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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事务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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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卿的头顿时都快要点出残影来了。

看到这孩子如此乖顺,乌攸慈祥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了他几条锻炼的技巧:

首先,每天背负着填沙的袋子,绕着白姨娘所住的伏榆院跑十圈,争取在两炷香的时间内跑回来。

其次,找一条结实的棍子架在高处,手抓棍子,曲臂把自己拉高,每日练习50次;

还有,一分钟内,仰卧起坐60个。

这些是乌攸结合着现代的某些锻炼方法,再根据这位小大郎现有的身体状况制定的锻炼计划。

如果他真的能坚持下来的话,他的力气再不变大那就没天理了。

小家伙也不断地点着头,只是对“仰卧起坐”这个词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在简单地向安景卿讲述“仰卧起坐”具体要怎么操作的时候,乌攸也不免感叹起来:

有些个富家子弟,晚上仰卧,白天起坐,不长脑子光养膘,你看看人家小孩子的志向!

听完乌攸的话,安景卿满眼都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还没等乌攸强调不能把今天的对话和别人乱说,他就主动伸出了胖乎乎的小肉手指,说:

“拉钩。我不把姨娘的事情说出去,姨娘也不许把我要保护阿娘的事情说出来。”

哎?为什么?

看到乌攸疑惑的模样,安景卿一张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漂亮的小虎牙:

“阿娘说了,我不能太招眼,否则万一祝姨娘对爹爹说些什么,要把我抱去养,我就不能和阿娘呆在一起了。可我真的真的很想保护阿娘,我要悄悄地练!”

乌攸微微一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和那只温软肉乎的小手指勾了勾,说:

“那就说好了哦。”

小家伙又规矩地跟乌攸行了个礼后,便欢欣鼓舞地跑走了。

乌攸看着小家伙欢快的背影,不免又生出了些感叹:

你说,这人和人的区别真是比人和猪之间的区别都大啊。

想想那只小小年纪就满脑袋算计的安莘,再看看眼前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少爷……

安荣禹你的遗传基因要不要这么两极分化!

林回今也选在这当口说了话,可是他展现出来的是难得的谨慎:

“这孩子说的是真话吗?万一他是装的呢?”

装的?

乌攸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如果这孩子对自己的眼神、表情包括脸上42块肌肉的调动能够达到如此真实的地步的话,那这孩子绝对会成为东方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日新星。

栽在一个未来的奥斯卡影帝手里,算起来也不是很亏啊。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乌攸也收敛了几分,再也不敢如此**地拿指头到处戳洞玩儿了,万一下次被哪个大人瞅见,自己那套东拼西凑的“天相”说就算拿去哄傻子都没人信。

乌攸还不想因为这些完全可以避免的麻烦而被人拖出去架在火上活活烧死。

回到扶风院里,乌攸正式开始了自己的闭关之旅。

所谓闭关,其实就是除了向祝姨娘请安,其他时候都乖乖地窝在扶风院里,绣绣花,养养花,有姨娘来访就接见,没有的话就在房间——院里——房间两点一线地转悠,权当是来养老的。

总之,要遵循“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韦姨娘的孩子刚刚没了,安景卿会不会在一个月后患上天花又是个未知数,乌攸可不想在这风口浪尖再给自己引来什么祸患,如果将来安府某个小丫鬟出门的时候被无花果砸了脑袋也怪到自己头上,到那时自己可就真是悲了个大摧了。

所幸,乌攸的谨慎让她没惹出什么错漏,在这期间,她也没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比如,她知道,韦姨娘已经醒了,而且是在吃了自己送过去的药方后,很快就醒了,大夫对她的身体进行了多方位立体式的检查后,证明韦姨娘是因为思虑过重而意外流产,并不是有人暗害,那位大夫还特意点出,韦姨娘的身子有秘方调理,只要按时服药,再次受孕的可能性很大。

从蜀葵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乌攸连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就跪到屋里摆的小佛像前去还愿去了。

看到自家主子如此虔诚,一听到韦姨娘的好消息就忙不迭地去佛前祈愿,蜀葵很是感动:

乌姨娘真是个好人呢!自己好容易能伺候到这么好这么善良的主子,真是自己修来的福气!一定要好好伺候乌姨娘!嗯!

