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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ABO]-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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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来祈拜之人,不论身份地位,心怀虔诚,便可心想事成。
  那尼姑将几人请进了庵内,桃花庵,不光是庵外种满了桃花,连庵内也有好几株桃花盛开。
  方闻卿看得惊奇。
  那尼姑就笑了一下,道,“当初建立桃花庵时,因着这几株桃花生得极好极美,老庵主又是吃斋念佛的人,觉得万物皆有灵,这才留了下来。”
  方闻卿点头,几人很快便到了祈福的奉室。
  祈福求签用的是桃花庵特质的桃花签,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几人先分别求了签,方闻卿掉的是枚上签,谢筠和盛阮掉的也都是上上签,大吉大利的运势,柏云不肯进奉室,方闻卿便也没有勉强他。
  倒是叶元深掉出来个几人中最差的中签,登时面色就有些不好了,差点当场在奉室里拍案而去,还是方闻卿赶紧拉住了叶元深的手,去看那签子上写了什么。
  「欲望平生富益和,怎知好事却多魔。
  只宜守旧安居吉,自有凌云志气多。」
  其实也算不上特别差的签,还是有好的寓意存在的。
  方闻卿拍了拍叶元深的手,安抚了几下,便见着叶元深又是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拜过菩萨后,天色也不早了,若是此时便下山,倒也可以在天黑之前匆忙赶回京城。
  那随行的尼姑便道庵内有专门为前来祈福求签之人准备的客房,且后山还有一片天然的温泉,可供人沐浴,几位可暂时在庵内落脚,明日一早吃了斋饭再离开也不迟。
  几人也觉得此时下山太过匆忙,不如在庵中住上一日,明日一早出发也不错,便留宿在庵中。
  方闻卿捧了件干净的亵衣,黑发披散开,落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前。
  叶元深别过头,默默念了两遍菩萨在上,佛门重地,不可思欲。
  方闻卿见他又别扭的撇开头,便问,“可要一同沐浴?”
  叶元深闷头嗯了一声,又道,“你先去罢。”
  天也不早了,方闻卿早便有些累了,便先独自一人去了后山。
  那处温泉极好寻找,一旁点了一支昏黄的蜡烛,汩汩地冒着热气。
  方闻卿脱了外衫,伸出白玉一样的脚试了试,觉得温度正好,便将衣物尽数褪去,缓缓将身体隐藏在白雾朦胧之中,撩起温热的泉水浇在身上。
  方闻卿走后,叶元深便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安地抖着腿,终于克制不住,起身拿了件干净的亵衣,推开房门往后山去。
  谢筠和盛阮的房间点着昏黄暧昧的蜡烛,叶元深没兴趣探究两个人躲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便迅速扭头离开。
  路过柏云的房间时,房内漆黑一片,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出门了。
  叶元深心痒得很,脚下步子走得飞快,没多久就听到有细小的水声。
  岸边整整齐齐地叠着方闻卿的衣物,水面上雾气很大,叶元深只能朦胧地看见青年有些纤细的身形。
  方闻卿一早就听到有人接近的响动,原还有些慌张,但立刻便闻到了独属于叶元深的淡淡的酒香,心便安定了下来。
  有人从背后揽上了方闻卿的腰,嘴唇贴着方闻卿的脖颈细细的摩挲着。
  两个人身体一丝缝隙也无地贴在一起,龙涎香纠缠着酒香,一夜旖旎。


第八十章 
  第二天下山的时候,方闻卿觉得浑身哪哪都酸疼,尤其是后面那处,又酸又涨,叶元深二十多年头一次开荤,就把方闻卿折腾得不行。
  不过两个人总算是到了最后那一步,叶元深心满意足,舔着嘴唇回味。
  夏国入了春,天暖了些,一场春雨过后,百花便争相开放。
  方闻卿进宫看望琰然时,公主殿内摆满了小孩子用的玩意儿。
  小腹虽还平坦得很,但怀了孩子头三个月不能行房事,不然容易滑胎,一点也马虎不得。
