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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大人要逼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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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宴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忽然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两声,冲玄妤得意道:“还真有人可以帮我哦师尊~”
  然后就扯开嗓子冲外边嚷嚷:“哥哥!进来给我梳头!”
  严潼在外边突然听见这一声高亢有力的声音,先是一愣,既然又看向季珩,无奈一笑:“我还当她长大了,结果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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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脸嫌弃的表情,结果还是很快就起身向里间走去。
  还拉上了季珩,说要让他见识一下给严宴这丫头梳个头发要遭受多大的精神摧残。
  严潼季珩进去的时候,严宴两手垂着,百无聊奈地趴在梳妆台上抬着眼瞧门这边,见严潼进来了,立马坐直了身子,甜甜地叫了声哥哥,又歪了歪头,叫季珩哥哥。
  两人走到她身边站定,严宴笑嘻嘻地把梳子递给严潼。
  严潼笑着摇摇头拿起梳子,先揉了揉严宴的发顶,笑道:“一个姑娘家,怎么懒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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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宴没心没肺地看着镜子里的严潼笑:“因为我有哥哥,有师尊,还有季珩哥哥。”
  季珩虽然心里受用,但还是不太习惯严宴对他的亲昵态度,闻言微微愣了下,而后淡淡地笑了笑。
  玄妤这是习以为常的无奈摇头,抓紧机会跟严潼吐苦水道:“都怪你把她宠成这样,现在好了吧,一百多岁的老人家了,还跟个六七岁的小孩似的。”
  严潼还没说什么,严宴就先不服气地反驳:“哪里是哥哥一个人宠的?师尊还不是宠了我一百多年?”
  她这副样子倒惹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严潼拿起梳子给她慢慢梳头,结果刚梳了两下,严宴就“哎哟哎哟”叫疼。
  严潼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子,装作没事人继续给她扎耳后的小辫子,顺便抽空给季珩递了一个“你看,当年我没骗你吧”的眼神。
  季珩似乎也想起了当时严潼给他束发时聊起给家里妹妹梳头的经历,收到严潼递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严潼尽量放轻手下的动作,他以为严宴会一直这样哎哟到他梳完头发。
  但意外的是,严宴只哎哟了那么两声,就没再出声了。
  他有些意外,但也没在意,只当是丫头大了,不好意思了。
  他给严宴簪好簪子后,撑着她的肩膀微微俯低身子看着镜子里的严宴,轻声问她好不好看。
  但没想到却看到严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红了一双眼。
  他皱眉把严宴的肩膀掰过来面对自己,蹲下来看着严宴,又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宴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季珩和玄妤也走过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严宴抬头,目光子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严潼身上,她抹了抹眼泪低了低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哥哥,你梳头还是那么疼。”
  严潼愣了下,噗嗤笑出声,哭笑不得道:“就为了这个?”
  严宴满脸认真地点点头。
  严潼佯怒,在她额头敲了一下,又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瞧你那点出息,别哭了,哥哥错了还不行吗?你师尊一大清早弄了那么多好吃的,快出来尝尝。”
  严宴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季珩玄妤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高高兴兴地一起走出去用饭。


第95章 
  阎霆自从在临州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出现过;阎霆派去跟着他的蛇王鹤王没再带回任何消息。
  长恨殿的日子清闲悠长,竟让严潼都生出了几分惰性。也正因为这样,他心里对阎霆的恨越发深;简直恨不得立刻就结果了这祸害。
  虽然日子平静安逸,但严潼也心知肚明阎霆的野心,所以从未放松过魔兵的炼化。
  他知道阎霆在等一个时机来杀他,他也在等一个时机除掉阎霆。
  只看是阎霆功法恢复的快还是严潼魔兵炼化的快罢了。
  一场腥风血雨已经酝酿成势,长恨殿众人表面上没一个看得出慌张之态,都各自过着自己的悠闲小日子。
  但暗地里人人都捏紧了拳头;为这场大战做好了准备。
  只是大战还没等来,先等来了玄真的继任大典。
  长风派是西岭第一大修仙门派,掌门换人这样的场面去的人肯定不会少,严潼心里暗暗估算着阎霆的功法应该已经恢复了不少;为了防止他在继任大典上挑起祸端,特地把蛇王鹤王留在了魔域;以火符为信号;随时传讯调兵。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严潼、季珩、玄妤、严宴一行四人一通往青穹顶去了。
  授印还没开始;几人先去无有殿见了元德仙尊。
  元德仙尊看起来和几个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身边的百寻却……
  百寻从始至终都静悄悄地坐在元德仙尊旁边,大殿里的人来来去去他都全无反应,整个人如稚童一般;目光都流连在无有殿放着的各种贺礼上,时不时地会看一眼元德仙尊;看到他在一边和几个人说话,就又回头去看那些贺礼。
  那眼里的光采,仿佛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元德仙尊时不时也会看他一眼,确认他没有跑出去。
  两人间的互动殿里的人都注意到了,但都没说话。
  元德又和季珩说起等会儿重启守山大阵的事情,季珩都一一应下之后,元德又看向严潼,片刻笑道:“童童,听玄真说你也爱喝他酿的那酒,左右这会儿授印还没开始,要陪师叔去喝两杯吗?”
