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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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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偶尔掀开帘子朝外头看去的时候; 更是见到魔宫的各道上皆是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头。
  江梓念当即吓得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的心思飞快转动; 略略平复了之后,这才注意起自己身上穿的衣袍。
  大红的颜色,配上上面繁复的花纹坠饰,庄重到了极点,也繁复到了极点。
  他此去虽是行封后之礼,但因为他是男子,装扮也并未太过涂脂抹粉。
  东阳君本就生得极美,装扮之人只是将他的五官略略修饰了一下罢了。
  他依旧是束冠,发间也并未插满钗镮珠饰。
  外头响起了礼乐之声。
  江梓念知道,这是说明他与正殿越来越近了。
  穹天很重视这次的婚礼。
  仅仅就这一路之上的排场,还有外头的鼎沸之声,江梓念便知道穹天是认真的。
  面对那份沉甸甸的心意,江梓念当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穹天这人比谁都骄傲。
  他要求的事情,向来无人敢反驳。
  若是他在这婚礼之上当众给他脸色,他就算避免了这场婚礼,之后估计也不想要有好日子过了。
  江梓念正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而不过多时,轿辇已然停了下来。
  侍女拉开了帘子,请他下来。
  江梓念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江梓念亦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扶着侍女的手下了轿辇。
  铺天盖地的红色,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干迎亲的队伍。
  他看见穹天在红色地毯的尽头看着他。
  他还从未见穹天穿着这般的鲜艳的颜色。
  他满头墨发都被一丝不苟地梳了上去,露出他俊美立体的五官。
  他高傲略带矜持的金色双眸中,此刻却露出了一丝江梓念从未在他眼眸中看到的柔情。
  他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还系着可笑的红花,他整个人都比平日柔和了太多。
  他高傲的目光全然化作了看着他时那不易察觉的温柔。
  穹天努力板着脸,不叫自己面上表露出什么。
  但是他却还是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有人喊道:“迎魔后——”
  红毯两侧有人扶着他,一步步走向穹天。
  明明,江梓念知道,这场婚礼对他而言不过作戏而已,但是如今底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而穹天那微微发亮的双眸更是看得他心中微微一颤。
  当江梓念一步步走上那台阶的时候,周围的礼乐,鲜花,庆贺之声便已全然虚化了。
  江梓念竟只能看到穹天在台上朝他微微伸手的手。
  江梓念蜷缩了下手指。
  他察觉到自己的掌心竟是早已冒出了些许冷汗,微微有些濡湿。
  阳光落在穹天金眸之中,他金眸中折射着宛如碎汞一般的美丽的微光。
  这般场景本该叫人觉得赏心悦目,但江梓念却只觉得心头微微发悸。
  自江梓念重生以来,他便发觉,较旁人而言,他更为冷心冷情。
  穹天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心中虽略有触动,但是他知道,他对他全然没有一丝情爱之心。
  虽然,那夜他亦被穹天弄得有些情动,但那并不能说明他对他动了心。
  情动与心动从来都是两回事。
  江梓念分得很清。
  只是在此番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抬起自己手。
  而后,江梓念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两人十指相交的时候,江梓念竟也在穹天手间感受到了濡湿之感。
  江梓念不由得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穹天,穹天面色无异,并不见一丝紧张。
  但他手心确实略有些濡湿。
  两人手掌交合的那一刻,礼乐奏响,底下所有人都在庆贺欢呼。
  江梓念恍惚中几乎以为,好似此生此世,他当真将自己都托付给面前这个人了。
  穹天稳步拉着他去行三拜之礼。
  这日的江梓念美得惊人。
  一身红色喜袍越发衬得他面如映雪,面上只略施粉黛,他唇珠丰润,不点而红。
  而他此番束冠的装扮丝毫不会显得他女气,只会觉得别有一番风韵动人。
  东阳君从来都是清冽冷淡的,这般艳丽的大红却让他眉眼也染上了艳色。
  而这等的艳色只属于今日,亦只能属于他一人。
  两人皆是男子,并未曾有一人故作女子装扮。
  穹天亦不需要谁去故意扮演女子的角色。
  东阳就是东阳,他无需改变什么。
  无论世间任何一个男子或是女子都无法与他匹及。
  一拜,拜天。
  两人携手在祭坛之上叩拜了上天。
  穹天此生大概也未曾叩拜过谁。
  人人都崇尚的天,他也从未有过一丝崇敬。
  但这个时候,江梓念在他身旁,两人一同行这叩首之礼的时候,他心中却忽而对天生出了那么一丝的崇敬。
  或许,上天当真对他有那么一丝的庇佑。
  他找了那个人三年,在他即将要放弃的时候,上天却又将这个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穹天恭恭敬敬地给上天行了叩首之礼。
  二拜,拜地。
  行礼之时,江梓念险些歪了脚,穹天在底下不动声色地扶住了他。
  三拜,新人对拜。
  这一拜之后,两人便要从此荣誉与共,结为连理。
  从今往后,便是夫妻一体了。
  这一拜的时候,江梓念犹豫了一下。
  但那礼乐声响起的时候,来不及思考更多。
  他看见穹天对他微微低下了头。
  江梓念正要略带顺从地垂下了头。
  那“礼成”之声尚且未能响起,忽而间,江梓念便只见一直利箭周身带着锋利寒光朝这台上直直刺来。
  “有敌袭!”
