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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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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下伙计的肩膀便往后堂走去,我猜天权也来了。
天权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我站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你可来了。”香儿一见天权进来,立马将他拉过去,道,“我去把陈伯叫来。”
天权回头对我道:“你在外面等着。”
“我去前头看着你爹,你们聊完了让陈伯来叫我吧。”
陈伯和天心姑娘都进了天权屋里,我虽好奇,但还是乖乖出去了。
我想了想,还是往李将军那走去。
“没想到李将军也在。”
“苏公子才回来就往临音阁赶,可是有在意的人在?”
我借机反问道:“李将军也是?”
“都是旧事了。”
“哦?”我想了想,小声问道,“与您府上的三姨娘有关?”
李将军似乎很介意我提起何班主,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我故意问道:“天心姑娘与三姨娘很像么?”
李将军沉声道:“苏公子。”
“不是?”我眼珠子一转,道,“那就是在意‘天心’这个名字。”
李将军沉默了片刻,道:“苏公子与她也有关系?”
看来是猜对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他说的大概是何班主吧。
我摇摇脑袋,道:“我是猜的。”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看戏。
这事就此翻篇,我可不想多聊。
我叫伙计给我上了杯茶,看完一台戏,李将军怀着心事离开,陈伯还没出来。
我敲着桌子,数着数,烟玉该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烟玉就来了。
我一直不大理解,连李夫人都不管的事,像烟玉这种身份的人哪来的自信管。
我向来不爱看这类戏码,无礼且无理,若不是看在天权的份上我早走了。
李府的下人将看客都赶了出去,到我这的时候却没人敢说什么。
烟玉见我在这,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低头喝茶。
我猜,她此刻定在心里骂着,说我跟临音阁的人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之类的。
也难怪陈伯心情不好,烟玉这么闹腾,临音阁的生意如何做得下去。
“那个天心呢?”
一个伙计道:“班主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我家四姨娘回回来你们都说不便见客,如此敷衍我们,真当李府是好欺负的么?”
“这。。。。。。”伙计也是为难。
下人刚要发难,就见天心带妆走上戏台,陈伯也出来了,见状,摆手示意天心下去。
烟玉叫道:“站住!”
天心朝陈伯微微颔首示意。
烟玉见天心走了,正想上后堂拿人,就见天心往这边走来。
“唉。”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还是躲不过。”
天心神情冷漠地看着烟玉,看得烟玉觉得背后一凉,有些心怯。
不过她一想起李将军天天到这来,又见他对天心颇为在意,立马壮着胆,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起身绕过挡着我的两个下人,拦住她的手。
“你。。。。。。”
“哦,我忘了说了,以后天心归我罩着。你若耐不住手痒,实在想动手,一定挑个我不在的时候,我才没理由拦你不是?”
“瞧把你们一个个迷的,我看这临音阁不是戏楼,倒像个烟花之地。”
身后的人闻言,将我往一旁推开。
烟玉那个“地”字刚说完,“啪”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直接把她打蒙了。
跟在烟玉边上的丫鬟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难以言喻。
陈伯怕烟玉清醒后要发难,赶紧让香儿把天心带下去,但天心不肯。
我牵起天心的左手,手背都红了。
我心疼道:“没打疼吧?”
这个劲道,也就是边上有人扶着,不然烟玉准躺地上了。真狠啊。
烟玉肿着一边脸,怒目圆睁的样子显得她越发的丑陋。
我将天心护在身后,道:“你竟说得这般正义凛然,倒像是忘了自己的风月往事了。”
“你!”
我嘴角一挑,无所谓道:“想动手?试试?”
“你们给我等着!”他们灰溜溜地走了。
我转过身,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怎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下麻烦大了,回头李府的人找上门来,我看你怎么办。”
天心不语,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我对着天心喊道:“代我同子裘说一声,就道我有事先回去了,晚点上李府找他。”
陈伯道:“还好有苏公子在,多谢了。”
“这几日别开门了,能避着就避着吧。”

烟玉回李府后果然大闹了一通,把气都撒在了下人身上。
李将军问她缘由,她便道被临音阁的人欺负了。
烟玉委屈道:“他们压根不把您放在眼里,否则怎敢这般对我?”
