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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的求生之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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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言知道,要是因为自己补晏子萧的魂魄而不去救钱多多,晏子萧一定会以死谢罪。
他闭了闭眼睛,不知下了多大决心才舍得放开晏子萧的手,许下了他这辈子注定无法实现的诺言:“从今天起,我陪你,用我的全部。”
晏子萧笑着,缓缓退到一边。
崔景言用一块素帕子盖在钱幽幽的脸上,拿出粗细不同的银针在钱多多身上施针。
“爹!”一阵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还不待晏子萧出手拦住,钱幽幽早已闯了进来,脚步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他看见不成人样的钱多多,颤抖着,呻吟着,没完没了的散发怨气。
“爹……爹!”钱幽幽再次想冲过去,被晏子萧拽住了。
钱幽幽回手抓紧晏子萧的衣领:“怎么回事?我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晏子萧垂下头,良久才道了句:“对不起。”
钱幽幽抓着晏子萧衣领的手慢慢松开,后腿了几步一边流泪一边冷笑出声,开口大骂道:“骗子!你们不是看不起幽幽谷吗?你们怎么不往前冲啊!你们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来丢不丢人?”
崔景言道:“有本事你和外面那些修士打去,和阿晏耍什么疯?阿晏他舍了一……”
“师叔!”晏子萧出声打断崔景言,主动承下了错,“我本该接应钱多多的,这幅局面是我的失利。”
钱幽幽险些站不稳,他不是针对晏子萧,他晃悠悠地指着炼丹房里的这些门派:“贪生怕死,追名逐利,你们是修的什么狗屁仙!”
炼丹房里的人都沉默了,没人接钱幽幽的话。一时间炼丹房里,只有钱幽幽绝望地抽泣声。
不知多久,崔景言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烦躁的掀开盖住钱多多脸上的白布,粗暴地在钱多多额角扎了两针,啐了一口道:“你真是恶心的我都要吐了。”
钱多多被锁住穴位,头痛的要炸了,却被强制着睁开眼睛,意识格外的清晰。
钱幽幽见钱多多醒了,也不嫌弃钱多多溃烂的身体,抹着眼泪扑到钱多多身上,对崔景言哭道:“前辈!这样下去我爹会死的,你救救他!”
这两针的位置扎的十分刁钻,集聚了钱多多的所有灵力到他的大脑,逼着他清醒,不过灵力消耗也会很快,撑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灵力耗尽而亡。
崔景言冷哼一声,嫌弃地擦了擦手,一点也不知道体谅钱幽幽的心情,当着人家孩子面就嘲讽人家爹:“还抢夺修为,可真会编,你有那本事吗你?”
说完还不过瘾,话锋一转对钱幽幽说:“你当那帮凶兽为什么只吞噬这死胖子?他心术不正,自己满身的尸蛊毒虫,那帮阴邪的东西不奔着他去奔谁去?”
崔景言起身走向钱幽幽,继续道:“我想你都不知道吧?钱幽幽你可不可怜?当了小半辈子替身还没赢得了正主。钱多多苦心孤诣地给北冥宫卖命,就是为了帮原来的小少爷回来,你自始至终都是假的,真不了。”
钱幽幽的表情僵住了,脸上还挂着泪珠,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崔景言习惯性的挑起他细长的眉,每当他露出挑衅的表情时多半都吐不出什么好事:“听不懂吗?那我告诉你北冥宫有钱多多什么把柄。钱多多拿你当他亲儿子回魂的容器,北冥宫拿你当召回敖放的试验品。不然抓姜别入魔为什么要连带把你抓去?他们要先拿你练手。你的背景是北冥宫提供给钱多多的,回魂的手段也是北冥宫教的,不然钱多多是怎么从那么多的扫地小童里找到你的?就连你越来越像原来小少爷的容貌,都是因为那些表面用来增进你修为的丹药改变的。”
钱幽幽瞪着眼睛,大量消息在他脑内翻腾,他一时难以相信:“你说……什么?”