  这一声似是瞬间划破了这表面的平静繁华,顿时只见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大批大批的黑甲魔兵。
  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四周皆是狂风大作。
  穹天当即一把拉着江梓念避开了那一箭。
  只见底下的宾客顿时乱成了一团。
  礼乐声骤停。
  天边却忽而想起一阵兵鼓之声,轰轰隆隆,震耳欲聋。
  日光被瞬间遮蔽了。
  不远处的天边顿时渐渐聚拢起几大片黑云,那黑云极低地垂了下来。
  那黑云原来并非真正的乌云,上面竟满是黑甲魔兵。
  一个个手持兵戈,眼眸狠戾。
  天边聚集的各类魔兽亦发出了阵阵怒吼。
  那场地内漫天的红色顿时被天边的暗色压压地显出几分死气沉沉。
  此刻,穹天在台上,面上不由得狠狠一沉。
  他与江梓念的成婚之礼尚且还差最后一步,而此刻,那礼官早已被一箭射死在礼坛之上,鲜血横流。
  底下一片混乱。
  魔宫的兵卫瞬间将穹天与江梓念围在了里面。
  穹天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眸色一深。
  穹天一手楼主江梓念,一面手中凝现出一个暗色的令牌。
  天空中因他手中令牌出现骤然响起几声惊雷。
  他大喊一声:“十方暗影何在!”
  这一声之后,只觉得四周忽而出现几堵暗色围墙从天而降,将整个场地都包裹了起来。
  原本幽暗的天空,顿时又暗了几分。
  那几堵暗色的墙抬眼望去,竟是看不见头,好似连着天幕一般。
  只见底下各阴影之处,顿时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无数个暗色的黑影。
  那些黑色的暗影瞬间覆盖了整个场地,远远看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
  有人想乘着这次婚礼浑水摸鱼,攻其不意。
  穹天看着远方越来越多的黑甲魔兵的涌现。
  场地内的鲜血染红了礼坛,亦是弄污了周围的鲜花和红毯锦帛。
  穹天的眸色又沉了沉。
  穹天自上位不久,根基不稳。
  魔界之主的位子,需要太多的鲜血与杀戮来为之立威。
  但是穹天这三年来一直苦苦寻找江梓念,对魔界之事难免有些疏于管理。
  此刻恰逢魔主穹天成婚,如此天赐良机,那些人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便想着趁此混乱之际,来一个浑水摸鱼,趁机攻下重华宫。
  穹天面上带起一抹略有些残忍的冷笑,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选在这个日子来发起进攻。
  江梓念抬眸看着天边的魔兵,眼眸中却怔愣了许久。
  他忽而想起来了。。。
  在原世界里,穹天继位魔主之位的第四年,也就是穹天从弱水之畔回来的第二年,重华宫遭遇敌袭。
  那一战,双方整整打了快半年。
  传闻,穹天在那一站中亦是受了重伤。
  最终,穹天灭了那些心怀鬼胎的魔界地方首领,将整个魔界整顿一新,他又重新在魔界立威。
  那一战过后,魔界各地方整整安宁了近五十年没有割据战乱。
  而此番,因为江梓念的出现,这一战竟被整整提前了近一年。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穹天在外征战的这些时日; 江梓念时常觉得心神不宁。
  而这种不适在昨日首战告捷之时越发明显了。
  这一日; 他忽而便觉得有些头痛; 经过穹天紧闭的寝殿的时候; 江梓念忍不住便停下了的脚步。
  下人说穹天正在里头休憩。
  因为此次首战,穹天几乎十几日都未曾合眼。
  但江梓念看着那紧闭的寝殿大门,他却隐隐觉得事情有异。
  那日礼虽未成,但是他还是这魔宫之后; 并无人敢忤逆他。
