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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貌美如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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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过后,夜幕降临,程晚桥让剩余将士在战场处理战后事宜,而他领着几名亲卫策马往羽灵溪行进,山脚下常年烟雾缭绕,他们一行几人在迷雾阵中绕圈,怎么也走不出去。
  身旁的副将江寒星道:“殿下,我们入了迷雾阵,若是不破阵,怕是出不去了。”
  马背上的程晚桥拉着缰绳停了下来,他环视着白雾弥漫的四周,三丈之内不可视物,他们走了两个时辰,似乎还在原地。
  看来是羽灵溪的羽族人不想他们进去。
  程晚桥拱着手高声道:“在下祁国五皇子程晚桥,听闻此处住着神族后嗣,特来拜见!”
  过了一会儿,程晚桥再道:“在下诚心拜见,还请羽王见我一面!”
  忽然,山林中起了风,程晚桥身后的几名亲卫纷纷拔剑,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程晚桥下意识抬起头,只见一个身影从浓雾中飞来,隐隐约约可见一抹紫色,待那身影靠近,他脸上片刻怔愣,那是一个穿着紫衣,身后还有一双雪白色翅膀的年轻男子,他有着一张绝世容颜,眉眼好看得像是画中人。
  只一眼,便将程晚桥的七魂六魄都勾了去,他宛如一尊石像,久久不能动弹。
  长着雪白色翅膀的男子轻盈地从天而降,背后那一双翅膀很长,展开后足足有一丈多长,他的脚尖在程晚桥的那一匹马头上轻盈落下,背后的翅膀依旧保持着展开的模样。
  程晚桥仰着头看着落在马头上的男子,他张了张嘴,“你是……羽王?”
  长着白色翅膀的貌美男子道:“不是。”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仿若天籁。
  “那你是……”
  “遇辰,我的名字。”
  程晚桥的眉眼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呢喃道:“昨夜遇星辰,好名字。”
  遇辰那张好看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笑,不过他的笑是带着一丝魅惑的,“你是凡人?”
  程晚桥拱了拱手,“在下程晚桥,是祁国五皇子。”


第58章 昨夜遇星辰二
  遇辰依旧站在马头上; 身后的翅膀只展开,并没有煽动,他问:“你想见羽王?”
  “正是。”
  “为何?”
  程晚桥道:“从今日起; 池州便是我大祁的疆土; 我朝陛下听闻池州有神族后嗣居住; 特命我来拜见。”
  遇辰语气慵懒,“然后呢?”
  “陛下信奉神明; 想请羽王入京一叙; 若日后能与羽族和睦共处; 我大祁也必定保羽族万世长安!”
  遇辰仔细斟酌着他这一番话; 似乎是觉得有趣; “那好,我带你去见他; 不过,只有你一人能见。”
  “好。”
  江寒星见程晚桥答应地如此爽快,担心有诈,“殿下!不可!”
  程晚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便在此处等我,我一人进去。放心,我不会有事。”
  程晚桥再朝着遇辰拱了拱手,“有劳遇辰公子带路。”
  遇辰弯下腰; 朝他伸出手,那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比起他常年握剑起茧的手; 那一双手可谓是精致。
  遇辰见他久久没有反应,“手给我。”
  程晚桥顿了顿,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下一瞬,那一只好看的手收拢,他身后的翅膀也煽动着,他被从马背上拉了起来,飞上了天空。
  头一回被人带着飞上了天,感觉有些新奇。
  羽灵溪四面环山,入了夜之后家家户户点起了灯,这里头岁月静好,仿佛方才外面的那一场杀戮与他们并无干系。
  程晚桥被遇辰带到了灵溪宫,落地后,遇辰背后那一双雪白的长翅收了起来。
  羽王早早坐在殿中等着,传说中的羽王约莫四十来岁,穿一身白衣滚金边的袍子,头戴金冠,眉眼几分英气,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进了殿中,遇辰先开了口,“父上。”
  程晚桥看了一眼遇辰,才知原来他是羽王的儿子。
  他回过神,忙朝着羽王拱手行了一礼,“在下程晚桥,见过羽王。”
  羽王打量着程晚桥,他身披盔甲,此时银灰色的盔甲上血迹斑斑,看得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是你刚刚在山下敌退了荆军?”
