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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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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镜散发的金色的微光竟叫他心中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湖水潋滟之时; 他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了几抹散乱的光影。
  他好似记起了些许零散的片段,但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而那金色的湖水总叫他觉得心中止不住的发颤,还生出些细微的疼痛之感。
  他忍不住往轮回镜旁走了进步。
  一道细细的水流翻涌起来擦过他的手。
  那一瞬间; 江梓念脑海中又掠过无数道的光影。
  他只觉得脑海中有些凌乱。
  当他在时光洪流中飘荡的那段日子,他脑海中也是这般凌乱。
  但却不至于似今日这般,他近乎有些头脑发痛,心中更是疼得厉害。
  那空缺的一块,疼得厉害,江梓念从未感受过这般的悲恸。
  又有一道水流轻轻缠绕上他的手腕。
  这一次,江梓念没有抗拒,面对这般幽深翻涌的轮回镜,他本该心中有些恐惧,但不知怎么的,这一次,他却全然不觉得有一丝的恐惧,反倒心中骤升亲近之意。
  他看了看穹天,却见对方亦并未拒绝。
  江梓念俯下身,将自己的手伸入了更深的水中。
  在触碰到那金色的波澜之时,这一刻,江梓念眼前清晰地浮现了一幕幕令他似曾相识的场景。
  他看见了一块五彩的灵石。那五色的光泽令他觉得十分地亲近。
  那五色灵石在上虚仙境的西方灵河之畔立了不知有几百万年,虽吸收天华地精,却迟迟未能开灵智,始终只是一块死物。
  恍惚中,他听见谁在说:“这石头倒是灵巧。”
  在听到那个声音地那一刻,江梓念心里忽而生出一股莫大的悲哀。
  场景一换,他看见了他自己在对着谁恭敬一拜。
  “天君对我有启蒙开智之恩,乃我初生之恩人,我必当终生报答天君,侍奉左右,还望天君怜我报恩之心。”
  场景又是一转。
  他看见一轮金色耀目的罗盘,但还未等他看清什么,他便听见那人满是愤慨地说道:“你已铸成大错,我再留你不得。”
  江梓念根本记不清那些记忆。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纷杂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但从心里升起那股苍凉与悲恸实在叫他感同身受。
  场景还要再度往下,但是江梓念却并未再往下去看。
  他猛地从那轮回镜中脱离了出来。
  他尚且未能从那记忆中恢复过来,只觉得身心俱痛。
  良久,江梓念才发觉他竟面上微湿。
  他反应了一下,这才看向穹天,道:“这是什么?”
  穹天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他眼眸中掠过一抹江梓念看不懂的复杂。
  看着穹天的眼神,江梓念才忽而明白,穹天知道得比他想得更多。
  那或许是江梓念从未想过的东西。
  从未想过的方面。
  但为何穹天会知道这一切?
  江梓念蹙眉看向轮回镜。
  他隐约明白,那或许是他必须知道的事情。
  就连穹天也只是微微别过眼,低垂着金色的眼眸,却并没有看他。
  “去看看吧。”
  穹天竟也如此对他说。
  江梓念看着那轮回镜,此刻金色的湖水已然因为他的离去,又涌起巨大的波浪来,似是想要将他整个人都一并卷入进去。
  江梓念眼眸微沉,他想起方才在他脑海中掠过的那些纷乱的记忆。
  这面轮回镜内,藏着一个秘密。
  或许,是他必须知道的秘密。
  他握了握拳头。
  他对那些错乱纷杂的记忆感到一阵恐惧,江梓念定定地看了轮回镜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朝着轮回镜一步步走去。
  轮回镜似是感受到了江梓念的靠近,湖水越发奔腾起来。
  那汹涌的金色水流铺天盖地朝着江梓念涌来。
  宛如一道巨大的水幕。
  湖水整个都从湖内奔腾出来。
  那一阵巨浪将江梓念吞没了进去。
  在那一刹那,湖水并不似他记忆中的那般冰冷。
  他反而觉得萦绕于他四周的湖水,温柔极了。
  那水流将他紧紧包裹着。
  他不断下沉,不断下沉。
  最终。。。。
  他在一片金色的微澜中,陷入黑暗。
  *
  江梓念在那黑暗中飘荡了很久。
  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凌乱而沉重的记忆。
  他也渐渐意识到了,这些记忆并不是旁人的,或许就是他之前所缺失的那一段记忆。
  江梓念一直在想,他在遇到系统之前,他又是谁?
