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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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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长明找你回去呢,你大哥——”三巧不忍告知还在睡梦中的樊世麒他大哥的死讯。
“嗯,我大哥,我大哥怎么了?”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樊世麒当听到大哥两个字的时候,居然醒了。知道大哥已病入膏肓,所以一有人在他耳边提起大哥的名,樊世麒就惊醒了。
“我大哥到底怎么了?”樊世麒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看着面前的三巧,三巧面露难色,她把目光转向门外的长明。
樊世麒跟随三巧的目光一起看向门外,他发现长明站在那里。
“长明,我大哥怎么了?”
“大少爷,他,没了。”长明吞吐道。
“什么?!”樊世麒从床上一下跳了下来,心爱的大哥还是走了,虽然知道大哥命不久已,但是当听到噩耗的时候,樊世麒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宽大的衣袖不小心把放在几上的一个酒壶捋到了地上,酒壶被摔碎了,楼下正在啃大肉包的丽姐,听见上面传来“砰”一记声响,塞满肉包的嘴蠕动着自语:
“肯定是长明那个猴崽子弄的,后悔让他上去喊人,要是把我的姑娘吵醒了,我定不饶他。”说完又把油光光的嘴放在碗口“嘘吕”唆了一大口香醇的糯米粥。
“快走!”樊世麒从床上跳了下来,就连看一眼打翻的酒壶都来不及,迅速朝门口跑去。
“诶诶,樊公子,你的扇子。”三巧见樊世麒的乌骨折扇还放在床上,急的喊他,但是哪里喊得住,樊世麒早就跑出去了。
“三巧姑娘,扇子给我吧,再见,三巧姑娘。”长明拿了樊世麒的扇子也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三巧一个人,她看了眼碎在地上的酒壶,默默走到床口,坐下,又低头看一眼碎成几半的酒壶。
伸手摸在还留有樊世麒余温的被褥之上,一股令人窒息的惆怅像一把铁钳踅住了三巧的心,她觉得胸口出奇的难受,憋的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走了,都走了,我早知道留不住,为什么还要满怀希望?我真傻,这两年来见他哪一次正眼看过自己,他瞧不上我?”一行眼泪从绝美的脸上滑下,晶莹的泪珠从削瘦的下巴滴落,泪滴在三巧雪白的手背上溅起一小朵清凌的泪花。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归宿一个家,从小就被人贩子骗走,辗转被卖的三巧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她很想有一个家。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三巧越来越觉得这个愿望如今已变成奢望,看清现实之后的三巧,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江中的一片树叶,永远都在漂流,永远靠不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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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急中出错
丽姐啃完肉包喝完粥,满足的靠在贵妃椅上,今天早上起的比较早,只见这个懒婆娘,把手放在嘴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就见一条人影像一道烟似的从身旁一飞而过。丽姐惊讶的“哟”了一声,迅速扭过头朝门外看去,见人影像是樊公子。
“二少爷,慢点,你用神行跨步跑,我哪里跟得上。”长明手上举着樊世麟的乌骨扇,等跑到楼下的时候,樊世麟早就一阵烟飞了出去。
“长明,刚才出去的真是你们家少爷吗,怎么跑的像飞似的?”丽姐至今还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情节。
