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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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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寅在榆丘离开浮盈山之后马上就唤来了凤火。
那天他几近落魄的回到寝殿里,站在窗边发呆,一直到第二天泛白他才恍恍然清醒了些,这才看到了停在窗柩上的桃花鹤,也不知这桃花鹤来了多久。桃花鹤虽然可以传信,但昆仑岛浮盈山路途遥远,能千里迢迢飞到这里的桃花鹤必定以消耗传信人的精元神力为支撑——西王母定有要紧事。
西王母的声音从来都是轻缓明快的,而这次却显出几分沉重来:“烛龙已醒,圣心莲被盗,困守昆仑。”
昊寅听到烛龙已醒就已经皱起了眉头。
烛龙——极阳神兽,烛九阴。
当年逐鹿一战,黄帝在西王母的相助下大败九黎巫族之王蚩尤,并先后杀死蚩尤八十一个兄弟并将蚩尤活捉。烛九阴与蚩尤相识莽荒,皆是英勇善战之辈,饮酒对战有上万年之交。黄帝怕烛九阴为老友寻仇,使计让烛九阴在北方极寒之地沉睡,一睡就是万年,再醒来,黄帝的尸骨早就风化了个干净,老友之死,自己被阴,这一切只能算到西王母头上。
烛龙醒来,昆仑出事是早晚,昊寅不觉得奇怪。只是圣心莲被盗一事却叫昊寅起了疑。
烛九阴本是光明神兽,拥有太阳神力,睁眼为明,闭眼则暗,从来都是行事磊落的神兽,偷盗圣心莲几乎不可能,除非当年黄帝所做之事让烛龙记恨到如此,但昊寅觉得不至于。怕是还有其他隐情。这才叫昊寅不安。
榆丘的事情搅得他心头一团乱麻,情不由己,亦不由人,倒不如有点事情来做,能躲一天也好。
可是烛龙是这么好对付的?
当年黄帝有手下水神应龙、火神女魃,风伯雨神等一众干将才勉强胜了蚩尤阴了烛龙,如今只靠昊寅一人之力,要是真有什么变故,恐怕此番一去便无归期。
想要再次沉睡烛龙,只能再去一趟极寒之境。既然黄帝能让他睡上万年,说不定他也可以,他必须去一趟就烛九阴沉睡之地找到关键。
只是极寒之地不是普通仙家神力能沉受的,榆丘七年余年的修为只能进不能出。昊寅终究还是放不下榆丘。
这一趟,他只能独行。
昆仑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榆丘独去他也算放心。
——木头,等着我来。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王母——”阿白从榆丘的臂弯里挣脱着跳下来,声泪俱下地向前面那人狂奔过去,肉滚滚的屁股一颠儿一颠儿,委屈的不得了。
榆丘只见眼前那人身段婀娜,一身艳丽的衣裳衬得更加明艳动人,脸上略显疲惫的神态依旧掩不了摇曳风姿。这人该是西王母了。
榆丘突然记起昊寅曾懒洋洋的说过一嘴:西王母可是人间真绝色,你这木头连美色都不懂,更别说绝色了。说罢又懒懒地睡过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榆丘倒是记心里去了。现在看到西王母的真貌不由得多看几眼,这就是师尊所言的绝色?榆丘真觉不出来,还不如师尊来的好看。
阿白却是想见到了亲人一般扑过去。
西王母对着榆丘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什么东西冲过了过来,下一刻臂弯里突然一沉一坨肉。
西王母认真的看了会儿,伸手摸了摸阿白光秃秃的脑袋,犹豫着开口:“小白莲?”
榆丘:小白脸?这撑死了就是个小肥脸吧!
只见阿白却是在那里一顿点头:“我是我是!我是小白莲啊,天尊叫我阿白!”
榆丘这才听明白了小白莲可能是阿白之前的名字
好名字。
西王母倒是挺开心的,抱着阿白摸了又摸,阿白更是得寸进尺地往西王母的怀里挤,再挤一挤,西王母笑道:“阿白吃的真好啊。”
阿白问:“王母,青莲成人形了吗?他有阿白这么大了吗?”
西王母把阿白放下地,轻轻开口:“青莲还没有。阿白想不想去瑶池玩儿?”说着也不管阿白愿不愿意,就把阿白交给了身后的仙俾,严肃道:“护好他,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
两个仙俾唯诺称是,牵着阿白就往瑶池的方向离去。
榆丘知道西王母有话要对他说,正好,他也有话要问。
果然,阿白一走,西王母就开口了:“清玄天尊呢?”