“呵。”崔景言接着嘲笑道:“要不是师兄发现万人坑,幽幽谷和北冥宫关系破裂,他们之间的交易怕是一直要维持到你变成真正的钱幽幽。与北冥宫决裂,意味着召回他亲儿子的目标无法实现,他怎么能放弃?所以他把你丢给林庄主,独自去北冥宫就是为了偷夺舍的方法。冯涛和王二的身体都被夏慈恩动过手脚,担心被钱多多控制,所以才急于动手。就连你被抓走都是因为你这个爹,钱幽幽啊钱幽幽,你听听可不可笑?”
“你放屁!不可能!”钱幽幽拼命地摇着头,疯狂地拉扯躺在床上的钱多多,“爹!你告诉我那是假的!你告诉我他在骗我!爹!”
钱幽幽的哭喊在整个炼丹房内回响,众修士一脸悲悯地看着他。他不停的哭喊,疯狂地拉扯着钱多多,渴望从钱多多嘴里翘出一个答案。可是直到他哭不出声,钱多多化脓的皮肤甚至在床板上蹭出一片殷红的血迹,也只换来了一句“对不起”。
“啊——”钱幽幽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他禁闭双眼,无力地顺着床沿滑下去,跪在地上,手却还紧紧拽着钱多多的衣领。
眼睛哭得又干又涩,原本单眼皮的眼睛此时早已肿得睁不开。他静静回想自己风华正茂的这些年,那个把他从深渊里拉到温柔乡里的男人是他全部追逐的目标。他听说过钱多多的丑闻,亦清楚钱多多不算高尚的品行,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童年中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啊!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天不用再睡柴房的日子,第一次不用再穿补丁衣服的欣喜。那时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为了钱多多做到最好的。他不是聪明的人,也不是高尚的人,但为了钱多多的期望他闻鸡起舞地修炼,挑灯夜读那些酸掉牙的古文,只为了能超得过原来的那个小少爷,在钱多多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可是到头来……竹篮打水。
钱幽幽问钱多多:“我是不是错在野心太大了?”一个替身竟然想取代原身。
钱多多放空双眼,盯着天花板喃喃道:“以执念入道,若不能放下执念,则为魔。所谓修行,就是放下心中多想,无欲无求。可惜太迟了。”
钱多多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抬起了手,想要摸摸钱幽幽的脸:“幽幽……”
钱幽幽听不懂钱多多的话,流着眼泪看着他,执拗地回道:“我不是钱幽幽。”
钱多多像是没听见一般,拼尽全部力气终于伸手够到了钱幽幽的脸:“幽幽,我来找你了……”
说着,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爹——”钱幽幽抓住钱多多的手,拼命地拂在自己脸上,可是钱多多的手不住地往下滑。
钱多多直到死,一直都把他当作钱幽幽。
钱幽幽把脸埋在钱多多的掌心里,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可是心里还是难受。
就算钱多多如此对他,他竟也恨不起钱多多。那种无限的包容和溺爱,是他贪图一辈子,也没能得来的。直到最后,这份宠溺还是只归于那个叫钱幽幽的人,而他始终是那个卑微的小道童。
不知过了多久,钱幽幽勉强地站起身,把钱多多的尸体背到身上,艰难地向门外走去,他要带钱多多回幽幽谷。
有人上前劝慰他:“钱多多那样对你,你也不必太伤心。”
“他是我爹!”钱幽幽吼回去,“他也是钱幽幽的爹。”
幽幽谷的人闻讯大乱,这些人原本想趁机逃跑,顺便趁乱掳走些幽幽谷的钱财。
没想到钱幽幽背着钱多多走到众人面前喝道:“都他妈干什么?幽幽谷的人还没死绝呢!老子还在这呢?”
有人反驳道:“你有什么用!冒牌货少在钱多多死后逞威风。”
钱幽幽没有像平时一样恼羞成怒,反倒点着头道:“对,我是冒牌货。但我也不像你们一样跑出去送死!城外都是凶尸,你们胡乱跑出去给他们塞牙缝吗?”