乌攸跪在佛前,双手合十,默默道:谢谢啊亲,我可终于能松口气儿了。

乌攸倒是想松口气,可是偏偏有人,就是不想让乌攸把这口气出顺畅了。

看着坐在自己扶风院的堂屋,端着一杯茶,如大家闺秀一般轻抿细品的四小姐安滢,乌攸虽然猜不到她的来意,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婢子请四小姐安。”

安滢用眼白扫了一眼乌攸,从鼻孔里往外“嗯”了一声,示意乌攸可以起来了。

安滢四小姐,敢问你可是来找茬的?

第十节 先撩者贱

按理说,自己区区一个姨娘,还是教坊出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身份,安荣禹也叮嘱过她,大意是没事的话不要到老太太老太爷面前转悠,省得惹老人家堵心。

至于这个安滢四小姐,安荣禹似乎对她极为不喜,老太太也是如此,因为安老太太是安老太爷的续弦夫人,以前也只是个贵妾而已,而安滢是那位过世的夫人唯一留下的骨血,作为一个后娘,又育有三个儿子,她的心当然早早地就偏到了太平洋里去,恨不得给安滢举办一个抛绣球招亲,扔到哪个算哪个,早早地把安滢丢出去算求。

这一家子上下,只有安老太爷偏疼这个闺女,可内院的事儿,安老太爷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插上手,只能命令自己的夫人,不许对安滢刻薄,要有嫡母的风范,更要好好疼惜这个老早就没了娘的可怜孩子。

有了安老太爷的撑腰,要不是生理结构受限,安滢在内院简直恨不能横着走以彰显自己的独特,久而久之,安老太太也对这个便宜闺女放手不管,请了几个不甚严的女夫子教养着,任由其野生发展。

结果,安滢四小姐就被培养成了后宅一霸。

这些消息都是乌攸从蜀葵那里听来的,原因无他,蜀葵曾经就是安滢手下的一枚苦逼的二等小丫鬟。

进府来半月有余,乌攸已经和蜀葵混熟了,这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姑娘,忠心倒是忠心,只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罢了。

乌攸也不指着她能替自己料理了祝姨娘,就把蜀葵当做一条打听安家八卦的渠道,蜀葵也颇具女人八卦的天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加上乌攸时不时会拿出点儿首饰奖励她,她又喜欢这个新主人,讲起八卦来格外卖力,连比带画,如果用言语解释不清楚的话,她还会配上鲜明生动的肢体动作。

在蜀葵谈论起安滢的时候,那满脸的“我要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办”的无奈,看着叫乌攸就想笑。

但等听完安滢小姐的八卦后,乌攸也不免感叹,这位小姐,真乃一枚活色生香的奇葩啊。

安滢小姐在府内嚣张跋扈就不说了,她非常看不惯小妾,开口就是“妾就是婢”、“婢就是贱种”、“因此妾就是贱种”,玩得一手高超的三段论。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谁都清楚,妾和真正的奴婢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安滢这一记地图炮,连带着得罪了整个三房的姨娘,得罪了名义上是自己的嫡母、实则原本身份也是一妾的安老太太,也得罪了安府的下人。

