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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的求生之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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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楼清尘。
难不成他真弯了?还因为楼清尘弯的?当替身当到感动自己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楼清尘是什么想法,就算他真喜欢男人,他那么好面子的人,被不喜欢的人这么对待,怕是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吧。
“姜别!”蒋岩突然推开门,一张地包天大脸近距离的凑到姜别面前。
姜别意识还没从和楼清尘的旖旎中抽出来,下意识推开蒋岩的大脸:“你的脸别离我那么近,我对男人没兴趣。”
“你怎么得罪师尊了?”蒋岩摆脱开姜别的手,“师尊说今后让我当他的侍座弟子。”
作者有话说:
请让我像钱幽幽一样俗!
第24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④
姜别听后一把抓住蒋岩的手臂:“师尊在哪呢?”
蒋岩被姜别猩红的目光吓了一跳:“在前厅和林庄主谈话……诶!姜别你别去!”
蒋岩话音没落姜别就冲向了前厅。
王二麻子还是一脸平静地站在林静澜身后,见姜别来了神色没什么变化,规规矩矩地冲姜别微微一笑。
出人意料的,晏子萧竟然出现在前厅。
“姜别!”蒋岩追了上来,见晏子萧显然也出乎意料,脱口而出问道:“晏师兄,你怎么来了?”
晏子萧见两人的模样惊了一下,接着恢复如常道:“不守在师尊身边,你们两个跑哪去疯了?姜别看你跑得一脸通红,在林庄主面前失了态,还不快和林庄主和师尊道歉。”
姜别经晏子萧的提醒下立刻恢复了冷静,他来做什么?楼清尘根本都不想见他,又差点被王二麻子激怒。这么想着,姜别上前对楼清尘和林静澜作了个揖:“弟子多有失态,请前辈们责罚。”
楼清尘头都没转一下,轻飘飘地道:“你在郑家庄失了态,按郑家庄的规矩罚吧。”
一向严肃的林静澜倒不客气,冷淡道:“罚抄心经一千遍吧,静静心。”
蒋岩想替姜别求情:“林庄主,不用真罚吧,姜别他只是…。”
“闭嘴。”姜别阻止蒋岩出声,应了林静澜的话:“是,弟子领命。”
语毕拉着蒋岩默默站到楼清尘之后。
姜别闭上眼睛静心。现在最紧迫的是他要告诉楼清尘王二麻子的秘密,以及入魔的蹊跷。没有心思去考虑他入魔后那些心思,楼清尘没有罚他,而是在刻意疏远他,就算他有什么痴心妄想也都该压下去。
林静澜显然没有过多在意姜别,继续刚刚的话题道:“我前几日让思君去找了,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着,郑三娘一改往常的大大咧咧,步伐款款地走进前厅:“林庄主,思君来迟了。”
众人循声望去,郑三娘一进门看见身着神行岩门派服的晏子萧不可置信:“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晏子萧起身道:“在下神行岩首席弟子晏子萧,前几天有任务在身不便透露身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男的?男的!
郑三娘一时间难以接受,曾经她和晏子萧的所有谈话一瞬间都变得愚蠢,一股被愚弄的心情涌上心头,与一个男人相交甚密的羞耻感让郑三娘脸红的发烫。
郑三娘环视一圈,莫名的从他们脸上读出了嘲弄的情绪,紧张得浑身颤抖,最终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晏子萧不忍心看郑三娘离开,刚想起身追过去。不想郑三娘一下子撞到了前来跟林静澜请罪的钱幽幽。
钱幽幽不可置信道:“周愿?你怎么在这儿?”