“好好在府里呆着,少出去丢人现眼。”
李将军半句好话都没说就走了,烟玉气得直跺脚。
“这李将军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凡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李将军走了,我也该去找天权了。
我去到天权屋里,他一见我,立马把手背到身后。
欲盖弥彰,反倒叫人起疑。
“拿出来。”
“没事。”
“没事就让我看看。”
他很不情愿地把手伸出来。
手已经包扎好了,我也看不出伤成什么样。
我皱着眉头,道:“手腕也伤到了?怎么弄的?”
他小声道:“不小心摔的。”
“说实话。”
“被那个女人推的。”
我记得他们并不顺路。
“老夫人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
我戳了下他的脑门,道:“坏心眼这么多。你啊,算计别人的时候能别搭上自己么?”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不这样的话,我凭什么跟她斗?”
我握着他的右手放到心口,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可重了,每每压得它喘不过气来。你这算折磨她,还是折磨我呢?”
“又说胡话。不正经。”
“你分明很爱听。假正经。”
他把手收了回去,握着手腕,不知在想些什么。
“发什么呆?”
“没。大抵是我想多了。”
我拉着他往外走,道:“你随我来吧。”
“做什么?”
“看雪。”
“哪来的雪?”
“等等你就知道了。”
我们在屋顶坐着,他等得都睡了,雪才缓缓飘落。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回头见他靠着我,神色平和。
罢了,还是让他睡吧。
我轻手轻脚将他抱起,缓缓飞落地面,往屋里走去。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我低头去吹,他似不满地动了几下,没有醒。
我把他放到床上,临走前偷偷亲了他一下。
这种感觉真奇怪,偷偷摸摸,却又分外高兴。

我原想着同天权看雪,结果没看成,却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天心姑娘。
我很少见天心姑娘出来,她似乎都躲在临音阁不出来。
我主动上前打招呼,她有些惊讶,很不自然地回应我。
“天凉了,姑娘身子单薄,外出该多穿件衣裳才是。”
“苏公子刚从李府回来?”
“嗯。”
“真好。”
她坐在石阶上,微仰起脸,手指轻轻敲着节拍,低声哼着歌。
“姑娘想随我出去走走么?”
她点了点头。
我心中好奇,便问道:“他们不让你出来么?”
“不,是我自己不想出来。”
“为何?”
她突然禁了声。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再问,继续往前走。
她自己跟了上来,伸手拉了下我的袖子。
我不解地看向她。
她道:“你同别人不一样。”
“姑娘并不了解我,如何知晓我的为人?”
“你有些像他,但比他有趣多了。”
“子裘?”
“嗯。”
我笑道:“你确实不了解我,我可不像他。”
我们走到桥中央,停在岸边的小船上铺了薄薄一层雪,才这么一会儿,长安已然变了样。
“家中困顿,父亲叫我到长安投奔姑母,岂料姑母没了。好在临音阁的人仍愿意收留我,给我口饭吃。”她说得又慢又轻,不知是在同我说,亦或是自说自话。
她见我没回应,心中有些失落。
“你怎也不安慰一声?”
“我无法感同身受,亦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不再看我,却暗自怪我不解风情。
“我有家可回,只是我想回的地方却不肯留我了。”我笑了笑,道,“瞧,你也没安慰我,扯平了。”
她抬头看我,认真道:“我留你。”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是笑着摇头。
她问道:“你有心事?”
连她都看出来了,天权那么聪明的人,怎就未曾察觉分毫。
“我送你回去吧。”
我把她送到门前,她突然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我的脸,惊得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我才要开口,她便道:“苏公子不必说。”
“姑娘早些歇下吧。”





第58章 第 58 章
听旁人道,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要大,街上的人也少了。
再看看我的宅子,这定是全长安城最冷清的地方,只我一人在。
烟玉作威作福,把李将军的耐性磨光了,不敢再去找临音阁的麻烦。
我往临音阁去,见陈伯指挥着伙计在拆牌匾。
我问道:“临音阁不开门了么?”
“来年开春,打算换个地谋生计。”
“那子裘怎么办?”
陈伯道:“这正是李公子的意思。”
我微微蹙眉,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陈伯笑道:“临音阁得罪了李府,自然不能再待下去。他肯走出这间屋子也是好事。”
“他就跟你们亲,你们走了,他可如何是好?”
陈伯看着我,道:“这不还有苏公子么?难道不是苏公子打开他的心结,让他放下仇恨的么?”
