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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貌美如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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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马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 看得出精心打扮过; 此人便是吴雪芳。
吴雪芳提步来到亭子里; 福了福身; “见过殿下。”
程晚桥抬了抬袖; “吴姑娘不必多礼。”
吴雪芳脸上带着笑,自收到程晚桥邀她赏花的传话; 她心中欣喜难以掩饰,“殿下怎会想起邀我赏花?”
程晚桥如实道:“我有话想同你说。”
吴雪芳有一丝失落,“原来如此。”
程晚桥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茶水,“不如先坐下; 尝一尝这桂花茶。”
“嗯。”吴雪芳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她含着笑道:“花香味浓,入口甘甜; 是好茶。”
“喜欢便好。”
吴雪芳看了看亭子周边开的繁盛的桂花,“既然来了桂花园,只坐在这不去走走; 那就可惜了。”
“吴姑娘说的是,那不如走走。”容回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她并肩走在桂花园里头。
院子里头只种了桂花,淡黄色的桂花缀满了枝头,香味四溢,人走在其中赏心悦目。
程晚桥道:“前些日,皇祖母与我提起立妃之事。”
吴雪芳在程晚桥说有话跟她说时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是这件事,她问:“那殿下的意思呢?”
程晚桥也不拐弯抹角,“我并无此意。”
吴雪芳抿着唇,兀自从脸上扯起一个笑,“可殿下也到了年岁,始终都要立妃的,不是么?”
“怕是不会了。”
吴雪芳停下脚步,看着程晚桥,“殿下的意思是?”
程晚桥也停下了脚步,“虽然有些唐突,但我与吴姑娘相识多年,一同长大,我想同吴姑娘说清楚。”
程晚桥还没去见太后,但他想既然太后指婚是吴雪芳的意思,那他最先应该跟吴雪芳说,他道:“我已有心仪之人,只是碍于身份,我不能给他名分,这一生,我只想与他共度。”
吴雪芳眼眶通红,程晚桥的话刺痛了她的心,她爱慕他多年,自小便在心里认定了他,在他征战在外这些年,她常去庙里为他祈福,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回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心有不甘。
“殿下可有想过,你为天潢贵胄,哪有一辈子不立妃的道理?若你最终还是要立妃,那为何不能是我?这世上王公贵族皆是三妻四妾,殿下心里有心仪之人,我接纳便是,你也知我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你喜欢的,我定也不会亏待她。”
程晚桥道:“吴姑娘误会了,我说的不能给他名分,是因为他是男子。”
吴雪芳瞳孔微微睁大,“这……”
她震惊了许久才回过神,“殿下怎会喜欢男子?”
程晚桥淡淡一笑,“就是,喜欢上了。”
吴雪芳双目含泪,却依旧强颜欢笑,“原来如此,我就说殿下为何对我如此疏离,原来是……”
“我不想耽误吴姑娘,更不想负了我心爱之人。这世上,许多事情说开了,说清楚了,对任何一方都好。”
温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从脸上划过,吴雪芳低头用帕子擦了擦,“是,殿下说的没错。”
程晚桥吸了一口气,“吴姑娘才貌双全,又体贴过人,日后必定能寻得良人,与之共度一生。”
“这是我的事,殿下就不必操心了。”吴雪芳擦干了眼泪,待过了一会儿,她重新抬起头,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多谢殿下与我坦白,日后,我便断了对殿下的这份念想。”
程晚桥颔首,“好。”
吴雪芳再看一眼这花海,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这花香是香,可终究不好看,我便先回府了。”
“吴姑娘慢走。”程晚桥目送她越走越远,上了马车,而后又听着马车远去。
说清楚后,他心里也轻松了,接下来便是去回太后的话。
“我倒觉得桂花好看的,殿下可要与我一同赏?”
程晚桥循着声音看过去,他唇角无意识地往上弯了弯,“你怎会来?”
遇辰已经来到了近前,他用手上的玉骨扇轻轻掂了掂他的胸口,“你这人心软,我怕待会那姑娘一哭二闹,你便答应娶了人家。”
程晚桥无奈笑了笑,“我既应允了你,便不会反悔。”
“跟过来看看,总是放心一些。”
程晚桥看着他,“这花还赏不赏了?”