  那几个守卫见是他要进来; 想起穹天素日对他宠爱; 便也让他进去了。
  江梓念去看穹天的时候; 他正在寝殿内睡着了。
  他大概是真的累极了。
  否则,怎么会连他进来了; 穹天都没有什么反应。
  这一战的惊险; 江梓念早已有所耳闻。
  他亦知道; 就算首战告捷; 这一战还远远没有结束; 外头依旧是纷杂而动荡的。
  原世界里; 直至半年后,这一战才完全结束。
  一进寝殿; 江梓念便嗅到了寝殿内换了一股熏香; 这类浓郁的香气是穹天之前从不来不喜的。
  江梓念又嗅了嗅; 他发现了掩盖在那熏香下的一抹药味和血腥味。
  他连忙快走了几步; 拐过了屏风; 江梓念这才看见穹天。
  只见他躺在塌上; 一动未动,双眼紧闭着,而他唇色惨白,面色青白如纸。
  江梓念心下陡然一惊。
  他在一旁低低地喊了穹天几声,却皆不见他应答。
  越是在这等战要的关头,穹天大概越是不愿意旁人知晓他的伤势。
  江梓念下意识地想要找来医师,但这个念头却在下一刻便被他压住了。
  如今重华宫鱼龙混杂,而穹天身为魔界之主,他重伤的消息若是一不小心走露出去,还不知道要引得怎么样的风波。
  江梓念勉强定了定心。
  要瞒着。
  他俯身探了探穹天的额头,果然是滚烫不已。
  江梓念又将穹天的手拿出来给他看了看脉。
  脉息紊乱不已,看得江梓念止不住地蹙起了眉。
  而经过江梓念方才这一番动作之后,穹天却都还未曾醒来。
  就江梓念认识穹天以来,他还未曾受过如此的重伤。
  他躺在这床榻之上,此刻昏迷不醒,恐怕就算是一个低等魔物亦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见他身上穿得整整齐齐丝毫不见伤口,江梓念思索了片刻,他将穹天从床榻之上扶了起来,继而伸手将穹天的外衣全然褪了去。
  见穹天里衣上早已浸染了鲜血,江梓念又伸手将其里衣剥了去,只留了一条里裤。
  穹天身上满是伤口,不仅外伤,还有更多的是看不见的内伤。
  江梓念双手合十,掌心渐渐浮现出一抹浅绿的光芒。
  穹天的身子渐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微微漂浮在江梓念的面前。
  江梓念伸手触上穹天后背。
  他指成莲花,他体内的灵力顺着手掌渐渐传入穹天体内早已损伤得七零八落的各个经脉还有丹田里。
  江梓念微微合眼。
  周身亦都散发出极淡浅绿色光芒。
  东阳君在魔族中亦是强大的,他此番专注于给穹天传输灵力,察觉到他神魂有损,便又放了细细的几缕灵力往他神魂里去。
  似是有些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沉睡中的穹天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似是意识到这抹灵力是他所熟悉,他继而又舒展了眉头。
  江梓念的灵力进入他的体内的时候,穹天体内的灵力甚至在他那浅绿色灵力留恋地卷了卷尾巴。
  修士的神魂领域本是修士最为谨慎且私密的地方。
  穹天从不会叫旁人这般轻易地进入他的神魂里。
  但这人是江梓念那便不同了。
  哪怕已然过了三年,穹天对他却还是有着近乎本能的信任。
  而他体内的灵力竟也还记得他。
  江梓念也注意到了穹天面上这一点细微的表情,他忽略心中的异样,一面给用温和的灵力包裹滋养他的丹田,另一面几缕细微的灵力不断朝他神魂处探去。
  察觉到穹天的神魂领域对他并不排斥之后,江梓念便又渐渐地传输了更多灵力去修复他受伤的神魂。
  江梓念的灵力刚在他神魂内微微运转了一圈,江梓念忽而发现了烙印在穹天神魂之上的一个契约。
  江梓念又从指尖放了几缕自己的神魂探去。
  那契约散发的微光,竟让他神魂之上的某处亦是微微一动。
  江梓念微微蹙眉,他掌间一时之间光芒盛,忽而间,他猛地睁开了眼。
  生死契!
