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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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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方才作罢。
当牡丹锦绣穿过月牙门走到假山石边上的时候,两人一眼看到那株仪态万方的紫绵在那里沐浴晨曦。
锦绣看到这株美丽的海棠忍不住放慢了脚步,边欣赏边说:
“真不亏是老爷花五百两银子从外地买回来的珍品,其它花跟它一比简直像黄脸婆。”
牡丹看着锦绣痴呆兮兮望着紫绵的样子,抿嘴偷笑,锦绣恍悟,因为老爷曾经说过要把她嫁给照顾这株紫绵的花匠大可的话,见自己欣赏这株紫绵,牡丹在边上掩嘴窃笑锦绣就知道牡丹在奚落她。
“我只是看花,你可别想歪了。”锦绣大踏步朝前走去,把牡丹扔在身后。
“我也只不过随便笑笑,你也别想歪了。”牡丹故意引逗锦绣,学饱学之士的样子,文绉绉的感叹道:
“真是见花如见人,见人如见花,怎么样的人调理出怎么样的花,怎么样的花需怎么样的人去调理,好一朵紫绵,紫绵真正好啊。”牡丹属于半文盲,说出来的调调有点不成气候。
“好你个头,我知道自从老爷说了那件事之后你们这些人就整天嘲笑我,闲来无事总是拿这件无聊事来消遣我锦绣,我成了你们的笑柄了。”主子身边的高级丫鬟平时只要聚在一起就会吹牛侃大山,最近一段时间她们老拿锦绣开玩笑。
牡丹见锦绣动气,她就住了嘴,免得脾气倨傲的锦绣真的生气。两人刚离开那株紫绵没有几步,只见大可摇摇摆摆从前面走了过来,大可一只手拿一柄水壶,另一只手拿一把剪子,估计是去照料园子里的花木的。
大可淡淡的瞄了一眼从身旁经过的锦绣牡丹,锦绣牡丹两个低头快走,三人正好挤在一扇椭圆形雕花窄门内,锦绣牡丹为避让大可全都侧身缩项而过,大可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家伙,见两个姑娘避让自己只占一点点地方,他却不避让,仍像平时那样大摇大摆撇着外八字从小巧的雕花石门内穿行而过。
当大可经过牡丹身边的时候迅速瞄了她一眼,这个微小的动作正好被边上的锦绣捉到,锦绣心下一个愣怔:
“成天打趣我,人家的眼珠子都快长在你身上了。”
“哼。”等走过那扇窄门之后锦绣鼻子里哼了一句。
牡丹装作没听见,带着小红朝大夫人所在的厢房走去。
“牡丹姐恭喜啊。”
牡丹身后响起锦绣略显挑衅的话语,牡丹已经感觉到锦绣正在怀疑她和花匠大可的关系。像樊府这种大宅院向来都是勾心斗角的场所,主子和主子斗,下人和下人斗,这些平时嘻嘻哈哈的丫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几个小九九,因此锦绣才会不冷不热挑衅牡丹。不过牡丹也不赖,立即回了锦绣一句:
“同喜同喜。”
锦绣拿眼角轻飘飘瞥了牡丹一下,转身带着环儿走开了。
牡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背身离去的锦绣,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在怒又像在忧。不过眼神已经迷离,要不是跟在身后的小红叫了她一声牡丹姐,牡丹还将神游下去。
“牡丹姐,铜壶里的水快凉了,大夫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起了。”
“啊哟,我怎么忘了时辰了,快走吧小红,让大夫人等我们可就不好了。”
牡丹小红加快脚步朝秦氏房里走去。
…………………………
秦氏房里的摆设就像她身上穿的衣装那样雍容华贵,那个景泰蓝描金荷叶样漆盘是老爷从外地买回来的,这个富贵吉祥撇口瓶原先是放在老太太房里,后来老太太嫌瓶太大累赘顺手把它送给了秦氏。樊泥路名义上有二房夫人,大夫人秦氏,二夫人周氏,可实际上他还有一位夫人王氏,说起这位王氏那是有一段故事的,不过她早就不在樊府住了,被樊泥路逐出家门住在附近的一个庵堂里成天吃斋念佛,为她过去犯下的罪行忏悔来着。
当牡丹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秦氏已经穿戴整齐慵懒的倚在宽背靠椅上,手托下巴陷入沉思状态。