“是我们家少爷,他会神行跨步,一旦跑起来就会比别人快上一倍,我还要去追他,就不打扰您老了。”长明朝倚在榻上的丽姐作了一个揖,丽姐吓了一跳,没事跟我作揖,好像我是武林盟主似的。
“二少爷,跑慢点,等等我。”长明边在后面追边喊。
樊世麟心急如焚,连最最亲爱的大哥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强忍悲痛,运用内力,刚学才三个月的神行跨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施展的如此娴熟。可能人在极端情况下会释放出一种超能力,平时走起神行跨步来总会出一点小差错,今天竟一点差池都没有。
“大哥我来了,我这就回来看你。”想起温文尔雅的樊世麒平时对自己的教诲,樊世麟流泪了,他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提足内力,感觉身体里火热腾腾,像是放了一只暖炉在里面,内力提到这个份上,对于初学神行跨步的人已属非常不易。
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一个推一辆独轮车,车上放着堆积如山的胡萝卜,准备拿到集市上去卖的人见一条人影朝他飞奔而来,卖胡萝卜的以为那个人从正前方过来,肯定会看见自己,主动避开他的板车。这条街比较狭窄,如果樊世麟想避开板车,就得从上街沿过去,然而要命的是,樊世麟只顾着跑,心里想的是快点见到死去的大哥,根本没有发现前面有一辆装满胡萝卜的板车,樊世麟带着神行跨步直冲那人的板车。
“诶诶诶,哦哦哦……”那人来不及调转车头樊世麟已经直直的冲了过来,就算他来得及掉头也掉不了头,因为街实在太窄,容不得板车横过来。
樊世麟飞奔的加速度把那人的板车撞翻在地,樊世麟自己也一个猛子扎倒在地上,额头正好磕在街沿上,只听“砰”一记闷响,樊世麟这一下摔得不轻啊。然而他根本顾不得这些,既不去管打翻一地的胡萝卜,也不理会撞破皮,流出来血来的额头,迅速从地上爬起之后,继续提足内力,施展神行跨步朝前飞奔而去。
“诶诶,别跑,你陪我的胡萝卜!”那个人见樊世麟不管不顾朝前飞跑而去,急得直叫。
但是樊世麟早就跑远,他哪还叫得住。那人看着樊世麟跑去的背影,心里很纳罕——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像他那样跑这么快的。
“二公子,二公子……”等樊世麟跑得没有影踪之后,长明才气喘如牛的赶来,不过他见面前停着一辆板车,还有满地的胡萝卜,长明根本过不去。
“他叫那个跑远的人二公子,难道他们认识?”推板车的人一瞧长明的打扮就知道准是大户人家的小厮,逮不着公子,逮个下人也行。
“你给我站住,你们家公子把我的一车胡萝卜撞翻了,你得陪我。”推板车的一把扯住长明的衣袖不让他过去。
长明见一个黑脸膛的壮汉死命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没好气的说:
“你抓我干什么?你的萝卜又不是我打翻的。”
“不是你打翻的你也得陪。”黑脸膛面颊上两块肉说话的时候喜欢抖一抖。
“不是我打翻的为什么要我陪,你去找打翻的人陪!”长明用力挣脱,不挣脱还好,一挣脱,觉得胳膊生疼生疼,没想到黑脸膛的手劲这么好。
“你到底陪不陪?只要你一句话,陪还是不陪?”黑脸膛瞪着两只大眼,怒视长明。
长明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从早上到现在受了不知道多少气。先是一大清早就被主子差遣出去找二少爷,原本跑腿的工作由长庚长阳他们做,这两个家伙居然躲在后面不出来,大夫人一眼看到他,当然叫他跑腿了。等到了春暖阁,又被老芋头敲诈,伤了自己五个铜板,回去还得向主子要,主子肯定让自己去葛多福那里取。大管家葛多福是大夫人陪房马大姐姐的丈夫,出了名的抠,为在主子跟前博好名声,就刻薄底下人,樊府除了上头的主子,没有一个不恨他的。
“哼。”长明看了眼撒了一地的胡萝卜,不屑的嘀咕了一句:
“拿去喂猪,猪都不吃的烂萝卜居然也要陪,敢情是来敲诈的。”
“什么,你说我的胡萝卜是烂萝卜?这些萝卜是今天早上我和我娘子辛辛苦苦从地里拔出来,一根根都是新鲜的,新鲜的你懂吗?不是你说的烂萝卜,不是你说的烂萝卜你知道吗?”黑脸膛一张大嘴对着长明的脸一阵叽里呱啦,唾沫星子全都飞在长明脸上。
“噗噗噗——”黑脸膛的唾沫溅到了长明嘴上,他觉得恶心至极。
“噗你个头,还不快陪我的新鲜萝卜!”
