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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为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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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半兽形。
  应长楼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只觉得那股气息越来越甜腻,连带着他内心也涌起一股暴动,连忙跑回房间泡冷水。
  发情期的日子很难熬,其他的小妖精双双做伴,互帮互助。唯独应长楼一人天天呆在房间里,看书练字。
  狼长老见他总是眉头紧锁,面带怒气,自作主张的往他房里送了一个皮肤细腻的少年。
  “滚!”应长楼重重摔了笔,冷冷的说道。
  那笔尖的墨水溅到少年发白的脸上,吓的他连忙磕了好几个头,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本君已修成人形,和你们不一样。”
  “请妖君恕罪。”狼妖顿时跪下,恭敬的低着头,眼里却没有半点敬意。
  “下不为例。”
  过完春天,应长楼的房里多了十几本三字经。


第4章 十年再见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用了十年的时间,应长楼终于练得一手好字。
  宣纸上的黑字,刚劲独立又挺然奇伟,骨力遒劲而气势凛然,令人望之开怀。应长楼越看越满意,终日沉迷练字,不可自拔。
  即便现在又是寒冷的冬季,也阻挡不了他练字的热情。
  屋里放置了上十个炉火,如同开了暖气一样般,应长楼披着外衣端坐在桌前认真的抄着百家姓。
  这时屋外响起轻轻的扣门声,随即进来一个兔耳少年。他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妖君,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带他进来。”应长楼放下笔,拢了拢肩上的衣服。
  山上的日子很无聊,每天和这些半兽型的妖怪生活,搞的他心理也越发像妖。所以每年都会要属下找些模样顺眼的人来陪他聊天,一是打发时间,二是他摆弄的这些墨水玩意也只有人类能懂,山上的小妖怪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狼妖他们有时抓的是女子,有时候则是男子,但是全都比不上今日这人。
  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身量却高出同龄人不少。长身玉立,挺拔如松。一身白衣干净整洁,墨发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带着一股傲然之气。
  不过终究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见到他时还是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应长楼已经习以为常,他别的不说,相貌可是一等一的好。微微上挑的墨色瞳仁带着致命的诱惑,阴柔妩媚中又不失英气。那些人看到他时都要惊艳的愣上许久,这个少年居然只是一瞬间然后就回过神,倒是有点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会哪种才艺?”应长楼来了兴趣,做了个请的手势。
  兔耳少年恭顺的退下,轻轻关了门。现在房里只剩下两人,少年白净的脸上沁出薄薄的汗珠,后背也是一阵发热。
  这房里犹如夏天一般。
  “大白,下棋。”少年回答的简单明了,然后快速扫视了一眼屋里的情况。这房里文房四宝,琴棋书画,样样俱全。他轻轻撩开后摆,盘腿坐在棋桌一边。腰板挺直,面容端正,无惧无畏,倒是颇有一番风骨。
  另一边的应长楼只手撑着脑袋,闲适的侧卧着。半阖着眸子,嘴角轻佻,一缕乌黑的发丝顺着妖媚的侧脸落下,如同盛开的玫瑰,诱惑着人靠近。
  “你对每个人都是这般吗?”少年清润的嗓音似乎带着怒气,两指夹着黑子重重落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赢了。”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着。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随着呼吸有规律的抖动,像把小扇子一样,好看极了。
  一如当初,还是那般风华绝代,令人惊艳。虽然换了身衣服,但是这张脸,这嗓音,他是不会认错的。
  尧白身子微微发抖,既有重遇的欣喜又和被欺骗的愤怒。在心里藏了十年的人竟然是一个男人,还是一条蛇妖!
