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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下[穿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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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
白玉质地的铃铛系着红色的长生结,十分喜庆的模样,内里墨玉珠子微微一晃动,就发出叮当叮咚的脆响。
陆渊自然认出这东西是砚清修士路成大的安魂铃铛,握在手中,双眼却可怜兮兮地看着殷栗。
“师尊给我带。”
殷栗:“……”叛逆啊叛逆。
“你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带?”
“师尊……”陆渊低叹一声,神情越发恹恹,困倦到极点的样子,“我累坏了。”
作为被抱着出湖底洞窟,又在岸边做着摸鱼,指使徒弟修湖底的殷栗顿时一噎。
居然很有道理。
他仔细想了想,自从入了湖底他多半就是让陆渊干活,自己不是昏了,就是动不了,堪称躺过典范。
陆渊又是抱着他,又是开洞穴,又是清杂物,又是渡……停,怎么又想到渡气!
“拿来,我给你戴。”
殷栗甩甩脑袋,没好气地一把接过安魂铃,低头打开长生结的一端,认认真真就系在了陆渊的腰带上。
生气归生气,恼怒归恼怒,安魂铃铛必须系仔细了。殷栗又给铃铛打了个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陆渊的神魂不稳,灵气和魔气一旦平衡打破,对他的**和神魂都是又一次摧残。
殷栗想,不论如何,这样的伤害,当陆渊在他眼皮底下的时候,最好不要发生,他于心不忍。
当他和陆渊一路赶回渝清城的时候,天正破晓,远方云层露出鱼肚白,城内有饲鸡的地方发出一连串的破晓鸡鸣。
这声音一道道传过来,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城内的炊烟燃气,酒醉一夜的渝清城弟子扶着脑袋苏醒,缓缓打开城门,神色无异地和殷栗陆渊打招呼。
就像是从未发现这两人消失一夜一般。
殷栗挑眉,艳娘真的把渝清城治理的很不错,所有人都听她的话,没有一个提出异议,这不是强行压迫的结果,而是只要是她说的话,渝清城都弟子都会相信。
这份集中力,凝聚力,怎样都令人惊叹。
殷栗一路过来道听途说,据说昨晚艳娘新看上了一个买来的散修,这散修容貌甚丑,但艳娘居然没有介意,两人快乐地共度春宵一整晚。
几个弟子无聊地编排着两人的闺中密事,越说越离谱,什么那个散修虽丑其实是毋毒再世都说出来了。
殷栗听一半听不下去了,面上的表情都崩裂了,原本还以为艳娘为了处理他的事情烦躁,没想到人家还真是夜夜笙歌,魔丝之事压根没用放在心上。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日后还为旁人惦记魔丝而胆战心惊。
艳娘今日起的很早,穿着桃红色的罗衫水袖半倚靠在城主府门上等着两个乘日出归来的人,语调懒懒,却笃定了不会失败。
“事情办的怎么样,都杀干净了吧。”没等两人回复,她便浅笑道:“自然是成功了对吧,既然事情办好了,还是快走吧。”
丝毫没有留念的意思,好像之前说眷恋殷栗,想要跟殷栗修功法的不是她似的。
殷栗却没有几分意外,秋日大比不日就要开始了,艳娘既然想要合欢宗参加,那门派之间自然都是对手,没准现在她就琢磨如何打败衡坤宗了。
艳娘拍拍手,几个壮汉就把还在屋里睡觉的吴缘扛在一个装满行李的软榻上出来了。
吴缘醉的不省人事,正嘟囔着梦话睡的正沉。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了。”殷栗微讶一瞬,因为艳娘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倒是有几分赶人走的意思,但他们也是理亏,来合欢宗确实也没干什么好事。
他正拉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吴缘下来,转身上马时,倏然听见了背后的声音。
艳娘一改方才懒散的姿态,整个人站直了,渝清城的小雨下起,淋湿了她瘦削的肩膀,整个人魅色褪去大半,反而显露出几分脆弱。
“殷栗,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不论是谁,不论是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啦啦~
第54章 压力
说出的话语和着雨声被稀释到模糊不清, 飘飘荡荡在空气中,罔若细弱的风从耳边略过。
她在说什么?