  方闻筱先还偷偷同琰然商量着轻轻做几回,结果被明皇后知道后便是一番严厉的训责,偏护琰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方闻卿摸了摸自己同样平坦的小腹,忍不住遐想。
  男性坤洚的身体,相较于女性坤洚的小腹更加坚韧平坦。
  方闻卿出了公主殿,便被一名小公公拦住了去路。
  “夫人留步,太子殿下请您到东宫去一趟。”
  那小公公躬着身子,身后停着步辇,语气毕恭毕敬。
  方闻靖恢复后便一直忙于政事,崇义帝有意将大权交托在方闻靖手上,似有提前退位之意。
  倒是忙得许久不曾有闲暇时候。
  方闻卿便也顺路去东宫看望了方闻靖。
  相较于公主殿的热闹,东宫却冷清得很,许是因无人陪伴在侧,方闻靖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有一种沉稳自持之感。
  方闻靖伏在案上审阅各军机大臣呈上来的折子,眉间皱起一座小山。
  一旁散落了一些画像,方闻卿打开看了看,皆是年轻貌美的坤洚的画像。
  方闻靖是夏国储君,未来的天子,理应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坤洚作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
  但这些画像都是随意摆放的,看样子方闻靖对这些人并不是很上心,应当是没有心仪的人选。
  方闻靖搁下笔,将桌子上的折子堆放到一边,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坐到方闻卿对面,见方闻卿捧着画像看,便道:“都是些寻常人物,并无什么新奇。”
  “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事。”
  方闻靖抬眼,一旁的小公公立刻低着头退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便带着几名低着头的坤洚少年少女走了进来。
  方闻卿一愣,“殿下这是何意?”
  “本想早些为你挑选的,但前些日子当真是有些。。。。。。 ”方闻靖顿了顿,叫那些个坤洚抬起头来,“你身边那两名婢女的事,本宫也是略有耳闻,这些坤洚都是家世清白之人,你若愿意,便挑些带回去。”
  方闻卿身边少了两个贴身服侍的婢女,虽有些不便,但也不是极尽矫柔造作之人,日子久了,倒也习惯,后叶元深也同他商量此事,因无合适人选,也暂时搁置了下来,待方闻卿带回了柏云,便没再思量过此事了。
  此刻方闻靖一番心意,方闻卿也不好回绝,便挑了两位坤洚少年带回去。
  方闻卿身边有了柏云,盛阮便更是变本加厉地纠缠谢筠,一日也不肯分开。
  方闻卿坐着马车回到叶府,竟难得看见谢筠站在门外等候。
  谢筠见方闻卿带了两名坤洚少年回来,也是一愣。
  又拉了盛阮一把,恭恭敬敬地走到方闻卿面前。
  柏云自动自觉地站到方闻卿身后,那两名坤洚少年却有些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
  面前这个面色阴沉的乾离身上有着迫人的信息素味道,令人浑身不适。
  方闻卿身上有叶元深留下的标记,对其他任何乾离的信息素都变得迟钝起来,故而并没感觉到盛阮信息素中传递出的不情不愿之感。
  谢筠二人商讨许久,终是下定决心同叶元深和方闻卿摊牌,结果刚同叶元深讲完,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谢筠是方闻卿带来的人,盛阮求亲,自当向方闻卿请示。
  叶元深摊手不管他,他又羞于同方闻卿开口提及此事,他若是同夫人讲,他趁着谢筠醉酒占了人家的便宜,之后还无视谢筠的意愿不停纠缠,结果让一个和元青年怀了身孕,也不知夫人要作何反应。
  谢筠见着他这副模样,气得不行,好几日未主动同盛阮讲话,盛阮怕他气坏了身子,对孩子不好,这才答应了同方闻卿摊牌。
  却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若是方闻卿不同意这门亲事,他就带着谢筠离开叶府,去个到处都找不到的地方,等谢筠平安生下孩子,再带着他回来,到时夫人为了这个孩子,也不会忍心棒打鸳鸯,拆散他们。
  方闻卿嗯了一声,边往府里走,边用眼神询问谢筠。
  盛阮抢着谢筠之前开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连后路都想好了,还怕同方闻卿再多讲几句话?
