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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佛慈悲还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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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悟倒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神色俱是震惊,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不能说。”
  “不管你是听谁说的,不要再告诉别人这种事,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
  曲丛顾挣开他:“我没与别人说过。”
  镜悟低头喃喃自语:“命格星君,竟真的有这个神。”
  曲丛顾道:“不管是什么星君还是什么神,他伤我伏龙山掌门人,那就决不得姑息。”
  他这话说出,或许旁人能信,镜悟却不信。
  他不是为了伏龙山,也不是为了掌门人,他这话中有九分私情,都是为了朱决云而已。
  镜悟看了他一眼,说:“行,我站在你这一边。”
  第二日正午,草古回来的时候,曲丛顾正和一群人坐在一起议事。
  几人将佛祖神仙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瞒下,只说掌门人不日定能出阵,预先筹备谋划,不至于等掌门人出阵大发雷霆。
  朱决云余威仍在,没人敢异议。
  草古自己跑回来,跳上了议桌。
  曲丛顾见此,心里大概有了谱,也不是很失落的样子,摸了摸它的皮毛,说道:“累了吧。”
  草古拱了拱他的手心,又舔了舔。
  曲丛顾说:“回去歇着吧,还是你想在这等我?我一会儿过去看朱决云。”
  草古就跳到他的膝上,窝了起来。
  曲丛顾仍和别人说话,偶尔提两嘴意见,但大多数时都沉默着,有一搭无一搭地把手放在草古身上。
  他能想到鬼城中人不会出城。
  铃铛是发了毒誓再不迈进中原一步的,其他人虽然没有立誓,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入了鬼城的人,除了一个彭宇,谁还想再回伤心地呢。
  能请来就请来,请不来他也不觉得怎样。
  “掌司仪。”有人唤道。
  曲丛顾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怎么。”
  凌鹫道:“我们再说,要不就请长老出山,助掌门人出阵。”
  “不必!”凤岭率先开口道,“此事无虞!”
  长老出山,定一眼就看出朱决云有心魔没除,凶多吉少,绝不会容忍此次神迹之争,那这件事就算完了。
  曲丛顾将底牌露给这三人,也只为了在此时他们能站出来反驳,不让长老出山,也当真派上了用场。
  凌鹫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怕是朱决云平日给众人的形象太雄伟,竟也没人对他能出阵之事有什么怀疑。
  有人‘哐’地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师兄弟们!钟戊方墨伤我掌门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众弟子合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第56章 出魔成佛(七)
  这一年二月的最后一日。
  無穹山神迹之战战鼓鸣。
  这山上遍布修道者; 从早上第一缕日光洒在大地之上起,就有阵阵嘶鸣声从四面传来,地面微微震动。
  山顶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 山石具碎; 顺着山坡砸下来!
  随着这样的大动静,嘶鸣声越来越甚。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 整个山上已经找不到完树,仿佛狂风过境; 一片废墟。
  山顶直冲云霄; 一道五彩的光徐徐上升; 中间有什么东西是看不清楚的,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一战从此时正式打响。
  钟戊身披战甲微风凛然,脸上的疤痕显得他一身匪气。
  他笑了一声; 扬声道:“你伏龙山掌门人呢?”
  此话一出没人能应。
  朱决云至此时都没有出阵。
  伏龙山弟子终于慌了,数日不曾见过掌门方丈,如今只是死撑着上阵。
  曲丛顾身骑一头雪白的羊,平淡道:“你爹呢。”
  钟戊朗声大笑:“曲兄你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道,“你不会是怪我了吧。”
  “不怪,”曲丛顾道; “不过这句话你且自己记着。”
  他跟在朱决云身边六十多年,不自觉地染上了他的气质,一言一行都竭力自持稳重。
  方墨在另一旁,与他们对峙三端; 开口道:“多说无益。”
  ‘咚咚咚——’
  战鼓响彻山头。
  武修率先拔刀相向——
  伏龙山缺一个三重金身大能,此时的战力还比不上半月前的迦耶殿,但箭到弦上也不得不发。
  曲丛顾今日已存死志,不将钟戊擒于朱决云面前跪下磕头,他就绝不回山!
  钟戊也自知这人绝对恨他恨急了,绝不能留活口,因此上来两人便交手百回——
  曲丛顾是金丹期的修为,绝不在他的之下,他死死抿着嘴,招招往死穴去捅,快如疾风,钟戊几番心惊,向后一张翻了个跟头,被曲丛顾削掉了一截衣袖。
  险些,这截衣袖就是他的胳膊。
  钟戊脸色也不再好看,啐了一口重新提刀。
  曲丛顾一言不发,沙湖剑自天缓缓落下握于手中,竖于眉间,骤然一立剑锋现。
  他周身真气流转,衣角翻飞头发飘动,双手挥动划了个圆,剑气拔然而起。
  就在与此同时,伏龙山弟子浴血奋战,已渐不敌。
  钟戊道:“你们已然输了。”
  曲丛顾眼神一抬,身子已然飞出去!
