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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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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乃是先前穹天在弱水之畔找江梓念之时用的,好几次都从这弱水之中救了他的命。
后来,在这一战的时候,穹天将这法宝交给了江梓念,以用来给他防身使用。
如今,只见江梓念取出了这绳子。
忽而间,那绳子便化作一道金光朝穹天直直冲去。
那绳子将穹天捆了起来,穹天顿时动弹不得。
这弱水之上无法使用法术,这金龙绳与旁的皆不一样。
哪怕穹天有三头六臂,此刻他被困于弱水之中,他的修为便要被大打折扣,他的双手双脚又被都金绳捆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穹天问他,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看着江梓念的双眼近乎目眦欲裂,其间满是愤怒与仓惶。
第70章 第七十章
“穹天; 不要担心。”江梓念道,“我不会死。”
此番一去,他最多就是迷失于时光洪流之中,但是他本身就没有肉身; 只剩下魂魄而已; 也就无所谓死亡。
时光只能使肉身消失; 却无法让魂魄消散。
而他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回到原世界中去。
东阳君再好; 到底不是他。
江梓念早已厌倦了这般披着别人的外皮活着,也厌倦了被人强迫着一遍遍走那些剧情。
他不是东阳君。
此番就算再凶险; 他也要去一试。
穹天依旧愤怒地看着他,他似乎已经隐隐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江梓念甚至见他眼角微微泛红。
“为什么。。。。”
穹天这一声几乎带了几分的嘶哑。
他用力似是想要挣开捆绑着他的绳子,但那绳子却只是将他越捆越紧。
最后; 那绳子几乎勒进了穹天的肉里; 勒出一道道血痕。
穹天又何尝不知道这金绳一旦捆住便不可能脱身。
那弱水似是忽而涨了许多; 原本不过是漫过江梓念肩膀; 此刻却忽而涨至了江梓念的脖颈儿处。
前方便是深水区了,只需再往前几步,一旦江梓念当真整个人都被弱水淹没; 就算天罗神仙在此; 也救不回他了。
那弱水有的掠过他的下巴; 但是江梓念却只是站在那里; 他整个人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任凭那弱水一点点溅到他面上。
将他面上浸得更湿。
有的水珠甚至依依不舍地滑过他的额间; 眉毛,在他下巴滚动了几下,这才滑落。
东阳君眉眼清冽,在这水中央,仿若水中精灵一般。
只听得他道:“只有我消失了,这一切才会恢复原状。”
“只有我消失了,你才会打赢那一战,你还会是魔界至尊,天上地下,整个魔界,唯尔独尊。”
此番话一说完,却只见穹天只是沉沉地盯着他。
他眼圈微微泛红,但他看着江梓念的眼神由愤怒几乎带了几分狠恶。
穹天道:“你可真残忍。”
这一语即毕,穹天忽而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他目色中却满是无尽的苍凉。
“你若当真不愿同我一起,之前又为何要在这崖底,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希望?”
穹天在崖底找了江梓念三年,江梓念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天,穹天早已不在乎他是如何出现的,亦不在意他为何会出现,这三年里他若是没死又究竟去了何处?
这一切都疑问都抵不过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他。
但这一切终归是来了。
穹天没想到,某一天,他心中的疑虑竟会成为现实。
“你即注定要离我而去,又谈什么为了我好?”
穹天面上的笑越来越多,亦越来越崩溃悲恸。
他道:“三年前,我亲眼看着你从我面前跳了下去。”
“那一幕整整折磨了我三年。”
“如今,你又要在我面前将这一幕重演一遍,要我亲眼看着你在这水中溺死么。。。。”
穹天的笑声都越发喑哑起来。
那一声声的悲戚嘶哑的笑,似是要将自己的整颗心都刨出,将自己心底的最后一点爱意都挤压出来。
江梓念沉默了。
穹天笑着笑着,忽而定定地看着他,他面上似是当真开怀了一般。
他道:“什么魔尊之位,什么唯尔独尊。。。”
他面上的笑近乎带了几分癫狂。
穹天对他说道:“我只问你一句。”
“这么些天来,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一分?”
