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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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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樊泥路和秦氏对视的时候,两人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彼此传递出来的信息。

“你写信给我四哥,她说自己是青阳府人,我四哥是青阳府府尹,让他帮忙查一下那里有没有一个叫罗小芳的女人。”

“好,我这就写信给四哥。”

原来秦氏是青阳府人,她们家是青阳府三大家族之一,另外两大家族,一个是米脂大娘的娘家张家,一个是白菜庵王夫人的娘家王家。这三家并称青阳府三象,无论财力还是政治势力都不相伯仲。

秦氏和樊泥路怀疑的人是月娘,她以老太太的恩人自居在樊府住了大半年,到头来居然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弄得老太太如今只听她的话,樊泥路和秦氏连插嘴的份都没有。

这个鹰钩鼻,肉里眼的女人给人一种阴险毒辣的感觉。秦氏暗地里得知月娘和王夫人走的很近,所以一下就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樊泥路很快就写好了信,明天还会派出心腹玉竹去青阳府送信。自从大少爷死了之后,樊泥路见玉竹整天愁眉苦脸,知道他是个衷心的,就让他来服侍自己。

秦氏把信放进信封,用火漆封好,等天一亮就可以送出去了。

这时只见樊泥路悠悠的说:

“她的目的远不止害死麒儿,还有麟儿,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麟儿的安危。”

秦氏略显愕然地看着樊泥路,拿信的手微微颤抖。

“麟儿不比麒儿,他喜欢玩乐,根本管不住,要不是下死力打了他,这回子估计又不知道野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有他在我们身边,我们才可以保护他。”

“老爷,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凶手露出马脚,只是不知道你依不依?”

“什么主意?”樊泥路见秦氏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氏挤出一丝笑,对樊泥路说:

“干脆让白菜庵那个主搬到府里来住,一来我们可以近距离观察她的一言一一行,说不定能让我们发现什么端倪,另一方面如果她的下一个目标是麟儿的话,肯定会有所行动,只要我们小心为是她就害不到麟儿,反而会留下把柄。”

秦氏的胆可够大的,她这一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樊泥路听了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想秦氏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一招引狼入室实在太危险,樊泥路有点担忧。

“老爷不必太过紧张,她刚刚杀了人,不会这么快动手。”

樊泥路觉得秦氏说的也对,就算王氏的下一个目标是樊世麟也会找准时机再动手杀人。

“她二十年不入樊府,忽然主动提出让她回来,难道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吗?”这是樊泥路担心的。

“我想她已经等不急要回府了,否则帮凶月娘为什么要在老太太耳边替她吹风,老爷你可以这么做,这样保证不会引起她的怀疑。”秦氏压低声音在樊泥路耳边嘀咕了一阵,樊泥路听完,带着忧虑的口吻问秦氏:

“这个办法行吗?”

秦氏自信的笑道:

“保证行。”

夫妻两商议决定等天一亮就实施他们的计划,看来樊府新一轮的斗争已经拉开序幕。

☆、第六十一章 降刁奴

第二天早起,米脂一个人傻傻的坐在灵堂里,琉璃摆出一副晚娘脸服侍米脂洗漱。

米脂觉得盆里的水太冷,跟冷水没什么区别,就对琉璃说:

“这水怎么是冷的?”

琉璃绷着一张臭脸道:

“大少奶奶敢情糊涂了,水明明是我热滚滚的刚从厨房端来的,怎么会是冷的,不信你让容大娘试试。”

容打手把手伸到盆里试了一试,跟琉璃一个鼻孔出气:

“是热的,一点都不冷。”

米脂狠狠的瞪视着容打手从嘴里迸出几个字:

“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琉璃边铺床边说一些难听话:

“我原先是大夫人的奴才,后来老太太房里的几个丫头大了都放了出去,我就过去补了个缺,所以我既服侍过大夫人也服侍过老太太,大夫人是个明白人,自然容易服侍,老太太虽说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不过也是个仁慈的主子。唯独大少奶奶奴才我是真不知该如何服侍,水太热了不好,太冷了居然也不好。”