  江梓念猛地看上了穹天紧闭的双目,他似是想从他面上看出些什么一般,但穹天依旧是紧闭着双目。
  江梓念心中猛的一乱,他有些不敢置信。
  当即,他又放出几缕神魂往穹天神魂之上探去。
  江梓念的眉头却还是一点点蹙起。
  他的猜想被一点点证实了。
  这是单方面的生死契。
  这生死契结了也最少有近百年了。
  穹天作为立契方,他将承受被结契一方所受一切伤害的一半。
  若是被契方身亡,穹天作为立契方,亦将重伤。
  江梓念抿了抿唇,他不由微微凝视着穹天的面容。
  此刻,穹天轻抿着唇,但哪怕是紧闭着双目,他眉眼的轮廓亦是带着一股上扬的桀骜之感。
  直叫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双眼睛睁开的样子。
  带着淡淡的矜持和高高在上。
  穹天不善言辞,他的骄傲让他就算为了他做了再多事,他也从不会说出口。
  而此刻,江梓念神魂之上某一处正在散发着近乎有些灼热的光。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江梓念也不得不承认。
  他就是那个被立契的一方。
  穹天瞒着他,给他立下了单方面的生死契。
  这件事,大约已然有百年了。
  而他竟直到现在才知道。
  难怪他这些日子时常心神不宁。
  穹天重伤,就算他无需替他承担伤害,但生死契的存在还是会让他对此有一定的感应。
  而细想来,穹天此次重伤实在是因为他之前在龙骨崖下的三年,叫弱水侵蚀了他的七经八脉,他在那时便是重伤未愈。
  这么多天来,他掩饰地太好,亦是没有一个人发觉。
  在原来的世界里。
  这场大战本该是在一年之后,但江梓念的到来引发了这场婚礼,这才有了敌人想要趁机大婚之期浑水摸鱼的事情,这场大战才提前了近一年。
  江梓念并不知道原世界里,穹天在那场战争之中是否有受过这般重的伤。
  但他却不由得会想,若是这一战推迟一年,那时穹天在弱水之畔的伤就算没有痊愈,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严重,那时穹天就算在战场之上不甚受伤,却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重伤昏迷不醒。
  因为他的出现,环环相扣竟已然将这里影响了这么多。
  原世界,穹天最终打赢了这一战。
  那么这个世界呢?
  他的出现又究竟会对这里产生怎么样的影响?
  但若是他没有到这里来。。。
  江梓念看着穹天苍白的脸,心下微动。
  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一百年前,这人就给他立下了生死契。
  一百年前,这人便将自己的性命分给了他一半。
  他怎么就忘了呢。
  穹天的骄傲让他从不屑于说谎。
  同生共死这几个字,在穹天那里,便是认真的。
  穹天此刻苍白脆弱地就宛如一个孩童。
  江梓念伸手,他轻轻碰了碰穹天的脸。
  就在这时,穹天睫毛轻颤,他竟缓缓睁开了眼眸。
  仅仅一瞬,穹天的目光便骤然清明了起来。
  两人顿时视线相对。
  江梓念手指微顿,继而收回了手。
  穹天开口,他的声音略有些暗哑,他道:“你怎么来了?”
  他似是注意到了自己此刻的状态,他略略一动要从床上起来。
  “本座没事。”
  穹天神色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但是他面色却依旧苍白。
  穹天觉出自己体内充斥一股陌生的灵力,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江梓念,心中微微一动。
  江梓念一手将他轻轻按了回去。
  穹天只觉得江梓念如今看着他的眼神似是有些不太一样,他便竟真的这般被他按了回去。
  江梓念忽而注意到了穹天从腰腹处的一道伤口,极深,里面流出乃是污血。
  穹天见江梓念那般盯着他腰腹处的伤口,那伤口那般狰狞丑陋,穹天面上不由得有些别扭,他道:“并无大碍,无需在意。”
  江梓念看了他一眼,穹天隐约觉得那眼神竟有几分微微的凌厉。
  江梓念伸手碰了碰那伤口周围。
  他将那血沾了一点,拿起来在鼻尖嗅了嗅。
  江梓念眉心微蹙。
  他道:“别动。”
  江梓念将穹天按在了塌上。
  许是因为穹天此刻重伤,有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穹天竟然当真一动未动。
  江梓念俯身,穹天只觉得那人柔软的唇碰上了他的伤口,他几乎是浑身都微微一颤。
  江梓念墨发倾泻而下,穹天能感觉到那人在细细吮吸着他的伤口。
  柔软的唇瓣触上他坚硬的腹部。
  江梓念不时抬头将那污血吐到一旁的痰盂里。
