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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ABO]-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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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琰阳应该就在这附近,路过此处时摔倒受了伤。
  就是不知道伤在了何处,若是伤在腿上,那可真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前面探路的将士折返回来,“将军,前面是条死路!”
  叶元深挑了挑眉,心下有了猜测。
  前面是一片狭长的峡谷,一眼望下去,看不到尽头。
  峡谷边有些滴落的血迹,叶元深却不认为琰阳就这样摔了下去,在峡谷上探了探头,发现几米外的岩壁上挂了一条沾着血的撕裂的布帛。
  琰白也探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头晕,便缩了回来,问叶元深,“掉下去了?”
  叶元深说不知道,又叫人拿来绳子,想试试能不能爬下去。
  叶元深对这一片确实了解甚少,试了好几次,觉得不行,就叫将士们分开去找下去的路。
  总不可能一条能走的路都没有。
  没过多久,一名将士便带回来一名背着竹娄,看上去像是住在这附近的百姓模样的和元男人。
  那男人一见叶元深便恭恭敬敬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想是那将士半路上也同这人讲过他们的目的了,便想热心的过来帮帮忙。
  “这峡谷早几百年前便有了,没人敢下去,曾经失足下去的也再没回来过,因此没人知道这峡谷有多深。”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峡谷极长,延绵有几千里,一直长到南境那边去。”
  “但也是些道听途说的,做不得真假。”
  “这下去了可就再上不来了,几位爷是要寻什么东西?”
  叶元深没否认,“寻些重要的东西。”
  那男人面上有些难色,“您别嫌老汉我管得多,这峡谷当真下不得,若是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的,要是回不来,不是叫人活守寡嘛。”
  叶元深想到方闻卿,托着腮没说话。
  倒是琰白孤家寡人的,对琰阳还想再赶尽杀绝。
  又忍不住往峡谷下面望了望,心里盘算着琰阳先前受了伤应该也好不了这么快,一路跑过来又不知伤了何处,若是真的掉了下去,摔不死也得失血而死,一时便也觉得没什么追下去的必要了,叫人将那块染血的布帛捞了上来,带回去叫叶元深交差。
  ——————
  方闻卿从宫里出来后便去了衙府,撞上了刚巧要离开的苓语和周来。
  苓语面上有些憔悴,问过之后才知道发现了琰阳的踪迹。
  方闻卿不知道先前苓语同玉汤发生了什么,苓语憋在心里难受,但那晚的事又同方闻卿难以启齿,嗫嚅了好一会儿,便道还要早些回宫,想先行离开。
  方闻卿觉得他有些低沉,拉了他一下,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说些什么,又想到因着琰阳还存着心事的方闻靖,“琰阳的事便告知太子殿下,叫他勿再惦念了。”
  苓语点了点头,便带着周来和淮阳王府的侍从回去了。
  周来同方闻卿点了点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把那个坤洚少年的事讲给方闻卿,张了张嘴,觉得不妥,还是等方闻卿下次回府再讲得好。
  这衙府外鱼龙混杂,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一二,倒成了淮阳王府勾结敌国一样。
  越想越有理,便摇着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皱眉地走了,惹得方闻卿迷惑不已。
  上次那名给方闻卿带路的官员急匆匆的从衙府内走了出来,边走边正衣冠,迎面便碰上了方闻卿,愣了一下,连忙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方闻卿摆了摆手。
  “夫人是来找将军?”那人搓了搓手,局促地干笑了一声,“将军今日出了外巡,这会儿还没回来。”
  方闻卿想着叶元深去追捕琰阳,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回来后还要审讯,估计得好久,他最近不知怎么惰得很,有点想先回府歇息了。
  这边正思考着,那官员好像有什么急迫的事要去办一样,方闻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令正生了?”
