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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貌美如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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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辰并没有走,他抬起手臂搂住了他,将他护在怀里,流箭陆陆续续地朝他们而来,程晚桥握紧了手上的剑,还想继续为他挡,下一瞬,他便被白色的物体遮住了视线,自己完完全全被包裹住了。
是白色的羽毛,应该说是遇辰的翅膀。
他背后的长翅白得像雪,很长,往前合拢时就像是一个帐篷一般。白色的羽毛发着淡淡的光,那一支一支的流箭被挡在了外面,悬浮在空中进不来。
忽然,合拢的翅膀展开,那悬浮的流箭便朝着原路返回,连续几声惨叫,射箭的黑衣人纷纷倒下。
遇辰的目光泛着杀气,他左手搂着程晚桥,右手伸了出去,手中的扇子往上一抛,扇子便幻化出许多柄剑,那些剑宛如自己有灵性,朝着那些黑衣人而去。
一时之间,局面扭转。
黑衣人纷纷顾着对付那些自己会飞的剑,飞剑速度极快,他们几乎看不清踪影,陆陆续续发出惨叫,不到一盏茶功夫,地上便躺倒了一片黑衣人。
江寒星从地上揪起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口吐鲜血,不一会儿就断气了。
江寒星松开了手,朝程晚桥那边看时才发现他中了箭,他大惊失色,“殿下!”
程晚桥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握着箭柄,咬着牙扯了出来,扔在一边,而后道:“无碍。”
遇辰将他拦腰抱起,程晚桥愣了愣,自己活了二十一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遇辰公子……”
遇辰道:“先料理伤口。”
遇辰抱着他进了马车,好在马车上备了药和纱布,他是初次为人包扎,手法倒还算娴熟。
程晚桥惨白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红晕,在军营里的时候,袒胸露背实在稀疏平常,但在遇辰面前脱了上衣,他便有些不好意思。
遇辰剪下多余的纱布,“好了。”
“多谢。”
遇辰把剪刀放进药箱里,随口问,“你不怨我?”
“怨你什么?”
“我并非不能自保,却始终无动于衷,害你受伤,你心中难道没有一丝怨恨么?”
程晚桥道:“怎会,我说过,只要我有一口气便会护你毫发无损,保护你是应当的。”
给他买东西是应当,给他擦头发是应当,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挡箭,也是应当,什么都是应当,这个人,什么时候才会自私一点。
连遇辰都开始为他担心,担心他会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银子。
“程晚桥。”
这还是遇辰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一时无措,像金銮殿上被皇帝叫到的臣子,“在。”
遇辰道:“日后,有我在时,也会护你毫发无损。”
说这话时,遇辰格外温柔,程晚桥脸上血色更深,“保护你本就是我职责所在,你不必……”
“张嘴。”遇辰从袖中取出一颗丹药,见他微微张开嘴,他便喂了进去,“这是疗伤的药。”
程晚桥将嘴里的药丸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便睡意重重,眼看就要倒下去,遇辰伸手托住了他的头,挪了个位置,坐在了他旁边,任由他倒在自己怀里。
程晚桥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里点了灯。
这里也不知是何处,房里还有一个人在,是遇辰,他正坐在桌旁,翻阅着一本书。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胸口的伤竟然不怎么痛了,他摸了摸,绷带还在的,想来是昏迷过去前,遇辰给他吃的丹药有奇效。
遇辰听到了声音,放下书起身走了过来,“醒了?”
程晚桥看着他,“这是何处?”
“驿馆。”
程晚桥靠坐在床头,看着他道:“多谢。”
遇辰在床沿坐下,“多谢什么?”
“吃了你给你的药,我好多了。”
遇辰道:“你是为我受的伤,我给你药,应当的。”
程晚桥看着他,回想起他打横抱起他,给他包扎的场景,脸上再次浮起一丝红晕。
遇辰淡淡一笑,“我好看么?”
程晚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正痴痴地看着他,自觉无礼,他赶忙垂头,挪开了视线。
想起今天遇到的黑衣人,虽然没能亲自问出他们的身份,但他与荆军交战多年,他们所用的箭头特殊,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只是他很好奇,荆国的人为何要抓遇辰。
他道:“今日的黑衣人,我猜是荆国派来的。”
遇辰脸上并无波澜,“然后?”
“上一次荆军突然围攻羽灵溪,我抓了些战俘,也没拷问出他们出兵的原由。”
“你想知道?”