  “夫人,我同筠儿情投意合,早就私定终身,如今筠儿怀有身孕,盛阮特来向夫人提亲,盛阮愿与筠儿白首不离,望夫人成全!”
  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方闻卿挑了挑眉,哦了一声,也不回身看他,脚下生了风一样,走得飞快。
  盛阮的心凉了一半,差点就哭出了声。
  方闻卿走到那一片桃花林下,此时桃花早已盛开,淡淡的粉色,分外好看,坤洚青年扯住那桃林下站着的人的衣摆,见那人回身,有些赌气地凑到那人怀中。
  “你早就知道了?”
  叶元深抬手将落在方闻卿发梢上的桃花瓣捻下,“也是今日才肯同我讲。”
  “谢筠是你同王府带来的人,他的终身大事,自要有你的应允。”
  方闻卿回头去看跪在地上的盛阮,谢筠站在一旁,表情也有些难看,颇为不知所措。
  大概是方闻卿的表情太过严肃,盛阮的心凉得彻底,面如死灰。
  方闻卿绷不住了,哼笑了一声。
  “下月初六,是为良辰吉日,”方闻卿靠在叶元深肩头,眼里满是笑意,“你二人若是当真愿意,便定在这日罢。”
  反转来得太过突然,盛阮愣愣了好一会儿,猛地磕了个头,“多谢夫人成全!”
  又站起身,一把抱起还有些呆滞的谢筠,高兴得像个孩子。
  方闻卿二人对视笑了一下,便携手往桃林深处走去。
  身后传来谢筠有些气有些羞的声音。
  “放我下来!我还怀着孩子!”


第八十一章 
  桃林建得极美。
  鹅卵石铺成的弯弯小路,踩上去十分舒适。
  桃树都是精心挑选健康植株移植来的,此刻开了粉白的小花,还有若有若无淡淡的清香。
  桃林深处有一间小小的亭子,架着一把檀木色的古琴,旁还搁着一张软垫。
  方闻卿抬手拨弄琴弦。
  琴音清脆,毫无杂质之感。
  只好像搁置了许久,琴盒上落了一层薄灰。
  方闻卿坐在软垫上,抬眼冲坐在对面桃树下的叶元深笑。
  方闻卿自小在宫内学习,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先嫁入叶府之前,也曾在礼婆婆的指导下习过一两首同乾离表达思恋的曲子。
  礼婆婆道他曲风完美,其中却无神韵,但当时尚且不懂情感的方闻卿哪里体会得到神韵所在。
  后来他们二人携手在暖楼听一曲颂语姑娘弹奏的《醉花吟》,曲中情丝缠绕,这才心有所动。
  如今方闻卿再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满心都只想着将感情表达给叶元深。
  乾离和坤洚之间的感情,可能受天性的影响,而潜移默化的改变,被标记的坤洚,会不由自主的偏向自己的乾离,产生依赖,产生一种名为爱的感情。
  方闻卿害怕过,怕自己因着标记,产生无法受到自己控制的感情,最终玩弄股掌之间。
  但自他嫁入叶府,叶元深宠着他,事事顺着他,担心彷徨的时候安慰他,他待在叶府,全然便同待在淮阳王府一般,叶元深是真的爱他,把他捧在手心里疼。
  单是栽植这样一片桃林,便不是寻常心思可做得到的。
  他抗拒标记,他虽恼了,但也默默抑制天性,等他敞开心扉,真正接纳他。
  若问这世上还有哪个乾离可以为他做如此地步。
  便只有叶元深了罢。
