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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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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噤若寒蝉,人们都被那棵突然折断树枝的桂花树弄懵了,只是起了一阵大风,胳膊粗的树枝怎么会说断就断?
“不好,天有异象!”喜欢玄学的高大伟低声惊呼一句,他现在最担心的人是正在一点一点朝匪徒靠近的米脂。
“大伟我怎么觉得背后凉丝丝的,那棵桂花树是谁种的你知道吗?”高大伟别过头去看向队长,他觉得队长的神色很紧张,紧张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大伟茫然的对队长摇了摇头。
“难怪你不知道,你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桂花树是米脂的老爸种的,他刚种完这棵树就接到任务出警了,那是米脂的老爸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他在那次任务当中被歹徒打死了。”
“啊!”高大伟发出一声惊呼。
当队长和高大伟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的眼中充满了某种不可知的惊惧。
“麟麟如果有来世你还爱我吗?”米脂以很难察觉的慢速度靠近劫匪和樊世麟。
“爱,如果有来世我还依然爱你,我对你的爱比世界上最深的海还要深。”樊世麟哽咽了,眼泪流了下来。
“很好麟麟,你今天是不是想向我求婚?”米脂的声音颤抖了,不过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米脂强忍着不许自己哭。
“嗯,是的,我今天是来向你求婚的,我在法国餐厅预订了位置,早在两个星期前就预订好了,我还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和一只三克拉的钻戒。我甚至还准备了一帮朋友埋伏在餐厅四周,当我向你双膝跪下求婚的时候,这帮朋友就是我们的见证人。”
“嗯。”米脂重重的朝樊世麟点头,她深沉的注视着樊世麟对他大声说:
“麟麟,我接受你的求婚了,我要嫁给你!”就在米脂对樊世麟大声说要嫁给他的时候,米脂的眼睛朝左侧轻轻一瞥,她一直和樊世麟对视,当米脂朝樊世麟使眼色的时候,两人心灵相通,樊世麟的头朝左侧一挪,米脂抓住这短暂的零点一秒的时间“砰”一下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三枪过去之后,气氛紧张到了窒息的地步,为什么会有三声枪响,这究竟是为什么?
狡猾的歹徒在另一只手上暗藏了一把枪,米脂一枪打偏,而她对樊世麟使眼色的精微动作被狐狸似的歹徒准确的捕捉到了。因此当米脂朝他开枪的时候,歹徒用暗藏在另一只手上的枪给了樊世麟的脑瓜一枪,米脂的心脏一枪。
“砰”第四声枪响是高大伟发出的,在樊世麟脑瓜中枪应声倒地的时候,高大伟对着可恶的劫匪的眉心狠狠地开了一枪。
“米脂!”高大伟见米脂胸口的血不断往外涌出,他惊叫的声音已经嘶哑,高大伟抱住米脂发现她的身体在微颤。
“麟……,麟……”米脂拼尽浑身力气想要呼喊樊世麟,然而她已经不能言语。
“米脂,米脂……”高大伟抱着米脂越来越冷的身躯很久都不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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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米脂穿了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那个可恶的歹徒一枪打在我胸口,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痛,意识差不多在五六秒的时间内消失,一开始还听到高大伟的呼喊,大伟的叫声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因此米脂想自己应该已经归西了。