  程晚桥道:“正是。”
  羽王眼里带了几分欣赏的目光,“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能耐,不错。”
  “羽王过奖了。”
  羽王道:“你想见我,为何?”
  程晚桥道:“池州鲁州两地日后将由我大祁管辖,此地刚好又在池州境内,我父皇听闻有神族,心生敬仰,便让我特地拜访,并恳请羽王入京一叙,日后有我大祁在,荆军定不敢动羽族一丝一毫。”
  听他说完,羽王沉吟着,“我羽族向来不与外界有牵扯,也不参与你们两国斗争。”
  程晚桥忙道:“羽王误会了,此去京城,不过是我父皇想见一见您罢了,日后羽族大可继续在此地安身,朝廷并不干涉。”
  羽王曲着手肘支着下颌,“若是我不答应呢?”
  程晚桥有些为难,他是奉皇命前来请羽王入京,若是不成那就是办事不利,若是羽王不愿,他也只好回京请罚。
  他拱手弯下腰,“此事还请羽王三思。”
  “不如我随你去一趟。”一个好听的声音道。
  程晚桥抬起头,方才说话的便是他身旁的紫衣男子遇辰。
  遇辰看他不应声,反问:“不行?”
  程晚桥回过神,忙道:“并非如此,遇辰公子若愿意,我求之不得。”
  羽王看着遇辰,似乎并不愿意遇辰前去,“辰儿。”
  遇辰道:“父上不必担忧,这一趟就当是我出去见识见识。”
  羽王思虑片刻,如今大祁管辖池州,虽然他们羽族不想跟任何一国扯上干系,但他心中也期盼羽族能万世长安,若是能与大祁交好,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若是不能,他也不强求。
  羽王问:“辰儿,你当真想去?”
  遇辰悠然道:“困在这一亩三分地久了,想出去瞧瞧罢了。”
  “只是外头世道险恶,我担心你离了羽灵溪,会有危险。”
  程晚桥明白羽王的担忧,荆军想要捉拿羽族人,若是遇辰贸然出去,便会有危险,他当即承诺,“羽王请放心,我必定护遇辰公子周全,只要我有一口气,必定不会让遇辰公子受到半点伤害。”
  程晚桥说这话时发自肺腑,没有一丝虚情假意,羽王听着十分满意,便松口答应了,“既然如此,你想去便去一趟。”
  “是,父上。”
  羽王问:“打算何时出发?”
  程晚桥用征求意见的语气问遇辰,“三日之后如何?”
  遇辰道:“随你。”
  程晚桥笑了笑,“那便定在三日之后,届时我在山外恭候。”
  羽王道:“那就这么定了,今日天色已晚,殿下不如在我这灵溪宫歇下。”
  程晚桥想到刚结束一战,他作为将领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并且还要筹备回京的事宜,实在不宜久留,“多谢羽王好意,只是事务缠身,还得去办。”
  羽王了然,“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了。”他对着一旁的侍女道:“鸿雁,送客。”
  “是。”
  程晚桥恭敬地朝羽王拱了拱手,再朝遇辰拱了拱手,而后跟着鸿雁出了灵溪宫。
  刚刚遇辰是带着他飞进来的,鸿雁备了马车,这马车也能飞起来,出了羽灵溪,她便在一处空地上将他放下,“你沿着山林往东走,便能出去。”
  程晚桥道:“有劳鸿雁姑娘了。”
  鸿雁一挥马鞭,马便再次飞起,进了迷雾林后便消失了。
  程晚桥按照她所说的,一路往东走,果然走了出去,江寒星他们都在等他。
  看到了他出来,江寒星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殿下,可见到羽王了?”