  授印礼还喝什么酒?
  他这话明显就是有话要单独告诉严潼。
  严潼愣了下,朝季珩那边看了一眼,季珩也看向他,而后轻轻点了下头。
  “是,掌门师叔。”严潼应下,随元德仙尊去了掌门寝殿。
  严潼以为元德仙尊说喝酒只是个由头,但没想到到了地方,元德仙尊真让百寻从屋子里拿了两坛酒出来。
  两人在小桌前对坐,百寻说困了,元德笑着跟他说自己要跟严潼说会儿话,让他去里间休息,百寻低头应下,却没有挪动脚步,元德仙尊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着急地绞着衣角。
  元德仙尊刚想说什么,百寻却突然矮身在元德仙尊侧脸上偷吻了一下,而后兴高采烈地溜进里屋睡觉去了。
  元德仙尊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潼不可谓不震惊,但也立刻识相地低头假装没看见,片刻又故作轻松问起元德仙尊:“师叔,你特地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元德抬起头看着严潼,眉头渐渐舒缓,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先笑着与严潼喝了杯酒,而后放下酒杯不噎死人不偿命地问严潼:“你跟衡君,试过双修吗?”
  严潼一杯酒刚刚入喉,咳了个惊天动地。
  元德仙尊依旧优哉游哉地喝着他的酒,等他咳完才又慢悠悠道:“我以为你早知道该怎么做的。
  衡君因为强行修炼第二股灵脉,又支撑凛霜的灵力消耗百年,身体底子都快被耗垮了,虽然有你的镇灵珠帮他养着身子,但这样恢复的会很慢,衡君依然需要忍受灵脉反噬的煎熬。
  可你天生就有双灵脉,于他而言是最好的补药。
  如今你们已经互通心意,我以为你早就想到这点了的。”
  严潼呐呐无言。
  他怎么会知道?骨佘那老家伙只说了镇灵珠可以养灵,没说他也可以啊!
  严潼知道元德仙尊待季珩向来是如兄如父,现在被他这样略带苛责地问起这样的私密之事,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摸摸鼻子:“想必……现在开始,也是可以的吧?”
  元德仙尊:“……”
  元德仙尊瞪了他两眼,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而后起身从书架上取了本什么书过来递给了严潼。
  书的外皮上什么字也没有,严潼刚要打开看看,元德仙尊又道:“回去再看吧。”
  顿了顿又道:“衡君底子损耗厉害,修炼……可以酌情加量。”
  严潼拿书的手一顿,难得地红了一双耳朵,又把书收起来,郑重地道了谢。
  元德却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看他收下书点了点头,估摸着重启守山大阵的时间也快到了,就带着百寻一起,和严潼一同去了无有殿会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大
  殿里,严潼总算见到了长风派三代长老第一人——顾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确实是个清秀儒雅的青年,在人群中站着,总是浅笑盈盈的,身上很有几分百寻当年风骨。
  许是察觉了严潼的视线,顾链与身边的一个小弟子低头说了句什么,看了眼严潼,就向他这边走来了。
  走到严潼身边,是他率先行的礼:“严潼师兄。”
  严潼笑着回礼:“恭喜师弟了。”
  顾链挺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两人聊了几句,顾链忽然有些有些小心翼翼道:“师兄,听玄真师兄说你拒绝了与修仙门派合作的事情?”