  「今朝酒醉夜将欢,欲与天宫舞姝窈。若叹情思几许长,轻摇一枝桃花开,逢与君共赏。」
  方闻卿唱的是颂语先前写了词的版本,琴音缈缈,纠缠着有些沉醉的嗓音,颇有一种未饮先醉之感。
  一曲终了,方闻卿抬眼,便见着叶元深红着一双眼看他,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
  方闻卿原是最不喜好饮酒的,他性子恬淡,最爱饮茶,但陪伴在叶元深身边久了,便觉得这酒香便也颇有韵味。
  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叶元深走过来靠着方闻卿坐下,酒香随着衣摆摇动,扑在鼻尖,方闻卿觉得自己面颊有些燥热,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种感觉便同在桃花庵那一夜时一般。
  叶元深揽着方闻卿的腰,将脸埋在坤洚青年的脖颈里,呼吸一下一下喷在白玉般的皮肤上。
  方闻卿觉得害羞,没头没脑的开口,“今年年末,想必长旌公主和谢筠的孩子便会出生了。”
  叶元深搂得更紧,“若你现在也怀上,今年便也可出生。”
  方闻卿笑了,回身揽住叶元深的脖颈,整个人便压在了他身上,“那便要看你如何本事了。”
  方闻卿身上地衣物褪得极快,叶元深等得着急,便也亲自动手拆掉了青年的腰带。
  衣物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叶元深刚一低头,便听到林中传来窸窣的声音。
  那新来的坤洚少年不懂些规矩,误闯进了桃林,正欣赏美景之时,便被一股极好闻的信息素引到了这边,撞到了二人行那事,顿时吓得匆忙跑走,刚跑出桃林,便扑进了一人怀中。
  那人推了他一把,似是十分嫌弃。
  少年抬头,见是那名用长发遮面的和元侍从,顿时拍了拍胸脯,脑海中回想到桃林中一幕,便又是满脸羞红。
  当真是活色生香。
  ——————
  怀孕第三个月,正是显怀的时候。
  谢筠的肚子一天天涨起来,早已不是最初的平坦,盛阮成天围在身边,没事便要伸手去摸一摸,惹得谢筠越发嫌他。
  二人的婚事没有大办,这二人自小就跟在方闻卿和叶元深身边,起初是为奴籍,被分别买入府中,后来入了平民籍,做了亲信和副将,便也整日为这二人效力,故而并没什么亲友。
  叶元深在叶府办了宴席,他同方闻卿为二人做媒证,这婚就算成完了。
  叶元深想好事成双,便也夜夜努力,倒是方闻卿有些吃不消了。
  苓语坐在椅子上给方闻卿号脉,微微蹙起眉。
  他心里知这二人心急,可是几月下来,方闻卿的身体却一点反应也无。
  不光叶元深急,连苓语也觉得不对劲了。
  按理说坤洚受孕率极高,本不应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何?”
  方闻卿问。
  苓语收了东西,抬眼看他,山与三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闻卿了然,瞥了一眼坐在院子里望风的叶元深,拉过苓语,“可是我身体有什么隐疾?”