  这个认知令他一时混乱,胡乱的抓了一把棋子,然后用力一握,手里只剩下一推粉末。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尧白就那么看着男人的双腿变成一条蛇尾,放肆的在空中挥舞。他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暴动,狠狠咬住牙齿,极力忍住才没有拔出自己的剑。
  “这局下完了?”应长楼是被冷醒的,他打了个哈欠,瞟到桌上黑子已经赢了。然后伸了个懒腰,突然发觉自己尾巴露出来了。再看对面的少年,没有害怕,也没有惊讶,就是脸有点红。
  “来人,再加个炉子。”等了一会,也不见他的小厮过来,倒是听见门外疾步而去的声音。
  “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应长楼用尾巴勾来一床绣着青龙的被子,然后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像吩咐小厮一般对少年说道。
  少年听话的走出去,环视了一圈,回头看着他,冷冷说道,“没人。”
  “先把门关上。”应长楼着急的大叫,冷风吹的他瑟瑟发抖。然而少年却把门拉的更开,还把窗户也全开了,气的应长楼想打人。
  “我觉得很凉爽。”少年立在门边,双手负于身后,白衣墨发随风舞动,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刃。
  然后他打了个喷嚏。
  “凉爽是吧?”应长楼看人关门又关窗,阴测测的冷笑。尾巴一甩,直击少年面门,被人轻巧的躲过。然后他继续攻击,那少年也不弱,抽出背后的长剑,舞的如同旋转的雪花一般好看,叫人眼花缭乱。
  应长楼一个躲避不及,尾巴落到别人的剑下。他想变为双腿,结果却使不出力,依然是蛇尾。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当下令他有些慌乱,于是厉声质问少年。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刚说完,鼻尖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是雄黄!
  他是蛇,最怕这玩意,整个山上都允许有这种东西存在,哪里来的这么浓烈的味道?
  “不用想了,你的属下要造反。”尧白以手掩鼻,一个旋身,灵巧的转到应长楼身后,手里的剑也横在人脖子上。
  雄黄的味道越来越重,原本寂静的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力道大的直接毁了结实的木门。
  那人看清屋内的景象之后,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应长楼,十年前被你侥幸逃过,今天你就没那么好运了。你现在弱的连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真是天助我也!”
  听到狼妖的话,应长楼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难怪他当初穿过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雄黄味,还以为是原主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原来是他手下在作妖。
  内有叛乱,外有强敌。应长楼现在腹背受敌,看这情况,狼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于是微微转头,和身后的少年打商量,“少侠,他们杀了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你。只有我们联手,你才有一线生机。”
  “我不会死在这里。”尧白清澈的眸子露出一丝不屑,说的十分肯定。手里的剑更稳,也更狠,已经将人的脖子划出一道红痕。感到身旁之人的瑟缩,他伸出左手,里面躺着一枚黑色的小药丸,轻松的说道,“吃下它,做我的仆人。或者,你死在这里。”
  “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应长楼咬牙切齿的嘶吼。他不想受人控制,忍着痛做最后的挣扎。然而少年完全不理会,锋利的剑刃又往他脖子移了一点。只是一点微小的距离,立刻叫应长楼认输,乖乖吞下药丸。
  “睁大眼睛看看,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尧白把人往身后一推,长剑横立于身前,周身一股凛然之气。
  狼妖向众人使个眼色,一群小妖怪全化作了原形,看上去最柔弱的兔子也有一只藏獒那么大,凶狠的盯着白衣少年。
  应长楼看他们人多势众,不怎么相信单薄的少年能赢。虽然少年气势很足,但是终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然后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一阵剑影闪过,地上已是一片血迹。小妖怪们倒在血泊中抽搐不已,凶狠的吼叫声都变成了微弱的呻/吟,眼里的光芒带着绝望和恐惧一点点暗淡下去。
  少年的实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既快又狠,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他收剑的动作英姿飒爽,好看到令人生寒。
  应长楼缩在角落里,想趁人不注意从窗口溜走。谁知才动身,一把剑再次横在他脖子上。而他,根本就没看清少年出剑的动作。
  “少侠,饶命!”