陈伯让人把牌匾抬进去,又对我道:“我们不会那么快走。李公子交代了,这段时间你还可以上这来找他,找天心姑娘。”
我跟着他进去,发现有几个人在台上排新戏,香儿和其他人都在后堂练功。
天心姑娘在一旁坐着,时而给他们送上一杯水。
我过去同天心姑娘闲聊,逗得她直笑。
她道:“离开长安就见不到苏公子了,真有些舍不得。”
“我初来长安便听闻天心姑娘是个美人,又听了几出戏,心生爱慕,对临音阁也颇有感情。如今听闻你们要走,也是许多不舍。”
“苏公子常来坐坐吧。”
我点了点头,不经意瞄了后门一眼,天权还没来。
天心姑娘含笑道:“就同我说话这会儿时间,你已经往门口看了五次了。”
我讪笑道:“我有东西要给他。”
“什么东西?”
“没什么。”
并不是我小气,只是我若凭空变出个什么,岂不是很奇怪?
而后不久,天权狼狈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浑身是雪,冻得满脸通红,活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带土的萝卜。
我们一群人全笑了起来。
天权瞪了一眼带头的我,愤愤然朝厢房走去。
香儿问道:“你怎弄成这副模样?”
他不悦道:“前头的树枝给雪压塌了。”
香儿笑得更欢了。
这多少年没有过的事,一来就砸天权头上,好像故意要看他出丑似的,未免太背了些。
只有陈伯招呼天权赶紧进屋暖暖,但陈伯转身也笑了一下,见我们看着他,才又板着脸让香儿他们继续练功。
陈伯一走,我们更忍不住了。
我跟着就进了屋。
他脱下身上的斗篷,等着陈伯把炭盆拿进来。
我捧着他的手呼气,轻轻揉搓。
他看着我,也不知脸是冻红的还是烧红的。
陈伯让人把炭盆放下就走了,他原还拿了手炉过来,却没拿出来。
天权把手抽回去,取了铫子去烧水。
“这个给你。”
我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手一打开,变出一株寒兰,放到案上。
“我瞧你成日往外跑的,竟还有时间养花。”
“这不是我养的,是昨日二哥谴人送来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他细细地打量那花,随后道:“这是苏公子从我这拿走的,还真叫他养活了。”
“那也算物归原主了。”
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从架子上拿了本书,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我变回狐狸,从他手肘下方钻进去,跟着一起看。
他顺手帮我顺了下毛,道:“真暖。”说着便把我抱到腿上。
我道:“小公子胆子可不小啊。”
他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哼”了两声就乖乖呆着了。
我对他看的书并不感兴趣,读了几页后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而他的心思已经钻到书里去,没有理会我。这点倒跟他在天上的时候很像。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天权突然说:“近来看你同她处得甚好。等他们走了,你也会跟过去么?”
我动了动耳朵,反问道:“你是说天心姑娘么?”
他诧异地看着我,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看他的书。
我道:“我是来找你的,自然不会跟着他们走。只可惜到时候就听不了天心唱戏了。”
“我同他们说说,再给你唱一回。”
“真的?”
他点了点头。

过了两日,他们还真给我演了一出。
我坐在下面,想着是最后一次了,便看得特别认真,眼睛一直跟着天心转。
天心也一直看着我,是真的在看我,不是偶然。
陈伯坐在我边上,眼底流露出欣慰。
我小声道:“天心一唱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陈伯赞同道:“是啊。”
“你们打算往哪走?”
“香儿那小丫头说想去苏州。”
“苏州好啊,人美水美。”
我觉得江南水乡很适合天权,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他去。
“哦,唱完了。”陈伯站起来,对我道,“香儿他们要在这边排新戏,苏公子若想看也可以留下来。”
“嗯。”我继续在那看戏。
香儿他们都没有上妆,排戏闲暇还俏皮地同我眨眼睛。
天心姑娘给我送茶水来,她问道:“还满意么?”
“嗯。”我道,“苏州温婉,很衬姑娘。”
“你喜欢苏州么?”