“怎么不赏,如此美的花,不赏就可惜了。”
程晚桥和他并肩往前走,“明日,我便进宫与皇祖母坦白。”
“我同你一起去。”
“不必,我一人去。”
——
入了夜,程晚桥在房中处理公文,军中的大小事宜都以文书形式呈到了他这里,昨日没看堆积了不少,便想着今夜看完。
门外响起敲门声,程晚桥喊了一声进来,有人推门而入,原本以为是府上下人送茶水来,听脚步声不对,他才抬起头。
只见来人一袭紫色中单,穿得十分单薄,及腰的青丝全都放了下来,垂在背后和胸前。
过了中秋后,天气愈发凉快,这人怎么就不怕冷。
程晚桥放下手上的毛笔,柔声道:“多穿件衣裳。”
遇辰走到了案桌旁,“穿了又脱,我可闲麻烦。”
听了这句话,程晚桥总觉得哪里不对,待回味了一下,他耳朵根子都红了。
他局促道:“时辰不早,早些歇息。”
“我倒是想早些歇息的,只不过昨夜被窝是暖的,今日却是凉的,难以入眠。”
“那你想如何?”
遇辰道:“我想问殿下,还要让我独守空房到什么时候?”
程晚桥无奈地笑了笑,他扫了一眼案台上的公文,原本是想今夜晚睡处理完的,现下怕是不行了。
他站了起来,“时辰不早,我也该歇着了。”
遇辰牵过他的手,“殿下觉着,日后是住你这厢房,还是我那间主房?”
程晚桥红着耳朵,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日后都要同房,“你决定。”
“那便主房。”
“好。”
——
隔日。
程晚桥下了朝后便立即来了懿安宫,宫里的太监领着他进了正厅,他走到太后面前跪下,拱手道:“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后手上捻着佛珠,正闭着眼念经,听到了声音便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程晚桥,她道:“是晚桥啊,起来吧。”
程晚桥并没起来,“孙儿有罪,还请皇祖母责罚。”
“哦?何罪之有?”
程晚桥道:“那日,皇祖母问孙儿可有心仪之人,孙儿说没有,欺瞒了皇祖母。”
太后将手上的佛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宫女立即给她奉上一盏茶,她喝了一口茶,才说,“这么说,你心中是有心仪之人的。”
“是,孙儿不该欺瞒皇祖母。”
“那就说说,当初为何要欺瞒。”
程晚桥跪在地上,腰板挺得很直,“因为孙儿心仪之人,是一名男子,心中有所顾虑。”
太后双手一抖,手上的茶盏差点就要掉下去,好在一旁的宫女眼快,及时接了过来。
太后定了定神,“你说,你心仪一名男子?”
“是。”
“是谁?”
程晚桥垂下头,“孙儿不能说,还请皇祖母见谅。”
太后思虑了片刻,随后道:“那就让我来猜猜。”
程晚桥看着地上的青石板,只听太后道:“是宜襄府的那位神君吧。”
程晚桥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太后兀自道:“那人哀家也见过,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怕是无人能抵挡这样的美貌。听闻你还向你父皇请命入住宜襄府,又听你说心仪一名男子,即便是我住在这深宫里的老太婆,也该猜到了。”
程晚桥在心里想,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那般明显,就连太后也猜到了。
太后想到了什么,轻叹一息,“雪芳那丫头一直待你死心塌地的,你让她日后如何是好?”
程晚桥道:“孙儿并非他的良人。”
“只是可怜了她,盼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姑娘蕙质兰心,她定会遇到比孙儿好的人。”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晚桥,“你还跪着做什么?”
程晚桥道:“孙儿欺瞒了皇祖母,还未领罚,不敢起身。”
太后看着他,语气中几分感慨,“你从小便是最老实的那一个,虽说最不起眼,可也是最让人没有戒心的一个,你此次欺瞒不算恶意,我便不罚了。”
程晚桥抬起头,没想到太后竟然不追究,他拱手道:“多谢皇祖母。”
“不过,你与神君之事切不可外传,否则便是丢了你父皇的面子。”
遇辰是皇族的贵客,是不可亵渎的神明,他们二人在一起本就是不合乎伦理,若是外传,会让皇族颜面尽失。程晚桥深谙这其中的利害,“孙儿谨记。”
太后阖了阖眼,道:“该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是。”
程晚桥从皇宫里头出来,一出宫门便见到宫墙下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他一早来上朝时赶的那辆马车要比这辆朴实一些,只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辆华贵的马车他认得出,是宜襄府的马车,平日里带遇辰出门游玩时,乘的就是这辆。
他提步走了过去,发现车辕上坐着的人正是遇辰的护卫琅。
可想而知,马车里头坐着的是什么人。
他登上了车辕挑开帘子,果然看到了遇辰。
程晚桥弯腰坐了进去,“你怎会来?”