“麟麟呢,他怎么样了?”米脂记得劫匪好像对着樊世麟的脑瓜开了一枪,不过她没有看真切,麟麟的脑瓜好像爆了,好像又没爆。
米脂的思绪好凌乱,她眼前放电影似的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场景。这些场景全都是自己和樊世麟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在桂花树下亲吻,第一次跟樊世麟一起回家。为什么所有的场景都是跟樊世麟在一起,自己到底在回忆还是在做梦,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躺在红木雕花大床上的米脂一身大红色喜服,她是已经死了,不过死的是肉身,她的灵魂得到了重生。
这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反正新嫁娘打扮的米脂一动不动躺在一张极为精致的大床上。
此时正值天色将亮未亮之时,窗外露出铅灰色的晨曦。窗户在大床尽头,窗棂上糊了一层轻烟拢薄纱,透过这层纱几乎看不见屋内景物,效果比磨砂玻璃还要朦胧。
就在这时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米脂似乎听见“啪”一记声响。
“谁?是谁?”米脂在心里呼喊,她的眉头微皱了下,像是要苏醒的样子。
窗外毫无声响,似乎是米脂的梦境或幻觉作祟。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因为窗屉子滑了下去,这根窗屉子原本是竖在那里撑开一点点窗缝的,如果不是八级台风,或者有人动过,窗屉子是绝对不会自己滑下去的。米脂在心里呼喊的不错,刚才窗户外面真的有人。斜插在鬓上的水晶琉璃钗随着此人疾行的步履豁豁而动。
那是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轻轻推开窗子朝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看了一眼,见米脂的右手居然动了一下,那人慌忙关去窗户,哪知忙乱之中滑落的窗屉子弄出了声响。
“外面肯定有人。”米脂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努力使自己睁开眼睛,然而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能使沉重的眼皮抬起。
再一次陷入昏睡之后,米脂又开始做梦,这次在米脂梦里出现的人是自己的父母亲人。米脂的亲生父亲跟队长是同班同学,不过在米脂四岁的时候就死了,后来母亲带着她和哥哥改嫁,继父和继父的儿子对他们兄妹很好。自己的亲哥哥,再加继父的儿子,米脂就等于有两个哥哥,物以稀为贵,因为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且还最小,还挺漂亮,挺聪明,全家人更是把米脂当国宝似的哄。
然而当亲人的模样在米脂梦里出现的时候,她非常悲观失望的看到了亲人扶着自己的灵柩哭得死去活来的场景。
“难道我真的已经被打死了?不行,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否则父母会伤心死的,麟麟会伤心死的,就连两个哥哥家里那两小不点也会不习惯没有阿姨的生活。我要活,我要醒,我不能死。”因为心里有强烈的要活的愿望,米脂发出“嗯咛”一记声响,她的手臂条件反射的朝边上一甩。
米脂甩出去的手臂正好搭在樊世麒身上,樊世麒睡得就像一头死猪。其实昨天晚上是米脂和樊世麒大婚的日子,照理两个人应该情意绵绵,水**融,缠绵缱绻,然而奇的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还是和衣直挺挺躺在床上。