  为何他遇到系统时便已然成了飘荡三界之外的游魂。
  在那些记忆中,他明白了,他原来是一块立于上虚仙境内西方灵河旁的五色灵石。
  他虽与普通石头不同,但却始终未能启蒙开智。石头本非活物,要开蒙较世间花鸟鱼虫等其他万物都要艰难。
  他在上虚仙境立了也不知有几万年。
  从女娲炼石补天之初,他便被遗落在那里。
  他日夜吸收天华地精,这才得了一点灵性,但离开蒙启智实在还差的远。
  若非遇到了紫微玉玑大帝,或许他再立个几百万年,也不一定能修成人身。
  但因缘巧合之下,他得到了天界之中紫微玉玑大帝的灵气滋养,这才渐渐有了神智,之后没几年便又修成了人身。
  世人成仙需得经过无数关卡,还有各种天劫雷劫,成仙之道险峻十分。
  而他一块石头,却只因得了这位紫微玉玑大帝的灵气,根本无需什么关卡磨练,几乎十分轻松便成了仙。
  虽说成了仙,但最初也不过是个散仙。
  世人都好修仙,都想成仙。
  却不知成仙并非仙途的终点。
  成仙之后,便会进入天界。
  天界之中,各个仙人又分为不同的品阶。
  一般刚成仙之时,便是最低等的散仙。
  散仙之上又有凡仙、天仙 、金仙、帝仙几个等级。
  到了帝仙,便是最高等级,据说帝仙便能领悟天道秩序之玄奥,整个天界也只有五位帝仙。
  这五位分庭抗礼,各据一方,他们一同维持着天道秩序。
  给他灵气的那位紫微玉玑大帝便是一位帝仙。
  他的原型乃是五色灵石,天道十分公平,如石头枯木一类的死物,虽然开智较旁物艰难,但一旦开智之后,修行速度却是旁人的数十倍,甚至数百倍。
  开智启蒙越艰难,之后的修行速度便越快。
  江梓念在那西方灵河岸上也不知究竟立了几百万年。
  寻常如同狐狸老虎一类的妖类,最多不过万年也可开启灵智,他却足足较旁人多用了几百万年。
  而人类一开始便有灵智,也就无所谓开智一说。
  所以,他自开蒙之后,修行速度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日新月异。
  他一块灵石,最终险些便修成了帝仙,成为天界第六位帝仙。
  但他最终没等修成便陨落下凡。
  江梓念沉浮之中,将那前世的记忆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些记忆对他而言好似十分陌生,却又好似太过熟悉。
  最终,他从记忆脱离了出来,在黑暗之中遇到了系统。
  他这才知道,原来轮回镜和系统本是一体。
  系统告诉他,他从天界陨落之前,前身乃是天界的北华辰光真君。
  而除了五位大帝之外,真君便是天界品阶最高的神仙了。
  他在天界陨落,下凡需历九百八十一世情劫才可再度飞升回原身。
  系统说,它是来帮助他渡劫的。
  若是没有它,他就要经历九百八十一世被所爱之人抛弃、背叛,最终因情爱而死的结局。
  但是有了它之后,它帮他逆转了这一切,无需他被人抛弃伤害,亦无需他经历九百八十一世情劫,只需五世,他便可以历劫完情劫。
  于是系统帮他安排了任务,前四个任务他都已然完成,如今还有最后一个任务,他的情劫就安全渡过,他也可再度飞升回原身,在天界继续做他的真君。
  江梓念问他,道:“还有一个任务是什么?”
  系统告诉他,它找到他的时候,他因坠下凡界,三魂七魄只剩下单薄的一缕。
  五色灵石乃是女娲炼石补天所用。
  他原身五种金木水火土五味元素分散凡界各地。
  如今他存余的那一缕魂魄之上,仅仅萦纡着木之元素。
  若要再度飞升,需得找回他原身其余的四种元素,如此便可坐地成仙,再入天界。
  这便是他的最后一个任务。


第89章 
  江梓念还想问它一些问题; 但是系统却已然不愿回答。
  江梓念想问:“那你又是什么呢?”
  他原本需得经历九百八十一世情劫,轮回镜内包涵世间百态; 里面有着每个人的命格; 且通往各界轮回。如果系统就是轮回镜的话,确实没有什么比它更适合帮助他历劫。
  但是,这个系统,或者说,轮回镜又是什么呢?为何要这般帮助他?
  他又为何会无缘故地下凡历经几百世的情劫?
