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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千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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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轲:“。。。。。。。”看来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第六十二章
少族长七岁生辰那一年,齐轲十二,云瀚舟起兵反叛,长达三年的长坷族内乱开始。
他与九代的日子周而复始,八代自那时开始越发暴戾起来,总是无端迁怒他人,三年来压在齐轲身上的负担越来越重,他需要在这三年之内达到株城那样的水平,八代见训练无果,用药用术一并实施,齐轲与同门受到非人般的折磨,但是为了报恩,他必须咬牙忍下来。
他从未向九代提起过此事,他怕那人担忧,他每每撑不下去时就想,只要熬过去了,法力提升了,就能带时琛离开那种鬼地方了。
他想带着时琛去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好好与他一齐经营生活,若是时琛想看大漠,就带他去西北;若是他想听听海的声音,就带他去东边;甚至还可以去北方看雪,去哪都好,总比留在这儿好。
“齐轲,你还要去找九代么,你这状况实在是。。。。。。”千诸拉住齐轲的手,眼前人虚弱得不行,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会倒下。
“每日只有半个时辰与他在一起,我答应过他,每天都会去找他的,可不能爽约啊。”齐轲背上火烧一般的痛,伤口流出的脓水熬着十分难受,他抚上自己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但你刚刚才用了药,你身子可不是铁打的,万一倒下了,八代肯定又要迁怒了。”千诸压着声音慌张道。
八代确实没安好心收留他们,为了让大妖影牙虎择主,必须创造一个坚韧不拔、法力强大的契约者才可以,齐轲虽然不同于死士们,可其余同门表现都不尽人意,最终他也被选拔进入八代的队伍之中,地狱一般的生活这才开始。
“这点小伤,不足为惧。”齐轲拍拍千诸的肩,笑的虚弱。
“齐轲。。。。。”
“齐轲!齐轲!你醒醒啊!”
有人在呼唤他,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从意识表层离开,他闻到了花香,也感受到了有人轻轻地把他抱起。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方才还坐在废塔下与时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怎么一转眼天就黑了?
“呃。。。。。唔。。。。。时琛。。。。。”意识不清的齐轲喃喃低语,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浑身烫像个火球,九代心急火燎却无能为力,他身上的法力尽数被封锁,方才为了齐轲打破结界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他想为齐轲分担一些痛苦,可怎么也发不出力来。
他用衣袖拭去齐轲的汗,换了个姿势让他在怀中睡得舒服些:“齐轲。。。。。快醒醒,怎么办。。。。。怎么办。。。。。”
他知道齐轲近些日子受的苦,每日齐轲到他这儿来都无比疲惫,出于善意他窥视了八代的记忆,看见齐轲不仅仅受着非人的训练,还要受到各种术式的调整,他心里十分难受,可是齐轲不说,他也不敢问。
齐轲应该是恨八代的,他想,可是不能让齐轲知道我的身份。
九代见太阳快要落山,天气即将转凉,把齐轲放在他这儿恐怕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他轻轻抚着齐轲的碎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本不屑于找八代处理问题,可现在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了多少,哪怕是事后八代再也不会让他见齐轲都没所谓,只要此时能救燃眉之急!
“八代!八代!”九代小跑着冲进地宫,空旷寂寥的宫殿回荡着他的呼喊。
有下人眼尖瞅见他,赶忙迎上去,生怕怠慢了这个主八代又要责罚:“小殿下,八代大人在寝房呢,小的带你过去吧。”
九代点点头:“快点,有要紧事找他。”
下人带着他来到八代的住处,此时男人正在房中配药,见九代这个不速之客莅临,他的眉头拧得死紧,仿佛当场就要发作。
“救救齐轲!”九代不等他说话,先行道出自己来这儿的理由。
“齐轲?”
“我不知你给他用了什么药,他昏倒了。”九代喘着气,字里行间满是责备。
八代随即起身,一把抓起九代的衣领将他往外拖,一边喊道:“去请鸿谦大夫来。”
族内最好的医师替齐轲诊断后,九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好在齐轲只是过度使用法力引起不适,八代虽然不让他出现在医师面前,他还是偷偷躲在墙后听着二人的对话。
“齐轲的情况怎么样?会影响到后续用术式么”
“并非大病,他比起其他候选人而言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法力长得虽快,可体质不够强大,这才昏过去。”
“十日之内若让他收复影牙虎可行的通?”
