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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事务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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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了前半段话,乌攸就差点咣当一头栽到地上去。

安安安安安滢当妾?

这些日子来乌攸想了不少安滢没来找自己的茬的可能性,但惟独想到这条的时候,大脑就选择性地屏蔽了。

乌攸可是记忆犹新,安滢那段著名的三段论,妾就是婢,婢就是贱种,所以妾就是贱种。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屁颠屁颠地给别人去做妾?

看着乌攸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潘婷的笑意更盛:

“这是我提出来的。”

这句话不啻又一个晴天霹雳,但是乌攸被劈啊劈啊的,已经习惯了,哪怕现在的潘婷突然跳起来做个鬼脸,说她自己是来自于一百世纪开外的穿红内裤的超人,乌攸都会相信的。

乌攸迅速地从震惊期走了出来,迈入了镇定期:

“潘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等同于往自己家里拉了个定时炸弹吗?

乌攸可是记得很清楚,潘婷和张数烨的婚期是在一年之后,潘婷两个月之后嫁过去,这十个月期间,若是俩人发生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张数烨和安滢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了,那等潘婷嫁过去,万一被俩人联手对付,那可有她哭的。

但潘婷却对此表示,so easy:

“这有何不可?那张家的少爷是个读书人,更喜欢孔孟夫子那套礼仪道德,妾进了门之后,不能生育,得等正妻嫁入门且怀孕之后才能怀孕,之前一直得服用避子汤。我不怕会因此而吃她的亏。就算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可我也是正妻,倘若张数烨是个有出息的,将来为官入仕,那要背负的条条框框便更多,他不至于会宠妻灭妾。且我和阿滢从小一起长大,我最是了解她了,她的专长便是不会叫自己和别人过得太舒服,她是改不了的,哪怕得到了她想要的,她也不会为此改变分毫。”

好吐槽,对于安滢的概括堪称精准。

可是乌攸还是略担心。

这姑娘是不是盲目乐观了点儿?这世上可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儿,假如张数烨在婚内是个渣呢?假如……

还没等乌攸假设几句,潘婷便继续说:

“……我这样提议,既显得我大度,救安滢于流言的水火之中,也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好帮手。”

好帮手?安滢那种猪队友,不帮倒忙可劲儿坑自己人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她是个帮手?

面对乌攸的疑问,潘婷不慌不忙地给出了个解答:

“将来,我嫁入张府,各种变故都可能有。我很清楚,我无法独占一个男人,与其将来招来更加强劲更加难以对付的对手,还不如拉阿滢进来,毕竟我是那么了解她,我甚至能猜到,如果这回她没有成功,我还是顺利嫁给了张数烨之后。她一定还会有别的手段,与其到那时面对突发的变故,不如我先下手为强。以她的性情来说,她很难得宠,更何况,在话本出来后,她进了张府,就等同于默认了外界的传言,你说,面对这样一个心肠狠毒又自甘下贱的人来说。张家会真心实意地对待她吗?”

卧槽。这简直是黑山老妖级别的算计啊。把乌攸放到这个位置上,都未必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来损自己的闺蜜。

果然,闺蜜什么的全都是用来黑的。

乌攸又想起了另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安老夫人和安老太爷怎么会同意这件事的呢?既然知道安滢进了张府,外界的谣言势必更加不可遏制。他们怎么还……”

乌攸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潘婷的狡黠的笑容:

“所以我说,我很了解阿滢,她是个很乐意吃回头草的人。没人能改变她的决定。”d;高,有好几层楼那么高。

乌攸都可以想象出来,安滢那天一到中梓院,听到潘家和张家两家的夫人提起这件事,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的样子,接下来她只需要表明自己愿意嫁入张家的心愿就可以了。

如果安家二老试图加以劝解的话。安滢估计还会玩一手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乱蹦高。

按照她的性格来说,她是如此自信的人儿,认为自己比潘婷先进张府,必定会更受宠爱。说不定她还脑补了一把张数烨被她的魅力俘获,主动向潘家提出退婚,从此和自己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了一起的美好图景……

这件事一过,安滢看样子是如愿得偿了,可一个心机本来就浅薄得跟一张纸一样、又盲目自信,认为老娘的魅力全天下独一份独领风骚的姑娘,顶着外界谣言的压力,不顾自己嫡女的身份,死乞白赖不要脸地以妾的身份硬挤进张家的门,不仅张家不会瞧得起她,不会待见她,连带着她的娘家都不会再搭理她,就算以后逛街的时候撞见了,恐怕也会遮着脸装不认识,离得越远越好。

潘婷的算盘就是这样打的,抛出一个诱人的有毒的诱饵,叫安滢心甘情愿地自己吃下去,还得上赶着感谢潘婷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殊不知自己在无形中已经连底裤都输了个干干净净,啥筹码和尊严都没有了。

想到这儿,乌攸所有的迷惑基本都解开了。

她长舒一口气,无奈地摇了两下头,问潘婷:

“前几天晚上,贵府来人,就是来商议这件事的吧?”