  “隐疾倒是算不上,”苓语思索了一会儿,道,“当初在南境就曾落下湿冷的病根,调理了几番,稍微好些了,回京后就又搁置了。”
  “坤洚的身体会选择在最适合的时候受孕,许是病根未除,身体便自动抵御受孕的情况。”
  苓语写了个方子,是先前在南境时为方闻卿调理身体时开的方子。
  方闻卿递给一旁的坤洚少年,那少年便要将方子收进怀中。
  “等等。”
  苓语想了想,取回那张方子,又添了一味药,“加了百阕子效果可能更好些。先前在南境条件艰辛,这百阕子又对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实在难寻,便去掉了,如今回到京城,这百阕子便比南境好寻找得多。”
  方闻卿点头,复又将方子递给少年收下。
  百阕子生悬崖峭壁阴暗之处,却向阳而生,株茎细小,叶片肥大,碾压成碎末可入药。
  宋行君留下的手稿中记载过百阕子曾出现的地方,苓语便想亲自去寻找。
  若是可以,便也想找到手稿中记载的药圃。
  苓语告别方宪章,背了只竹编的篮子,便独自一人去了悬崖。
  脚踩着陡峭的山石,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向下爬去。
  这条路较其他地方要缓一些,但因着下过雨,石面湿滑,纵使苓语走得小心翼翼,却还是脚下打滑,身子一歪,便往那看不见尽头的悬崖掉去。


第八十二章 
  苓语的头很沉,身体好像漂在水面上,起起伏伏,不得停息。
  有人按住他的腰,巨浪翻涌,刚恢复一些的神智,接着又溃散而去。
  后颈一阵刺痛,陌生的信息素完完全全的主宰着苓语的思绪,琥珀的气味窜入咽喉,融入骨血。
  ——————
  疼。
  浑身上下散架一样的疼。
  苓语动了动手指,忍不住哼出了声。
  背对着苓语坐在桌前的乾离男人似有所感,偏过头去看他。
  男人一双眉眼较常人更加深邃,一头微卷的黑发用发带束起,有几缕散在脸颊两侧,一眼望去不似中原之人。
  苓语偏了偏头,觉得后颈火辣辣的疼,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你醒了?”
  那人嗓音低沉,好听极了。
  苓语却觉得这声音万分熟悉,意识迷蒙之时,便好似总听到这道声音在他耳边说话,喘息。
  莫名的对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依赖感。
  苓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猛得睁大了眼睛,“你标记了我?!”
  那人好似极尴尬一样,摸了摸鼻子,言语间满是歉意,“抱歉,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倒在悬崖下的石块上,浑身是血,还……进入潮期了。”
  “我是一个正常的乾离,面对进入潮期的坤洚……”
  苓语赶紧抬手,后面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去听了。
  他自然知道进入潮期的坤洚对一个乾离的诱惑力有多么大,这事怪不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但他当时身受重伤,这个男人还能下得去口,颇有一些趁人之危之感。
  那人叫他一副累极了的模样,连忙坐到窗边,低头看他,语气怀着关心,“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苓语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浑身都疼。”
  语气中带着嗔怪,带着一丝娇气。
  这倒是苓语从来没有过的一面。
  但他就是想对着面前这个男人露出柔软的一面。
  那男人笑了一下,“你摔下悬崖时断了两根肋骨,其他地方都是些擦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苓语闭上眼,将头扭到一边去,莫名闻到一股糊了的味道,又猛得转回来,吸了吸鼻子,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你是不是在煎药?!”
  男人唰得站起来,嘴里边道着糟了糟了,边急匆匆的往屋子外面跑。
  没过多久便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药进来。
  纵使苓语自小学医见惯了味道奇怪的汤药,面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一碗味道莫名的黑色糊糊真的很难让人毫无芥蒂的喝掉。
  苓语闭上眼,装作睡着的模样。
  男人坐到窗边,用手指捏住少年的鼻子,“我知道你醒着,来把药喝了。”
  苓语皱了皱眉,眼睛闭得更紧,誓要与那碗黑糊糊做抗争。
  男人笑了一下,捏住少年的脸颊,附上去,用舌渡了一口汤药过去,惊得苓语猛得睁开眼,抬手去推男人。
  许是太过激动,苓语推了一下后,就觉得胸口疼得很,皱着眉咬住嘴唇。
  男人连忙按住他,“你还有伤,激动作甚?”