“好好,我陪我陪,不过我身上没有钱陪你,你跟我到樊府去,我叫主子陪给你,反正萝卜是被我们家二少爷打翻的。”
“这小子居然让自己跟他回去?”黑脸膛带着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面前的长明。
长明对他嘿嘿一笑,样子极尽调皮,脸上笑,心里暗骂:
“黑的像条乌贼,准一肚子坏水,只要骗你到樊府,我就有办法对付你。”原来长明真的是诓黑脸膛去樊府的,凭葛多福的做派保证不肯陪钱给他,不但陪不到钱,自己还会受一顿板子。虽然萝卜是被二少爷撒的,不过一心要讨好主子的葛多福才不会拿二少爷开涮,肯定说自己不好,撞翻了人家的车子还诬陷二少爷,领一顿打还是幸运的,弄不好有被撵出府去,失去饭碗的可能。
凭葛多福欺上瞒下的做派长明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这种命运,因此把黑脸膛领去樊府是想依仗那里都是自己人,发挥群众的力量。长明的算计不可谓不精。
☆、第二十九章 飞奔入府
长明的算计是精,先把黑脸膛骗去樊府,然后再依仗人多势众让他不敢再提陪胡萝卜的事。不过黑脸膛也不傻,虽然样子长得粗了点,人也是贼精贼精。他呵呵冷笑了几声,说:
“想来个瓮中捉鳖是吗?你这一招请君入瓮难道我还会不知道?不陪胡萝卜是吗?”
“你的萝卜又没坏,只是撒在地上了而已,大不了我帮你捡起来。”长明说。
黑脸堂爽快的道:
“成,只要你帮我把地上的萝卜全都拾掇好,这笔账咱就一笔勾销。”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成,我捡。”长明把樊世麟的乌骨扇插在自己后颈上,弯腰帮黑脸膛捡撒了一地的萝卜。
在捡萝卜的过程中,两个人还攀谈了起来,原来黑脸堂住在青云山脚下,是那里的一个农民,长明告诉他他是樊府的下人,他们家在青云山附近有几间祖屋,还有家庙也在那里。黑脸膛以务农为生,家中有老母一枚,娘子一个,小兔崽子一只,说起自己的小兔崽子黑脸膛乐的呵呵直笑。
“完了,一车萝卜还是一车萝卜。”长明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
黑脸膛忽然蹿到长明身后,他的身手如此之快,以至于长明看都没有看清,他就已经跑到自己后面了。
“诶?!”长明惊讶的诶了一句,黑脸膛出手很快的抽下他塞在颈上的乌骨扇。
“扇子到不错,你个小子用这么精致的扇子不像,准是你们家少爷的玩意儿,我拿回去给小兔崽子玩。”黑脸膛把乌骨扇塞在腰带上,居然据为己有。
“诶诶,你怎么可以抢东西?”长明急了,这把扇子可是他们家二少爷的宝贝,怎么能被人夺走。
黑脸膛推起一车子萝卜朝前走去:
“让开,让我过去。”
“把扇子给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讲义气,我帮你把萝卜捡起来了,你居然还坑我的扇子。”长明想自己遇到无赖了。
黑脸膛怒视长明,由于太激动,还没有说话,面颊上两块肉就已经在抖了:
“拿你把扇子怎么了?你们家公子推翻我一车萝卜的账我都还没有跟他算呢。”
“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萝卜不都已经给你捡起来了吗,你个黑脸无赖,帮你捡了萝卜还抢我的东西,我要去官府告你。”长明得意的看着黑脸膛,说到官府你怕了吧,要知道我可是樊府的人,你个普通百姓能和我们斗吗?
长明以为把官府抬出来黑脸膛会怕,然而他想错了,黑脸膛干脆放下独轮车,满脸怒容的走到长明跟前。看着杀气气腾腾的黑脸膛,长明怕了,他边后退边说:
“你你,你想干什么?青天白日的难道想杀人?”