牡丹一看秦氏愁云不展的脸知趣的放慢了脚步,大少爷都已经结亲冲喜了,不知道夫人又发的哪门子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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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尽心侍主
“大夫人。”牡丹走到秦氏跟前轻唤了她一句,没想到秦氏还在神游,竟然没有听见牡丹叫她。
“大夫人。”牡丹稍微加重语气又唤了面前一动不动像是凝固了似的坐在宽背椅上的秦氏,牡丹不敢大声喊,怕惊到夫人。
“嗯。”秦氏哼了一句,方才回过神来,她见牡丹和小红站在地下。
“洗脸吧夫人。”
“哦。”秦氏就像一个孩子不是嗯就是哦。她懒洋洋的接过牡丹手上的布巾,轻轻在脸上抹了下,布巾忽然在秦氏脸上停留了,牡丹觉得夫人今天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夫人怎么了?”牡丹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氏把布巾递给牡丹,做的也是慢动作,牡丹接过布巾在水里搓了几下,拧干,又递给秦氏,这次是给秦氏擦手的。
秦氏只是把布巾拿在手上,若有所思的眼睛渐渐瞟到牡丹身上,牡丹被她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小心的问了一句:
“大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唉——”秦氏也不擦手,直接把布巾递给边上的小红,小红接了,把布巾放在盛水的铜脸盆内,从梳妆台上给秦氏拿来一个精致的银色小匣,用一根银针从匣内挑了一点白玉色凝脂样膏体放在秦氏手心,秦氏慢慢揉搓双手掌心,她要用体温把膏体融化,然后轻抹在脸和手上。
等擦完脸,坐到梳妆台前,牡丹给她梳头的时候,秦氏又幽幽叹了口气。牡丹不敢多问秦氏为何叹气,其实她不问也猜到秦氏为何唉声连连,她还不是担心大少爷的病。
“大夫人今天梳个爱思头怎么样?”樊府属牡丹梳头的手艺一流,她不但会变着花样梳各式各样的头,而且还会自创革新,每次秦氏去参加宴会,牡丹都会给秦氏做足头面功夫,秦氏的发型在一帮贵妇人面前永远都是最新颖别致的。不过今天秦氏好像懒怠打理自己的头发,当牡丹问她梳什么头的时候,秦氏只懒懒的说了一句:
“随便梳一个吧,反正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亲家公亲家婆一家因为路途遥远说不来了,府里没有旁人,只是自己这几个人,不打扮没关系。”
昨天一对新人刚刚喜结连理,今天原本是回门之日,照理新娘米脂的父母哥嫂应该前来,但是米脂的老爸因为要去恒阳府买织布机,米脂的亲老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名义上的老妈是大夫人张氏,因为米脂从小调皮捣蛋,张氏巴不得米脂早点出嫁,这样她就不必成天对着这个老跟她作对的魔星不得安生了。
再说米脂有三位哥哥,大哥米虫非常老实,很听张氏的话,张氏不来他也肯定不会来,二哥米粒根本不在家,此人据说留洋去了,三哥米汤从小就不住在米家,和母亲水银芬两个在外另居,因为水银芬年轻时不守妇道,被米高梅逐出家门,不过念在他们孤儿寡母的份上,米高梅没有休妻,在外面另外找了一处宅院给母子两居住。
米家就这么些人,最疼米脂的人是亲老爸,不过亲老爸出差在外不能来,所以就算今天是回门之日米家也不会有人过来。
既然新媳妇家不来人,大夫人秦氏不必张张罗罗,她这操的又是哪门子心呢?一大清早起来就闷闷不乐,像死了老娘。
牡丹巧手梳妆,她用篦子把秦氏的头发细细篦过,从小红手上接过装头油的钵子,伸出一根指头沾了一点钵内的头油,把它放在掌心揉开,再轻轻敷到秦氏头发上。樊府主子们用的化妆品一律都是DIY,就拿这钵头油来说,看上去黄黄的有点像金龙鱼调和油,其实做出来的工序很复杂,不过却是纯天然不加任何防腐剂,闻着还有一股桂花的香味。
牡丹用篦子抿了下秦氏右边鬓发,再在左侧用剩下的发缕挽了一个小髻,秦氏鹅蛋型的脸面配上这个宛若一朵莲瓣的发髻增添了很多妩媚,看得站在身后的小红笑了,忍不住夸道:
“牡丹姐一双手真是巧啊。”