程晚桥点头,“嗯,只有知道他们的目的,我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遇辰看他的模样不像是说谎,他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如实道:“我羽族乃上古神祀白凤凰与人族的后嗣,生来自携仙丹,人族若是得到仙丹,便能长生不老。”
程晚桥十分震惊,“这……”
遇辰道:“所以,你可明白了?”
得知荆军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由出兵,程晚桥心中有几分愤懑,“为一己之利残害他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遇辰看着他,“长生不老是许多人族都想要的,你不想?”
程晚桥从没想过什么长生不老,但他能理解世人都想要长生,他道:“即便想,也不该用这种方法。”
“那该如何?”
这个问题,程晚桥仔细想了想,“人之一生,并非以长短来定,问心无愧才不枉此生。”
遇辰听了他这一席话,勾唇一笑,“也只有你这个呆子才会这么想。”
程晚桥自省了一下,他看上去很呆吗?
——
隔日继续赶路,江寒星提议在驿馆多留两日,等程晚桥养好了伤再走,但程晚桥坚持要赶路。
那日皇宫来了信,让他立即回京,不得耽搁。
昨天遇辰喂他吃的药疗效奇特,他今早起来更衣时已经感觉不到多大的痛楚了。
马车车厢里,两人正在下棋,这一路他们下过无数盘棋,程晚桥一盘也没有赢过,他倒是不在乎输赢的,在军营这些年他每天摸的是沙盘,几乎没怎么碰棋盘,棋艺不如遇辰也是正常,之所以陪着他下,不过是给他解闷罢了。
马车颠簸了一下,程晚桥捏着拳头咳了几声,遇辰抬眸,“身子不舒服?”
程晚桥摇了摇头,“不是。”
遇辰指了指棋盘,“该你了。”
程晚桥扫了一眼棋局,摸起一子,落了下去,随后他问:“昨日你给我的药丸疗效甚好,不知是什么药物制成?”
遇辰道:“是一味草药制成,名为魂归草,只生在羽灵溪。”
“原来如此。”他还想着若是能得到配方,日后军营中的将士受了伤,便能迅速恢复,原来那魂归草只有羽灵溪才有。
遇辰继续道:“这药丸好是好,不过也有个缺点。”
程晚桥顿了顿,“什么缺点?”
“魂归草也有迷药的功效,能疗伤,但伤者服下它便会昏睡。”
程晚桥笑了笑,“倒也不算缺点。”
遇辰道:“所以,在与人缠斗之时受了伤,可千万不能立即服用此药。”
程晚桥想起昨天,他刚吞下那一颗药丸,不到片刻就昏睡了过去,如果在打斗时受了伤,确实不能立即服用,否则可就任人宰割了。
遇辰用手上的玉骨扇掩住半张脸,轻轻打了个呵欠。
程晚桥问:“可是乏了?”
遇辰道:“是有些。”
程晚桥放下刚摸起的棋子,“那这棋不下了,你睡一会儿。”
遇辰环视了一眼马车,虽说这马车宽敞,但也没能躺下一个人,“就这么睡?”
程晚桥道:“那不如待会到了集镇,去客栈睡一会儿。”
“不必麻烦,殿下借个肩膀给我靠着就行。”
程晚桥神色一滞,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紧张起来,心跳也加快了。
遇辰见他不应声,“若是不便,那便算了。”
“不是。”程晚桥耳朵根子通红,“遇辰公子不嫌弃就好。”
遇辰收起扇子握在手中,“你看,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程晚桥挪了位置,坐到了遇辰旁边,他挺直腰背,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十分端正严肃,宛如一尊雕像。
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脖子微微一凉,是遇辰靠了过来,抵在他脖子上的正是他头上那纯金的发冠。程晚桥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平视前方,几乎不敢往旁边看。
遇辰的呼吸很浅,几乎难以察觉,程晚桥一直维持着端正的坐姿,即便马车摇晃,他也不动分毫。
肩膀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程晚桥脖子僵硬地往下看了看,从他这个视角刚好能看到遇辰那直挺的鼻梁,还有鼻梁下轻抿着的唇,这人脸上每一个地方都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没有丝毫瑕疵,凑在一起便是倾国倾城的绝色。
不能多看,看久了就会陷进去。
第61章 昨夜遇星辰五
从池州到京城二十天的行程; 他们走了二十一天。
礼部侍郎刘桓携着几名底下的官员在城门楼下迎接,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
待一行官员行了礼,程晚桥站在车辕上看着刘桓; “刘大人; 父皇可说何时面圣?”