  程晚桥点头,“嗯。”
  “那他怎么说,愿意进京面圣么?”
  程晚桥道:“算是应下了。”
  “算是?”
  “嗯。”程晚桥走到他的骏马边,翻身上马,“回营!”
  祁军就在池州扎营,战场已经清理完毕,程晚桥进了营帐,负责拷问俘虏的张海山跟着进来,汇报道:“殿下,今日战俘拷问过了,他们说之所以突然对羽族发起攻势,是因为羽族通敌叛国。”
  程晚桥闻言,“胡扯!”
  张海山挠了挠头,还以为程晚桥不信他的话,他声音低了一截,“战俘是这么说的。”
  程晚桥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我是说战俘胡扯,羽族从不与外界牵连,何来通敌叛国。”
  张海山纳闷道:“只是……什么刑都用了,只问出了这个。”
  程晚桥放下了茶盏,心想或许荆国国君的目的那些荆国将士确实不知道,他们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不过无论如何,荆军已败,恐怕未来十年都无法与大祁抗衡。而羽灵溪也相安无事,他们的人已经在池州驻守,日后荆军再也不能入池州地界,想来也不敢对羽族不利。
  程晚桥道:“张将军。”
  张海山道:“末将在!”
  “三日之后我便启程回京,荆军元气大伤,恐怕未来几年都无法发起战事,你继续驻守池州,若有风吹草动,及时禀报。”
  “末将领命!”
  程晚桥想到了什么,吩咐道:“还有,给我备一辆舒坦一些的马车。”
  “是,殿下。”
  三日之后,程晚桥在羽灵溪外的山脚下等候,此次回京他并不打算大张旗鼓,所以只带了八名亲卫。
  他卸下了那一身银灰色铠甲,换上了一身月牙白宽袖衣袍。他面色温和,穿上铠甲时英气逼人,换上一身白衣后,便像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他们一行七人在羽灵溪外等候,天未亮便已经到了,日上三竿还不见遇辰的人影。
  江寒星见这么久还没看到人影,便道:“殿下,这么久都不见人影,那羽王是不是出尔反尔了?”
  程晚桥脸上倒没有一丝不耐烦,“不急,再耐心等等。”
  “只是……”江寒星欲言又止,他可不像程晚桥从小饱读诗书,他是一介武夫,急性子,最是没耐心。
  他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再等下去可就正午了。
  程晚桥倒是个耐心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不耐烦,只偶尔往那高耸的山看一眼。
  忽然,一阵风刮过,一个紫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那人手中握着一把玉骨扇,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名叫琅,是遇辰的贴身侍卫。
  看到了他,程晚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上前拱手,“遇辰公子。”
  “久等了。”遇辰摇着玉骨扇,脸上却没有一丝迟到的歉意。
  程晚桥道:“不打紧,既然遇辰公子到了,那我们便启程吧。”
  遇辰收了扇子,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几匹马,“我骑哪匹马?”
  程晚桥朝着那边的马车做了个请的手势,“特为遇辰公子备了马车,请遇辰公子马车上坐。”
  遇辰瞧了一眼那马车,还算华贵,“你呢?”
  “我骑马。”
  遇辰摇着扇子道:“殿下为大祁五皇子,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这乡野之人,哪有我坐马车,你骑马的道理?这可不是折煞我了。”
  程晚桥道:“遇辰公子不必客气,我常年征战沙场,习惯了马背,若是坐在马车,反而不舒坦。”
  “殿下骑马,而我坐马车,也不会舒坦。”
  程晚桥有些为难,“这……”
  江寒星看他们推来推去,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笑了笑道:“我看干脆殿下和这位公子一起坐马车,反正那马车也宽敞。”
  遇辰看了一眼程晚桥,“怕是殿下不情愿与我一辆马车。”
  程晚桥道:“怎会,我自是十分愿意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


第59章 昨夜遇星辰三
  马车里头设了矮几; 上面靠着边摆了一套茶壶茶杯,矮几下还藏了一副棋盘。程晚桥坐在正面,而遇辰坐侧边; 两人方位刚好呈直角。
  自上了马车;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车厢里十分安静。
  程晚桥挺直腰背坐得很直,头却垂着; 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遇辰的手肘慵懒地支着矮几边沿; 直直地看着程晚桥; “殿下脖子不舒服么?”