遇辰好整以暇道:“我打算你若正午之前不出来,我便闯进去要人。”
这还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程晚桥无奈,“皇祖母并未怪罪于我。”
“那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太后虽然没表明,但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她不会再管他的婚事,程晚桥道:“算是。”
但并非长久,只要他留在京城,还是难逃谈婚论嫁,即便不是吴雪芳,也可能是其他大臣的千金。这一次只是太后提了提,若是下一次陛下下旨指婚,就是圣旨,可就没这么好应付了。
程晚桥看着遇辰,“我已经想清楚,再过些日便请命前去池州驻守。”
羽灵溪就在池州境内,且远离京城,届时即便是当今圣上也无法左右他的婚事。
遇辰问:“殿下舍得放下这京城的一切?”
“这京城之中,我并无牵挂,离开了,反而更好。”
他如今风头正胜,太子视他为眼中钉,三皇子一直挑拨离间,试图让他和太子斗,自己想得渔翁之利。他无心皇位,对这两位皇兄也是尽量避而远之,若是能离开京城,也能避免让自己卷入这一场纷争。
遇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日后,我便是你的牵挂。”
程晚桥淡淡笑了笑,其实在他们相遇的那天起,遇辰便成了他的牵挂。他另外一只手也覆上了他的手,“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遇辰道:“凤凰分为红毛和白毛的,红凤凰似火,而白凤凰则似冰。”
被他这么一提,程晚桥这才想起他是神鸟白凤凰的后嗣,“那我必定是积了几世的福分,才能与你结为伴侣。”
“殿下这情话,说的倒是中听。”
程晚桥道:“大抵是近朱者赤。”
马车路过穿城河,遇辰挑起帘子,看到了一棵挂满了红绸的古树,正好是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上一次中秋庙会,他便注意到这棵树,就在穿城河对面,不过那时人多,善男信女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也就没去凑热闹。
“殿下,我有个地方想去。”遇辰道。
“何处?”
遇辰朝帘子外赶马车的琅道:“琅,停下。”
马车停了下来,遇辰道:“殿下待会便知。”
程晚桥跟着他下了马车,过了一条石桥,来到了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下。
此时有风,风拂着树上挂着的木牌,木牌之间相互碰撞,铛铛作响,系在树干上的红绸也随风飘扬。
听闻只要在木牌上写上两人的名字和生辰,便能白头偕老。
月老庙门口便有个老人家专门卖红绸以及木牌,就这么一条红绸,一块木牌,还不便宜,要收一两银子,若是客人说贵,老人家必定会说这木牌红绸都是在月老庙供奉了三年的,沾了灵气的,自然是要贵一些。
遇辰要了一块牌子,一旁还有案台供人坐下来写名字。
程晚桥在一旁看他写,见他准确无误地写下了自己的生辰,他好奇,“你怎会知道我的生辰?”
遇辰提笔蘸墨,“上一次算姻缘,殿下不是写了么?”
程晚桥这才记起中秋庙会那日,他确实写了,没想到他会记了下来。再看一眼遇辰写好的牌子,他微愣,只见他的生辰旁边,写着庚子杏月,这不是那一日那位江湖术士给他算的另一半的生辰么?
“你是庚子年生的?”程晚桥问。
遇辰放下了笔,“没错,不过我并非长你二十岁,而是两百岁。”
难怪,那天那江湖术士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算出来的卦,而遇辰却让琅打赏了他十两银子,原来那一卦是准的。
也就是说,中秋庙会那天遇辰便知道他们有命中注定的姻缘。程晚桥问:“那一日,你为何不告诉我?”