  钟戊脚下不断擦蹭后移,双手挥斧堪堪躲避。
  忽然,身后扑来了一只白狼——一曲丛顾急急转身去挡,钟戊终见破绽,一斧子劈在了曲丛顾的后背上!
  曲丛顾闷哼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
  钟戊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冲方墨道:“多谢多谢。”
  方墨却并未理他,只道:“该你了。”
  钟戊:……
  “你先等我会,”他说,“我这曲兄不处理可不行。”
  草古从天而降,跳到了曲丛顾身前,目眦欲裂獠牙铮铮,喉咙中阵阵威慑的声音。
  钟戊皱了皱眉:“我倒忘了还有这个畜牲。”
  方墨召回白狼,挡在自己的身前。
  曲丛顾脸色煞白,疼得冷汗直流,他一只胳膊抬不起,便用另一边撑着站起身,左手持剑。
  草古的声音粗犷而厚重:“犯吾主者,非死不足兮。”
  草古说话了。
  曲丛顾吓了一跳,看着它的背影。
  草古的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的,而是冲进了众人的耳朵里,它是黑龙的筋骨,生来高于众生,对凡人有不能抵抗的威慑。
  钟戊脸色几变,最终摇头笑了笑:“行吧行吧。”
  草古一步一步地向前,方墨的白狼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那是一种生来对上位者的臣服。
  它控制不住低头的欲望,想俯首在草古的身前。
  远处传来了镜悟的一声闷哼,曲丛顾清醒过来,道:“草古!”
  草古后足一蹬,化身降魔杵——
  曲丛顾重伤,顶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握住降魔杵,一手握剑,一手持降魔杵,在半空中猛地磕在一起,一阵火花噼里啪啦地爆起来,随之就是真气铺天盖地的冲出去!
  他一人之力不足于此,可草古并非俗物。
  沙湖剑也不是俗物。
  方墨看出现在不宜硬碰:“快走。”
  可钟戊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他两条腿好似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凭空生出两条红色绸带,将他绑住了。
  铃铛一身红衣飞来,胸前两团白花花的颤动,红唇白肤黑发,倚倒在红色绸带之上,翘着腿问道:“就是你欺负我弟弟吗?”
  曲丛顾傻了眼,鼻子一酸,眼前就看不清东西了。
  彭宇御剑而来,站在半空俯视他道:“哭什么哭,有没有点出息。”
  曲丛顾喊:“师父。”
  “师父。”
  大门牙嚷道:“就他妈你俩着急,他妈的不是装得挺他妈好的吗,一到地方就他妈着急了!”
  他的身影顺着台阶慢慢地出现,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二十人。
  鬼城二十三人,倾数出动一个不缺。
  铃铛喊道:“钟狗快来!我老弟受伤了。”
  “谁他妈干的!”钟狗竟然也爆了句粗口,“哎呀我药箱呢我明明带了,结巴是不是你拿走了?”
  结巴说:“别、别啥都、赖我!”
  彭宇从剑上跳下来,长剑扛在肩上,用下巴指了指钟戊:“就你吧。”
  “啥也别说了,”他道,“叫你爹来给你收尸吧。”
  曲丛顾说:“他爹死了。”
  彭宇怒道:“我问你了吗?连这么个玩意都打不过,我让你说话了吗?!”
  曲丛顾闭了嘴,伸了胳膊让铃铛给自己缠布包扎。
  “铃铛姐。”他吸了吸鼻子。
  铃铛道:“别理他,人话不会说。”
  曲丛顾说:“我不想要红色的。”
  “……”铃铛道,“将就将就成不成?”