姜别一捂额头心想,完了,更乱了。
钱幽幽立刻把郑三娘拦到身后,跪下来向林静澜请罪:“林庄主你就放过她吧?刚刚是我放走她的,要论罪的话还是罚我吧。”
在场众人除蒋岩外一脸懵逼。
当然了,蒋岩更厉害了,他压根没想起来那是周愿。
郑三娘与钱幽幽面面相觑,好久才明白过来,噗嗤一声笑出来,就连刚刚的尴尬也烟消云散。弯腰扶起钱幽幽冲他笑道:“小女子郑家庄三女,小字思君。上一次见面有任务在身,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众人看看钱幽幽,又看看郑三娘,再看看晏子萧,一瞬间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天道好轮回啊。
钱幽幽说不出现在的心情是震惊还是喜悦,一时间语无轮次。
郑三娘看着钱幽幽的脸色,顿时体谅了晏子萧,同时又有点心疼钱幽幽,看着姜别道:“我以为姜别会告诉你的,你们关系看起来不错。”
钱幽幽肺都气炸,哆哆嗦嗦指着姜别道:“你、你早知道还撺掇我要请罪?”
完了,尽管楼清尘现在不喜欢他,姜别还是习惯性地缩到楼清尘身后装鸵鸟。
只见林静澜放下茶杯淡淡道:“姜别,加抄一千遍心经。”
姜别泪眼汪汪环视一圈,玩脱了。
活该!没人给你求情。
。
每一个深夜,都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在书房磨着墨,抄着经。姜别就像冷宫里的妃子,连见楼清尘一面都难,每每抬头看见月亮,都悲伤得顾影自怜。
“诶,姜别你还活着吗?”蒋岩从窗子伸进一个脑袋。
“老子活得挺好!”姜别回道。
蒋岩把上半身探进来,抬手晃了晃一个食盒:“给你带了点吃的,怕你饿。”
姜别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蒋爹爹!我爱你!”
“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吗?”蒋岩大块头困难地从窗户挤进来。
“你其实把食盒递进来就好,你不用进来,我对你肯定没兴趣。”姜别一把抢过食盒,一打开飘香四溢。
蒋岩十分不满,在姜别对面坐下:“那你对谁感兴趣。”
“最起码长的要比你好看吧,我看师……”尊那样就很有兴趣。姜别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白天和楼清尘的那个吻的触感又从记忆里付出水面。
姜别想给自己一巴掌,潜意识里竟然还敢消遣楼清尘,楼清尘现在大概讨厌死他了吧,被入了魔的弟子忤逆,楼清尘不把他逐出师门已经格外仁慈了。他在书房反省,楼清尘眼里也清静。
“你看什么?继续说啊。”蒋岩没看出姜别脸色不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吃你的,问什么问。”姜别心里烦闷,夹了一块粉蒸肉堵住了蒋岩的嘴。
然而姜别自己也吃了一块之后,立马就后悔把那块给蒋岩了。
太他妈好吃了!
清香爽口,嫩而不糜。混着香菇、老藕的清香味,五香浓郁。微辣的口感就着甘甜的地瓜味,姜别一口气吃了个底朝天,连一滴油都不舍得剩。
“蒋大厨,你真是一个被修真耽误的厨子。”姜别喝着餐后的南瓜粥道。
“我本来也不想修真,可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神行岩了。”蒋岩拖起腮帮子看着一干二净的食盒开心道:“我觉得给你们做做饭,听你们夸几句好吃我就挺开心的。”
姜别看着被夸了几句就一脸傻笑的蒋岩,又细细啄着温热的南瓜粥,他想起来楼清尘曾经对自己说的话。
剑修多数意志坚定,心无旁骛。他们把自己化作一柄剑,以一种一意孤行的气魄熔铸剑中,劈开一切千难万险,他们从不相信自己会输,也决不放弃。所以哪怕这柄剑会断裂、会卷刃,他们也都会像第一次一样坚定,不断尝试,直到打破逆境。
蒋岩或许就是楼清尘说的那种纯粹的剑修,无欲无求。那自己呢?姜别看着自己的倒影,自己这左右摇摆心智不坚的性格怎么也成了剑修?
