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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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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先生团团围住的这些人的确不是樊府家丁。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既然不是樊府家丁为什么会听爹指挥?

“樊老爷,求你给王某几分薄面,让我把米姑娘带走。”

樊泥路刚想说什么,老太太已经走了过来,用手杖点着王先生的鼻尖,一脸威严,说话掷地有声:

“你是不是真的要带这个女人走?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樊府的媳妇?”

“你说的我都知道。”王先生回答的很平静。

樊世麟吃一惊,目光炯然的看向王先生,心像被一根羽毛撩拨,他真想冲王先生大喊一声——米脂是我的!

“王先生你是一个好好先生,你的美名整个隆阳府的人都知道,不过今天晚上你会被这个女人坏了名节,难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老太太看向王先生的目光深邃如海,嘴角还有一抹傲然的笑。

王先生只是浅浅一笑,淡雅就像一朵雏菊:

“如果我要维护自己的名节,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既然今天来了这里我就一定要把米姑娘带走。”

“哼哼,好,既然你这么执拗,我也没话好说。反正已经好心提醒过你了,王先生如果有本事杀开一条血路,就带着丧门星滚吧!”老太太怒容满面,急得锦绣忙替她揉着胸口。

见老太太不肯放走自己,王先生只能再去求樊泥路。

“樊老爷,王某和你知会多年,从来没有向你提过要求,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你。请樊老爷放了我们。”

“这——”樊泥路把手放在额上,拿眼睛偷瞥边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故意转过身去,不看这个懦弱的儿子。

别看樊泥路已经步入中年,而且还是樊府的男主人,也许是孝顺,也许是有恋母情节。总之无论樊泥路做什么决定都得征求母亲的意见。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居然出现了僵持的局面。

樊世麟看着王先生怀里脸色苍白的米脂,他的心好痛。

如果不让他们走。米脂怎么办?

如果让他们走,又不想把人交到姓王的那小子手里。

为什么会遇到这么艰难的抉择?

姓王的那小子把米脂带走之后自己还有机会见到米脂吗?

米脂一直说姓王的那小子长的像高大伟,仔细看看。觉得他和高大伟到还真有几分相像。

让他把米脂带走,不是给姓王的那小子制造机会吗?

“嗯咛——”一直躺在王先生怀里的米脂呻吟了起来。

“米脂,你怎么了?”王先生轻拍着米脂,希望能把她弄醒,不过呻吟了一下之后米脂又很快没有了声息。

“米脂。”王先生更紧的搂住了怀里的米脂。米脂就像一只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

深情的注视着面无血色的米脂,王先生轻轻拂去贴在米脂额上的一缕头发。

樊世麟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长袍。

何晴正好看着他,他朝何晴闭了一下眼睛,何晴似乎没有收到他的信息,脸露茫然之色。

就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站在樊世麟身后的樊世凤忽然尖叫了起来。

“二哥昏倒了!”

“什么,麟儿晕倒了?”老太太颤颤巍巍拄着手杖跑过来。

宝贝孙子僵卧地下,老太太扔掉手杖几乎扑上去的。

“麟儿,麟儿,你们还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人抬到屋里去,快呀快呀。”

众人七手八脚照顾樊世麟的时候,王先生忽然发现机会来了,他把米脂放在何晴背上。

“带她出去,我来掩护你。”

何晴背起米脂,站在王先生身后。

“樊老爷得罪了。”王先生朝樊泥路抱了一拳,樊泥路愣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王先生已经蹿到身后,一条手臂环绕在樊泥路脖颈上,用虎口卡在樊泥路喉结处。

“王先生你——”樊泥路脸憋的通红,儒雅的王先生和自己相交多年,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会把自己当人质。

“如果不想樊老爷受到伤害,你们全都给我让开!”

一向以绅士示人的王先生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蛮横无理。

“何晴,快走!”

“哦。”何晴背着米脂飞快的朝前跑去。

这一路何晴跑得很自由,因为王先生用樊泥路做人质,如果谁敢阻止她,不就等于害了樊泥路吗。

眼看何晴的身影被黑夜吞没,王先生终于放开了樊泥路。

樊泥路上了年纪的人,哪经得起习武之人的夹持,呼呼喘着气,伸手捂在脖子上。

抬着樊世麟的人忽然吓一大跳,二少爷居然大声嚷了起来。

“放开我!”

