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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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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了,上车吧,我就送你到这里,等出了宫你可以对车夫说想去哪儿,他会送你去的。”
玉千城真是心细,想的这么周到,米脂坐到车里,感觉座椅软软的,四周有扶手,背后是一个靠枕,点着一盏油灯的车厢显得很温馨,还有一股淡淡的如兰清香。看来玉千城花了不少心思,他在为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还用问吗,他肯定觉得很痛,玉千城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十分不好意思,十万分不好意思,我真的真的不爱你。
不知怎么,也许是觉得对不起人家玉千城,米脂居然伤感起来,鼻子酸酸的,眼眶里的泪就蓄了起来,吸一下鼻子,对车夫说:
“走吧,上路。”马蹄嘚嘚,敲在心上像从屋檐上滴下的雨珠,点滴清脆。
☆、第三百三十二章 车夫消失
没想到米脂离开皇宫的时候会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天鹅绒般敦厚的天空给人无限遐思,想象黑色上面的天际是怎样一番光景,如果真的有嫦娥,有广寒宫,有鹊桥,有牛郎和织女,想必天上的日子会比人间好过很多。
玉千城站在地下,看载着米脂的马车走远,变小,消失,直到亮着马提灯的马车越走越远,变成虚幻的一粒微光,那漆黑夜空下的微光,似小鸟身上柔软的羽毛,好像轻轻哈一口气在上面都会化了似的。
“太子,回去吧,外面冷。”阿金身上的伤完全好了,玉千城请最好的太医给他治疗。
“现在是什么时候?子时到了吗?”皇家婚礼会在子时举行,这是数百年来沿袭下来的规矩。
“刚过亥时。”
她走了,不知今生还能否和她相遇。玉千城知道米脂这一走意味着将和她永别,不久之后他就会即皇帝位,到时肯定会像父皇那样日理万机。他可以做一个潇洒的皇帝,名义上微服出宫,实则游山玩水,顺便寻花问柳,然而玉千城骨子里就是一个认真的人,登基之后他会把大把的时间花在批阅奏章上,花在帝业的千秋之固上。
再也看不到那盏如梦似幻的马提灯,连马蹄声都听不到,要不是答应父皇在今夜完婚,玉千城会像一尊风中的泥塑那样一直站到天亮,站到晓风起,晨曦露,初阳升,万物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暖阳中。
跨上早就准备好的千里驹,玉千城勒转马头最后看一眼载着米脂的马车离去的方向,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喊一句“驾!”胯下千里驹如蒙大赦。扬蹄朝前飞奔而去。
“太子。”阿金在后紧追,他还哪里追得到,玉千城早已跑远了。
清冷的夜色下,一匹撒泼似的快马行进在巍峨的宫墙内,皮鞭抽的爱驹伤痕累累,玉千城对一切生物都很好,他在皇宫西边建了一座庄园,专门给宫里病、残、老的宠爱住。有些人爱宠物。是因为它们听话可爱。一旦当它们老了或者病了就一扔了之。玉千城宅心仁厚,他平时很爱这匹跑起来飞也似的千里驹,然而今晚玉千城失去了他天然的本性,天使和魔鬼只有一线之隔,更何况是**凡胎的人。
失去米脂对玉千城来说就像日月失去了光华,大厦失去了脊梁。花草失去了雨露,玉千城的世界彻底垮塌,他的**还在。并且还会在下去,然而他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残忍的米脂带走了玉千城心中最璀璨的一片星空,当他向命运的魔手低下身为太子的高贵的头颅时。他的精神世界变成了一片荒芜的沙漠。
载着米脂的马车一路从皇城出来,走的悠闲而急促,靠在玉千城为自己精心准备的软软的靠垫上,米脂打开包袱想看看玉千城到底给了自己多少钱。果不出所料,一包袱全部都是银票。而且还是最大面额的那种,除了银票还有金条。黄金的性价比最稳定,不过背着沉重,因此玉千城给的不多,银票带着方便,又不像黄金那么重,所以玉千城在米脂的包袱里塞满了银票。
“天呢,就算你家里很有钱,也不带给这么多的,这都够我用几辈子了。”米脂粗略估计了一下要是这些银票变成RMB放在现代,她就是亿万富婆。
车厢里的煤油灯随着马车的行动晃悠着,就在米脂数手上的钱时,感觉马车居然不晃了。