“师尊说让我先来这里等他。”
西王母垂着眼不说话,被困在一隅能做的只有等,她倒是不着急,反倒开始细细地打量榆丘。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昊寅这心尖儿上的徒弟,她一直好奇,怎样一个人让昊寅这样冷血冷情的仙动了凡念。高高的,挺结实,果然是块木头,西王母不禁莞尔一笑:“你可知道你来这里为何?”
“不知。”
“既然不知,为何还来?”
“师尊说让我来这里等他,他会来这里。”
“若他不来呢?”
榆丘还是平平的声调,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他从不骗我。”
西王母望着榆丘的眼睛,突然回忆起昊寅来求圣心莲的那天。她问昊寅:你应该知道圣心莲结心不光要耗去千万年修为,更会耗去多少心头血和神仙寿命。昊寅也是平平的说了一句:自然知道。
西王母望向榆丘,眼中多了一分榆丘看不懂的东西:“你的确该有一颗心。”
榆丘听了却开始皱眉。为何西王母都知道这件事。
来不及想出个因果来,榆丘又听到西王母的声音,抬眼刚好看到西王母转身的一瞬间。“我不知道昊寅为何没有对你说昆仑之变,既然你来了,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也许有了变故也好有所准备。”
“我的确想知道。但不是昆仑之事。”
西王母转过身看他。
“我想知道,有关于阿白。”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你说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阿白。”
西王母放声笑了几声,很快:“你觉得昊寅没有告诉的你的事,我会背着他的意告诉你吗?”
榆丘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西王母自然而然地喊出师尊的名字他不痛快。“你不是正想告诉我昆仑之变么,这也是师尊没有告诉我的。”
西王母盯着榆丘不说话,突然大喝一声:“放肆!”
榆丘并不畏惧,直直地回看西王母。
榆丘在赌,他不知道西王母会不会告诉他,但是如果他不赌,他就永远解不开关于阿白的心结,他知道师尊绝不会跟他说清楚。
他赌赢了。
西王母说的很简洁,却一字一句砸在了榆丘心上。
“昆仑山顶的莲池中有两株圣心莲。天上地下也仅有这两株,一株青,一株白。未成人形的圣心莲花香能制造幻境,引人入境,花瓣可炼成长生不到的丹药。若圣灵之仙以心头血供养,莲花结果变成结出一颗七情六欲的俗世人心。青莲被盗,阿白,就是那株白莲。”
西王母看到阿白回来,只当眼前的依旧是块没有心的木头而已,却不想榆丘反应如此之大,榆丘倒退了几步,两眼赤红,双拳紧握,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榆丘突然想起昊寅的那句话——阿白是喜欢,你却是不喜欢。
榆丘仿佛一下子读懂了当时师尊眼底的悲伤,浓重到化不开,却还是对着他笑。
阿白是喜欢。
榆丘捂住心口喃喃自语:“阿白也是一颗心阿白怎么会是一颗心呢”
榆丘突然惊醒一般,站直身体突然大喊一声——君鸾!
空中一声青鸾鸟的鸣叫,盘旋而来。
榆丘根本等不及青鸾停落下来,一跃飞到空中跳到了青鸾背上。榆丘什么都想不了,他只想现在就见到昊寅,他想到一刻都等不了。他不知道见到昊寅之后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想见到他。
青鸾载着榆丘往来时的方向飞回去。
速度太快,榆丘根本听不到西王母的呼喊,哪怕听到了他也不会停下来。
榆丘不想再乖乖地等着,他要去找他。
可是到了来时的昆仑岛口,榆丘却愣住了。
四四方方的水墙又一次高高耸立,拔海而起几百丈,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水牢囚禁了真个昆仑。
阿鸾根本冲不出去。
榆丘开始不断的用各种方法破开水墙,一次比一次狠厉,却统统没有用,反倒把自己震出几丈远。
榆丘被反弹开落在地上,吐出一小口血。这才看到西王母就在半空中驾着青鸟冷冷地看着他。
榆丘也不管,撑起身来又一次上前。
“没用的。”
榆丘只当没听见。双手聚拢,精气聚集,大喝一声一掌劈过去,一道凌厉的紫光豁开水墙一个大口子,可水墙之后还是水,根本不知道还有多厚。来不及补上一掌,海水从豁开的口子里突然喷薄而出,巨大的水柱直面冲向榆丘,榆丘没有防备,又被拍出去,踉跄几步才站稳,再抬头,好不容易豁开的口子已经被水再次填满。
榆丘几声粗喘,又一次上前。
“你就算力竭在这里,你也出不去。”
榆丘这才抬头去看西王母。
“你以为你为何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这里只能进不能出,有人想把我困在这里。”西王母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向榆丘,远远的望着不知何处,低头又对榆丘道:“你要试就在这里试,若是试够了,还想你师尊来时胜率更大些,便来瑶池找我。”
说完,西王母再不看榆丘,驾着青鸟离去。
榆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不多的残血,沉默地望着四方的水牢,仿佛这水外面就有他最想见到的人。
君鸾已经化作人形,默默地站在榆丘身侧,天尊会来,凤火,也会来。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榆丘已经在瑶池等了三天了,一天比一天不安。