米脂身上穿的是大红色的嫁衣,樊世麒身上穿的是暗红色长跑马褂,就连戴在头上的边侧插了一根翎毛的官爷帽都没有脱掉。别说樊世麒没有脱帽,米脂也不是仍旧凤冠霞帔,精美的华冠戴在米脂头上,垂下一排珍珠串成的流苏,因为米脂是侧卧的,流苏全都拢在米脂额前。
当米脂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显得很无力,那条搭在樊世麒身上的手臂下意识的勾住了樊世麒的脖子。
“麟麟,快醒醒,太阳都晒大屁股了,你怎么还赖床,小心上班迟到。”看来米脂没有完全清醒,现在睡在她边上的人叫樊世麒,而不是樊世麟。
樊世麒是樊家大公子,樊家二公子才叫樊世麟,不过这是另一个时空的樊世麟,跟二十一世纪的樊世麟根本不搭界。
…………………………
春天的早晨给人一种特别振奋的感觉,尤其是在像樊府这样的大宅之内,回廊曲折,花影依稀,亭台楼阁安插期间,端的是鸟语花香,富贵安详,古韵盎然。
樊家世代经商,传到樊泥路这里已经是第五代,樊泥路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经商,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好,绸缎庄一家接一家开,无论是居住的隆阳府,还是隔壁的青阳府、华阳府、恒阳府都有他们樊家开的高级绸缎庄。
府里最早起来的是第三等下人,一等下人都是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二等下人专门替主子跑腿,三等下人负责洒扫。
此时天光已经出现,樊府最忙碌的地方是厨房。主子睡的别院尚无动静,因为主子连同丫鬟都还没有起来。
然而怪异的是,其中一间朝南厢房的门“吱嘎”一下关了起来,因为天色还没有完全亮,看不真切关门的人,只看见这个人身形苗条,鬓上插一支水晶琉璃钗。
☆、第六章 忙碌的厨房
厨房大总管是樊府大夫人秦氏陪房丫鬟马大姐姐的嫂子,大伙都喊她四姐儿。这四姐儿平时负责樊府上下几十口人的饮食,每天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先是去东市口采买,由小厮六两六陪同。六两六负责推一辆独轮车,买回来的菜蔬鲜肉就放在这辆小推车上。
四姐儿每日一过丑时就起床梳洗,六两六住在四姐儿家隔壁的一间厢房,那间厢房也是四姐儿自家房屋,因为相公去青阳府做生意被强盗抢了物资,多亏六两六相帮照应,才不至于流落异乡。在青阳府六两六是一群叫花子的头目,因为平时为人仗义,好替人出头,从小父母双亡的六两六天生天养,混了个花子头当。
四姐儿的相公马千匹生意没有做成,还被强人打劫,差点连命都搭上,后来多亏六两六帮衬用一辆板车把断了腰骨的马千匹拉回隆阳府家中。六两六离开一帮老的少的小的,男的女的俊的丑的花子的时候,花子们一个劲的让六两六送了人快点回来,一定要回来,千万要回来,他们等着呢。
青阳府当地有一个比较强恨的花子头名叫蹄髈,此人专干欺小吃软的勾当,有六两六在还可以保护这些花子免受欺凌,如今六两六要送马千匹去隆阳府,这些花子好比拔去一棵可以庇护的大树,怎能不急。
六两六也舍不得手下这些花子,说隆阳府就在隔壁,走水路不出三日就可以到,最多七天,七天后肯定回青阳府。然而六两六食言了,自从送马千匹回来之后马家的人就把他当恩人看,一定要留恩公在家多住几日,一住就住了三年多,也就是说六两六已经有三年没有回青阳府了,原本说的七日后必回这句话成了泡影,青阳府那些花子伸长脖子等六两六回,伸得脖子都快断了还不见人。
马家对六两六极好,马千匹腾出一间厢房给他住,马千匹的妹妹马大姐在大夫人秦氏耳边一吹风,找了份在樊府帮闲的差事给他做,六两六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每天要起早跟四姐儿去东市口买办,但是活还算轻松,最多牺牲一下晨起时光,余下大半日可以用来赌钱喝酒,尽情玩乐。
“六两六,好起了。”四姐儿像往常一样先起,等洗漱完了之后就去敲六两六的门。
其实这个时候六两六也差不多醒了,生物钟调理的刚刚好,因此四姐儿在外面一敲门,就听见六两六的板床发出“吱嘎”一记声响,这是他起床的声音,随即就听到六两六对门外的四姐儿做了回应:
“起了起了。”