怎么回事,难道车夫闹罢工?还是他看见我在数钱,想劫财。把一大捆银票紧抱在怀里,劫完财是否还想劫色,劫完色难道还要结果我?发现自己想太多,因为车夫并没有动静。不过米脂也真是有才,在这危急时刻还不忘把银票藏藏好,最好的藏东西的办法就是分尸法。坐垫下藏点,包袱里放点,口袋里装点,连鞋袜都不放过,塞在鞋底臭是臭了点,不过总好过被人抢去,做了强盗的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
当然米脂还没有到誓与银票共存亡的地步,特地还留了点摆在比较显眼的地方,保证强盗一进来就能看到,好让他抢了钱就走,这样就能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米脂的人生信条。
心慌慌坐在马车里等强盗过来抢钱,真是太有趣了,居然坐等强盗来抢东西。然而等啊等,感觉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还不见那个车夫强盗进来,米脂这才觉得情形有点诡异。
掀开蓝印花布帘子,朝外张望,马车布置的很普通,这正是玉千城的高明之处,若不想惹人注目就必须以朴素示人,载米脂的马车看上去跟小康之家乘坐的马车没什么两样。
车夫呢,怎么不在外面,他去哪儿了?当米脂掀开车帘朝外看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车夫不见了。若他是强盗为毛不速战速决过来抢钱?若他不是强盗此时月黑风高他会去哪儿?车夫是玉千城安排的,应该不会有问题,问题是万一有人先把车夫撂倒了,而自己坐在里面不知道情况,可那个中心的车夫已经死在坏人的刀下。
米脂决定下车看看,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咱一向都是明明白白做人,哪怕此时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回头看一眼杀自己的那个人长啥模样才死的瞑目。
车夫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上车的时候只看到他的背影,感觉此人有点耸肩膀。四下张望,那只昏暗的马提灯照亮了一方天地,车夫人去哪儿了?如果被坏人杀了的话应该有尸体,甚至还能闻到血腥味,现在啥都没有,这又证明什么呢?证明车夫被人扔到路旁的杂草丛中去了?带着各种猜测,米脂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车夫。”无人应答。
“你在哪儿?”还是无人应答。
荒草齐腰高,若是把死了的车夫扔在里面黑咕隆咚的有谁会发现。一眼看去,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杂草像老太婆的头发,凄凄的,乱乱的。米脂实在没有勇气靠近,站在马边上冷得缩住了头颈,现在也只有这匹马是活物,能依靠的也只有它。
☆、第三百三十三章 原来是他
婆娑荒草在风中摇曳,像拖着影子的一条魅,想象离自己近的地方是魅的身躯,远的地方是魅来不及藏起来的尾巴。风声呼呼,像从竹管里吹出的哈喇音,米脂知道那是风声,但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是觉得害怕。总是不停的想象,而想象又和鬼魅纠缠在一起。怪就怪自己平时爱看灵异小说,这是报应,现在满脑子都是鬼啊,妖啊,怪啊,精啊。
“天呢,那是什么?!”一个长条形的东西从荒草丛中直了起来,朝米脂站立的方向挪来。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动。米脂紧抱着马脖子,那马儿发出一记低沉的声响,两条前蹄在地上踢蹬。
“安静。”米脂警告马儿,马儿听不懂人语,依旧我行我素。
“你到是给我安静。”用力按了一下马头,那马儿的倔脾气上来了,两条前蹄踢得越发厉害,谁都不喜欢被人按头,包括动物,米脂要是懂动物心理学就好了,是不是真的有动物心理学这门课,偶也不知道。
“你干嘛,想要杀了这匹马烤马肉吃吗?”从荒草丛中立起来的长长影子快走到米脂跟前的时候忽然开口说话了。
“樊世麟,你是人是鬼?”看模样一点都认不出来,月影把投在地上的影子扭歪了,听声音发现是樊世麟。
“我当然是人。”
真的是樊世麟,那张脸米脂看了十几年难道还会忘记。
“怎么是你?”简直不敢想象车夫会是他,为什么没有把他认出来,他始终背对自己,哪还认得出。
樊世麟不改嬉皮笑脸。贼忒嬉嬉的样子,去拿米脂背在肩上的包袱,米脂后退一步伸手抓在包袱上。
“你想干什么?打劫吗?我可警告你这些银票是我的,你别打它们的主意。”
“切。”把头转到边上去,樊世麟一脸不屑。
“我看你背的重想减轻你的负担而已,这年头做好人好事还真难。居然被人家误会成这样。”
“你有前科的。还记得拿我的信用卡去透支的事吗,我记到现在呢。”在现代米脂有一段时间和樊世麟住在一起,一次樊世麟错拿了米脂的信用卡,米脂说不是错拿。是樊世麟那个月用过头了偷拿的,樊世麟当即在米脂跟前赌神发誓说自己绝不会做那种事。这个案子后来成了悬案,不过自从这起事件之后樊世麟到也没再错拿过米脂的东西。