米脂刚用毛巾揩掉脸上的水渍,见琉璃说话夹枪带棒,把毛巾往盆里一扔,怒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琉璃转过身,床铺到一半不铺了,不阴不阳的说:

“大少奶奶要是觉得奴才服侍的不好,可以去告诉老太太和大夫人,让换人,奴才绝不会说大少奶奶不好,我们这些做奴才本来就是任人拿捏的。”

“哼,谁敢拿捏你呀,你不拿捏别人已经算好了。”米脂冷道。

“大少奶奶说的好像奴才要夹持你似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敢对主子不敬,如若大少奶奶真觉得奴才夹持了你,你大可以去老太太大夫人跟前说奴才的不是,奴才甘愿领罚。”

米脂冷哼了一句,看着琉璃气得咬牙道:

“老太太既然把你拨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丫鬟,从今往后就得归我管,我米脂平时是个好说话的,不过要是有人敢骑到我头上来撒野,我也不是好惹的。”

琉璃见米脂动怒,心里有点犯毛,绷着脸继续铺没铺完的床。这时容打手见琉璃处于下风,居然也来踩米脂一脚,只见这个金鱼眼说:

“琉璃姐是老太太跟前的丫鬟,比不得别人,自然娇贵些,得罪琉璃姐就等于得罪老太太,我想这个理大少奶奶是懂的。”

琉璃见有人帮衬她,越发跋扈,在帮米脂整理梳妆盒的时候重手重脚,还把一柄青玉做的梳子掉在地上,梳子掉地上立即碎成两半。

米脂看了那个气呀,刚想发作,不想鲁打手从边上蹿了出来,站在米脂和琉璃跟前,一把扯住米脂的衣袖说:

“大少奶奶别生气,只不过摔坏了一把梳子,大不了叫上头的主子陪给你。”

米脂见鲁打手扯她衣袖的目的是不想她对付琉璃这个贱婢。

是时候还击了,如果再不还击还不被你们这几个奴才欺压死。扯我衣袖是吗,好,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只听“啪”一记响亮的声音,米脂用足力气抽了鲁打手一个耳光。这记耳光是货真价实的,米脂平时就习武,出手就重,况且在打耳光的时候她用了狠力。因此打得黑皮鲁朝后趔趄了好几步居然还站不稳,咕咚一下摔在梳妆台旁边。

容打手看呆了,她知道黑皮鲁的身体好的跟牛似的,如今居然被米脂一巴掌打得趴在地下,容打手觉得不能小看了大少奶奶,先前就听说大少奶奶会武功,还不信,直到亲眼看见,容打手方才相信。

米脂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地上的黑皮鲁,厉声道:

“居然扯我的衣袖,主子的身子你也敢碰?简直没有王法了!”

刚才米脂伸手打黑皮鲁一巴掌的时候琉璃也看到了,眼中居然有了惊惧之色。

米脂就是要琉璃这样,这一招明摆着杀鸡给猴看。

“罢了罢了,在樊府干了几十年,还第一次挨打,我这老脸也不知往哪儿搁了,待我向老太太辞了这份工,还是早点回家过活,免得在这里受气。”黑皮鲁刚走到门口,脚还在门槛内,身后就响起米脂威严的声音:

“别动不动就把老太太抬出来,既然老太太把你们这些人拨给了我,就得归我管,你若想回家去,大可以跟我说,我准你回就是了。”米脂知道黑皮鲁不过说说而已,真叫她回家了,她哪里肯,待在樊府多好,吃穿不愁,每个月还能拿月例。

黑皮鲁见米脂像是动了真格,立即满脸堆笑,跑到米脂跟前:

“大少奶奶说笑了,刚才奴才只不过一时气话。”

米脂严厉的扫了黑皮鲁一眼,冷道:

“说笑?我可没有心情跟你说笑,等一下我就把葛大总管找来,让他领你到账房去帮你算一下账,如果你是家生奴才放出去拉倒,如果是买来的也不烦难,领了契约就可以回去了。放出去了之后天涯海角任你闯,再也没有谁拘着你。”

“求大少奶奶开恩,奴才知错了,只求大少奶奶给奴才一条生路,还让奴才在大少奶奶跟前服侍。”黑皮鲁噗通一声跪在米脂脚下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

米脂看都不看黑皮鲁,兀自坐在宽背椅上生气,琉璃是个油滑的,见米脂动了气,忙捡起掉在地上碎着两半的梳子,对米脂笑道:

“对不起大少奶奶,我不小心把你的梳子摔坏了。”

“没关系,我的东西摔坏了也不打紧。”

“看大少奶奶说的,奴才等一下叫人拿到外面去,看能不能修。”

“就算修好了我也不要了,你手拿过的东西我还嫌脏。”

琉璃见米脂一个台阶都不肯给她下,转而迁怒于黑皮鲁。

“容大娘,你告诉葛大总管一声,叫人把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东西撵出去。”

米脂见琉璃居然会对黑皮鲁发飙,想这个主还真是棵墙头草。

容打手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大少奶奶已经动怒,如果不去喊人把黑皮鲁带出去就要被大少奶奶责骂,如果去喊了人,就对不起这个好朋友,就在容打手左右为难之际,月娘带着自己的丫鬟小娇摇摇曳曳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绷着脸,俨然一个大家长的角色:

“一大清早的干嘛大呼小叫,吵的老太太都睡不安生,这个怎么跪着,居然还哭了?”月娘见黑皮鲁跪在地下哭得可怜兮兮,仔细一瞧,发现她左半边脸上居然有一个巴掌印。

☆、第六十二章 实施计划

樊泥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叫来了玉竹,把信交给他,让他送去青阳府。樊泥路让马夫给玉竹选了一批快马,在人都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就出府了。

夫妻两个用过早膳就专等老太太起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就有探视的进来报告,说老太太起了,于是夫妻两个来到老太太房中。

柳氏已经梳了头,正在锦绣的服侍之下用膳。桌前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都是酥软的,老太太嚼得动的。

“母亲早。”

“娘早。”

夫妻两一进屋就笑着问安,老太太看了看两人,觉得有点奇怪,一大清早的他们来干什么?看情形好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坐吧。”

樊泥路在老太太边上坐了下来,秦氏没有落座,她拿了锦绣手上的筷子,亲自给老太太夹菜。自从打了樊世麟后老太太对秦氏有了成见,秦氏一直都想找机会恢复往日和谐的婆媳关系。

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夫妻两个都没有开口说话,秦氏只在一旁默默夹菜,老太太吃了会儿,抬头对秦氏道:

“你也乏了,让丫头们服侍吧。”

秦氏笑道:

“我不累,能够服侍娘是儿媳的福分。”

老太太低头吃了几口粥就不吃了,丫鬟们忙着把餐桌撤了,摆上茶来给主子喝茶,樊府的规矩一吃好饭就喝茶。

“你站了半天也累了,坐吧。”老太太指着对面的一张杌子对秦氏道,秦氏方才坐下。

“你们大清早到我屋里来,来了又一声不吭,究竟有什么事?”老太太早就觉出儿子和媳妇有事要说。

夫妻两个按照事先说好的,有秦氏先开口。秦氏笑道:

“我们想跟老太太商量个事。”

“什么事?”老太太把玩着茶海上的一个金蝉。

“一连三天老爷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见大少爷托梦来着。”

“哦,他死了才这些天就知道托梦了?小人家子的原不该在这个岁数走,敢情念着娘,念着家一缕魂魄舍不得散,继而幻化人形在梦里出现也是有的。”老太太比较迷信,对于托梦这种事毫不怀疑。

“本来也不打算把这个事告诉老太太的,不过想想老爷居然一连三个晚上都做了同样的梦,所以才不得不警觉起来。”

听了秦氏的话,老太太把脸转向樊泥路,问他:

“路儿做的到底是什么梦?”