穹天在那弱水中,他面色惨败,满是悲色,他的金眸微微闪烁了起来。
那双金色的眼眸曾经那般温柔地看过他,如今在其中,却只剩下了无尽的死寂和冰冷。
他紧紧地盯着江梓念,仿佛抓住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弱水之声滔滔不绝,漆黑的弱水一遍遍拍打着河岸。
此刻,天际之上的一点日头升了起来。
那一点光,将江梓念面上的神色照的越发清晰。
东阳君本就肌肤如雪,此刻更似是白得惨淡。
江梓念知道,他无法对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心中的那一块,好似已然缺失了太久太久。
江梓念看见了此刻穹天看着他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微光。
但江梓念垂了下眼眸,他轻轻抿唇,道:“对不起。”
只这极轻极冷的一句话,却足以将穹天全然击溃。
江梓念看见了穹天眼眸中极深极沉的一抹怔然,继而是深切入骨的痛意。
若是不爱,又何必这些日子以来的成亲、新婚,莫非全是他一人的臆想么。。。。?
江梓念看见穹天几乎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穹天亦觉得头脑中某一处顿时炸了开了,他心中大恸,直叫他头晕目眩,几乎难以直立,险些便要倒下。
他喉中亦是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穹天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仿佛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见到江梓念面上的那一点的忧色,他顿时面色大怒,道:“滚。。。。。”
那金绳都被他身上大涨的气势修为骤然震断了,但不过一瞬,那金绳又瞬间将穹天紧紧地捆住了。
“滚吧。。。。。”
溺水,或是送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不爱,他又何必处处为这人费尽心思,又何必为了这个人将自己的一颗心都糟蹋了。
实在可笑。。。
穹天笑着笑着,眼圈却越发红了。
他感觉眼睛有些湿。
弱水拍溅到了他的面上。
江梓念看着穹天,他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也不叫东阳。”
江梓念抬眸看着穹天,他道:“穹天,我叫江梓念。”
穹天定定地看着他,金眸似是已然渐渐枯萎,他看着他没有说话。
“只有我回去了,一切才会恢复原状。”
只有这样,未来的穹天才可能平安无事地活着。
如今,大局已定。
这一场战争,他们必败无疑。
穹天的下场实在难以预料,若是这里的穹天死了,未来的穹天也就不存在了。
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便应当由他终止。
综合了太多的原因。
他无法留在这里。
唯一解决这一切的办法,便是跳入这弱水,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消失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因为他本身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消失之后,世界也会自动将他的存在抹去。
就好似,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穹天会忘记这一切。
忘记他们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时光。
也会忘记如今的伤痛。
如此,一切就都会依照原来的趋势来发展,五十年之后,他们还会相遇,他还会是那个睥睨天下的魔尊。
如此,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他知道或许如今的穹天无法理解,但是他以为,比起如今在此处等死,这已然是打破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
江梓念最后看了一眼穹天,轻声道:“穹天,你会忘了我的。”
不会痛,也无需难受。
话毕,江梓念手中灵光一现,捆住穹天的金绳忽而间便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瞬间将穹天从弱水之中推向了岸上。
穹天一回头,只见那弱水已然渐渐没入江梓念的头顶。
那人已然被溺于弱水之中。
那水面上再无江梓念的踪迹。
穹天看着那弱水,身上的金绳将他越捆越紧。
江梓念被弱水淹没的一瞬间,弱水之畔忽而便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光芒。
在最后的那一刻,穹天身上迸发出一阵巨大的灵气似是想要从那弱水之中抢回他的东阳,但是那一阵灵力在那巨大光芒面前却是如同萤火之光。
他被反弹地咳出一大口血。
他面上早已满是泪水。
半晌过后,那光芒渐渐消散。
他身上的金绳因为没有了使用者灵气的支撑,如今早已散落在一旁。
良久,穹天伸手,略略擦拭下自己面上的濡湿。
他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指尖的泪。
这是他的泪么。。。
他抬眸看了看那弱水之畔,心中尚且还残留着几缕难以消散的悲痛。
穹天看着自己身上的勒痕,有几道已然深可见骨,难以想象,怎么样的用力挣扎,才会有这般的勒痕。
穹天看着指尖的泪,只觉得自己心中空空的。
此刻,不远处水声涓涓,阳光透过乌云射了下来,今日的弱水好似格外的宁静。
穹天看着那漆黑幽静的弱水,金眸微沉,他隐约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
*
五十年后。
这一日,穹天做了一个梦。
自江梓念在玄光阁跳入轮回镜已过一年,这一年里,没人找到过他。
穹天四处派人去寻,也未能发现他的一点踪迹。
他甚少做梦,许是这些日子他收拾旧物之时,难免有些触景伤情,思虑过多,他竟做起了梦来。
在梦里,他与东阳成亲了。
这梦可真美好。
但是后来,东阳对他说,他不喜欢他。
于是,他抛下他一个人走了。
这一梦,穹天仿佛做了太久太久。
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
等他醒来之时,穹天发现自己背后竟渗出了些冷汗。
他一抬手,发现自己手中尚且还握着几颗玻璃珠。
穹天盯着晶莹剔透的玻璃珠看了许久。
他忽而喃喃低语道:“。。。。江。。。梓念。。。”
“这是。。。你真正的名字么?”