  程晚桥抬了抬头; “不是。”
  “那为何一直低着头?”
  “我……”程晚桥脸色通红; 他之所以低着头,是觉得无论看哪都觉得不对; 遇辰生得好看,他多看几眼便觉着是冒犯。
  “还是,我让殿下不自在了?”
  他脸上几分难以言喻的难堪,“不是; 遇辰公子不必理会我。”
  遇辰唇角微微弯了弯,暼到矮几下的棋盘,“殿下可会下棋?”
  “只会一二。”
  “若是解闷,够了。”
  程晚桥伸手去取棋盘; 遇辰的手比他快,他刚好碰到了他的手,就像是碰了烫手的东西; 他把手缩回来,忙道:“冒犯了。”
  遇辰不动声色地把棋盘拿出来,“你我皆是男子,碰到手而已,怎会算得上冒犯。”
  程晚桥垂眸自嘲地笑了笑,遇辰说的是,他们皆是男子,碰到手而已,不算冒犯,但他的心里却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一般。
  “下棋。”遇辰道。
  程晚桥回过神,“好。”
  两人开始你一子,我一子地对弈,路有些颠簸,车厢里有些摇晃,但并不影响。
  程晚桥专心下棋,心思都放在了棋盘上,心里的局促感才慢慢平息。
  遇辰落了一子,状似无意提起,“你先前说,你征战沙场多年。”
  程晚桥顿了顿,“六年。”
  “你看着年岁不大。”
  “今年二十又一。”
  遇辰了然,“你贵为皇子,应当锦衣玉食养着,为何还要上战场?”
  程晚桥道:“就是因为我是皇子,身为王族中人,应当为社稷安定鞠躬尽瘁。”
  遇辰继续落子,“你排名第五,上头还有四位兄长,他们也同你一样?”
  程晚桥摇了摇头,“不是。”
  过了片刻,程晚桥回问:“那你呢?可有兄弟姐妹?”
  遇辰道:“没有。”
  两人有了话题聊开后,程晚桥便自在了许多,“你从未出过羽灵溪么?”
  “不算,偶尔也会出来瞧瞧,不过上一次出来,应该是三十年前。”
  程晚桥有些诧异,“三十年前?”
  遇辰看着他,“为何惊讶?”
  “我看你年岁不大,想必也才及冠。”
  遇辰道:“若是人族,确实是及冠的年纪,不过羽族能活上千年,二十岁的也才刚学会走路。”
  也就是说遇辰至少两百岁了,程晚桥有些惊讶,这么算遇辰的年纪要比他大十倍,但随即又觉得可笑,羽族本就是神族的后嗣,能活上千年也不奇怪。
  从池州去京城要二十天行程,若是平日里,程晚桥带着手下将士赶路,一路风雨兼程,风餐露宿,用不着二十天就能抵达。
  但是此次还带着遇辰,遇辰细皮嫩肉,手上不见一点茧子,一看便是没吃过苦,没受过累的,程晚桥体恤他,看天色已晚便去就近的官宅亦或者驿站落脚,让他歇息好再赶路。
  马车路过一条热闹的街巷,外面变得嘈杂起来,遇辰用手上的扇子挑起帘子的一角,往外瞧了瞧,似乎觉得有趣,他看了会。
  “可要下去走走?”程晚桥问。
  遇辰的视线收了回来,“殿下想去?”