  在那天界之时; 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轮回镜内的时候; 太多纷杂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 他根本无法一下子接受那样大量的记忆。
  他如今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根本无法清楚地记起那些往事。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它对他说道:“以后,你自然会慢慢明白的。”
  继而系统隐没入轮回镜,不愿意再跟他说话。
  江梓念从轮回镜中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脑子里还有些眩晕。
  头脑里塞满了太多的新的记忆。
  那些事情虽然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却总叫他生出一股陌生感。
  记忆中的人虽然是他,他却无法与那个人很好的融为一体。
  他总觉得,那个是他; 却又不像他。
  系统也说过; 他如今神魂不全,缺失了其他四个部分; 这么说来,他如今其实也并非完整意义上的他。
  或许。。。等他找回了他其他的部分,他便不会再对他自己觉得这般陌生了。
  方才还波涛汹涌的轮回镜; 如今已然化作了一面精致的小镜子静静放在他手中。
  江梓念垂眸一看,只见那镜子的镜面如水一般光滑平整,反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显得古朴又典雅。
  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留着这面镜子,你以后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江梓念看了看手中的镜子,继而将它装入了自己怀里。
  将这样一个惊世宝物放在自己的身边,若是叫人旁人发现了,却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不过轮回镜变成这幅模样,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认得出来。
  而穹天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并为阻止。
  他似是早已预料到了什么。
  进过一趟轮回镜,再出来,江梓念看穹天更觉得他身上有太多疑点。
  穹天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在镜中所看的那些事,他知道么?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知道这些?
  一个个的问题在他脑海中形成,江梓念想起在镜中所见之事,心中更是杂乱十分。
  他想起了那个总是看不清身形的人,空荡荡的心中总是会忽然生出些许悲恸。
  江梓念走到穹天身旁,穹天带着他出去了。
  两人出门之后,穹天派人来将他带到寝殿休息。
  经过昨日那一夜之后,他对他似是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温情。
  见江梓念一直在身后看着他。
  但穹天亦回头看了他一眼,面色冰冷。
  “明日,你便可以见到邶清如了。”
  穹天以为他心中想着邶清如,所以才这般对他欲言又止,还盯着他看。
  江梓念嗫嚅了一下嘴唇,道:“我想问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穹天回过头,他那双金色的眼眸,不知为何,此刻却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亲近熟悉之感。
  江梓念见过穹天许多次,这一次,从轮回镜中出来之后,他心中再看穹天,却总觉得好似有些不同。
  透过那双金眸,他好似看到了另一双同样冰冷而孤傲的眼睛。
  穹天道:“比你想的要多。”
  之后,便无他言。
  穹天唤来仆人来将江梓念带回寝殿休息。
  回到寝殿之后,江梓念躺在床上,这一日身心俱疲,没过一会儿,他便进入了梦中。
  *
  梦里总是出现穹天那双金色的眼眸。
  他记忆中,好似是谁也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
  江梓念在记忆中寻寻觅觅找了很久很久,最终,他才忽而想起来了。
  原来,那双冰冷而孤傲的眼睛不是旁人,就是他自己。
  他想起了在他前身那浩瀚无垠岁月里一段短暂的记忆。
  他那时被紫微玉玑大帝开了灵智,没过几年就化作了人身。
  之后,他修行的速度更是日进千里,寻常人望尘莫及。
  他为了报答紫微玉玑大帝的恩情,便跟在紫微玉玑大帝身边侍奉左右。
  这位寻常人眼中高不可及的天君,其实对人也并未什么架子,有时遇到修行之上的困难,天君便会略略点拨几句,他便能茅塞顿开,少走许多弯路。
  他不过几十年,便由散仙修成了天仙。
  这就算在整个天界亦是惊人的修炼速度。
  他那时便有几分自傲。
  他心中十分崇尚紫微玉玑大帝,事事都只想向他看齐。
  听闻紫微玉玑大帝亦是天赋异禀,他飞升上界之时,一跃便是金仙,并未经历之前的几个品阶。
  江梓念那时听闻之后,心中更是佩服。
  他在紫微玉玑大帝身边多年,紫微玉玑大帝亦对他较旁人不同,对他比旁人更多了几分亲近。