“成谷子烂籽麻的事你还记得。你的记性这么好怎么不去做小三?”樊世麟脱口而出,小三两个字是不带暗示不带侮辱不带任何感**彩,就好比说今天天气真好。真晴朗,万里无云什么的,不过米脂已经被他气得眼圈都红了。
“小王八蛋竟敢污蔑老娘。”蹲下想捡一块石子,发现原来是泥路,卸下包袱想朝小王八蛋身上扔去,见包袱里还装着大把银票呢,用钱打人总是舍不得的。
“呸——”用力朝樊世麟面上呸去。樊世麟眯起了眼,口水进到他眼睛里了。
“玉千城乃谦谦君子。照理近朱者赤,你怎么还狗改不了吃屎。”
“什么,说我什么?”中间隔着那匹温和的马儿太碍事,米脂冲到樊世麟跟前,正想开战,樊世麟已经举手投降:
“好女不跟男斗,我错了行了吧,刚才纯属玩笑,还望米大哥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樊世麟真心怕米脂揍他,到底当过女警,拳脚落在排骨似的身板上真心疼。
“我不打你,你别紧张,我问你,你怎么做了车夫?”
“原先的车夫让我打死了,所以我就做了车夫。”
“老实说,为什么你会是车夫,敢耍花样拧断你脖子。”几日不见没想到米大哥的伸手还这么好,原以为锦衣玉食之后会把她养成胖子,哪知还是一层不变。电光火石之间樊世麟的头已被按在地下,米大哥的动作总是这么快,连自己是如何被生擒的都不知道。
“是玉千城让我做车夫的。”
“玉千城?”他怎么会和玉千城有交集?
“你不是一直住在公主府要做倒插门吗,如何认识玉千城的?”
“你这个傻瓜,难道你忘了你是我的什么人?”使劲转过脑袋回看了米脂一眼,感觉脖子生疼,米大哥就是这样亲疏不分,我可是你的最爱你知道吗?
“你是我寡嫂。”见米脂琢磨半天都没有反应,樊世麟大声提醒她。
“哦,差点忘了。”
“谈恋爱谈得忘了。”樊世麟小声低估,但又很怕被米脂听见,紧张的手心冒汗。
“如果玉千城看在我是你寡嫂的份上让你送我回去还有点说得过去,但是我仍旧不明白,你怎么不做上门女婿了?听说公主对你一往情深来着。”盯着樊世麟的脸猛看,发现他居然躲躲闪闪。
“怎么,被人家踢出来了?”
“公主爱我成狂,怎么舍得放我走。”樊世麟背手而立,那副骄傲的模样惹得米脂心里发毛,真想一拳打掉他两颗大门牙。
“你打算怎样?如果想把我扭送回樊府的话我会跟你拼命,记住,是拼——命。”
樊世麟看米脂一眼,发现她还是很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必须摆出姿态,他是男人不能老被女人打,虽然他很爱米脂,但爱并不等于可以让她为所欲为。迟早有一天他们是要做夫妻的,到时候整天被个凶婆娘揪着耳朵打成何体统,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男人。男人这种生物是世界上最好面子的,一个男人在家里怎么被老婆差遣都不要紧,可一旦到了外面女人必须装弱,必须照顾他们的面子。聪明的女人会表里不一,家里一套外面一套,所以任何时候都需要两面派,学会两面派有助于和谐。和谐说穿了不就是和稀泥吗。
“大哥,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你看天上那轮月亮,虽然它是一轮月亮,从古至今从头到脚都是一轮月亮,不过你发现没有,其实初一十五的月亮是不一样的,连月亮都知道变通,更何况是人,你说不?”樊世麟的含沙射影对米脂来说只是欠揍。
米脂抬头看天,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对樊世麟卖力的点头,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在经过教育后从根源上幡然醒悟那样,见此情形樊世麟一阵激动,以为米脂懂他的意思,以后不再动不动就扁他,做一个听他话的小女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变温柔了
“变通,怎么个变通法?难道你做我老婆,我做你相公?咱两绝色换位?”米脂一脸天真抬头看着樊世麟,还眨巴着眼儿。长长睫毛在眼睑下扑闪,透过朦胧月色看上去,显得特别纤长。
樊世麟很喜欢这个样子的米脂,带着点小女生的纯洁,他笑着把手放到米脂肩上:
“这就对了。”樊世麟是赞米脂这个样子好,合他心意,米脂理解成樊世麟接受绝色换位这个提议,手上的拳头又攥紧了,脸色越变越难看。
“你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看我?”樊世麟觉得不安,感觉一场狂风暴雨马上就要来临。
米脂很想发作,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是很好,但是这次她居然忍了,嗡声说了一句:
“赶车,上路。”
“你要去哪儿?”