九代瞪大了眼,他知道影牙虎是一种嗜血成性,极难收服的大妖,他也知道八代培养齐轲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可为什么要在齐轲实力不够的情况下让他收服影牙虎?这不是白白让他去送死么!
“十日。。。。。。有些操之过急了,殿下,影牙虎此妖就算是拿给成年男性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血性,更何况齐轲他只是个孩子。。。。。。”
八代坚定道:“可我们等不了了,瀚黔君和株城。。。。。。皆已身死大魔之手,少族长流落在外,唯独能够撑住局面的只有我一人,我不知自己何时会死,但我一定要在死前制造出一个能够全心全意保护九代的人,这样他才不会落入敌手。”
“殿下,我知道您在忧虑什么,可您不会这么快就。。。。。。”
八代摇摇头:“难,难于上青天,云瀚舟留不得我,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我,逼迫神树重新认主。”
九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正是风云变幻之时,他穷尽一生守护的长坷族毁于一旦,两位挚友双双丧命,八代提早将他带来这个世上无非就是为了防止他另择新主罢了。
八代对齐轲可曾有过一丝半点情谊?还是说他与齐轲都是八代手中的一颗棋子?九代想不通,但他不会选择新主的,要是没有云瀚舟,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了,他不会被制造出来,齐轲也不会为了他吃尽苦头……
八代送走鸿谦大夫,也不回地宫,径直冲着九代来。
他又要开始了,九代无奈的想想,两人在回廊上对峙着。
“你是要我逼你说,还是你自己说?为了一个贱奴不惜打破禁制跑来找我,你真的很有本事。”八代毫不留情地上前给了九代一巴掌,九代的头“咚”一声磕在石壁上,鲜血自额间流下。
他捂着红肿的脸瞪向八代:“齐轲他不是贱奴,人人生而平等,何来孰高孰低之分?”
“你们何时认识的?”八代环抱着胳膊问。
九代不语,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
“不说是吧,别忘了我们的记忆是共存的。”八代厌恶这孩子弱小的模样,他威胁着,语气不善。
九代先是一愣,紧握的拳头松开又合上,这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六年前,你把他带回来时就认识了。”
八代果然没有放过他,读取九代近几年的记忆后,他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地站在八代面前,没有秘密,只有八代不愿看到的事实。
“为什么。。。。。。你不应该啊……为何你会生出多余的情愫?”八代头痛欲裂,这六年来的点点滴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九代竟然对一个凡人动情了,他明明就身为半神,在这攸关之际陷入情劫之中,别说飞升成神了,就连渡劫都难。
他紧紧箍着九代瘦弱的肩膀,孩子无情地打开他的手,原以为九代不敢反抗,可从他无神的眼眸之中,八代似乎读出了别样的情绪。
“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你难道就没有对红尘之事上过心么?”
八代睁大了眼,口齿微张却说不出话来,他从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从前的他身边还有云瀚黔与株城,可如今却只剩下他孑然一身,他确实上过心,可正是因为太过上心才会变得执拗,变得刻薄。
正是因为他经历过,他才不想让九代重蹈覆辙。
两人大吵一架,互不相让,最后不欢而散,八代一甩袖子离开地宫,他看见九代在后面穷追不舍,隐忍地回首一望,眼中充满了迷惘。
九代颤抖着问他:“你要去哪?”
八代冷冷道:“我要去做你的恶人。”
我会替你斩断情丝。
齐轲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于冰冷的祭坛之上,伸手不见五指,潮湿的空气闷在鼻腔中,他能感受到附近有人在凝视他,可那人是谁?