“那时殿下心意未定,我若说了,岂不是徒增殿下的烦恼。”遇辰从案台后起身,来到树下,将写了两人名字生辰的牌子递给他,“你来系。”
程晚桥接过牌子,看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写在了一起,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自决定与遇辰结为伴侣后才知,这世上无人比遇辰对他更重要,他是他世上唯一的牵挂。
姻缘树上的牌子大多挂的低,高处还空空荡荡的,程晚桥飞身而起,在树干上轻盈落脚,将他们的牌子系在了最高的树干上,并且打了死结。
确认木牌已经紧了,他纵身一跃,在遇辰面前翩然落地。
遇辰看了一眼那一块还在树上摇晃的牌子,视线最后落在程晚桥身上,“好了,回府。”
“嗯。”
马车继续平稳前行,程晚桥坐在马车里若有所思,遇辰说中秋庙会那日故意不说他的生辰,是不想徒增他的烦恼,所以他该是早知道他的心意,那……
“殿下在想什么?”
程晚桥回过神,他也不隐瞒,“在想醉酒那日的事。”
遇辰好整以暇地撑着下颌,“哦?说来听听。”
他们两也算敞开心扉,该是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那日好像说喝酒的是你,但醉的却是我。”
“没错,殿下酒量差,我一早知道。”
程晚桥:“所以,你知道我会醉。”
“当然,就殿下那酒量,十杯之内必醉。”
“醉了后发生的事,我记不大清了。”
“我不是说过么,我与殿下互诉心意,而后情难自禁。”
程晚桥又问:“那如何入的房?”
“我抱的。”遇辰看着他,眼睛里含着几分笑意,“殿下若是想不起来,今晚我还可以再抱一次。”
程晚桥轻抿着唇浮起淡淡笑意。
“殿下可还有要问的?”
程晚桥想了想,“还有,我去军营庆功那日,误闯了你的房,你当时该是知道我在外面。”
遇辰的身子微微前倾,与他距离极近,他压低了声音,“不仅知道你在门外不敢敲门,还特意推倒了屏风。”
程晚桥倒一点也不惊讶,毕竟那时候屏风倒得十分突兀,且以遇辰的性子,他不小心碰倒屏风的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他在外面,他故意推到屏风发出声音,是为了引他进去。
亏他那日还因为冒犯了他,心里不安了一夜,实则是中了他的计。
“殿下可会恼我?”遇辰又问。
程晚桥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虽然知道这都是他精心谋划的,但知道真相后,他并没有一丝恼怒,他轻声道:“不会。”
“可是日后我做什么,殿下都不会恼。”
程晚桥答得毫不犹豫,“不会。”
遇辰再凑近了一点,在他唇上轻点了点,而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一定记不大清前日晚上你我做了什么,今晚,我再给殿下重现一遍,保证丝毫没有偏差。”
程晚桥的耳朵瞬间红透,心跳得飞快,他脸上带着羞色,生涩地回了一句,“嗯。”
第69章 定不负相思意三
大祁建国两百多年来; 每年举行祭龙大典,每隔三年皇帝要亲自前去仙龙山祭祀仙龙,去年皇帝亲自去了仙龙山祭龙; 今年的祭龙大典则在皇宫举行。
遇辰作为神族后嗣; 届时也要与皇帝一同上祭台。
眼看祭龙大典将近; 近些日礼部官员往宜襄府跑的倒是勤快,主要是向遇辰说明当日祭典的流程步骤; 以免出差错。
而程晚桥上奏请命前去驻守池州; 几经周折; 皇帝才准了。消息很快传开来;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 人人皆知风头正盛的五皇子程晚桥要去池州驻守,这一去还不知多久。
听到这个消息; 最高兴的自然是太子,程晚桥是他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胁,如今他主动请命前去驻守,这没个十年八年; 他也不会回来。即便十年八年后他再回来,他这个太子也早已经在朝中扎好了根,即便他本事再大,也撼不动他。
三皇子程晋良听说了这件事; 特意来了一趟宜襄府,一盏茶过后,他便摇头叹息; “皇弟,你真是糊涂啊,这个时候你怎能去驻守边境呢。”
程晚桥道:“京城的日子过于安逸,还是边境适合我一些。”
“那你可想过以后?你如今战功赫赫,又深得父皇信任,日后必定会委以重任,去那边境驻守,那可就等于你放弃了你这几年在战场上拼出来的功绩。”说话时,程晋良用食指敲着一旁的高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于他的劝说,程晚桥无动于衷,“功绩都是身外之物,我并不看重。”
“你既不看中,那你这些年在沙场上拼命,又是为了什么?”