  严潼有些意外他会提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顾链抿抿唇,微皱着眉头。
  严潼随不知其性情,但今日略观一二,大概猜是个良善天真的,以为他会用什么苍生正义劝自己几句,但他并没有。
  顾链沉默片刻只道了句:“魔尊阎霆在青穹顶劫走十大派的人,并杀了门派中许多弟子,现在的十大派名存实亡。其他仙门人心惶惶,长风派为仙门之首,原本也不该推卸责任。”他说着苦笑一声,继续道:“可元德仙尊已经隐世,玄真师兄太年轻,那些个人仗着长者身份对他履有苛责,搞的青穹顶不得安宁,他也是没办法才会去魔域找严潼师兄。还望师兄体谅他的苦处,别责怪他。玄真师兄最是明白严潼师兄,他也不想使你为难的。”
  顾链一席话说的不紧不慢,既无苛责,亦不卑不亢。
  严潼看了他片刻,垂了垂眸,浅浅一笑:“我知道。”
  顾链便与他告辞,被一个小弟子叫去了。
  严潼又看向玄真。
  玄真今日一直被围在人群中,两人虽打过照面了,但还没来得及说话。
  他还是穿着长风派的一身素白弟子服,站在元德仙尊身边和各派来贺礼的人寒暄。
  一时间,他竟生出些不合时宜的感慨。
  他和玄真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师兄弟,如今却因为立场不同,连心里的苦处都需要别人小心翼翼来说起。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那背影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
  宴席没过多久就开始了,外宾都入了席,由长风派的弟子们照料着。
  严潼抬头,刚好看见季珩看向他这边点了点头,而后朝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他知道是要开启守山大阵了,就跟了上去。
  玄真也走了过来,见到他和季珩,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季珩温温和和的应,严潼目光沉着,看了看他,颔首应了。
  守山大阵说来玄妙,只有开派之时和掌门换任之时才得开启一回。但是严潼真正看到什么是“开启守山大阵”时,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传说中那么神秘,几百年才能开一次的守山大阵,就是季珩和元德各拿一根鸟毛在一块乌黑黑裂纹遍布的石头上乱写几笔?
  严潼:“……”
  玄真倒是好像没觉得有什么奇怪,那表情,严肃的就差屏息以待了。
  那边季珩和元德仙尊还在“乱写乱画”,玄真从余光里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许是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实在滑稽,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很不明显地往他这边挪了一小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长风派的开山祖师先去之后,他的灵宠仙鹤不就业去了,死后灵识化作了两根灵羽,生生生世护着长风派。”
  他的声音温柔,严潼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当初两人一起修炼,瞒着季珩和元德喝酒时候。
  他的这点儿细微的表情并不明显,可还是被玄真捕捉到了,他有点僵硬,刚刚挪过来的半步很快又挪了回去。
  严潼却忽然低声笑了声,半挑着嘴角斜眼看他:“都当掌门的人了,说本门先祖的事儿还偷偷摸摸的,跟说了什么艳史秘闻似的,瞧你那点儿出息~”
  玄真一顿,该是突然被他这么一呛暂时忘了两人之间不尴不尬的境地,牙都咬的咯咯响,抬手挽了一个法诀,就这么跟严潼打了起来。
  就跟当年两人犯了错互相甩锅时一样,就那么两个不起眼的小法诀来来去去的斗,三分的力也能打出十二分的凶狠来,面上还要保持平和,怕被季珩和元德看出端倪。
  严潼一个侧身又躲玄真丢过来的一个法诀,玄真恼的都快皱鼻子了,狠狠剜了他一眼。
  严潼无辜的瘪瘪嘴。
  他们俩这边闹个没休,那边季珩和元德不知什么时候完了事,和顾链一起走了过来。
  季珩先看了眼严潼,又看向玄真。
  玄真好像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孩子气的动作,顿时端正了身姿,垮下了一张脸,又成了那个稳重可靠的新任掌门。
  严潼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淡下去,季珩似乎是想对他说什么,但还没说出口那边元德仙尊就走到了玄真身前,颇有些温柔道:“还在生师尊的气?”