六两六从来不梳洗,他从被窝里一钻出来披了件外套就开了门。
“四姐儿。”六两六见四姐儿像往日那样整洁一新站在门口,叫她一句当做跟人家打了招应。
“车在院子里,别忘了推上。”四姐儿每次都例行公事般叮嘱六两六别忘了推上车子。
独轮车一直放在院子里的香樟树下,六两六推了车跟在四姐儿身后借着一点点昏暗的晨光朝东市口走去。
两人买完菜也是一前一后回来,四姐儿用两根指头夹着一块绢子,这里的女人都喜欢在手上拿一块丝绸做的手帕,算是一时潮流吧。
等走到樊府后门的时候,自然会有里面的人出来帮忙把独轮车上的菜搬下。
采办完毕回到樊府已过寅时,厨房早就侯满了人,只等新鲜菜蔬买来卸下,洗的洗,切的切,两个大灶底下的火已经旺旺的烧了起来,灶上放两口大铁锅,锅里烧的热水是给主子们早起洗脸刷牙准备的。
因为今天是大少爷樊世麒新婚后的第一个早晨,厨房一点都不敢怠慢,昨天大夫人秦氏关照的,叫厨房早点起来准备,还特别嘱咐四姐儿多买点新鲜鱼肉回来。莲子红枣糯米粥是一定要备的,这里的规矩新人早起必吃这种粥,别的也没什么,最主要是图个吉祥安康。莲子意味连连生子,红枣意味小日子红红火火。
昨天晚上樊府可热闹了,到处张灯结彩,就连君子远庖厨的厨房也不例外,现在还看得见悬挂在横梁上的两个大红灯笼,还有贴在门上的,窗上的,墙上的大红喜字。
四姐儿是厨房总管,今日又恰逢紧要日子,因此她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要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完美妥帖,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嫂,再往灶里添一把柴禾,把火烧旺点。”
“知道了四姐儿。”
“阿冰嫂用碗橱里的那把木榔头捶肉沫子,一定要把肉打成肉酱,这样做出来的包子才好吃。”
“知道了四姐儿。”
四姐儿最关心的还是那锅莲子红枣糯米粥,这锅粥由她亲自掌勺,粥已经熬得黏黏的,一股带着清甜莲香的扑鼻香气氤氲在厨房里。
“小红把第三层隔板上特地从百味居买回来的冰糖给我,大大的一包全都拿来。”
“四姐儿冰糖。”小红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编两根大辫子,脸圆圆的,一双杏眼又亮又大,好一个可人的小丫头。
四姐儿打开用油纸包裹的冰糖,百味居的冰糖非常有名,甜而不腻的口感吃在嘴里有一种化开的幸福感。
四姐儿小心翼翼往粥里倒了一点冰糖,用勺反复搅匀,生怕冰糖会把锅底黏住。
尽管大伙的手都在那边忙活,但是嘴还可以充分利用,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议论昨天大少爷的婚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许兴奋和神往,特别是她们的大少奶奶,虽然红盖头遮住了脸看不见长什么样,但是从苗条的身形上一看便知这是一个美人胚子。
☆、第七章 樊家米家
“你们说我们家大少爷这回子是不是该全好了?”阿冰嫂用一把木榔头反复敲打砧板上的肉末,肉只有靠这样敲打才可以做出鲜美多汁的肉包。
“哪会不好,昨天不是刚冲完喜,大夫人去三清观请张真人算过的,说是咱们家大少爷的病正该一个属兔的女人来压,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个兔女是咱家大少爷命中的福星。”四姐儿见往锅子里倒的冰糖差不多了,让小红把剩下的冰糖放回柜子里。四姐儿说:
“我们家大少爷从小就和康乾镇米老爷家的四小姐婚配,四小姐正好属兔,正所谓玉兔捣药,我们家少爷的病正该这只玉兔来医。你们说巧不巧,米家四小姐和我们家大少爷从小结的亲,而且正好属兔,这还不算巧,巧的还在后面呢,米家四小姐的时辰八字正合我们家大少爷的时辰八字,照张真人的话法,这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真是世上再没有这么般配的姻缘。”
四姐儿在厨房一向是知道帝,这也难怪,谁叫她家姑娘马小凤是大夫人秦氏的陪房丫环。
底下一群人听了四姐儿的话,一个个全都点首祷告,樊府一向宽待下人,虽说厨房是最低级的下人待的地方,但是樊府的主人从来没有亏待过这里的人。