  有人说:“我想要还没有呢。”
  曲丛顾就又不说话了。
  铃铛给他系紧了,然后道:“我们见了草古,当夜没有动身,第二日才出了城,我们这些人早已经不算江湖人了,个个身上都有祸端,不便与你惹麻烦,便等在了無穹山,等此事了结,就回去了。”
  曲丛顾说:“我好想你们。”
  他终于有了依托,蹲在地上委委屈屈。
  铃铛就张口骂:“天杀的朱决云,他娘的自己没本事,气死我了。”
  曲丛顾小声辩解:“其实也不怪他。”
  铃铛伸手去掐他的脸,摇晃着道:“不怪彭狗骂你,你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
  鬼城中人现身,伏龙山大势重回。
  可这并不算完。
  在第二个时辰,天上有神隐约而现。
  命格星君身穿紫衣,身高八尺有余,头戴翠玉面若潘安。
  穷神从北方现身,一身雪白寿衣,遥遥相对。
  杀神、吉凶神立在东方。
  最后,神迹之战成了神之战。
  瘸子一身是血躺在地上,悠悠道:“真是热闹啊。”
  命格星君向下望了一眼,道:“你倒是自在,武德。”
  众人:!!!
  命格星君悠悠地道:“你那神兽蛊雕吃了好几村子的人了,你倒还敢现身。”
  瘸子道:“我神格都碎了,蛊雕与我何干,少与我套近乎。”
  “我操。”钟戊道。
  “我操。”彭宇。
  “我操。”钟狗道。
  “我操他妈的。”大门牙道。
  瘸子原是武德星君,是神。
  世人对于神仙的传说总是真假掺杂,武德星君向来低调鲜露真身,因此并没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神,瘸了一条腿,碎了神格,留在了鬼城。
  命格星君道:“你神格虽碎了,可蛊雕只认你这个主,他还是你的神兽。”
  瘸子没有理他,转个身道:“给我包一包。”
  曲丛顾这才看见,他手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吉凶神道:“诸位,依我看——”
  穷神乌颐打断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要替佛祖老儿说话就直说,依你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吉凶神仍笑呵呵道:“你我心知肚明,又何须事事掰清楚。”
  乌颐道:“祂手伸得太长了。”
  “祂是佛,”吉凶神道,“这就足够了。”
  佛修如若飞升,直接就比别的派别飞升地位要高。
  修真正的大道者,唯有佛修是也。
  也难,也崇高。
  人神之战纷乱而起,無穹山上飞鸟无还。
  曲丛顾看着这生灵涂炭,只觉得满目悲凉。
  他小时候听多了仗剑走天涯的故事,以为道中人逍遥洒脱,以为神仙高高在上,没有七情六欲,以为佛修清心寡欲,吃斋念佛,入了世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因为朱决云在,所以他并没有很深切的感受,当这个人不在身边时,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江湖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冷的他骨头疼。
  命格星君有未卜先知之能,分毫不能伤及。
  杀神煞气深重,行动间黑气缭绕,整个無穹山笼罩在煞气之下。
  这一世,乌颐最后选了方墨。
  三方势力打得不可开交。
  忽然间,天边金光大盛!
  前所未有过的真气横扫天地间!
  紧接着就见一道金光冲天而出,将云层冲散,半个东胜神州为之震颤。
  命格星君脸色一变,狠狠地皱了眉。
  杀神与吉凶神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
  曲丛顾转头去看:“这是怎么了?!”
  “有人飞升了,”瘸子对他道,“佛修。”
  曲丛顾猛地睁大眼睛,转身就往山下跑——
  冲天髻将他拦住道:“你去了也没用,赶不上了,若真是朱决云,他现在定然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只见佛光忽然大盛,天边云上的一个身影慢慢地显露出来。
  朱决云身穿一身白袍,身披紫金袈裟,立于上首。
  曲丛顾喃喃地动了动嘴唇,上前迈了一步。
  破魔矢中消除心魔,朱决云百无顾忌,最后一重禁锢解脱,他直接突破了三重金身,化身大圆满,飞身成佛。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不能得解的竟然是,自己心中的余恨。
  朱决云道:“阿弥陀佛。”
  他已成佛,再没人可以与他一争,钟戊这一杀招反而给了他生门。
  伏龙山众弟子看见了掌门方丈,顿时士气满满,挥喝着杀敌。
  乌颐震惊道:“怎么会。”
  朱决云并未理她,直接落到地上,看了看曲丛顾身上的伤。
  钟戊叫苦不迭:“哥们,差不多行了,我砍了他一刀你们就疯了似得杀我。”
  曲丛顾指着钟戊,含着哭腔说:“你给我报仇。”
  朱决云说:“好。”
  曲丛顾说:“绝不能让他拿到神迹。”
  “好。”
  曲丛顾抽了抽鼻子,说:“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朱决云说,“去一边坐一会儿,马上回家。”
  曲丛顾就拽了拽他的衣角,有些舍不得的松了手,一步三回头的跑到了铃铛身边。
  铃铛骂他:“没出息的东西。”
  他就嘿嘿地笑。
  此战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彭宇以一当百,朱决云成佛,伏龙山弟子数众,杀神与吉凶神大杀四方。
  还有鬼城二十余人各个身怀绝技。
  乌颐恨道:“朱决云,你已成神,不可与凡人争夺神迹!”