  那官员脚下一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忙擦了擦汗,提醒方闻卿,“下官暂无妻室。”
  方闻卿也是一愣,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也不知是嫁为人妻的心思作祟,他总是忍不住去关注别家的夫人和乾离,看别家的小两口是怎么过的,看那官员焦急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起前些日子碰上的一个乾离,本在街上摆着摊子,结果家里来了人告知他,他家坤洚快生了,立刻丢下摊子急哄哄地跑了,这明明在心里想着的,谁知嘴一张给说了出来。
  看别家看得久了,越看越觉得他跟叶元深当真不像是夫夫,除了臣服于本能的暂时标记和情动,两个人凑在一起,也只谈谈朝堂之事,闺房密谈,风花雪月倒是从来没有过,方闻卿心里酸着,觉得自己还没有谢筠过得舒坦。
  盛阮又皮又粘人,谢筠本人嫌弃的不行,虽然有时候拌嘴,拌着拌着嘴就贴到一起去,黏黏糊糊个没完,丝毫不在意方闻卿的感受,但方闻卿就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该是这副模样,上次在马车上没做成的事又开始撩拨方闻卿的小心思。
  等叶元深忙完了雁国的事,他便也想同叶元深好好在一起。
  若是叫叶元深知道方闻卿心里想着什么,估计睡着都能笑醒,开了窍的方闻卿,比先前主动了不少。
  那官员憋了口气,终是开口,“将军传信叫下官到医馆去一趟,这事有些牵扯到荀老先生,特地吩咐下官速速去一趟,您看……”
  方闻卿回神,理解地点了点头,刚要侧身放人离开,又顿了一下。
  那官员心里一紧,连忙抬眼看他的神色。
  谁知方闻卿只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同你一起去”,便拂袖先行了一步。


第七十六章 补更
  幽静潮湿的峡谷。
  阳光艰难的照射在岩壁上,吝啬地给予一丝温暖。
  有人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在有些湿滑的地面上,血液滴滴顺着手臂留下,打在石壁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一旁的石壁因着常年湿冷,笼罩着一层水汽。
  琰阳步子走得艰辛,他摔下来的时候摔在了半山腰处的一小片石台上,缓冲了一下又骨碌碌地掉下了最深处,摔断了腿。
  琰阳咧开嘴笑,哼哼哈哈地笑得胸腔都在震动,峡谷中到处都是石壁,琰阳的笑声一遍一遍地回荡着,惊起一群栖息的鸟儿。
  他笑。
  笑世间烦扰。
  笑苍生不仁。
  笑天命难违。
  笑道貌岸然者。
  笑弃他而去者。
  笑他此生落魄至此。
  笑他疯疯癫癫不成人形。
  笑着笑着,便有腥甜的液体流在唇上。
  琰阳舔了舔,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自辛妃去世后,第一次如此疯狂痛哭起来。
  他咒。
  咒这世间弃他者,负他者。
  皆尝他此生所受之苦之痛。
  ——————
  医馆今日依旧同往常一样。
  药徒们忙忙碌碌地接待病人,有的抓药,有的正拿着算盘计算文两,几名年长的大夫正坐在木桌前,给人把着脉,故而几人一进入医馆,便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衙府当差的唐盏一身官服,亦步亦趋地跟在方闻卿身后。
  方闻卿大致也了解了情况。
  唐盏一路上讲得口干舌燥,待方闻卿点了点头,这才忍不住背着青年吐了一下舌头。
  荀老先生今日身体不适,没能坐馆,待在房间里休息着,方闻卿等人也不好贸然打扰,便叫一旁的小药徒去通禀一声。
  方闻卿内里觉得荀老先生该是不知情的,便觉得不能失了恭敬,在医馆院子廊处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着等候。
  医馆先前收留的一群难民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住在医馆白吃白住好些日子,任谁心里都有些良心不安,故而等身子好些了,便带着家眷谢别荀老先生,在京城寻了一处做工,但也有自愿留在医馆帮忙打杂的。
  倒是一直对自身来历含糊其词,说不清道不明,荀老先生观察了些日子,发觉这些人心地倒也善良,不肯言说想必也是有些苦衷的,便也不强迫了。
  方闻卿抬眼,见对面廊前歪歪斜斜地倚了个和元男人。
  头发很长,乱糟糟地遮盖住那人的面颊,看不出年纪,身形倒是个正常男人的模样,阴沉着倚坐着,有药徒盛了碗米粥地给他,那人头也不抬地接过,也不言谢,自顾自地低头,咕噜咕噜将那碗粥喝光,不客气地向那药徒又要了一碗,看上去颇为无礼。
  方闻卿抬了抬下巴,“那人是什么人?”
