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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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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邶清如没有见过他如今这幅面容。
  这幅面容与之前邶清如的徒弟墨晓念或是与那小天狗都全然不同。
  这是江梓念原本的模样。
  他喜欢穿青色的衣裳。
  头发松松挽起。
  眉目清朗,并不见得有多惊艳; 却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风韵。
  邶清如本不应该认得他; 但是那个青衣人看着他的眼眸却叫他心中生出一股熟悉。
  他如今神智常有不清醒之时,但他却也知道; 这一幕应当不是幻觉。
  幻觉之中出现一个陌生之人,这也太过于匪夷所思。
  邶清如和青衣人对视了一会儿,继而他听到那个人轻启薄唇,唤了他一声。
  “师父。”
  邶清如顿时心中一颤。
  江梓念看到了邶清如眼眸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茫然。
  那一点茫然却是让江梓念心中微微一涩。
  邶清如不应当有这般的茫然,他向来都应该是理性而镇定的,无论遇到什么事; 他都应当是沉着冷静,他面上不该有这样的神色。
  他的强大与冷静总是叫人忘记他其实也只是个寻常的凡人。
  成仙之后虽然都冷心寡欲,却也并非每个仙人都做到完全的禁欲; 何况邶清如如今又只是个凡人。
  外头的守卫将牢房的内打开了。
  江梓念走进了牢内。
  他这才看清邶清如如今的状况。
  邶清如一袭白衣之上竟是满是灰尘和污垢,他向来喜洁,白衣之上从来都是不染纤尘,而此刻他墨发微微有些凌乱; 那一道略显狰狞的伤疤出现在他如玉般的面颊之上。
  那一刻,江梓念是当真感受了心头一阵强烈的酸涩之感。
  他行至他面前。
  邶清如一直都在看着他,他那憔悴的容颜,略显怔然的神色,让江梓念几乎心中一痛。
  江梓念分不清心底究竟是何等心绪在翻涌,下一刻,他便上前轻轻抱住了邶清如。
  邶清如在他心中一向是强大的,坚不可摧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在邶清如面上看到这般脆弱的神色。
  他面上的这一点脆弱几乎将他心都揪紧了。
  江梓念轻轻抱着他,就宛如在抱着一个有些脆弱易碎的精致瓷器。
  这样的词本不该出现在邶清如的身上,这样词对他而言就好似是一种折辱。
  江梓念自从那幻境之中出来以后,他脑海中继承了太多的记忆,心中的某处亦好似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具体的感受实在很难说清,但他再面对邶清如之时,心中好似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无奈,与他的痛苦。
  他竟然好似能够与他感同身受一般。
  他轻拥着邶清如的时候,心中却生出太多怜意。
  这并非是愧疚之心在作祟,只是一种莫名的怜意。
  邶清如就算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他也无需怜悯,他对他并非怜悯,江梓念只是有些心疼他。
  江梓念脑海中又掠过太多纷乱的记忆。
  江梓念一时之间却也说不清楚那些记忆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轻轻拥着此刻脆弱的邶清如,好似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弱者一般。
  邶清如这一生都是在站在前面保护着别人,却从未有人顾及过他的感受,大概也从未有人以这般庇护的姿态将他抱紧。
  江梓念轻轻靠着他,邶清如竟好似是瘦削了许多,衣裳之下的骨头都有些硌人。
  他心中又是一酸。
  “师父,是我。”
  江梓念又在他耳边轻唤了一声。
  邶清如压抑着咳嗽了几声,他苍白的面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伸手,略有些犹豫地轻抚上他的脸。
  他面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似是总是冰冷而冷漠的。
  但是他抚着江梓念的手在轻轻颤抖。
  江梓念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触碰到他微凉的手掌,给他肌肤上染上一点温暖。
  邶清如看着他,似是怔然了许久。
  最终,他在他发间轻轻拍了拍。
  “回来。。。回来就好。”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和干涩。
  江梓念不知道为何邶清如会变成这幅模样。
  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邶清如又发生了些什么?