“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油滑唬人了。”牡丹笑道。
“我没唬你,牡丹姐真的很会装扮,大夫人被你打扮一新,年轻了好几十岁呢。”
“呵呵,小红这丫头越来越巧嘴了。”秦氏看着铜镜里被牡丹打理得雍容华贵的容颜,一早上都没有舒展过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大夫人我刚才去厨房看过,几个女人早就在四姐儿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忙开了。莲子红枣糯米粥熬得稠稠的,还是四姐儿亲自掌勺的呢。”牡丹梳完头,收起妆奁。
“嗯,我不担心厨房,那里有四姐儿张罗。我担心的是麒儿的病,唉——”秦氏今早真的有叹不完的气。
“大夫人你放宽些吧,既然张真人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时辰八字出奇合拍,说明大少爷的病合该在大少奶奶手里治好,现在天色还早,他们两个还在温柔乡里呢。”牡丹不但有一双巧手,而且还长了一张巧嘴,她说得秦氏和小红都笑了。
“小蹄子,瞧你说的,他们新婚燕尔热络一点也是应该的。现在天色还早了点,再过一会儿你就过去喊他们起身吧,待会还要给老太太老爷请安呢,睡过了头可就不好了。”
“是的大夫人,牡丹记下了。”她从厨里拿出一件紫红镶黑边石榴裙递给秦氏,说:
“大夫人今天穿这条裙子可好?”
秦氏瞄了一眼牡丹手上的长裙,说:
“裙边镶黑色不喜气,怎么说我们樊府昨天才刚刚办过喜事,拿那件暗红色曳地滚金边团花轻裘给我,顺便再帮我把孔雀翎坎肩拿过来,我觉得今儿外头风大,披件坎肩免的冻着,回头又该胃疼了。”
牡丹照秦氏吩咐拿来衣裙细细给她换上,本就雍容华贵的秦氏穿了这身行头越发显得大气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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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平静起波澜
那边牡丹服侍秦氏已经梳妆一新,这边锦绣服侍的老太太柳氏还慵懒的半靠半倚在床上。柳氏头发花白,一双厉害的吊梢眼有点像庙里菩萨的眼睛,给人一种不严自威的感觉。
“锦绣,你把柜子里那件花团锦簇深褐色滚紫边褂子给我另外再把那件鸵鸟毛做的坎肩拿来,今儿个风大披这件小坎儿正好。”没想到已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说话中气这么足,中间气都不喘一口,连珠炮似的就出来了。
“是的,老太太。”相比柳氏的声若洪钟,锦绣说话秀气文雅多了。
锦绣打开橱柜,把老太太要穿的衣服全都拿了出来,放在床旁边的杌子上,轻轻掀开被子,服侍柳氏起身。
“唉,人老了,每天晚上睡的时候总想着明天早起不知道能不能穿上放在地上的这双鞋。”当柳氏在锦绣的服侍下穿鞋的时候,看着底下那双百纳千层底绸缎面绣黄花鞋子出了一会儿神。
“老太太又说丧气说,三年前外面巷子里来了一个算命的野婆娘,租住在咱们家田庄上的房舍里,老太太的时辰八字混在我们一群丫鬟的里面拿出去让野婆娘看。野婆娘一眼就认出这是主子的命牌,马姐姐还跟她强辩说这里的命牌都是下人的,哪来主子命牌。野婆娘摇首笑叹着说,她打小学的替人算命,连是不是主子命牌都认不出来还能吃这碗饭吃到现在。她说老太太寿数长着呢,将来一定儿孙满堂,活过百岁。”
“呵呵,你这丫头,野婆娘的话难道也能信。”虽然柳氏话中尚带嗔怪之意,但是面上却比刚才好看多了,不再眉头紧锁,神情放松许多。
锦绣小心搀扶柳氏在一张雕刻精致的红木靠背椅上坐下,开始替柳氏梳头,在梳头以前,锦绣细心的问柳氏:
“老太太要不要叫牡丹来替你梳头,她手艺比我好多了。”
柳氏摆了一下手,语气略带生硬的说:
“不用,大夫人这回子正要她伺候呢,牡丹估计脱不开身,反正今天又不是什么紧要日子,就像平常时一样,平时怎么梳今天也怎么梳。”
“是的,老太太。”锦绣轻轻用篦子替柳氏篦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
相比秦氏早起后的精心装扮,柳氏显得随意多了,还说今天不是紧要日子,今天怎么不是紧要日子,樊府长子嫡孙新婚后的第一个晨起就是今日,柳氏怎么这么不把樊府长孙放在心上?