潘婷微微颔首:

“是的,我阿娘和张家的夫人都来了,一起向阿滢提起的这件事。她很高兴。”

一句“她很高兴”,乌攸已经把安滢从此往后所有的人生都看透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水,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看着乌攸的表情,潘婷把面前的茶慢慢地喝完,才说:

“乌姨娘,自从上次你来风雅楼歇脚,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因为我留意到,你一直在悄悄地看阿滢,而阿滢的眼神总是在往外看,你的笑容,我看得分明。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你绝对是知道阿滢的想法的。后来,我知道阿滢把想要污蔑张数烨名声的事情,通过你转达给了三少爷。我留了个心眼,就怕话本一出来,阿滢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为了我的事受到牵连,所以我就趁着那天晚上,拿做妾的事情把阿滢压住了,你放心,她今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乌攸奇道: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潘婷再度狡黠一笑,说:

“不只是一面之缘,而是一信之缘。乌姨娘是个良善之人,虽然不知道您用了什么办法把信传了进来,但您是在为我着想,谢谢您的提醒。”

乌攸知道她指的是那封由林回今代笔书写的充满少女情怀的提醒信,但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赞美潘婷的力气,她只能转而向安滢默默道:

安滢,你这回碰上的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扮猪吃老虎,管杀不管埋的段位比我还高一个等级,虽然你从小缺爱,长大欠踹,可我还是衷心地祝你早登极乐,节哀顺便。

第九十四节 宿命的相遇啊

安滢这个祸害,是实打实要从安家送出去了。

后来乌攸才知道,从那天晚上之后,安老太爷病了,对外宣称只是风寒,但乌攸能猜到,绝对是被安滢那个小浪蹄子气的。

现在这主儿估计正欢天喜地地在自己院子里收拾嫁妆呢,别人的死活她才不放在心上。

乌攸记得林回今对自己转述过一个概念:当你有个儿子,你不好好教他,他就害你全家;当你有个女儿,你不好好教她,你就害别人全家。所以你跟谁有仇,很简单嘛,你就宠坏你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他全家都完了,大仇也报了。

对于后半句话,倒不大适合安滢的现状,首先,她不是嫁过去的,名不正言不顺,她虽然抱着像安府的肖姨娘一样姨娘上位的美好愿景,但是看潘婷的段位,和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甚至不用潘婷出手,她就能自觉自动地把自己作个半死。

但是,前半句话,乌攸现在却有了极深的体验。

安荣禹,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只四处留情,然后别的都当甩手掌柜管都不管啊,你特么以为自己是楚留香啊。

乌攸之所以有此感叹,是因为连翘院的缘故。

自从乌攸走了,安荣禹开始忙了,白姨娘也不管她了之后,陈姨娘很是六神无主、空虚寂寞冷了一段时间,但时日不久,她就研究出了新的作死技巧。

乌攸很是无语地看着陈姨娘天天嚷嚷着空虚,缠着安荣禹要其他的姨娘来陪她说说话。

安荣禹被她烦得够够的,大手一挥,你们这些闲着没事儿干的姨娘就去陪她说话吧。

这样一来,陈姨娘居然就享受到了以前祝姨娘的待遇。

大家一早去她那儿,倒搞得是去给当家主母晨昏定省一样。

对此,乌攸表示不屑:

你丫光搞些虚招子有什么用,你还嫌得罪人不够么?

你看看韦姨娘季姨娘白姨娘看着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活牲口啊。

你用得着这么不遗余力地给自己拉仇恨值么?别拉了,我看着都心疼。

但乌攸只是很热心地这么想着。每次还是照去不误。

这陈姨娘的脸也够大,之前乌攸和她都把脸撕破了,现在她一抹脸上的血笑眯眯地说没事儿没事儿,乌攸也不好去翻那些陈年旧账,俩人心照不宣地聊天的时候,乌攸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华山派的那位岳不群掌门了,那叫一个虚伪。

如果陈姨娘只是寂寞地想找几个人聊聊天,乌攸不会认为她是在作死的。

关键是,每隔几天,在我们去了之后。你就跟安荣禹话里话外地暗示你哪儿哪儿又不舒服了。是要闹哪样?