  而这些话,江梓念并未对邶清如说出口。
  邶清如看着他,唇角轻轻翘了翘,似是一个极浅的笑容。
  江梓念鲜少见其笑颜,他这一笑,叫他整个人又多了些许先前的风华气度。
  两人并未能再多说些什么,这时,外头的守卫便来请他们出去了。
  邶清如看了一眼那守卫奇怪的态度,微微蹙眉,他跟着江梓念出去之后。
  那些原先对他恶意相向的守卫,如今却对他十分恭敬。
  邶清如在那牢底被关得不知天日,如今再见阳光之时不由得轻轻阖着眼,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
  “魔尊让我来告知二位,如今重华宫大门已开,二位可自行离去。”
  邶清如见这仆人这态度眉间不由得又蹙了蹙。
  他看了一眼江梓念,心中的疑惑却到底还是未能问出口。
  两人安然出了重华宫。
  从头到尾,穹天都没有出现。
  江梓念想起穹天,便想起他那双金色的眼眸。
  他既然无法爱上穹天,于穹天那般骄傲的人而言,再过于纠缠不清,实在并非他的行事之风了。
  不爱便放手,尽管他心中伤痛不已,但是他却也绝对不会纠缠不清。
  这便是天魔的骄傲。
  只是这等骄傲背后,或许亦藏有太多难以言喻的无奈与苍凉。
  那一日,穹天得了他一句“自然在意”,或许那时,他心中对他的愤懑便已然消失殆尽。
  或许那时,他问他这一句的时候,便已然想好了,要对他放手。
  他或许已然想好了,只要他回答一句“在意”,他便从此原谅他。
  穹天从未真的恨过他,他或许怨过他,却从未真的恨过。
  就算他之前在任务之时,曾经那般背叛过他。
  穹天也不曾恨过他什么。
  他从来都是嘴硬心软。
  江梓念离开重华宫的时候,他忍不住在阴霾密布的天空之下看了那紫色华美的宫殿一眼。
  他没有在宫门口或是城墙上看到穹天的身影。
  他心中隐隐明白,或许这是他与穹天最后一次相见。
  那一日,穹天在那山林亭间一夜煮茶苦思或许想清楚地便是这一件事吧。
  他想通了,他要对他放手。
  所以他最后那般问了他一句,所以他如今肯放邶清如与他一起走。
  穹天知道的太多。
  他知道的这些事情,让他无法再用平常之心面对江梓念。
  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容忍江梓念之前对他隐瞒的任务与欺骗,他亦不许他与其他几人纠缠不清。
  穹天过不了自己心中这一道坎,于是他选择了放手。
  而穹天身上又好似怀有着太多的疑点,江梓念至今还未能弄懂。
  江梓念回过头,没有再在寻找穹天的身影。
  他想起那日清晨茶水的清冽。
  他又恍惚想起昨日的梦。
  江梓念心中竟又是一痛,他只觉得心下有些怅然若失,好似失去了十分重要的东西,但是他却又始终记不起那是什么。
  他如今日常之时,也总会眼前忽然浮现出些许场景。
  他问了系统,系统对他说,这是因为他在恢复记忆。
  而后系统微微一顿,却又对他说:“恢复的不仅有你的记忆,还有你斩断的情根。”
  江梓念本想继续问问系统,他的情根又是怎么回事?
  但系统还是躲进了轮回镜里,并未回应他。
  如今轮回镜被江梓念放在身上之后,他便随时可以和系统交流,虽然有时候系统对他总是说一半藏一半,听的江梓念有些恼火。
  江梓念脑海中凌乱不已,此刻却忽而听到邶清如在一旁说道:“你是不是与那穹天交易了什么,他为何要放走我们?”
  江梓念见他一脸严肃,却又不知应当如何与他解释。
  他支支吾吾有些说不上话来。
  邶清如蹙眉道:“你可是有什么瞒着为师?”


第91章 
  江梓念并未说话,而邶清如看着江梓念的神色却越发幽暗深沉。
  他看着江梓念; 道:“你和那穹天; 究竟是何关系?”