黑脸膛二话不说,一手抓在长明腰带上,一手抓在长明衣领上,只听“嘿豁”一声,长明已经像杠铃似的被举了起来。
“诶诶,你个波皮无赖到底想干什……”长明话没有说完,已经被黑脸膛扔了出去。长明屁股着地摔在街沿上,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疼得在地上呻吟。
“死无赖,抢了人家的东西居然还打人,我一定去官府告你十八代祖宗。”长明尽管被摔得两鼻孔一个鼻孔出气,但是嘴还硬,躺在那里揉着麻木的屁股乱骂。
黑脸膛扔一根萝卜在长明脚下,说:
“送你一根萝卜,就当给你的补偿。”
“王八蛋。”长明大叫着,把胡萝卜朝黑脸膛扔去。
萝卜本来想扔黑脸膛的,没想到扔到一家当铺门口,黑脸膛见长明的技术这么差,就从车上抽了一根萝卜出来,只见嗖一下,萝卜不偏不倚正好扔在长明左耳边,长明看呆了,惊魂未定的时候,又嗖一下,第二根萝卜正正好好扔在长明的右耳边。没想到黑脸膛扔的这么准,长明看得呆了。
“怎么样?拿你一把扇子,陪你三根萝卜,这下满意了吗?”黑脸膛的得意的笑道。
“呸!满意个屁……”长明刚想破口大骂,只听嗖嗖两声,黑脸膛一下飞过来两根萝卜,一根落在长明头顶,一根正好笔笔直插在长明裤裆这儿。长明羞红着脸把插在裤裆上的萝卜拿了下来,一脸愕然的看着面前得意非凡的黑脸膛。
“哈哈哈……”黑脸膛大笑着推着他的独轮车走了。
“这是个武林高手啊!”看到黑脸膛飞萝卜的技艺,长明惊讶的半天都缓不过来。
…………………………
“大哥!”樊世麟刚跑进樊府就被底下一帮佣人抱住了,特别是大总管葛多福,葛多福一把抱住樊世麟,声泪俱下的说:
“二少爷你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呀。”一帮下人见到一表人才的二少爷,不禁想起死去的大少爷,大少爷平时对大伙的好都记在心上,想想两个都是年轻公子,一个活蹦乱跳的跑了来,一个却永远的告别了人世,因此等樊世麟一跨进樊府,原本止住的哭声重又响起。
“我大哥呢?”一跑进家门,樊世麟就往灵堂横冲,从正门进去的那间厢房肯定是大哥的灵堂,否则干嘛系着白绸,挂着白幡,就连两边的白灯笼也出奇的大。然而当樊世麟跑到棺材前面的时候,见棺材里空空如也,根本不见大哥的尸身。
樊世麟知道奶奶平时刻薄大哥,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向任性的奶奶该不会从中作梗吧。
“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我大哥呢?”不见了大哥,樊世麟把气撒在下人身上,下人们见二少爷厉声质问他们一个个早吓得魂飞天外,跪在地下呜咽。
“狗多福,我大哥呢?”樊世麟第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下的葛多福,因为生气又着急,慌乱之中喊了葛多福的绰号狗多福。
“大少爷尚未入殓,还在房里呢。”葛多福见二少爷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双手紧握成拳,从嘴里一字一字的逼出一句话:
“奶奶,你也太过分了吧。”樊世麟以为大哥死了没有入殓,是奶奶从中作祟,他这次冤枉柳氏了,樊世麒没有及时入殓全是大夫人的主意。此时从仁爱堂请回来的王先生刚到,一到樊府,秦氏就把他请到樊世麒和米脂的新房。
秦氏怀疑樊世麒非正常死亡,她请王先生验尸来的。
☆、第三十章 验尸
听葛管家说大哥的尸体还在房里,樊世麟朝大哥住的雅园跑去。雅园在樊府西面,照理樊世麒是长子嫡孙,他的房屋应该在正南方,然而由于正南方一共有两处庭院,一处给老太太住,令一处给老太太的宝贝孙子樊世麟住。因为正南的两处庭院离的很近,不入老太太法眼的樊世麒当然被撵得远远的,否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太太不是天天要和自己不待见的人碰面。
当樊世麟再一次施展神行跨步朝大哥房里跑去的时候,米脂正好在周氏的服侍下换了一身白衣白裙从回廊这儿过来。
“周姨娘,我刚到府上,还有很多规矩不多,往后还请姨娘多多指教。”虽然穿来了古代,身上还有原型的记忆,不过无论古代的米脂还是现代的米脂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两个米脂都喜欢舞刀弄枪,对于礼仪规矩什么的,知道的实在很少。