第71章
江梓念在轮回镜中沉浮了很久; 恍惚中;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
他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片段; 那些片段都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抓不住那些片段,只能看到脑海中恍惚中掠过无数光影。
那些他从见过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江梓念隐约觉得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看到了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生。
仿佛是他先前残缺的那一段记忆的另一部分。
在轮回镜中的时候江梓念吟诵的法诀,或许最终起了效果,那东西将他最终从时光洪流之中,送还回了原世界。
在弱水之中,时光冲刷之下; 江梓念亦不知道自己兜兜转转过了多久。
等他回到原世界的时候; 或许只过了一年,但是他在弱水之中却不知经历了几个轮回。
他在那等时光洪流之中; 迷失了快五百年。
江梓念每日脑海中便会多出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那些记忆里有的是旁人的; 有的是他自己的,他从那些记忆中筛选出了一些有用的; 但是也有一些十分零碎的记忆。
他分不清那些是什么。
幸运的是,他从其中找到了一些高阶功法的记忆。
五百年只他一人未免也太过孤独,他索性每日修炼起功法来。
等轮回镜将他送回原世界的时候。
外头的时间虽然只过了一年,但是他身上的法术与修为却足足多了五百年。
五百年; 足以使他成为强大的魂修者。
他并不清楚这世间究竟有多少魂修。
但是他知道,大概他已然是其间数一数二的强者。
时间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
这些年来,他谁也没有去找。
他如今的修为,若是真的想将自己隐匿起来; 便是谁也找不到他。
时光洪流里的五百年,足以让他修成金身。
他如今已然明白修为的重要。
这几年里,他找了个地方闭关修行,巩固他的修为境界。
如今他金身已成,修为已稳,江梓念便出关了。
他想着许多年未曾去外头,便想着去四处看看。
但思及魔界、人界皆有人在寻他。
江梓念便索性去了妖族的地界随意转转。
他头戴斗笠,身穿青衣,似是从人界而来的小贩,倒也无人关注他。
妖界与人界素来多有交往,有些就小贩专门做些倒卖两界货物的生意赚点小钱。
迈过人界与妖界分明的黄沙地界线,越往妖界深处走,越能感受到两界的不同。
妖界的天空有很多种的颜色,暮霭时分,那天边便呈现出一股迷人的紫色,那紫色越往里去便渐渐变成了红色。
野外的鲜花朵朵艳丽,色泽动人。
抬眼望去,整个天空都仿佛是一块华丽的幕布。
就在这个时候,江梓念也已然到了妖界的边缘有名的街市里。
此刻,他便坐在一个小酒馆里,品尝着这里最有名的鸢尾酒。
这酒的颜色与天空的颜色十分相近。
淡淡的紫色,若是轻轻摇晃酒杯,酒杯中还会出现些许萤火一般的星点。
矮妖十分擅长酿酒,每年都会采摘最鲜嫩的鸢尾花酿成最香醇的美酒。
江梓念依在窗边,轻呷一口杯中之酒。
顿时唇齿中荡漾起淡淡的鸢尾花的香气,那一阵香气直叫人心神微漾。
酒楼下面是一条繁华的小街,已然到了傍晚时分,各小贩的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
各类生着兽耳,留有兽尾的半妖,还有一群妖娆多姿的女妖,中间混杂着几个人类,这里是附近小镇上较为热闹的街市了,到了夜里,奇形怪状的灯笼高高挂起,街市之上便宛如白昼一般。
“你们听说没,混元派的那位上虚剑尊近来好似是名声不太好。”
“可不是么,有人看见他流连于咱们妖界各个天狗营地内,想不到啊,上虚剑尊那自诩清高之辈,其实确是这等风流之人。”
说罢,桌旁几个妖族都大笑了起来。
江梓念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酒,眼眸微沉。
“说起混元派,这些年来,混元派与魔界水火难容,年年征战不断啊。”
另一个妖族又道:“那魔尊夺了人家的镇派之宝轮回镜,混元派历来算仙界之首,这等奇耻大辱,他们怎么能咽得下。”
几个妖族又唏嘘了一番。
“那轮回镜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竟这么稀罕?”