殷栗皱眉勒住马,略略收紧了掌心中的缰绳回头, 城主府的门已经紧闭上了, 只有两个守门的弟子朝他们看过来。
“师尊。”陆渊骑着一匹黑色白鬃毛的骏马立在殷栗旁边, 略略弯腰侧目。
他施了避雨咒, 雨水在落到他身体一寸前自发地弹开,使得衣袖未濡湿一分, 眼下的雨丝不大,却足够绵密,因着被弹开,反而自发地在身侧形成在这蒙蒙细雨中天然的雨帘。
若罗纱绢布,模糊了人的影子。
“嗯。”殷栗转身应了, 缰绳几番甩动,**的枣红骏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他迟疑地看向陆渊。
“你方才听清楚艳娘在说些什么吗?”
“没有。”
陆渊一顿, 指着正被两个合欢宗弟子往马上推着,还呼呼大睡的吴缘道。
“吴缘酒醉如何处理?”
要不是陆渊提起,殷栗都快忘了还有吴缘这号人,一拍脑门又几分懊恼, 骑马到了吴缘身边, 从开始折腾起吴缘来,眼下是要赶路回去,这人一路睡过去怎么可以。
目光带着浅笑从正拿着丹药对吴缘猛灌的殷栗身上挪开,陆渊眼底明灭不定, 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房门的城主府, 依旧是带笑,却不达眼底。
艳娘说的话是密音, 只对了师尊一个人说。
他原本只是对这种把他隔开的秘密感到不虞,却不想这个想法一出来,自己却直接听到了内容。
提醒师尊小心为什么还要防着说?
吴缘宿醉,在师尊旁边的只有他,特意避开说话密音入耳,不过就是防他而已。
陆渊收敛了面上神情,内心却无一丝波澜,如果艳娘是顾虑他会对师尊不利的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会在事态发展到那样时,主动了结了自己,毕竟,一直独求妄想的是他,一直暗生歧念的是他,一直奢求捞月的也是他,师尊,从未欠过他什么。
艳娘坐在城主府的会客厅中喝了两盏冷茶,时不时捏着酸痛的额角,旁边一直跟随的阿生见状,伸手就要帮她轻揉额角,阿生身材魁梧,语调却一如既往地温柔。
“艳娘难受吗?”
“不,不是……”艳娘任由对方的指尖揉捏着自己的额头,办阖起了眼眸,余光一撇,淡淡问道:“敏儿呢?”
“城主大人刚刚出去了,应该是去送殷先生了吧。”阿生从善如流地说完,拿了一件罗衫给艳娘披上,“艳娘要去看看吗?”
“不必,由着她,不过敏儿居然去送他了,这孩子……”艳娘愣神片刻,却忍不住笑起来,“真像我啊,连憧憬的类型都一样。”
眼中似有几抹怀念,她低了头凝视着杯盏中倒印的容颜,自己眼底有着深深地疲惫,那是多少胭脂都遮盖不住的,一阵风从紧闭的门中闯来,卷起厅内的凉意。
来了。
艳娘闭目,轻吁出一口浊气,对着毫无察觉的阿生说道:“出去吧,看着些敏儿,看她那样子,我怕她真的要跟殷先生走了。”
阿生温和地点点头,从侧门出去后,整个会客厅只有艳娘孤身一人。
她坐直了身子,面上是少有的面无表情,桌上的冷茶被她重新拿了个杯盏,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正对着门口的方向,等着第二个人进来。
门被风彻底吹开,细雨一同入室,打湿干燥的地面,人未到,清脆的铃声先到了。
一白色的身影轻飘飘地从半空中掠过,那人单手执伞,伞边细长的薄绢随风飞舞,若仙人肩上的披帛,又似云霞所覆,却和整个声色犬马绿意盎然的渝清城格格不入。
浮月仙子稳稳立在会客厅内,她一站稳,身后的门窗立马砰砰两声关闭了,带动的劲风险些把她的天极伞吹跑,她那张秀美婉约的脸立马含嗔带怨地看向始作俑者。
“干什么突然关了门窗,差点我的伞都要被带跑了。”
艳娘呵呵冷笑两声,不见魅态反而有种十足的烦躁和嫌弃。
“跑了好,我不光想要把你的伞弄坏,我还想让你也摔一跤。”
“嗨呀,你如今怎么比上次见面越发暴躁了,我看你还是多抄写佛经静静心吧。”