  朱决云反问他:“谁说我要神迹了。”
  乌颐一愣,忽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神迹在無穹山顶,尸横遍野间有恢弘光亮。
  朱决云伸手道:“丛顾,过来。”
  他握着曲丛顾的手,带着他转过身来,说:“告诉他们,你是谁。”
  曲丛顾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了朱决云要干什么,心里不安地摇头。
  朱决云却不容拒绝的握着他的手,不让他逃跑。
  曲丛顾说:“我是……伏龙山掌司仪……”
  朱决云沉声道:“大点声。”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便看见鬼城众人,看见了他师父,看见了镜悟,黔竹,他们一身是血,也看着自己。
  他忽然有了打算,也有了底气,开口道:“我是伏龙山掌司仪,剑圣彭宇是我师父,佩剑沙湖,位列法器谱一十七。”
  “我修炽情道,金丹期剑修,尚未出师。”
  彭宇看着他,笑了。
  “这个小子。”
  朱决云说:“现在,神迹是你的,随你处置。”
  曲丛顾从光芒中取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光球,那东西不停地跳动,几乎握不住手。
  “随我处理。”他重复了一遍。
  朱决云说:“对。”
  曲丛顾停了瞬间,忽然将神迹扔了出去,道:“师父接着!”
  彭宇吓了一大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半天了才伸出去手,谁知那东西没了实体,直接没入了他的身体中。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掌司仪!”凤岭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曲丛顾抬起下巴,毫不忌惮道:“我师父要入佛道!今日就剃度进伏龙山,从此他就是伏龙山长老,身负神迹谁敢有异!”
  彭宇曾想进佛道求解脱,可是佛祖不如他的愿,只让他一生不得好受,每日受着自我剐刑。
  朱决云说彭宇‘慧极必伤’,这话一直悬在了曲丛顾的心头。
  彭宇是不世出的剑才,他入门第一天就能做到他学一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佛祖不让他进佛道,他让进。
  他受不得英雄迟暮壮士扼腕,彭宇就该屹立天地间,受人仰视,而不是躲在鬼城,不敢迈出一步。
  朱决云如果要神迹,那就是朱决云的,朱决云不要,那他本就不想要。
  结果都是一样的,彭宇入伏龙山,也是伏龙山的功绩。
  彭宇受此大礼,已经被砸懵了,他左右看了眼,又骂了句:“我操。”
  凤岭等人怕他反悔,在無穹山上就押着他剃了度,带回伏龙山。
  当初彭宇求而不得,在山下进也进不去山门,如今却被供着,生怕他跑了。
  世道就是如此,可笑如往昔。
  曲丛顾作此决断也是一时头脑热了,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出格了,抬眼去看朱决云,却见他没什么表情。
  “这样也好,”他说,“我也好脱身。”
  “你倒是找了个最合适的人。”
  曲丛顾松了口气,笑道:“我也觉得,我师父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六十年了,一帮人勾心斗角死伤无数,最后却让一个莽夫占了这样的便宜。
  曲丛顾说:“我不想要那个东西。”
  他这话说了一半,自然是等着朱决云去问他另一半。
  朱决云就顺着他:“为什么?”
  曲丛顾抬起头来冲他笑:“那样我们就一辈子离不开伏龙山了,永远过不了自己的日子。”
  朱决云伸手抱了抱他,将他揽在怀里头,说:“有道理。”
  他破魔那一刻,就代表他已经消除了对神迹的执着,将仇与恨放下。
  他终于懂了佛祖让他去懂什么。
  但是曲丛顾生来就懂。
  他用了两辈子去体悟的东西,曲丛顾却从一开始就明白。
  他才是最勇敢决断的人,从头至尾他说不想要,那就是真的不想要,他想要的,就誓死去守护,神迹在手也能松开扔出去,破魔矢将他困住,曲丛顾也能信他能出来。
  朱决云有时并不清楚,曲丛顾为何身负如此深厚的佛缘。
  如今也终于知道了,因为他生来就有佛性。
  他的洒脱佛不能比。
  神迹之战落幕,东胜神州暂归平静。
  鬼城众人收了收拾,拍拍屁股上的灰,打算打道回府。
  身后忽然有人叫了一声:“等等!!”
  众人回头,看见曲丛顾背着个小行李,一手抱着草古,一手拉着朱决云拼命地追:“我们也回去呀!”