  唐盏哪里知道医馆的事,结结巴巴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去问问,”方闻卿又道。
  唐盏连连点头,屁颠屁颠地跑到那人跟前,还没开口,便对上了那人浅绿色的眼眸,像狼一样锐利的眼神,吓得唐盏一下子便呆住了,一句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那人瞥了他一眼便皱了皱眉低下了头,长发遮住了面颊,唐盏看不见那双绿色的眼眸,一下子便轻松了不少,便又打算开口。
  “仁兄打哪里来啊?”
  “……”
  那人不应他,唐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一旁盛粥回来的小药徒见唐盏好像在同那人问话,便快步走过来道:“这人喉咙受过灼烧,说不了话。”
  唐盏更是尴尬了,便干脆同小药徒攀谈起来。
  药徒见他身上穿着官服,虽然有些不耐,但也还是有问必答。
  “这人从西部逃难而来,具体打哪来的,我也不清楚,”药徒将米粥塞到那人手上,“写的字我们也看不懂,应该也是家里穷所以才没上过私塾。”
  “他不能说话,什么也问不出来,同行的难民也都是逃难时才碰上的,互相也不熟悉,只知道他名叫柏云。”
  “那他的……”
  唐盏想说柏云那双浅绿色的眼眸,话还没说出口,便觉得后背有些阴冷,回过头便对上了柏云透过长发缝隙中露出的眼眸,忍不住打了个颤儿,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药徒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唐盏讪讪地笑了一下,摆了摆手便回到方闻卿的身边。
  方闻卿抬了抬眼,唐盏便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方闻卿眉眼中带了疑惑,再去看柏云的时候,便也对上了那双浅绿色的眼眸。
  方闻卿倒没觉得那眼神很锐利,看得久了却觉得这人好像一个竖起尖刺拼命保护自己的小兽,浑身上下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看上去年纪应该也不大。
  又是个和元。
  方闻卿莫名觉得这个柏云很和他的眼缘,暗暗考虑将人招揽来的几率有几成,便听到一人由远及近的咳嗽声。
  荀老先生生了病,一名年轻的乾离男子扶着人来到廊前,方闻卿便立刻起身,给荀老先生让出了座位。
  荀老先生拱手做了一揖,“老夫有失远迎,今日身子实在不适,还请夫人莫怪。”
  方闻卿连忙笑了一下,上前搀住荀老先生的另一只胳膊,跟那乾离男子一同将荀老先生扶到位子上。
  荀老先生面上还带着病态和倦容,方闻卿一下子便不知该如何开口同他讲三伏的事了。
  若是知晓此事,大约会加重老先生的病情罢。
  荀老先生坐下后先是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便回首问先前扶着他出来的乾离男子,“谷雨,怎么不见你三伏师兄?”
  谷雨拱了拱手,回道:“三伏师兄今日一早便出了门。”
  荀老先生有些生气的模样,“最近几日总是到处乱跑,连药理都不仔细钻研,我看他是心里长了草了!”
  又对方闻卿歉意地笑了笑,“老夫这大徒弟最近寻了位知己,总是趁老夫不注意就跑出门,让夫人见笑了。”
  唐盏抬头瞥了眼方闻卿的面色,也是一副为难之色,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开口。


第七十七章 
  方闻卿犹豫了许久,还是没能同荀老先生开口。
  身后跟着的唐盏,也是为难不已。
  若是今日不能带荀老先生的口供回去当差,还不知将军会生多大的火气。
  唐盏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背着手站在那一副老成的模样。
  “哎!你去哪!”