虽然柳氏如今上了年纪,皮肤皱了,背也有点微驼,但是从五官上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时肯定也很美,相比秦氏的雍容华贵,柳氏更多了几分傲气和凛然,很有大宅门女一号的高贵之气。
锦绣从欣儿递给她的钵子里沾了点头油抹在手心,然后再细细往柳氏发上拂去。从铜镜里看着替自己梳妆的锦绣,柳氏轻叹一声,道:
“我也老了,早在二十年前就把这个家交给大夫人去打理,大夫人虽然糊涂,但却刀子嘴豆腐心,这个家交给她我也就放心了。将来要是大夫人也老了,锦绣,你说这个家交给谁去打理比较好?”
柳氏说的是外国话吗,秦氏成为樊府女总管是因为她是长媳,现如今樊府第三代长媳也过门了,要是秦氏老了,自然由昨天新过门的这个女人来管理樊府。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水到渠成,柳氏为何还要瞎操心。
“将来要是大夫人老了,不想管这个家了,当然由大少爷的媳妇,也就是我们的新少奶奶来管这个家咯。”锦绣梳的头不能跟牡丹比,她只是简单的在脑后给柳氏盘了一个髻,露出柳氏饱满的额头,显得她老人家越发严肃起来。
“哼,那个人呀。”柳氏幽然的吐出这么一句,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冷笑。
樊府的人都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大孙子,可能樊世麒从小体弱多病遭为人孤傲的柳氏嫌弃吧,反正对于这个长子嫡孙老太太有点对不上眼。
“也真亏你们大夫人想得出来居然冲喜,说的好听点是冲喜,说的难听点是死马当活马医,就算医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匹病马,驮不了人拉不了车,还平白无故替他搭上一个媳妇,眼睁睁要人家守活寡。”
柳氏说这话未免太冷血了吧,怎么说樊世麒也是她的亲孙子,干嘛这么说人家。
然而锦绣听了也不觉得这话有多么刺耳,反正老太太也就这个脾气,跟大少爷好像前世就有仇似的,打从心里不喜欢她的这个孙子。
“等天光再亮一点你就去喊那一对鸳鸯起身吧,他房里只有小厮没有丫头,我怕小厮粗心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过会儿就去喊他们起来,虽然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但是该有的程序和规矩还是一样都不能少,怎么说今儿也是回门之日。”
“是的,老太太,等下我就去服侍大少爷和新少奶奶起身。”锦绣温婉道。
吩咐完锦绣,老太太伸手摸了摸鬓际的花白头发,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樊府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咋都这么喜欢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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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二太周氏
老太太的住所跟秦氏的住所最近,两处房屋只隔一扇石榴样雕花门,门雕的极细巧,匠心独具的以一棵石榴树为背景雕刻成形,看起来似乎凌乱不成规则,只要用心一瞧就会发现门原来被刻成了一棵硕果累累的石榴树。
老太太最亲近大夫人秦氏,婆媳两从来没有发生过口角。虽然两人对大少爷的态度截然相反,老太太对大少爷爱理不理,秦氏则很喜欢这个养子,对待他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还要好,为此老太太没有少生气,因为在老太太心目中她最爱的孙子是二孙子樊世麟。
为什么同样是孙子,而且樊世麒居长,可老太太偏偏不喜欢他呢,其中是有原委的。