虽说是得罪了这么大一票子人,可全家上头可还压着一个安老太爷呢,这些个被得罪的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连状都不敢告,更别说在背地里给安滢捣鬼了,因为只要她一发觉饭菜不可口了,或是下人伺候得不尽心了,就会动用她自己制定的一套家法,各种刑具应有尽有,而且下人受了刑之后还不敢到处乱说,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曾经就有一个丫鬟,因为不慎洒了茶水,被安滢用寸厚的木板打了脸。她觉得委屈,向在另一个宅门当侍卫的哥哥诉苦,结果被人告发,当夜就因为“偷窃”,被安四小姐“手底下的婆子”打得遍体鳞伤,丢出了门去,后来闹得那姑娘精神也不大正常了,天天只会惊惧地哭叫着“别打我”,而安滢小姐为显示“仁厚”,大张旗鼓地给丫鬟的家人送了一笔钱,并在话里话外指责这个丫鬟是个背主忘恩的东西。

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丫鬟的哥哥的差事也没了。

理由也简单,有一个爱偷窃的声名狼藉的妹妹,谁敢用他?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和他妹妹一样手脚不干净?

丫鬟一家,在城里无法立足下去,只好带着疯疯癫癫的丫鬟,回乡种田去了。

通过这件事,乌攸就很看不惯这个小姐了。

你可以发你的大小姐脾气,可你又要好名声,为此不惜要赔上别人的一生,真是立得一手好牌坊。

而今,她一反常态,主动来到自己这扶风院,肯定不是来和她玩惺惺惜惺惺的游戏的。

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她就用她优雅的眼白和高翻的鼻孔,明明白白地告诉乌攸:老娘这是贵步临贱地,是给你脸。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在本土版本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外国版本里是,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有人想要告你,要拿你的里衣,连外衣也要由他拿去;有人强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有求你的,就给他;有向你借贷,不可推辞。

在乌攸的版本里是,先撩者贱。

你既然主动上门了,要只是稍微鄙视我一下,并顺便秀秀你的优越感的话,我也忍了,可是,如果你主动往上送脸的话,就别怪我好好招呼你。

乌攸摆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落座后,问道:

“四小姐来我这小院,我这里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安滢傲慢地把眼光在乌攸脸上溜了一圈,说:

“我只是散散步,听闻三哥纳了一位新姨娘,一时好奇,过来看看罢了。”

乌攸端庄地笑着,内心中却在疯狂地吐着槽:

你丫明明住的是北辰苑好吗?散个步能从北辰苑散到南群苑来?你这是散步呢还是做产后复健呢?

安滢又端起杯子,用乌攸看了想把茶碗扣在她脸上的表情,打量了一下浮在茶碗里的几片茶叶。

亲,你要是嫌我这儿的茶叶难喝,你能说出来吗?一个妙龄少女,脸部在几秒钟内出现嫌弃、鄙夷、嘲讽等等高难度表情的话,很容易生法令纹的。

安滢最终什么都没说,把茶碗一放,粗粗打量了乌攸一番后,道:

“长得倒是不错,没进府前,你应该很受欢迎吧?”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乌攸敢打包票,如果自己长着和原主一样的玻璃心的话,安滢这句话一出,自己的心立马能碎成渣渣。

可是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核儿,对于安滢的明嘲明讽,乌攸淡淡一笑,厚着脸皮说:

“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乌攸这话虽然无耻,但绝壁有效,她就不信,这位处处以大小姐标榜自己的安滢,会继续问出“你的生意有多兴隆”这样掉节操的问题。

果然,安滢本来准备好的讽刺话语被硬生生噎在了嘴里,憋得臊得她满脸通红,只能拿起茶碗略遮掩一下自己发红的面部,同时暗暗在心里咕哝,不要脸。

站在安滢身旁的丫鬟木槿眼神发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木槿作为安滢的贴身丫鬟,早已深谙沉默之精髓。

关键也是因为这话题太敏感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下嘴。万一接得不好,说不准回去小姐还会把怨气撒到自己头上。

前面那位“被偷窃”的小姑娘的下场她们都看在眼里,也让她们明白,伺候四小姐的时候,少说几句话就不会死了。

乌攸笑容满面地看着安滢,对于她腹诽自己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肯定是围绕着“不要脸”这个中心词汇发散开来的。