  苓语脸颊气得通红,抬手从男人手上抢那碗汤药,憋着一口气喝光了黑糊糊。
  男人笑了一下,手指捻了一块蜜饯搁在少年的嘴唇旁。
  苓语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趁男人不注意,便一口卷进了口中。
  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男人收回手,忍不住磨蹭了几下。
  苓语含了蜜饯,又不想理男人了,闭上眼睛,一副勿扰的模样。
  男人也没说什么,收了碗,便出了去。
  宋行君的得意弟子,淮阳王的养子,本以为是个医术精湛的和元,却没想到是个还未被标记过的坤洚。
  男人小心关上房门,背过身眯起眼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当真是个意外之喜。
  琰阳初掉下悬崖时也同样身受重伤,偶然寻得这样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便留了下来,每日独自外出采药养伤,休养了好些日子,待他想离开时,却又捡到了昏迷不醒的苓语。
  他将苓语带回了院子,趁人之危标记了这个少年,又伪装成纯良无害的模样去欺骗,骗取信任。
  琰阳从未在夏国众人面前暴露过真容,倒是不担心苓语会认出他,只化名宋阳纠缠在苓语身边。
  苓语伤好些了,便能下地到处走走。
  这处院子建在悬崖之下,年岁许久,已经有些破败。
  苓语离开京城时背着的竹娄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便坐在院子里挑拣了枝条重新编了一个。
  琰阳坐在一旁熟练地削土豆,边削边抬眼瞥他。
  算着日子,他离开京城也有十日了,不可再耽搁下去了。
  苓语对旁边的这个男人感情复杂得很,待在他身边会安心,会情不自禁地想要依赖,但他知道,一切感情的根源都源自乾离和坤洚之间的标记。
  他无法抑制,就只能逃离。
  夜半三更,男人躺在塌上早已睡熟。
  苓语轻轻爬起来,回身去看男人深邃的眉眼,眼神中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舍。
  苓语从塌下抽出自己偷偷整理好的包裹,背上白日里编好的竹娄,踏着月色离开了院子。
  漆黑的房间内,乾离男人睁着眼睛,仰面躺在床榻上。
  末了,传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
  方闻卿二人别院的书房内摆了好些书籍,叶元深随着叶韫出了门,方闻卿闲来无事,便想到书房内寻些话本来看。
  话本都摆在了最深处,方闻卿拂了拂灰尘,弓下身去看。
  方闻卿抽出一本话本,连带着还掉出了一本灰扑扑的小册子。
  方闻卿挑了挑眉,捡了起来。
  小册子褶皱得很,当是时常放在手心里把玩的。
  方闻卿好奇得很,便翻了起来。
  册子的主人公竟是方闻卿本人,倒是另他十分意想不到,这便也引着他不由自主的向后翻去。
  后面几页都被人用笔墨涂抹了,看不出模样,方闻卿更是好奇,翻到了没被涂抹过的最后一页。
  “肤若凝脂,气息如兰,芊芊细腰,盈盈一握,绝色佳人,非子鉴莫属。”
  子鉴是方闻卿的字,坊间编写的话本,不敢用方闻卿的名,便用字来替代,意思都是一个意思,明眼人都知道所指之人是谁。
  方闻卿愣了一下,突然便懂了这册子是个什么册子。


第八十三章 
  悬崖下杂草丛生,石面上又满是湿滑的苔藓,阴冷潮湿得很。
  苓语身上还未痊愈,一路走得艰辛,背着竹娄亦步亦趋,拨开杂草往前走。
  天空落下雨滴,滴在苓语的脸颊上。
  苓语抬头望了望天,细雨从悬崖口处不大的裂缝处向下滴落。
  苓语舔了舔唇,觉得有些干。
  春雨来得又急又大,苓语用竹娄遮住头,但也淋得彻底,这才寻到一处尚且可以避雨的山洞。
  山洞内散落了些枯树枝,苓语拾起来摸了摸,还很干燥,应当可以生的起火。
  衣衫都湿透了,穿在身上甚是不舒适,这荒山野岭,也没什么人经过,苓语便干脆将上衣脱掉,铺开晾在一旁冰凉的石头上,搓着手臂开始生火。
  少年白嫩的后背上都是前些日子琰阳留下的咬痕和吻痕,脖颈一处的咬痕更是明显,又深又红的一片,也不知当时咬得多重。
  吻痕消去了不少,淡淡的粉色留在背上,但因着又密又多的一片,颇有些触目惊心。