姜别放下空了的碗,对蒋岩信誓旦旦道:“讲道理,其实你没用菜刀飞我之前我以为你只是一个炊事兵。”
蒋岩没听懂:“什、什么兵?”
“我说你们两个。”钱幽幽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你说我要告诉林庄主你在书房吃东西会不会加罚?”
姜别抬头望去,钱幽幽也从窗子里翻了进来。
你们怎么都从这窗子进进出出?考虑过窗子的感受吗?
姜别问道:“你怎么来了?”
钱幽幽弯腰用食指狠狠地戳在姜别脸上:“我来幸灾乐祸。行啊姜别,你小子敢玩我,看我出丑你很开心是不是?”
“不是不是!”姜别眼珠子一转继续鬼扯道,“我这是牺牲自己帮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太让我寒心了。”
“编,你接着编。”钱幽幽坐到姜别面前的书案上,“再信你一个字我把我名逆着写!”
逆着写不还是幽幽吗!
姜别盘起腿开始他的忽悠大业:“我这是给你创造和郑三娘说话的机会。你看郑三娘今天多下不来台,你牺牲自己给她解围,既给她个台阶下,又展现出了你为保护她受伤,妥妥的一石二鸟。”
钱幽幽皱起眉问道:“干嘛给我俩创造机会?”
“你不是喜欢郑三娘吗?”姜别反问道。
“你竟然喜欢郑三娘!”蒋岩接着感叹道。
“谁、谁喜欢她?”钱幽幽的脸瞬间红到脖子,一下从书案站起来,狠狠道:“我要去和林庄主告状,你就抄心经抄死在这吧!”
姜别一把拉住钱幽幽的衣摆,一副媒婆样:“小少爷,不是我说你啊,你主动点成不?你看不出来郑三娘喜欢晏子萧?”
果然钱幽幽听后立刻停下脚步,抓着姜别的肩膀问道:“她喜欢谁?”
“别抓,别抓,疼疼疼。”死傲娇,等郑三娘嫁人后,你就天天抱着郑三娘的等身抱枕哭去吧。
钱幽幽松开姜别的肩膀,坐在榻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说不出话来。像一朵蔫了的狗尾巴草。
蒋岩看钱幽幽的落魄样,凑过去问道:“你不是真喜欢郑三娘吧?”
“不喜欢!那不叫喜欢!”钱幽幽反驳道,“我就是看她一个小姑娘不容易,就是想护着她点,没想那么多!”
瞅瞅,这苍白的辩驳,那叫一个无力
姜别装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拉着钱幽幽的手道:“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也不是毫无希望。你想啊,晏子萧不会喜欢郑三娘的,而且你们幽幽谷那么有钱,不比穷酸得啃烂白菜的神行岩强多了?更何况你还有晏子萧没有的一片真心,你胜算更大啊。”
钱幽幽这朵狗尾巴草抬起头,隐隐有开花的趋势,问道:“那我还有希望?”
“肯定有啊。”舔狗多年的姜别坐到钱幽幽身边开始了分享他舔狗经验,“首先你得了解他,上到林庄主的生日郑庄主的忌日,下到葵水之日都得记住了,解个手用几块纸你都得明明白白。”
钱幽幽懵了,不敢相信问道:“至于吗?”
“至于!太至于了!”姜别一拍大腿,“女人希望你懂她,不是她要什么你给什么,而是她没张嘴你就已经全准备好了。是不是觉得特无理取闹,没张嘴怎么知道,又没读心术。这你就要了解她啊,一咳嗽就知道她渴了,一转脖子就知道她肩疼,一更衣连纸都给她备好,这才能叫体贴。我就是这么哄我师尊的。”
钱幽幽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姜别,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师尊知道你把他当女人哄吗?”
