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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攻略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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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看中你资质出众,更非你相貌好看讨人喜欢。”似能读心的楚衍噗嗤一笑,他被罗永阴晴不定的表情逗笑了,“别瞎猜了,反正你猜不出来。”
罗永喉间声音古怪,他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只得讷讷无语地看向那人。
楚衍眸中有波光荡漾戏谑闪光,似浑身雪白的狐狸在月光下懒洋洋地晃动着尾巴,妖魅轻灵蛊惑人心。
他从杀戮红尘岁月洗礼中穿过,仍是少年模样少年心性,不染尘土无有忧思,看得罗永惆怅了一下。
真是古怪又稀罕的共鸣,仿佛许久以前,自己也曾如此得意如此畅快。别人刁难他直接出手,没有顾忌不必瑟缩,亦能维持着一颗本心晶莹剔透片尘不染。
这一下莫名惆怅,让罗永直接掐碎了一朵凝碧花,还恍然不觉惆怅无解。
等到楚衍挪开了视线,罗永对着那朵已经毁掉的凝碧花苦思冥想,反倒没了之前小心翼翼留得性命的谨慎。
那轻快无忧终究只是瞬间,罗永一摇头之后,还是专心致志地采花。
自己想要逍遥自在不被欺辱,他至少也得有那人的能耐啊。
楚衍何等修为,他又是何等修为?一个元婴修士在上界虽算不上多稀有,倒也并不罕见,比罗永有能为的人多了去。
“谁让你们在此采花,可有云中城的许可?”
难得的清净也没维持太久,罗永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浑身上下免不了一哆嗦。
他自然能听清那人是谁,可不就是仅有一面之缘,却故意为难他两次,已然被罗永狠狠记在心底的云中城修士么?
这回他带了好几个修士来,浩浩荡荡排开一列,气势客观非比寻常。罗永仔细一数,差点笑出声来。
七个云中城修士,皆是元婴修为。比起之前埋伏他们的那群人还差些,根本不够楚衍一刀砍的。
偏偏那看门修士挺胸抬头得意得很,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楚衍脸上停留好久,都舍不得挪开。
“无有许可,但我们买了门票。”楚衍答。
“门票是门票,许可是许可,根本不能混为一谈。”看门修士轻蔑地扬眉笑了,格外地阴险惹人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我云中城各位大能费了好大力气,甚至不惜折损修为,才将这洞府中的机关阵法除去大半,岂能容得你……”
话还没说完,楚衍就舒心快意地一点头,“既然你们云中城也讲规矩,那就太好了。我问你,一个修士回到自己的洞府,发现别人未经许可就撬开他家大门,还收门票钱任由他人随意参观,他是不是应该生气应该愤怒?”
罗永本来以为,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他都不会他太惊讶。但他现在忍不住等圆眼睛呼吸急促,就因楚衍刚才那段轻描淡写的话。
原来楚衍竟是青衣魔尊么,难怪他对这座洞府了如指掌,又有如此修为这般果决。
仔细一想之后,罗永又忍不住摇摇头,心中反倒有点失望。
不,传言中青衣魔尊生性奢华最喜排场,每到一处地方皆由仆从扫地焚香排除闲人,之后又有美貌侍女在前领路。而青衣魔尊只在空中他那架云踏上,脚尖都不肯沾染尘土。
这样骄傲的人,是绝不肯像楚衍这般伪装低调,甚至忍气吞声潜入这座洞府中的。
罗永的怅然旁人全不知道,看门修士越发轻慢了,他特意拖长声调一字字说:“自当如此,如果是青衣魔尊返回此地,云中城自然要归还整座洞府。而且城主还会亲自上门请罪,就为求得青衣魔尊的原谅。莫不是阁下想说,你就是那位青衣魔尊吧?”