我想了想,道:“我喜欢长安。”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木讷”,这般不会讨人欢心。
我若回答“喜欢”,她兴许会开心些。
她大抵习惯了,只是道:“我也喜欢长安。”
我喝了口茶,随口道:“我来了这么多次,好像从未见你同他们一块排戏。”
“他们都是行家。”
天权见我同天心姑娘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转头对陈伯道:“我先回去了。这边就劳您费心了。”

近午时的时候,天心姑娘便走了。
我等着天权没来,便去问陈伯。
陈伯道:“李公子今日还没来。”
我有些失落。
陈伯又道:“苏公子留下来用膳吧。兴许晚些时候他便来了。”
若不是留了下来,我还不知道临音阁的伙食都是天心姑娘负责的。
“都道字如其人,原来姑娘烧的菜也如其人。”
茶余饭后,我突然想到什么,便跑去问天心姑娘:“姑娘会做糕点么?”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是想你能教我。但我这人手笨,只能学些许简单的。”
“那我教你做桂花糕吧。”不过她一想,又道,“这季节怕是找不着新鲜桂花,罢了,还是做如意糕吧。”
“材料的事姑娘不必担心,我都能找来。”
她觉得我是说大话。
我道:“你只需告诉我要什么,我定能找来。”
“要糯米粉、糖,蜜桂花,不过我喜欢用鲜桂花。。。。。。”她上屋里取了纸笔,列了一单子给我。
我寻思着要不厚着脸皮上广寒宫同嫦娥仙子要些,她大抵会给我吧。
我说自己手笨不是谦虚,我确实不会做这些。
天心姑娘教我的时候,被我气了好几次。
她做的又好看又好吃,我做的连我自己都嫌弃。
香儿见着我的成品,失笑道:“我看苏公子这心意还是不要送的好。”
“本公子还就不乐意被小瞧了。我一定要做出来。”
天心姑娘很有耐心地教我,我被香儿一激更是干劲十足。
我余光瞥见天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兴许这就是狐狸的本性吧,我脑子里又冒出了坏心思。
我递了一个给天心姑娘,她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
“怎么样?”
她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出师了。”
“你说子裘会喜欢么?”
“会。。。。。。会吧。”

又过了两日,我见天权都不怎么出门了,便去李府找他。
我化作下人的样子,进去给他送糕点。
他奇怪道:“谁叫你拿来的?”
“是老夫人命我送来的。”
我退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隐了身进去。
天权放下书,拿起了一个桂花糕,咬了一口。
“哎哟。”
他看了看四周,没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又咬了一口。
“哎哟。疼。”
他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微微皱眉。
“你别吃我,疼。”
他笑了一下,咬了一大口。
“啊!坏人,别吃我。”
“桂花糕也能成精,真稀奇。”
我现了身,道:“桂花成精不行么?真不好玩。”
我还以为能吓一吓他,居然被识破了。
我自己拿了一个去吃,问道:“你最近去临音阁怎么都只看一眼就走,也不同我打声招呼。”
“我不在,你也能跟他们处得很好。反而是我在的时候,你只能跟着我,岂不无聊?”
我笑着说:“天心姑娘确实好,这些还是她教我的。好吃么?”
“嗯。”
“哪个更好吃?”
他指着桂花糕,道:“这个卖相好些。”
我拿了一个塞到他嘴里,道:“反正吃进肚子里就看不到了,丑些就丑些吧,好吃就行。”
我自己搬了个凳子过来,撑着下巴看他。
“她都要走了,你不趁机多相处几日,赖在我这做什么?”
“你吃醋了?”
“皮比毛厚。”
“我也没说吃的谁家的醋,你反应怎这么大?”我放下手,趴在桌上往他那边凑,问道,“莫不是吃的天心姑娘的醋?”
他拿了本书挡在我们之间,不理我。
我拿开书,继续道:“被我猜中了?喜欢本仙君又不是何丢脸事,何必藏着?天心姑娘都比你有胆魄,她上回还亲我来着。”
“口口声声都是她,我看你就是喜欢她吧。”他低头浅浅一笑,道,“她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了她。”
“我喜欢天心,喜欢他的眼睛,多漂亮,真想看一辈子,一直看到心底去。可我现在还不能同他在一处。”
“为何?”
我神秘兮兮地说:“还不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铫(diào)子:煎药或烧水用的器具,形状像比较高的壶,口大有盖,旁边有柄,用沙土或金属制成。





第59章 第 59 章
从李府出来后,我回了青丘一趟。
原只是取了酒就要走的,碰巧二哥回来,我便将凡间之事说与他听,也将之后的打算告诉他。
二哥看着我,许久没说出一句话。
我失落道:“果然还是不行么?”