昨天晚上的婚事是为大少爷冲喜来着,大少爷樊世麒打小身子骨弱,长到今年快二十四岁了,还是病秧子一个,而且眼看病势一天比一天沉疴。这可急坏了大夫人秦氏,秦氏不止一次在老爷樊泥路面前提结婚冲喜的事,但是老爷始终不松口,总是以米家四小姐还小为由搪塞。
说起米家四小姐是如何跟樊府大少爷结亲的还得从两位老爷说起。米家住在康乾镇,同属隆阳府,离樊府不是很远,骑快马半天就到了,乘船也只需一上午的时间,如果坐轿走官路也就一天。
樊家是开绸缎庄的,米家是开染布坊的,两家因为生意上的需要,一向往来非常频繁。樊泥路是樊府第四代掌门,同样米高梅是米家第四代掌门,两代掌门年龄相仿,志趣相投,一开始是棋友,后来慢慢发展成了莫逆交。到最后干脆结了儿女亲家,樊泥路最疼爱的大儿子和米高梅最喜欢的小女儿结了娃娃亲。
然而当秦氏多次向樊泥路提出结亲冲喜的时候,樊泥路都以米家女儿还小为借口迟迟不肯,樊泥路不是不想儿子好,也不是反封建意识比较强,不相信冲喜这一套封建做法,而是樊泥路探过米高梅的口风,米高梅似不愿把女儿嫁给痨病鬼樊世麒。虽然米高梅没有在樊泥路面前直接说这种伤感情的话,但是樊泥路又不是笨蛋,从旁敲侧击当中他已经感觉到了米高梅的犹豫。
这也难怪,米高梅生了三个儿子,小女儿是他最为宠爱的,而且听说这个女孩子不但能文,还能武,平时喜欢练拳打坐,家里的青花瓷和名贵古董经常在她的拳脚下壮烈牺牲。
米高梅每次在樊泥路面前提起这个女儿来总是摇着头咝着牙颇显头疼地说,不行不行,我这个女儿哪有女儿家的温婉贤淑,端的跟个小子无二,但是尽管嘴上埋怨,不过面上还是笑容依依,樊泥路就算再蠢也看得出米高梅对小女的宠爱程度。
那么后来樊泥路又是如何答应大夫人秦氏结亲冲喜的呢,这还得从樊世麒的病和三清观的张真人说起。
樊世麒一天比一天消瘦,到后来甚至茶饭不思,咳嗽带血,经常昏厥。樊泥路有三儿一女,他最喜欢老大,眼看樊世麒日渐病危,这个时候大夫人就一直在老爷面前说冲喜冲喜,樊泥路想冲就冲吧,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看。
于是樊泥路老着面皮在米高梅面前提了冲喜一事,米高梅一开始装糊涂,后来见樊泥路说到长子的病情眼泪下来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米高梅就不能再继续装糊涂下去了,否则显得太无情。
米高梅回家说服女儿米脂(正好跟现代米脂同名同姓),米脂一开始死活不答应嫁给痨病鬼,她怪老爸食言,本来答应自己不把她嫁给那个病秧子的,现在又逼人家嫁,米脂觉得老爸反复无常,太没男子汉气概。
然而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以及米高梅又送小兔子,又送泥娃娃,又说一车子好话哄米脂,甚至在头上戴虎头帽装老虎哄米脂开心后,米脂终于心软了。想想樊世麒也是一条人命,如果冲喜真的能够令他康复的话,也就等于救人一命,一向仗义疏财的米脂还是愿意做成人之美的事,她答应米高梅嫁给樊世麒。
一对新人还没有起床,厨房里的每一个人都想早点见到传说中美丽动人的大少奶奶。就在这时大夫人秦氏的贴身丫鬟牡丹利利落落走了进来,因为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牡丹在厨房这些人面前相当于半个主子,她进来之后只听左一声牡丹姐,右一声牡丹姐,全都殷勤的不得了。
众人越是捧,牡丹就越开心,右手一伸,小红已经把洗脸用的布巾挽在她小臂上了。只见四姐儿亲自在脸盆架上给牡丹放好了洗脸水,四姐儿笑盈盈的对牡丹说:
“大姑娘洗脸,水温温的,刚好。”
牡丹走过去,就着脸盆仔细洗脸,刚用布巾揩去脸上的水,小红就给她拿来了一盒香气扑鼻的类似润肤露之类的化妆品。
“牡丹姐擦粉。”
“乖。”牡丹伸手轻抚了下小红的头,夸道:
“小红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等再过一两年牡丹姐托人给你说门好亲事。”