  江梓念只想着; 这事情解释起来实在繁琐; 他亦不知该如何与邶清如解释。
  他并不愿再去哄骗邶清如; 便迟迟未能答话。
  邶清如想起之前穹天对待江梓念的态度,他心下疑惑更深,甚至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几年前; 在江梓念消失之后; 白鸿卿却也紧跟着消失了,这一件事实在有着太多的疑点。
  那时; 穹天同时进攻修仙界各大门派,混元派作为众门派之首,抵抗魔族首当其冲。
  邶清如心下虽然忧心江梓念的下落,却因为肩上的担子太重,他实在无法脱身。
  整个修仙界都仰仗着他抵御魔族,他不能后悔; 也不能倒下。
  他倒下了,修真界便也就成了一盘散沙。
  事后,修仙界各门派痛击了侵略的那些魔族; 但是穹天却也夺走了轮回镜,双方平手,这才停止了这场战争。
  这场战争之中,元明宗却渐渐没落了下去。
  元明宗掌门陨落; 宗门内的清灵仙尊白鸿卿亦不知去向,关于其背叛修仙界一事,因告发此事的顾清晔最终被查明乃是修仙界的叛徒、魔界的走狗,此事也没有最终的定论。
  这事结束之后,邶清如再去四处寻找江梓念,却已然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心中亦是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当初,他在最初之时便不顾一切地去找他,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江梓念之后大概也不会下落不明,几年都不见踪迹。
  但无论邶清如如何悔恨,他却也知道,他做不到不顾一切去找他。
  修仙界和江梓念,前者是他的责任,后者是他的私情,他不可能不顾百姓苍生,不顾自己的责任,只为了满足的自己的私情。
  自混元派先祖将守卫修仙界的担子交付与他后,邶清如便注定要因为这一重任而放弃某些东西。
  那一战过后,邶清如找了江梓念近乎七年。
  这七年里,魔界与修仙界势同水火,邶清如与魔尊穹天也多次交战。
  混元派被夺轮回镜,邶清如曾数次上门征讨穹天。
  邶清如一次无意间发现了穹天宫殿内竟然有令他熟悉的气息。
  邶清如心中有异,他夜探重华宫之时,果然发现了那株沾有江梓念气息的沉阳木。
  那沉阳木乃是魔界圣物,这东西相当于天魔的第二条性命,可镇魂养神,滋养神魂。
  邶清如之前那次遇到江梓念的时候,他发现他神魂有损。。。。
  他又想起他提起江梓念时,穹天那面上古怪而又复杂的神色。
  如此种种,邶清如心中对江梓念与穹天之间的关系确是心中略有猜测。
  他思及此处,只觉得心下有些奇异的复杂。
  邶清如心里那莫名的恼怒叫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邶清如看着江梓念,道:“他曾用沉阳木帮你滋养神魂。”
  如此不过一句陈述,并非疑问。
  江梓念看了邶清如一眼,只见邶清如的面色却带了几分阴沉。
  这一句话,似是无需江梓念的回答。
  江梓念有些疑惑他如何知道这事,又疑惑他如何知道他神魂有损。
  但他对上邶清如冰冷的目光,江梓念微微一怔,在那等神色之下,江梓念只好道:“他与我曾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邶清如听了他这话,眉间又微微浮现出些许的褶皱。
  他看着他的神色,越发带了些冷冽。
  他整个人本就宛如寒冰一般,此番听了他这话,似是目色中冷冽之色越深。
  邶清如与穹天这些年来针锋相对,修仙界与魔界势同水火。
  江梓念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听邶清如道:“那现在呢?”
  他竟很好地抓住了江梓念话间的关键。
  但这一句话却将江梓念问得沉默了一下。
  他只觉得邶清如此刻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太过于凌厉。
  江梓念并没有直视他的双眸。
  他道:“现在,大概已经不是了吧。”
  邶清如的目光好似又不再那么的冰冷刺骨。
  他看了一眼江梓念,再问过问什么。
  两人都并未再说话,一路沉默。
  邶清如身上受了伤,且伤势不轻,实在不适宜奔波劳碌。
  邶清如带他去了就近的一处住所。
  那小屋地方在魔族与人界的边境。
  那是近些年来邶清如居住的地方。
  如今,他已然鲜少回去混元派了,为了寻找江梓念,他时常四处奔波。
  邶清如心魔未解,他最初因为江梓念扮演的墨晓念的背叛与离去便滋生了心魔,因此修为大跌,而后又一直被心魔困扰,那次走火入魔的重伤一直未能痊愈,之后却又接连遭逢魔族入侵。
  他强撑着与魔族对战,其实修为早就大不如前,每一次战后都伤及内里,穹天率领魔兵攻打修真界那一次,邶清如带领着修仙界安然挺过那次浩劫,但他内里却又是被狠狠重伤了。
  如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累积的内伤终于在前段时间一同爆发了出来,邶清如这才落魄到被穹天关押在牢内。
  邶清如很虚弱。
  这般的虚弱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也令他心魔越发猖狂,他有时会神智不清。
  他落魄到如今这般田地,归根到底是因为他的心魔。
  修道之人却生了杂念,这一点杂念可以很轻易便毁掉如邶清如这般心地洁净之人。
  江梓念跟着邶清如回到了他的小屋后,邶清如便病倒在榻。
  小屋里十分简洁,看得出居住的痕迹。
  这些年来,邶清如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
  而此刻,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只有颊边升起两抹极浅的薄红。
  他看上去虚弱极了。
  尽管再见到他的第一眼,江梓念就明白他如今十分的虚弱。
  但是此刻看见他病倒在床榻之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了,邶清如竟已然虚弱至此。
  他不时轻咳几声,面上病态的薄红便会又有些许浮上面颊。
  如他这般强大的人,竟也会病倒。
  江梓念心中恍惚之时,亦察觉到了内心的一阵痛意。
  邶清如病的神智不清,江梓念为他诊脉之时,发现他内里伤得严重,旧伤新伤,叫他的身体近乎濒临极限。
  邶清如这病的突然。
  在牢内之时,他虽然是精神萎靡,身体亦是虚弱,却并不至于重病至此。
  就好似是找到了江梓念,让他一直绷紧的神经彻底松了下来。
  江梓念只好问系统,他该怎么办?