钱幽幽环视着几位资历较深的长老:“是,我没资格命令你们,我只给你们选择。是想和我回幽幽谷好好评一评谷主之位该谁继承,还是想一股脑的出去送死,你们自己选!”
几位长老互相交接了下眼神,想来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回去也奈何不了他们,便点头道:“好!我们回幽幽谷。”
钱幽幽笑了一下,接着命令道:“所有幽幽谷弟子听我号令!清点人数!回幽幽谷!”
不知不觉间,站在高台上的钱幽幽与刚刚在炼丹房里哭闹的样子相比,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有的人长大可能需要一辈子,也可能只需要一瞬间。
晏子萧担心地望着钱幽幽离开的背影:“那些长老钱幽幽他一个人能解决吗?”
崔景言拿着蒲扇不紧不慢地扇着药炉:“他们自己家的事,只能他自己解决。”
作者有话说:
我写着写着怎么觉得钱多多和钱幽幽有父子cp的倾向xxx什么白月光替身梗爱而不得啥啥啥的……
第38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
结界内。
夏慈恩活动了一下手指,一只小小的蛊虫在他的手指上扭了扭不动了,他像掸走灰尘一样把小虫子拍掉,不屑道:“好了,钱多多死了。”
楼清尘双手握了下拳头,又松开了。
没救回来吗?楼清尘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救钱多多。钱多多干的那些个混账事让他不恨是不大可能,但钱多多死了,钱幽幽怎么办?晏子萧怎么办?钱幽幽就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屁孩怎么主持幽幽谷?还有晏子萧,那孩子一辈子都会活在没救回钱多多的自责中。
“怎么?想起你之前的事了?”夏慈恩扯着他那个跟卡了口痰似的破锣嗓子道,“当年可是你包庇敖放藏身的位置,让他养好了伤口,寒轸才没能一击至他于死地,导致毒咒四散,是你害死你师父的。你没即没救下来敖放,又害死了寒轸,这几年你都在自责吧?”
楼清尘整个人都在抖,敖放抱着他逃进山洞,寒轸刺穿敖放心脏的场景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晃过。
“不过你也不愧是寒轸最得意的弟子,不到二十岁元婴期大圆满,只凭一人打退我坐下千百弟子,独自一人撑起了神行岩。你都可以,钱幽幽为什么不行?那可是我挑中的人。”夏慈恩继续道:“可能今后的日子回难过一些吧,像你一样,日日夜夜受着内心的拷问与不安,这四十年你都在忏悔,在恐惧,担心寒轸的魂魄回回来找你讨个说法……”
楼清尘猛然上前三步,一拳打到夏慈恩的脸上。
夏慈恩冷笑一声:“符修还敢贴脸,稍稍用一下激将法就沉不住气。”紧接着双手一拍轮椅,毒液从身上喷出,溅到楼清尘脸上。
出乎意料的是,毒液像受到什么看不见的障碍阻隔一样,在距离楼清尘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聚成水滴滑落到地上。
楼清尘半阖着眼睛,手上掐着一个诀,低声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夏慈恩略微惊了一下:“能把净身咒用到化为实体的程度,寒轸那老头子也可以瞑目了吧。”
楼清尘放下手,平复了心态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非要把这些孩子全毁了吗?”
“毁了这些孩子?哪有这么简单。”夏慈恩兴奋得从轮椅上站起来,张开双臂狂笑道,“我要毁灭这人世,我要太阳西沉,我要月亮破碎,我要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楼清尘眉头皱得更紧了,妈的有修魔倾向的人是都有中二病吗?
夏慈恩指着楼清尘,近乎癫狂道:“修什么仙啊?楼清尘你清心寡欲了前半生,七情六欲放过你了吗?哪一个修真者不是以执念入道,然后越陷越深,这修真有什么用?你睁眼看看这人间,全都是猜忌、贪婪、随波逐流,恶心死了。”
“所以啊,和我一起毁了他们吧?你想想寒轸,想想敖放,想想姜别,无论是好是坏,这些人可曾放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可曾放过你?你睡过一个安稳觉吗?”