礼部侍郎拱了拱手; “回五殿下,陛下说了; 神君一路奔波劳累; 今日便在宜襄府歇着; 待明日再进宫面圣。”
程晚桥问:“可都收拾妥了?”
礼部侍郎道:“殿下宽心; 得知神君今日抵京; 下官早早命人在宜襄府收拾出了一个院子。”
程晚桥道:“那有劳刘大人带路。”
刘桓应了一声,骑上了马在前面带路。
宜襄府乃是皇室安置贵宾以及各国使臣的地方; 虽说是一座府邸,但里头分了大大小小的院子,每个院子出口不一样,住在府上不同院子里的人都是互不干扰的。
程晚桥跟着一起去了宜襄府; 虽从小就听说过宜襄府这个地方,但程晚桥还是初次过来,来了后才知道这里头雕廊画栋,不比京城中的一品大员的府邸差。
给遇辰的院子名叫沁园; 收拾得干净整洁,配了护卫和平日里干杂活的侍女小厮,面面俱到。
安置好了遇辰; 程晚桥还不放心,再巡查了一遍府上各处的守卫,没发现问题他才安下心来。
回到前院,遇辰正站在院子的荷花池旁,看着池子里的荷花。
此时正值夏末,荷花池里的花逐渐凋败,只剩零星几朵挺立于碧叶之间。
“遇辰公子。”
遇辰转身,“殿下看完了。”
程晚桥道:“嗯,我都查看过了,各处守卫都得当,你大可放心住下。”
“我可没说不放心。”
程晚桥淡淡一笑,“明日我会与你一同进宫面圣,今日时候不早,我便先回府了。”
程晚桥说的是回府不是回宫,遇辰好奇:“你是皇子,不该住宫里么?”
程晚桥道:“我三年前便搬出了皇宫,有自己的府邸,不过自搬出宫来,我常年征战在外,已有将近两年没回去。”
遇辰摇了摇手上的扇子,了然道:“那是该回去看看了。”
程晚桥朝他拱了拱手,“那我便告辞了。”
程晚桥从宜襄府出来,便径直回府,那座府邸是他三年前住进去的,他尚未娶妻,府上除了他便是下人,他征战沙场这些年,都是张伯管着,府上的事情他极少过问。
对于回府,他倒没什么可期待的,一路上心里想的却是遇辰,总担心他来了京城会不习惯。
他在府门口下了马,在门口扫地的小厮看到了,眼睛发亮,惊喜地像是过年一般,朝里面喊:“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
他一边喊一边扔开了扫帚,往门口跑,“殿下,你可算回来了。”
程晚桥朝他笑了笑,“张伯他们可还好?”
小厮咧着嘴笑,“都好,都好。”
一说张伯张伯便出来了,他忙过来道:“殿下,你总算回来了。”
程晚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这两年我不在,张伯辛苦了。”
“奴才惶恐,每日守在府上,万万谈不上辛苦。”张伯脸上笑意不断,“听闻荆军大败,殿下此次可是要常驻京城?”
祁国和荆国交战将近六年,如今荆军大败,已然无法应战,而大祁这些年也劳民伤财,也不能在战下去,未来几年或许能过个安稳日子。
程晚桥道:“或许吧。”
张伯突然想起什么,“殿下,尚书令千金听闻你今日回京,早早便来了府上,此时正在前厅候着。”
程晚桥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特意在等他,尚书令千金吴芳雪与他也算青梅竹马,吴芳雪乃是太后的侄女儿,当初皇宫特意为皇子公主开设学堂,也有几名王公贵族子弟可一起听课,吴芳雪便是其中之一。
程晚桥与她也算有同窗情分,但自从十五岁他上了战场,与她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都有些生疏了。
他先去了前厅,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女大十八变,他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吴芳雪先起了身,福了福身,“见过五殿下。”
程晚桥抬了抬手,“吴姑娘不必多礼。”
吴芳雪抬起眼看着程晚桥,看到他那一瞬,眸子里像是藏了浩瀚星辰,“芳雪听闻殿下今日回京,便过来了,如有唐突,还望殿下海涵。”
程晚桥这些年打交道的都是军营里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有个娇滴滴的女子,他还真不知怎么应付,“吴姑娘能来,我自是高兴的,不会唐突。”