  系统对他说,邶清如如今内里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但最要紧的却是他的心病。
  邶清如体魄强大,这些伤虽然严重,却并非不能痊愈,能毁了他的只有他自己。。。这么多年来,他郁结于心,对自己的伤不管不顾,心中之意难平,他若再这般下去。。。恐怕情况不妙。
  江梓念皱眉,他看着微阖着双眼的邶清如,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此刻,邶清如正躺在床上,他面色苍白,唇色亦是惨白,不带一丝的血色。
  他虽病重,但浑身之上依旧带着一股迫人的威严气势,身上还残留着身为上虚剑尊的庄严与威势。
  但是他确实这般躺在他床榻之上,虚弱得叫人不敢相信这人是他。
  邶清如的心病究竟是什么。。。
  江梓念并不清楚。
  他亦无法去问昏迷之中的邶清如。
  以邶清如的强大,若非心魔作祟,他如何能跌落至这般境地。
  无论邶清如的心疾是什么,他此刻身上有几道极其严重的伤口,内里经脉混乱,他只能采些草药回来,为他先医治外伤和内伤。
  以江梓念如今的修为,为邶清如找到疗伤的药草并不那么困难。
  邶清如的内伤虽然严重,几乎已然成了痼疾,却并未定然无药可医。
  江梓念每日清晨时分便去采集花露与药草,他去采集的地方虽然极远,但他如今御风而行一瞬便已千里,虽然辛苦些,却还是能每日得到他想要的药草。
  江梓念将药熬制好了,喂给邶清如喝。
  但邶清如有时却并不会喝药。
  江梓念思来无法,还是系统提示了他一个办法。
  按着那个方法,邶清如这才将药喝了下去。
  邶清如如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只是清醒之时甚短。
  江梓念虽然每日都有给他喂药,邶清如都是昏迷着的。
  这一日,江梓念又按着系统给他的方法给邶清如喂药。
  这种方法江梓念开始也曾踟蹰过,最终却还是答应了。
  他发现他用这种方法的时候,邶清如果然就将药给喝了下去。
  江梓念将药含了一口在嘴里,继而附身将药渡到那人嘴里。
  往日,邶清如都是闭着眼,江梓念第一次之时尚且有些不自在,之后便也就渐渐好了。
  他心中只想着给他喂药,便无他想。
  但这一日,他刚贴上他的唇,将口中的药渡给他,那药味微微涩到了他的舌头。
  伸回之时,他的舌尖亦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舌尖。
  这一瞬间,江梓念只见邶清如竟微微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就这个星期了


第92章 
  对上邶清如那清冷的双眸,江梓念心中有一瞬间生出了一丝细微的忸怩。
  两人这般对视了一瞬; 那略微苦涩的药汁顺着两人的唇齿滑入对方口中。
  如此这般唇齿相依; 就算江梓念想解释他这实在是不得已之举; 但是此情此景却也太过旖旎。
  略怔了一下; 唇齿间濡湿而柔软; 江梓念离开的时候,两人唇齿稍稍相碰了一瞬。
  邶清如的纤长的睫毛好似轻轻颤了一下。
  江梓念见他并未怪罪他的方才的举动,
  邶清如喉结略微滚动了一下; 继而将那药咽了下去。
  江梓念擦了擦唇角; 继而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此刻邶清如已然微微阖上了眼眸,他躺在榻上依旧宛如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仙人。
  面容冷冽; 眉目清冷,禁欲绝美的面上依旧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
  但江梓念却看见了他唇上留有的那么一点的水泽。
  那一点湿润的水色在他苍白如莲的唇上带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
  江梓念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方才吻上那薄薄的唇瓣时候的感觉。
