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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佛慈悲还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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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食指弯了个弯儿,探了探曲丛顾的脸蛋,长叹道:“要命哟大师,我们小世子还未曾成年吧,拐弄幼子什么滋味儿?”
人就是这样,你越看不上他,他越要上前膈应着你,让你也尝尝不自在的滋味。
曲丛顾没防备的被戳了下脸,往后躲也没躲开,正要开口就听见这人这样的混帐话。
朱决云站起身来,周身气场已出,自上而下面无表情地俯视他。
曲丛顾便心里清楚,今天这一场恐怕躲不开了。
朱决云怒了。
“你恐怕对我有一些误会,”朱决云沉声道,“我这人从不慈悲,也不渡人。”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腿打哆嗦的男人道:“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陈清挂在脸上的笑与嘲弄落下,沉默地看着他。
朱决云说:“你今日错在多言。”
陈清说:“大师还要教我怎么做人吗?”
降魔杵显锋芒,金光凛然铮鸣不已。
四座齐噤声,地上落一根针也能听得见。
“我教不着你,”朱决云说,“站起来。”
这一架最终并没有打起来,因为曲丛顾还是求了情。
陈清已经怕了,那就已经没有再动手的必要了。
更何况,曲丛顾不能让这件事因自己而起,他虽对陈清有敌意,却不能让他因为说了自己几句就挨打,甚至丢了性命。
做人不能这样。
朱决云低头看见曲丛顾拉着自己的手,眼里带着害怕担心。
店家躲在了柜台后头,心惊胆战地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情况。
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小二不知道情况,端着菜吆喝着,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然后被降魔杵杀气凛凛震慑地顿在原地,手中的菜盘子‘嗙’地一声摔在地上,撒了一地的汤水碎瓷片。
曲丛顾说:“我们走吧。”
陈清当然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终于不再多言挑衅。
往前数三个月,朱决云都不会放过陈清。
他知道陈清为何总出现在他面前,他有法器降魔杵,佛缘深厚修为不俗,时值各大门派分支拉拢人才之际,能得一方势力总是好的。
再过不足六十年,無穹神器将出,天下势力重新洗牌,东胜神州的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
前一世也是为此,他与陈清纠缠十年,最终步入两个极端。
以钟戊为首的武修,以流火为首的佛修,以方墨为首的魂修成为最主要的三个势力。
流火在紧要关头身死,朱决云披甲挂阵,最后死得不明不白,就是因为陈清将钟戊带上了山。
这样的过往种种常在午夜梦回时让朱决云惊醒,只在今年才好了起来。
曲丛顾看他脸色不好,站起身来道:“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陈兄,日后还望慎言。”
陈清缓缓地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朱决云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金光霎那间闪过,曲丛顾暗道不好,大喊了一声:“躲开!”
陈清骤然脚踩门框飞身躲避,一道好似剑光地线砸在地上,让整个屋子都震了一震。
曲丛顾毫不畏惧地一把把降魔杵抱在了怀里,把金光用自己的身体悉数挡住。
降魔杵犹在高速旋转,这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曲丛顾额上的长明灯燃得更亮,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抱着降魔杵落在地上。
店里的人已经跑得光了,只剩掌柜的栽了一个跟头,扶着柱子两股站站。
朱决云低声叫了一句说:“丛顾。”
前事往矣,前事如何往矣。
当夜,曲丛顾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衣,坐在床上给自己解头发。
草古化作狼身,躺在他盘起来的腿窝里,有一搭无一搭地撩着尾巴。
曲丛顾伸手去挠了挠他的肚皮,被草古咬了一下,说是咬,其实就是放到嘴里吓唬他。
“我们打个商量呢,”曲丛顾小声说,“你别老是帮朱决云打架。”
草古理也没理他,尾巴扫了扫闭了眼睛。
曲丛顾给他讲道理:“这样人家都要骂他,说他不是好人,到时候你就是不是好人的人的法器,多丢人。而且杀人不好,可能就当不成神仙了。”
“这都是谁给你说的?”朱决云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脸。
曲丛顾一点都没有心虚,理直气壮道:“我自己想的,你敢说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朱决云坐在床边脱鞋,随意应道。
曲丛顾撅着个屁股,硬是要把脸倚在他的后背上,安静了。
朱决云回身把他抱进怀里。
曲丛顾把脸都压变了型,栽在他怀里拱。
朱决云失笑,抓了个枕头,倚在床上,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靠着。
草古窝在了床位,没一会儿打起了盹,有细微的呼噜声。
许是这样的氛围过于美好,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曲丛顾轻轻地开口道:“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朱决云没忍住笑了一声:“刚教训完草古又来教训我?”