“我有个表亲在魔界当差,他跟我说,这魔尊之所以这么重视轮回镜,是因为他的小情人跳下轮回镜了,魔尊日夜都守着轮回镜,如今已经派人找了好些年了都没找到。”
“人界不是有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只是却没想到上虚剑尊那般的尊者,却也会被咱们这小小天狗迷了心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些修士啊很多看着清高,但其实私下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龌龊,那上虚剑尊看着表面看着不近女色,一副清高孤绝的模样,谁知道他私下里是个怎么龌龊的模样。说不定。。。。”
这妖族话还没有说完,却忽而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一旁几个妖族都瞬间惊叫了起来。
只见那个妖族被掐的面色涨紫,双手止不住地挣扎,嘴里发出几声急促的喘息声。
几个妖族想去帮他,却忽而只觉得面上一痛。
“哟!谁打我!”几人同叫。
“好痛,好痛,别打了!”
不过一会儿,几人面上都是两个明晃晃的血红掌印。
那几个妖族这才也明白了,定是有高人在此,几人顿时跪了下来,朝四处磕头。
“我们几个若是有不敬之处得罪了大人,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
江梓念在一旁微微转动了下酒杯。
那几人面上顿时又多了几个火辣辣的巴掌印。
几个妖族被打得龇牙咧嘴,却还嬉笑讨好地说道:“我们。。我们自己打,不劳烦大人。”
说着,便自己伸手往自己面上轮起了巴掌。
这诡异的一幕叫酒馆里所有人都不禁都看着那几个妖族,那几妖脸都丢尽了,一个个也都臊地不行。
那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这酒馆内好一会儿。
江梓念看了看窗外,这才饮下了杯中最后的一口酒。
他起身,放下了酒杯。
经过那几个妖族身旁的时候,那个被悬空掐着脖子的妖族面色涨的通红,其余几个妖都在自顾自地给自己轮巴掌。
忽而间,只见那个被掐的面色渐渐涨紫的妖扑通一下从半空摔了下来。
几个妖族都忙去看他。
他们顿时明白是那高人放过了他们,几妖又是在地上又跪又拜朝那不知名的高人磕了好久。
江梓念已然到了外头的街道上。
他正欲随意在此找家酒肆休憩,他四处走走停停,走了有一会儿,经过一处小巷之时,忽而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救命之声。
江梓念顿时脚步一顿。
他听得那巷内的挣扎之声越发混乱了。
妖界没有统治者,所以法度混乱,在这里欺男霸女、烧杀抢掠之事,时常发生。
妖族崇尚强者,这里便是强者为尊。
弱肉强食这一法则,在妖界表现的淋漓尽致。
思及此处,江梓念还是不由得朝那小巷走去。
巷内幽暗,此处地处静僻。
越是走近,江梓念便越是能听到那声音越发清晰。
在光影之内,江梓念只能依稀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围着中央的一人。
江梓念一看便识别出了这些大汉乃是狼妖所化。
如今,他们一个个双目发红,面上满是淫邪之笑。
他们看着中间那人的神色就仿佛是饿极的人看着一块肥肉。
忽而,那几人听到有人来了,都不由纷纷抬眼朝江梓念看去。
江梓念一身青衣,他头戴斗笠,一身墨发倾泻而下,几妖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见他浑身气质不凡,整个人就宛如翠竹一般,挺拔清冽,在这妖界当真是超凡脱俗的很。
狼妖到底比方才那几个小妖多了几分见识,虽然江梓念穿着普通,但能在这妖界行走自如的凡人又有几个普通的。
几妖都并未立即动手,只是略有些谨慎地打量着他。
“阁下是何人。。。。”
江梓念并未答他的话,他只是看着那被几妖围在中央欺辱的那人。
那人掩映在阴影之中,叫人看不清容貌。
此番,见几妖因为江梓念停了下来,那人顿时从快速从那狼妖身后冲了出来,他冲到了江梓念的腿边。