程晚桥毫不犹豫道:“自然是为了社稷安稳,国泰民安。”
程晋良听了,摇头笑了笑,“五皇弟啊,你可是我见过最没有心计的人。”
程晚桥只笑不语。
程晋良又问:“不过,我倒是好奇了,这战场除了斗兵力,还斗计谋策略,你如此宅心仁厚,是怎么跟荆军斗智谋的?”
程晚桥道:“皇兄也会说是战场,战场上我想赢,自然是要小心谨慎地谋划,而这朝堂上,并无我想要的,自然就得过且过了。”
程晋良闻言朗笑了几声,心里也有几分自嘲,看来他处心积虑想让他和太子斗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程晚桥无欲无求,并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确确实实。
他既觉得庆幸,又觉得惋惜。
庆幸少了一名对手,惋惜少了一枚棋子。
待送走了程晋良,遇辰从门口进来,“他在试探你。”
程晚桥看着遇辰,刚刚他并没有察觉他在附近,“你方才一直在外面?”
“我若是想听,即便是在我房里,也是听得到的。”
程晚桥倒是相信遇辰有这个神通的,“你觉着,他想试探什么?”
遇辰走到椅子上坐下,“他早该知道你不会和太子斗,你离开京城后他会亲自上场,与太子正面交锋,但你此时远去边境,就等于退出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若是他不担忧,今日就不会特意跑一趟。”遇辰老谋深算地分析道:“他先前想利用你对付太子,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你作壁上观,他自然也怕,怕他和太子在京城斗得两败俱伤,你突然回来,捡了这个渔翁之利。”
被遇辰这么一提醒,程晚桥仔细回想,程晋良这一趟确实来得十分蹊跷,他这些日已经没有挑唆说他去对付太子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他不会斗,但他今日特意过来自然不是关心他的,而是想试探他,如若被他试探出他对皇位也有一丝念想,那他在池州估计也不会安稳。
程晚桥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小看他的这位兄长了,“看来还是我太过大意。”
遇辰道:“是你心地太过善良,从不从坏处去定论他人。”
程晚桥看着他,“那我方才的话估计也是让他放心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三皇子虽整日嬉皮笑脸,可若论心机,他可比东宫那位深得多,并且,他疑心也重。”
程晚桥仔细想了想,觉得三皇子的心机确实比太子重得多,太子虽然视他为眼中钉,但好歹他回京之后没有在背后耍过什么阴谋诡计。
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室中的尔虞我诈比战场上阴险多了,程晚桥是再不想趟这趟浑水,“我下个月便与你一同回池州,隔了千山万水,这京城中的明争暗斗便跟我无关了。”
他又问:“还有半个月,京城之中你可还有想去的地方?”
遇辰道:“说起来,你的府邸,我还未曾去过。”
程晚桥也才想起,确实从没带他去过自己的府邸去看,自搬来这宜襄府,他自己回去的趟数也寥寥无几,“那改日我带你去看看。”
“好。”
——
十一月三日为大祁祭龙之日,之所以定为这一天,是因为祁朝开国皇帝便是在这一天见到了仙龙,并且得了仙龙指点得到了天下。
祭龙大典是祁国最为盛大的祭典,文武百官皆要到场,不能出丝毫纰漏。
平日里睡到天大亮才起的遇辰今日起了个大早,他换上了礼部送来的衣裳,与他平日里穿的衣裳同色,也是紫色的,只是衣裳上的纹路要复杂得多,上面的刺绣针脚细密,十分逼真,看得出绣的是一只腾云驾雾的白凤凰。这衣裳繁复华贵,衣摆很长,拖了有五尺。
一旁的程晚桥帮他理好了衣领,而后痴痴地看着他,以前他不敢这样直视他太久,觉着是冒犯,不过这些日子他们两人同床共枕,再亲近的事都做过了,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会主动抱他,吻他,会像现在这样不加以掩饰地看着他。
“殿下这是被我迷住了?”