  “我的药丸是用特殊的毒炼制而成,而我的血就是解药。你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你右臂上,是不是有一个红点。”尧白蹲下身,和人平视,满意的看到那张妖媚又飞扬的脸带着恐惧和不信。
  应长楼急忙撩开袖子,果然就见手臂上有一点朱砂似的印记,看着特像女子的守宫砂。这个认知,让他大感不妙。果然就看到少年笑的春风得意的脸庞,薄唇轻启,给他判了死刑。
  “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少年学着他刚才的话,眼底一片笑意。明明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相貌,却叫人望而生畏。
  “你究竟是谁?”应长楼知道,他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对手。但是,输也要输的明白。
  “尧白。”少年说完,把剑随手一甩,就入了鞘。然后双手负于身后,眉眼带着笑,单纯而又温良。
  应长楼突然大笑起来,看向少年的目光不再充满害怕,而是一种了然。尧白果然按照剧情来了,但是没有杀死他。
  他也许应该庆幸,这个结果是不幸中的万幸。同时也更加确定,这小子绝对是捡到了那两枚内丹,否则以他年纪,怎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阿嚏——”应长楼这会没有性命之忧,冷静下来顿时觉得从内到外一阵冰凉。而他脖子上面的血迹也凝聚成了血块,堵在喉管上令他很不舒服。
  “我带你下山,以后你要老实听我的命令,我不养不乖的宠物。”尧白冷酷的说道,扫了一眼黝黑的尾巴,眼里闪过一丝嫌弃,“以你的修为,这身妖气应该能够瞒过那些人。”


第5章 冰天雪地
  “你要带我的去古剑门?”应长楼大惊。虽然现在人类和妖怪的关系没有差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也没有友好到和睦相处的程度。
  都是互不来往,互不侵犯。他去古剑门,绝对没有在妖界呆着舒服。
  “要么死,要么跟我走。”尧白说的极慢,却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眼前这人身上充满疑点,他并未自报家门,这人却一口说出他的门派。他如今只是一名小小的扫门弟子,名气还没大到能让一个妖君知晓。
  性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是憋屈,应长楼有些后悔自己当年的妇人之仁,当时若是一掌杀了尧白,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不过,这次好像是尧白救了他,改了他命中注定死在今日的结局。但是,应长楼是绝对不愿受人控制的。
  “我也想跟你走,但是我身体动弹不了。”说完之后,还配合的打了个冷颤。
  尧白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人所言不假,于是说道,“你把蛇尾收回去。”
  看到少年眼里闪过的无措,应长楼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说实话,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法力大减,无法变为双腿。”
  “那就把尾巴盘好。”少年一把抱起地上的人,恶狠狠的瞪着那条冰冷坚硬的蛇尾。
  “等一等,给我盖上被子。”应长楼被人公主抱,惊讶的抱住少年的脖子,眼角瞥到那床龙被,急吼吼的叫到。
  少年脸上虽然写着不高兴,还是帮他拿了被子。抱着一个成年男子,他依旧走的飞快又平稳。出了门之后,应长楼开始犯困,用棉被把自己的尾巴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放心的睡觉。
  尧白抱着人,在雪地里行走。雪花飘落下来,染白了两人一头青丝。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手里握着属于他的长剑。
  “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一命。”应长楼假意装睡,令人放松警惕,终于等到这人心不在焉的时刻。然后一把抽出长剑,横在对方脖子上。
  少年微微低头瞥了他一眼,顿时脖颈间出现一丝红线,血迹顺着冰冷的剑刃滴在应长楼脸上,霎时染红了落在他脸上的雪花。
  鲜血灼热的温度令他心慌,他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嘴角挑起一抹微笑,然后双手负于身后。
  噗通一声,应长楼摔倒在地,手里的剑也在瞬间被人夺去。
  “你说,法力大减的你,能在这冰天雪地中坚持多久?”尧白拿着剑,手腕翻转间,舞出一片令人眼花的剑影。一阵嗖嗖嗖的声音过后,地上的被子变成了万千棉絮,和漫天雪花混在一起随风飞舞。
  夺走那人最后的希望,尧白开心的收剑回鞘,然后拿出药膏替自己抹上,笑着对地上的男子说道,“如果你求我,我就救你。”
  说完之后也不管人,径直走到雪厚之处。
  应长楼看他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的模样,大概猜出他要做什么。雪势越来越小,但是风越来越大,应长楼感觉自己坚持不到雪停了。他现在不止尾巴僵硬的没有感觉,就连人形的那部分,也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耳边是少年欢快的笑声,那么青春,那么有活力。而他,却只能躺在冰冷的雪地里,蜷缩着身子,无助的看着漫天雪花带着死亡一步步靠近。
  “求你,救我!”应长楼半边身子被埋在雪地中,冻的发紫的嘴唇艰难的蠕动,却吐不出任何声音。
  少年早已堆出一个一人高的雪人,这会正在用剑雕刻雪人的五官。一个圆乎乎的雪球,在少年的认真雕琢下,慢慢显露出一个手提篮子的女子模样。