是啊,我要去哪儿?被樊世麟这么一问,米脂发现自己一点方向都没有。抬头看了眼夜空,说:
“浪迹天涯吧。”
“噗嗤。”樊世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屁?”兔崽子笑的好猥琐,像在笑话我的样子,心里的火直往上冒,努力冷静,压住火,不爆发,在他看来我就像一个泼妇,从今天开始我要洗心革面。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忘忧岛。”
“又是忘忧岛?”以前听他提过,说要跟自己在那里终老。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这个岛很熟悉,我只去过一次,还是请何晴的哥哥阿牛给我找的,其实我一早就想和你在一起,在樊府的时候就想。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误会我的,我可都还记得。”
回忆起发生在樊府的事依然清晰可见,那个时候跟奶奶斗跟婆婆斗,跟月娘斗,一番伤心,几多哀愁。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却不觉得有多痛苦。米脂是一个很容易把不开心的记忆忘记的人,不管和什么人有过不愉快,只要当时做了反抗,事后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说到底。米脂骨子里是个快乐的人。
“我一眼就认出你是樊世麟,说来也真巧,不但名字一模一样。就连长得也一样,我和你在一起十年,哪怕你一个眼神。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都能被我捕捉到,你怎么会想到忘忧岛的?”
“这里风大,坐到车里去再跟你细讲吧,外面怪冷的。”樊世麟搓着手,缩着头颈。
“那好吧,上车。”果然车里暖多了,樊世麟一眼看到放在座椅上的银票。刚想伸手去拿,被米脂一下打在手上。
“你干什么?”樊世麟觉得委屈。他又不是觊觎米脂的钱,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女人的钱。想想也真伤心,和她在一起十几年,居然还以为他是个贪财的,樊世麟真心觉得委屈。
米脂狠瞪樊世麟,把银票装进包袱里,不知为什么,平时米脂并不是一个爱财的女人,然而此时此刻此地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紧攥着装满银票的包袱不肯放手,还不允许樊世麟动她的钱。其实这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若是在现代米脂可以大大方方出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可是这里是古代,有适合女子的工作吗?没有。况且樊世麟又有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毛病,他当车夫送她出宫就显得很奇怪,要知道在宫里的时候他和公主两个人好的什么似的,天天弄烧了烤给人家吃,差点以为他会做驸马。总之一句话,米脂对樊世麟心存芥蒂。
然而在樊世麟看来把银票捂的这么牢,碰都不让他碰证明米脂不信任他。老夫老妻了,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种结局。钱是玉千城给她的,对此她这么在乎,却一点不顾我的感受,樊世麟有一种被打击的感觉。
忘忧岛是樊世麟在发现米脂和他一样是穿来的之后,命心腹何阿牛去找的一处荒岛。
“这么看来,你一早就做好准备了?”
“是啊,你看我多爱你,为了你我连家都不要了。”伸手搭在米脂肩上,把她往怀里揽,撅起嘴夸张的想亲米脂,被米脂一掌按在嘴上。
“少来这套,我还没有审你呢,嫚柔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因为你说她是你可怜的表妹,三巧和玉千岭这两个人你怎么解释?”
樊世麟很诧异米脂居然还记得三巧,隆阳府望春楼的粉头,女人的记忆真是惊人。
“我承认曾经去过烟花之地,三巧是那个地方的头牌,我是世家公子,出于应酬的需要到那种地方去捧捧场也很正常,你要理解男人,男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何况我还是名门公子,哥们都去,只有我一个人不去,我不是显得很不合群?”