  冰凉却带着一股极淡的沁香,异常的柔软。
  江梓念当即想要晃去脑海中这些莫名的绮丽之思。
  他起身端起桌上的药,但不知为何他却又想起几年前,在那洞穴内,邶清如俯身于他身上的那一夜。
  江梓念心底的旖旎之思忽而间便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心下忽而便升起了挥之不去的异样。
  江梓念并不知道邶清如对他究竟是何心思。。
  邶清如对诸事都是十分漠然; 并不上心,他并非是如穹天那般的内敛,不喜感情外露; 邶清如在江梓念心中便应当是没有太多感情的人。
  他素来皆是冷心冷情,不为一切红尘俗事困扰。
  但他这些年来的一些举动,却又叫江梓念说不出这人对他并无一丝感情的话。
  他并不愿相信,他当真因他从清冷的云端坠落了下来。
  他不该沾染上这红尘纷乱。
  江梓念离去之时; 他看见床榻之上的邶清如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眸。
  此刻他面颊之上依旧有着一抹极浅的病态绯色。
  他容貌素日清冷,若非病中当真看不到他其他的这般面上染霞的模样。
  但江梓念看见了他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神色,但他那清冷干净的眼眸看得江梓念心中又是一阵涩然。
  江梓念并未再多说些什么,这才转身离去,他没有再看邶清如在他身后的神色。
  邶清如清醒的时日好似较平常之时长了些,有时候两人还能偶尔搭上几句话。
  邶清如本就是个寡言少语之人。
  两人之间时常静默无言。
  邶清如身上的伤虽是一日日见着好了些许,但他的精神却好似一直萎靡,整日恹恹,不知所思。
  虽他面上不说,但是江梓念知道他定是心中郁结难解。
  他有心开导,却又不知道他们如今究竟又还要说些什么。。。
  江梓念给不了他任何的承诺,若是开口必会伤及彼此,不如缄默。
  江梓念近些时日眼前的幻觉也越发严重了,他夜间时常做梦,只不过梦中的片段十分零碎,有时候清晨醒来,时常汗湿枕巾。
  这一夜,江梓念又做梦了。
  这个梦十分的较前几夜不同,这一次的梦十分清晰。
  。。。。。
  紫微玉玑大帝将江梓念贬入九幽之地的时候,江梓念也没想到他竟还能活着从那地方出来。
  他那时因为淬炼玄明罗盘因而元气大伤,一入九幽之地,那里阴森的黑气便让他立即化作了原型五色灵石不知沉睡了有多久。
  等他醒来之后,他发现他坠下的地方竟然是这九幽之地的穴眼。
  这意味着他每日将比旁人承受更多的天谴雷罚。
  对于他那时的困境而言,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江梓念在那里地方日日都要经受八十一道天雷刑罚,还有三十六道天火灼烧之苦,但是他那时只想着临走时紫微玉玑大帝对他的那一句承诺,他只想着,他要定要活下去。
  他想着,大帝没有丢弃他,只要他出去,他还能服侍于他身侧,与他永久相伴。
  那时,江梓念并未意识到他对于紫微玉玑的大帝的心思其实早已不那么寻常。
  他那时凭借着这一股疯狂而坚决的求生意志,他在那一道道天谴刑罚之下活了下来。
  在天雷地火的痛苦折磨之下,他咬牙坚守了九千年。
  幸而,五色灵石呈天地精粹灵气而生,无坚不摧。
  哪怕是恐怖的天雷地火,亦无法轻易摧毁它。
  福祸相依,那于常人而言必死无疑的九幽之地,江梓念却因祸得福,在经受了九幽之地天雷地火的千锤百炼之后,他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九千年后,他于九幽之地浴火重生。
  五色灵石本就是天地至宝,此番过后,江梓念无异于凤凰涅盘,修为境界更上一层,从天仙品阶直冲至金仙品阶。
  从九幽之地出来的那一刻,江梓念只觉得恍若隔世。
  他一直盼望着早些出去,但等真正出去的时候,却又感觉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九千年,哪怕对于长生不老的神仙而言亦是一段十分漫长的时间。
  九千年,足够改变许多的事情。
  江梓念从九幽之地被放出的时候,外头的一切都变了很多,人间更是星移斗转,沧海桑田。