  那语气跟哄孩子似的。
  玄真恭恭敬敬地半垂着头,片刻才道:“没有。”
  元德没理他明显的口是心非,无奈的摇摇头,将那根鸟毛托在掌心,嘴里念叨了几句什么,那鸟毛便化为了一束柔蓝色的光,没入了玄真的眉间。
  季珩也暂时停下了要对严潼说的话,转身走到了顾链面前,重复了元德刚刚的动作。
  元德看季珩那边完成了才又看向玄真,老不正经地在他额头上弾了个响,笑道:“成啦,现在守山大阵都只认你不认我了,你跑不掉了!”
  玄真那表情,简直像是他师尊往他脑袋里塞了一团不甚适合在饭桌上谈的东西似的。
  元德哈哈大笑。
  严潼也忍不住笑了两声,玄真又来剜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潼许久没放松过,这会儿却突然像个少年人似的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笑道:“看我也没用啊,来都来了,就顺便当个掌门嘛~”
  玄真:“……”
  几人正说着,前殿有弟子来报,说山门前来了好大一队皇家的人,问掌门要不要去看看。
  那弟子问的是元德,问完了却不见元德有什么反应,一台图,就看见他似笑非笑的并着两根手指指向玄真。
  那才是长风派的掌门。
  玄真只能站了出来,问他来者是什么人。
  弟子说不清楚,只是那人说要见掌门和,弟子顿了一下才有些别扭地看了眼严潼,低声道:“……还说,要见无闻殿大弟子,严潼。”
  听到是皇家的人时,几人的表情都变了一变。
  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太子延禹。
  可是延禹是肉体凡胎,百年过去,难道……
  季珩本是个没什么表情的人,这会让也难得丰富了一回,他没看严潼,只是微微垂首,唇线紧绷,一言不发。
  那七年的事,虽过了百年,但是严潼没忘记,季珩也不可能忘记。
  延禹对严潼……
  严潼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多,百年过去,延禹于他,倒成了难得的一个没有恩怨纠葛的故人,听说可能是延禹来了,就与季珩说了两句,便跟着玄真一起去了山门。
  季珩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不发一言。
  元德叹了口气,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没来得及说,就又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百寻拉走了,说是在宴席上被热汤烫了舌头,非扭着元德给他看看他舌头还在不在。
  季珩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实在忍不住,还是抬了脚,往山门出走去。


第96章 
  山门前列了一队人;个个着锦戴冠,严肃规整的站着,后面跟着一溜串儿的马车;每一辆马车旁边都站着两个身穿盔甲的兵士,从季珩这里看不到车队的尾巴在哪儿。
  为首的男子背对着季珩,站在严潼对面在跟他交谈什么,相谈甚欢的样子。
  季珩看了眼,向前走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潼先看到季珩,抱歉地冲他面前的男子一笑;看向季珩:“师尊,我在这儿。”
  他语气亲昵温柔,他面前的男子看了他一眼,而后也转身看向季珩。
  季珩看清那人脸的时候;心下一沉。
  延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停下脚步没再往前走。
  手微微攥着。
  对面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严潼见他没动就径直走了过来,刚一走到季珩面前;就看了那男子一眼而后对季珩笑道:“玄真那傻小子好福气;刚接任掌门就收到这么大一份礼。往后这长风派啊;别的不说;伙食是能好好改善改善了。”
  那男子闻言一笑,远远地看着他和季珩。
  他打量的目光丝毫不避讳,甚至还泛着一丝冷意。
  季珩看清那人面目的时候,那股冷意就从脚底直直地窜入了心肺。
  分明就是当年延禹的模样;只是更冷傲了几分而已。
  严潼看他脸色不对,终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再往那人看过来的方向一瞧,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一时觉得好笑,也拿不准季珩是不是胡思乱想了什么,就干脆把季珩把那人身前一拉,面对那人道:“师尊,他是延璟,当今三皇子。这次来青穹顶,一为送贺礼,二为拜师。”
  延……璟?