樊泥路笑道:

“我只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当不得真的,不过夫人执意要我告诉母亲,你看这不就过来叨扰了吗。”

“胡扯,死人托梦岂可儿戏视之,你媳妇说的对,做的梦就应该说出来,还不快说给为娘的听。大少爷究竟怎么托梦于你?他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或者他小人家子在阴曹地府被小鬼欺负了,要件衣服要几个银子什么的,这些也都是尽有的。路儿到是说说看,麒儿托梦于你是要东西呢?还是告诉个什么事给你听?”

“麒儿没说要东西,也没告诉我什么事,只是叫我喊王夫人入府,还说是他亲娘说的。”

樊世麒的亲娘正是被老太太撵出去的青桐,这二十年来青桐一直下落不明,老实说老太太也曾忏悔过,因为儿子的这段姻缘是被她拆散的。

“怎么大少爷在梦里提到他娘了?”老太太很想知道死去的青桐怎么样了。

“大少爷只说他娘跟他说他七岁那年的那个事原是命里的劫数,如果不经这一劫他连十五岁都活不到,王夫人这些年天天吃斋念佛,罪赎得差不多了。大少爷在梦里说因为王夫人整天念经礼佛感动阴司,祖宗个个得益,连带樊府上方都有一层祥光笼罩,念在王夫人虔心一片的份上,大少爷说他已经原谅王夫人了,让我喊她回来,一家子还是一家子,怎么说她也是鹤儿的娘。”

樊泥路话音刚落,秦氏插话道:

“就算看在鹤儿的面上也该让王夫人回,鹤儿真是一个好孩子,十七岁上就去铺子里帮忙,等到了十九岁就能独挡一面,一个人带着伙计去外地进货。”

这就是秦氏昨天晚上跟樊泥路商议的引王夫人入府的计策,老太太对两人的话深信不疑,只见她边点头边说:

“大少爷托梦也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既然你的亲儿子托梦给你,而且一连三天做的还是同样的梦,我想宁可信其有吧,改天我让月娘去白菜庵一趟,听听王夫人的意思,这事八成可行,这些年她给我抄了多少经,每年我的生日她都遣茉莉给我把亲手抄的经文送来,堆在那里像座小山似的。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媳妇改天让人把桑园打扫干净,那里原本就是王夫人住的地儿,她回来后仍住那吧”

“儿媳记下了。”秦氏答应道。

老太太跟王氏两个素来无冤,尽管在大少爷七岁的时候,王夫人见在河边玩耍的大少爷不小心掉到河里,王夫人不但不救人,相反见大少爷挣扎着好不容易浮了上来就用手按住大少爷的头把他按下去。如此反复几次,大少爷险被淹死。

尽管大少爷的命保住了,不过从此落下残疾,患了严重的哮喘,身体变得很差。

夫妻两个说完正事,又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秦氏忽然发现月娘不在老太太房里,觉得奇怪,她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时间是在老太太这里厮混的。现在刚用过早膳,正是陪老太太打叶子牌的时间,她怎么会不来凑这个趣呢?

樊泥路坐了会儿就走了,婆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扯着话头,果然老太太想起月娘来了,问边上的丫鬟:

“月娘去哪儿了?”