浮月仙子也不恼,把天极伞收到怀里一变就成了帷帽,直接放在一旁,走到桌边,见有两盏茶便笑道。
“这是给我倒的吗?艳艳果然是好姑娘。”
艳娘被这句话恶心的厉害,眉心跳来跳去,她干脆狠狠一瞪浮月仙子。
“你再这么叫我,我就把你的伞上所有的铃铛都拆下来,这些铃铛都吸附了这具身体的精血吧,我要是全毁了,你这具**立马就灰飞烟灭。”
“唉,艳娘真是好大的脾气,越来越不可爱了。”
浮月仙子拿起杯盏一饮而尽,面上依旧没有其他神态,淡淡笑道:“还是要多抄抄佛经好,多抄抄。”
艳娘反唇相讥,“你又不是人,哪里看得懂佛经,与其在这调剂我,不如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把剑宗首席弟子慕瑶瑶送到我这里来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艳娘就来气,她在慕瑶瑶进入城内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想到眼前这人之前跟她约定过要送一个东西来,哪里想得到居然是个大活人。
如今的剑宗自陆渊另辟山门带走大部分弟子后,杰出的弟子就慕瑶瑶一人,等剑宗发现,她和合欢宗都吃不了兜着走!
浮月仙子面对怒气冲冲的艳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但立马就被艳娘拍开了,皱眉冲着浮月道,“别碰我,我一想到你拿死人的身子拍我,我就觉得恶心的不得了。”
“我也是没办法嘛,这具身体是和我最契合的,原本艳娘你的身体也不错,但你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用一个身子吗?”浮月说着还有几分委屈。
她拿眼仔细地看了看艳娘,感慨万千,“想当初我强行进入你身体内,结果不但没有成功,脑海的思维和记忆却相融了被你看了个七七八八。”
艳娘脸色一黑,想到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有时候自己完全不想知道的事情,偏偏爆炸样地出现,逼迫着让自己明白。
“谁想要和不是人的东西交涉,更别提你还想要操纵我的身体,做什么春秋大梦。”
浮月仙子微微笑,淡定地点了点头道:“所以幸好啊……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然你早就死透了。”
她秀丽的眉眼弯弯,用最温柔的语句说出最令人发寒的话,却丝毫不自知。
艳娘背后冷汗涔涔,每次和这家伙打交道,都再一次认知道,眼前的人只是披着人皮而已,属于人的感情全然没有。
呼出一口浊气,背上的冷茶她一点都不想喝,抬头看向依旧温温柔柔的浮月,艳娘起身。
“走吧,他在密室。”
“好。”
两人穿过会客厅,走到艳娘自己的房前,她抽出一盏在墙壁上半凝固的残烛,只听几声响动,墙壁翻转,露出一个只够一人穿过的小道。
她和浮月依次进入其中,两畔的夜明珠依次亮起,道路前窄后宽,露出了一个搭数百平方的密室,慕曜遥躺在软榻上,睡的很不安稳,时不时还说几句梦话。
“鸡腿菇啊……吾一生之敌……那个……鸡腿菇臭女人……天天穿的那么装逼……你以为你是仙女吗……还敢打我……我下次……见你一次打一次……”
这声音虽然是梦话,但慢是怨气,在空空荡荡的密室内回荡,还带了回音。
艳娘无话可说,看向一边依旧神情自若的浮月仙子嗤笑道:“你不是不能过多干涉其他人吗?你做了什么让他记恨成这样?”
“不知道,但对别人确实不能过多干涉,但他不算。”浮月仙子丝毫不介意慕曜骂个不停,伸手把对方像拖猪肉一样翻了个身。
纤细的指尖按住慕曜遥脖颈后的黑痣,一缕魔丝就从中荡漾出来,属于昔日魔尊陆戟殄的声音越发干涩虚弱,似乎马上就要濒临死亡。
“你来了,我已经将自身魔气输送给我儿陆渊,你何时履行承诺?”