  女子面若桃花,轻笑间仿若仙子。冰肌玉骨,窈窕灵动。
  尧白做完之后,满意的笑起来。忽然觉得少了一样东西,想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一根蓝色朱钗,插在女子的头上。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那人紧闭着眼睛,脸上挂着泪痕。双手向他所在的方向垂着,五指张开,似在求救。
  雪花飘转在那人身旁,渐渐埋没了那双手。尧白心下一慌,连忙跑过去,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男子身上,然后将自己的真气渡过去为人取暖。他额上的细珠越来越多,眼底可见焦急之色。身下的积雪已经融化,打湿了他里外的衣服,寒气顺着肌肤渗入骨髓,直到心底深处。
  明明很冷,他却觉得很热。心脏紧张的剧烈跳动,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眼角有泪珠落下,滴在雪上,然后消失不见。
  身旁之人的体温逐渐升高,呼吸也不似先前那把微弱。尧白松了口气,清咳一声,然后大口的呼吸。他脸色有些发白,明显是真气消耗过渡。还是用力撑起身子,走到雪人旁边,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一掌打碎自己精心雕饰的女子塑像。拿着蓝色朱钗,抱着人,一步步的离开。
  走的虽慢,却很稳。
  山下的气温要比山上高出一些,尧白找到一个山洞,又拾来一些干草,轻轻的将人放在上面。随即升起火堆,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躺着人似乎已有转醒之意。
  应长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到四周一片暖意,不像雪地里那样,冷得他绝望的想哭。翻了个身子,一件白色的衣服顺势滑落下去,他急忙抓住衣服,眼角瞥见靠在墙边睡着的少年。
  这是一个好机会!
  应长楼悄悄的移动到少年身旁,张大嘴,露出两颗獠牙。只要轻轻咬下去,就能杀了这人。就在他犹豫之间,响起少年虚弱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嘲笑。
  “何不用剑?”
  “我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应长楼收回牙齿,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趴在火堆旁,闭上眼睛享受火焰的温暖。
  他刚才不下手,是因为注意到尧白手里拿着一根蓝色的朱钗,而等他想继续的时候,少年已经转醒,他白白错过了大好机会。
  “看来你是忘了我说过的话,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尧白把朱钗收回怀里,握紧剑冷声说道。
  那个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悠闲的在烤火。他一时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刚才若不是及时醒过来,他可能已经死了。
  可是,冥冥中又觉得,那人是不会真的杀他。不然,当年为什么要救他?
  “我跟你去古剑门,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应长楼闭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
  “不答应。”尧白毫不留情的拒绝,双目警惕的盯着人看。
  “。。。。。。”应长楼一时无语。他并非蛮不讲理,恩将仇报之人。尧白救了他两次,虽然有一次这人也是肇事者,不过好像也是他先动的手。而且少年给他的感觉虽然狠厉,但是并不会对他下杀手。
  对于这种莫名的自信,应长楼自己也说不清楚。脑海中一会是那个雪人的模样,一会是女装时的自己。其实尧白要杀他也很简单,把他放雪地里不管就行了。
  但是,最终这人却选择耗费真气来救他,这个行为让他很是复杂。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杀不死尧白。不管是两人的实力,还是主角光环的作用,都明确的说明了这一点。
  不然他为何几次下黑手都失败?
  想通了这个道理,应长楼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和主角硬碰硬,于是放缓了口气说道。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你能帮我解毒。”
  “你没有中毒,我给你吃的药丸不过是普通的清心丹,可以恢复部分体力。”对方示软,尧白也不再冷漠。
  “那我胳膊上的红点是怎么回事?”应长楼半信半疑,他以前就被这小子骗过,绝不能上第二次当。
  “你现在去看看,还有没有。”尧白说完,便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尽是疲惫,瘦弱的身影显出几分可怜,没有在山上那股傲视一切的自信气势。
  应长楼摸着下巴思考,他胳膊上的红点的确没了,现在正是摆脱这人的好机会。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舍呢?一想到要走,脑海就会浮现那个雪人的脸,以及少年苍白的脸色。
  但是不走,今后就要受制于人,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尧白,你保重。”最终,应长楼还是选择离开。
  少年听到这话,用力的握紧了怀里的朱钗,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仍旧没有睁开眼。
  山洞很暖,他却感觉心里一片冷意。他念了十年的人,费尽心思要杀他。
  真是可笑!