乌攸已经不想和陈姨娘讨论婊/子和牌坊之间的辨证关系。对陈姨娘来说,太深奥了。

她彻底看透陈姨娘了,她就是个浮躁的货,注定成不了大器。一旦得势,抖得比祝姨娘还厉害,就差手拿一柄屠龙刀,表示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你们这些鼠辈都快来跪舔我了。

对待陈姨娘特殊的作死技巧,安荣禹虽然情商和智商比较低,可也不是个纯s13。

你既然都说了别人去你那儿你身体还不舒服,你还巴巴地叫别人去你那儿干什么?落人话柄啊。万一把你孩子折腾掉了谁负责?

但陈姨娘说,不嘛,人家就要人陪。

安荣禹没办法,行行行,陪就陪吧。

n天后。

陈姨娘:三少爷。那个谁谁谁来过之后,人家腰酸啦,腿疼啦,肚子疼啦。

安荣禹:那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养我的宝贝儿子的,养掉了你赔啊。

陈姨娘:和人家无关啦,都是那个谁谁谁,一来就拉着人家讲话,人家都快累死了啦。

乌攸就是那个谁谁谁,这次躺枪的无辜的倒霉鬼,不过安荣禹脑子还不是特别不清楚,直接寻摸到了乌攸的院子里,问她有没有这回事。

乌攸无语了,她想起那天去陈姨娘院里的时候,她精神那叫一个一级棒,拉着自己叨逼叨叨逼叨,足足唠了一整天,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乌攸快被她折腾得散了架,期间她几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原因很简单,她上火了,嗓子不舒服,说不出话来。

当蜀葵作证,乌攸的确前些日子上火上得厉害,根本不能讲话后,安荣禹一个返身杀到了连翘院,把陈姨娘狠狠训了一顿。

这一顿叫她老实了三四天,接下来,她又玩出了新高度,玩出了新花样,挑战了新水平。

她跟安荣禹磨缠,说想念老家的人了,说想看看家人。

安荣禹正忙活着,随手就一挥:接过来看吧。

安荣禹所谓的“接过来看吧”,实际意义是,把你老家的人叫来两三个,然后你挑个日子跟他们在外面见见,然后麻溜儿地把他们送走就得了。

而陈姨娘的理解是,接他们进自家宅门转转,让他们看看自己的闺女也出息了。

其实陈姨娘发生这样的理解偏差也是情有可原的,谁叫之前祝姨娘的势头如日中天的时候,把自己的舅母和小表弟接到后宅里玩了好些次呢。

这就涉及到一个身份定位的问题了。

祝姨娘吧,家人懂事规矩,至少在乌攸设计搞苏公甫之前,在安荣禹的印象里还不错,而且祝姨娘是个很会抓住机会提出自己的要求的女人,而绝不会像陈姨娘一样,为了搏自己的存在感,不分日夜地找机会跳到安荣禹面前,耍尽百宝给他一个surprise。

光是拼眼力见儿,陈姨娘就输得连裤衩都不剩了。可最可悲的是,她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满心欢喜地筹划着,打算把自己的姨母、堂弟和亲娘接过来,好好地露上一把脸。

其实她本来不打算叫自己的堂弟来,可是姨母一听说这件事后,欢欣鼓舞地还要把儿子带过来和自己一起见见世面,跟陈姨娘来信一说。陈姨娘一琢磨,得,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自己的堂弟比那苏公甫还小一岁呢,有啥不行的呢。

这样,这一帮人便兴致勃勃地抱着来游园的心思来了。

这天,守着后门的岑妈妈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百无聊赖地跟两个小丫头聊近来府里的八卦。她是个在安府混迹了许久的老人,守后门也有些年头了。

聊了一会儿后,她看到一辆并不怎么华贵的马车停到了后门的位置。从里面下来了两个穿红戴绿、打扮得很是浮夸的女人。还有一个胖墩墩的、穿了一身新的绸缎褂子的小男孩。

这谁啊?不熟啊?

岑妈妈正打算把马车轰走。免得他们挡门,没想到来者下了车之后,很是骄横地说他们是安家三少爷陈姨娘的家属,是来探亲的。还拿出了陈姨娘亲笔写下的信函。

其实岑妈妈之前也听说了,说陈姨娘的家人似乎是要来探亲,可她没想到他们居然要进府,其中还混着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半大小郎君,这如何使得?要是放他进去,他满院子乱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该怎么办?