  许是因为他从初生之时便在大帝身边,大帝一手将他点化,赐他新生。
  新生的灵石心思纯稚,对他满是一腔衷心,多年以来,玉玑亦对他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情。
  玉玑见他天资聪颖,便生出几分惜才栽培之意。
  江梓念陪伴在大帝身边多年,虽然他知道他的身份与大帝遥不可攀,但是他其实心底隐隐将他看作了自己的亲人。
  灵石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
  大帝为他开启灵智,赐他新生,他决心侍奉他左右,他或许是他生命里最为亲近的人了。
  如此,他在心底将他当作至亲,也未曾不可。
  但这话,他亦只敢偷偷想一想,却自是不敢说出口。
  他跟了大帝数十年之后,他晋升天仙,前来邀请他加入的门派数不胜数,但是他从未想过离开大帝。
  他决心要在他身旁侍奉,而更为主要的是,他并不愿意离开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离开过大帝。
  而无论玉玑去哪儿,也都会带着他。
  但成为天仙之后,在天界也就算排得上些名号的小仙了,他年轻气盛,又年少成名,内里早有几分不为人知的轻狂。
  旁人碍于紫微玉玑大帝的名号,也都对他有几分薄面。
  江梓念从初生之时起便未曾有过什么蹉磨,一路顺风顺水,实在太过于顺利了些。
  而事实证明,人还是需要经历些磨难,亦没有一路顺遂的仙途。
  那时,恰逢紫微玉玑大帝千年生辰。
  天界若是庆生,便是百年一次,或是千年一次。
  成仙之后便不老不死,对于这些神仙而言,或许闭个关出来便过了百年,年岁于他们而言也不过只是个数字。
  紫微玉玑大帝千年一次的诞辰自是人人都前来庆贺。
  关于送什么礼物给大帝这件事,江梓念那时足足五前就开始想了。
  那时大帝手下有一位崇明真君,这位崇明真君向来深受得大帝信任,乃是大帝手下三位真君之首。
  他之前曾告诉江梓念,大帝曾有一件伴生法宝十分珍贵,那法宝名唤玄明罗盘。天界众人皆知,这等伴生法宝,与修士神魂相连,就算位列帝仙,伴生法宝一生也只有一件。
  大帝的这件伴生法宝却在一次天劫之中意外损坏了,大帝心下悲恸不已,却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那玄明罗盘被细密的天伦地精的金丝缠绕,竟是刻录着天地万物妖鬼神魔之命理,大帝曾以此操控天下命格,为五位帝仙之首。
  这位崇明真君素日跟了大帝十几万年,如此才能稍稍明悟其心思。
  崇明真君对江梓念说道,大帝十分想要修复这法宝,但是却一直未得其法。
  这玄明罗盘是天下至圣之宝,若要修复需得世间最纯粹之金方可淬炼,但哪里去寻得这世间最纯粹之金呢?
  崇明真君对江梓念说,大帝曾寻遍天下也未能找到,他略微叹息地说道,或许这世间本不存在那所谓最纯粹之金。
  江梓念原身乃是五色灵石一事,大帝从未告诉旁人,整个天界除了大帝之外,亦再无旁人知晓。
  江梓念那时以为这位真君不过是无心之言,却不料这一切都是崇明真君和魔物们早已设下的圈套。
  他故意向江梓念透露玄明罗盘一事,还让他误以为,大帝当真是十分喜爱这件法宝,之前这法宝的损坏亦是叫他悲恸不已。
  而江梓念那时想着,伴生法宝对每个修士而言十分珍贵,大帝喜爱也无可厚非,痛失如此宝物,大帝心中悲痛也是常情。
  江梓念以为他找到了最好的生辰礼物。
  他欲将玄明罗盘修复好后送给大帝,他心中以为,大帝定然十分开心。
  他原身乃是五色灵石,女娲炼石补天采集世间最纯粹之五元素炼成五色灵石。
  或许,这世间再没有比他更为纯粹的金元素了。
  他那时心中满是对紫微玉玑大帝的一腔衷心,剥离一部分金元素虽然对他而言于无异自断臂膀,他料到他定会修为大跌,或许最后人型亦保不住,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且他那时心中带了几分轻狂,从未告知过旁人,只觉得,自己定然能做好,届时再给大帝一个惊喜。
  而崇明真君听闻了他的提议之后,沉思了一下,便答应帮他保守秘密,还答应在他修复之时予以他帮助。
  崇明真君那时对他说,天君对我有知遇之恩,这法宝被放置之地,亦不许旁人踏足,但是若你真能修复好这等法宝,我便愿舍身保你出入,若真能修好,天君心中喜悦,亦不负你我之心。
  那时,江梓念初生不及百年,他太过于年轻,亦太过于轻信旁人。
  崇明真君在天界潜伏几十万年,无人能看穿其伪装,又何况才不过百岁的江梓念。
  江梓念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或者说,针对着整个天界的阴谋。
  那玄明罗盘乃是包涵天地万物命格的至宝,可操控人鬼妖魔,亦可平定三界。这等逆天的法宝已然触及天道秩序,玄明罗盘顺应天道而生,本身便蕴含着无尽的天道玄秘。
  按理说,没有什么能损坏这等至宝。
  它的损坏是天意。
  天道要它损坏,它便不能被修复。
  或许因为这等至宝可操控天地万物,它本身便是天道秩序的一小部分,它的存在太过于逆天,若是再存在下去,必定扰乱天下。
  所以,玄明罗盘不能被修复,一旦被人强行修复,便是逆天而行,必定天下大乱。
  紫微玉玑大帝明白天道之意,丧失如此法宝他虽然心下不舍,却也从未生起过一丝修复之意。
  江梓念并不知道自己闯下如此大祸。
  后来,他将修复好的玄明罗盘在生辰之日献给大帝之时。
  他并未在大帝面上看到一丝的喜悦。
  大帝面色反而却越发阴沉。
  看着大帝那越发阴沉不见一丝笑颜的面容,那时,江梓念心中才隐约升起一丝猜测,他是否做错了什么?