锦绣边替老太太用美人捶捶着小腿肚,边笑道:

“老太太敢情糊涂了,早起的时候听见大少奶奶屋里吵吵闹闹的,月娘说过去看看来着。”

“是啊,我怎么竟忘了,年纪大了感觉一年不如一年,特别是记性上头,刚刚想好的事,一转身就忘了。”

秦氏见老太太这么说忙安慰她:

“娘多虑了,积古的老人家里头娘还是清爽利落的,上次我去侯爷府贺寿,张侯爷的老子娘才六十九岁,糊涂的什么似的,见着孙子叫孙女的名,见着孙女叫孙子的名,居然管自己的儿子叫爹,你说这老太太糊涂的。”

“呵呵,敢情是糊涂了,你在我这坐了半天也乏了,回去歇着吧,我也累了想在榻上歪着。你的那个媳妇真得好好管管,不过我也怜她寡妇失业的,你这个做婆婆的可得好好教教她,免得弄出什么丑来。”

“儿媳记下了。”秦氏服侍老太太在榻上躺下。

老太太刚躺下,忽然想起要打叶子牌,就让丫鬟去找月娘。

“你去看一下,月娘是不是还在大少奶奶屋里,在的话就让她过来陪我打牌,不在的话也寻她过来。”

“奴才这就去。”水晶跑了出去。

“娘,儿媳回家去也不过闲着,不如也让我凑个趣,陪你打叶子牌吧?”秦氏想不能老让月娘和老太太单处一室,这个女人心机沉沉,谁知道没人的时候她会在老太太耳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你还是回屋里去歇着吧,这些天我也知道你累了,家翻宅乱的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得安生,回自己的屋,像我一样歪在榻上,让你房里的丫头给你捶捶揉揉捏捏。”

老太太到是很体贴秦氏,可惜此时此刻秦氏宁愿不要这样的体贴。

☆、第六十三章 灵堂相会

此时月娘还在米脂房里就黑皮鲁是不是该被撵出去的问题争论不休。月娘发现米脂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说出来的话句句在她腰上。

黑皮鲁早就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包括边上的金鱼眼和那个两面三刀的琉璃,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腌了。

“罢了罢了,我只说了你几句你竟编派了我一车子话,我这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来着,自个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得来蹚你的浑水。”月娘气得脸都青了。

“她是我屋里的仆妇自然得归我管,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整个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月娘伸出一根指头指着米脂,刚想发作,秦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月娘看见秦氏以为见到了救星,把秦氏拉到米脂跟前,气道:

“你看看你这个媳妇,目无尊长到了什么田地?我好心说了她几句,她竟狂成那样,一点脸面都不给,还说我多管闲事,若不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我才懒得管呢。”

秦氏看了看米脂,又看了看跪在地下满脸泪痕的黑皮鲁,问清楚了情况,当得知黑皮鲁确实扯了米脂的衣袖之后,秦氏一脸威严,对黑皮鲁喝道:

“真是越发上脸了,连主子的身子也敢碰,这样的东西留她何用,撵出去!”

“求大夫人开恩,给小人一条活路。”黑皮鲁苦苦哀求秦氏,求人的时候当然说的可怜兮兮,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靠她一个人。

在秦夫人手上从来还没有撵走过一个下人,不过今天例外,凡是月娘做的事秦氏一律反对。月娘想做个顺水人情,让黑皮鲁给米脂磕几个头,道一番歉了事,秦氏偏不让。

“牡丹去把葛大总管叫来。”牡丹领了秦氏示下,忙忙的去了,不一会儿又忙忙的来了。

“大夫人。”葛多福垂手站在地下。

“鲁大娘原是我们买来的,现在你带她到库房去,领了银子,把契约毁了,撵她出去。”

葛多福见大夫人脸绷得紧紧的,正在生气,不敢多问,喝了底下的黑皮鲁一句:

“二门上的奴才到底干不出好事来,还不快跟我走!”