他这般突然的暴发叫几狼妖都愣了一下。
那人此刻正微微拉着江梓念衣摆。
就好似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般。
“求。。。求大人救救我。。。”
说着,他微微抬脸,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娇媚容颜。
江梓念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瞬间呆在了原地。
杏仁眼,琥珀一般的蜜色眼眸,面若桃花,唇珠丰润,不点而红。
一身红衣,此刻已然被撕烂了好几处,只能依稀掩盖住身子。
此刻,月红煜正拉着他的衣摆,面上哭得梨花带雨。
他衣衫凌乱,发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都露出了出来,江梓念依稀看了一眼,却见他身上竟还有不少的伤痕。
他一双杏眼中盈满了泪,此刻满是祈求地看着江梓念。
他可怜兮兮地凑在江梓念的脚边,整个人缩成极小的一团,身上满是污渍。
江梓念蹙眉,他心中微惊。
他又看了看月红煜,只见他眉目间多了些天真单纯,并不似前几年所见那般带了些肆意邪魅。
此刻,他琥珀色的杏仁眼中十分纯澈,泪珠不时从他眼眶中滚落。
江梓念对上他眼神中的那股单纯可怜之态。
作戏。。。么?
莫非他已然发现了他的身份。
江梓念的视线忽而又落在了他发间两个毛茸茸的耳朵上,那两只耳朵不时微微一动。
月红煜极其讨厌在人前显出这等半妖姿态,许是因为他们这等半犬的模样最是能叫人生出凌虐之念,先前不懂事的时候,月红煜曾因此吃过许多的苦头,之后月红煜渐渐位列尊者后,他便再也未曾在人前面前显露过这等姿态。
若是现在的月红煜,是绝不可能在人前露出这等姿态的。
江梓念心中越发疑惑,眉间亦不由得蹙得越紧。
若是当真发现了他的身份,又何须跟他来此一通,直接去找他不是便好?
况且,江梓念看着他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再对上他那宛如稚子一般的神色,他心下越发不确定了。
不等江梓念想清楚,一旁的几只狼妖却已然朝月红煜抓来。
只听得那妖大骂:“贱人,竟敢逃!”
几妖正在兴头之上被突然打断了,本来就心中不快,此刻见到嘴的肥肉都要跑了,几个妖心中一急,便再也没有了顾及,顿时显出了妖形。
只见一阵红光大现之后,那几个大汉瞬间都变成了两人高的大狼。
那几只狼目光凶悍,闪烁着凶恶的红光,身上的毛硬如钢刺。
倒是几位高阶的妖修。
那些狼瞬间朝江梓念他们扑去,它们爪子上闪烁着凌厉的寒光。
几狼体型庞大,速度迅猛,江梓念只觉得头顶一阵巨大的阴影一闪过。
在那一刻,江梓念将月红煜往后一拉,他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反手一指。
瞬间,只觉得空中荡起一阵微弱的波澜。
月红煜早已吓得瘫倒在地上,面色发白。
他再回头一看。
却见,那几狼顿时都静止在了半空中。
月红煜心中一愣。
他不由得看了看他身前的这个青衣人,此刻,他带着斗笠,月红煜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他又看着那几个静止了的狼妖,顿时也有些呆住了。
凝结时间。。。。
这人随手一指便作到如此地步。。。。
就在这时,江梓念也略略松开了握着月红煜的手。
方才,江梓念抓住月红煜手腕的时候已然察觉到月红煜体内竟无一丝灵力。
略略一探,江梓念便见月红煜经脉阻塞,莫约是练功时分走火入魔,误入了歧途。
江梓念看着此刻面上满是泪痕的月红煜。
他不由得在他面前蹲下了身。
月红煜看着这个在他面前慢慢蹲下身的青衣人,他眼中露出几分面对强者时候的瑟缩与惧意。
江梓念与月红煜面对面后,他看了他一会儿,继而摘下了自己斗笠。
月红煜看清了他的脸。
俊朗而清秀的一张脸。
不似他们天狗族的妩媚,这张脸清爽干净,并没有多么的绝色,但看着便叫人觉得温和而舒心。
江梓念与月红煜对视了一会儿,发现他看着他的神色果真就宛如一个陌生人一般。