可你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你倒是说出来啊。

我憋死你。

你要是真敢接,我就敢用更无耻的言论把你顶回去。

乌攸学着安滢的样子,抄起茶碗,喝了一口,喝完后,神清气爽情真意切地看向安滢。

没说的了就滚吧。

反正乌攸没想和这位八竿子打不着,又碍不着自己什么事的四小姐交好,想也能想到,假若要和这位四小姐做朋友,就得自己把自己的脸皮揭下来揣兜里,否则,必定扛不住她那时刻会发作的公主病。

但安滢显然是另有来意的,在被噎了个半死后,她故作镇定,岔开了这个话题,望了一眼站在乌攸身边的翠萝,说:

“怎么不是蜀葵来伺候?她不是有幸成了乌姨娘身边的一等丫鬟吗。”

啧啧啧,这话听着,怎么透着一股醋味儿呢。

乌攸记得很清楚,在听说四小姐来了的时候,蜀葵的小脸一下子就青了,当即跪下,随口寻了个由头,说是家里有事,给自己说过一声后,撒丫子就跑,其受惊程度就如同遇上大灰狼的小白兔。

联想起蜀葵惊慌的样子,乌攸不由地脑补出了一段丫鬟与小姐的爱恨情仇,相爱相杀的悲情故事。

安滢看着乌攸唇边浮现的暧昧笑容,以及她看着自己时流露出的含情脉脉的眼神,一阵恶寒,掏出手帕,作势要擦汗,挡了一下脸,而乌攸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

“四小姐问蜀葵作甚?”

安滢也从尴尬中抽身出来,神色已恢复了正常,笑道:

“我想知道她可好?在这里有没有受委屈?”

虽然很不想拍安滢的马屁,乌攸还是笑语嫣然地答道:

“她自然是好的。四小姐调教出来的丫鬟就是聪明伶俐,她在我这里,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可越说,乌攸越觉得安滢的脸色不对,她越说,安滢的脸色就越僵。

怎么?自己夸奖她的丫鬟,她还不乐意了?

把视线转到安滢身后那个欲言又止的丫鬟木槿身上,再仔细想想蜀葵曾对自己讲过的关于安滢的极品二三事,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

这位安四小姐,似乎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主儿啊。

说好听点儿,是控制欲强,说难听点儿,就是护食,不允许别人染指自己的东西,哪怕那东西是她自己丢掉的,不要的,被别人捡走了,她也要不爽,甚至要想方设法地把那东西讨回来,自己撕碎,也绝不便宜别人。

想到这儿,乌攸皱起眉头,看向一脸不虞的安滢,脸色也沉了下来:

怎么个意思?想从我这里把蜀葵要回去?

第十一节 玩儿脱了

一想到蜀葵那张发青的小脸,乌攸便可以想见,安四小姐给这个淳朴的妹子造成了怎样深重的心理阴影。

蜀葵说过,她之所以被调来扶风院,是因为安四小姐在出去散步的时候不慎丢了最喜欢的万蝶攒心的珠花,恼怒异常的她转移了炮火,把怒气发在了那天跟她出去散步的蜀葵头上,责怪蜀葵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发簪丢失,蜀葵委屈地辩解了两句,就被关了两天的小黑屋,吃了两天的馊窝头,随后便被打发出了四小姐住的绛莲院。

安四小姐,做人要讲良心的。

你自己不要了的人,看到别人拿去了,你又想要回去?你以为这普天之下皆你妈呢?

这半个月处下来,乌攸和那个不是特别聪明但是很忠心的丫头也算是处出了感情,安四小姐陡然伸手管她要蜀葵,莫说她不愿意叫蜀葵再回到那个不愉快的地方,她自己还不舍得呢。

乌攸的心里正在犯嘀咕,就听到安滢笑靥如花地开了口:

“姨娘还不了解蜀葵那丫头呢,她惯是个会偷懒耍滑的,粗手笨脚,怕是伺候不好姨娘。据说姨娘身体欠安?留这么一个丫鬟在身边,可不是累赘了?”