时琛呢?他好像很慌张的样子,刚才一定吓到他了吧。
“唔。。。。。。时琛。。。。。。”齐轲伸出手摸索着,一不留神翻身滚到石床之下,不等他起身,周遭的石柱升起碧青色的光芒,火烛燃起,八代的身影赫然收入眼底。
齐轲被光芒刺痛双眼,他捂住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指缝打量眼前的男人。
“你竟然瞒着我六年,我的话全被你当成耳边风了吗?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接近那个家伙,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八代冰冷的话语刺进齐轲的心脏,他上前一步,一脚踢在齐轲侧腹,撕心裂肺的痛苦使得齐轲一口血喷溅而出。
他知道了。。。。。。
事实就是这样,齐轲百口莫辩,他捂着小腹颤颤巍巍站起身,脸上满是倔强:“你让我做的我何时没全力完成过,我人生中就反驳过你这一次,放过我吧。”
“放过你?齐轲,你本是我最器重的契约主,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八代厉色质问。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在我心里就是个普通人,不是圣子,没有你要的那种纲常伦理!”齐轲不假思索将自己心中所念所想尽数道出,毫无畏惧。
八代深吸一口气,他平静下来,神鸟展翅落在他的肩头,细长的发丝缠绕上碧色藤蔓,他所走过的地方鲜花盛开,好似天神降临。
“他与我一样是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八代冷冷道,繁华散去,一切又变回本来的样子,“况且你没想过吧,‘时琛’就是一个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齐轲心中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般,眼前这个男人折磨他的种种在眼前浮现。
在他身上用药也好,用术也好,每每将他关在空无一人的小黑屋中,只有他一人忍受着蚁噬般的痛苦,无数刀剑划破他的肌肤,鲜红的血液自伤口汩汩流出,他告诫自己不能放弃,想想塔上那人,他答应过一定会去接他。。。。。。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
八代只会冷冷地说你做的还不够,你就是个废物。但是九代却会笑着与他分享喜悦,静静聆听他的全部。
现在有人正在将美好的幻象一点一点打破,用深刻的苦楚告诉他,你所珍爱的人就是你恨得那个人。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知道了九代的秘密以后,是不是应该惊讶于那个小子表里不一的模样了?”八代依旧在旁边说着风凉话,好似这些全然与他无关。
齐轲的内心裂成两半,其中一半呐喊着你要相信时琛,他和八代截然不同,不可能是一个人;而另一半则说,九代一直在骗你,你吃得苦受的累,他都心知肚明。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齐轲抱着头跪在地上,睚眦欲裂。
“他与我的记忆是互通的,你所遭受的一切他都清楚,但是为什么不阻止你?说明他心中并没有把你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呵呵,他应该更想你成为影牙虎的契约主吧,这样一来他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别说了。。。。。。”
“八代!”熟悉的童音撞入耳中,齐轲缓缓抬起头,带着两行泪的面庞正对着九代。
窒息感油然而生,九代却在此时楞住了脚步,他不知道八代对齐轲说了什么,为什么齐轲会用这样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来晚了,我的半身,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听见了。”八代转过身面对角落站着的小童,眼中满是嘲讽。
“你把神树的秘密告诉他了?”九代不可置信地望向八代。
“至少让他死之前不要抱有不必要的念想,正巧你也来了,那便一石二鸟好了。”八代拍拍手,天都从他的肩头飞起,四翼展开,祭坛上火光围成一个圈,将九代隔离在外。
“不。。。。。。。不要。。。。。。。”九代不顾一切地向着火阵之中的齐轲奔去,八代轻巧一跃勾住他的后颈,将他困在火场之外。
“天都,放影牙虎吧。”八代将他死死摁在原地,搬正他的小脸,使他正对齐轲。
“齐轲!齐轲不要——快逃啊——你会死的!”九代无力地望着猛虎扑向阵中的少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轲受此磨难,却不能伸手帮他一把。
齐轲漠漠地望向九代,半晌他开口问道:“你什么都知道?”
九代像似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般跪在地面,他哽咽着,泪水流进口中,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我知道。。。。。我知道,求你了,快逃,不要和影牙虎硬拼。。。。。”
齐轲不再看他,腰间长刀挥出,径直向着影牙虎砍去:“我不会逃的。”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影牙虎像似要撕裂齐轲的身躯一般使力,一人一虎缠斗起来,齐轲身体本就虚弱,动作也不如平时那般敏捷,光是躲开影牙虎的攻击就十分吃力,他一面躲藏一面回击,大片大片的血花绽开,少年坚定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他是决心要将影牙虎收入囊中。
看着影牙虎咬碎齐轲的胳膊,又看着胳膊复原,九代脑中一片空白,齐轲如此占下风,哪可能收服影牙虎?