。
在房间的楼清尘打了一个喷嚏。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看着被蒋岩洗到出了窟窿的被子无从下手。
又是他自己把蒋岩叫来的,不像平时训姜别那样可以由着他耍脾气。
罢了楼清尘只得道:“你去给姜别送点饭吧,他该饿了,就不用管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⑤
大忽悠姜别把大傻子蒋岩和二傻子钱幽幽哄得服服帖帖的,一起帮自己抄心经。总算把两千遍交到王二麻子的手里,刑满释放的离开了书房。
但是楼清尘依旧不愿意见他。
不伺候楼清尘姜别一天无事可做,整日在街上闲逛。
“我说你不伺候师尊,来陪我逛什么?”姜别分了一串糖葫芦给身边的蒋岩。
蒋岩接过也不客气,咬了一口夹满芝麻花生的糖葫芦,含糊不清道:“我真伺候不了师尊,红茶花茶不能用一个杯子泡,熏香差半钱都能闻出来重调,他洗澡的水温除了你也就小师叔在炼丹的时候才能调准。我记得师尊之前没这么娇气吧,都是你给惯的。”
姜别心里有些得意,面上还忍着笑容道:“那你也不能撂挑子不干了,把师尊一个人扔在屋里。”
你可以说蒋岩傻,但你不能说蒋岩半途而废。一根筋蒋岩大呼冤枉:“我可没不干啊,是师尊不让我继续干的,让我来陪着你。”
楼清尘还是担心他入魔,讨厌归讨厌他,但掌门的责任还是担得好好的,所以派蒋岩来守着他。
姜别心里想着有些暖暖的,把糖葫芦咬得嘎吱嘎吱响。
接着蒋岩又道:“你到底怎么得罪师尊了?我天天劝师尊让你回来,你说你好歹也照顾师尊这么久,论起来我们照顾人也不如你,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师徒之间,吵吵架也就过去,至于记这么久吗?林庄主那也没给你求情,师尊到底怎么想的。”
姜别听着这堪比长辈劝和吵架小夫妻的言论,浑身僵硬地问道:“你就这么和师尊说的?”
“对啊。”蒋岩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那个,你可能不懂我和师尊之间发生了啥。”姜别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师尊听完你这言论说什么了?”
蒋岩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师尊就不让我伺候他了,让我来陪着你。”
什么怕他入魔啊!完全就是姜别自己脑补过度,分别就是蒋岩太烦人了,把蒋岩和他一起发配了!估计他们回神行岩可能连门内弟子都不是了!楼清尘会让他去铲鸟屎的!
姜别有点戚戚然,他已经失去了楼清尘这条强劲的大腿,成为了茫茫修真界这块大案板上的肥肉。
。
长安城繁华的很钱庄赌场,酒馆青楼,一个不少。
长安繁荣昌盛也意味着客人不少,例如现在,姜别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青楼。
“给你,把这些先带回去,都是师尊喜欢的小玩意,帮我给师尊赔礼。我去见见熟人。”姜别把手里的东西全扔给蒋岩,自己一溜烟冲进青楼。
“喂!你哪来的熟人!”蒋岩追到青楼门口,脸一红硬是没好意思进,一路念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回到了郑家庄。
楼清尘见蒋岩自己一个人回来,立刻皱起眉头问道:“姜别呢?”
蒋岩难得见楼清尘神色如此的……担心,马上回道:“他去青楼了,让我先回来……师尊?”
蒋岩话还没说完楼清尘就消失在蒋岩的面前。
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蒋岩看着自己怀里一堆风筝皮影布老虎也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抱着。
。
姜别悄悄走近歌妓前那个左拥右抱的男人身后,慢慢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突然大声道:“晏子萧来了!”
那个男人吓得一个机灵,双手合十作揖,闭着眼睛求饶道:“宝贝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恰巧路过,她们恰巧也在这屋。”
“哈哈哈哈哈哈。”姜别大笑着坐下,调笑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晏师兄?”