西王母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跟榆丘说了,也不知道榆丘听进去多少,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西王母也就没有多说。
榆丘其实认真听了,所有有关昊寅安危的细节他都用心在听。
只是昊寅依旧没有来。
榆丘相信昊寅不会骗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只是一天一天,最初莫名的情绪倒是淡了,但是这种情绪一天天发酵,最终还是丝丝缕缕的堵在榆丘心口。
榆丘没懂什么是喜欢,却先懂了什么是思念。
这三天,最自在的还是阿白。
吃得好,睡得好,可能是瑶池琼露养的太好,阿白又圆了一圈。榆丘自从知道阿白的由来之后,越看阿白越欢喜。
每当想起师尊说阿白是喜欢,榆丘就看阿白多顺眼一分。
阿白简直受宠若惊。这三天,木头会莫名的对他笑一笑,然后摸摸他光秃秃的脑袋,阿白又不敢还手,十分憋屈。因为阿白一直觉得自己再没有长头发其实就是被大家薅没的,天尊摸一下,木头摸一下,西王母摸一下,连几个仙俾都要摸一下。不过跟头发一起没有再长的可能还有阿白的脑子——记吃不记打。才三天,阿白就完全忘记了榆丘曾对他的一切暴行,“木头木头”跟在榆丘屁股后头傻呵呵的求抱抱,粘糊的不得了。
西王母还是告诉了阿白青莲被盗的事。
阿白小嘴一瘪,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榆丘都有点儿心疼了,把阿白抱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阿白的背。
阿白哭够了才揉着通红的眼睛抬头对榆丘说:“我快要被你打死了,坏木头!”
榆丘撩起阿白后背的衣服,只看了一眼就心虚地把阿白放在了地上,阿白的后背被榆丘有力的大掌拍红了,还有些微肿起来的感觉。
阿白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跑了开去。
第四天正午,阿白趴在榆丘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榆丘低着头看腿上的阿白,伸手碰了碰阿白的眉心,念了一决,轻轻一用力,榆丘便看到了阿白眉心流动的红丝。
榆丘伸出大拇指摸了摸,又轻轻盖上:这是师尊的心头血吧。
榆丘抱了抱阿白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甚至自己都没发现。
突然,榆丘愣住了。
下一刻,榆丘撂下阿白就冲了出去。
阿白被突如其来的丢弃震醒了,揉着眼睛看的时候,榆丘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果然,木头还是那个木头,又坏又讨厌。
榆丘急匆匆地冲了出去,见到了那个日想夜想的人反倒什么话都说不说出来了。傻愣愣得站在昊寅几米远的地方,喘着气,不上前也不说话。
昊寅也是愣了愣,只见榆丘的眼睛通红。
昊寅笑着叹了口气,遥遥地招了招手:“木头,过来。”
榆丘这才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昊寅,最后几步用跑的,没到跟前就张开双臂狠狠地一把抱住了昊寅,甚至带着几分蛮横。
昊寅不明所以,抬手轻轻拍了几下榆丘的肩膀,笑道:“怎么,就让你等了几天就等不及了,你还不如阿白了呢。”
榆丘闷闷的不说话,昊寅无法,只能任其抱着。
昊寅一路赶来,几乎没有片刻休息,极北之境更是丢去半条命,此刻站在榆丘面前,昊寅反倒不觉得有多疲惫了,可能是榆木的味道吧,七百年夜夜相伴的熟悉的,安心的味道。隐隐暖得昊寅有点儿昏昏欲睡,他实在太累了。
昊寅以为自己怕是要这样站着被榆丘抱着睡过去了,可是没有。
昊寅几乎是一下子醒了。
他听到榆丘在他耳边喃喃的说,口鼻的热气喷在昊寅的耳垂上,热热的,还有点儿氧,他听到榆丘一字一字地说着:“阿白是喜欢,我也是喜欢。”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我也是喜欢……
有一瞬间,昊寅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被榆丘扣在怀里,说不了,动不了。榆丘滚烫的呼吸就在喷在脖子上,耳中来回来去就是这么几个温温热热的字。
昊寅希望榆丘能再说一遍,又害怕榆丘再说一遍,却不是这几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长,又或者就一会儿。昊寅抬起一条手臂,举起又放下,最终没有落到榆丘背上。
“先放开我。”
榆丘迟疑了一会儿,松开了对昊寅的圈固。
“我……”
昊寅也冷静了不少,除了紧握的手隐隐的颤抖还透露出几分难堪:“你知道了。”
“我不后悔吞了七彩石。”
昊寅看着榆丘的眼睛。榆丘坚定地望了回去:“可是我后悔当时没有告诉你。”
“恩。”
榆丘没有再去抱昊寅,却把头小心翼翼地抵在了昊寅的肩上,把整个脸埋都在了昊寅的颈窝里,闷闷的说着:“我真的喜欢……喜欢……很喜欢……”
昊寅直直的站着,榆丘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咒语,让他失去了所有应变能力。
许久,昊寅抬手放在了榆丘背上,及不可察地笑了。
“恩。”
“天尊——”
昊寅来不及应一声,一坨白花花的肉飞扑过来,抱住了昊寅的脚,一边摇一边哭:“天尊,阿白想你,哇——”
昊寅笑着伸回了抚在榆丘后背的手,弯腰抱起了阿白,用手捏住阿白的鼻子:“你见到了王母了没有,乖不乖?”