周氏见米脂要她指教,温柔的笑了笑,说:
“新少奶奶客气了,我又不是你的婆婆,没有资格教导新少奶奶。”
“周姨娘,老实跟你是,我有点怕我婆婆,她只要在太师椅上一坐一张脸就严肃的不得了,像极了我家大娘,无论怎样还请周姨娘凡事多提点着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周氏又是婉儿一笑,拿起米脂的手,轻轻揉了揉,点头笑道:
“其实大姐只是人严肃了点,心眼儿一点都不坏,你的婆婆很好相处的,而且绝对是个才女,她的聪明在我和王夫人之上,连老太太都夸大姐能干会持家。新少奶奶放心吧,一些浅显的规矩如果新少奶奶不懂我会提醒你,放心放心。”
看着一脸真诚的周氏,米脂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刚才周氏说王夫人,米脂觉得奇怪,这位王夫人怎么至今为止都没有在樊府出现过,大少爷一死,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为何只有这位王夫人还没有现身?
不是王夫人不想现身,而是早在二十年前她就被樊泥路扫地出门,一直都在郊外的白菜庵里修行,如果没有人请,王夫人哪敢跨入樊府半步。
就在米脂和周氏边走边说朝灵堂走去的时候,米脂觉得从身旁很快的略过一条身影,这个人跑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带到了周姨娘,只听周姨娘惊慌失措的发出“哦”的一记喊叫,眼看她就要仰面摔下去了,还好有米脂在。米脂伸出一条胳膊环抱在周姨娘腰上,另一条胳膊扶住周姨娘的肩,脚下打着结实的马步,瘦弱的周姨娘被米脂稳稳当当抱在怀里。
“你没事吧,周姨娘?”
周姨娘惊魂未定,她睁着一双惊慌的大眼,看向米脂,摇了摇头,说:
“我没事。”
米脂扶周姨娘站稳,周姨娘一下还站不稳,稍稍定了定方才立住。她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边安抚自己,边对米脂笑道:
“人都说新少奶奶在家的时候喜欢习武强身,刚才多亏新少奶奶出手相扶,否则我就被我们家二少爷带倒了。”
“刚才跑过去的那个人是二少爷?”米脂惊讶的问周氏。
周氏点着头说:
“二少爷最近也在习武,每天早上都看见他绕着樊府跑,听说二少爷练的武功叫神行跨步,跑起来的确很快。”
“神行跨步。”米脂垂首思索了起来,没想到二少爷也好武,正好我也喜欢武艺,将来可以和二少爷切磋一下。现代的米脂会空手道、柔道、蒙古式摔跤,古代的米脂会摧花剑、星月拳、还会一点点轻功。因此今后若在樊府觉得闷的叁慌的话,跟同样尚武的二少爷到是可以研究研究,探讨探讨。
然而米脂的这种想法未免单纯,这里可是古代,讲究男女有别的,况且她还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更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染。不过米脂的性格里从来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无论现代的米脂还是古代的米脂都是一个大大咧咧,倨傲不逊的人。她这种性格放在现代不成问题,放在古代可是万万不行的。不过直到现在为止米脂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米脂觉得能在死气沉沉的樊府找到一个同道中人,她的生活就有盼头的多了。
再说被请到樊世麒房里的王先生,当他见到僵卧床上,面目如生的樊世麒时,禁不住流下两行热泪。曾经在桂花树下弈棋的挚友走了,他还这么年轻,上天真是太会捉弄人了。
房里只有三个人,王先生、秦氏、还有就是一脸哀容的樊泥路。
“老爷、大夫人,王某虽懂一点医术,但是绝无起死回生的仙术,世麒已驾鹤仙去,还请二老节哀。”
秦氏点了点头,用绢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说:
“王先生误会了,我请你来不是想让你救活麒儿,是想借你的银针一用。”
看着一脸正色的秦氏,王先生的神色忽然紧张起来,他嗫嚅道:
“莫非大夫人以为世麒的死……”
秦氏郑重的对王先生点着头说:
“我觉得有人毒害麒儿。”
“啊?”王先生看看死去的樊世麒,又看看一脸正色的秦氏,再看看愁容满面的樊泥路,心想:
“大夫人该不会哀伤过度,脑子糊涂了吧?”