  程晚桥不过是看他对外面的街道十分向往,想到他已经三十年没出羽灵溪,必定对外面的世界有些好奇,这才问他的,他道:“就当是我想。”
  “好。”
  程晚桥先下了马车,遇辰后下。
  此时街上车水马龙,沿路摆满了摊子,卖花灯的,卖首饰的,卖字画的,应有尽有,十分热闹。
  程晚桥和遇辰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遇辰扫了一眼那些向他投来目光的人,不明白他们在看什么,他背后的翅膀已经收起来了,按照道理此时的他跟凡人无异。他问身旁的程晚桥,“他们都认得你?”
  程晚桥笑了笑,“不是,他们都是看你的。”
  “为何?”
  程晚桥看了他一眼,明眸皓齿,就像是神仙下凡也未必有他好看,“遇辰公子容貌绝世,难得一见,任何人见了都想多看几眼的。”
  遇辰打开扇子摇了摇,“从未有人提起过我的容貌,你算是第一人。”
  程晚桥淡淡一笑,他一直生活在羽灵溪,又是羽王之子,当然没人敢当面说他的容貌。
  遇辰忽略街上人的目光,看起了街边的摊位,有些东西他从没见过,觉得有些新奇,看到了一个卖香囊的摊位,他走了过去。
  程晚桥也跟了上去。
  卖香囊的老妇人含着笑,“公子,买个香囊吧。”
  遇辰扫了一眼木架子上挂着的香囊,取下了一个杏色底,绣着鸢尾花的,“这个我要了。”
  老妇人道:“公子好眼光,这是城里最有名的绣娘绣的,做工一流,塞的都是上乘的香料,配得上您的身份。”
  遇辰偏头问程晚桥,“你可要一个?”
  程晚桥道:“我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用不上这个。”
  “总有不舞刀弄枪的时候。”
  程晚桥松口,“那买一个吧。”
  遇辰在架子上再挑了一个,给他挑的是藏青色底,绣了祥云的,“这个如何?”
  “好。”程晚桥点头。
  遇辰道:“那就要这个。”
  程晚桥取了钱袋,问老妇人,“这两个多少银子?”
  老妇人笑着伸出手比划道:“两个一共八十文钱。”
  程晚桥从钱袋里取出一锭碎银子,“不必找了。”
  老妇人双手接过,笑得十分高兴,“多谢公子。”
  遇辰和程晚桥继续往前走,遇辰将那一个藏青色的香囊给他,“你方才给那位妇人的便是银子?”
  “嗯。”程晚桥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想到羽灵溪与世隔绝,或许根本用不上银子,他问:“羽灵溪不用银子的么?”
  “不用,我想要的,随意拿便是。”
  程晚桥笑了笑,“不过在外面,想要什么,都是要花银子的。”
  “我没有银子,那该如何是好。”
  程晚桥道:“我有,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遇辰看了看他,“为何要给我买?”