看门修士话锋一转,语气尖锐肆意嘲弄道:“可上界之人都知道,青衣魔尊已经死了好久了。当日玄奇山李真人亲自出手斩杀此魔头,无数修士看到他神魂俱灭坠往下界。难道阁下就是青衣魔尊转世而来,才有这么大的语气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和他一并前来的云中城修士,全都肆无忌惮地一起笑了。
那笑声是讥讽的是凉薄的,有猫戏老鼠的从容不迫,更有不怀好意的残忍冷厉,听得罗永寒毛直立。不为自己不为楚衍,只为这些不知好歹没长眼睛的云中城修士。
“既然你们讲道理就好。”楚衍眉目舒展,他真心实意地微笑了,“我的确不是他,不过倒也能算此处半个主人,自有处置你们的权力。”
楚衍是真心实意地开心,眼眸含光唇角带笑,似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年,为自己找到解决事端的合适办法而欢心不已。
微笑如烈酒入喉滋味甘畅,落入腹中才觉火焰腾起烧穿心肺,亦如明月当空皎洁清丽,落到地上晃动的不是月光,而是遍地银白闪闪发亮的碎屑。
绮丽清艳而妖美,无法准确形容亦不能言说。
纵然此时气氛紧绷一触即发,好些人还是看得怔了怔,他们情不自禁眼眸沉暗喉结颤抖。
如此丽色如此姿容,难怪惹来这等天大灾劫。被拉来当帮手的云中城修士,都免不得在心中遗憾地摇了摇头。
“阁下如何能算是此地半个主人,莫非你是青衣魔修曾经亲近的某个炉鼎,仗着主人宠爱就肆无忌惮起来?”看门修士轻声细语地反问,语气轻浮无比,说出的话却令人浮想联翩。
炉鼎根本不算修士,他们容貌艳美资质低微,水性杨花从无常形。为了依附更强大更了不起的修士,许多炉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一想到楚衍之前言语暗示,皆有如此意思,诸多修士凝望楚衍的目光,又复杂轻蔑了几成,已然近乎冒犯。
而楚衍还是平静端然地站在原地,他没生气也没动怒,仿佛他一无所知无有感觉一般。
楚衍越是如此反应,罗永心中越是悚然惊骇,他已然想不到这几个人会有怎样的凄惨结果。
“不过这也没关系,谁叫你长了一张好脸,这就是你的本钱你的仰仗。”看门修士不知死活地凑近几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楚衍的面容,“跟着我可比跟着青衣魔尊好多了,至少我还会长长久久地活着,而他早就死了。”
死字刚从看门修士唇边吐出,余声回荡并未消失,他的头颅就高高扬起直飞上天,恍如时间定格万物停止。
从伤口中迸溅而出的不是血迹,清清静静什么都没有。看门修士的脑袋还能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明白为何转瞬之间,自己就落入此等绝境。
究竟发生了什么,看门修士无有感应不知所以,他甚至察觉不到疼痛。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的嘴唇还未彻底合拢,就发现整个世界变得又高又狭小。脖子往下也是轻飘飘空荡荡的,什么都感知不到,就连动弹一下手指也做不到。
看门修士目光骇然地向下,才看到自己头身分离的惨状,他凄厉又不甘地放声大叫,是惊惧是不甘是难以置信。
他身上还有防御玄器随时运转,足能抵得住化神修士奋力一击,怎么可能莫名奇妙地落入这等境地?这模样好看却满口大话的人究竟是谁,怎会有如此修为如此魄力?他知道自己是谁么,伤了自己之后,整个云中城修士都会替他报仇!