“这到是,人是群居动物嘛。”心突突直跳,气得肾上腺数狂飙。
“是啊,理解万岁,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我需要你的理解,真心需要。”把米脂搂在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米脂皱起了眉,气的嘴都歪了。
“听说你大哥,也就是我的亡夫是一个好好先生,没事的时候就静下来读书练字,一辈子都没有去过烟花之地,可他还仍是一个男人呀。”坐直身子,一脸认真看着樊世麟:
“我知道了,你大哥之所以死的这么早,全是因为他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你之所以活到现在,而且还活的这么健康这么潇洒,那是因为你常去那种地方,被滋润的。”
樊世麟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嘻嘻笑着,起身下车:
“我去赶车,这儿离忘忧岛不远,马不停蹄的话,相信明天上午就可以到。”
“慢着。”樊世麟原本不想停顿的,不过听米脂的口气带着怒意,还是一副不容分说的样子,跟米脂十几年相处下来,很多时候樊世麟对米脂的一举一动已形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射。米脂一严肃他就紧张,米脂一生气他就害怕,米脂一动粗他就汗毛倒竖,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说的好听点是默契,其实还不是东风压了西风,或者西风压了东风,相处之道无非就是这么回事。
“您还有何吩咐?”掀开车帘子,樊世麟满脸堆笑,做出那种卑微听命的样子来,米脂的气消了大半,樊世麟在米脂面前就有这样的本事,让还在生气的米脂气意顿消。
“赶你的车去吧。”米脂的云淡风轻显得有点突兀,樊世麟已经做好了被她手掐脚踢的准备,没想到人家一点这方面的表示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赶你的车去吧,樊世麟心里暖暖的,想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米大哥到底变温柔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篙子没了
米脂发现樊世麟居然还有赶车方面的天赋,他说第二天上午到忘忧岛,真的准时到达。马车行到一个荒凉的码头,岸边拴了一只陈旧的小船,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很好的把码头和小船隐藏了起来。
“帮个忙,把车推到河里去。”马儿拴在一棵树上,低头找草吃,这里的草可能不合马儿的胃口,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抬起头发出含混不清的嘶鸣。
“为什么要把车推到河里去?”感觉有点毁尸灭迹似的,转念一想,发现他们不正在玩私奔吗,叔嫂通奸的罪名谁都背不起。
“免得夜长梦多,我打算和你在忘忧岛终老,快来推车吧。”还是小兔崽子想的周到,米脂有点望尘莫及。
两人合力把马车从石桥上推到河里,溅起好大的水花,在马车没入河中的时候,米脂忽然觉得有点伤感,车就这样没了,如果世界上的河流都是相通的,这辆马车会游向何方呢?也许过不了几个岁月它就腐朽了,变成一截一截的烂木头,时间真是一只魔手,它的厉害之处在于能在不动声色之中摧毁所有的事物。美人老去,山河变化,景物更改,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呢?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樊世麟伸手在米脂跟前摆了摆,碰到了她的长睫毛,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觉得痒,米脂就用手背揉眼睛。
“就这样上岛了?要不要买点锅碗瓢盆什么的,我们上去之后吃什么,用什么烧吃的?”
“何晴兄妹早就已经在岛上了,那里囤积的粮食够我们吃十年八年,他们两兄妹很勤劳,阿牛种了几亩地,保证我们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而且绝对纯天然无污染,非常绿色的。”樊世麟边说边左顾右盼,好像在等什么人。
“有谁和我们一起上岛?”
“没有人和我们一起上岛,就我们两个。”言毕又朝身后去看,后面是一片白桦林,葳蕤的枝叶挡住了阳光,光线只能可怜兮兮从树缝间漏下来,大自然有时也并不是慷慨的。
“走吧。我来做艄公带你上岛。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樊世麟低下头,正想吻米脂的唇,米脂躲开去。
“肚子饿了,先买些吃的东西再划船去忘忧岛吧,赶了一夜的路难道你不饿吗?”直觉告诉米脂,樊世麟这么急着上岛肯定有什么事对她隐瞒。
“岛上有很多吃的东西。再忍一会儿,划船上岛很快的。”
“何晴兄妹又不知道我们今天会上岛,能有什么吃的。”
“他们吃什么。我们也吃什么。”
“但是他们可能没有做我们的饭呢?我还想买点用的东西,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现在已经会骑马了。我带你骑马到集市上去。”米脂去拉樊世麟,樊世麟站着不动。