  他当即直奔紫微玉玑大帝的府邸。
  他九千年来一直记得大帝答应他的那句话。
  大帝答应了他,不会丢弃他。
  只要他能从那里活着出来。
  他就还能再度服侍于大帝身侧。
  仅仅凭靠着这一念头,他在这里坚守了九千年。
  他记得在九幽之地的九千个日夜,他也记得每一道击在他身上的天谴刑罚。
  九幽之地没有日夜,那里安静的一丝风声也听不见,越在那里呆的久了,便会发现,到最后真正将人逼死的或许不是痛苦难忍的刑罚,或许是那叫人绝望的死寂和孤独。
  那里死寂幽暗得可以磨灭尽人身上的所有欲念,所有欲念都会被压缩到最少,最后就连生的欲念也会被一点点磨灭殆尽。
  九千年里,江梓念当初的轻狂年少早已不见。他为自己曾经的轻狂而悔恨,亦为自己犯过的错而忏悔。
  九千多个日夜之中,大帝的那一句话成了他无尽黑暗岁月中那一点持久的光。
  靠着心中那一丁点的光,他挨过了无数个冰冷黑暗的日夜,挨过了在九幽之地的九千年。
  江梓念奔向紫微玉玑大帝府邸的那一路,他的心轻的仿佛一片羽毛,随时都可以飘起来。
  他心中压抑了九千年的阴暗渐渐散开。
  那一路,他仿佛好似一只新生的幼鸟,一切都是轻快而愉悦的。
  他那时心中怀着对再见大帝的忐忑与期待,虽然心下有些紧张,但他从未怀疑过,大帝对他说的话。
  他也从未怀疑过,他还能再度陪伴于大帝身侧。
  细细想起来,那短短的一段路途,或许是他之后数万年里,他最为开心的时候。
  世间最过于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给了他希望,却又毫不犹豫地一脚将那希望踩碎。
  九千年之后,紫微玉玑大帝搬了府邸。
  江梓念找了许久,还问了几个人才弄明白大帝的新府在何处。
  如紫微玉玑大帝这般的帝仙一般有多个府邸,但是正殿只有一个,这般正经搬府邸,一般只有大事之时才会搬府邸,例如,成亲。
  那时江梓念还未曾细想,他心下满是即将见到大帝的喜悦。
  大帝的新府在十重天上。
  九幽之地在地下九重。
  找到紫微玉玑大帝的这一路并不那么的轻松。
  从地下九重至天上十重,其中跨越数十个仙境,江梓念从九幽之地出来之后,又历经了半年才到了大帝的新府。
  有时候,只是极短的时候,在寻找之时那冰冷漆黑的夜里,那夜里和九幽之地的夜晚很像,江梓念心中便会生出一点莫名的恐惧,他会想,为何大帝不来找他,为何搬了新府却也不告诉他。。。
  江梓念每每这样想,他便又会立即安慰自己,或许。。。或许大帝并不知道他已被释放。。。
  毕竟,九千年太长了。。。
  长的有时候江梓念自己都忘了时日。。。
  半年之后,江梓念终于到了大帝的新府。
  十重仙境看守极为严格,那些人见江梓念并无品阶,便将他拦在下面,江梓念是偷偷溜进去的。
  他那时还在想,他回头定要拿着大帝的牌子好好嘲笑这些当初不让他进去的人。
  但后来证明那些人不放他进去其实没有错,这一切其实都是大帝的旨意,是大帝不愿见他。
  若是大帝当真有心见他,十重天上那些守卫又岂敢拦他?
  大帝冷心无情,江梓念从未想过他也会成亲,天界五位帝仙中,虽有两位也已然成亲,天道冷寂,漫长岁月里若是能找到一个知心之人相伴,也会得许多乐趣,但江梓念却始终觉得大帝那般冷心闲洒之人或许不会享受情爱之乐。
  听到他已然成亲了近九千年的消息,江梓念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那些人说,与紫微玉玑大帝结为道侣的是天界中最美丽出尘的素瑶仙子。
  素瑶仙子乃是轩辕神族后裔,身份高贵,相貌清丽绝美,与大帝十分相配。
  在江梓念进入九幽之地没过多久,他视为天,视为黑暗中唯一一丝火光的紫微玉玑大帝便迎娶了轩辕神族后裔素瑶仙子,两人成亲至今近乎九千年。
  而那时,他在九幽之地经受天雷地火之刑,心心念念想的亦全是紫微玉玑大帝。
  江梓念曾经有埋怨过紫微玉玑大帝对他的冷心绝情,将他丢弃在这等去处,但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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