然而看门修士想得再多,他都没机会说出来。
那颗高高抛向空中的头颅还没落地,还未达到顶点之前,就已化为晶莹璀璨的碎片,星星点点像日光万里,合着风散落满地,古怪得好看古怪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光是头颅没有了,连带着看门修士的肉身神魂也荡然无存,尽数化为晶莹古怪的碎片,纷纷扬扬落向地面。
颜色各异花瓣繁多的满地凝碧花,好像突然得了莫大滋养一般,变得鲜艳变得精神,变着法子地伸展花瓣,还有了若有若无的一股清幽香气。
随行的云中城修士们,这才觉得莫名惊骇。看门修士死了,连带着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如果能将这两人就地斩杀,没准他们还能找到一条生路。可他们刚才都没看得清那人究竟是怎样死的,又有何办法对付这两个人呢?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黑漆漆的绝望与木然,好些人已经心生退意。
“说错话就要负责,我刚才生气了,所以出手失了分寸。”楚衍似是苦恼地一皱眉,还是嘴唇殷红看得人心痒痒的模样,却再无一人有此何轻蔑想法。
仅此一句话还不算完,他又厚颜无耻地反问道:“想来各位都能理解我,对不对?”
明摆着是仗势欺人,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云中城修士们想要苦笑,却发现自己面容僵硬,连扯动一下都十分困难,更别提微笑了。
楚衍顿时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地说:“既然各位不说话,那就是默认。能在你们死前得到认可,大概云中城主也不会怪我。”
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明明他们还活着!就算是大能修士,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还没动手就把他们当做死人!
修士们想要诘问想要发怒,然而他们毫无办法,全都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他们衣襟骨骼皮肤头发,尽数化为金色的璀璨碎片,嘭地一声炸裂开来,比烟花绮丽好看。
唯独最靠后站着的一个修士还活着,倒也比死强不了多少。他腿发软头皮发麻,险些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
等他一看到身边的凝碧花时,顿时一哆嗦又勉强站住了。
阳光还是明媚金亮的,地上的凝碧花朵朵艳丽鲜艳。明明没有刺鼻的血腥味,平和宁静一切如此,却让这幸存者几欲呕吐快要眩晕。
他不知道楚衍杀了那么多人,独独留下他自己究竟有何用意。是为了缓慢泄愤地折磨,又或是他其实早就中了那可怕的术法,那人留下他,只是为了欣赏他垂死前的挣扎。
该求饶该是应该泄愤地骂上两句,应该逃跑又或站在原地等死?心存修士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他似笑非笑几欲落泪,仿佛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了。
“放心,你不会死。”楚衍还特意走近些,直视着他的眼睛,也仿佛看进了他神魂之中,“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总得留个人去云中城报信吧。阁下刚才站得最靠后,我出刀时没砍到你,这是你自己运气好,不用感谢我。”
谁要感谢他,感谢这罪大恶极的魔修?他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还未来得及庆幸,又被楚衍委托向云中城主送信,已然是死定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让这魔修给他一个痛快。
诸多念头在幸存修士心中一晃,又被楚衍截断了,“我不杀你,云中城主也未必想杀你。请阁下帮我这个忙,好么?”