樊府长孙是老爷樊泥路和一名青楼女子所生,老太太打从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女人,尽管樊泥路爱这名女子如宝,尽管这名女子为樊家生下嫡孙,然而由于老太太的偏见,这名女子结果还是进不了樊府。樊泥路甚至低声下气到对老妈说,娘啊,求你别赶走紫彤,只要你让紫彤留下,就算让她在外另居,不把她娶进樊府也行。
樊泥路想在外另置房屋给紫彤居住,这是对待最下等的妾的做法,这个时空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不过妾有两种,一种比较体面娶进门居住,另一种比较没脸,在外置屋另居。其实说白了,后一种妾等于借腹生子那号,只要能替大家族生男孙,送间屋再配个丫头婆姨给你,每月拨给你一点可怜的月钱,说的好听的让你有个归宿,说的难听点差不多把你打发了。
樊世麒的老妈也就是老太太时常挂在嘴上骂的那个不要脸的青楼女人,对樊泥路来说是一生挚爱。对待心爱的女人用最没脸的方式让她在外令居,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老太太执拗倔强,软硬不吃,樊泥路不敢跟老妈闹僵,因为他深知老妈的臭脾气。
然而就算樊泥路再低声下去要求留下樊世麒的老妈紫彤,老太太依然还是铁青着一张脸,从嘴里狠狠迸出两个字——不行。
紫彤不想为难樊泥路,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没有一技术之长,况且还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离开青楼她能去哪儿。不过一天夜里紫彤还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她的贴身丫鬟小翠都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樊泥路得知紫彤不告而别的消息,都快急疯了,他叫了一大帮人,又自己骑马在隆阳府找了几天几夜,结果还是无功而返。说来也奇怪,一个弱女子趁夜黑风高的时候离开,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该问的都问了,可是都说没有看到紫彤。
就这样尚在襁褓中的樊世麒失去了亲老妈,被老爸抱到樊府,奶奶柳氏对他白眼相加,这年年底樊泥路同时娶了两名女子,一为妻,一为妾。刚娶过来的时候大夫人秦氏只不过是妾,不过后来正牌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被樊泥路逐出樊府,秦氏这才被扶正,坐上樊府大奶奶的交椅。
秦氏可以说是樊世麒的幸运之星,她疼爱樊世麒是从骨子里出来的,而不是作作秀,为讨好老爷才这样。
其实樊泥路还有一房妾侍周氏,这个周氏樊府里的人都叫她菩萨,整个一个老实厚道人。不过她生的一个女儿跟娘那可真是天壤之别,樊世凤刁蛮任性,顽劣调皮,恶搞捣蛋,整天把樊府弄的沸反盈天,没有一刻安生。
周氏居住的厢房在樊府西面,先从那扇镂刻石榴样门里出来,走没几步就是一座青砖铺的小拱桥,拱桥又短又窄,仅容一人通过,过了桥就是一排回廊,回廊下面是荷花池,飘来阵阵藕香。走过曲曲弯弯的回廊来到一处安静的院落,一走进这个小院就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里面不见一朵花一棵树,只有整齐的菜畦,这里种青菜,那里种茄子,搭在外面的架子上爬满丝瓜。因为周氏的房屋靠近荷花池,往前一点有一块比较大的空地,周氏干脆命人在荷花池边上围了一个鸭舍出来,养了十几只鸭子,同样鸭舍边上再围出一个鸡棚,又养了十几只芦花鸡。
周氏平时勤俭节约,而且常年吃素,她平时不食公家饭菜,自己弄了一个小厨房,屋后搭出来的那间矮房就是周氏的私人厨房。可是别以为周氏一个人开小灶准备大鱼大肉独享,人家是为清静才这么搞的,她一年四季吃的都是自己的菜园子里种出来的蔬菜瓜果。很绿色食品的。