曲丛顾说:“对啊。”
朱决云摇了摇头,无奈道:“小疯子。”
“你不要记恨着前事了好不好?”曲丛顾抬头看他,软软地躺在他怀里,眼睛黑亮亮的,“我们俩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曲丛顾说:“我们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就是对那些人最好的报复了。”
朱决云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
他说:“只要你好好的,我自然不会再在意。”
或许佛祖让他重活一次就是为了给他这样的救赎,给了他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将他从熊熊业火中捞出。
第29章 神迹将出(二)
曲丛顾抿着嘴唇笑; 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过了一会儿又蹭了蹭,拿眼睛偷偷看他。
朱决云怒火能平; 心火再起; 平缓了片刻:“睡吧。”
一冷一热竟过渡的如此迅速。
曲丛顾嘻道:“我好开心啊。”
“开心什么?”朱决云顺着问了一句,其实没有过心。
曲丛顾说:“就是很开心。”
再一想朱决云就明白了; 低声笑了。
曲丛顾坐起身来,直接道:“亲我一下。”
朱决云:……
“来; 亲一下。”小世子说这个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话音刚落嘴唇已经凑上去了; 带了些冰凉湿润的唇落下,手还撑在他的胸口,整个人坐在朱决云的怀里。
朱决云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忽然一把捞过他后脑,把他扣死在怀中。
曲丛顾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眨了眨,看他; 然后微红着脸笑了。
朱决云忍无可忍,一翻身将他放倒在了床上。
曲丛顾轻轻地‘啊’了一声,终于不笑了。
他只着了一身里衣; 宽大的衣领挣开露出一片胸膛,锁骨绷着,因为小世子也绷着。
朱决云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目光凶狠好似口中羔羊。
曲丛顾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好凶啊。”
朱决云被他挡着眼睛; 仍然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肩窝。
他心里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疯子一个教训的,他百般退让竟让这孩子没心没肺一样撩拨,奈何细嫩的皮肉就在嘴边,他也只能爱怜亲吻,连吓唬着咬一口也舍不下心来。
曲丛顾嘴边还有津液挂着,舔了一下,抱住了朱决云的脖子,把他留在自己的怀里。
朱决云顿了一下。
曲丛顾轻轻地说:“可以的。”
那声音小的好似蚊鸣,却炸在朱决云的耳边,快炸懵了都。
曲丛顾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颤抖着闭上眼睛。
“曲丛顾!”朱决云咬牙道。
“干嘛啊,”曲丛顾又马上睁开了,不满道,“你干嘛,你不喜欢?”
朱决云捏着他的脸狠道:“你从哪学到的这些东西。”
曲丛顾瞪着眼睛顶撞道:“我下个月就十七了!我凭什么不知道啊!”
“你真是、真是——”朱决云几次调整呼吸控制情绪,哭笑不得,“你真是不知死活。”
曲丛顾说:“你管我呢!是死是活我自个儿乐意,你吓唬谁啊。”
朱决云:……
他以为这孩子是只不知道挠人的猫,却没想到人家爪子厉害着呢。
曲丛顾说:“我同窗都娶了好几个侧房了,也就你还把我当个黄口小儿!”
“曲丛顾,”朱决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你给我老实一些。”
小世子的手被捞回来,规规矩矩地放在胸前,他撇了撇嘴,从鼻腔里头哼了一声气音。
真是要了命了。
朱决云感觉身心俱疲,痛苦煎熬的不行,长叹一般道:“等等,等你成年。”
小世子冷道:“那你等吧。”
朱决云:???
小世子事不关己道:“反正我无所谓啦。”
朱决云:……
这孩子??
曲丛顾抬起身抱住他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翻身盖被子说道:“我睡啦。”
朱决云简直没有反应过来。
草古睁开了一只眼睛,非常冷漠。
就这样硬气的曲丛顾,等朱决云躺倒床上时又自觉地凑了过来。
朱决云斥道:“不睡了?”