于是,岑妈妈恪尽职守。死活不让她们进,并遣人去问陈姨娘,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没想到,岑妈妈没等来从连翘院传来的口信,等来的却是直接杀了过来的陈姨娘。

其实陈姨娘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这正好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当着自己娘家人的面,让她们瞧瞧自己在这里可以是何等的威风,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人呼来喝去的丫鬟,而是可以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还能吆喝一两个丫鬟的主子了。

对此,乌攸很不屑。

你如果就这点儿追求的话,怡红楼春香院欢迎你,你的要求同样可以达成,你去不去?反正你上位的手段比这些在风月场混的姑娘们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本来只是放行不放行,一句话的事儿,而陈姨娘腆着肚子,把这件事生生掰扯成了一件阴谋,她辩论的中心思想如下:

1,你一个看门的,居然敢惹主子家里的人,狗眼看人低,狗都比你有用。

2,我家带小郎君来不行啊,你看那个霞飞院的谁谁谁,带着表弟来溜达几次了?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家堂弟的素质不行?你再说信不信我叫三少爷来抽死你?

3,这事儿是三少爷同意过的,你要是再瞎叨叨我就把你轰出去。

4,你要是敢惹我,我就敢流产,咱俩谁怕谁啊。

岑妈妈不怎么会吵架,所以只能闷不吭声地吃暗亏,此外,她也的确有一层担忧,真怕弄出个一尸两命什么的懊糟事儿,然后自己就被打死了,多亏啊。

如果换到蔡婆子身上,估计陈姨娘能被她用犀利的言语活生生拍死,但这世上的事都是没有如果的,所以岑妈妈只能忍气吞声地目送着陈姨娘耀武扬威地,和从那辆寒酸的马车上下来的人一起进了安府。

但是岑妈妈越想越郁闷。

有这样的事儿吗?以前祝姨娘的家人来的时候,轮到自己值班,他们还会很醒目地给自己塞点儿钱喝口茶什么的,这次倒好,赏钱没拿到,还被人平白熊了一顿,这笔生意不划算!

喵的,吵架我不行,我还不能告状啊。

岑妈妈又找了人去找白姨娘,反正现在三房是白姨娘管事儿,她把这件事回禀给白姨娘报备,也是她的职责所在嘛。

在岑妈妈新派出去的人去往伏榆院的路上时,乌攸正神清气爽地在后花园里遛着弯儿,身后跟着灯笼和蜀葵。

另一边,陈姨娘很是烧包地带着娘家来的三个人在后花园里晃荡着,其架势就好像这安府是陈姨娘自己一手置办下来的,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

如果在此时开一个上帝视角的话,这两拨人在假山和花草间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宿命般地碰在了一起。

第九十五节 比损人,你不行

两拨人马刚刚撞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很是尴尬,蜀葵和灯笼跟见鬼了似的盯着对方队伍里那个一看就绝对满了10岁的小男孩猛看,要不是鼓着肚子的陈姨娘一脸得色地站在他身边,这俩估计随时都能从旁边抄起来点儿家伙事儿把这个轻狂的小子赶出去。

其实蜀葵和灯笼都见过祝姨娘的小表弟苏公甫,要不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苏公甫从此被打上了人面兽心的烙印,他在这两个小丫鬟的心里的评分还是蛮高的。

原因很简单,看脸。

苏公甫不管再怎么禽兽,可是皮相可是真真的好,一张白玉面,手里一把小折扇,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红唇,端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小郎君。

眼前的这位呢,长得就有点儿对不起观众了。

其实这人也奇怪,明明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也是眼睛的,换的也是新衣服,但是凑在一块儿看,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有一股猥琐气扑面而来呼之欲出。

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会长了一副未来抠脚大汉的脸,乌攸就觉得,这孩子满悲催的。

双方对峙了几秒,还是乌攸先开了口:

“陈妹妹,这是你的家人?”

陈姨娘笑眯眯地说了声是后,便转向了自己的母亲,姨母和堂弟:

“这就是我在信里给你们提起的、照顾了我一段时间的乌姨娘。”

看着这三口人望着自己的眼睛,乌攸很确定,你特么的一定没说我啥好话。

果不其然,那个姨母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乌姨娘,就是那个从莺花巷里出来的娘子?”