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啊。

乌攸一边磨牙,一边做疑惑状,问:

“四小姐何意?”

安滢又被噎了一下。

这乌姨娘是傻吗?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怎么还听不懂?

速度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安滢微笑道:

“这丫鬟出身二等,伺候姨娘实在是高抬她了,不如让我带走这个丫头回去好好调教……”

还未等安滢说完,乌攸就快速地接过了她的话头:

“咦?四小姐不是嫌弃蜀葵愚笨么,何必要领回去?我留在身边,慢慢地调教着,也替四小姐省了时间精力,不也正好。”

安滢的眉头一蹙,仍不肯罢休,说:

“三哥疼惜乌姨娘,做妹妹的也应该好好替姨娘着想,这丫鬟毕竟是我的人,交给我调教,我会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得心应手?你玩S/M的时候倒真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要是自己在这时候妥协了,怕是这安滢就以为自己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可以任由人搓圆捏扁?

乌攸的笑容变得客气起来,说:

“这倒不用,我觉得蜀葵挺好的。”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拒绝了吧?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的话,也该偃旗息鼓了吧?

可是安滢不啊。

她装作根本没听到乌攸的话一般,如刘胡兰一般不屈不挠地重复着:

“蜀葵粗笨,哪里能当得重用呢,况且这丫头我也使得顺手了,姨娘倒不如成人之美,还给我算了。”

什么叫还给你?还算了?你丫的就算是送出去一件首饰,再讨回来的话,也不用这么直截了当吧?要摊上个不清楚内情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是从你那儿把蜀葵生抢回来的呢。

靠之,总之来说就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呗。

乌攸重生了这么多世,这种“死缠烂打小气吝啬外加骄横跋扈”的类型是她最喜欢调戏的对象,对上这种人,玩起来的时候才更有乐趣。

再者说,乌攸也是有两分犟脾气的,一个不甚受宠、在府里还横着走的小姐,除了老太爷,谁还能给你撑腰?可安老太爷也管不了内院的事情,更管不了一个小小的出身低微的姨娘,顶多叫安荣禹训诫训诫自己。

叫安荣禹训诫自己?拜托,韦姨娘的流产风波早就过去,三天前安荣禹就化悲痛为力量,到白姨娘的房间里滚床单玩儿去了,听到自己和这个他一向看不顺眼的骄横妹妹对上了,这货高兴恐怕还来不及,还会训诫自己?

乌攸抚摸着自己衣袖上的花纹,微笑道:

“一个丫鬟而已,倒也值得四小姐大张旗鼓地来索,也真闹不明白,蜀葵这丫头,到底是粗笨呢,还是精细,隔着几道院,都有人日夜惦记着她呢。”

说到这儿,乌攸掩嘴轻笑了几声,满意地看到安滢黑了脸,才继续说:

“本来君子该成人之美,可我用蜀葵也用得极顺手,敢问四小姐可否割爱?”

安滢满脸都写着“凭毛要老娘割爱”,但嘴上却如此说:

“这样一来,乌姨娘就叫妹妹为难了。”

乌攸嘴角上翘,故作为难状,说:

“这样……蜀葵一走,我这院里也没了个可以帮衬的……不如这样吧,四小姐屋里,必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子,要不,四小姐……”

果然,安滢更黑了一个色度的脸色向乌攸表明,她非常不乐意。

她能乐意得了吗?让她曾经的二等丫鬟蜀葵来伺候自己这个小小的姨娘,都可能会让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吧。

可那又如何?当初是你把蜀葵踢出来的,现在又各种不爽,敢问小姐你是有多纠结?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地跑到这扶风院里来讨要个丫鬟?