程晚桥眼睛弯起一个笑,“嗯,世上再无人比你好看。”
遇辰抬手拈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吻了吻,“来日方长,以后有得你看。”
程晚桥握住了他的手,“时辰不早,我们也该进宫了。”
“等等。”遇辰拉住他,那一双好看的眸子看着他,“殿下先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
遇辰道:“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程晚桥虽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但他说的话,他从来都不曾违抗,“嗯。”
“那走吧。”
程晚桥走在他身后,为他提起拖地衣摆,和他一起出门,上了宫里来接的帷轿。
程晚桥今日也穿了朝服,骑在马背上,在前面带路,遇辰的轿子在身后跟着。
皇宫的有一处高台,名为祭龙台,是专门为祭祀神龙而建,祭龙台共有九十九个阶梯,分成了三段,每三十三阶便有一个平台,第一个平台上面摆了一圈大鼓,第二个平台上站着守卫的禁军,最上面的台子摆了一副金灿灿的仙龙雕像,祭典便是在此处举行。
此时文武百官都已到齐,分列在祭龙台的每一个阶梯上,大祁皇帝在祭龙台上负手而立,正抬头看着那一尊金龙雕像。
遇辰的轿子一路到了祭龙台附近,下了轿后,便有宫女太监上前来,跟在他身后,程晚桥翻身下马,和他并肩踩着地上的红毯,一步一步上祭龙台。
“殿下。”
遇辰的声音很低,但程晚桥耳力不错,听到了他喊他,他目视前方,此时满朝文武都在看着他们,他不敢放肆,只轻声应了一声,“怎了?”
遇辰边走边说:“旁人若不知这是祭龙大典,还以为是你我大婚。”
被这么一说,程晚桥淡淡一笑。他们两,今日都着盛装,他骑着马,遇辰乘坐帷轿,此时又并肩而行,确实有些像成亲。
遇辰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不过今日这天公不作美,怕是会下雪。”
九十九个台阶,他们走了半柱香,来到祭龙台最高处的平台,程晚桥往一旁走,和其他皇子站在了一块。而遇辰则继续往前,上前走到程绀的斜后方。
负责主持祭祀大典的国师上前高声喊:“迎龙神!”
祭龙台下百鼓齐鸣,轰隆轰隆地响彻天穹,鼓声未停,号角也随之响起。
这祭龙大典的流程十分繁复,共有九步,好在礼部提前和遇辰说过,他都记住了。
一旁的太监点燃了香,呈了上来,给程绀以及遇辰各三炷,握着香拜了龙神后,便将香插在金龙雕像前的香坛中。
第二步便是对神龙雕像行三跪九拜之礼。
第三步进献玉帛。
一切都在有序中进行,文武百官个个都像石雕一般,站着一动不动,生怕在祭典中冲撞了仙龙。
繁复的祭祀流程到了尾声,最后一步送龙神,负责祭祀的国师高声喊:“恭送龙神!”
鼓声和号角声再次响起,气势恢宏。
送了龙神后,祭典便也就结束了。不料,此时却有一个白色物体从天而降,待他靠近了才知,是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人,那人带着纯白色面具,手上握着剑,从上而下朝着程绀直直刺了过来。
“护驾!”一时之间,祭台上的人乱成了一锅,守在祭台上的禁军立即一窝蜂涌上前来,将程绀团团围住。
“保护陛下!”
程晚桥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刺客,十分震惊,白色翅膀,是羽族,羽族人为什么要在祭龙大典上行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是乱的,直到看到了远处的遇辰,他站在那,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场刺杀和他丝毫没有干系,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程晚桥从慌乱中回过神,他第一反应就是朝遇辰跑去,他来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遇辰,跟在我身后。”
刺客煽动着翅膀悬浮在空中,企图伺机对程绀下手,奈何禁军将他保护得太好,他找不到机会,上百名弓箭手冲了上来,围成了圈,对着那白色翅膀的刺客放箭,上百柄箭齐发,刺客煽动着翅膀躲开,见越来越多弓箭手蜂拥而至,他便扇着翅膀飞走了。
弓箭手朝着刺客飞走的方向射箭,上千支箭齐发,奈何刺客飞得太快,他们手中的箭竞还没他飞得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走。
祭台上一片狼藉,被禁军包围的程绀惊魂未定。
文武百官此时才敢聚拢过来,齐齐跪下,“陛下受惊了!”
程绀锐利的目光落在了遇辰身上,他指着他厉声道:“来人!将反贼拿下!”
祭台上的十几名禁军将遇辰团团围住,手上握着的刀剑朝着他,连带程晚桥也被围在了其中。
第70章 定不负相思意四
此时的状况; 出乎程晚桥的意料,他将遇辰护在身后,“父皇; 方才的行刺与遇辰无关; 还请父皇明察!”
程绀怒声道:“方才刺杀朕的乃是羽族中人; 他为羽王之子,不是他指使; 还有谁?!”
程晚桥不相信遇辰会指使人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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