二哥起身,道:“你想清楚了?”
我愣了一下,低声应道:“嗯。”
“回去吧。”
我回到凡间,已近上元佳节。
我去了临音阁,没有叫别人知道,直接隐身进了天权屋里。
他正瞧着那盆寒兰,花都谢了。
我略施法术,原本皱巴巴的花又恢复了生机。
他四处张望,我在他面前现了身,笑着问道:“想我了么?”
他怪我不告而别,故意不搭理我。
我道:“我一回来便赶来见你,连家门都没进。你若还不待见我,我该多可怜?你就莫要同我计较了。”
他仍不语。
我往他跟前一站,歪着脑袋看他,道:“你该不是见不到我,着急了?”
“你来不来与我何干。”
“当然有干系。我可想你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坐到他边上,道,“我原想着不过两三天就回来了,怎知我二哥也回了青丘,便与他多聊了几句,这才误了时辰。你若要怨就怨他吧。”
“你倒是撇得干净。罢了,我要回去了。”他准备起身回去。
我十分无赖地靠到他身上,道:“我赶路累了,你陪我坐会吧。”
他坐着,没有说话。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我蹭了两下,小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要去把宅子收拾好了,好待他日能带他回去。

上元节夜,我上临音阁去,陈伯道他们都出去了。
我在河边的树下遇见天权,他正看着水上的花灯发呆。
我悄悄走过去,拍了下他的左肩,然后迅速窜到右边去。
他看向左边,没人,又看向右边,便看见我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
我道:“我方才过来,看见路上有不少踩高跷的伶人,香儿姑娘也在其中。我还以为天心也来了,结果没找到。你呢?怎不过去看,一个人在这站着?”
他没回我话。
我又问道:“你想放水灯么?等我。”
我在那挑水灯的样式,我想,天权是莲花变的,或许该买个荷花灯。
我将水灯拿给天权,他沉默了许久,迟迟没有接过。
我道:“你在想什么?”
他抬头看我,却又避开我的眼睛,他道:“其实天心不是姑娘,是个男子。”
我笑道:“我知道啊,是你吧。”
他惊愕道:“你早知道了?”
“嗯。”我点头道,“你不想说,我就当做不知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跟我坦白,还以为你准备瞒我一辈子呢。”
他似乎是觉得愧疚,低着头道:“我不想你错付了心意。”
“我没有。”
他似有些惊讶,看着我,却不知该说什么话。
我把水灯递给他,拉着他到河边放水灯。
我们点上蜡烛,捧着水灯祈福,然后将水灯放到水中。
他看着水灯飘远,而我看着他。
上回我陪长姐去月老庙,我让月老给我看子裘和天心的姻缘如何。
月老奇怪道:“人怎会同自己有何姻缘?”
那时我便知道了。
他回头看我,道:“你笑什么?”
“你知道么,在我的小时候,月老送了我一根红线,想让我长大后系在自己心上人手上,说是系了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谁知我隔天就把红线系了。”我举起左手的小指给他看,道,“就是这只手指,连着我和他。现在想来,这一切兴许早已是命中注定。”
他道:“一定是个好看的仙子吧?”
我摇了摇脑袋,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啊,把红线系在了天权手上,也就是你们凡人口中的文曲星。”
他问道:“神仙也有喜好龙阳之癖的?那你们在一起了么?”
我摇了摇头,道:“我当时并不懂情爱,何来断袖一说。”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道:“其实我以前也跟一个凡人牵过红线,可那不是我自己牵的。不过事实证明,这红线确实只对凡人有用,神仙系着并无用处。”
他道:“你没跟那个凡人在一起?你们神仙不是很厉害么?狐狸不是最能蛊惑人心么?”
我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像是那种靠法术引诱人心的狐狸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觉得。
他问道:“你能给我讲讲你和那个神仙的故事么?”
“嗯。”
我们坐在岸边,周围明明很多人,我却觉得好似只有我和他在。
我同他道:“我成仙两万年就认识他了,那时我才三万岁,他已经十一万岁了。天宫虽然也有年岁小的神仙,却很少有孩童。他觉得新奇,便经常让我二哥带我上天宫玩,因而我跟北斗七宫的星君们是最熟的。我那时候小,谁对我好,我就跟着谁,加上他从不计较我不懂事,我便更喜欢跟着他了。月老给我红线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把我俩系在一起,可他不让我拿来着的,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
天权笑道:“三万岁算小孩子,那我们这些凡人在你们神仙眼里岂不是如刚落地的婴孩?”