安守本分的周氏总是荆钗布裙,不过今天有点例外,因为是大少爷回门的吉日,周氏稍稍做了一番打扮,不过颜色还是很素,穿了一条藏蓝色滚黑边碎花曳地绸裙,上身一件灰底蓝花葡萄纽窄袖螺纹褂子,头上的发髻自然而又巧妙的挽成一对椭圆双髻,含蓄的插了一只珠钗,钗的另一端有一个心形突起,突起下面垂下一粒小巧的珍珠,这身打扮和周氏矜持婉约的风格相得益彰。
“百合,时候不早了,去房里看看四小姐起身了没有?”周氏提着一个小木桶亲自给芹菜秧浇水。
“夫人我早起在厨房熬粥的时候从窗口看到小姐带着雪儿朝南面走去,两个人咬着耳朵唧唧啧啧,还边走边笑,像在商量什么。”百合是周氏的丫鬟,真是什么样的人调教出什么样的下人,跟锦绣牡丹比起来,银盘脸,樱桃口,略显丰满的百合无论衣着还是头饰都给人一种天然不做作的感觉。
“唉,我这个女儿没有一刻让我安生,你哪回见过她大清早就起的。昨天晚上她在房里和雪儿唧啧的时候被我听到一点零星,两个人合计着怎么捉弄新少奶奶呢。趁她们两个刚走,你赶快跟过去,千万别让那个疯丫头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周氏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马上又要在樊府掀起一场风雨,急忙唤百合过去稳定局面。
百合答应了一声快步朝南面大少爷和他的新婚妻子居住的房舍走去。
☆、第十三章 世凤雪儿
“雪儿,给我搬张杌子过来。”樊世凤一袭粉色长裙,中间的腰带上挂满丁零当啷的东西,什么小香囊、小泥娃娃、小偶人、七彩小铃铛挂了一串,所以只要她一动不但香气扑鼻,而且还叮叮当当煞是热闹。
“小姐,不要了,上次你爬树从树上摔下来,害我被老太太老爷骂,还扣了我一个月的月钱。”雪儿面露难色,樊世凤抬起下巴看面前这棵高大的桂花树,大咧咧的对忧心忡忡的雪儿说:
“没事,有我罩着呢,就算老太太老爷责怪下来,都由我来顶。不就是扣了你一个月的月钱吗,我双倍补偿你就是了,快去给我搬张杌子过来,这里连块可以垫脚的石头都没有,否则我早爬上去了。”樊世凤试着跳了跳,她想伸手攀在上面那根粗大的枝桠上,努力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樊世凤堂堂千金小姐,却有一个屡教不改的恶习,就是喜欢爬树,可能人类最早的家是造在树上的,当人类进化到樊世凤的时代,这位大家闺秀还改不了原始毛病,喜欢坐在树上居高临下。
这座桂香飘飘,典雅幽静,布局紧凑小巧的院落便是米脂和她的新婚丈夫樊世麒的居所。
樊世凤见雪儿扭捏着不肯去搬杌子,对她瞪了瞪眼,手一挥,爽快的说:
“你不去搬本小姐亲自去搬!”
“小姐不要,要是让老太太老爷知道你又爬树,雪儿往后就没好日子过了。”雪儿一把抱在樊世凤腿上,跪下求她。
“你快松手,否则我拿针蜇你。”樊世凤拔下头上的发钗,发钗原本是用来固定头发的,当被拔去之后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立即披散下来,樊世凤长得很白,鹅蛋脸丰满莹润,细长的眼睑使她增添了很多妩媚,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散开一头长发后,越发显得身量瘦小的樊世凤娇俏可人。
“你快点给我松手,否则我就真的用针蛰你。”樊世凤咬牙对雪儿说,原本一个温柔的璧人忽然成了吃人的夜叉。
“雪儿不松手,因为雪儿实在担不起这个责,老太太上回说了,如果雪儿再让小姐爬树就把我逐出樊府。雪儿家穷,底下有六个弟妹,全家都靠雪儿这点月钱过活,大弟、二弟、三弟都在族里的学堂读书,虽说学费是减免的,但是吃喝免不了,三个人一个月的饭钱就要吃掉雪儿一半月例。雪儿真的不能被逐出樊府,否则一家人都得饿死。”雪儿死死抱在樊世凤腿上,说到动情处不禁流下一行无奈的泪。
“你们家的情况你当我第一天听说,成天说家境困难,你这番拿腔作势给谁看呢?给我看吗,我可告诉你,我早就已经看厌了。本小姐想做的事情就连天皇老子都阻止不了,何况你一个区区黄毛丫头。你到是放手啊?”樊世凤一点不为雪儿着想,人家也是没有办法,想混口饭吃,全家人的生计都在她一个人身上,樊大小姐难道就不能代入思考吗?