两个人僵持着,忽然万里无云的天下起了雨,这场雨下的毫无征兆,其情就像夏天的雷阵雨。哗一下就下来了。有很多事情都是突如其来的,就像这场雨,就像某些重大的人生变故,所以人活着能吃就吃,能爽就爽,该行乐时就行乐。
突然下起雨来,不想上船也得上船,米脂发现马儿还在岸上:
“把马儿也带上船,你不是不想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吗,马儿留在岸上不是很容易暴露目标。”
“船小,带不了马儿。”
月牙形的船儿在米脂看来并不是很小,她和樊世麟两个人可以待在船头,那马儿放在船尾正合适,不知为何樊世麟就是不肯带马儿一起上岛。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米脂想马儿会不会是他故意留在岸上等什么人来骑的,刚才见他不停朝白桦林深处张望,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
“你坐稳了吗,船马上就要起航了。”樊世麟笑的好灿烂,米脂则紧绷着脸显得很不开心。
“你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樊世麟发现了米脂的表情变化,一夜行来她居然很少说话,这太不像米大哥的风格,从前的米大哥很多话的,为什么在皇宫住了几天性格就变了。樊世麟把这一切全都怪在玉千城身上,觉得米脂肯定被玉千城洗脑了。
不管樊世麟猜的对不对,在两人之间横亘了一个玉千城,就像从前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高大伟那样。
一行默默无语,樊世麟的划船技术出乎米脂意料的好,以至于米脂不得不想他从前是不是经常划船。水好清,群山和树木全都在水的倒映中,像水墨画一样美。密集的雨点落在河面上,溅起无数水花,像清秀的梨涡,水上出现了这么多梨涡,这是一条欢快的河。
此时米脂无厘头的想起了刚才那辆被推入河中的马车,此时它会沉在河底的什么地方呢?或者早就已经陷入河床,深深扎进河底淤泥里。相比米脂的淡淡忧伤,樊世麟显得很兴奋,他唱高亢的信天游,唱走音走到外婆家去的小曲。
“米大哥,你看,如此大好河山呈现在你我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手上拿着长长的篙子,动作麻利的在水中一点船就像一片树叶似的朝前飘去。
“你悠着点滑,一激动要是翻船的话你我就都是落汤鸡了。”
“是,长官。”樊世麟对米脂敬了个礼,狗血事件就这样发生了,敬完礼大惊失色的发现手上的篙子居然掉到水里去了,正好是顺流,篙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下游滑去。
失去篙子的小船就像没有汽油的车,樊世麟和米脂大眼瞪小眼之后,两个人居然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艄公,我看你失去了浆如何送我上岸?”米脂摊开手臂对樊世麟笑。
“艄婆,你莫担心,艄公我自有解决的办法。”走到船尾,对着远处的山脉吹了记哨,回首笑看着米脂:
“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
“你还真能啊,会赶马车,会撑船,还埋伏了援兵在周围,樊世麟,你令我刮目相看。”
“嘿嘿,你别这么夸我,我这人一向都经不起表扬,会骄傲的。”
米脂很想看看樊世麟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在他们的船行不动的情况下喊来援兵。不过米脂发现船似乎正在慢慢下沉,不好,船漏了,进水了,鞋子全湿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游泳上岸
“樊世麟,船漏了,进水了。”米脂喊第一声的时候,樊世麟正对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吹口哨,因此没有听见。
“进水了!”米脂也不知道樊世麟是没有听见呢,还是只顾着朝山那边叫援兵没有注意,不得不又大声喊了一句。
这年头进水了的含义已脱离其本意,樊世麟略带愠怒的神色看向米脂:
“你以为我脑子进水了吗,我是在喊阿牛,山那边就是忘忧岛,阿牛有时会在山上打猎。”
“我说船进水了,你看看你脚下。”
低头一看,天呢,怎么站在水里都不知道。樊世麟穿的是皮靴,踩在水里不会有感觉,米脂就不同了,她穿的可是绣花鞋,一双做工精致的鞋早就成了落汤鸡。
“这什么破船。”樊世麟还在埋怨,米脂见情况不妙,若此时不弃船而逃,等一下船舱里的水会越来越多,到时就有覆舟的危险。
“跳河吧,如果对面那座山可以去忘忧岛的话,游到山脚下才只有两三百米。”
“我不跳。”樊世麟泳技很差,只会最原始的狗爬式。
就在樊世麟说不跳的时候,进了水的船朝船尾倾斜而去。原本漏的地方就在船尾,尾部吃了太多水变重之后自然就下沉了。此时最糟糕的情况是整只船会像一只倒扣的锅子那样底朝上翻过来,要是发生这种倒霉事,就算米脂的泳技再好都没法救樊世麟。
“你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到底是女警,关键时刻就是临危不惧,只听噗通一声响。樊世麟只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水里了。
“我不会游泳,你干嘛把我踢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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