“睡啊,”曲丛顾教训他,“你不要这么小气。”
朱决云失笑:“我们是哪个小气,你来跟我说说。”
曲丛顾闭着眼睛低声道:“你你你你你。”
朱决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道:“睡吧。”
“朱决云。”曲丛顾临睡前叫了他一声。
朱决云‘嗯’了一声回应。
曲丛顾说:“好喜欢你啊。”
朱决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终于酝酿好了要开口,却听见身边平缓地呼吸。
曲丛顾睡着了。
朱决云这一天,就没有痛快过。
中原的风景,越往南走秋意越浓。
北方的秋天豪放,刮起一阵风能吹走半棵树的叶子,到了淮水就柔和多了,大部分时间并没有什么风,日光还像初夏一样暖。
曲丛顾坐在马车上,吃了一地的瓜果皮。
草古懒得待在车里,站在车顶上吹风。
朱决云既然允诺了是带他出来玩,那就做足了玩的准备,一道都只靠陆路水路,不急不缓地往南走。
曲丛顾一路上把好吃的吃了一个遍,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一圈儿。
马车颠了一下,他顺便掀起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这里已经和平城的风景无一致了。
离开一个地方让他觉得并没有什么感觉,他自己恐怕不行,身边有这么一尊大神陪着就觉得哪都可以。
马车停下,车身耸了一下,他晃了晃,扬声问道:“怎么了?”
朱决云道:“下来看看。”
曲丛顾迈腿跳出来,看见一条叮咚作响的小溪,第一反应是想脱鞋。
他看了一眼,没敢,凑上前去捧了一鞠水喝,朱决云却向他指了指对岸的一棵树。
那棵树模样怪异,树身极为细,一节一节的鼓着歪歪斜斜地长着。
朱决云说:“佛肚竹。”
曲丛顾说:“哇。”
此处是一片小树林,尤还带了些绿意,他四处看了看道:“比伏龙山好看。”
此时也到了饭点,朱决云将干粮递给他,曲丛顾接得非常勉强。
朱决云一抬眼,想也不用想就道:“吃了。”
曲丛顾把干粮掰了一小块,然后把剩下地塞到他手里,讨好道:“我不饿。”
朱决云说:“当然不饿,我问你,这一路嘴上停下过吗?”
曲丛顾说:“没有。”
“再乱吃就不要吃饭,”朱决云平淡说,“看谁饿着。”
曲丛顾跳道:“好啊,不吃就不吃,这可是你说的,你到时候可不要心疼,千万不要给我吃的,就让我饿死我好了。”
朱决云拿他没办法,摇头笑了,他自己也笑了。
“你吓唬不了我。”
两人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最近的一座城,老远看过去似乎稍有些破败。
按说曲丛顾也不是不能风餐露宿的,关键是朱决云不想。
然而当他牵着马车迈进城中的时候,却看见了城墙上一道有一道的蓝色火焰标识,暗道不好。
“跟在我身边,”朱决云说,“不管任何人跟你说话都不要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曲丛顾抱着草古,不明所以地点头。
这城中人着实诡异,有摊贩却不卖东西,周围往来的人形色猥琐,一眼一眼地往这边瞅。
这世上有鬼城。
鬼城并非真正的鬼城,而是万恶城,在因瘟疫或战乱而荒废的城池中滋生出的糟粕,汇聚半死不活的人和大恶之人,也有魔修恶鬼妖僧,世人所不容的怪力乱神,在此都算平常。
朱决云前世曾数次出入鬼城,甚至长住过数月,深谙其中的门道。
若是凡人勿入只有死路一条,每一座鬼城地下都是成千上万的皑皑白骨。
曲丛顾凑近了小声道:“我有一个问题。”
朱决云说:“什么。”
曲丛顾道:“他们是故意偷看的这么明显吗?”
“……”朱决云哽了一下,“大概吧。”
曲丛顾笑着说:“我们要不出去吧?”
朱决云想了想:“只住一晚,不用担心。”
他并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到如今修为已经不惧怕什么人了,觉得就算留宿鬼城也无妨。
曲丛顾便点头道:“那好吧。”
两人一狼走了挺久才找到了一处勉强能算得上‘大’的酒楼,才一进门就引起一阵的寂静。
朱决云将马车交给店小二,单手揽住曲丛顾,对帐房道:“一间上房。”
帐房的小眼睛抬起来,盯着他们问:“住多久?”