这个莺花巷代指的寓意,大概就和怡红院差不多了。

乌攸听得眉头一跳,而身旁的蜀葵的小脸一下子就给气红了,而灯笼由于反射弧太长,还在缓慢地进行着信息的整合和梳理,因此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陈姨娘并没有对自己姨母的不客气的言语表示任何不满。反倒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乌攸心里的小人默默地伸了个中指出来。

干得漂亮,第一面见面你就掀人老底,不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乌攸迅速对眼前三个人的战力和地位身份做出了评估后,又看了看一边拽得跟二八五万一样的陈姨娘,长舒了一口气。

以前,乌攸总是靠着安荣禹的宠爱通吃四方,原本自身配备的实时弹幕和毒舌技能都搁着好久没用了,今天空气这么清新。人生这么美好。又不上火。再加上撞上了这么几个梗着脖子的傻鸟,乌攸决定,把自己那些锈钝了的技能拿出来稍微使一下。

乌攸笑了,不过这笑容不是她往常惯用的贤良淑德模式。而是十足十的老鸨子模式:

“这位阿婆怎么对我如此了解,莫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我?或是曾经楼子里的前辈?”

别说是姨母,就连陈姨娘也愣了,她没想到这话居然能从一向以柔弱形象示人的乌攸嘴里说出来,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货今天是特意要在自己家人的面前给自己难堪的!

陈姨娘带自己家人进府,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现在是如何如何的春风得意,要是一个乌姨娘就把她打回了原形,她还怎么混下去?

陈姨娘在自家姨母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打起了圆场。不过她这圆场打得,就跟挑拨离间没什么区别:

“乌姨娘,还请自重,我家姨母岂是你能够侮辱的?”

乌攸冷笑一声,说:

“陈妹妹。我说得可有错?你家姨母从未见过我,却说我是从莺花巷里出来的,我可不得问一句,问问是不是昔年的姐妹?”

陈姨娘被堵了一下,乌攸这话说得也没错,可是这姨母却坐不住了。

陈姨娘的姨母陈丽花一向觉得自己是青春活力的年方二八少女,年轻的时候可以算得上是他们村的第一美人,被誉为陈村之花,她从那时起就觉得按照自己的条件,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白马王子骑着高头大马从天而降来迎娶她,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小姐身子丫鬟命,嫁给了一个只会埋头种地的陈大福,也就是陈姨娘父亲的哥哥。

她觉得这老天爷简直是太不公平了,一朵鲜花简直是插在了马桶上,怎么想怎么憋屈,所以她可着劲儿变着法儿地在婆家折腾,作威作福,偏偏陈家的公婆死得早,又没个旁支的长辈,没人能管得了她,陈大福又是个三棍子抡不出来个屁的蔫苗子,她有足够的作威作福的资本。

很快,她的称号从“陈村之花”,变成了“陈村霸王花”,靠的就是她一张什么都敢骂出口的利嘴,称霸一方,无人敢惹。

这回进城里来,她的心里本就不平,为什么自己的妹妹,长得不如自己,混得不如自己,她生的女儿居然能咸鱼翻身,一举爬上姨娘的位置,肚子里还揣了个带着生来富贵命的小郎君。

但不平过后,她马上调整了心态。

这谁得势不是得势啊,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是一个村儿的,自己的妹妹怎么着也得顾着自己这个姐姐,只要自己这回去,拉着这位得势了的侄女儿好好絮叨絮叨,套套近乎,她还不是得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赏自己仨瓜俩枣的,到那时候,自己面上有光,回村里也更有底气了,那些个在背地里嘻嘻哈哈地指着自己说自己人老珠黄还一副母老虎相的小女娃,估计也不敢在背地里瞎叨叨了。

所以,陈丽花这回来已经做好了卖笑的准备,不管这陈姨娘说什么,自己就说是是是,准没错。

现在居然有一个不识相的女人,上来便挡了她们的道,还唧唧歪歪阴阳怪气地讲话,说自己是阿婆。

最让陈丽花看不惯的,是这姑娘长了一张很是水灵的小脸蛋,就连她身后跟着的俩丫鬟也都是一个比一个嫩的小鲜肉。陈丽花痛从中来,想想过去,自己还没嫁给陈大福这个蔫不唧唧的家伙时,也是多么灵动的一个姑娘。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容貌一开始就不是和乌攸一个水平线上的,因为乌攸容貌的起跑线起码领先她两百多年,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条老丝瓜瓤了。

漂亮女人什么的都去死!

怀抱着“美丽是原罪”这样的念头,陈丽花开始攻击乌攸:

“你说谁是阿婆?一个小姑娘,半分教养怎么都没有?有娘生没爹养是不是?”