男人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姜别在他眼前嘲笑,一跃给了姜别一后脖溜子:“没大没小的兔崽子!吓死你师叔了。”
崔景言示意身边的两个女人离开,两个人找了一处雅间,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儿?”
姜别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问道:“你也是因为入魔的消息才下山来的吧?”
谁知不学无术的崔景言唯独精通道家的八卦,跟没听见姜别的问题似的,给姜别支招:“亲了!终于亲了!继续啊,别停。”
姜别仿佛看见了现世中自家小妹嗑cp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师尊怎么想的。”姜别低下头摆弄手里的柳条,“或者说,我自己也不确定,没胆子去越过那道坎。”
“想什么,这就是爱!”崔景言就差上去按头了,“不要怂,就是干,干完了就都确定了。”
姜别不解地问:“小师叔,你为什么对我和我师尊的感情这么关注。”
崔景言不说话了。
姜别接着问:“是不是你当年离开欠我师尊人情,我要能陪着我师尊你心里的愧疚感能减轻点?”
这孩子猜的也太准了吧。崔景言无奈道:“你的心眼要能分一半给蒋岩,神行岩下一任都不用我们再操心了。”
姜别挑了下眉,一耸肩:“别打听我俩的感情了,我师尊大概恨不得把我拆了。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看你对晏师兄比我还怂。”
崔景言嚣张的神色冷下来,像是自嘲道:“你和我比什么,你还年轻,没有黑点,没有什么可束缚你的,自然可以比我勇敢的多。”
“你说的是那一百条人命吗?”姜别接着问道。
崔景言不作声地看着姜别,良久才苦笑一下道:“你都知道了,阿晏他是不是也早知道了?”
“他知不知道你该最清楚。”姜别迫切想知道当年的事,他想为神行岩做点什么,接着问道:“师叔,你那么喜欢晏师兄,当年你究竟为什么……”
“别问。”崔景言打断姜别,“有些事你最好永远都不要问,别着急长大,这种一无所知的好日子没有多久。”
崔景言好像回想起了什么,自己给自己的倒了杯酒絮絮叨叨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希望你们这些弟子,能安安稳稳地接了我们的班,把半死不活的神行岩带下去。修为什么的都他妈扯淡,你们无忧无虑过完这些个年少的日子,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崔景言的张狂是出了名的,整个修真界都看不惯他那点深沉,有点东西画着圈的乱显摆。可谁知道,那个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少年,如今在小辈面前也露出了他这四十年被世事磨练的疲惫。
姜别动了动嘴,半天组织出一句话:“师叔,人生没几个四十年。晏师兄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小姜别啊,你是不是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啊?十恶不赦的罪人,雪山禁足一千年。一千年之内我若是死了,魂魄要继续在那里受刑。”崔景言即便知道姜别话里的安慰,依旧忍不住道,“我这样的人,原本与他见面都不配。”
一向巧言令色的姜别说不出话,他若是有一天入了魔,是不是和楼清尘也会这般。
随即他又笑着低下头,手中的柳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编成了花环。想什么呢?楼清尘嫌弃他还来不及。
“掌门师兄比你想象的在意你。”崔景言唤回姜别的思绪,看着出现在青楼外的楼清尘笑道,“你看,他来了。”
他那个全天都瘫在床上的师尊竟然亲自来找他了?
姜别冲到窗子旁把脖子抻的老长张望,结果被崔景言一脚从二楼踹了下去。
你们师兄弟都这么爱踹人的吗!
完了,这么高,本来眉骨上留了个疤就有够难看的,现在彻底瘫了。
前来寻找姜别的楼清尘正满心焦急,万万没想到他的姜别从天而降。
楼清尘看见情景,下意识地上前两步,一伸手,姜别稳稳地落到他怀里。
久违的气息包裹住姜别,姜别转头看着楼清尘,鼻尖和鼻尖险些擦过。距离好近,姜别又恍然想起他入魔那天对楼清尘的忤逆。好久不见,姜别看着这张熟悉又好看的脸,鬼使神差地,把手里的花环带到楼清尘的头上。
楼清尘也被姜别的动作吓到了,竟一下把姜别丢了出去。
……
姜别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在地上捂着屁股和腰,痛苦地扭曲着:“师尊,你是觉得我自己摔死不够解恨,所以你一定要亲手摔死我?”