  他的发丝不时拂过穹天的肌肤,他清浅的呼吸淡淡地喷撒在他腰腹之上。
  穹天看着江梓念,不由得滚动了下喉结。
  不一会儿,痰盂内便是浅浅一层的黑血。
  这伤口有毒,污血若是不尽快清理干净了,就算之后痊愈了,也还会复发。
  江梓念吮吸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伤口内的污血清除干净。
  他一抬头,面容清冷,偏他唇间染上了一抹艳丽的血,绮丽十分。
  那一眼,看得穹天心中微微一漾。
  江梓念将这嘴里含着的最后一口血吐了,又去一旁倒了杯茶水漱了口。
  他刚想对穹天说些什么,但穹天却一把将他拉着按在了怀里。
  江梓念还未能说些什么,穹天已然低头狠狠吻住了他。
  他金色的眸子里微微荡漾起令人心醉的涟漪。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两人一吻即毕; 江梓念又是面色潮红。
  他不由得稍稍别过头去; 穹天却又忍不住在他面上亲了一口。
  看着江梓念的面色又略略潮红了些许; 穹天这才满意地将他搂了起来。
  江梓念只好埋在他怀里; 埋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从他臂弯里露出一个头来。
  穹天如今还是重伤,他与江梓念这般闹了一通过后,他亦似是有了些倦意。
  他一句未说; 只是将他江梓念圈在怀里; 搂得紧紧的。
  两人之间当真是一丝空隙也没有。
  江梓念鲜少与人离得这般近的。
  他微微瞥眼看一眼穹天; 只见穹天已然微微合上了眼睛; 他只是抱着他,却也不说要他留下。
  江梓念轻轻推了推他。
  穹天“嗯”了一声。
  江梓念道:“我。。。要起去了; 外头的婢女还在等着。”
  穹天不理他; 反倒将他抱得紧了紧。
  他嗓音间透露出几分倦意和沙哑; 他道:“让他们等着。”
  江梓念看了穹天一眼; 他道:“你不要我离开么?”
  穹天面上微微有些别扭; 他睁开了眼睛; 嘴里道:“你要走便走。”
  说着,穹天便闭上了眼; 但他手臂却将他还得更紧了几分。
  江梓念又忍不住推了推他。
  穹天忽而道:“不要再动了。”
  穹天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 穹天似是极其喜欢抚摸他这个地方。
  江梓念这个地方十分敏感; 穹天一抚他就顿时老实了。
  见江梓念一个脑袋从他臂弯里钻出来; 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双眼。
  穹天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夜里; 这人眼角的那一抹绯色。
  那次; 江梓念被他弄得微微哭泣,发红的眼角还留下一滴泪。
  那滴泪也是滚烫的。
  那时,穹天接住了那滴泪,烫得他心中都微微一颤。
  穹天滚动了下喉结,思及此事,他看着江梓念的眸色都深了几分。
  穹天忍不住又上前吻了吻他的唇。
  江梓念被他吻得微微往后一缩。
  看着江梓念这般近乎孩子气的举动,穹天心道自己之前怎么就未曾发现东阳竟是这般可爱。
  穹天一手轻抚着他的后颈,沙哑的嗓音道:“乖一点。”
  他还不想现在就要了他。
  时机地点都不对。
  江梓念自然也能感觉到他嗓音里的喑哑。
  他有些僵硬地任他搂着,一动也不敢动。
  迷迷糊糊,他最后竟就这般在穹天怀里睡着了。
  他恍惚间似是感受到谁吻了吻他的额发,他眼皮一沉,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梦见了五十年前在龙骨崖的那一幕。
  穹天站在他对面,墨发飞扬,肆意渲染在夕阳暮色之下。
  夕阳西下,天空中挂着一轮似血的残阳。
  似乎一切都染上些许悲壮的意味。
  穹天从那九渊秘境内活着回来了。
  江梓念故意引得他去那秘境,若非穹天是那次任务的主角,他大概当真会死在那秘境里。
  但穹天是主角,他回来了。
  记忆中,那双眼睛看着他时似是总是桀骜而嘲讽的。
  但这一次,依旧是在那夕阳之下,他看见了穹天被笼罩在夕阳之下的身影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
  他看见了他金眸深处那一抹悲泣。
  他拿着赤练。
  赤练沾上了他的血,越发莹透。
  明明是他快要死了。
  那赤练的血从刀刃上一滴滴流下。
  滴答,滴答。
  穹天拿着刀剔去他身上的魔骨,魔骨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清响。
  他看到了穹天金眸深处的痛色。
  但滴血的却是穹天的心。