“牡丹姐又打趣小红。”小红见牡丹用留在小拇指上的长指甲抠了一点锦盒里的化妆品往脸上抹,盖上盒盖,羞红了脸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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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牡丹锦绣
“你们这里准备的差不多了吗?待会还有一对新人等着用膳呢,万一有什么闪失老太太、太太面前也不好交代。”牡丹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在这些人面前是有头有脸的,她叮嘱这些人也在情理之中。
“大姑娘就放一万个心吧,四姐儿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你就只管放心去服侍大夫人起床吧。”阿冰嫂说了两头讨好的话,既让牡丹放了心,也让四姐儿脸上有了光。
果然阿冰嫂话音刚落,牡丹走到还在那锅莲子红枣糯米粥跟前忙碌的四姐儿身后,把手搭在她肩上,说:
“有四姐儿在厨房坐镇不要说我牡丹,就连老太太、太太都是高枕无忧的,谁叫我们四姐儿是火头星君呢。”
牡丹说的玩笑话,话一出口,一屋子女人就都笑了。
四姐儿笑着反驳: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什么不好比,居然把我比作火头星君,好像我有三头六臂多么厉害似的。”
“你就算没有三头六臂,也是千手观音,厨房有你四姐儿,就好比庙里有一座观音大士的金像,我们樊府上下几十号人的吃喝可都在四姐儿您手上呢。能把我们这些废物养得白白胖胖的人是谁,若没有你四姐儿一双巧手鼓捣出的美味佳肴,我想我们这些废物早就饿死了。”
这个说话声音洪亮,身材高挑婀娜的人是锦绣,老太太柳氏的贴身大丫鬟,论起脸面,她还在牡丹之上,因为柳氏是大夫人秦氏的婆婆。
牡丹会说笑,没想到这个锦绣还要会说笑,锦绣一袭话,笑得一屋子女人简直忘了矜持。
“看我不撕你的嘴,你个油嘴滑舌的东西。”牡丹伸手假意去撕锦绣的嘴,锦绣躲到四姐儿身后,指着牡丹笑道:
“四姐儿我要给你二十两银子。”
“平白无故给我二十两银子做什么?难道我成了放高利贷的主?”四姐儿见锦绣无端端要给自己银子,一脸狐疑的看向身后的锦绣。
锦绣嗤笑着说:
“给你二十两银子买鸡蛋呗,牡丹这丫头疯魔了,她说她要吃一百斤鸡蛋。”
“你个死丫头又翻出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打趣我,看我不绞断你的舌根。”牡丹出了名爱吃鸡蛋,锦绣说她一口气吃一百斤鸡蛋夸张了,因为上次有人送给府里进贡的一百斤鸡蛋,牡丹因为爱吃,一口气竟吃了十几个,吃到后来噎着了,足足打了一天一夜的嗝,所以锦绣她们这些人就一直用一百斤鸡蛋来打趣牡丹。
牡丹说要拿剪子绞断锦绣的舌头,锦绣没等牡丹拿到剪子,自己把剪子抢在手里,挑衅的对牡丹说,来呀,你来绞我的舌根呀。
当两个主子身边的高级佣人在厨房活蹦乱跳的时候,厨房成了菜市场,热闹的不得了。
这时有像四姐儿那样,夹在牡丹锦绣两个中间劝架的,有像张嫂那样说笑的,张嫂对手上拿着一把剪子的锦绣说:
“绞舌根就罢了,剪下这丫头的一缕头发做纪念,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张嫂子大概也疯魔了,牡丹要我的头发干什么,要做念想就该去绞一缕小子的头发,早上对着那一缕头发哭一回,晚上对着那一缕头发笑一回。”锦绣又戏谑牡丹,牡丹被四姐儿挡在面前冲不过去,她捋高了衣袖,对锦绣说:
“刚才说我吃一百斤鸡蛋,现在又让我对着头发哭哭笑笑,你把我当花子了。”
“花子,花子在外面呢。”锦绣高声道,门外正好站着六两六,他见厨房这么热闹想过来与民同乐,不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锦绣说他花子。
六两六在青阳府是花子头的事樊府人人皆知。
“哟,没想到两位有头有脸的姐一早起来就争粥喝,就算我们花子都知道团结友爱,绝不会为了抢一碗粥喝而自杀的。”
“自杀?谁要自杀了?”锦绣一脸茫然的看向站在门口笑嘻嘻的六两六。
六两六伸手指指锦绣手上的剪子,笑道:
“你不是要自杀吗?否则大清早的拿把剪刀在手上干什么?”