乌攸如果太护着蜀葵,也许会有“自甘下贱”这样的名声传出来,但她又不是太太,要那么大度作甚,况且,是安滢先跑来要人的,一个堂堂的四小姐做出如此小家子气的事情,招来的非议和自己相比只会多不会少。

乌攸一边欣赏着安滢难看的脸色,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一场博弈下来双方各自会有多少损失,筹划了一番后,她敲定了主意:

绝不相让!

安滢哪里想得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在她的设想里,自己来这个破地方(乌攸OS:这个破地方真是委屈您老了,麻烦您圆润滚粗好吗),已是给足了哥哥的姨娘的面子,自己管她要个丫鬟有什么打紧的,只怕是自己稍稍一提,这个出身教坊的贱籍女子就会乖乖地把蜀葵双手奉上吧。

谁想到,这乌姨娘居然是个一毛不拔、没有眼力见儿的!

安滢挺了挺脊背,那种天生的傲娇感又浮现在她脸上,她的表情,完美地诠释了“高贵冷艳”四个字的具体含义:

“我院里的丫鬟个个有用,就不劳乌姨娘费心了。乌姨娘大可自己去挑选可心的丫鬟,至于蜀葵,我是一定得带走的。”

呦呵,怎么着,这么快就打算撕破脸皮了?

乌攸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为何?”

为何?明知故问呗。

不就是你的东西不能被人染指么?我偏偏要染指,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来咬我啊,我气死你这个心理洁癖。

安滢已经不打算掩饰了,既然乌姨娘没有眼色,她大可以不再端着端庄小姐的架子,高傲地对乌攸扬起了她的下巴:

“什么为何不为何的,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凭你一个小小的姨娘,还要和我四小姐争?我是看得起你,才亲自来向你讨要,否则,我早就回了阿娘,直接把蜀葵调回去了。”

回了阿娘?这时候你倒是叫阿娘叫得亲热啊,可是关键是,那位“阿娘”真的会让你为所欲为么?

而且,这种“我是看得起你才如何如何”的冷艳句式,真是适用于每一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啊。

安滢似乎是越说越来劲,全面开启了嘲讽模式,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乌攸,说:

“这府里的,只要我想要,什么要不来?信不信我回了阿爹阿娘,让三哥把你驱逐出府?”

逐我出府?因为一个丫鬟?啧啧,小姐,你的脸还真大啊。

见乌攸不出声,安滢就像是得了胜一般,洋洋自得道:

“说到底,你区区一个小妾,和丫鬟也差不了多少。我北辰苑的家法,专门收拾不听话的丫鬟。所以我劝姨娘,别因为一个丫鬟,折了你的体面。”

乌攸终于有了微笑之外的表情,她挑一挑眉毛,语气中多了好几分冷冽:

“怎么?四小姐还要请出你北辰苑的家法来对付我?不必了,我需得提醒四小姐一下,这里是南群苑,而我虽然是个姨娘,好歹也是小姐三哥的姨娘,按辈分来说,我也可以称小姐一句四妹妹。敢问四妹妹,你打算如何用你北辰苑的家法,来料理你住在南群苑的长辈姨娘?”

安滢根本没想到乌攸居然敢在辈分上做文章,在她看来,妾就是丫鬟,丫鬟就是比她低一级,就凭眼前的这位贱妾,也能算得上是自己的长辈?

但让安滢胸闷的是,她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从辈分上来说,自己还真不能向这位姨娘当场撕破脸动手,虽然她认为姨娘就是丫鬟,但认为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她还没有脑抽到离谱的地步。

忍了忍胸闷感后,安滢再次恢复了嚣张的姿态,说:

“好,姨娘是当真不打算把蜀葵还给我吗?”