樊世麟的苦肉计救了米脂,不过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要去找姓王的那小子算账。

连奶奶的呼喊也不听,抢了家丁手里的一根棍子就朝王先生跑去。

“麟儿,你这是怎么了?”奶奶见乖孙一醒过来就怒气冲冲,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喊他也不理,叫他也不睬,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似的。

“我已经受够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

姓王的那小子抱着米脂,看米脂的眼神充满柔情。

为什么他要抱米脂看米脂?

为什么他长得要像高大伟?

为什么那小子不是米脂的小叔子?

为什么,为什么……

王先生感觉身后像是有人,刚要转身,头上就被敲了一记闷棍。

血汩汩冒了出来。

樊世麟因为极度愤怒,脸都变形了,面目狰狞如鬼。

“姓王的你当我不存在吗?”

此时的樊世麟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要不是被樊泥路死死抓住了棍子,他还要发疯。

“麟儿,你闯了大祸了知不知道?”

“砰”拿在手上的棍子像一枚炮弹似的被扔了出去,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先生,樊世麟居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笑声回荡在樊府上空,显得那样突兀。

为什么你不是她的小叔子?为什么我是?

为什么我娶她就是**?为什么你娶她就不是?

笑到后来樊世麟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第一百十六章 真亦假

这一夜注定是隆阳府的不安夜,阿金还在房里打盹,忽然听见“咯吱”一记声响,以为公子回来了,从棉絮下面摸出一柄短剑跑了出去。

“什么人?”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动铁树叶子发出的簌簌声。

阿金握剑在手,警惕的四处环视。

忽然看见一条人影闪入公子卧室。

“公子?”阿金不知道这么晚了公子为何一袭黑衣。

暗暗运力,提了一层轻功上来,脚尖在地下轻点,悄无声息来到公子睡的卧房门口。

从虚掩着的门里看到一个中等身量的人站在床前,掀开被褥一看,发现被子里面藏了一个枕头,刚举起匕首正要朝枕头刺去,发现错了,马上止住。

“这么狡猾,害我上当!”那人发出一声惊呼。

“好你个刺客,竟敢三番五次行刺我家公子,看剑!”阿金话音还没有落下,已经蹿入房中,站在黑衣人身后。

黑衣人猛的一个转身,还没来得及反应阿金手上的短剑已经直刺过去。

“啊!”又是一声惊呼,黑衣人躲闪不及,被阿金的短剑刺到了胳膊。

“哼哼,这次一定不会放你走,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阿金面露狰狞,对自己能擒获黑衣人显得很自信。

第一剑刺在黑衣人胳膊上,阿金毫不手软,不做任何犹豫,第二剑更凶更狠更猛更准更快的刺向黑衣人的咽喉。

“哼!”只听黑衣人冷哼一声,刚才是他走神,脑子里想的是床上为什么放了一个枕头做掩饰,所以让阿金赚了便宜,刺伤了自己的胳膊。

当阿金准备刺他第二剑的时候,黑衣人忽的一个转身。阿金只觉得身旁似吹过一阵风。

“啊!”又是一声惊呼,不过这次受伤的人是阿金,他的胳膊被黑衣人手上的匕首刺中,血立即流了出来,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刀锋是锯齿形的,所以当匕首从阿金臂上拔出的时候,锯齿形的刀锋把皮肉都带了出来。其情惨不忍睹。

这个人好凶残。用的匕首居然如何狠毒,他究竟是谁?

“哼哼哼!”黑衣人连笑三声,见阿金痛苦的没有还击的力气,飞身而去。

阿金只听“忽”的一声,忍着手臂上的剧痛跑到门口一看,见黑衣人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到屋檐上。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人的轻功绝对不在我家公子之下,还好公子不在家,否则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咦,公子呢?”一想起公子,阿金回首朝房里看去。床上放着一个枕头,难怪在房门口张望的时候见被子鼓鼓的。

这么晚了公子会去什么地方?