都是我害了他,要是那时候没有与他搭话的话。。。。。。
求求你了,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啊——”少年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祭坛上。
“八代,停手吧,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不要伤害齐轲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联系了!我发誓!”九代痛哭着摇晃八代的衣袖,得来的只是对方冷冷地拒绝。
“这是他的命,这也是你的劫,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渡劫。”八代平静地望着齐轲,口中喃喃道,“齐轲也不行么。。。。。。”
九代后退几步,心中抽搐着作痛,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壳而出,内心中的自己在渴求着力量,只有更强的力量才能扭转乾坤,只有这样齐轲才不会死!
孩子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全身禁制皆被冲破,法力自八代体内抽出,流入九代体内。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八代,手腕上法印展开,金色铭文布满全身,神鸟突然展开第五翼,清脆的鸣叫声划破天际。
“我不需要你为我安排一切——”九代声声泣血大叫出声,顿时火势扭转,一道高高的火墙竖起,火浪将影牙虎扑翻在地,齐轲惊讶地望向火阵另一端的九代。
他的发间布满了青色的藤条,星光漂浮在空中,而站在他身侧的八代迅速衰老,瘦骨嶙峋的他攀着石墙,猛吸着气瞪向九代。
“你。。。。。你。。。。。”八代从头自脚开始消散,临死之前狰狞的模样尽收眼底。
翻天覆地的记忆同时涌入九代脑海之中,他捂着额头四处乱撞,白净的脸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他喑哑着哭叫着,凄惨的模样更是牵动了齐轲的心。
与此同时,齐轲背靠石壁之上,在影牙虎扑来那一瞬举刀而起,刀尖插入影牙虎心脏,他大喝一声,三层蓝印展开,齐轲当机立断划破手掌,血液滴入影牙虎口中,人与妖缔结成契约——他成功收服了影牙虎!
“时琛。。。。。。”齐轲喘着气,跛着腿欲走到九代身边。
“你成功了,恭喜你。”九代虚弱一笑,他散去火墙走到齐轲身边,结结实实地拥住齐轲,齐轲先是一愣,却还是将手覆在他的脊背上。
“我多想你说你不知道。。。。。。”齐轲欲哭无泪,只是将头埋在九代肩窝中,像似要将他揉进骨血一般用力抱着他。
“齐轲,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原谅我,你不能再牵扯到我的事来了。”九代缓缓将手移到齐轲的后脑勺,法印展开,他低声在齐轲耳边说道:“你必须忘记我,去过你的生活,拥有了影牙虎的你一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九代轻轻念出一串术式,强忍着痛苦推开身上的少年,他的眉目间满是温柔:“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齐轲!齐轲你在哪!”千诸来得正巧,他撞开地宫祭坛的大门,阳光洒在地面,望着满是鲜血的祭坛,千诸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捂住嘴不敢出声。
“怎么了?”九代问。
“云瀚舟的人在往这边来,方才九天星河生变。。。。。。。圣子。。。。。。”千诸急忙回答道。
九代闻言脸色一变,慌忙将齐轲交给千诸,指着对角的另一扇门道:“快,带着齐轲躲起来!千万千万不要出声!”
“那你呢九代?总不能把你留在这儿。。。。。”千诸看看齐轲,又看看天神一般的九代,满头雾水。
“快走!这是我的命,躲不掉的。”九代走到门前,不忍地望着齐轲,最终他还是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千诸点点头,赶忙抓着齐轲向里躲,还不等他们打开石门,云瀚舟的军队便轰轰烈烈地来了,出于无奈,他只好躲到石柱之后,静静等着云瀚舟离开。
齐轲在此时醒来,他捂着头思索了半晌,方才九代的忘却术式念错了几个词,只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还不至于忘掉重要的事,正想挣扎着起身,千诸自身后捂住他的嘴。
云瀚舟趾高气昂地走到九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看来你的后盾被你亲手干掉了。”
九代别开视线,身边满是寒意,似乎不愿与云瀚舟多言。
“既然我都来了,您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比如承认新主。”云瀚舟半跪下来,与九代平视。
“让我认你做族长等于认贼作父,你以为我会这么傻?”九代冷冷回绝他,“你不配坐上族长之位,杂种。”
云瀚舟并未因其带刺的话语而生气,他勾起嘴角轻轻一笑:“若我用那两个小朋友的命来要挟你呢?”