楼清尘把姜别扔出去完全是本能,看姜别痛苦的样子楼清尘有点手足无措,上前扶起姜别,想道歉拉不下脸,想哄人又不会说。
姜别看着楼清尘,嫩绿色的柳条编成的花环歪歪斜斜戴在楼清尘乌黑的头发上,衬得楼清尘的皮肤格外的白,耳尖上那原本不引人注意的羞红,也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姜别心中某一块突然就沦陷了,什么确不确定的,他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了。
姜别迎着楼清尘清透的目光,轻轻道:“师尊,我一见你啊,还没来得及咧嘴笑,心里就乐开了花。”
作者有话说:
崔景言:师叔只能帮你到这了,其余的自己加油。————————注: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出自韦庄《菩萨蛮》
第26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⑥
自从在青楼见过一次崔景言后,那人就消失不见了,深藏功与名。反倒是姜别仗着楼清尘不会真罚他,开始发挥自己臭不要脸和油嘴滑舌的专长。
“师尊别动!我伺候你梳洗。”
“师尊别动!我伺候你更衣。”
“师尊别动!我伺候你如厕。”
“本尊不用你伺候!”楼清尘终于忍无可忍,连自称都换成了“本尊”。
然而姜别目空一切,俯在楼清尘的腿上,一双下垂眼特别适合装无辜,可怜兮兮道:“可是当年明明都是你命令我这么做的啊。”
楼清尘彻底无语,用手指指了指姜别,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
“师尊别动!你去哪我推你。”
“我去死。”楼清尘的声音传来。
姜别屁颠屁颠的跟上推着楼清尘的轮椅:“去死我也陪你。”
楼清尘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给姜别好脸色了,这人怎么蹬鼻子上脸。
姜别推着楼清尘的轮椅在院里闲逛:“师尊,我都明白,你疏远我、让林庄主罚我,不过都是让王二麻子掉以轻心,也是让我自己冷静冷静,那天的确是我太冲动了。”
楼清尘心想,你还是别明白了,最好恨我,然后滚远点。
姜别继续道:“那阵子怕隔墙有耳,不方便说。我放在食盒里让蒋岩送回去的那些消息,师尊你怎么看?”
楼清尘让姜别停下,拿着半包鱼粮喂鱼,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那天你入魔可能并不是王二麻子所为。王二麻子虽然目的不纯,但行事谨慎,这种明目张胆让你入魔的风格可不像他。”
姜别心里认同楼清尘的说法,却还是有些疑惑:“那王二麻子房里的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那具同王二麻子长相相同的尸体。比起是双生子,我更偏向于他是李代桃僵。”
在王二麻子满是诡异香味的房间里,藏在房梁上的赫然是一具和王二麻子长相相同的尸体。比起恐惧和吃惊,姜别心中的一个反应竟是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不清楚。”楼清尘摇摇头,把鱼粮递给姜别,“王二麻子的目的可能比你我想象的纯粹的多。”
楼清尘说不清楚,姜别也不好猜测。自从楼清尘上次开始疏远姜别后,姜别倒再也没有入魔的趋势。两个人都明白的很,对方就是不想让他们过度打听郑家庄的事,也证明了郑家庄暗地里也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姜别思索着,接过鱼粮的手不小心抓住了楼清尘的指间,楼清尘一下把手抽了回去,鱼粮稀里哗啦洒了满地。
两人看着满地的鱼粮,都有点尴尬。
姜别不自然的笑了笑,蹲下|身一点一点捡着鱼粮。
过了好久,姜别问道:“师尊,那天你讨厌我吗?”