第116章
那样轻柔客气的腔调,仿佛楚衍正在和身份地位相当的大能交谈,而非在威胁一个他一个指头就能碾死的无能晚辈。
如此客气的大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幸存修士免不得一愣,他又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前辈恐怕不知,刚才领头的人究竟是谁。若你随便杀了个普通修士,云中城主也不会震怒。偏偏你杀了他最喜欢的子孙小辈,云中城主震怒之下,必会杀我替孙少爷陪葬。”
“我还不如请前辈出手,给我一个痛快。”
他是低着头战战兢兢说出这番话的,已经近乎请求近乎谦卑。
幸存修士更着重点明了看门修士的身份,就希望这位模样年轻人却厉害的大能,能够知分寸懂进退,别在为难自己这个小人物。
回云中城主动送死是绝不可能的,幸存修士竟期盼着楚衍会突发善心,看在他态度够谦卑的份上,饶他一命。
“呀,原来那人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楚衍眼睛一亮,脸上还带着无所谓的笑意。
一听这句话,幸存修士的心骤然捏成一团,瑟瑟缩缩伸展不开。
偏偏楚衍看不出他为难之处,还纡尊降贵地低下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看我是个讲理的人,做事情总要讲究个缘由因果。我只看他说话太难听行为又太放肆,难免下手重了些。谁想那人居然身份非同一般,这就让我有点为难了。”
“不过也对,如果不是那人腰杆硬横行肆自惯了,也不会养成此等混账性格。这样吧,你替我向云中城主赔个不是,说我不小心杀了他最喜欢的晚辈。如果他想报仇呢,我就在这处洞府里等着他,不会逃跑也绝不失言。”
楚衍眨着眼睛笑眯眯地说,还亲切地在幸存修士肩上拍了拍,当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却让幸存修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哪里像是赔罪的话,分明是挑衅的话。若是性情酷烈的云中城主能听他讲完这段话,那就是天大的稀罕事。
“前辈,这不大好吧。”幸存修士快要哭了。好在楚衍语气和蔼态度从容,竟让他有种莫名勇气拼死一搏。
等他看到罗永时,幸存修士立刻眼睛一亮,“不如让这位道友替我前去,他是外人,想来云中城主不会轻易发怒。我脸皮厚人又勤快,而且真心实意地佩服前辈,愿意与您订立神魂契约永生永世都不背叛……”
罗永惊呆了。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在一旁看看热闹,都能引来这种天大灾劫。修士死到临头时有多厚颜无耻,他算是镇长了见识。
“这不大好吧。”罗永支支吾吾地反驳道,都没注意自己和幸存修士说了同一句话,“我认识前辈的时间更久……”
话说到一半他就哑然了,只得求助般望向楚衍,期待这人能替自己出头。
楚衍应该会帮他吧,毕竟自己和他有些渊源,否则他也不必特意花时间找到自己,又承诺绝不会杀他。
可罗永又觉得不牢靠,谁知道这位心思诡谲的大能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完全让人想不通。
罗永怯懦含糊的表情落在幸存修士眼中,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四肢百骸中涌出一股力量,挺了挺胸站在楚衍面前,“认识的时间久,并不代表你对前辈有多忠心。我为了前辈,连最苛刻的神魂契约都能订立,你呢,你又能为前辈做到什么地步?”
订立神魂契约,这罗永是绝不肯做的。
他虽说修为平平活着还有些憋屈,也不愿随意将身家性命交付给一个陌生人,任由他差遣一生都毫无怨言,活像只忠心耿耿的猎犬。
不管是凡人活着抑或修士活着,都要有股心气有股劲头。不愿妥协就是不肯妥协,哪怕明知生死关头也是如此。
罗永不再怯懦,他索性直截了当地说:“我不会巴结讨好前辈,但我相信对于前辈而言,我的利用价值要比你大的多。”
反正都是赌,罗永干脆把所有本钱都压上,只为向楚衍证明自己并不怯懦更不谦卑。以这人古怪莫测性格,没准楚衍还真看中此点。
什么话,这算什么话?