吴芳雪道:“殿下这些年征战沙场,一定吃了不少苦。”
“职责所在。”
“太后得知殿下要回京,前些日同我说要给殿下做几身好点的衣裳,我这些年学了些女红,便将此事揽了下来。”吴芳雪示意了身后的丫鬟,丫鬟上前将手上捧着的木盒子打开,里头是两身衣裳,“绣工或许比不上宫里头的绣娘,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吴姑娘有心了。”程晚桥回头对张伯道:“张伯,收下。”
“是。”张伯上前将两个箱子都收了下来。
吴芳雪不过是太久没见他,如今见到了,那颗雀跃的心也得到了满足,她体恤他路途奔波,“殿下刚回来,舟车劳顿,应当歇息,我不便打搅,先行告退了。”
程晚桥道:“张伯,送一送吴姑娘。”
张伯对着吴芳雪做了个请的手势,送着她出了去。
送走了吴芳雪,程晚桥往自己的寝房走,这府邸他并不算熟悉,搬进来的这三年他也就两年前回来过一次,住了半个月便又去了边境。
程晚桥换了一身出来,便坐在前厅一边喝茶一边听张伯汇报这两年府上的事情,张伯道:“吴千金这几年逢年过节便往府上送东西,奴才这厢不好回绝,便都收下了。”
程晚桥抿了一口热茶,他和吴芳雪虽有些同窗情谊,但他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既然如此,你亲自挑些端的上台的礼送到尚书令府,就当做是回礼了。”
“好,奴才明日就去办。”
“还有。”程晚桥放下茶盏,对张伯道:“若日后我离京,她再来送东西,便拒收吧,就说是我的意思。”
张伯明白程晚桥的意思,忙道:“奴才明白。”
——
隔日,程晚桥起了个大早,换上了朝服前去宫里上朝。
人人都知,骁勇善战的五皇子敌退了荆军,为大祁开疆拓土,立了大功。文武百官见了他,纷纷前来寒暄,一时之间他成了百官巴结的对象,在朝堂之上一时风光无二。
下了朝后,程晚桥单独去了一趟御书房,程绀留他一同用了午膳,并将他的母妃也一同叫来,两父子难得说了不少话。
今晚陛下在宫中设宴,宴请百官,一是为庆贺与荊国战事告捷,二是为神君接风洗尘。
出了宫时,已经是午后,程晚桥连自己的府邸都没回,便迫不及待地赶去了宜襄府,接遇辰一起入宫参加晚上的宮宴。
“昨日住在宜襄府,可还习惯?”马车上,程晚桥看着遇辰问。
遇辰歪着头,用手肘撑在矮几上虚支着,“不习惯。”
程晚桥听闻他不习惯,便关切地问:“可是缺了什么?”
“缺了个人。”
程晚桥第一反应是宜襄府的下人不够用,他道:“回头我同宜襄府的管事说一声,让他再给你添几个丫鬟小厮,供你使唤。”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多得都快挤不下了,我可不缺。”
“那是……”
遇辰看着他,“缺的那人不就在眼前么。”
程晚桥神情一滞,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遇辰道:“自出了羽灵溪,殿下一直伴我左右,昨日见不到,还真是不习惯。”
原来是因为这个,程晚桥道:“过些日子便习惯了。”
入了宫已然是傍晚,程晚桥先带着他去偏殿歇息。
宫晏在太和殿,遇辰是客,要等文武百官都齐了,他才能进殿面圣。
程晚桥先进了殿,和其他几位皇子坐在一块,此时殿中已经十分热闹。
三皇子程晋良就坐在程晚桥旁边,他十分热络地搭起了话,“皇弟,两年不见,你如今可是威名远扬的大将军,我等望尘莫及啊。”
程晚桥谦虚了一句,“皇兄过奖了。”
程晋良发出了感叹,“说实话,我倒是羡慕你了,你比我还年幼,可论文韬武略,我是没一样比得过你。”
“天生我材必有用,皇兄不必妄自菲薄。”
“我说的可是实话,我们这几个皇子之中,无人能及得上你。”
坐在最前面的太子程坤凌闻言,放在袖下的手捏起了拳头,程晋良刚刚那番话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说他这个太子比不上程晚桥。
他回过头来,“三皇弟谦虚了,你要是愿意上战场,说不准也能名扬天下。”
程晋良笑了笑,“皇兄这是笑话我了,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么?”