黑皮鲁期期艾艾,完全没了先前跋扈的气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主子磕头,谢主子的恩。这真是物伤其类,容打手见了黑皮鲁这番光景,露出一副凄苦的神情。

葛大总管带着黑皮鲁出去了,米脂没有想到婆婆会帮她,不过聪明的米脂觉出婆婆之所以帮她是想对付月娘。

月娘刚才替黑皮鲁求情来着,见秦夫人不容分说把人撵了出去,自觉没趣,带着小娇边走出去,边高声道:

“罢了罢了,人家都请茶送客了,一点脸面都不给,为了一个奴才得罪老祖宗的恩人,小娇我们这就回去收拾包袱走人,免得被人家扫地出门。”

秦氏见月娘说话难听,对边上的牡丹使了一个眼色,牡丹走到门口,对着月娘的背影说:

“你是恩人,我们家太太还是主人呢,也从来没见一个恩人像你那样把恩人两个字挂在嘴上,早也说晚也说,说的人家聒噪了都还不停歇。明儿个让人做块牌匾,挂在府上,上面只写五个字‘此地有恩人’,这样的脸面够大了吧,只是不知道你这个恩人受用得起吗?”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来什么样的丫鬟,我可告诉你,那天如果没有我们家奶奶,老太太的命是保不住的。”小娇见牡丹编派自己的主子,忙不迭回了嘴。

“安了安了,我都不说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还在这里啰嗦个屁,自古恩将仇报的典故看得多了,这回子多一个出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不知道上辈子的人亏待恩人,会不会报在子孙身上,万一生出个三头六臂的怪胎来,又怨不到咱们头上来。”

“我们樊府香烟旺盛,祠堂里供着的祖宗跟前四季鲜果不断,哪会受冥冥之中的报应。”牡丹道。

“呸,好没脸的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小娇在地下重重的呸了一口,捋起衣袖,像是要过来跟牡丹干仗的意思,不想走的匆忙,一头撞在樊世麟身上。

小娇抬头一看,见是二少爷,早就羞红了脸。

月娘忙拉过小娇,扔下一句:

“咱们快点收拾包袱走人吧,到时候被人撵出去了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樊世麟刚才听到几个女人拌嘴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米脂见樊世麟正朝灵堂过来。

“这两个东西也太嚣张跋扈了,她也不看看这个家的主人是谁?”牡丹的气还没消。

秦氏见宝贝儿子来了,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娘。”

秦氏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头的儿子,笑道:

“快去给你大哥上香吧。”

米脂见樊世麟走到自己跟前,一脸笑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正想揪住他的耳朵问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穿越的,没想到樊世麟居然对米脂作了一个揖,嘴里叫了一句:

“大嫂。”

什么,居然叫我大嫂,你是不是找抽啊臭小子?米脂很想发作,不过关键时候还是忍住了。

“二弟。”当米脂叫樊世麟二弟的时候,心里那个的瑟啊,身上的汗毛孔都快竖起来了。

樊世麟一脸认真的对米脂点了点头,算是做出的回应。

给大少爷上完香,樊世麟粘着秦氏说:

“娘,以后我天天都来给大哥上香。”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你大哥在九泉之下一定会保佑你早日考取功名。”

看到樊世麟粘秦氏,米脂黯然神伤,心里嫉妒樊世麟一穿过来就是大户人家的二少爷,有娘疼有爹爱有慈祥祖母宠,反观自己呢,居然弄了个未亡人的下场,这一招穿越真是亏大了。

“好孩子,吃过早饭了吗?今儿个觉得身上怎么样?还疼不疼?”秦氏抚着樊世麟的脸柔声道。

当秦氏轻抚樊世麟的时候米脂在心里暗骂慈母多败儿。

“我身上早就好了,过几天我想去骑马,好久没有动了,觉得身子骨快生锈了。”

“若是想骑马须得多找几个人跟着,你身体才刚好,别用大力使大劲,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看打猎什么的还是暂且缓缓,乘养伤期间先把书看几页才是正经。”

“娘,我都已经全好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秦氏刚想解劝儿子,外面响起樊世凤的声音。

“他打猎是假,想到望春楼去会他的相好是真。”

米脂朝门口一看,见樊世凤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似的蹦跳着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俊俏姑娘,瞧这个姑娘的一身打扮不像是丫头,同样的青纱长裙,裙子上缀满了花瓣,这些花瓣是先在绢上绣好,然后一朵一朵剪下来,再缝到裙子上去的,做工繁复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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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闲话家常