幸存修士几乎要气笑了,他可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这么蠢。都到了这种紧要关头,竟连一句恭敬讨好的话都不愿意说。
他当这位大能是他什么人,是他父亲是他师长么?哪怕看到有人梗着脖子和自己斗气,大能还能心平气和地忍下来,还能表现出那么几分欣赏惜才的意味。
怕不是这人话本小说看多了,竟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主角。想必也不用自己再说什么,这位大能必有决定。
“好了,别吵了。你们活像是气性大的毛头小子,非要一门心思逞强斗狠,那多没意思。”楚衍截断了他们俩的话,冲幸存修士点了点头,“我十分欣赏你,毕竟这么脸皮厚肯低头的人不多了。若是论当奴才的资质,阁下怕是无人能及。”
幸存修士还未有何话语,罗永却跟着喉结滚动一下。如果楚衍这样说自己,他怕是绝对忍不下来,非要同这人理论一番。
而云中城修士越发满意了,他谦卑地低下头答:“多谢前辈夸赞,能替您当牛做马,是在下的福分。”
楚衍笑了,望着他的目光中带着点怀念,“你倒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一样的竭尽所能一样的不要脸。”
事情已然十拿九稳了,幸存修士心中一喜。他巴不得立刻跪下来冲楚衍磕三个响头,哪怕管他叫爷爷都可以。
“还请前辈尽情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幸存修士弯腰低头,恨不能让自己的脊梁也低入尘土之中。
“我还是那个要求,请你替我给云中城主送个消息,就说我杀了他最喜欢的晚辈,邀他前来报仇。”楚衍唇角带笑,一字字地说。
幸存修士愣住了。他已然绝望又愤懑不平,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愣头青?论察言观色卑躬屈膝,他可比那小子谦卑多了。
“前辈……”他再次低声请求。
这回楚衍没再容忍他,他轻轻打了个响指,一股飘忽不定的青烟就钻进了幸存修士的耳朵眼里,越钻越深立时无影。
他不由自主起身后退,顷刻间就倒飞出好几丈距离,只能看到楚衍隔着遥远距离冲他挥了挥手,“委屈阁下了,麻烦请你替我跑一趟。如果那时你还活着,我自会好好答谢你。”
话音轻而模糊,很快就听不到了。而楚衍好像干完了一件十分费力的事情般,他又是皱眉又是叹气,连旁观罗永若有所思的目光都不在意。
“从始至终,前辈就没有放过那个人的念头,因为他刚才笑得最肆意,还替那看门修士拼命拍巴掌。”罗永说,“前辈睚眦必报得很,如此戏弄他一番,看他几欲求生竭尽所能,最后希望破灭几近绝望,大概前辈觉得很有趣。”
“噢?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楚衍一扬眉,他又笑盈盈地问,“你可是觉得,我出尔反尔手段残忍,这样玩弄他人,也称不上光明磊落之人。”
“我倒觉得,前辈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当然之事。有仇报仇,都是人之常情。”罗永一板一眼地答,模样格外认真,“被人欺辱嘲弄时,有能为之人当场复仇,无能之人忍气吞声。前辈是大能是强者,出手报复洗刷仇恨,算不上多稀罕的事情。”
“虽然前辈与云中城修士之间的过节,也是前辈早已算计好的。”
和他刚才胆战心惊的模样全然不同,罗永好似变了个人般,说起话来直来直去出人意料。
楚衍没生气,他耐心细致地解释道,“我也没做多过分的事情啊,我家门锁被撬还有人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东西还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总得让我出出气不是?”
“偏偏这伙强盗小偷势力非凡,不光有云中城撑腰,背后肯定还有太上派做依靠。我把事情闹得大一些,直接拽出隐藏的大能,再干脆利落一刀了断,还能少花点时间。毕竟时光宝贵,谁想和这群人牵连不清?”
罗永喉结颤抖了一下,他确信楚衍说得全都是实话,这位大能当然也不屑撒谎。
兜兜转转这么久,罗永总算问清了楚衍潜入这处洞府的目的,尽管这答案听来分外任性又不靠谱。
他没有感到半点安心,反而越发忧心忡忡。既是为了复仇报复,楚衍又何必带上自己这么个拖累,岂不是碍手碍脚只会坏事么?
若是不能得到答案,恐怕罗永整颗心都是一直紧绷的,永远不会舒展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点微笑继续问:“不知前辈对我刚才那番表现,可是有些满意?”