秦氏似乎看穿了王先生的心思,她轻笑了笑,说:
“你是在想我在说胡话吧?”
“没有,王某绝没有这个意思,大夫人千万不要误会。”王先生见秦氏猜中了他的心思,忙笑着打岔。
“唉——”秦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轻抚樊世麒的脸,脸上挂着两行泪:
“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糊涂了,但是我想在这个家里最清醒的人就是我,我的麒儿肯定死的冤枉,请王先生您过来是不想事情声张出去,如果叫官府来验尸的话势必会弄的满城风雨,到时候惊动了凶手,到是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大夫人的意思是……,世麒他是被人陷害的?”王先生见秦氏说的很正式,在说的时候神情也很认真,一点都看不出异样。
“听说官府里的仵作经常请王先生过去帮忙验尸,我们希望在麒儿身上找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长时间不说话的樊泥路终于开口了,没想到他说的话和秦氏的意思不谋而合,也就是这二老坚决认为樊世麒系非正常死亡。
既然如此,原本对樊世麒的死一点怀疑都没有的王先生,突然很想查出挚友的死因。
“好吧,我包里有银针,我先用银针试探一下。”
“有劳王先生了。”
“大夫人别说客道话,世麒和我是知交,我也很想知道他的死因,如果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作为世麒的好友,我一定会查出真凶,让世麒的亡魂可以在九泉之下安息。”
看着王先生一脸真诚的样子,秦氏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和樊泥路对视了一眼,樊泥路眼中的神色和秦氏一样——充满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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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验尸结果
樊泥路和秦氏站立一旁,两人怀着无比焦急的心情等待王先生的结论。当秦氏一开始怀疑樊世麒的死因时,樊泥路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秦氏朝樊泥路伸出一根指头,笔给樊泥路看的时候,樊泥路恍然大悟,他倒抽一口冷气,惊觉道:
“还是夫人心细,我们的麒儿差点冤死。”
“老爷这下明白我为什么要请仁爱堂的王先生来了吧。”秦氏说着又把那一根指头伸到樊泥路跟前,樊泥路的脸色一下变得坚毅起来,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的一个角,桌上正好放着一杯茶,茶杯随着桌子的震动差点翻掉,可见樊泥路一想到大夫人笔给他看的那个人时激动成什么样了,樊泥路带着愤怒的口吻说:
“要是让我查出真想,我一定不会心软!”
“老爷千万别动怒,我一提起这个人你就如此,你一定要沉住气呀,要是我们乱了阵脚,被真凶看出端倪的话,不是适得其反了吗?”秦氏语重心长的对樊泥路说,樊泥路看着深明大义的秦氏,坚强的抿着嘴唇,紧握住秦氏的手,说:
“我们总共才只有得了这么一个孝顺懂事,又聪敏好学的儿子,如今他竟……”樊泥路再也说不下去,他已哭的泣不成声。
秦氏边替樊泥路捋着胸口,安慰他,边陪着一起掉眼泪,二老哀伤的神情真是让人唏嘘。
王先生先用手在樊世麒僵硬的尸身上仔仔细细摸了一边,发现骨骼完好,没有折断的迹象,说明樊世麒的死不是外力所为。接着只见王先生从褡裢里拿出一个小包袱,展开包袱里面插着一排银针,王先生挑了一根细长的银针拿在手上,他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樊泥路和秦氏道:
“我现在就用这根针试一下世麒有没有中毒?”