说完。她还特得意地用眼神扫搭了一下陈姨娘。含义极其明确:

我说得怎么样?很精准吧?你表扬我啊。快表扬我啊。

陈丽花觉得自己说得很收敛了,在她们村,她骂人都是直接从生殖器官开始骂起的,其花样百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乌攸风骚地一挑唇角:

“你不愿意让我叫你阿婆啊,那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愿意让我叫你阿婆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不想要我这么叫你的……好吧,既然姨母不愿意听我这么叫你,那我就换个说法吧,姐姐,你好。”

乌攸一番绕口令一样的话成功把陈丽花给绕晕了。她还觉得乌攸很是上道,居然知道要叫她姐姐。

可是陈姨娘的脸刷地一下耷拉了下来,她看着陈丽花很是受用的样子,恨不得啐她一脸狗屎:

能不能不这么蠢?你妹妹是我妈!现在她一口叫你一个姐姐,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今天这乌姨娘是一定要和她作对了!

那厢。乌攸的嘴还是没有停:

“姐姐,我觉得你笑的好慈祥啊,看到你,我就想起我过世的母亲了,她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乌攸这么说着,在心里同时默默地忏悔:

乌娘,对不起啊,我侮辱了你的母亲,你别在意。

陈丽花笑不出来了,看着乌攸唇角真诚的笑意,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甚至连带着还小坑了陈姨娘一把。

看着陈姨娘明显沉了下来的面色,陈丽花愈发憎恨这个挂着一脸真诚笑容却牙尖嘴利的女人,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响亮刺耳的程度也提高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啊?”

乌攸无辜地眨眨眼:

“字面意思啊,还有什么意思?”

乌攸装无辜的样子实实在在地把陈丽花给惹恼了。

她陈丽花从来就不是会吃暗亏的人!

你以为我傻啊,被你损了还不知道?

陈丽花舌头一出溜,就把平时在村里骂街的功力发挥出了几分:

“哟,小丫头嘴挺灵巧啊,是不是哄起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啊,难怪是从窑/子里出来的,怕是见惯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这嘴上的功夫和身上的功夫练得都是熟门熟路的了。”

说到这儿,陈丽花又瞟了陈姨娘一眼,十足的狗腿子相。

乌攸的眼睛一眯,这是拿我当垫脚石?想要朝上爬讨好陈姨娘?

陈姨娘的母亲的胆子比较小,想扯一把陈丽花,叫她别吵了,可陈丽花叉着腰,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得意洋洋的样子,眼角眉梢高高挑起,跟一只被挑起了战意的乌眼鸡似的。

蜀葵和灯笼都察觉到这拨人不是什么善茬,刚想劝乌攸离开,别跟这种市井泼妇较真,可一回头,就见乌攸的脸上不仅半分被羞辱的恼怒和委屈都没有,反而咧开嘴,微微笑了起来:

“姐姐啊,你骂我可以,骂陈妹妹做什么,她可是你的亲戚啊。”

第九十六节 比动手,你不行

陈丽花一下子懵了,脱口就说:

“我骂的是你啊。”

听到陈丽花这么说,陈姨娘差点当众翻了个白眼。

乌攸收敛起了刚才贱兮兮的样子,恢复了无辜的小白花状:

“您不是说了嘛,陈妹妹的嘴也很巧,很能拢住三少爷的心啊,您的意思是,她嘴上的功夫和身上的功夫也练得挺足的?干嘛呢,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陈丽花没觉得有啥不对,只是觉得乌攸这张破嘴还是蛮能颠倒黑白的,居然离间自己和陈姨娘的关系,至于乌攸指出的,她开了群嘲,把陈姨娘也嘲讽了进去这件事,她也并没觉得是自己的错。

因为在她看来,女人如果有机会,就要努力往上爬,都是为利益嘛,如果牺牲你一个,造福整个家,那这牺牲肯定是很值得的,如果你敢有微词……你丫就是嫉妒,你行你上啊。

当然,陈丽花还是看不起风月场上混着的女人的,即使她们所做的,和陈丽花心中所认同的向上爬的方式都差不多。

这是何等境界的双标。

在这点上,陈姨娘的价值观和陈丽花的价值观是不谋而合的,唯一的区别是,陈姨娘还要点儿脸,在乌攸指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还会红上一红,而陈丽花则是完全免疫,而且,陈丽花的重点还没有放在她和乌攸的对话上。

相比于对话,乌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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