我点头笑道:“若按年岁确实如此。也有凡人飞升的,就算老态龙钟,也只能算是小神仙。所以在仙界,辈分、地位这些和长相年轻与否无关。。。。。。”
他坐在我边上听我讲,起初还会同我说笑,后来听着听着便沉默了。
几万年的故事又岂是一晚上能讲得完的,我也只能挑着讲,怎知讲着讲着就忍不住掉眼泪。
他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朝他笑道:“没事。”
我们从周遭吵吵闹闹待到街上空无一人,从黑夜讲到天明。
天亮了,我站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看着晨雾消散,道:“你一晚上没回去,没关系么?”
他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我,微笑着问道:“他一定很喜欢你吧?”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便道:“他怎会喜欢我?他不能动情,否则要跳诛仙台的。”
天权看向远处,淡淡道:“他不是已经跳了么?虽然你说他是因为改天命才跳的诛仙台,但他一个神仙,不愁吃穿、不愁生死,为何要改命?”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又道:“你说他喜欢狐狸,我想他不是喜欢狐狸,只是喜欢你,可他生怕私情被天庭发现,只能以此寄托自己的感情。”
“真是如此么?”我也开始动摇了。
他说的真的是他前生所想么?
“你不也喜欢他么?不然三万年前你为何要吻他?”
“我。。。。。。”我当时只是觉得想了,便吻了。
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也从来不敢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那我这算是辜负了他么?
我道:“我现在得回去一趟,兴许有几日不会来了。”
我得回去找北斗星君们问个清楚。
我匆匆离去,天权看着我的背影,低头一笑,竟红了眼眶。
他只觉得我心里装了一个人,他是走不进去了,却不知道那人就是他。
在天也好,落地也罢,至始至终他只想我得一良缘,此生无忧。
可他哪里知道,他藏着掖着的,也是我渴望了数万年的。

我去了北斗七宫,每位星君都不在。
一个小仙娥告诉我,他们都上天府宫去了。
这群老神仙定是看窥世镜去了。
看也就算了,明知我来找他们,也不回宫,非要叫我抓个现行。
我去了天府宫,司命已经收了窥世镜,和北斗几位星君在院中喝酒。
司命看到我踏进天府宫的门,便道:“苏淮君可算来了。我们几个老神仙听你讲了那么久的故事,都听累了。”
我不满道:“你分明答应过我不会偷看,也不会给别人看的。”
一个仙娥给我取来了凳子,我顺势坐下,准备看他们怎么说。
司命道:“星君们关怀文曲星君在凡间如何,我便给他们看了,怎知你也在。”
贪狼星君笑道:“这确实怪我们,以后不看便是了。苏淮君这次回来又想问些什么?”
我想了想,问道:“天权跳诛仙台真的是因为改天命么?”
贪狼星君点头道:“天权君确实以古法窥探了天命,还扰乱了他人的命格。”
“他改了谁的命?”
几位星君皆看向我。
贪狼星君又道:“不过当时玉帝已经减轻了对他的责罚,这诛仙台是他自己跳的。”
司命指向我的左手,道:“左右你二人前生来世都不能有缘分。只要你是喜欢他的,又何必管之前如何?趁着今生有红线牵着,相守一生也足够了。”
我这边才认同了司命的说法,那边廉贞星君便给我泼冷水。
他道:“话虽如此说,可苏淮君这命里的姻缘却真是不怎样。天权君为了苏淮君能和刘温恒长相厮守,费尽心思。而刘温恒以为苏淮君心中只有天权君,忍痛割爱。如今这转世的天权君又知晓了苏淮君早已有心上人,想来也不愿插足其中。”
廉贞星君说的在理,我这情路着实坎坷。
好在我现如今能够直面自己的感情,不管天权如何想,这一世我绑都要把他绑在我身边。
我刚走,武曲星君便问道:“他们真能安然一生么?”
司命道:“他二人定能相守一生,至于安然与否,便不是我等能窥见的了。”
贪狼星君道:“就由着他去吧。”





第60章 第 60 章
天权近来总躲着我,理由我也清楚。
陈伯他们在收拾家当,过两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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