浮月仙子收了指尖,支着下巴对着那魔丝说道:“很快了,你所寄居的慕曜遥,将会是成功的药引,但陆渊作为钥匙的力量还缺少了一些……”
“是何物不够?!”
陆戟殄的声音一下子凄烈起来,焦急又狂躁,所说的话都是困兽之言,“是魔气吗!是修为吗!我输入那么多魔气给他!他斩魔丝也获得了巨大的力量!怎么会还不成功!”
“是压力。”
浮月仙子明丽的眸子半阖,她从天极伞中拿出万衍书,匆匆翻了几页就看到如今的陆渊和殷栗等人。
陆渊的目光温柔缱绻,听身侧的殷栗言语时,神情专注无比,眉眼若皓月宁静,身姿若青松挺拔,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魔族的狂暴。
陆戟殄语调阴冷,“这样的钥匙不足以打开,需要更强力,足以摧毁他的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暗夜红月”,灌溉营养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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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з^)…?
第55章 效果十分震撼
城外马蹄声阵阵响起, 不断溅起地上的泥水,微风带着如丝细雨拂面,透出几分寒冷, 催促得马背上的人加快速度。
吴缘青着一张脸正捂着嘴, 他神色惨淡地半趴在马背上, 因为方才被殷栗灌了不少丹药, 把肚里的酒都吐干净了,如今被马一颠簸反而又有点反胃。
而肚子里面却因为丹药吃太多, 甚至还有点撑。
殷栗给他灌丹药的时候还相当义正言辞,“这些丹药里面可蕴涵了不少灵力,你浊酒喝太多,容易凝出杂质,不如多吃点丹药好好洗涤一下身体。”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吴缘就这样吨吨吨吃了六七瓶丹药, 虽然都是蓄灵丹就算吃两吨也没有什么危害,但里面灵气充沛一时半会吸收不了, 相当涨肚子。
他苦哈哈地捂着嘴,自然知道这大抵是因为自己饮酒放肆,老祖给自己的惩罚,但昨日他就是中了艳娘那个臭女人的诡计。
一想到他居然中了那女人的激将法, 喝了一堆酒, 吴缘面色涨红,心中暗忖,要是他的弟子们看见那一幕,他数十年英明可就毁于一旦, 所以————艳娘是个臭女人, 可恶,记仇!
正被灵力涨的浑身发烫只能慢慢消受的吴缘刚准备闭目养神, 猛然前方的马嘶叫起来,他又被颠簸两下,直接从马背摔到了地上,屁股结结实实地落了地。
吴缘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哎呦叫唤两声,摸摸自己饱受摧残的屁股站起身来,“嘶————疼疼疼——老祖,前面怎么了?”
殷栗和陆渊的马在前,吴缘的马在后,因为道路湿滑又正值细雨,再加上吴缘宿醉难受,于是三匹马直接用细绳索固定住,由殷栗和陆渊并肩策马在前面开路带动着吴缘的马走,这也是为了安全以防万一。
但没想到马还没有失蹄,殷栗和陆渊齐勒了马,反而让吴缘滚到地上去了。
抱着自己仍旧鼓鼓涨涨的肚子走上前的吴缘,发现现在的气氛不太对劲。
眼前马上就是离开渝清城的边界,植由低矮的绿意灌木转化为松柏杉木,却不想一个低矮的身影正张开双臂站在殷栗的马跟前。
那身影穿了件赤红色的斗篷,看着就像是一小团火焰一样在众绿意中燃烧,但因为个子实在娇小,所有人一打眼便知道这是谁。
殷栗紧紧把马勒住后才松了一口气,眉间神色凝重,直接翻身下马,靛蓝的衣袖划出一道飒爽的弧度,马靴踩在细软的泥土上发出嗒嗒声。
他走到那身影面前半蹲下,捏着紧皱的眉心道:“敏儿?你怎么在这?”