“大娘早。”樊世凤一进屋就甜甜的叫了一声秦氏,秦氏欢喜的把这个刁蛮丫头揽在怀里。

樊世凤对米脂不屑的嗤了一下鼻,米脂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两个人在那里吃牙咧嘴。

“大伯母早,世麟哥哥早。”

“燕儿乖。”秦氏把这个说话声音脆亮的女孩也搂在怀里,她叫樊世燕,今年也已经十六岁了,跟樊世凤同龄。

世麟哥哥,这丫叫的这么亲热,不知道跟这个臭小子是什么关系?米脂心想。

“你今天怎么到府上来了,你爷爷奶奶还好吧?”秦氏和蔼的笑道。

樊世燕看了眼樊世麟,抿嘴偷笑。

“前几日我跟哥哥到舅舅家去了,大表姐嫁了冯员外的儿子,所以这几天都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听说有人挨了打,今儿个正好有空所以过来看看。”

樊世燕说话的时候不断拿眼睛偷瞄樊世麟,樊世麟装作没看见。

“真是个好孩子,难为你还想着你世麟哥哥,快去给你世麒哥哥上一柱香,你世麒哥哥是个没福的。”秦氏只要一提樊世麒就忍不住掉眼泪。

樊世燕上了香,一眼看到米脂,惊讶的咦了一句,说:

“好漂亮的丫头。”樊世燕居然以为米脂是樊府的佣人。

“哈哈,丫头,人家居然把你认作是府上的丫头。”樊世凤大笑了起来,气的米脂真想给她一拳。

“你应该叫她一声嫂子,她是你世麒哥哥的媳妇。”秦氏道。

秦氏刚说完,樊世凤忙不迭加了一句:

“不过现在成了未亡人。”

“四妹!”樊世麟喝了樊世凤一句,樊世凤嘟囔着嘴嘀咕:

“我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嘛。”

“是啊,她是没说错,我是未亡人,俗称寡妇。”米脂这话是冲樊世麟说的,她想看看樊世麟的反应,樊世麟把一个拳头放在嘴边,开始咳嗽。

“咳咳咳……”

樊世麟一咳嗽急坏了秦氏:

“麟儿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娘。”

“要不要请赵太医过来瞅瞅?”秦氏道

“我真的没事娘,给大哥上了香我也该回去读书写字了。”

“好孩子,你能用心读书就好,只是不要太用心了,身体才刚好,注意劳逸结合。”秦氏笑眯眯的看着樊世麟,觉得儿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娘,那我回房看书去了。”

“去吧。”秦氏见边上站着小莫,对他说:

“二少爷要是想吃个点心什么的,你就跟厨房说去,小心服侍着些。”

“奴才知道了。”小莫应了一句,跟在樊世麟身后走了出去。

米脂见樊世麟走了,不由自主的移动了脚步,樊世凤原来一直都在观察米脂,她发现大少奶奶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二哥,觉得很奇怪。

“诶诶,站住。”

米脂的魂已被走到外面的樊世麟牵走,要不是樊世凤挡在自己跟前,米脂已经跟去了。

“你干什么?”米脂没好气的说。

“我二哥回房读书写字,你跟出去干嘛?”樊世凤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米脂。

“我送送二弟也不行吗?”米脂毫不示弱的瞪视了樊世凤一眼,故意高声道:

“二弟慢走,小心鹅卵石路磕了脚。”

“又是二弟,都叫上瘾了。”樊世麟心想,不想脚底真的没有站稳,趔趄了一下。

秦氏见了一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脸带忧虑的说:

“毕竟身子才刚好,到底虚弱,牡丹吩咐下去让厨房炖一只乌骨鸡给二少爷送去。”

“奴才知道了。”牡丹道。

“乌骨鸡,我就爱喝乌骨鸡汤,怎么不给我炖。”米脂想想自己也真是可怜,做了寡妇不算,想吃个乌骨鸡汤还得先咽口水,待会等汤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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