楼清尘捏了捏眉心,被夏慈恩吵得脑仁疼,半晌才道:“你太丑了,就算修魔,也不和你一起。”
……
夏慈恩不说话了。
空气中一瞬间有那一丝尴尬的安静。
“这是你自己找死。”夏慈恩恼羞成怒 用食指轻轻巧了敲了一下轮椅,一只凶尸竟突然出现在楼清尘身后。
楼清尘面不改色,几乎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头都没回,反手把一张符贴到了凶尸脸上。
夏慈恩眯了眯眼睛,一眼看出了其中得玄机:“原来这结界不禁能限制我的活动,还能感知道天上地下所有的踪迹。”
天命玄鸟,魂归九天;师承风后,学继文王。
一举定中宫,这结界内的所有动向楼清尘都能感知到,包括地下潜伏着数不尽的凶尸。
夏慈恩道:“知道有这么多凶尸还敢单独来见我,胆子不小啊。”
“不敢当。”楼清尘单手快速的掐了一个诀,下一秒出现在夏慈恩身后,指间出现了一个带着光圈的小符阵。
符阵马上就要打到夏慈恩的后颈时,一群凶尸突然从楼清尘身后的地上破土而出,贴着楼清尘的衣角,眼看就要把楼清尘分食。
眨眼间,楼清尘身子向后一转,指间的符阵落到身后的尸群上,触目皆是的凶尸被齐刷刷地拦腰斩断。
而楼清尘侧开身子后,一柄红刃割裂连天的怨气,直冲夏慈恩而来。
事情发展太快,出乎夏慈恩的意料。夏慈恩连忙五指攥拳,召唤出一个凶尸挡在面前。
凶尸喷发出难闻的粘稠液体,姜别一惊,拔出无心堪堪后退了几步。
凶尸流出来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到地上,地面瞬间冒出白烟,凹下去了几个小坑。
姜别自动承担起喊话的任务:“凶尸再多都是垃圾有什么用?”接着伸手把楼清尘拦在身后,说出很帅气的台词:“师尊我来帮你了。”
然后被身后的楼清尘一掌掀翻到地上,一脚踩在姜别的后背上:“小崽子,谁让你出来了?还敢回山偷无心,信不信我回去罚死你。”
楼清尘抽走姜别手中的无心,把刚刚被凶尸碰过的衣角割掉,嫌弃地紧了紧鼻子。
姜别憋了憋嘴,带着鼻音撒娇道:“我不是担心你吗?大老远的跑来跑去,你还打我我。”
“少来这套,你我现在吵着架呢。”哦,楼清尘还在记恨姜别那枚枣钉的事。
话是这么说,楼清尘还是抬起了脚。
姜别拍了拍土站起身,打定主意装傻:“夏宫主在这呢,别耍脾气嗷,乖,这些话咱回家说。”
楼清尘:“……”
夏慈恩听了脸黑了一半:“禁忌之恋?楼清尘你挺会玩啊。”
楼清尘:“……”
夏慈恩也太敏感了吧?他真是个直男吗?
姜别笑着摆摆手,故作害羞道:“唉呀夏宫主你真讨厌,别说这么明白,人家害羞啦。”
楼清尘:“你俩都给我去死。”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夏慈恩的痛点,夏慈恩拍案而起,尸潮再次涌来。
姜别从楼清尘手中接过无心,横刀立马,凶尸停止了动作。
攻击没有间断,夏慈恩伸开双臂,十指间相连的尽是难以发现的冰蚕丝。
楼清尘闭上眼睛,他感觉到结界里满是削铁如泥的冰蚕丝,紧紧围绕着他,仿佛他再动一下冰蚕丝就会割断他的四肢百骸。
楼清尘轻轻睁开眼,看夏慈恩的眼神里有几分嘲弄。都是前人玩剩得东西,你就不能再改进改进?