  在修复玄明罗盘之时,他心中亦有过猜疑,这一切是否太过于顺利。
  玄明罗盘这等蕴含着天道玄机的法宝,他若贸然修复。。。会不会不太妥当。。。
  但每当他又些许疑惑之时,崇明真君便会三言两语将他的疑惑全然打消。
  他一遍遍提及大帝痛失法宝之时的隐忍与之后的伤怀。
  崇明真君是大帝的亲信,江梓念哪里能想到他竟是魔物的卧底,天界的叛徒。
  那时,江梓念每每听他谈及此处,心中便恨不得将这法宝立马修复好。
  江梓念对大帝满是憧憬孺慕之情,让他为了大帝什么都可以去做。
  哪怕剥离金元素会让他元气大伤,甚至无法保住原型,为了大帝一展笑颜,他亦甘愿去做。
  重新修复玄明罗盘的过程十分痛苦。
  他用了三年去修复这件法宝。
  他的金之元素亦是消耗了大半。
  玄明罗盘修成的时候,那金色的罗盘之上流转的命理丝线,全是他用心头精血浇灌而成。
  每一缕都凝集了他的心血。
  他满怀欣喜地以为大帝应当会开心。
  他元气大伤,若是有强者细看去便会发现他内里早已被掏空,维持人型已然是他的极限。
  江梓念不愿叫大帝看出端倪,在大帝生辰之日,他已然在床榻之上躺了月余无法下榻,他不愿叫大帝发现他为此付出的代价。
  最终,他强撑病体去了大帝的生辰。
  他想着,这生辰过后,或许他便要找个地方沉睡了,届时定要找个好的理由叫大帝不要疑心才是。
  如此想着,生成当日,他强撑着笑容将那件法宝献了上去。
  三年的心血。
  他没能等来那人的一句褒奖,亦没能见到他面上的一丝微笑。
  那人面上的神色越发阴沉。
  他甚至从未见过大帝如此冰冷严肃的神色。
  江梓念在献上那玄明罗盘之间,心下其实还有几分自得。
  这寻常人都无法修复的玄明罗盘,如今却被他一介小仙修复好了。
  江梓念自修炼以来,无不被人称赞。
  他献上那玄明罗盘之时,语气间甚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轻狂。
  那时,大帝是如何评判他的。
  他在大帝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失望。
  那一抹失望撞入他眼底之时,却叫他心中猛地一痛。
  他最不愿叫大帝失望。
  大帝赐他新生,栽培于他,他刻苦训练,事事向他看齐。
  他这数十年来的骄傲都因这一个眼神而崩塌溃散。
  这么多年来,大帝头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他骂他:“竖子轻狂!”