  赤练沾上了他的血,越发莹透。
  这一次,江梓念看到了血晕染在他黑衣之上,那黑色似是要掩盖一切的阴霾与真相。
  在夕阳之下,穹天的背后分明早已濡湿,满是鲜血。
  江梓念自己身上本就极痛,但他那时从没想到,原来,穹天亦会跟他一样的痛。
  原来,他每剜他一刀,他亦会与他一样的痛。
  他受得每一分伤痛,穹天都会与他分担一半。
  但尽管如此,他却还是要近乎自虐一般,刀刀见血,毫不留情地剜去他的魔骨。
  穹天恨他,惩罚他,却又何尝不是在惩罚着他自己,恨着他自己。
  他看见在他死后,在崖底嘶喊的穹天。
  他颤抖着双手结下魂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他看见了穹天嘶喊着说要杀了他,但最终,他却只是转身跳入了弱水,在其中一遍遍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自他跳下弱水后,他在龙骨崖下,在弱水之中,找了他三年。
  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真实得叫人心颤。
  江梓念看到了太多他之前从未发现的东西。
  他潜意识告诉他,这是梦。
  但若是梦,为何却这般真实。
  他看见了穹天凝望着弱水的双眸,甚至听见了穹天在崖底极低极哀的一声声呼喊。
  他不愿在穹天面上看到那般的神情。
  他眼中的苍凉更是看得江梓念心中猛地一痛。
  江梓念从梦魇中猛地醒过来的时候,他心中尚且还残存着在那梦中的一丝哀戚。
  他心头更是忍不住地心悸。
  他一垂眸,却见冷汗已然湿透了枕巾。
  穹天在他身侧不知所踪。
  江梓念起身,忽而发现,这房内竟在他睡觉之时被很好地布置了一番。
  桌前的那两株红烛与那日的一模一样,红色的绫绸挂满了整个房间。
  江梓念正微微一愣,忽而间,却见门口处依次行来了几个婢女。
  江梓念如今乃是魔后,魔尊与魔后第一次共寝,照惯例而言,其实礼仪十分复杂。
  穹天从那些侍女背后走了出来。
  是夜,烛火摇晃。
  穹天一进来便见在红烛之下,江梓念雪白的面上都被应出些霞光。
  他抬眼看着他,明明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但却就是看得穹天心中一喜。
  怎么仅仅看着他,就觉得欢喜了。
  穹天微微勾唇。
  而这时,只见他身后忽而走出了两队侍女。
  前列的两个侍女手中拿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只见那酒壶形态宛如交颈的鸳鸯,壶口处便是鸳鸯的细颈。
  酒从那鸳鸯嘴里流出来的时候,别有一番寓意。
  侍女将那两个酒杯端了上来。
  穹天接过两个酒杯,他将其中一个递与江梓念。
  江梓念看到那酒壶的时候,便已然有些明白了那是什么。
  见穹天将那酒杯递过来给他的时候,江梓念尚且还有些犹豫,他并未立即接过。
  他甚至是微微蹙了蹙眉。
  穹天道:“你我虽已然拜过堂,但还未曾喝过合卺酒。”
  “喝过这酒,我们二人就是一体夫妻了。”
  穹天将那酒静静地举在他面前。
  夫妻二字对于穹天亦是有些陌生的,他说起这二字之时,他面上亦是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藏在墨发之下的耳垂竟是悄悄红了。
  江梓念看着那酒的时候,他脑海中想起了太多的事。
  他想起了那梦中之事,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又飞快从他眼前掠过。
  穹天一遍遍在崖下呼喊着他时悲戚和绝望。
  江梓念忽而间便将手指微微动了一动。
  待他指尖触到那酒杯的时候,他才忽而反应过来。
  江梓念的指尖都好似被微微烫了一下,他想要收回手,但是穹天已然将那酒杯强行塞到了他手中。
  他略带强迫地引着他也一并喝了这酒。
  酒略有些辛辣,滑入肠肚的时候,江梓念甚至都有些未能真正地反应过来,他竟同穹天一起将这酒喝了。
  他同穹天二人一起喝了这合卺酒。
  江梓念看着那酒杯神色不明。
  但穹天看着他的眸色越发柔和。
  江梓念甚至见他面上浮现出些许的薄红,他双眼都微微泛起亮来。
  穹天微微拉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他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魔后了。”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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