“嗯。”秦氏强忍热泪,对王先生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先生见樊泥路和秦氏一脸紧张,就笑着安抚他们:
“没事的,官府的仵作经常请我过去验尸,我在这方面已经很有经验了,世麒是怎么死的很快就会知道。”
照理在验尸的时候家属是不能在旁的,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见王先生先把银针插在樊世麒喉结处,如果有人在食物里下毒,吃下去的东西首先经过食道,因此当银针拔出的时候,肯定会变成黑色。
王先生让银针插在那里稍微等了一会儿,就这等待的几秒钟时间,对樊泥路和秦氏来说就像等一辈子这么漫长。
其实此时此刻紧张的人何止樊泥路和秦氏,王先生自己也很紧张,当他把银针从樊世麒身上拔出的时候,他的手居然在颤抖。
拔出的银针变成了黑色,证明了秦氏一开始的猜测,樊世麒是被人陷害致死。屋子里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愕,受人敬仰的樊府大少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已,凶手何以这么残忍,要把魔爪伸向一个来日无多的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若不是匆匆跑来的樊世麟在外面哀嚎,三个惊魂未定的人还会像现在这样继续傻傻的站下去。
“开门,我要见我大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樊世麟,秦氏慌忙走到王先生跟前,轻声快语的说:
“王先生快快收起银针,门外是我那促狭鬼儿子,今天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还请王先生不要声张,我们不想惊动真凶。”
“夫人放心。”王先生完全明白秦氏的用意,他迅速收起银针,正想过去开门,门已经被樊世麟一脚踢了开来。
“大哥,大哥。”樊世麟踢门进来,只朝躺在那里的樊世麒看了一眼眼泪就哗的一下下来了。
想起大哥从小对自己的教诲;想起每次被爹罚跪罚站罚关禁闭都是大哥在爹面前说好话,自己才得以减轻责罚;想起做不出文章被老师打手心的时候,是大哥帮自己写出精妙绝伦的文章呈上去交差。现在大哥死了,以后有谁还会再来帮助自己照顾自己,樊世麟的眼泪此时就像决堤的海岸那样往外涌。
“大哥,大哥。”樊世麟扑到死去的樊世麒身上大哭。
“世麟别这样,快起来,你父母双亲在此,他们看到你这样,反而会更加悲伤。”王先生见樊世麟哭的不能自持,过来相劝。
“我大哥怎么会死的,他好好的怎么会死的?”樊世麟带着满脸泪痕,跑到哭肿了眼睛的秦氏跟前,抓着秦氏的肩,激动的问她:
“娘,你不是昨天才给大哥冲过喜吗?为什么冲了喜大哥反而去了?娘,你回答我啊,娘……”
秦氏的心情此时真是悲痛到了极点,原本想樊世麟回来之后会劝他们二老不要过度伤心,没想樊世麟不但不劝,还逼着秦氏问为什么冲了喜的麒儿反而会死?想想争气的一个儿子被人谋害致死,不争气的一个儿子偏留在身旁聒噪,秦氏悲痛难抑,坐在椅上,伸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大哭起来,边哭边骂樊世麟:
“老爷你还不快叫人拿绳子来绑了这个用刀子剐我心的混帐东西出去,他不回来到好,一回来就把我气成这样,一句好话没有,反而追着我问他大哥是如何死的。这个混帐东西恐我不知道他大哥是如何死的,故意在我面前提上一千遍,一万遍,好活生生把我气死。”
“大夫人多心了,二少爷那是无心之言,您是二少爷的亲生母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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