  身后谷雨叫了一声。
  方闻卿向医馆外走着的脚步一顿,心有所动地回过头,便见那个名叫柏云的神秘青年快步跟了上来。
  谷雨在后面追着他,不自觉震惊出口。
  唐盏见那人气势汹汹地追了出来,登时吓得汗毛炸起,闪身躲到方闻卿身后。
  柏云见着方闻卿站在原地等他,浅绿色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欣喜,蓬头垢面的站在方闻卿面前,张开嘴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几下。
  方闻卿看没看懂,唐盏不知道,反正他是没看懂。
  这哑巴胡乱比划的是个什么东西?
  谷雨有些气恼地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柏云的胳膊,直拉得柏云一步踉跄,面色不善地用眼角瞥他。
  “你这疯子作甚!冲撞了夫人可要拿你的头来抵!”
  又连忙想向方闻卿赔罪。
  方闻卿笑了一下,“无事。宇惜读佳。”
  柏云见方闻卿没能理解他的意思,顿时有些急了,这边谷雨还紧紧捏着他的胳膊,柏云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便恼了,略微使了些气力甩开谷雨,那乾离青年便直直摔出去两米远。
  坐在地上的时候谷雨还是一脸茫然无措,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亲眼目睹了柏云推人一幕的唐盏震惊地张大了嘴,又拼命往方闻卿身后缩,生怕那青年一气之下也来推他一下。
  柏云推了人,整个人也是懵的,用一种湿漉漉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方闻卿。
  好像在说不是故意的一样。
  方闻卿抿嘴忍住了笑意,明明长得人高马大,比他还要高上一些,做事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谷雨哎呦哎呦着爬了起来,摔出了阴影,不敢再接近柏云了。
  方闻卿寻思着柏云身手应该不错,至少力大无穷,倒是个接替谢筠的好人选。
  他看着谢筠和盛阮两个人最近总是凑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盛阮整天黏在谢筠身后,日日护着像个宝一样,连叶元深出门都不跟着了,方闻卿也不想看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模样,干脆也不带谢筠了。
  方闻卿心里有了想法,便问柏云是否愿意跟自己回叶府。
  虽然跟柏云一开始的想法有些出入,但好歹跟在方闻卿身边也还不错,便也点头应了。
  这个人身上有夏国国运之气庇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依靠者。
  ——————
  叶元深带着那块染血的布帛回了衙府,将今日之事拟作文书奏折,准备奏与崇义帝。
  唐盏没拿到口供,在医馆外面晃晃荡荡了好些时辰,见天气已晚,便不得不回了衙府。
  刚一进大堂,便见着叶元深坐在桌前低头书写文书。
  叶元深抬头睨他一眼,又低下头幽幽开口,“去了这么久?”
  叶元深回来时就打听过了,唐盏未时便出了门,在衙府外碰上了方闻卿,二人一同去了医馆。
  按理说若有方闻卿同行,不应去了这般久才对,他传信回了叶府,下人称夫人申时便归来了,思来想去,便只有唐盏这厮自己出去厮混到现在才合理。
  故而语气颇有些不满。
  唐盏以为叶元深知道了他没拿到口供的事,倒豆子一样把今天的事噼里啪啦讲给叶元深听,末了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叶元深有些无奈地扶额,“你这性子,究竟是怎么混上的刑部侍郎。”
  唐盏立刻咧开嘴掰着手指头数,“我当年高中状元,曾受天命任尚书一职,后才迁至刑部做侍郎……”
  叶元深连忙摆手,表示不想听。
  “荀老先生的口供交给我,待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医馆,便不用你操劳了。”
  ——————
  琰白自城郊便别了叶元深,独自一人回了驿馆。
  童客已死,琰然嫁入夏国。
  若是算上伪装成侍卫长的琰阳,当初一行来到夏国的,如今便只剩下琰白一人。
  他为了屁股下的那张龙椅,卖了亲妹妹,委屈求和,又遭到童客的背叛,拼命向崇义帝表着忠心,这才换来一时安康。
  琰白坐在房间里,烛光隐隐约约映在面上,莫名就有些想回到雁国,看看他费心费力守护的国土,守护的黎明百姓。
  再想他当初初来夏国的心情,却是与今截然不同了。
  有人敲了敲窗,吹了两声短促的口哨,琰白咳了一声,外面又传来一声悠长的口哨。
  琰白起身推开窗,那人就迅速翻了进来,回身将窗关好。
  来人扯掉了面上的黑布,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他。
  琰白面色有些震惊,“你怎的到了夏国?”