朱决云随意道:“一天。”
帐房查了查名册,道:“天字三号空着,楼上左起第三间。”然后随手将一串钥匙取下来扔在了他手上。
朱决云领着曲丛顾,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上楼。
曲丛顾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好像被定住了一般,长得奇形怪状,没见一个正经人。
进了屋他笑道:“他们看起来好傻。”
朱决云看他的反映,一时不知道这孩子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不怕了。
草古进了屋之后便跳到了窗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楼下往来的人,非常庄严肃穆。
曲丛顾将茶水浇在一棵花上,见这朵艳红的花迅速的枯萎下去,连头也掉了下来。
曲丛顾:……
朱决云说:“不要乱碰东西,我们只住一晚就走。”
曲丛顾应着:“我后悔了,其实我们刚才应该回头的。”
这会儿才终于后知后觉得感觉出害怕了。
“没事,”朱决云平淡地道,“不会有事。”
“你晚上无论听见了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睡就行了。”
接着曲丛顾又看见朱决云从枕头里拔出了两根银针,从塌下翻出了数张刀片,从悬梁上削下了一把暗箭。
刚还谈笑风生的小世子彻底怂了。
朱决云将自己的袍子一挥扑在床上,简洁道:“睡。”
曲丛顾犹豫了。
朱决云好笑道:“这会儿知道怕了?”
“没有没有,”曲丛顾说,“这不是有你嘛,我一点都不怕的。”
朱决云依着床杆,抱臂道:“那你睡啊。”
曲丛顾:“?”
朱决云看热闹一般等着。
曲丛顾索性扔了鞋就闭着眼躺了上去,真躺上去也就不怎么担心了,翻了个身硬梆梆地道:“我睡了。”
朱决云忽然说:“这是什么!”
小世子‘哇’地一声跳起来:“什么什么!!!”
朱决云破功,朗声大笑。
曲丛顾拔然火气,说道:“好啊你!”一脚踹了上去。
“你敢吓我!!”
朱决云轻松地抓住了他的脚丫,一带就给拦腰抱进了怀里,笑话道:“你不是厉害着呢吗?”
曲丛顾掐着他的脸,也捏不起什么肉来,凶道:“你放开我!”
朱决云飞快地亲了他额上的长明灯纹路一口,道:“就不放。”
曲丛顾却捂着自己的额头愣了愣。
朱决云挑眉。
小世子今日才知道原来迢度大师不是天生冷漠,偶尔也有这样温情时刻,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朱决云。
“怎么傻了?”朱决云低声问道,“嗯?”
曲丛顾晕晕乎乎地说:“好看。”
朱决云说:“什么好看。”
“你,”曲丛顾说,“笑起来好看,帅。”
朱决云一时无语。
曲丛顾又迅速不好意思起来,补充说:“我也好看。”
朱决云将他放在床上:“曲丛顾,我爱你。”
昨晚憋了一晚上的话,此时终于说出口,让他不用再惦记着了。
第30章 神迹将出(三)
当夜妖风起。
曲丛顾心里总难安稳; 前半夜并未睡着,只在后半夜的时候勉强眯着浅睡,总觉得意识清明; 还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
他心想着自己并没睡着; 如果身边有动静,朱决云半夜起身; 他肯定能感觉出,况且他手还放在朱决云的身上。
夜深沉; 天像一口漆黑的锅扣在鬼城; 阴风吹起带得枯木颤动; 门框翻飞白雾起。
一道金光闪过,数声闷哼传来,一群壮汉骂骂咧咧地倒在地上; 拍了拍身上的土,吐了牙上的血沫,亮出武器虎视眈眈地望着前方。
朱决云从雾气中走出来,一手行佛礼; 一脸冷漠。
“这和尚不简单,”一个大门牙道,“妈的; 谁他妈刚薅我一绺胡子,疼死老子了。”
“谁踢我一脚?”有一个女人问,“看看这么大一个脚印,要不要点逼脸啊; 踢人家女孩子屁股?”
“你他妈算女孩子?”
女人嚷道:“咋不算?我不算你算?别说,确实娘们唧唧的没跑了。”
大门牙啐出一口浓痰,骂道:“有他妈完没他妈完啊,他妈的,还他妈打不打了?不打都他妈滚。”
“打打打打打打打,”一个结巴道,“我、还就不信、信了,打不过个个和尚!”