  “你笑什么?”应长楼出去转了一圈,才发现还是山洞暖和。他即使要走,也得等天亮才行。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但是看着就让他瑟瑟发抖。
  少年脸上带着怒气,睁开的大眼睛似乎含着泪珠,很快又闭上眼。冷哼一声算是回答,然后抱着剑躺下睡觉。
  应长楼提着自己的尾巴,也躺倒一旁休息。他有些搞不懂,尧白那个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一会笑一会哭,真是奇怪。


第6章 戏弄少年
  天空放晴,和煦的阳光撒下来,打在厚厚的积雪上,给这个冰冷的世界带来了光明。雪后初晴才是最冷的,应长楼拖着蛇尾,紧紧抱着双臂,站在洞口不愿意出去。
  他眼底带着淡淡的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睡好。反观尧白,精神饱满,清澈的眸子神采奕奕,面对洞外白雪皑皑的一片,心情大好,又跑出去堆雪人。
  应长楼缩着肩膀,静静的看着他闹,突然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向他额头砸过来,速度快的他反应不及。虽然不疼,但是不远处传来少年的哈哈大笑声令他十分不爽。于是立刻弯下腰揉出一个大雪球对人丢过去,然而却被少年轻巧的躲过,随即又回了他一个雪球。
  两次被砸中,应长楼当下变了脸色,咬着牙齿用尾巴卷雪球,然后双手扔出去。尧白只有两只手,速度没有他快,于是不再去滚雪球,而是左躲右闪接住对面送过来的雪球再用力扔出去。
  应长楼现在身上到处都雪渣,乌黑的头发和眉毛都已经泛白,如同他气的发白的脸色。到现在为止,他一次也没有扔中尧白那小子。对方还是那副白衣翩翩,风流自若的好模样。不过,他马上能让尧白笑不出来。
  想到这里,应长楼阴测测的勾起嘴角,尾巴快速的在地上左右扫动,扬起一片雪花。
  漫天雪花,男子轻轻浅笑,阴柔俊俏的脸庞带着神采飞扬的自信,如同隐匿在深山里的瑰宝,带着神秘,令人神往,却又藏着让人害怕的危险。
  尧白笔直的站在树下,不明白刚才还气急败坏的人怎么一转眼就笑起来。明明是人首蛇身的模样,他却觉得异常好看。心中女子的模样渐渐模糊,而眼里的男子身影却越来越清晰。
  然后他看着那人用手一点点的堆出一个结实的雪球,偶尔还会抬起头对着他笑,眼波流转之间,摄人心魄。
  尧白脸色微红,心中觉得有诈,可是那人藏在眼底的风流俊俏让他心动不已。即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如此一来,正和应长楼的心意。他不停的抬头看就是怕尧白站立的位置有变,破坏他的计划。
  “尧少侠,若你能站着不动接下我这招,我就跟你去古剑门。”应长楼手里的雪球坚硬如铁,正好一巴掌大;握起来刚刚好。
  “好。”尧白高声应道,暗暗做好准备。虽然那人眼底自信盎然,不过在他看来也只是雕虫小技。
  见人上当,应长楼笑的越发得意,眼里带着明显的算计。手中的雪球不停地上下掂量,似乎在寻找最佳出手时机。
  “尧少侠,可要小心了。”他话音一落,一颗白色的圆球被以极快的速度甩了出去。对面的少年伸出手轻松的捉住,正准备嘲笑人,突然感到头顶传来崩塌的声音,然后成块成块的积雪打下来,让他如同置身雪崩中一般。
  原来应长楼做了两手准备,手里的雪球丢出去吸引注意,尾巴上卷起的雪球击中树干,震落积雪。
  尧白想通了原委,顿时双眼迸裂,一把捏碎了手里的雪团,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带着渗人的怒气。然而始作俑者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笑的肆无忌惮,甚至还笑弯了腰。
  “应长楼!”这是少年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藏着怒气的声音震动树上的积雪飒飒飘下,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应长楼急忙敛住笑意,甩起尾巴就逃。洁白干净的雪地出现一条均匀又细长的痕迹,偶尔会夹带两个脚印。
  足足追了三里路,少年才抓住那条使坏的蛇。这次他没有用剑,而是直接扑倒了那人。
  “不许笑!”尧白费了一番功夫才制服对方,这会他整个身子都压在应长楼身上,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好,我不笑,你先起来。”应长楼气喘的厉害,白皙妖娆的脸庞通红,也不知道是笑的,还是被追的。
  虽然住了口,但是眼底的笑意却依旧不停,看的少年胸膛起伏的更厉害,脸色也更红。
  “你若是再敢使花招,我就剁了你那条尾巴。”尧白瞟到在空中舞的欢乐的尾巴,恶狠狠的说道。示威般的对着男人挥舞拳头,还是听话的起了身。