  “殿下,出事了!”
  “童大人已死的事不知怎么传回了雁国,那些拥戴童大人的大臣们将此事闹到了陛下那去,势要殿下给个说法!还称此事是夏国阴谋,殿下为求荣华富贵遂勾结夏国杀害童大人!”
  “陛下气急攻心,奴离开皇城时,陛下已经昏睡不醒,这才快马加鞭,几日赶到了夏国。”
  琰白脸色难看,直觉此事有蹊跷。
  童客死去至今仅十几日,纵使再快马加鞭赶回雁国传信,至少也要十日才能得知,可雁国却早早得了消息,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好他个琰阳!死了也要留这么大的烂摊子给他!
  琰白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当面抽了琰阳的筋骨泄愤。
  “殿下,您还是早些回去罢!不然您苦心孤诣摆好的棋子便全乱了!”
  琰白皱着眉坐下,“童客和琰阳勾结,朝中那些老家伙又如此拥护童客,我竟没看出,这朝堂之上,竟有这么多人都站在琰阳那一边。”
  那人还想劝琰白,却见琰白面色疲惫地摆了摆手,便抿着嘴唇噤声。
  第二日,琰白便提出了辞别夏国一事。
  “如今琰阳一事已了,琰白不好多做叨扰,特来向夏帝辞行。”


第七十八章 
  琰白临时起意,又万分火急,婉拒了崇义帝提出的送行宴,草草收拾了行囊,便准备回到雁国。
  方闻卿站在城墙之上,面色平静地看着依依不舍同琰白道别的琰然。
  几日不见,倒是觉得琰然胖了些,许是同方闻筱之间没了恼人的误会,两个人精气神都十分不错。
  琰白低头同琰然交代了几句,又扯开勉强的微笑,摸了摸少女的长发,惹得方闻筱直瞪眼,一下子插在两个人之间,看上去万般维护琰然。
  琰白无奈地摆了摆手,抬头时瞥见方闻卿正探头向外望,便露出笑同他招手。
  方闻卿略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先前这人刚来夏国时,他觉得这人轻浮浪荡,属实是名登徒子,下流又无耻,怎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倒是对琰白有了很大的改观,单是他身上所背负的,便不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坤洚能够比拟的。
  夏国南部的水患因着铲除了宋大人这个贪官,抄了宋氏家财万贯,又有琰白提供治理水患的对策,很快情况便有所改善。
  外无忧患,内有百姓安和喜乐,倒是难得一见的盛世,故而崇义帝近日心情颇好,便将叶元深叫过去询问几番家事。
  诸如夫夫二人最近感情如何?
  圆房几许?
  可曾想过子嗣问题?
  惹得叶元深一张脸涨得通红,忙以最近公务繁忙推脱了。
  故而去见方闻卿时,倒是将方闻卿吓了一跳。
  叶元深觉得脸上滚烫得很,凑上去将脸埋进方闻卿脖颈处,深呼吸几口,这才平息下来。
  “可是皇上同你讲了些什么?”