数十人亮出奇形怪状的武器,弓腰摆出阵势。
朱决云平淡地单手一立,手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圆盘,他随手一挥圆盘划出一道无形长剑凌于空中,双手张开,这道长剑划出无数分身,铮铮然剑锋化金光。
数人群起,朱决云立于原地,手握二指,只做操控,将长剑在空中挥舞出残影阵阵。
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得见兵器交碰在一起的声音。
雾气中金光闪烁一瞬即逝。
一个瘸腿男人一个拐杖直接轮过来,朱决云眼神微抬,一把剑凭空出现,一挑将剑尖直对上拐杖,随即空中划出一个圈,剑锋划着杖身往前,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声音,最后直逼到瘸腿男人的虎口,刺出一道血痕,不得不脱了手。
正在此时又有人趁漏洞而迎面而上,朱决云单手伸出,用掌心接住了一支小指粗细的叶状暗器,逼停在了他的手前。
攻势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数十人不知疲倦一般将车轮战使得淋漓尽致,一人伤一人替上,剑光刀刃暗器毒虫疯狂输出。
朱决云被熬得气浮躁,下颌非常细微地崩了一瞬,忽然念出一个决,将道道剑光化成了梵文软链,抽鞭子一般甩在了数人的身上,顺势绑住。
雾气渐散,妖风慢慢停下来。
数人像粽子一样被五花大绑落在地上。
女人‘呸’出一口土:“臭不要脸!死和尚欺负女人!色胚!”
又有人说:“你他妈算女人?”
女人咬了一块石头拱着吐到他身上:“滚!”
大门牙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一个个都他妈什么玩意儿,打也打不动。”
“你厉害,”女人说,“你上啊。”
朱决云一步步地走过去,他们顿时噤声。
“我们明早出城,”他沉声道,“各自行个方便。”
瘸子一脸灿笑说:“好说、好说。”
朱决云转身便走。
大门牙道:“你他妈倒是他妈的给我们解开啊。”
朱决云头也不回:“明日见了日光自己就开了。”
“得、得绑一个晚上啊!”结巴嚷道,“不是、说出家人慈、慈悲悲为怀吗!”
朱决云理也没理,走出两步却忽然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了。
巨大杀气凭空起。
一张巨大的内力结成的蛛网密密地从天而降,朱决云抬头,迎上这数人的杀气,双手张起一张结界,真气倒灌而出,带出根根金丝一般的光线跳动缠绕,昭示这此人之内功深厚。
他的额上升起一层浮汗,是内外一瞬间失衡,被烤灼的,但倒灌出的气却越来越咄咄逼人,竟将结界顶出数尺高,随着一身巨大的声响,结界碎裂,遒劲真气拔然而出,直接对上数人拉开的网——
瞬间碎裂成片。
内功交战只有重伤,数人被震出一口鲜血。
朱决云开口说:“及时止损。”
此事终于了了,他回了客栈。
大门牙说:“操,打不过,算了。”
“算什么算,”女人气虚地喘了喘,又骂,“钟狗还在里面呢!”
这几人这才想起这茬,一时静了。
曲丛顾迷瞪了很久,终于感觉到屋里有动静了。
窸窸窣窣地声音,他睡得很轻,一下子就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床上是空的,自己抱着被子的一角还以为是朱决云。
再一抬眼,正好对上地上的人的一双眼睛。
曲丛顾狠狠地抽了一口气,暗暗攥了攥手下的被子。
男人咧嘴露出了一个极为惊悚地笑,白花花的牙在晚上格外明显。
草古不在。
曲丛顾想道,这不对,朱决云就算是自己走了,也不可能把草古带走,只留他一个人。
除非是在做梦。
……当然不可能是梦,哪有这样的好事。
曲丛顾抿嘴冲他笑了笑,脆生生地问:“你是谁?”
男人皱着眉看他。
曲丛顾道:“你找谁?”
男人拔出了腰间的刀。
曲丛顾:……
啊啊啊这招不好使!!!咋办!!!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男人的背后摇了摇。
曲丛顾心念电转,有了底气:“你知道陪我一起的那个佛修吗?我要是你现在一定不会动手,他特别厉害,十个你也打不过,一百个也打不过。”
男人咧了咧嘴,不屑道:“他已经死了。”
曲丛顾一个枕头扔过去砸在他脸上:“胡说!呸呸呸!”