夏慈恩心中一凉,握紧五指。不想冰蚕丝落到楼清尘身边纷纷断了,沿着冰蚕丝的纹路,几朵白嫩嫩的花悄悄绽放,与结界外的连天业火相比看起来格格不入。
无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楼清尘手上,楼清尘挥了挥剑,挑断挡在眼前的几缕冰蚕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晏家的冰蚕丝。”
“是死了的人。”夏慈恩阴着脸蹦出这一句话有些渗人,手上的动作不停,冰蚕丝像有生命一般围绕着楼清尘。
楼清尘频频回击,无暇顾应夏慈恩的话。
那剑法姜别再熟悉不过了,是楼清尘交给姜别那套魔修的剑法。
阴狠、刁钻、得理不饶人。
楼清尘和敖放,到底有什么交集?
夏慈恩见楼清尘落了下风,嘴里也少了把门的,没完没了地道:“原本没你的事,为什么要来添乱?”
“你这么拼命,是为了寒轸还是为了姜别?还是说为了敖放?”
“你说我杀了你,姜别会不会入魔?”
楼清尘充耳不闻,抬手将剑抛出去,夏慈恩下意识地躲开,看到身后接住无心的姜别
红刃映着火光一泄如注,像野兽吸完血后的獠牙。姜别沉下脸,问道:“你刚才说你要杀谁?”
夏慈恩还没反应,姜别早已经挥着剑迎面而来。
怨气从剑刃中一泻|千里,瞬间侵袭了夏慈恩,腐蚀掉了夏慈恩半面脸,连带着楼清尘的结界,一同破裂。
而在结界外的众人看见这一幕:
夏慈恩遍体鳞伤地坐在地上,楼清尘把姜别拦在身后。至于姜别,发梢渐渐变白,红着眼睛,额头出现似有似无的咒印,像只发狂的野兽,恨不得上前拼命撕咬夏慈恩。身上,是肉眼可见的怨气。
把柄闪着红光的无心,竟因受不住怨气,断了。
没了一半脸的夏慈恩叫喊着,对众人道:“你们看!真正入魔的人是姜别!楼清尘因为在众人面前立下誓言不得不毁约,为了维护名声所以要栽赃嫁祸到我身上!杀了我他还能掰掰得一个为民除害的好名声,人心难测!”
几乎失了理智的姜别听闻此话竟猛然挣开楼清尘的束缚,一瞬间冲到夏慈恩面前,手死死掐住夏慈恩地脖子。
这是魔修才有的蛮力和爆发力。
众人闻风丧胆,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姜别窃窃私语。
“姜别!”楼清尘出声阻止。姜别听见后顿了一下,掐着夏慈恩的脖子转头看楼清尘,眼里已经没有了光芒,但还是有几分熟悉的讨好的意味:“师尊,我在帮你,夸夸我。”
楼清尘撞上姜别的眼神,呼吸顿了一下,心脏立刻揪了起来。
夏慈恩见缝插针道:“你们看,姜别只听楼清尘的话!全都是楼清尘指使的!”
夏慈恩一半的脸破破烂烂,扭动着许多不知名地虫子连接着它断裂的差不多的神经。难以想象,这个人竟然还活着。
楼清尘走近姜别,温柔地摸了摸姜别的头,姜别掐在夏慈恩脖子上的手竟慢慢松开了。
这是夏慈恩想让楼清尘感受到的绝望。楼清尘回头看看被他护在身后的修士,又看了看面前一脸扭曲的夏慈恩。一时间,他竟无法迈出一步,身前身后,皆是地狱。
而现在一直在他身旁拉着他的手的,只有姜别。
作者有话说:
修真文让我最痛苦的就是打戏没有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好难写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9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
气氛正在僵持,夏慈恩主导的戏剧演绎到高潮。
楼清尘懒得解释,看着人群里那一张张置疑的脸,他突然有些烦躁,想耍些小脾气,一句话也不想说。
一直在旁边失了理智的姜别,突然把楼清尘往自己身后拉一拉,往人群前走了两步。
有人惊恐地后腿了几步,下意识地把法器扔到姜别身上。
法器闪着金光,在姜别已有一半成魔的身子上烫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姜别没有生气,不能再熟练地摆出一副没有攻击力的笑容,温声道:“我已有一只脚踏进魔修的领域,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迄今为止,我可以发誓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各位掌门可以和自己门下的弟子核对。但我不奢求各位能饶我一命,因为魔修存在就是威胁,保不齐哪天,我可能就会在失控的情况下伤害他人,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楼清尘错愕,姜别在为他说话。哪怕入了魔,丢了理智,姜别还勤勤恳恳地做他的侍座弟子。
楼清尘不想说话,姜别就要帮楼清尘挑明。他忍受不了自己一尘不染的师尊面对一丁点的置疑。那是他在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得来的光,怎么允许有人染指他的骄傲?