斗篷下暗搓搓露出一张玉雪可爱的脸,亲敏儿委屈的撅着嘴巴,楚楚可怜的双眼内都蓄满了泪水,连带着右眼角下的红痣都透露着无穷的悲切,抽抽搭搭低着头不说话。
吴缘对亲敏儿这个小鬼头观感不好,啧啧啧了三声便转身走到自己马旁边,吭次吭次地就准备翻身上马。
陆渊没见过亲敏儿几次,只知道对方是渝清城城主,兼职吉祥物,顺带特别爱粘着师尊,其他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但没想到在离开渝清城之日这样的小姑娘居然会自己跑来拦马……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耳边骤然响起这道声音把吴缘吓了一大跳,他立马从趴着变成坐着,眼神疑神疑鬼地环绕一圈后,却没有见着有人对自己说话。
他原本昏沉的大脑迷糊不已,却在看见前方三人的背影噌地一下清醒了。
方才那分别是密音入耳,而那声音的来源,正是前面身姿挺拔如竹的陆渊。
吴缘干咳了两声,偷偷看着三人的互动登时明白了,老祖正哄着哭哭啼啼的亲敏儿,而陆门主立在一旁,跟一座冰雕一样。
“亲敏儿在渝清城外就遇见老祖了,一直对老祖十分亲近,还说要招老祖做道侣呢。”
陆渊离殷栗和亲敏儿的距离不远不近,听完吴缘的叙述后,墨染的眸在不断地思索,泛起细微的困惑,这喜欢来的实在太突然,令人生疑。
“理由。”
吴缘一噎,小孩子喜欢谁哪里有什么理由,不过依着亲敏儿那喜欢美人的模样,他挠挠头随便猜了猜。
“大概……是因为老祖好看吧。”
陆渊眨了眨眼,对吴缘这个猜测持保留态度,不过师尊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又乖又可爱小孩子是他一直都知道的,眼前的亲敏儿就很符合这两点。
不过……
她喜欢师尊?喜欢到想要师尊和她做道侣?
陆渊紧抿红唇,缄默不言地立在殷栗身后持续当一块冰雕,发觉自己专注时却又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和孩子计较起来了,不过是一个小孩,她能做些什么?
方一思索完,陆渊就明白自己想错了,因为眼前的亲敏儿倏然哭着奔入师尊的怀里,结结实实让殷栗抱了个满怀。
殷栗自然安慰地拍拍亲敏儿的背,刚准备说些哄小孩的软话时,怀里的火红团子就直接被黑脸的陆渊提溜到了一旁。
“……?”殷栗向陆渊发射一个疑惑的眼神,好端端地把亲敏儿掂起来干什么。
陆渊淡然处之,身上气息清寒,吐字清晰:“师尊,这不是一个普通孩子,是渝清城城主。”
话里话外意思明白,亲敏儿身份不一般还是不要过于亲密比较好。
殷栗遗憾起身,摸摸亲敏儿毛茸茸地软发,“你跟着出来干什么?快准备回去吧。”
亲敏儿见自己被陆渊提溜出来放在一旁,气鼓鼓地瞪了陆渊一眼,转过脸看向殷栗依旧是可怜巴巴的受气包模样,想起艳娘的嘱托。
她犹豫道:“先生是要走了吗?”
“现在就要走。”陆渊一脚走到殷栗跟前,在亲敏儿问完后立即代替殷栗从善如流地回答完毕。
“那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回来。”又是陆渊抢答完毕。
亲敏儿再接再厉,伸长脖子企图看到被陆渊挡的严严实实的殷栗,“殷先生真的不会再来看敏儿吗?那敏儿可不可以跟殷先生一起走?”
在陆渊又一次要抢答前,殷栗抓住了陆渊的胳膊,走到亲敏儿身前说道,“自然不可以,你是一城之主,随意进入别的门派会引起非议。”
心里却啧啧称奇地想着陆渊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跟个孩子也较劲。
被师尊握住手的陆渊当即就不再说一句话,整个人耳廓发烫,立在殷栗身后一动也不动。
陆渊视线凝成一条线看着自己被殷栗拉住的手,明明他触碰师尊时从来没有过羞赧的感觉,为什么师尊哪怕是主动拉住他的衣角他都会悸动不已。
只要是师尊,哪怕主动一点点,都足以令他心慌意乱。
亲敏儿这回却不闹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殷栗拉着陆渊的手,脆生生地道:“殷先生为什么拉他的手,我也要!”