六两六的谐语说的一屋子女人又笑了。特别是牡丹,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牡丹边笑边说:
“她也不是要自杀,她想绞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给她的相好。”
“你个死丫头,我都已经不计较了,你居然还来招惹我。”锦绣见被六两六打趣,又被牡丹捉弄,气得跳了起来,四姐儿忙抱住锦绣,笑道:
“算了好妹妹,大家都是玩笑,牡丹不是故意恼你,最不好的是六两六,谁叫他是花子来着,害得你们两个大姑娘见了花子都疯魔了,闹了一大清早,快点回去服侍各自的主子起身吧,洗脸水都已经热热的给你们备好了,两位大姑娘快请吧,请。”四姐儿调皮的朝牡丹和锦绣做了个请的手势。
牡丹锦绣一看天光,时间好像是已经不早了,她们的主子们该起床了,于是锦绣让小丫头环儿跟在身后提着一铜壶热水,牡丹的小丫头欣儿病了,在家养病呢,这些天一直由小红替补,小红像环儿一样也提了一铜壶热水。
当牡丹锦绣走到厨房外面的时候,正好看到六两六坐在他的板车上看着两人笑。
“花子什么时候回青阳府去啊?是不是觉得我们樊府太好了,准备赖这儿不走了?”牡丹打趣六两六。
“你还别说,看他的样子真的准备赖下去了,以后别叫他六两六,干脆叫他老赖得了。”锦绣说。
“你们这两个鬼丫头,刚才还互相掐架,如今却好得穿一条裤子,联合起来说我,可真有你们的哦。”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别说穿一条裤子了,还一个鼻孔透气呢,你还是早点打包回青阳府当你的花子头吧。”不知是谁又说了六两六一句,六两六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视线落在牡丹的屁股上,六两六脸上的笑开始变得不那么自然,只见他低声自语了一句:
“好一朵娇艳的牡丹,只是可惜插在了牛粪上,唉——”听六两六的口气好像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有关牡丹的**。
☆、第九章 紫棉悠悠
牡丹锦绣带着各自的小丫头走过一扇月牙门,来到一处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小鞭炮似的一串红张着小脸儿迎接从它身旁走过的人们,鳞托菊婆娑的花瓣似晨起尚未梳妆的美人的长发,白玉兰默默绽放迷人的幽香,让从它身下经过的牡丹锦绣有一种如沐花海的幸福感。
在这片以盆花为主的园子里特别要提到一株十分高贵的植株——紫绵。它由花匠大可亲自照料,每天晚上大可会小心翼翼把花盆搬到屋内,天蒙蒙亮又搬出,为的是让这株紫绵在露水下洗礼。
当今懿皇后独爱海棠,老爷托人从恒阳府不惜重金买来的这株紫绵是海棠中的极品,米脂穿越的时空是另外一个陌生的时空,它和你我生活的二十一世纪的空间平行,但是在现代化程度上却不能和二十一世纪比。我们这边已经用上电脑手机,他们那边还是几百年前古人的生活。
大可是一位细心周到的花匠,老爷特地把他从隔壁青阳府请回来照顾这株紫绵,为的是懿皇后五十大寿的时候送过去拍马屁。老爷对大可说只要你照顾好了这株紫绵再多的钱我都愿意出,关键就是要让它茁壮成长。大可到樊府大半年时间,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紫绵长得一天比一天妖娆。厚实的叶片在阳光下发出莹莹绿光,淡紫色的花瓣就像一只只紫蝴蝶在空中飞舞,老爷对大可的表现很满意,甚至还想让大夫人说服老太太把锦绣嫁给他,只是老太太用惯了锦绣说过几年再放人,此事方才作罢。
当牡丹锦绣穿过月牙门走到假山石边上的时候,两人一眼看到那株仪态万方的紫绵在那里沐浴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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