话听来没头没脑,实际上是说楚衍刚才戏弄那幸存修士时,也暗中考校了罗永一回。如果当时罗永给出的答案不能让楚衍满意,恐怕被逼着给云中城主送信的人,就是他了。
这种精妙谨慎的算计,罗永才想清楚,也觉得脊背生寒后怕不已。
“我没考验你啊,我考验你干嘛?”楚衍轻轻一挥手,眉眼间带着点疲倦与不解,“年轻人不要想得太多,免得心力憔悴夜不能寐。”
罗永可不会被这句话轻易糊弄住,他更觉得楚衍难对付了。
这位大能模样纤丽活像只狐狸,说起话来也是半真半假让人揣测不清。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罗永怕是要时刻提防小心处处谨慎。
他注视着楚衍闭目养神好一会,也不知这大能究竟有何打算。
正如楚衍所说,云中城主若是前来复仇,必定带着浩浩荡荡好一群人,没准还有太上派真人前来压阵。
楚衍说他是这处洞府的主人,根本是空口无凭胡搅蛮缠。反正青衣魔尊已经死了,谁也不能说清这处洞府究竟归属何人。最后怕不是还要狠狠打上一场,才能决定归属。
而在传言中,云中城对外开放的之地,只是这处洞府的最外层。
还有好一群大能修士齐聚在内层苦思冥想,琢磨着怎样破解阵法,成为这处洞府真正的主人。
事关重大,云中城不会善罢甘休,太上派也不会袖手旁观。尽管楚衍自信满满行事张狂,恐怕他自己心里都没底吧?
楚衍歇够了,他骤然一睁眼,还是笑意清浅地问:“我说我是青衣魔尊的道侣,你信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即便罗永早对楚衍无耻的程度所有准备,他还没想到这位大能还用先前那句话糊弄自己,着实一点诚意都没有。
只是话不能直接说,否则定会惹怒他。
罗永眼珠一转,终于想到了比较含蓄的说法,“青衣魔尊已经殒灭数百年,他恐怕不会亲自现身替前辈作证……”
楚衍根本不在意罗永的话,他又感慨无比地叹了口气,“其实就差最后一步,我们没有订立同修契约,否则我也不必花这么大力气抢洞府。简苍死了之后,我作为他的未来道侣继承洞府,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明明他当初都亲口许诺,要把整座洞府转赠给我,可惜就差那么一道契约,我就成了不知好歹上门打劫的贼人。”
厚颜无耻的大能忧伤地摇了摇头,眼神忧郁啧啧惋惜,仿佛真有这么回事一般。
罗永已经木然了,他不惊讶也不想多说什么。
只看楚衍那张脸,他倒是相信青衣魔修会选他当道侣。就算是传言中孤冷高傲容貌非凡的青衣魔修,大概也会被这位大能各种各样的小手段下缓慢沦陷,罗永并不奇怪。
偏偏楚衍谈论起那位已经陨落的青衣魔尊时,语气淡淡无有半点忧伤之意,活像是提到什么素不相干的陌生人。
比起青衣魔尊,楚衍明显更在意这座洞府,重视外物超过本人,着实凉薄得让人难以相信。
要么是青衣魔尊选道侣没眼光,只看脸不挑性格,要么是楚衍性格凉薄,即便他的道侣死了,他都不觉得难过。
以罗永对楚衍的了解看,后一种可能性最大。
从他与楚衍结识的这段时间看,楚衍看似张狂自大满口假话,实际上他还真没欺骗过罗永,犯不上也用不着。
楚衍又一次说他是青衣魔尊的道侣,罗永就真心实意地相信他,都没一点怀疑之处。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无比笃定,都没犹豫踌躇的过程。
“不要脸的云中城,不要脸的太上派。”楚衍嘟嘟囔囔地说,“他们搬空了这座洞府中好多灵石好多物件,问都不问我的意见,我着实心疼得很。等我把这座洞府抢过来之后,就要把他们记账的那本册子要回来。谁占了我的便宜,我就要他加倍奉还!”