程坤凌冷着脸,“自己不去争取,何必又羡慕别人。”
程晋良笑得谄媚,“皇兄说的是,皇兄说的是。”
程晚桥听他们二人斗嘴,全程不插嘴,太子和三皇子向来不合,这早已经不是新鲜事,皇子之间诸多明争暗斗,他从不参与。
“请神君入殿!”老太监站在殿前高声喊。
太和殿中的人都纷纷望向了殿门口,遇辰一身华贵的紫衣,头上一顶金冠,缓缓朝着殿中走来,众人都目瞪口呆,在心中赞叹,世上竟然还有长得这般美的人。
遇辰路过程晚桥的矮几时,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程晚桥淡淡回了一个笑。
“草民遇辰,拜见陛下。”遇辰抬起宽袖,拱了拱手。
龙座上的程绀抬了抬手,“神君不必多礼。”
“谢陛下。”
程绀含着笑打量着遇辰,“神君果然器宇不凡,你一进来,朕这太和殿便仙气缭绕。”
遇辰道:“陛下谬赞了,我族不过遗留一丝神族血脉,说到底还是凡体肉胎。”
程绀道:“无论如何,神君都是神族后裔,我大祁疆土上有神族,是大幸之事,日后朕定不会薄待。”
遇辰道:“多谢陛下。”
程绀又道:“神君难得来京城一趟,不如多住些时日,你看如何?”
遇辰道:“京城繁华热闹,人杰地灵,陛下不说,我也是想多住些时日的。”
程绀朗笑几声,“好,再有几个月便是我朝祭龙大典,届时还望神君与朕一同祭祀,以保我大祁万世长兴!”
“能与陛下同祭神龙,乃我辈之幸。”
程晚桥听了此言,心里莫名欢喜,祭龙大典在十一月,如今才七月,也就是说,遇辰至少要在京城住四个月。
遇辰入了座,他的位子刚好在他对面,相隔了中间一条一丈多宽的走道,宫宴开始后,殿中响起了乐声,殿外一批舞女鱼贯而入,在殿前挥着鲜艳的水袖款款起舞,刚好阻断了两边的视线。
待一曲尽,舞女们纷纷退了下去,中间没了阻碍,程晚桥抬头看过去,发现遇辰已然在看着他,那人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那一笑如若春风,程晚桥的心漏跳一拍,复又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他酒量不好,不敢多喝,也只有敬酒时才喝一点。
声旁的三皇子程晋良倾着身子,凑到程晚桥耳边,“皇弟,你说这神君生得一张花容月貌,若是名女子,那该多好,可惜,是个男儿身。”
程晚桥脸上不悦,“皇兄,神君乃是父皇的贵客,不可无礼。”
程晋良道:“不过是你我兄弟二人私下谈论,不必那么较真。”
就算是私底下,程晚桥也受不住他这样说遇辰,他板着脸,“这种话,无论何时都不该说。”
程晋良一副顺从的模样,笑了笑,“是是是,听你的便是。”
殿前又上来了一批舞女,蒙着面穿的十分凉快,扭着腰跳着一支妖娆的舞。
程晋良这人就闲不住嘴,这会儿议论完遇辰,又说起了程晚桥,“皇弟,说来你也二十有一了,王公贵族家的子弟都该成亲了,你此次回京,也该考虑了吧。”
程晚桥神色一顿,他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确实没能顾及成家之事,他下意识往对面看过去,走道上跳舞的女子让出了一条缝,刚好能看到对面的遇辰,他道:“婚嫁之事,当听从父母之命。”
“父皇日理万机,恐怕还没替你想这事,不如我改日在他面前提一提?”
程晚桥回绝地干脆,“不必。”
宫宴结束之后,程晚桥先出了殿,在殿门口等着,见遇辰出来,他迎上来,“我护送你回宜襄府。”
遇辰淡淡一笑,“有劳殿下了。”
第62章 昨夜遇星辰六
此时已是亥时; 墨空中明月高挂,宫中处处挂着灯笼,前来参加宫宴的文武百官成群结队往宫门口走; 程晚桥和遇辰两人走得慢; 落在了后头。
程晚桥道:“这些日除了上朝; 我也没别的事,你若是想领略京城风光; 我得空便带你四处走走; 你看可好?”