阿金捂着受伤的手臂找出公子的药箱,从里面拿了一个葫芦瓶,跟随公子行医多年,阿金知道这个葫芦瓶里装的是刀创药。

用牙咬住葫芦瓶上的木塞。把塞子拔了出来,洒了一些白色的药粉在伤口的地方,药一碰到伤口阿金立即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不知道刺客的匕首上有没有毒,能使这么阴狠的兵器的人难保不会在上面下毒。只是王先生又不在阿金身边,就算中毒阿金也只有等公子回来解。

此时早已过了子夜时分,隆阳府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空旷无人的街上此时传来一阵呼哧呼哧的声响。

“米姑娘坚持住,长街尽头就是渡口,那里有一艘船在等我们,樊世麟那个小杂碎想的还真周到,让我带着你坐船到青云山脚下去,很快你就安全了。”

何晴已经跑得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然而尽管这样米脂还昏睡不醒。

无论是奔跑带来的震动,还是何晴吃力的喘息身都不能使米脂醒过来。

看到米脂始终未醒,何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她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晴,晴姑娘。”

何晴忽然听见米脂在唤她。

“米姑娘,你是不是醒了?”见米脂对自己说话,何晴欣喜不已,轻轻把她放了下来。

借着月色何晴看到了米脂的样子,她的嘴唇怎么这么黑?

“晴姑娘,谢,谢谢你救了我。”刚说了几个字,米脂就虚弱的靠在何晴身上,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米姑娘,你的样子好可怕,嘴唇都黑了,我怀疑你中了毒。”

“什么?”米脂费劲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双大眼变得毫无生气,但在看何晴的时候却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何晴看了看米脂头上的饰物,见米脂只不过随意挽了一个髻,用一柄玉钗固定头发,她想找一根银钗,试试米脂是否中毒,可惜两人身上都没有银的东西。

“我中不中毒没有关系,就算中了毒现在立即死也没有关系,我只想向你证明一个事情,今天是不是樊世麟让你来救我的?”

米脂注视何晴的眼睛充满期盼,她想知道是或者不是。

何晴见米脂用这种眼神注视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

今晚的确是樊世麟让我来救你的。

不过这很重要吗?

是谁救你的不都一样,你只要脱离樊府的魔抓,不被他们送到铁塔去受非人的虐待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问是不是樊世麟救的你?

猛的何晴背后起了一阵冷汗。

他们叔嫂之间有奸情。

因为偷了家里耕地的老黄牛,怕被娘责骂,这半年来何晴一直都风餐露宿。

睡大街的时候她听到不少有关樊府大少奶奶的传闻。

说这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勾引仁爱堂的王先生,甚至连自己的小叔子也不放过。

这样看来樊世麟真的和她有关系,今晚的确是樊世麟那个小杂碎让我来救她的。

米脂见何晴始终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一次带着急切的语气问她:

“晴姑娘,我问你的问题你要考虑这么久吗?”

“我想米姑娘误会了,樊世麟那个小杂碎哪有这么好会救你,无论从前他对你说过多少好听的话,对他来说都只是尝个新鲜罢了,我想他早就已经把米姑娘忘了。”

米脂不明白何晴的意思,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何晴挤出一丝笑容,腼腆的看着米脂:

“白天的时候我在府里看到姑娘跪在地下,觉得姑娘怪可怜的,后来又得知老太太要把姑娘送到铁塔去,我和姑娘一见如故,不想眼睁睁看着姑娘受那种折磨,所以等天一黑就过来救姑娘了。”

听了何晴的话,米脂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第一百十七章 又现黑影

“樊世麟真的没有让你来救我,是你自己来救的我?”米脂说话的声音很轻,她都有点说不下去。

“米姑娘别再想这么多了,保住自己的命要紧,我听说送到铁塔去的女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一旦被关进铁塔就等于坐牢。牢头还是一个男的,以前是当什么官的,后来犯了事被贬了,哪知七拐八弯的居然让他做了铁塔的主人,说的好听的是铁塔,说的难听的其实就是一个淫窝。长的好看点的暗地里卖了,上了年纪的不好看的,就关在里面一直到死。”

“一直关到死?”米脂心里呐喊。

何晴认真的点着头:

“总之一句话铁塔那种地方不是人待得,我不忍心看着米姑娘受那种折磨,觉得自己和米姑娘很有缘,所以愿意出手相救。”

何晴接下来说的话米脂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无神的双眼盯着漆黑的夜空一眨不眨,脑子里樊世麟的模样像电影镜头似的一遍遍在眼前回放。