姜别环视着众人:“我死可以,但是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背后主使可以让我入魔,也可以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入魔!他可能是你们的亲人,是你们好友,到那时你们怎么办?也能毫不犹豫的兵刃相向吗?所以神行岩也是为了所有人着想,大家一起找出幕后黑手,一起建造一个和平的明天不好吗?”
姜别又回头看着身后的楼清尘,猩红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柔情:“还希望大家不要怀疑楼掌门,楼掌门情深义重想来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也算在座下服侍十余载,楼掌门一时狠不下心也算是情理之中。事情结束后,姜别自愿领罚,按神行岩门规,挖眼削耳灌哑药,断五感以绝杂念。”
姜别天生下垂眼,即便是入了魔,叫人看起来也有几分具有欺骗性的乖巧。
众所周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各门派听闻可能牵连到自己门派入魔,不再随波逐流,开始互相讨论,斟酌着姜别的建议。
“我可以证明真假。”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循声望去,御剑而下,来人是钱幽幽。
钱幽幽离开不过一夜,身上的气质发生了难以言明的变化。
钱幽幽身后跟随着幽幽谷的人。他披着独属于幽幽谷谷主的外袍,正式继任了幽幽谷谷主的身份。
钱幽幽的臭脾气先前得罪不少人,钱多多死后在场的没有一个同钱幽幽亲近的。
没人知道那个骄矜的小少爷一夜之间经历了什么。
钱幽幽刚开始回到幽幽谷时,一气之下砸烂了山门前刻着幽幽谷巨石,甚至想缩到幽幽谷里谁也不见,坐吃山空也够他过一辈子了。
他坐在钱多多棺材前哭,陈管家好心劝他:“不能哭啊,钱多多是罪人,能允许把谷主尸体背回来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哪还能哭出声?”
樽前莫道红尘事,此情何处醉幽幽。
钱幽幽泪眼朦胧地看着陈管家:“我们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陈管家叹了口气,没说话。可幽幽谷里早乱作一团了。
钱幽幽望着幽幽谷漫山遍野的金边墨兰,还在傻嘟嘟地冒着香气。他没有心怀天下那份决心,但是读书人仅剩的骄傲告诉他,幽幽谷不能毁在他手里,它还要青史留名。他现在还有骄傲,并且他以后要一直骄傲下去。
钱幽幽继承下一任谷主,当然选择跟随他的人并不多,跟随他再次回到长安城的,更是寥寥无几。
明明身后没有多少人,钱幽幽的身形却莫名地高大了起来。
郑三娘上前,如今除了姜别也就她能勉强和钱幽幽说上话了。
“你……为什么回来?”郑三娘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心存的疑惑。
“北冥宫想让我入魔。我偏不能如他的愿。”钱幽幽笑着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现在这个地步,没有人可以救我,所以我更不能放弃我自己。我的人生不能受别人控制。不仅仅是身体,更是思想。在场诸位修为至此,想来也不想做案板上的鱼肉吧?”