  大帝那失望的语气他至今还记得。
  “怎的如此轻浮无知,实在不足与谋。”
  那短短一句话便让江梓念一下子便瘫软在地。
  他看见被一众天兵压制着的崇明真君,看着他面上的黑色魔气和张狂的笑容。
  江梓念再迟钝却也明白了。
  他犯下了大错。
  他那时究竟对大帝如何哀求地,他却已然记不清楚了。
  他只记得,大帝说:“你犯下如此大错,我再留你不得。”
  江梓念来时满腔的热血全然冻结成冰。
  他苦苦哀求他不要赶他走。
  但大帝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继而他便被一众天兵与崇明那魔物一起压制了下去。
  大帝最终判他在九幽地狱中受尽天雷地火之苦,日日忍受饥渴孤寂,刑满九千年才可释放。
  九幽地狱乃是天界用于惩罚十恶不赦之仙的地方,那种地方向来有去无回。
  江梓念那时已然元气大伤,早已是强弓之末,莫说他全盛时期去那地方都不定然能存活下来。
  他如今近乎连人型都保持不住,去九幽之地无异于被判了死刑。
  江梓念知道他犯下大错。
  他亦甘愿受罚。
  只是,他只以为他侍奉他身侧多年,他对他总该有一点微薄的情分。。。
  或许,他虽有罪,却不至于死。
  或许,他能留他一命,让他之后将将功折罪。
  就算。。。
  就算,他当真是已然罪深至此,当真必须以死谢罪,他或许念在多年情分之上,让他死得痛快些,又何必定要他去那等去处受尽九千年的苦楚。
  他被判刑之时,有人见此不忍,想为他求情,说,他虽犯下大错,但却是年幼无心之过,不至于死罪。
  但他却见他日日捧在心尖之上的大帝只是面色冷淡地说道:“他的犯下错,无论缘由,理应由他一人承担。”
  江梓念曾听人说过,紫微玉玑大帝乃是几位帝仙之中最为冷酷无情的一位。
  但他从前总以为是那些人胡说,他自初生以来,大帝对人皆是温和,对他亦是温和耐心,他总觉得大帝是整个人天界最温柔的人。
  与那些冰冷的神仙不同,大帝是他见过最温柔和善恶神仙。
  但直到那一日,江梓念才明白,原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天道无情,万物皆为刍狗,帝仙之后便可领悟天道玄奥,便可维持天道秩序。
  若非冷心冷清之人,又怎么能得天道这般认可,做那帝仙中天道的领衔之人。
  紫微玉玑大帝是天界五位仙帝之首,那时,江梓念才明白,他在这等仙帝面前究竟有多么渺小。
  或许在紫微玉玑大帝这般的强者至尊眼中,他只是如同渺小蝼蚁一般的存在。
  天道每时每刻都要杀死多少只不知名的蝼蚁。
  他这般弱小,生与死在天道万物面前实在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江梓念甘愿受罚。
  临走前,他在大帝面前恭敬地磕了几个头。
  他问那坐在殿堂之上的大帝,他说,若是他还能回来。。。可否不要将他赶走。他于他大恩未报,只盼大帝垂怜,叫他残生能再度侍奉大帝左右,报其恩德。
  其实江梓念亦不知道他还能否再回来。
  其实他大概是回不来了。
  但是他却还是想偏执地抓着他与大帝之间这最后一缕羁绊。
  他看见紫微玉玑大帝那好看的眉眼竟是轻轻蹙了一下。
  江梓念生怕自己这话引得他厌恶,但是正要慌忙地补救几句。
  大帝却答应了他。
  一个极淡的“好”字足够让他在那冰冷荒芜的九幽之地支撑九千年。
  。。。。。
  梦境到这时戛然而止。
  江梓念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身上全是冷汗,天色已亮。
  仆人在外面恭敬地轻唤一声。
  “魔尊派我前来带您去见上虚剑尊。”


第90章 
  江梓念看到邶清如的时候。
  他正在牢房内。
  关押他的牢房乃是用最为坚固的黑色玄冰制成。
  极高及狭,仿若一个黑色的匣子。
  四面都没有窗户。
  只有那玄冰反射出的极淡的微光照在他的面上。
  那极其阴暗的微光照出了他面上的一道伤。
  那一道伤在他面上宛如白玉之上一道刺眼的瑕疵。
  从他的眼敛处滑至下颔。
  那血痕并不很深; 但伤口外已然结痂; 略显的有些狰狞。
  他本是眉目清冷之辈; 这道伤口从他的眼角滑至下颔叫他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阴冷。
  此刻听见有人来了; 邶清如微阖的双目这才略略张开。
  周围黑色玄冰的微光照进他的宛如冰晶一般冰冷的眼眸中; 折射出一点微凉的光泽。
  他抬起眼眸,看到了在牢外的江梓念。
  邶清如没有见过他如今这幅面容。
  这幅面容与之前邶清如的徒弟墨晓念或是与那小天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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