  这番幼稚的威胁应长楼自然不放在眼里,笑着幻化出双腿,慢悠悠的跟在少年身后。
  两人行了一段路,才到一个小镇。大概是冬天的缘故,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尧白拉着应长楼直奔医馆,从怀里拿出一些小碎银,买了几种跌打止血的药。
  他脖子上面的剑痕虽轻,若是不好好治疗,还是会留下疤痕。反观应长楼就不一样,虽然伤口更深,但是现在已经痊愈,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迹。
  “你们人类呀,就是太脆弱。但凡一点小病小痛就能要了性命,还活的短。哪像我们妖,随随便便一晃,就是百年。”出了药铺,应长楼双手环抱,挑三拣四的各种嫌弃少年。
  “你这身衣服洗的都快发白了,布料看着就十分粗糙,恐怕只有下等弟子才会穿。”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少年就是不生气,权当没他这个人存在。
  应长楼说多了,自己也觉得无趣,同时又渴又饿。正好前面就是一个酒楼,于是停下来打算进去吃饭。这酒楼从外观上看起来还不错,起码是尧白这种全身家当不足五两银子的人消费不起的。
  果然就见少年站在门口,眼底带着难堪和抗拒。
  “这顿饭,我请你。”终于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子吃瘪的模样,应长楼高兴的开怀大笑。拍了拍人的肩膀,做出一副豪爽的模样。
  他们要了间二楼的雅房,窗口对着街道。正好可以一边饮酒吃菜,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色。
  小二很快端上来十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各种奇怪的菜名都是尧白不曾见吃过的,甚至有些都没有听过。
  吞了吞口水,尧白尽力移开自己的视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衣食住行皆是最下等,每个月所攒下的钱全部都买了药,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享受口腹之欲。
  每次经过那些消费不起的地方,都是匆匆而过,偶尔会瞟上两眼。如今,他却坐在这个一顿饭能花他一年银子的地方,拿着筷子的手不免有些不稳。
  而对面的人却没有他这种拘束,左手拿着筷子,右手拿着勺子,仿佛不需要咀嚼似的,狼吞虎咽,吃的飞快。
  应长楼是真饿了,这两天过的惊心动魄,还特别伤神,所以今日特意叫了一桌好菜慰劳自己。他都快吃完半桌菜了,少年还是进来那番模样,做的端正,拿着筷子却不动。
  “尧少侠,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应长楼百忙之中抽空催促,少年这才开始夹菜。
  尧白吃饭很规矩,和应长楼的风卷残云不一样。他即使很饿,也是细嚼慢咽,并不发出声音。吃完之后,两人都是十分满足。
  面对一桌子的杯盘狼藉,应长楼打了个饱嗝,然后唤来小二,低语了几句。不一会,桌上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还多了三盘水果。
  红色的荔枝,绿色的猕猴桃,紫色的山竹。
  这些都是尧白不曾见过的水果,他吃过最多的也就是橘子,还是那种不怎么甜的。
  “尧少侠,请慢用。”应长楼自然是看出对方眼里的惊奇和新鲜,他舒适的靠在窗口,嘴角带着笑,拉长了语调说道,“这些都是可以直接吃的。”
  尧白听他这么说,拿起一个荔枝,轻轻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碎皮肉然后一起吞下去。两股不同的味道夹杂在口中,令他微微皱眉,然后听到一阵大笑,顿时明白自己被人耍了。
  “再笑,我就让你吞下其余的荔枝。”
  少年发狠的声音并不像开玩笑,想了想两人之间的差距,应长楼忍着笑意走到少年身旁坐下,示范的剥了一个荔枝,然后说道,“壳和籽不能吃,白色的部分是果肉,才是能吃的那部分。”
  “为什么要骗我?”尧白跟着人做,低着头一边剥壳一边问道,似乎带着委屈和哭腔。
  看人低落的模样,应长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该这么欺负少年。于是把剥好的荔枝都放到少年的碗里,柔声说道,“慢慢吃。”
  然后又去剥山竹,专心致志的他没有看到少年嘴角偷偷翘起的弧度。
  果然只要稍稍示弱,这个人就会心软。
  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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