“你不怕死吗?”郑三娘追问道:“这里没有值得你付出性命的人。”
修士们对钱多多见死不救,唯一的亲人还拿他当棋子,一瞬间从锦衣玉食的小少爷跌落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孤儿。换做常人早崩溃了,所幸钱幽幽端得是意气风发,持的是死而后已,把那几年读进狗肚子里的书捡了起来,整理整理还勉强能用,没忘了自己是个人。
“有啊。”钱幽幽转头看着郑三娘,“你就是啊。”
郑三娘的脸一下子红了。
钱幽幽笑了一下:“抱歉,开玩笑的。”随后又道:“与其考虑我会不会死,我更在意我现在该怎样活着。”
郑三娘听了一把抓住钱幽幽的衣袖,似乎随后意识到有些失礼,讪讪地收回手,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接着像证明什么似的,补充道:“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亡了,谁也不想。”
钱幽幽轻轻握住郑三娘的肩,道:“三姑娘,如果我活着回来,请允许我向你提亲。”
郑三娘红着脸抬头看着眼前的钱幽幽,那副少年稚气早就褪下去了,他依旧骄矜,只是都随着死亡沉浸在骨子里,眉眼流转间,还看得到几分少年心性。
钱幽幽不图郑三娘能回他什么,不等郑三娘回答,安慰性地拍了拍郑三娘的肩,转身离开了。
郑三娘看着钱幽幽离开的背影,火红的衣摆与烈火融为一体,猛烈而明艳。一股思绪涌上心头,她喊道:“钱幽幽!我等你回来!”
。
钱幽幽率先站到了姜别的那一边:“各位我首先说明,钱多多可以说是死在崔景言手里的,我没有任何理由袒护神行岩。但是我既是钱多多的义子,那钱多多和北冥宫私下的来往我也略知一二。”
钱幽幽拿出北冥宫指使钱多多所做所为的证据,炼制走尸,饲养凶兽,包括寒轸魂魄被困于地下四十年的冤情。幽幽谷和北冥宫腐烂的伤疤被钱幽幽层层揭开。
夏慈恩眼看天平渐渐倾斜,他双手一拍地,凶尸再次从地面涌出。当初勒令试炼场走尸的是谁在众人眼中不言而喻。
还有这么多走尸凶兽,就算是开山祖师温怀瑾也不能在意识清醒下支配这么多怨灵。
除非,夏慈恩把自己的魂魄给了凶兽做了养料。
夏慈恩的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慢慢站了起来。他的灵魂已经被掏空,身体被各种各样的怨气充斥着,远远就感受到滔天的怨念。
没道理,夏慈恩生活优渥,姬妾成群。痴迷权利尚可理解,不惜丢了性命和灵魂也要毁了天下是图什么?
夏慈恩扭曲地向前行走两步,手臂突然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伸向人群,怨灵像从笼子中奔腾而出的野兽,直奔新鲜的肉体。
楼清尘眼疾手快,一枚符咒画在地上,竖起一道结界,才勉强挡住来势汹汹的怨灵。
一股腥甜涌上楼清尘的喉咙,夏慈恩是把地狱掏空了吗?怨灵的怨气险些反噬了楼清尘。
但是楼清尘不能倒,所有门派都在看着他。他一倒下,就全完了。
楼清尘硬生生的把那口血咽了下去,确认自己的头不再眩晕才云淡风轻地站起身。
他要一直这样,在众人面前游刃有余。落入凡间,他就是战神。所幸这样的日子他也习惯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满口牙掉光了也没人发现。
“师尊,你去组织其他门派,夏慈恩交给我。”姜别把楼清尘拦再在后,又小声道,“不舒服就直说,没事,有我呢。”
你有个屁用!楼清尘心想。
没想到姜别就像开了读心术似的,笑着回道:“我当然有用。夏慈恩这样只有我能打,你们都不行。”
“你能打个球!滚回去……”楼清尘刚想张口,就被姜别一个毅然决然的吻堵住了嘴唇。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双方清醒时的亲吻,却无关风花雪月。
太干了,姜别的嘴唇干裂起皮,像酷暑中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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