  延璟略微垂了垂眼,再抬头已是一副风轻云淡,儒雅俊秀的样子,温和地朝季珩一礼:“早听闻过仙君风采,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假。”
  季珩微一颔首算是应了,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严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潼还没开口延璟就又笑了笑,继续道:“我并非仙尊故人,只是模样有几分像而已。”
  他语气虽温和,却没几分温度,听着让人很不舒服,季珩看着他没说什么。
  严潼站在两人边上,此时摸了摸鼻子,看向季珩接道:“他是延禹的……皇孙。”
  季珩:“……”
  严潼看季珩还有些懵,就解释道:“延璟说延禹给他父亲留下过一封遗诏,要他父亲庇护长风派。今日本来该是当今皇上亲来的,只是皇帝日理万机实在抽不开身,就把延璟派来了。”
  季珩虽不理俗世,但这么多年关于延禹的事情却总是能被他听到。
  当年严潼被封印妖渊,疯魔的不只是季珩一人。
  延禹当时已经是皇帝,青穹山和皇宫山远水远,严潼又是重伤的情况下离开,等他终于忙完了稳住超纲,清缴完内乱外患,再要寻人时人已经没了。
  他发疯般的找了三年,倾全国之力就差把国土翻个底朝天,一时之间,新帝残暴的传闻被编了无数个话本子,被捡去当了吓唬小儿的童谣。
  只是他到底是凡胎肉体,就算是知道妖渊在哪儿,也断是闯不进去的,更遑论救出严潼。
  他在金銮殿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斥责群臣无能,偌大一个王朝,连一个人都找不回来。
  那时候的季珩正是浑浑噩噩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时候,他记得延禹来找过他,脸色很不好,在他面前说了很多话,悲伤的、咬牙切齿的、绝望的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只是季珩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自然也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最后他记得那人好像是哭了,安安静静的,没多久就离开了青穹顶。
  以延禹那时候的疯劲儿,季珩以为他还会继续找。
  但是没有,从青穹顶回去之后,延禹就像突然往了这件事,往了前尘往事所有人一样,做起了一个明君。
  延禹铁腕手段,在他的治理下,很快就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后来直到他死,都没再闹出什么。
  一生功名被镌刻进皇陵,一代帝君就此长埋青山黄土。
  季珩当时不明白,现在看到延璟和他身后的皇家队伍,算是咂摸出了一点儿味儿。
  帝君的情谊,只为家国天下而来,心尖儿上的一点意难平,留给了盛世去遗忘,留给了黄土去消减。
  只要那个人在世一天,就得承他一天的恩,记他一日的情。
  他知道严潼虽然嘴上淡薄,但最是重情,肯定不会忘了他这么多年对长风派的护佑之恩。
  季珩抬眼看着延璟,这个人的眉眼,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延禹。
  天下之主……就连那么一点儿不见斤两的真心,都透着一股子心狠手辣。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份恩情,严潼非承不可。
  季珩心头一冷。
  延璟像没看见他的冷下去的脸色,转而又对严潼道:“尊主,这些东西都是先祖要我等后辈在您回长风派后送来的,算是对您和长风派的一点儿补偿。”
  严潼本来没觉得延禹的这份心意怎么样,但他这么一说,又觉得听着不是滋味。
  什么叫对长风派和他的补偿?
  延禹从未亏欠,为何要补偿?
  季珩也看向延璟,脸色白了几分。
  延璟却不理二人,又笑道:“延璟今日前来,还要去见一见玄真掌门,全了拜师礼,尊主,仙尊,尊主,就不奉陪了,二位自便。”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严潼一脸懵的看向季珩,下一刻就被季珩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严潼惊疑不定,可能是季珩的反应提醒了他什么,他皱了皱眉,一把抓住已经跟自己错身的眼睛,沉声道:“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
  延璟:“……”
  眼睛一脸无奈的看向严潼瞬间阴沉的脸色,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季珩,僵持半天最终叹了口气:“父皇说皇爷爷是铁血战将,一声戎马,建功立业,是为国为天下而死,却又总是在私下祭奠时说起尊主,一来二去,我也就大概听明白了。
  你与仙尊磋磨百年终成眷属,我皇爷爷为你保了那么久的青穹顶,向来太亏,我还不能来膈应一下你吗?”