  叶元深闷声道,“问我们何时要孩子。”
  方闻卿一愣,顿时也涨红了脸,“你,你如何答?”
  “我答近日公务繁忙,还未曾考虑,”叶元深蹭了一下,方闻卿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大狗,蹭在身上痒得很。
  抬手摸了摸大狗的头,挺软的。
  叶元深今年二十余三,确实该考虑些子嗣的问题了,京城有位公子,今年刚及弱冠,已经有了两位子嗣了,反观叶元深,当真是可怜可爱。
  随行的军队还未装顿完,琰白见着方闻卿心痒难耐,便想着能同他再说说话,当初那副画像又被他宝贝的收好带回雁国,待回了雁国,也不知何年何月还会再见,便不知疲倦的爬上了城墙,却见二人抱在一起耳语厮磨,登时眼眶便有些酸涩。
  有一种我在这边伤春悲秋,你却在同男人言笑晏晏的凄凉之感。
  方闻卿见着琰白,便抬手拍了拍叶元深的后背。
  叶元深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方闻卿,见是琰白来了,立刻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又搂紧了青年的腰肢。
  全然不见几日前二人一同办案时的和气之感。
  叶元深在一旁听着,琰白也不好同方闻卿诉求,噎了半晌,惹得叶元深差点抬手赶人,也没憋出什么话来。
  抿了抿嘴,开口,“就此别过,安康。”
  方闻卿笑了一下,回道:“五皇子也安康。”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琰白心里有千般感慨想与方闻卿诉说,偏偏叶元深黏着青年不肯离去,琰白纠结半晌终是没能开口。
  琰白随行的侍从匆匆跑上城墙,“殿下,军队整顿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琰白点了点头,抬眸深深地看了方闻卿一眼,便转身下了城墙。
  城墙之下,万人相送。
  此去一别,便是经年。
  ——————
  叶元深近日没什么事要忙,便整日留在府里陪方闻卿,偶尔拉个小手,偷亲一口,笑得像个傻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谢筠,结果方闻卿身后又黏上了一条新的尾巴,十分没眼力。
  柏云被方闻卿带回了叶府,留在别院做侍从,因着那双浅绿色的眼眸,方闻卿便也没叫他把头发剪掉,只打理后看上去干净一些。
  叶元深不怎么信任他,又派了两个人给方闻卿,表面上是做方闻卿的侍从,私下里还会暗暗监察柏云。
  好在柏云乖得很,特别听方闻卿的话。
  方闻靖近日恢复得也不错,琰阳一事了结,心病已除,自然药到病除,苓语便也不时时刻刻陪在宫中了。
  今日一早,宫里却突然派了位公公到淮阳王府,将苓语请进了宫。
  那小公公应该刚当差不久,偷偷跑出宫传信的事还是第一次干,苓语问他出了何事,也是支支吾吾有些说不清,只说自己是公主殿的人。
  苓语满心疑惑,但还是快速上了马车往宫里去了。
  还真是方闻筱派来的人召他进宫。
  苓语刚进了公主殿,便被方闻筱紧张兮兮地拉进了房内。
  蜜桃甜腻的香气混着淡淡的花香冲撞而来。
  苓语赶紧屏住呼吸,脖颈处的腺体开始发烫,内里蠢蠢欲动,属于坤洚的那一部分开始耸动,想要突破桎梏。
  苓语拉住方闻筱,“公主殿下……这,我进去……不好吧?”