跟他相恋十年,却换来这种结局。

早知道他风流成性,对身边的美女总是来者不拒,一夫多妻的古代正好适合他,为什么还要留自己在他身边,自己一向强悍跋扈,如果不是强压着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就敢背着自己偷欢了。

眼看着自己要被送去铁塔,连何晴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会救自己,他却置诺罔闻。

樊世麟你好狠的心。

要不是现在身体重的像灌了铅似的,我就扇你两个耳光,给你一顿老拳。

不争气的是居然会病了。

“米姑娘,米姑娘……”何晴见米脂又想昏睡,就拼命晃她,然而米脂还是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米姑娘。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樊世麟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他,更不能让别的女人靠近他,对不起米姑娘,我刚才骗了你。”

何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骗过人。然而今晚她破例了。

在爱情面前谁都会变得自私。

如果对米脂说真话。不就等于在帮她和樊世麟培养感情吗?

不,我不能做这样的蠢人。

樊世麟让我来救她的时候,我居然傻傻的答应了,可是我不能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要把她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何晴又一次背起米脂。也许是刚才跑得太快累了,感觉背上的米脂更加沉重起来。

“米姑娘,你好沉啊。我都快背不动了。”

米脂的双手从何晴肩上一直垂下,垂到何晴胸前。

夜风如练,吹开拂在何晴脸上的乱发。原本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清晰可见,那块胎记在夜里显得有几分骇人,樊世麟鼓捣出来的祛斑养颜膏消褪了胎记上的毛,不过黑褐色的胎记还在。

胎记是何晴心里永远的痛。

樊世麟会爱自己吗?

现在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生命中撒的第一个谎是因为爱樊世麟。

背在背上的女人深受剧毒,生命垂危。但却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人任何人找到她,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残忍?

何晴回头朝身后的米脂看去。

“对不起米姑娘,为了樊世麟我不得不这样对你。”

从小沐浴着大自然的气息长大的何晴,第一次做了一件让自己觉得心痛的事。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找个大夫来救米脂,而要眼睁睁看着她中毒而亡。

何晴好纠结,心就像被一只蛛网兜住,千思百结缠绕不清。

也不知道几更了,风忽然大了起来。

“起风了,我得快点去渡口,否则船要不好开了。”何晴抬头看一眼天,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渡口方向飞奔而去。

米脂侧脸靠在何晴肩上,何晴背着她跑到牌楼下面的时候,牌楼上面的一个黑影正展开轻功疾行。

“淫贼,哪里跑?”

“淫贼?什么地方来的淫贼?”何晴怕被人看到脸上的胎记,已经用黑纱蒙了脸。

此时在牌楼上行走的黑影像一道闪电似的划了下来。

何晴淬不及防,忙着躲避冲向自己的黑影,脚下步子打乱,差点跌翻在地。

不过就在何晴快跌个人仰马翻的时候,黑影居然伸手拉了何晴一把。

他到底是敌是友,何晴一时陷入迷茫之中。

“好你个淫贼,隆阳府谈之色变的采花大盗原来是你?”

何晴这才知晓原来黑影误会她了。

“我哪是什么采花大盗。”

“你不是采花大盗,为何身上背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

“她是我妹妹,病了,我带她去看大夫呢。”

何晴觉得自己遇上了胡搅蛮缠的人,虽然没有揭去蒙在脸上的黑纱,不过从声音上可以听出她是个女的,女的怎么会是采花大盗。

“你妹妹病了,我才不信呢,仁爱堂在那边,你为何朝渡口方向跑,还不快给我从招来,你是不是采花大盗?”

“你——”何晴刚想争辩,忽然感觉对方才是采花大盗,他这是贼喊捉贼。

看着背上的米姑娘漂亮他就想掳掠,何晴绝不能让他得逞。

“滚开,死淫贼!”何晴喝一声,已经从黑影身旁硬冲了过去。

刚跑出没几步,黑影展开轻功早就稳稳当当立在前面几步之遥的地方。

何晴马步半蹲,背着米脂跑了半天,体力消耗的太大,她已经开始气喘。

“好你个采花大盗,我今天就要替隆阳府除害。”

“哈哈哈,就凭你?”黑影伸出一根指头指着何晴,就在这时何晴惊讶的发现黑影手臂上的衣服破了,她还闻到一股血腥味,想这个人的臂膊可能受了伤。

“放下你背上的美人。”黑影以不容辩驳的口吻对何晴说。

何晴让黑影激怒了,什么东西,竟敢用命令式的口气对老娘说话。

“我不放怎么了?”