  这个问题算是难倒了程晚桥,他想了想,“你是贵客,你想要的,我给你买,应当的。”
  “那这一趟,我也算是来对了。”
  ——
  正值夏日多雨,一早还是艳阳高照,午后便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程晚桥当即决定先去就近的驿站避雨。
  马车在驿站前停下,程晚桥先下了马车,撑开了一把油纸伞,等遇辰一出来,他便将油纸伞往他头上递,顾不得肩头被雨水淋湿。
  从驿站门口进屋这一段路,程晚桥全程将手上的油纸伞遮住遇辰,进了屋后,他收了伞放在一旁沥水。
  驿站的管事忙赶了过来,见他淋了一身雨,忙跪了下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知五殿下大驾光临,未能迎接,是小的失职。”
  程晚桥对地上跪着的管事道:“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谢殿下。”管事的站了起来,忙道:“殿下淋了雨,小的这就去准备热水,给殿下泡澡。”
  遇辰再看了一眼遇辰,他身上也淋了雨,他道:“也给这位公子准备准备。”
  “好,小的遵命,这就去备水。”
  管事的下去后,遇辰打量着衣裳湿了一半的程晚桥,“说来我也有错,怎能顾着自己,让殿下淋了雨。”
  程晚桥回了个笑,“不打紧,我是淋雨惯了的。”
  遇辰每每听他说这些话,便有几分心疼,这人乃天潢贵胄,没有一点王族的架子,还甘愿吃苦受累,他一句征战沙场多年说得轻描淡写,背地里吃了多少苦,无人知晓。
  泡了个热水澡出来,雨还没停,程晚桥站在屋檐下看着这灰蒙蒙的天,怕是这雨今日停不了了。
  旁边的房门吱吖一声开了,程晚桥回了回头,便见到门口站着一名披散着头发的男子,他的头发还滴着水,想来是方才洗过。
  程晚桥愣了片刻,这人相貌姣好,披散着头发时,有些雌雄莫辩。
  “怎了?”遇辰提步出了门槛,朝他走来。
  程晚桥的目光落在他滴水的长发上,“怎的不把头发擦干。”
  遇辰用手随意捻起一缕,“我倒是想,只是我看来看去也没找着一块干净的帕子。”
  “你等我一会儿。”说着,程晚桥便立即去找驿站的管事要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帕子,匆忙地赶了回来。
  遇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帕子,“你要帮我么?”
  程晚桥犹豫了片刻,“好。”
  遇辰进了屋,坐在了圆凳上,程晚桥站在他身后,用手上的帕子给他擦干头发上的水,他自认为是个粗人,平日里洗了头发随意擦擦便算了的。而遇辰的头发可经不起他折腾,他放慢了速度,擦得很是仔细。
  遇辰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殿下这是初次帮人擦头发?”
  程晚桥道:“我这人手笨,你莫要嫌弃。”
  “怎会,殿下愿屈尊,我已然受宠若惊。”
  “殿下!”江寒星站在房门口,看到了程晚桥在帮遇辰擦头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程晚桥手上的动作并没停下来,看着他问:“何事?”
  江寒星被程晚桥的所作所为震慑到了,思绪混乱,他一时也忘了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了,“末将……末将也忘了。”
  程晚桥道:“那便回去想想。”
  遇辰放下茶杯,“殿下有事便先去忙,剩下的我自己来便是。”
  “没甚要忙的,就快好了。”
  江寒星正要走,挪开一步便想起来了,“殿下,末将想起来了,京城有您的信函,刚到,我给您带过来了。”
  “先去正厅等我,我即刻就来。”
  “是。”江寒星转身走了,而后挠了挠脑袋,千金之躯的五殿下竟然在帮遇辰公子擦头发,他刚刚没看错吧?
  程晚桥帮他擦好了头发,那及腰长发十分整齐地贴在背后,“好了。”
  遇辰道:“有劳殿下了。”
  程晚桥道:“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我们今日就在此处落脚,待头发干了,你若是累,便先小憩一会儿,晚膳我便来叫你。”
  “好。”
  程晚桥交代完后,便转身出去了。
  京城的信函是皇宫里送来的,不过是问他可顺利请到了羽王。想来是他五天前送回京城的信函还没到,所以皇宫才来了信询问情况。
  程晚桥再写了一封信,命人传回去。
  隔日天大晴,程晚桥一行人一早便开始赶路,一路走的都是山路,人烟极少。
  正午在河边歇息,程晚桥命人架起了锅,煮了点米粥。只是他们都是男子,米粥哪能果腹,江寒星出去一趟后提着一袋桃子回来,嘴里还啃着一个。
  程晚桥看着那一袋桃子,问他,“在哪摘的?”
  江寒星道:“这附近有农户,他们屋后就有两棵桃子树,在那摘的。”
  “可与农户说好了,留下银钱没有?”