姜别头埋得很低,楼清尘看不见他的表情。姜别有两个发旋,一旋横二旋拧,三旋打架不要命。楼清尘一直没看出来姜别哪拧了,滑不溜丢的跟条泥鳅似的,不坑了你银子转头跑了算他仁义。
唯独在这件事上,姜别拧得出乎楼清尘的意料。
楼清尘自然说不上讨厌姜别。姜别是这十多年来难得专心对他好的人,虽然多半是为了自己能活命。如今姜别真心实意地待他,他更不会讨厌。
只是,楼清尘看着姜别故作乖巧的外表,下面蛰伏着连他都看不出的心机。
楼清尘查过姜别的身世,不过是个五老峰上敲钟的,连扫地的都不是,低微的有点可怜。可姜别本人尽管一向以卑微示人,但骨子里主意大概比神行岩的任何一个人都正。
一个从鬼门关爬回来,经历过无数嘲弄的小修士,竟然还能继续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在生命攸关间择出深明大义。这种心态绝不是一个靠坑蒙拐骗的小道观能培养出来的,他应该生长在一个十分优渥开明的家中,才能让他在面对这个世界给他接二连三的重创中,仍能笑脸相迎。
姜别和楼清尘,两个人一边挖着心思为对方好,一边绞尽脑汁把自己的秘密瞒着对方。
“哎——”楼清尘叹了一口气,没回答姜别的问题,没头没脑道:“带我去火房,我给你卜一卦。”
姜别很少见楼清尘起卦。其余的修真者没事都爱算这东西,唯独楼清尘向来信自己不信天命。就算一时兴起也都是拿几个铜钱抛着玩完,从未像现在这样一根一根地拿着蓍草断卦。
变卦,乾|金,助体。
“这是吉卦啊。”姜别不解道。
“你懂什么?”楼清尘叹了口气,“震字,主雷,南主火。这次下山不是大凶就是大吉,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考虑一些有的没的。所以姜别,我可以以一个长者的身份保护你,但我可能真的不能再以一个什么其他的身份去体谅你的心情。”
楼清尘这臭毛病。大概他下山前就占过这一卦了,一个人闷在心里,也不同他人讲,这几天心里也都不轻松。
姜别心里一疼,折了枝蓍草上的花,下巴压在楼清尘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师尊,这些事今后不要自己一个人扛。我不是想向你要一个身份,我是想成为一个值得你相信的人,就像现在你能把你的压力倾诉给我一点点。”
姜别把花插到楼清尘的发髻上,鼻尖轻轻碰了碰楼清尘的耳朵:“谢谢你不讨厌我。”
楼清尘的耳朵一下红得要滴出血,一把拔掉发髻上的花扔到姜别脸上,骂道:“谢个混球!讨厌死你了!”
被扔了一脸花的姜别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很享受楼清尘的撒娇。对,在他眼里就他妈是撒娇。
“师尊咱们喝一点吧。”姜别心里高兴,几步路走的花枝乱颤,从酒架子上拿了一坛满庭芳。
“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喝吧!”楼清尘恼羞成怒,自己转着轮椅打算离开。
姜别顺手拽走了几根黄瓜和肉脯,拎着满庭芳三两步小跑追上。
姜别和楼清尘面对面坐着,姜别倒酒,楼清尘也不喝。
“你不喝那我替你喝了。”姜别没开始喝就有点多,自己把两个杯碰了一下,喝完自己的喝楼清尘的。
楼清尘被这操作骚到了,阻拦道:“你别喝那么多。”
姜别又倒了两杯,笑着道:“那你一起啊。”
楼清尘莫名觉得自己威胁了,心里不想被姜别抓住把柄,皱眉道:“不喝。”
姜别又笑吟吟地把两杯酒都喝了。
这人是长了个多死的心眼?姜别像是咬死了楼清尘不忍心,硬是跟楼清尘拧上了。
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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