男人挥着匕首吓唬地他往后缩了一下。
“我说死了就死了。”
曲丛顾忽地坐起来:“我说没死就没死,你看见了吗?没有看见的事情能瞎说么!”
男人顿了一下,说:“就算他没死,他现在也不在,救不了你。”
曲丛顾说:“所以说,他没死,如果他回来了看见我死了,那你们整个城里的人都会遭殃的。”
男人阴沉沉地笑,一刀直接刺过来——
草古尖齿露出一跃而起,却见一阵光从曲丛顾的额头上射出,将房间照亮,刺得男人喊了一声。
曲丛顾比他还吃惊,还有点懵。
但这也只是出其不意占了便宜,男人本事不弱,狠狠地眯了眯眼睛,面带凶光。
“你不要再动手了,”曲丛顾劝道,“不然今日难全身而退。”
“你伤了我,草古定要让你血偿,等朱决云回来了,你就更跑不了了。”
男人这才看见,原来一直有一只饿狼用阴森的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鬼城中人谁没死过几次呢,全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谁也不怕死。
男人站起来拉开了架势。
草古滴着涎水,獠牙尖锐。
曲丛顾说:“你为什么非要杀我?我又没有得罪你啊。”
男人说:“进鬼城就是找死。”
曲丛顾无奈道:“什么规矩,那我非不死怎么办?”
男人皱了皱眉头,竟然说不上来。
曲丛顾正要说话,房门却忽然被推开,朱决云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男人一见到他忽然变了脸色:“你没死!”
朱决云说:“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出来混江湖。”
既然这个佛修没死,那死得就另有其人。
至于是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男人咬了咬牙,挑衅道:“来战!”
朱决云仿佛没见到他一般,径直走到床边,问道:“伤着了?”
曲丛顾说:“没。”
“很好。”朱决云摸了摸他的头顶,随意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真满意还是假满意。
曲丛顾还想说话,忍住了。
男人见他如此,直接从嘴里逼出一根毒针。
朱决云挥袖甩飞,脚步瞬移转眼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咙。
“要动手,就出去。”他这样说。
男人手头动作不停,一把匕首顶在了朱决云的胸膛上,嘴角抽了一下显得非常狠,非常社会,非常江湖。
窗子忽然被撞开,结巴挂在窗框上:“快、快、快!”
男人惊道:“你没死?!”
结巴一激动更结巴了‘快’了半天说不出下文。
男人狠道:“我这就解决了他。”
结巴嗷地嚷出惊天动地的后半句:“快跑!!!!!!!”
男人:……
“跑什么?”男人问。
结巴正要说话,被身后的人一把给揪出去了,大门牙道:“不他妈跑等他妈什么呢!你他妈打不过他!”
朱决云退后一步,让出了门的位置。
男人:……
曲丛顾劝道:“跑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男人:???
只有草古还记恨着他,挡住出路凶恶地拿眼刀扫射。
曲丛顾下床,拎着他颈后的软肉给拎起来抱进怀里:“我们都是好人,住一宿就走了,我们各不相扰行不行?”
曲丛顾又道:“我看小哥你人也蛮好的,行个方便吧。”
男人好像听见了天方夜谭,嗤笑道:“我?”
“你挺……”曲丛顾含蓄措辞,“天真的。”
但其实男人真得不弱,算一个狠角色。
朱决云内功深厚占了便宜,让这群人探不出底,其实他只不过二重金身,男人修为不在他之下,况且正在状态,朱决云没有十成把握取胜。
曲丛顾不知道这一层,还一副‘我劝你快跑吧你打不过的你真的打不过的’的模样。
男人也是头回遇见这样的状况,战友和敌方都劝他赶紧跑。
一时很茫然。
最后竟然真得走了。
楼下还传来女人掐着嗓子撒娇:“钟哥哥莫气,多大点事儿啊,我知道你能行,真的,我相信你,他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的本事,今天就是走了,不走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曲丛顾还哼了一声:“吹牛。”
朱决云竟唏嘘道:“幸好走了。”
曲丛顾:???
朱决云道:“真未必打得过。”
曲丛顾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朱决云说:“你演得很好。”
曲丛顾崩溃:我没演啊!!!我发自肺腑的啊!!!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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