  “这……”江寒星咽下嘴里的桃子,“殿下,就几个桃子。”
  程晚桥正色道:“我平日就说过,身为将士,职责是护一方百姓安定,对百姓家的东西绝不可不问自取,否则与山匪流贼无异。你再去一趟,与农户说清楚赔个礼,再给些银钱。”
  被这么一说,江寒星有些惭愧,“是殿下,末将这就去。”
  遇辰全程看着程晚桥,这人平日看着温顺,对属下确实极其严厉,他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让人欲罢不能。
  程晚桥回头时,刚好对上遇辰直视而来的目光,遇辰丝毫没有闪躲,而他却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让遇辰公子见笑了。”
  “我只领略到了殿下的将领风采,倒不知哪里可笑。”
  程晚桥脸上带着一丝羞色,分明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却总因为遇辰的一句话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蠢哭,本来这章放存稿箱,明天才发的,结果设置错了时间,今天发了TAT


第60章 昨夜遇星辰四
  江寒星去了半刻钟; 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殿下,和农户说了; 也给了些银钱。”
  “那便好。”程晚桥道:“时辰不早; 继续赶路。”
  江寒星提着那一布袋桃子; 刚要系上马背,忽然听到一旁的灌木丛发出了声音; 他看过去; 发现有什么东西闪着银光; “殿下!有刺客!”
  与此同时; 灌木丛中几十柄箭朝着他们而来; 程晚桥上前一步挡在遇辰面前,抽出剑挡开了流箭。
  灌木丛中窜出二十几个黑衣人; 将他们团团围住。
  程晚桥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黑衣人道:“若是识相,就把那个穿紫衣的留下,我饶你们一命!”
  原来是冲着遇辰来的,程晚桥道:“休想!”
  为首的黑衣人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
  二十几个黑衣人举着刀剑迎了上来; 程晚桥带了八名亲卫,加上他和遇辰的侍卫,一共十人,那八名亲卫是从他上战场就跟着他的; 武功底子都不差,只是黑衣人也并非好对付的,他们十人合力还是难以抵挡。
  遇辰被程晚桥护在身后;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仿佛这一场打斗与他无关,他就像是来看热闹的。
  江寒星道:“殿下,你带遇辰公子先走!”
  程晚桥扫了一眼战况,敌方人数众多,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以一敌三,长久打下去不是办法,他抓住遇辰的手,“走!”
  遇辰任他牵起往拴马的地方跑。
  程晚桥举起剑砍断了拴马绳,不料树上早有黑衣人埋伏,黑衣人的长剑眼看就要刺过来,他拉着遇辰后退了几步,“小心!”
  陆续有黑衣人赶过来阻止他们离开,程晚桥握着剑拼死抵抗,他踢开一个黑衣人,对遇辰道:“跟在我身后!”
  五六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程晚桥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他像是一条被围困的猛兽,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厉色。
  他以一敌六半刻钟,琅便飞了过来,加入战局,琅的功夫在他们之上,他来了后,程晚桥便轻松杀出了重围。
  方才被他砍断绳子的马就在不远处,他牵着遇辰跑了过去,牵住了缰绳,“快,上马!”
  不料,此时五六柄箭破空而来,程晚桥发现时已经到了近前,他挥剑挡开,不料还有两支从侧边来的,眼看就要朝着遇辰而来,他第一反应便是上前护住他,而后挥剑,奈何只挡开了一支箭,另外一支箭直入他的胸腔。
  中了箭,他也只是皱了皱眉,鲜红的血在他胸口的白衣晕开,他对遇辰道:“你先走!”
  遇辰风平浪静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波澜,他和程晚桥认识不过几日,他便为了他不惜用身体挡箭。
  遇辰并没有走,他抬起手臂搂住了他,将他护在怀里,流箭陆陆续续地朝他们而来,程晚桥握紧了手上的剑,还想继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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