九代一时忘记了呼吸,云瀚舟提起他的领子,紧紧掐住他的脖子,阴险的笑容令人直打寒战:“说,你若是今天不松口,你和那些人一起死。”
齐轲想要冲出去,可他被千诸自身后死死拦住,嘴唇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落下。
九代定是不愿意让齐轲和千诸陷于水火之中,他紧闭着眼,颤抖着出声:“我。。。。。圣子九代。。。。。。承认。。。。。。云瀚舟为王。。。。。。”
灵脉法力同时发出亮光,照耀在云瀚舟身上,他如愿以偿获得了长坷族法力,这样一来所谓的圣子就是个形同虚设的人偶,他像似丢掉一块抹布一样将九代甩在地面,一脚蹬着九代的头,使劲在地上摩擦。
“你。。。。。。放了他们。。。。。。”脸上血肉模糊的九代吊着一口气说道。
“好,放了,蝼蚁之类不足为惧,你们两个小子赶紧跑,圣子大人的恩赐好好承受吧!”云瀚舟大笑起来,千诸趁机抓起齐轲就往外跑。
“时琛。。。。。时琛还。。。。。”齐轲挣扎起来,全身如同泡在冰窖之中。
“齐轲!走!他是为了我们啊!”千诸喊道。
云瀚舟将九代从地上拎起,漫不经心地将他甩给一旁的侍卫,随意下令:“把九代关进地宫,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两道石门同时关上,他们就这样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意识朦胧的九代希望这会是他和齐轲的最后一次会面,他会成为傀儡,而齐轲则会拥有自己的人生。
不知时光过去了多久,在这个阳光和煦的日子中,新任夜影门门主自乘心殿中走出,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夜行令。
“这么多年了,圣子总不能一直关在地宫中,齐轲,你把他接出来,以后就由你负责监视他了。”
云瀚舟的话语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成为了修士之最,当今世上唯一一位大幻帝便是他齐轲。
他终于手握权力,也有足够的力量去夺取自己心仪的一切了。
“千诸,陪我去地宫。”齐轲冷哼一声,将夜行令收入囊中。
“地宫?你该不会是要去接九代吧?”千诸小跑着追上他的脚步,两人并排而行。
“是时候该和这家伙算账了,他欠我的一并都要算个清楚。”
地宫内,九代倚靠在神树的树干上昏昏欲睡,缚灵锁紧紧束缚着他的四肢,他无法使用法力,也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云瀚舟送来的书看过了一轮又一轮,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可放他出去的那一天还迟迟未能到来。
也不知齐轲他怎么样了,他一定已经忘了自己过上了想要的生活吧。。。。。
好想再见他一面。
突然土崩石裂,就连大地都在跟着摇晃,长久不开的地宫大门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九代身上,他像只虫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杂乱的头发掩去了他小小的身躯。
“九代这幅落魄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新晋的夜影门门主,名叫齐轲,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齐轲站在地宫门口,望着树干边猫成一团的瘦弱男子。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瘦,也不知道这几年一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九代听见齐轲的名字尚且有了些反应,该不会自己在做梦吧,齐轲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好奇地露出一只眼睛,扫视了一遍眼前的男子,那熟悉的眉眼张开了,眸中还是带着年少时那份英气。
真的是齐轲,他回来了。。。。。。九代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忆起自己消除了男人的记忆,他苦涩地笑了一声,再一次将头缩回去。
对齐轲而言他应该只是个落魄的圣子吧,反正他也不认识我了。
“九代。。。。。。不,我是不是该叫你时琛。”齐轲一步一步走下石阶,拔刀指着九代的面门,语气十分不自在,“你骗了我这么多年,这样子真是罪有应得,把头抬起来。”
他没有忘记么?九代惊恐地抬起头,太久没说过话的嗓子干涩无比:“你。。。。。。”
“让你失望了,我没忘掉你的所作所为,我齐轲这一生最恨就是谎言,让我想想该怎么报复你,剜去你的双眼还是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九代心如刀绞,齐轲对他的恨意令他欲哭无泪,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呢喃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我死了,欠你的都一并还清了。
“好,那就遂了你的愿。”齐轲举刀落刀,清风刮过九代身旁,束缚着他四肢的缚灵锁同时断裂,九代身体一轻向前栽去,齐轲立刻蹲下拥住他。
“。。。。。为什么。。。。。”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九代,他口齿不清地淆然泪下,僵硬的双手环抱住齐轲。
“你骗我可以,我不会骗你,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完成。”齐轲温柔地抚摸着九代的发丝,在他耳边轻轻厮磨,“我来接你了,时琛。”
☆、第六十三章
鏖战过后,众人倒得倒趴得趴,坚持将大阵复原损失惨重,先不提派出如此多修士除妖,光是搭上了九代就是他们最大的损失,一族的信仰丧身于火海之中,就连浮洲岛上都开满了彼岸花,为这崇高的信仰送行。
齐轲反倒是恢复得很快,他本就没受什么伤,再加上长坷族的自愈能力,他像个没事人一般走到云崇裕面前,手中紧紧握着碎裂的夜行令。
云崇裕靠在一幢楼边,他调整好气息望着齐轲:“你不去歇一会?”