遇辰道:“好; 全听殿下安排。”
此时; 程晋良追了上来; 走在遇辰的左侧,和他们两人并排走; “五皇弟,这京城你还没我熟,若是神君不嫌弃,我也可以带神君去京城各地四处走走。”
程晚桥道:“我确实对京城不熟; 不过带路的事也不必我亲自来,熟悉京城的大有人在,就不必劳驾皇兄了。”
程晋良道:“皇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能给神君带路那是我的荣幸,哪来的劳驾。”
程晚桥跟程晋良比口舌,他是比不过的; 从小程晋良便舌灿莲花,也是最会哄太后开心的那个,故而也是最受太后恩宠的,而他嘴笨,从来只会默默在一旁。
遇辰见程晚桥没了话反驳,便亲自拒绝,“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认生得很,有生人在左右,便不自在。”
程晋良的脸皮是出了名的厚,这厢遇辰意有所指,他也不在乎,“一回生,两回熟,我与神君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多见几面,自然就熟络了。”
遇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殿下说的是,不过据以往经验,那些我见了面名讳都懒得问的,估计这辈子都熟不起来了。”
遇辰虽然是携着笑的,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刺,程晚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
纵然厚脸皮如三皇子,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不免也有几分受伤,他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是我疏忽大意,应当一早报上姓名,我乃晚桥的三皇兄,程晋良。”
“三殿下的名字是好名字,若是女子,就凭三殿下玉树临风,这名字她必定记得住,可惜了,我并非女子。”
三皇子一听这话,脸上彻底挂不住了,莫非刚刚在宴会上,他和程晚桥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前面便是宫门口,马车早早在等着,赶马车的正是琅。
程晚桥对满脸尴尬的三皇子说:“时候不早,三皇兄也早些回府歇息。”
三皇子努力挤出一丝笑,“你们慢走。”
程晚桥和遇辰前后上了马车,车厢里头挂着一个灯笼,视线昏黄,外面传来车轮碾压石板的咯咯声,除此之外,并没有了声音。
遇辰看着程晚桥,见他心不在焉,便问:“殿下在想什么?”
程晚桥回过神,他说:“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也不曾问我名讳。”
遇辰笑了笑,“殿下不是自报名讳了么,我若再问,倒显得累赘。”
程晚桥倒觉得自己小家子气,没想到这么大个人还纠结这点小事,“那也是。”
遇辰又补充道:“若是殿下不自报,我必定是要问的。”
程晚桥笑了笑,也不知道心里头高兴什么。
他说:“明日你在宜襄府等我,我下了朝便过去。”
“好。”
——
回到府上,张伯还在前厅等着他,他年纪大了,平日里早早就睡了,程晚桥回来后,他便改了习惯,晚睡早起。
见程晚桥回来,张伯吩咐小厮去备热水,而后提着灯笼迎上去,走在前面给他引路。
程晚桥道:“张伯,日后我晚归,你不必等我。”
“无碍,这府上总要留个人等殿下回来。”
程晚桥前脚进了房,小厮后脚就端着热水进来,伺候他擦手洗脸。
程晚桥习惯了军营里头随意的生活,回来后还不习惯洗漱更衣都有人伺候,便让他们都去歇息,自己洗了个脸,宽了衣裳睡下了。
也不知怎的,他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分明子时才躺下,寅时便又醒了,此时起床上朝未免有些早了,他坐了起来,打算看书。
忽然,门外传来了声响,他警觉高,眼神锋利地看向门,“是谁?”
“殿下,是我!”
程晚桥下榻披上了一件中单,开了门,外面正是他安插在宜襄府的一个亲卫,他受了伤,满手的血。
程晚桥脸色一变,“发生了何事?”
亲卫疼出了一身汗,“宜襄府,宜襄府有刺客,侍卫都被下了药,卑职……卑职敌不过他们。”
程晚桥大惊,顾不得多问,回到房中取了佩剑便去马概拉了马,带着府上的其他亲卫立即赶往宜襄府。
疾驰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大街上响彻四方,为首的程晚桥捏紧了缰绳,一颗心悬了起来,他只恨自己不会飞,这马跑得太慢。
来到了宜襄府沁园门口,他翻身下马,抬手推门推不开,门从里面反锁了,他飞身而起,越过围墙在院子里落地,只见围墙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侍卫,都是被下了药的。
身后的亲卫查探了之后,道:“殿下,都是中毒身亡的。”
程晚桥往里面跑,胸腔就要炸开,他分明仔细检查过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遇辰他可千万不能出事!
程晚桥急匆匆进了院子,只见前厅灯火通明,遇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前厅喝茶,而琅一手提着一个黑衣人的尸体从前厅拖了出去,堆在了一起。
院子里一堆黑衣人的尸首。
程晚桥呼吸急促,看到了遇辰还活着,他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他大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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