  苓语哪知道这些,抱着膀子坐在火堆前,低着头研究宋行君留下的手稿,明明晃晃的火光映在少年的脸颊上。
  那手稿被苓语精心保存着,故而并未被雨水浸润,宋行君的字迹清晰,提示那片药圃就在这附近。
  夜有些深了,上衣还有些湿漉漉的,但夜里潮气更甚,苓语没有办法,只能将就着披着睡上一晚。
  谁知天还没亮便发起了高烧。
  琰阳穿戴整齐,站在洞口望了望,又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填了些枯树枝,脸颊烧得红红的少年便蜷缩着身体往火堆旁靠了靠。
  琰阳笑了一下,靠着苓语坐下。
  少年又通红着脸迷迷糊糊往琰阳身旁靠去,琰阳伸出手,少年便像小猫一样缩到他怀里,寻得一处温暖的地方,皱着眉头睡了过去。
  ——————
  叶府。
  方闻卿披着外衫站在房檐下,雨水顺着瓦条成瀑状流到叶府屋檐下排水的沟槽内。
  叶元深沐浴过后未在房内找到方闻卿的身影,便寻了出来,见青年正沉默着望着屋檐,便道:“在担心苓语?”
  白日时方宪章曾来过一趟,寒暄了几句,便提起了十几日前外出寻药至今未归的苓语。
  方闻卿也不知苓语具体去了何处,但苓语素来是个识大体的人物,不会无缘无故毫无音讯的离开这么久。
  方宪章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切勿担心,淮阳王府定会派人去寻找。
  方闻卿没有多言,沉默着送走了方宪章。
  等到了夜里,便下起了春雨。
  方闻卿放不下心,便想出来透透气。
  “确是有些担心,”方闻卿回身拉住叶元深的手,把人往房间里带,“虽入了春,可到了夜里,却还是寒气逼人,如今又下了雨,也不知苓语如今可吃好喝好,穿得暖不暖……他也是为了我才……”
  方闻卿拿起梳子,将叶元深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梳顺,“明日我便要跟父王进宫请柬,我既进了叶府,世子之位自然便空缺了下来,那淮阳王世子之位将会传给苓语。”
  叶元深也是后来才知苓语同淮阳王的关系,不由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王爷允了?”
  “苓语虽不是皇室出身,但自古以来异姓王也并非没有出现过,父王为何不允?”
  叶元深笑了一下,回身揽住坤洚青年的腰,“待他此次归来,元深也自当会亲自上门礼谢。”
  方闻卿轻笑了一下。
  “但愿此行平安无事顺利归来。”
  ——————
  琥珀的味道予熙窜进鼻尖,苓语舒服得叹了一声,抖了抖眼睫,睁开还有些迷茫的双眼。
  入目是一片平稳起伏着的光滑的胸膛。
  苓语抬眼,揽着他肩膀的男人正禁闭着双眸,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洒在苓语的头顶,带来一股琥珀的香气。
  男人赤裸着上身,用上衣裹住全身湿透的苓语,又将发了高热的少年揽在怀里,用比常人更高些的体温去温暖冷得发抖的少年,直到天将明才昏昏沉沉睡去。
  苓语猛得坐起身,琰阳皱了皱眉,抽回被苓语压了一夜的胳膊,嘴里嘟囔了一句,又仰面躺着睡去了。
  苓语见着这人赤裸着上身仰面躺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将裹在身上的衣衫褪了下来,给男人盖好。
  末了又有些好奇地掀开一角。
  男人胸膛处有一处被剑穿透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留着淡淡的痕迹,也不知是被何人所伤。
  苓语赶紧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将一旁晾了一夜的衣衫捡起,随意披在身上,便出了山洞。
  昨夜雨下得那样大,也不知道男人是如何找到这个山洞的,且不论男人跟踪他的目的如何,苓语还是忍不住心软,又带了些小小的感动。
  苓语发了一夜的汗,此刻身上皆是黏糊糊的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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