殷栗原本还没有注意到,被亲敏儿一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居然拉了陆渊的手臂,正准备松开时。
亲敏儿却大大方方地伸出自己的手直接‘啪叽’一下放在两人交握的地方。
正要松手的殷栗:“……?”
正要握紧的陆渊:“……”
全程围观的吴缘:“……哦豁!”
继林宗主后终于第二个最没有眼力见的人出现了,吴缘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看着亲敏儿懵懂的眼神只有‘啧啧啧’三个字送给她。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已经习惯性地住在白菜地了。
两个人的床三个人不挤,从来是假话,哪怕第三个人是个孩子也一样。
陆渊身上的气压低到冰点,殷栗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正要一边一个拉开两人的时候,从远处传来马匹奔腾的声音。
“城主。”
阿生从远处骑马狂奔而来,当看见亲敏儿后才松了一口气,下马把还要拉着殷栗衣角的亲敏儿抱到马上,对几人道。
“城主私自出城给诸位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饱受灵气涨体困扰的吴缘哼哼唧唧两声从马上翻下来正要说句话,却突然见他身后的树林中奔袭出一只灵虎,灵虎白底黑纹,咆哮一声惊动起无数簌簌落叶。
“吼————”
吴缘卧槽一声,立马跑动起来,想要掐决念咒却因为灵气涨体压根驱动不了,这灵虎却像认定他了似的,直接冲着他来,一人一虎当时混打在一起。
面前这幕实在魔幻,殷栗倒吸一口冷气见吴缘被灵虎把剑咬丢了,赤手空拳打灵虎压根不行,反而因为灵力涨体力气爆涨,直接拔了一颗瘦小的青松和灵虎对打。
不得不说效果十分震撼。
他原本打算帮忙,却见吴缘似乎跟灵虎斗上瘾了,一人一虎战的正酣,压根不需要他出手,借着这机会,吴缘也好泄泄体内的灵气。
马背上的亲敏儿突然拉了拉殷栗的衣袖,小声道:“殷先生,这是什么啊?”
殷栗摸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迟疑道。
“大概是舞松打虎吧。”
他正说完,倏然察觉到手心被亲敏儿塞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带着一种特殊的力量融入他的骨血。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小可爱在看吗?嘤嘤嘤……
第56章 血脉不稳
幽暗的密室内夜明珠的柔光几乎干涸, 像忽明忽暗的蜡烛只消风一吹,瞬间就能化为齑粉。
当亲眼看见那个魔丝从慕曜遥脖颈消失后,浑身僵直的艳娘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双腿却抵不过那股可怕的威压, 趔趄地往后倒去, 浮月仙子见状伸手来扶。
“啪————”的一声脆响。
艳娘直接狠狠甩开了浮月的手, 这一掌是她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浮月的手背。
浮月的手背直接红肿了一大块,她面上也不恼怒, 而是用一种迷茫又困惑时的眼神凝视着艳娘,秀丽的双眸中充满不解。
“艳艳啊,你为什么要打我?”
“呵。”艳娘眼中余怒未消,自己站稳了身子,满腔愤慨地看向浮月。
“别说我打你, 我还想打死你,你凭什么在这里空口决议别人命运!还和那种东西打交道。”
面对暴怒成一个**包的艳娘, 浮月暂未说话,伸手把慕曜遥翻了个面,让其四脚朝天地躺好呼呼大睡。
“艳艳呐。”浮月轻轻拂过自己的手,原本还看上去煞是恐怖的红肿瞬间消失, 她举起自己的手在艳娘眼前晃了晃:“你应该知道你是伤不了我的吧, 不,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伤到我。”
世界上最讨厌的一件事情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更令人恼怒的大抵就是,这棉花还长了嘴,甚至还在嘲讽。
“世间万物都有定数, 有阴就有阳, 万物相辅相成后才自成一方世界,一旦失衡, 自然需要我来调节,方才你并不知道这里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吧。”
“不是。。。。。。魔丝吗?”艳娘迟疑一瞬,她虽然曾在浮月试图占据她身子的时候,与思维相融合,得知对方与常人不同的想法和诡谲的身份,其他的记忆大都模糊不全,自己也刻意遗忘,所以关于魔丝的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
浮月的指尖掠过慕曜遥的后颈肌肤上的黑痣,俏皮地眨眨眼,“你只知道魔丝,也是因为陆渊和殷栗两人而已,我的思维中可是没有的。”随后又淡笑道,“哦,对了,我竟然差点忘了,你也是从未见过‘魔族’的。”
“魔族?”艳娘双目茫然,她曾在旧年的古籍中看过,所谓的“魔族”嗜血食人,曾经是修真界一大害,但。。。。。。早就消失数千年了。
“对啊,’魔族’这才是我来此处的重要目的,不过你不想知道我为了创造出’钥匙’做了什么吗?”