  方闻筱闻得久了,倒是不觉得房间内的信息素味道有多浓,此刻苓语提起,这才恍然,立刻吩咐婢女去将窗子打开,又点上安神香,好一会儿,苓语才觉得味道淡了些,这才进了房间。
  琰然睡在里室,鹅黄色的床帷遮住了一大片风光。
  方闻筱压低声音,怕吵醒睡着的琰然,“今日卯时,便突然惊醒,干呕不止,折腾了足有一个时辰,后休息了一阵,巳时又道身子不适。”
  “我怕是琰阳先前下的毒的毒性作祟,不敢同父皇声张,”方闻筱顿了顿,面色有些憔悴,看上去被琰然此番折腾得不轻。
  苓语点头,本想叫一旁的婢女将琰然的一只手臂伸出来,结果方闻筱却忙拦住那婢女,亲自掀开床帷,动作极近轻柔地将琰然的手臂伸了出来。
  苓语皱着眉号脉,只觉得头有些疼。
  琰然脉象圆滑,有力回旋,再加上干呕的反应,分明就是怀有身孕的迹象,哪里是什么毒性作祟。
  方闻筱看他皱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刻便紧张起来,忙问,“可是什么事?”
  苓语收回手,叹了口气,咧开嘴笑了。
  “殿下多虑了。”
  “长旌公主此脉为喜脉。”


第七十九章 
  琰然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崇义帝那去。
  崇义帝便匆匆放下公事就去了公主殿看望。
  琰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干呕不适,怀孕时倒也正常。
  崇义帝吩咐了御膳房每日做些补身体的膳食送到公主殿去,又专门给二人调来一个经验丰富的奶娘,日日好生照看着。
  明皇后得了消息也是十分欣喜,一有时间就要到公主殿去转转,看看琰然,看看还有些平坦的小腹,早早就给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些小玩意。
  琰然本性单纯,又年幼失恃,由琰白拉扯着在雁国混乱的后宫长大,明皇后这样一个温柔明媚的坤洚女子,一下子就触及了琰然心里最柔软的一处,倒是比方闻筱待明皇后还要更亲近些,偶尔还会对明皇后撒撒娇讨夸奖,惹得方闻筱醋坛子翻了又翻。
  方闻筱怀孕的消息也传到了叶府,叶老太太便也没事就到方闻卿二人的别院转一转,偷偷看看二人感情如何,估摸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抱上孙子。
  叶元深近日有几许闲暇时候,京城天气也暖了起来,山上的花也开了不少,方闻卿便寻思着约叶元深一同出门踏个青。
  离京城几里外的山上有一间桃花庵,建在半山腰上,四周都种满了桃花,因着地势高,桃花开得比别的地方都早些,此时已经是繁花锦簇的模样了。
  桃花庵,敬桃花,求子嗣。
  方闻卿觉得寓意很好,叶老太太来找他闲聊时,他便把这件事同老人家讲了。
  叶老太太高兴得很,连忙吩咐下人们到厨房做些精致易保存的糕点给二人带着,又问了方闻卿打算何时出发,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院子,等叶韫一回来,就将此事讲给了叶韫听。
  叶元深回来的晚,叶家二老便在用晚膳的时候同他讲了,言语间一派喜气洋洋,末了还叮嘱叶元深不要吝啬银子,求子嗣的银两差不得,一定要求得多子多福,这才沾得上福气。
  桃花庵建在山中,从京城出发坐马车大约要三四个时辰,半山腰的路又陡峭,马车上不来,只能暂时在驿站下了马车,两个人带着谢筠和盛阮,身后跟着沉默不言的柏云,踩着石块砌成的楼梯,走在漫山的桃林中,当真是好一派良辰美景。
  五人走了有半个时辰左右,这才看到建在桃林之中的庵门。
  有位身穿白色素衣面容清秀的尼姑站在庵门外,见着几人,便立刻上前,眉眼慈善地笑着,同几人微微躬了躬身,道:“昨日师父推算今日会有位福星来到庵内,特吩咐老尼在此处等候,想必就是几位公子了罢。”
  方闻卿几人也躬了躬身。
  庵佛寺庙观,都是超脱红尘之地,并不同京城朝堂一样讲究什么礼数周到。
  前来祈拜之人,不论身份地位,心怀虔诚,便可心想事成。
  那尼姑将几人请进了庵内,桃花庵,不光是庵外种满了桃花,连庵内也有好几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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