“哼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黑影飞身而起,何晴都来不及看,他就已经飞上牌楼,像一枚炮弹似的朝自己俯冲下来。

“背上美人归我了。”话音刚落,何晴打了一个趔趄,背在身上的米脂已落在黑影手里。

“快把我妹妹还给我!”何晴不会轻功,她只有一些硬功夫,棍子、竹竿、树枝、锄头、钉耙是她最好的武器,不过大街上没有这些东西,何晴只能赤手空拳冲过去跟黑影硬拼。

“滚开!”黑影伸出一掌打在快要冲上来的何晴肩上,何晴像根弹簧似的弹飞出去,尾骨重重的撞击在墙上,背部着地摔在地上。

“死淫贼,我跟你拼了。”何晴顾不得疼,又一次朝黑影冲去。

“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黑影把昏迷不醒的米脂抗在肩上,用一只手对付何晴。

“把妹妹还给我!”这次何晴就连接近黑影的机会都没有,额头被一只大脚顶住,无论怎么用力都冲不过去。

感觉蒙在脸上的黑纱被一只手扯掉了。

“原来是个丑八怪,就算抓回去也没有用,回家好谢谢你娘把你生得这么丑,否则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淫贼,你要把我妹妹带到什么地方去,快放了我妹妹!”

黑影已经带着米脂飞走,何晴心急如焚。

☆、第一百十八章 送官

黑影抱起米脂就像抱一个孩子似的轻松。

“淫贼休走!”何晴还想追赶黑影,人家早就展开轻功飞上牌楼,沿着屋檐跑远了。

只留下一串嚣张的笑声:

“真是失之桑榆收之东榆,让我顺路捡了个美人回去,哈哈哈……”

当黑影大笑的时候,感觉笑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何晴早就看不到黑影在屋檐上飞的身姿。

她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这个人的轻功。

米姑娘被他虏走了怎么办?

何晴急得在地下重重的跺了一脚,她想回去找樊世麟想办法,转念一想觉得一来一去只有浪费时间,到还不如现在就去追黑影。

就算他轻功再好,怎么说手上抱着一个**十斤重的人,会越跑越慢。

他刚才朝东边飞去,我就一直往东跑,看能不能找到他。

计议已定,何晴不做片刻犹豫,拔腿朝东飞奔而去。

樊府,灯火通明,简直亮如白昼。

王先生头上受伤,已经敷了药,此时坐在樊泥路书房的椅子上。

书房里只有樊泥路和王先生两个人。

对樊泥路来说书房乃禁地,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擅入。

然而奇怪的是王先生受伤之后樊泥路主动把他带到书房,还屏退所有的人跟王先生说了一会悄悄话。

两人轻声细言,脸上的神色全都很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老太太没有回房,而是坐在樊泥路书房旁边的一间耳放里。

地下丫鬟婆子站了一地,不过屋子里却静得可怕,似乎连用力呼吸一下都不敢。

秦氏坐在屏风旁边的一张杌子上拿绢子抹眼泪,周氏在边上安慰。

刚才老太太说了几句重话。秦氏抹不开脸,心里既委屈又难受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太太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的责任全都怪在秦氏头上。

没有管好儿媳妇。

没有教好儿子。

致使媳妇红杏出墙,姘夫都跑到家里来了。

儿子放荡不羁,连青云山脚下放牛的女人都染指。

“爹和姓王的那小子都关起门来说了半天话了,怎么还没有好?”樊世麟再也坐不住了,他急着要到父亲书房去。

“麟儿且慢。”秦氏见儿子冲动的要去敲门,伸手拦住了他。

“你爹自有分寸,怎么说王先生在隆阳府也是一个有体面的人。就算要送官也得先让你爹说些好话哄哄他。”就算家里乱成这样。秦氏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要不是老太太执意要送王先生见官,樊泥路和秦氏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樊世麟是站在老太太一边的。

“我不管了,我要去问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爹拉不下脸觉得不好意思送姓王的那小子去见官的话,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麟儿!”秦氏跨前一步伸手抓在樊世麟衣袖上。樊世麟不管不顾,甩了一下衣袖,秦氏差点让他甩得跌一跤。