“雪儿不放!”雪儿是豁出去了,要是让樊世凤爬树会遭老太太老爷责骂,有被赶出樊府的风险,不让樊世凤爬树最多被她用发钗戳几下皮肉,忍一忍就过去了,好歹工作保住了,全家人不至于喝西北风。
“不放,哼哼。”樊世凤用力抿着嘴,一双媚到骨子里去的桃花眼怒视着雪儿。雪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她从没见小姐露出这番狰狞的面目,雪儿打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寒意。
“啊,小姐,不要小姐!”雪儿失声大叫,然而她的叫声当中却有笑的味道,难道樊世凤的发钗没能蛰疼她,反蛰着了她的笑神经?
发钗顺手被樊世凤扔在桂花树下,她正在嘎吱雪儿的腋窝,雪儿已经笑翻在地不能自持,早已顾不得樊府丫鬟的体面在地上打起了滚。
“小姐饶命,求小姐饶了雪儿吧,咯咯咯,雪儿最怕痒痒,小姐竟还嘎吱雪儿,雪儿快笑得背过去了,咯咯咯……”
樊世凤差不多骑在雪儿身上,把手伸到她的胳肢窝里拼命挠她。
“我就是知道你怕痒所以才挠你,如果你不怕痒,我才不会出此下策,你越痒我越挠,你越笑我越挠,一直挠到你肯帮我去搬杌子为止。”此时骑在雪儿身上嘎吱人的樊世凤披头散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点大家闺秀的体面都不存。
凡是骄纵惯了的千金大小姐都会做出一些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这也没什么好奇的。
奇的是当樊世凤和雪儿在屋外喧哗的时候,躺在那张红木大床上的两个人居然还没有醒。
米脂像是快醒了,她蠕动了几下嘴唇,一条手臂温柔的搭在樊世麒身上,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空被劫匪一枪打死,现在重生到跟二十一世纪的时空并行的这个时空。然而不知为何,米脂就是觉得浑身无力,那种感觉就像虚脱。
她想醒转过来,屋外的声音实在太吵,吵得她无法睡觉。米脂知道有两个丫头正在外面高声喧哗。不过却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她觉得太累,太困,一阵睡意席来,米脂再一次沉沉睡去,外面樊世凤和雪儿的叫声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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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抢张杌子
“肯给本小姐去搬杌子了吗?”樊世凤站着,对跪在那里的雪儿说。
原本披头散发的“女鬼”只有樊世凤一个,刚才她把雪儿揿在身下嘎吱,把个雪儿弄得乌烟瘴气,钗落了发乱了,活脱脱一个女无常。
“小姐,你就不要为难雪儿了,雪儿宁愿让小姐嘎吱,嘎吱到雪儿笑到不行都不会答应让小姐爬树。”看来雪儿很有原则,与其丢饭碗不如豁出去得罪樊世凤。其实雪儿心里明了,尽管小姐刁蛮任性,但是从小跟着小姐的雪儿深知樊世凤为人,她不过面目狰狞了点,若真要她做出狠事来樊世凤是绝对没有那个野心的。至少从小跟樊世凤一块长大的雪儿没见他们家小姐真的打过下人,欺凌过弱小,她不过单纯的顽劣而已。
“胆小鬼,这么怕我奶奶和我爹,你不肯搬算了,大不了本小姐亲自去搬。”樊世凤潇洒的甩了一下长长衣袖朝前大踏步走去,樊世凤对服装很有研究,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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