罗永眼皮一跳,又悚然记起自己在刚认识楚衍的时候,毫无警惕地向这人吐露实情,说自己靠采摘这洞府中的凝碧花赚灵石。
看这位大能抠门的劲头,怕也不会放过他。
他料想不错,楚衍果然盯上了他。
那双形状优美眼角微扬的眼睛中,明明澄澈空明什么都没有,却莫名让罗永心头一紧。
“算了,你是个穷鬼,人又这么蠢,从你身上也抠不出灵石。”楚衍温和地笑了笑,“安心吧,你的欠债一笔勾销。”
说是让罗永安心,他反倒又绷紧了一颗心。
罗永想不明白楚衍对自己这样宽厚,究竟为了什么。
自己修为普通脾气耿直,没有灵石更无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宝贝。就算罗永相貌不错,比起楚衍来又差得太远。还真如楚衍所说一般,自己就是个穷鬼蠢货。
想不清楚事情的穷鬼蠢货,紧跟在楚衍身后,看他仔细踱步施展术法,都没发现自己碍了事。
“你刚巧踩在阵眼上,阵法开启之后灵气激发,你就会变成一滩肉酱。”
楚衍话音凉薄,激得罗永狠狠一愣。他立时向外跨出几尺,又跨出几尺,就想走出阵法之外。
谁想楚衍还是不满意,他冲着罗永一抬眉,“回来,你太往外干什么。你与我距离太远,我也护不住你。”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怎么做都会碍眼。这回罗永确信,楚衍很记仇,他也会因为自己说错话而记挂在心,变着法子折腾自己。
“你没学过《阵法要诀》么,竟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
罗永诚恳地一摇头,他还有点委屈地说:“晚辈是散修出身,从小到大都是孤苦无依。就连练气入门,我都是撞大运捡到一本功法,就这么糊里糊涂修炼到元婴,别人也都说我运气好。”
“我每一块灵石都来之不易,极少与其他修士出手拼杀,因而没有闲暇学习什么阵法炼器炼丹。”
“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坏脾气的大能表情稍稍柔和些,他示意罗永紧跟在身后,罗永立刻照做都无迟疑。
楚衍手中攥住了什么无形之物,明明无形却在跳动鼓荡,砰砰直响有声音亦有颜色。
尽管罗永看不出楚衍在干什么,却能体会到周遭沉睡的灵气被鼓动被惊醒,全是他从未见过从未体会过的奇怪景象。
莫名地有风来了,吹散浮灰吹去尘土。这处寂静花园中,亮起了好一圈明亮符文,闪闪烁烁地收尾相连互相叠加。
光芒大盛尘埃逸散,骤然间千百个符文亮得刺目,声势浩大气魄非凡,甚至能沟通天地引动万物。
大能的洞府就是非同一般,即便一处阵法,都有如此景象。
罗永都不敢睁开眼睛。他本能地缩在楚衍身后,不敢踏出一步甚至还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打扰了楚衍。
“开。”
耳边传来模糊却坚定的一个字,刹那间,罗永衣袖被风刮起近乎不能呼吸,他仿佛全身上下都被塞进一个逼仄狭小的盒子中,伸展不开着实难过。
感受是短暂的瞬间的,等罗永缓缓吐出一口气后,一切还是往常般平静宁和。
唯有好一片巨大光幕,通天立地画面清晰,全是各种罗永看不懂的古怪符文。或是圆点或是方块,如火焰似波涛,随时都在晃荡燃烧。
罗永眯细眼睛盯着看了好一会,倒也能勉强瞧出个大概来,只是不敢确认。
“西南三十二人,皆是元婴修为,齐力捕捉园内的珍稀妖兽。”楚衍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猛地嗤笑一声,“不自量力,驱逐出去就好。”
大能纤细莹白的手指触到了光幕上,轻轻一划,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圆点瞬间消失不见。
“坤层西北角,七个化神真人,仔细研究怎么破除阵法,简直胆子太大。”大能又是一摇头,眯起眼模样不快,罗永都能猜到他心情不佳。
楚衍指尖点着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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