江梓念心下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显然,月红煜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魂修注重灵魂的纯粹,在他重塑金身之时,烙于他魂魄之上的几个契约便全然被他精华清楚了,包括他与月红煜的主仆契约。
他与月红煜的主仆契约近乎要满一千年,早已微弱的一碰就碎。
以至于,他方才一开始接近月红煜的时候竟没有认出他。
“大人。。。。认识我么?”月红煜看了看他,略有些小心地问道。
江梓念起身,并未再看他。
“走吧。”
江梓念带着月红煜离开了小巷。
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那几个狼妖瞬间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那几个狼妖刚微微一喜,下一刻却觉得浑身一阵剧痛。
月红煜刚被江梓念带出去没多远,他便听得身后的小巷内传来一阵惨叫。
月红煜抬眼看了看江梓念,却见江梓念神色沉静。
月红煜顿时心中对他敬畏更深了几分。
江梓念将他带到一个路口处。
暮霭十分的微光照在月红煜的面上,他微低着头,眉毛微微上挑,这个角度看去到还有几分妖尊的气势。
但下一刻,他抬眼看他的时候,他那猫儿一般的眼睛中尚且带了些残余的泪光,便是一点气势也没了。
街道之上叫卖声不绝于耳,那声音倒是叫人心中多了些莫名的温度,也让方才的阴霾略微散去几分。
此刻街中恰巧有叫喊着买糖的,各种各样的糖人、糖葫芦、麦芽糖。
那小贩挑着担子恰巧经过他们身边。
月红煜的目光自看到那各样的糖开始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江梓念见他眉眼间多了几分小孩子一般的天真,他心中却又怎么也不愿相信月红煜一下子变成了这幅模样。
走火入魔竟会叫人变成这般模样么?
月红煜此番倒是与他初见他时差不多了。
初见月红煜的时候,他那时尚且只是一个弱小的天狗,刚离开族群,没见过这世间的污秽不堪。
他亦是如同方才这般被一群人欺负,而后江梓念路过救了他,而后月红煜见他强大,便定要赖着他,两人便就此结下了主仆契约。
那时的月红煜懵懵懂懂,做什么都天真率性,他虽懂些风月之事,较旁人看来娇媚,但确是心性单纯得很。
前几年,江梓念在混元派与他相见之时,月红煜变了太多。
但如今,再见,月红煜却又好似整个人都变回去了。
天狗纤弱,月红煜生的雄雌莫辨,此刻他一身红衣破破烂烂,他跟在江梓念的身边,眼睛却一个劲地看一旁挑着糖走过的小贩。
江梓念对他尚且存了几分疑虑和试探。
他始终觉得,就算走火入魔,月红煜却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地步。
月焰妖尊的事迹,他这些年来也听了不少。身为妖界至尊,月红煜这些年的成长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
方才那几个狼族平素里哪里敢碰月红煜一根手指头。
江梓念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月。”月红煜抬起头来,琥珀色的双眼宛如上好的宝石。
江梓念微微挑眉。
月红煜原名便是叫月红煜,阿月不过是平素里,他唤他的称呼罢了。
江梓念扮演的妖尊梵寂时常唤月红煜“阿月”。
先前,江梓念扮演的妖尊梵寂救了月红煜之后,月红煜便一路跟着他,要认他做主人。
天狗族向来都是依附着旁人生活的。
找到一个强大的主人比什么都重要。
江梓念看了看月红煜。
“你多大了?”
月红煜想了想,道:“我有些记不清了,莫约。。。。有两百岁了罢。”
江梓念心中一怔。
月红煜如今都有近千岁了。
他又看了一眼月红煜。
莫非他的记忆停留在几百年前?
江梓念离开月红煜的那年,月红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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