乌攸嗤笑道:

“四小姐真是说笑了。何谓‘还’?我自从到府上,蜀葵就是我的丫鬟,且蜀葵是四小姐自己罚出府的,从头到尾,这事与我可有关?四小姐来我扶风院闹,好没道理。”

看安滢又有开口讲话的趋势,乌攸立刻出言打断了她的话头:

“且四小姐假如真的要向老夫人禀告,要逐我出府,道理何在?明明是四小姐主动前来我这小小的扶风院,句句带刺,步步紧逼,仅仅是为了索要一个丫鬟,这话说出去,我倒想知道,到底是折了我的体面,还是四小姐的体面?我是三少爷新纳的姨娘,难道在这安府,就真的连一个丫鬟也不如?”

说着,乌攸就想稍微扮一下娇弱,抽出手绢来擦一下脸。

打完对手的脸了,现在改打苦情牌,蹂躏一下对手的小心肝也不赖。

幸好这具身体上辈子伤春悲秋惯了,眼泪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连掐大腿这一必要步骤都可以省去。

这个身体掉起眼泪来驾轻就熟,姿态也是极美,一双烟雨朦胧的眼睛含着两汪盈盈的秋水,眼睛轻轻一眨,眼泪就从眼中滚落出来,睫毛上也沾了些水雾,将她微微发红的双眼点缀得越发楚楚动人。

一边酝酿悲伤情绪,乌攸一边如是想着:

啧啧啧,就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那些玛丽苏小说的女主一样,滚出的眼泪会变成珍珠/钻石/玛瑙呢?

待到眼泪流到腮边时,乌攸打算抽出手绢来抹一抹脸,谁料到,她的手滑了一下,手肘轻轻地蹭到了椅子旁的茶几,而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哭才能更唯美更能恶心到安滢,也没能收住自己的力气。

结果,那张可怜的茶几,应声塌了……塌了……塌了……了。

安滢石化了,乌攸也石化了。

第十二节 果然还是逃脱不了滚床单的命运

这突然的变故把乌攸本来挤出来了的眼泪都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还算有几分急智,立刻用手帕掩着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拼命调动悲伤的情绪,为了更快地达到效果,在大腿上下死力气拧了一把。

果然还是自残神马的效果最好啊。

乌攸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丝毫不顾安滢和两位丫鬟已经傻了眼的模样。

好险,剧情终于接上了。

只不过,中间出现的那个塌桌子的插曲要怎么解决啊喂!

一时间,屋内全静了,只有乌攸弱弱的哭声诡异地在屋中回响,安滢被吓傻了,忘了自己还没表态,而乌攸后面的翠萝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抽动起来,竟也忘记了要去安抚自家的主子。

这时候,乌攸的心也乱了套了,一边竭力地挤出眼泪,一边寻思着对策。

现在这情况,好像越玩越失控了啊。

我该怎么说?说这茶几不结实?

嗯,虽然在把床弄塌的时候用过这个借口了,但……算了,就这样吧。

乌攸正准备寻个恰当的时机,把捂眼睛的手帕拿下来,再作惊愕状,却听得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墨兰的声音:

“请三少爷安。四小姐来了,正在屋里和姨娘说话呢。”

三少爷?安荣禹来了?

哎?安荣禹?

有了!

就无耻地装一回白莲花吧!

安滢刚刚从茶几“莫名其妙突然倒塌”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外面的响动她也听到了。她一向和自己这个三哥不是很对盘,更没想到,偏偏这么巧,他会现在来这里。

她正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来意,乌攸就先于她采取了行动。

乌攸悲悲戚戚地立起身来,望向安滢,语气悲愤地道:

“四小姐,你可满意?如果你真的是诚心诚意地来要蜀葵,我哪里有不给你的道理?毕竟蜀葵是你曾经的丫鬟,你既要,我还给你便是,何必要折辱于我?”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略微沙哑的声线配上含着颤抖的哭腔的嗓音,的确有种莫名的惹人怜爱的感觉。

乌攸计算得很精确,在安荣禹的脚步声行至门口的时候才开口说话,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显得刻意,却可以足够让安荣禹听清,而且时间地点人物情节一应俱全。

剩下的,就交给安荣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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