艳娘冷脸,转身的干脆,直接往密室外面走:“不想。”
就算听见了也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不听,免得她辗转难眠。
越被拒绝的东西,便越想给别人看,果不其然,浮月的声音立马传来,艳娘脚下加快,只听见短短的开头。
“是原本他就应该知道的。。。。。。”
碧蓝天空落下的雨水逐渐稀少,转眼就是要停歇。
吴缘挥动着那棵可怜的小青松和灵虎对打的正酣,浑身多余的灵力也泄了出来,边打边发出一连串舒爽的狂笑。
“啊哈哈哈————打不过我吧,就你个畜生也想打败我!你在想屁吃!”语调嚣张,架势十足。
那灵虎已经开了神智,听见他的话之后,干脆利落地打了几个响鼻,利索翻身躲过了吴缘气势汹汹的一击,顺带撅起虎臀,一尾巴拍在吴缘的脑袋上,以示强大。
那边闹的厉害,这边却安静的出奇。
掌心炙热的温度令殷栗熟悉又陌生,在肌肤触碰的瞬间,他几乎听见自己胸腔内心跳如雷,血液流速加快,肌肤发烫,似乎全身上下都在为这股力量欢欣鼓舞。
这力量浓郁且充沛,曾经的殷栗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他对此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便是仙界的灵力,正不断汇入他的血肉中,随即在原本空空荡荡的识海内出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一页残卷,半个巴掌大小的样子,在其上书写着一些东西,一呼一吸之间就是浑厚的仙界灵力源源不断地充斥四肢百骸。
错不了,错不了,殷栗仔细审查着识海内的那张残卷面露惊奇。
这东西在他初次来此界时几乎没有一天不想念的,正是他和来此界的罪魁祸首————陆渊所送那本书的气息同出一脉。
他愕然抬头看向还在马背上的亲敏儿,对方只是渝清城一个小门派的城主,如何会有这跳出此界之物?
唇嗫嚅一番后,殷栗吸气满怀希望地看向亲敏儿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亲敏儿却一脸无事发生地歪着脑袋看着他笑的阳光灿烂,“殷先生说的是什么?是这发簪吗?”
发簪?哪里来的发簪?
殷栗脑袋一懵迷茫地摊开手一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倏然出现一个蝴蝶停花纹样的银镶玉发簪。
翠玉足银,银白与湖绿交相辉映秀美且别致,如果不是体内还有熟悉的气息流动,他都要以为以为方才看见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了。
“发簪送给殷先生,等来日我长成,殷先生一定要来娶我,亲手为我戴上发簪哦!”
孩童的声音稚嫩又甜美,像一抹又软又甜的糖浆,语调清脆且高调,似乎笃定了殷栗会这么做,满满的气势十足。
她说完话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飞快地环伺了一圈四周,随后弯腰,拱身,扬脖,“吧唧”一口就结结实实亲到了殷栗的脸上,一派动作直接了当,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阿生,小虎我们走!”亲敏儿冲还在旁边的人一喊后,手中马鞭一扬,马儿应声鸣叫起来,马蹄跺地溅起一层泥水,被雨后的阳光照亮折射出一层浅光。
阿生动作飞快,自然而然地赶上了亲敏儿,而和灵虎战的正酣的吴缘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原本正和他缠斗的灵虎撒开虎爪登时就往外跑。
灵虎撒腿狂奔的背影潇洒俊逸,甚至带着一丝解脱,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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