齐轲摇摇头:“少族长,前面的路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
云崇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齐轲就个人能力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他很明白白时琛的死对于齐轲而言是多么痛苦,可是现在。。。。。。
齐轲接着说:“十代对你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你若是想称王,必须要有圣子的认可,十代不可以被云瀚舟夺去。。。。。。”
“我知道了,想必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理由吧。”云崇裕打断他,眼神飘忽到山顶的乘心殿,“去吧,一定要将十代平平安安带回来。”
齐轲对着他深深鞠躬,眼中包含感激之情,他确实没想到云崇裕如此简单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如此危机之时,他这般大将脱身离开反倒会将云崇裕他们推进不利的境地,可他还是要去完成圣子交给他的任务。
“一路小心,还有早些回来。”云崇裕拍拍他的肩,鲤鱼打挺向前迈开步子,仿佛自言自语道,“这下又要重新考虑布局了。”
“少族长。”齐轲叫住他,“千诸会替我跟在你们身边,凡是人设下的术式都可以用他的天性破除,好好利用他。”
云崇裕摆摆手,径直向着秦琅睿他们走去。
秦琅睿瘫坐在地,衣服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十分难受,他扯扯衣领,使得新鲜空气透入其中,望着远处尚未熄灭的大火,一颗心空落落的。
小白没等到他们重启大阵,单单凭着自己的法力与大魔硬碰硬,加之之前他略不自在的言行举止,他算是明白了这是小白设好的一个局,白时琛选择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图的就是在这儿保存实力面对辛祁。
经过前世一遭,他比谁都要清楚,成双的鸳鸯,若是少了其中一只,留下的另一只会陷入无止境的悲痛之中,白时琛就像是前世的他一般,只看见了眼前的利与弊,而忘记了给身边人带来的长久的痛苦。
“他怎么这么傻。。。。。。”秦琅睿皱眉低语。
“琅睿。”云崇裕自身后走来,秦琅睿抬头望向他,本想起身与他正视,怎料身体像是瘫痪一般怎么也使不上劲,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投去求助的目光。
云崇裕并未将他拉起来,反而一屁股在他侧边坐下,他很是疲惫,除去百来只妖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就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于是他将头靠在秦琅睿肩上,两人头倚着头,享受着这一刻宁静。
“我突然觉得。。。。。死去的人就这样撒手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太不负责了。。。。。。”秦琅睿声音有些虚浮,不住地往云崇裕身上蹭。
“现在才明白么?”云崇裕闭上双眼,呼吸平静。
“。。。。。。对不起。”秦琅睿鼻头泛上酸意,伸手环住云崇裕,“我不知道竟然会这么痛苦。”
云崇裕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这不怪你,帝王之位所要面临的不仅仅是孤独,还有众叛亲离,求而不得,那样的牢笼没有束缚你,也算是一码好事。”
“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我们该出发去乘心殿了。”秦琅睿柔声道,相比云崇裕他了无睡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然干一些有意义的事。
他合上双眼,低声吟唱起水行术式,正如水流一般温柔清澈的歌声悠扬婉转,晴朗的天空云雨汇聚,不一会儿雨滴落下,水火相撞,猛烈的火势渐渐变小。
不大的屏障包围着他们,伴着雨声与歌声,云崇裕的意识逐渐远去。
秦琅睿唤来的及时雨防止了火势进一步蔓延,冰凉的雨滴打在地面,形成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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