第57章 完结章
  关于有人和玲珑到底有没有搞在一起。
  曲丛顾持反对意见。
  钟狗道:“不可能; 一定在一起了,中午有人给她夹菜她都吃了,以前从来不吃的。”
  曲丛顾说:“我夹她也吃!”
  “一边呆着去;”钟狗道; “有你什么事。”
  曲丛顾嚷道:“朱——决——”
  他还没嚷完,就让钟狗一把捂住了嘴:“我错了我错了; 别闹了怕了你了。”
  曲丛顾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行;”钟狗说; “这样显得我们很不男人。”
  曲丛顾问:“啥样叫男人啊。”
  钟狗煞有其事:“不八卦。”
  曲丛顾转头就跑:“铃铛姐; 钟狗哥问你和有人哥有没有在一起。”
  铃铛一拍桌子把桌子拍的四裂,横眉道:“有种让他自己来问我!”
  有人直接提起把砍刀:“他在哪呢!”
  曲丛顾:……
  可是曲丛顾还是觉得他俩没在一起。
  没别的原因,铃铛太好看了; 他觉得是他见过的,仅次于他娘的好看的女人。
  有人,就长得有点抱歉,也不是不好看; 就比较不适合铃铛。
  钟狗顶着两个肿眼泡押注:“买断离手买断离手。”
  大门牙分析道:“你们他妈的听我说,这个事他妈的是有迹可查的,铃铛他妈的这两天天天换衣服。”
  曲丛顾说:“之前也是这样!”
  “不他妈一样;”大门牙说,“她这两天,都他妈的一天换两件。”
  曲丛顾:……
  鬼城众人下注,只有他一个人买了‘没在一起’。
  然后输了个底掉精光。
  “哇;”曲丛顾说,“你们欺负我!”
  “朱决——”
  瘸子当机立断:“给我堵上!”
  一帮人上前,捂着他的嘴去抢他的酒。
  曲丛顾‘呜呜呜’叫了半天,连草古也没叫过来。
  半夜回来跟朱决云演戏,嗷嗷地哭:“哥哥啊——”
  朱决云说:“好好说话。”
  他就抽抽搭搭地说:“他们欺负我。”
  朱决云叹了口气,帮他把脏衣服脱下来,没说话。
  曲丛顾接着抽抽搭搭:“我的酒都没了。”
  朱决云问:“你要酒干什么。”
  曲丛顾说不上来,但这样就显得他受得委屈有些不重要,张口就道:“我给你喝的。”
  “我多少年不喝酒了,”朱决云无情地戳穿道,“好的不学,一天天学人家撒谎耍赖。”
  曲丛顾没讨着好,白白挨了顿训,也不演戏了,翻身上炕拱着屁股生气。
  朱决云说:“洗澡。”
  曲丛顾说:“不洗。”
  “洗不洗。”朱决云问。
  曲丛顾就只能板着脸爬起来,脱了衣服迈进澡盆里。
  “烫。”他冷道。
  朱决云拿着水瓢加了两瓢水,问道:“这回呢。”
  “还烫。”
  朱决云看出他是找不自在,没再加水。
  曲丛顾半张脸放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过了一会儿又不生气了,巴巴地追着朱决云的身影。
  朱决云收拾好了,过来很自然地托着他的下巴像逗小狗一般摸了两下,低头亲了一口道:“看我干什么?”
  曲丛顾没说话,努着嘴探出身子跟他亲吻。
  他没穿衣服,乖得不像样子,往朱决云怀里钻,两人自然而然地亲热了一回。
  “铃铛姐和有人哥在一起了。”
  两人躺在床上,曲丛顾在他怀里头,念叨了一句。
  朱决云随意地应了一句:“是么。”
  曲丛顾说:“我们看见了,他俩亲嘴。”
  朱决云笑了,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小混蛋。”
  曲丛顾嘿嘿地笑,说:“铃铛姐生气了,还薅我耳朵来着。”
  “该薅,”朱决云说,“让你胡闹。”
  俩人就随便聊着,或许是气氛太好,曲丛顾从他怀里转过身来,又巴巴地凑上去讨亲吻,然后被朱决云按住脑袋暴风疾雨地退后不得。
  曲丛顾‘啊’地叫了一下,小声说:“轻一点呀。”
  这话向来说了也白说,朱决云每到这个时候都跟个聋子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
  曲丛顾浮浮沉沉地看着天花板,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边笑边喘,差点呛着自己。
  又被朱决云一把拉过去堵住了嘴。
  还生什么气啊,他连刚才干了什么都忘了。
  夜还浓,水也冰冷,黄沙仍漫天。
  这江湖永远还是那个江湖。【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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