  严潼嘴角一抽,顾不上看季珩是什么反应,一把抓起延璟的领子:“你!……”
  顶着一张和延禹相似的脸,做的事和延禹当年一样能气死人!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几人正僵持着,弟子来报说玄真掌门已经在无有殿等着小殿下了,严潼瞪了延璟一会儿才甩开手,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冒着寒气:“你给我听好了,情之一字,无非你情我愿。延禹不曾亏欠我,我也从未亏欠他。
  他记挂着长风派,是他对长风派的情,与我严潼无干。”
  延璟虽然有些乖张,但到底还只是个少年人,一下子就被严潼的气势给唬住了,脸色白了一下:“你……”
  严潼推开他,后退一步,当着他的面拉起季珩的手紧紧握住,一字一顿道:“我严潼,不承这份情。”
  说罢就拉着季珩离开了山门,直到走到无闻殿,才气呼呼的椅子上一坐,把季珩拉到身前,又揽住他的腰把脸埋进去,无力道:“延禹怎么生出这么个不肖子孙……”
  他知道季珩在想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跟季珩聊。
  延禹牵动的是他们最痛苦也最甜蜜的一段时光,从哪儿聊,都能扯起一堆旧伤疤。
  正当他搅尽脑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他感觉到季珩动了一下,而后就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脑袋上,接着就传来了季珩温和冷清的声音:“以前是我做错事,以后……我会对你好。”
  严潼忽然就鼻头一酸,把季珩拉来坐下,牵了牵嘴角道:“你没做错什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反正最后一同去留的,都是我和你。我们,才是一双人。”
  季珩看着他,眼里慢慢恢复了神采。
  日暮之时,人群散去,无有殿里只剩了几个人围坐在一桌。
  百寻挨着元德仙尊坐着,规规矩矩的吃自己的饭,好像是咬到舌头了,眼睛都冒出了泪花儿。
  玄真、玄妤和严宴一块坐着,严宴最近生着病,所以他们俩互掐的时候就尽量压着声音,吵的颇没气势,还都时不时的看一眼没什么精神却全程挂着笑脸的严宴。
  顾链最是规矩,安安静静地坐在季珩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季珩聊着。
  此时的严潼还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见严宴那么甜的笑容,玄妤全无顾虑的和玄真拌嘴,玄真眼里,还有未灭的光采……
  几人高高兴兴的吃完一顿饭就各自散了,严宴毫不意外的又在饭桌上睡了过去,被玄妤带回了她在青穹顶的寝殿。
  元德同几人告了别,就带着百寻离开了。
  玄真和玄妤同延璟去了院子里,不知道在聊什么。
  严潼许久没有放松过,今日忽然放松了身心,疲乏就不要命的涌上来,他和季珩也就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严潼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空中自动燃掉的传讯符,他立刻翻身下了床。
  两人的手始终握在一起,他一动季珩就醒了,瞬间就明白,也跟着严潼翻身起来。
  出殿门的时候严潼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提醒严宴和玄妤,但想想还是没有去。
  就让她们在这里待着吧,等事情平息,他会来接严宴回家的。
  两人很快御风回到了长恨殿。
  殊不知,此时玄妤和严宴的寝殿,都已经空无一人。


第97章 
  严潼和季珩回到长恨殿的时候;本以为会是很混乱的场面。
  但是并没有,整个长恨殿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浓雾里;了无生机。
  严潼快速转身,封住了季珩的口鼻。
  这浓雾有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默默往长恨殿的方向走。
  途中都是一片死寂,连一只守门妖兽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十丈开外时,季珩就率先用灵力打开了长恨殿大门,但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无法消散的浓雾。
  严潼皱着眉,给季珩传音道:“去禁地。”
  季珩立刻想起了四大妖所驯养的那些魔兵,迅速点头,跟严潼御剑去禁地。
  还未落地;一阵狂笑就从浓雾中传来,那声音低沉;却带着常年不开口的嘶哑病态:“我的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还未消散一道黑色人影就冲到了两人面前;跟两人离的极近;那人影目光森寒地看着严潼,而后又在他周围看了看,似乎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声音听起来很是愤怒:“她呢!严宴呢!你把她藏起来了?”
  他话音未尽;严潼已经一剑刺了过去,剑辉横扫;惊起一片雅雀振翅,在这个黑沉沉的夜里,格外凄厉。
  但那人影却在严潼的剑碰到他的时候就立刻消散了,那笑声上一刻还在两人耳边,下一刻却又仿佛从很远的天边传来:“你以为你能护得住她?别痴心妄想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妖女生的杂碎,你能护得住谁!”
  声音在季珩凌厉的剑辉里消散。
  季珩冷冷收剑,看了眼严潼,严潼摇摇头示意他不在意。
  阎霆神出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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