“麟儿说的对。路儿大概拉不下脸来送姓王的入官,这个事交给麟儿去做最好了。”老太太沉郁了半天,终于发话了。秦氏没有办法,只能听老太太的。

可能王先生跟樊世麒生前是好友,所以樊泥路和秦氏才会拉不下脸来送王先生入官。

老太太甚至已经替王先生拟好了罪名——掳掠良家妇女。

此罪可大可小,不过还亏老太太想得出来。

樊世麟风风火火朝父亲书房跑去。

奶奶真是太有才了,把掳掠良家妇女这样的罪名戴在那小子身上。我看到时候见了官那小子还怎么狡辩。

姓王的,你知道你喜欢米脂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恐怕你还不知道米脂是我的人。

前面先让你高兴着,今天到我出击的时候了,我不除掉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我就不姓樊。

仗着自己是隆阳府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以为米脂会就此爱上你,简直做梦。

我和米脂十年的感情又不是假的,自从穿来之后米脂一个劲的试探我,要不是我和她的身份比较尴尬,我就承认了。

一想到和米脂的叔嫂关系,樊世麟就觉得心痛,他怪天意弄人,怪命运不公,然而一切已成定局,只有把米脂偷偷运出樊府,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两个人才能长相厮守。

这不就等于私奔吗,樊世麟一开始是反对私奔的,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主意了呢?

他原想行贿兵部尚书施震淳,不过听说内阁大学士左大明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说他通敌卖国,皇上下令彻查,施震淳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谈什么行贿之事。

奶奶明天就会去找族长商议,要把米脂送去铁塔,樊世麟怎么忍心米脂被抓去那种地方,他一定要救米脂。

已经在渡口准备好了船,如果不出意外,想必何晴已经带着米脂上了船。

又是如果不出意外,越是不想出意外,意外越是要发生,樊世麟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抬头望着无边深沉的黑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得透不过气来。

但愿不要发生意外,但愿何晴已经顺利的把米脂送到船上,但愿明天天一亮就能见到米脂。

樊世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默祈祷。

“吱嘎”一记,背对着房门而站的樊世麟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王先生和爹站在房门口。

王先生一脸平静,爹却面带忧色。

樊世麟觉得纳闷,一个即将被送到官府去的人可以这么震惊,爹却愁容满面,这两个人的表情是不是应该换一下?

“麟儿,你在门外偷听?”樊泥路一开始还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当他发现儿子的时候,显得很惊讶。

“樊老爷。”王先生伸手打断了樊泥路,意思叫他不要意气用事。

樊世麟看看自己的爹,再看看姓王的那小子的表现,心里的纳闷更深了。

当见到自己站在门口吃惊的为什么是父亲?

反观姓王的那小子,居然还伸手安慰父亲,叫他不要冲动,他都要被拉去见官了,怎么还能如此镇定?

樊世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法医,验尸他行,刑侦方面米脂比他行,观察了爹和姓王的那小子的反常表现,樊世麟隐隐感觉刚才两个人在书房里密谋些什么,他们是密谋好了之后才走出来的。

“爹,等天亮之后就送姓王的这小子去见官,你有意见吗?”

樊泥路抿了一下嘴,淡淡的说了句: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樊世麟知道父亲为人懦弱,凡事都听奶奶的。

他坏笑着看向王先生,在心里狠狠的腹诽他——你死定了。

☆、第一百十九章 男人斗

“爹,在送这小子见官以前你准备把他关在什么地方?”

当樊世麟这么问的时候,樊泥路的神情怪怪地,他居然拿眼睛去看站在边上的王先生。

王先生默不作声。

“不如就让他待在书房吧。”樊泥路终于说话了。

“不行,他是个罪人,不能让他待在这么舒服的地方。”

王先生含笑注视着樊世麟,明天就要送他去见官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要是换做别人说要把他拉到官府去,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哪里还笑得出来。

可能他修养好,所以才会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爹一直说书读的好的人喜怒不形于色,王先生是一个读书人,他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看到王先生沉着冷静的样子,樊世麟忽然想起一个人——高大伟。

跟高大伟同事多年,樊世麟从来没有见他冲动过,就算碰到再难破的案子他都能仔细的分析,冷静的思考。

“王先生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犯了什么罪等明天见了官,自有分晓,不用你瞎操心,你还是早点回去睡吧,看看你奶奶和娘她们是不是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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