阿白拼命点头,两条肥肥的手臂箍住了昊寅的脖子,脑袋在昊寅脸上蹭啊蹭。
榆丘一下子被冷落。
榆丘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是怎么会觉得阿白可爱的?
榆丘一步上前,一把把阿白从昊寅的怀里拎过来,夹在硬邦邦的臂弯里,看也不看。抬头对着昊寅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温顺乖巧:“师尊,西王母在等你。”
“好。”昊寅笑着走上前。
阿白被榆丘抱着跟在昊寅身后。榆丘的手臂又硬又用力,阿白觉得自己要被勒死了,一点儿都不舒服。正准备伸出两只手要昊寅抱,榆丘眼疾手快的把阿白的两只手抓回来,强行塞在自己臂弯里,狠狠地瞪了阿白一眼,阿白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委委屈屈地看着昊寅走在前面的背影。
“那你能不能放我下来?”阿白小声地问,“我,我自己走。”
榆丘掂了掂阿白的分量,便是很认可,这才把阿白放了下来。
阿白一落地就迈开两条小短腿哼哧哼哧跑到前头去。
昊寅突然转身:“木头。”
“恩?”榆丘几乎是一秒站定。
昊寅看着榆丘依旧傻愣愣的样子觉得好笑,轻声开口:“没事,我就叫叫你。”说完,昊寅自己都觉得尴尬,马上转身向前走去。
榆丘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榆丘直觉得心里暖暖的痒得不行,临到嘴边又是止不住的偷乐。
榆丘抿着嘴低头傻笑的样子把阿白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肥嘟嘟的手指对着榆丘的大腿戳一下,再戳一下:“木头,你,你没事儿吧?”
榆丘低头看着阿白肉乎乎的脸,忍不住用手掐了一下。
“阿白。”
“啊?”
“没事,我就叫叫你。”话音刚落,榆丘就一阵风似的追着昊寅去了。
阿白被孤零零地落在原地,一脸茫然。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仙俾已经去请西王母。
当空儿,昊寅倚靠在高椅上休息。他倒是没有太困,只是累。昊寅闭着眼睛,总觉得两道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明目张胆地来回打转。
好一会儿,昊寅实在忍不住了,睁开眼睛道:“木头。”
“嗯。”
“看够没有?”
“我没看。”
昊寅气道:“你要是没看我把阿白团起来给你当球踢!”
刚刚走进来的阿白当场就站住了,小脸儿一脸懵逼。歪头看昊寅,又看看自己富态的身体,深感大事不妙地抱住圆鼓鼓的自己,撒丫子狂奔而逃。
昊寅:
榆丘倒是低头认真想了想,复又抬头,理直气壮:“我看了。没看够。”
昊寅:稳!
昊寅干脆站起身直接去找西王母。一直路过了榆丘,脸上的笑意才不再掩饰地浓重起来。
昊寅是很累,不过被这木头搅得哪还有心思休息,昊寅只想早点儿解决昆仑的麻烦,马上拎了木头回浮盈山。该打该骂或者劈了当柴烧。
只是一想到昆仑的境况,昊寅心里又沉了沉,事情远没有西王母说的这么简单——昊寅去了极寒之地,可是很快昊寅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烛龙根本没有醒。西王母所言的烛龙已醒很可能就是有人故意而为的圈套。这个人不可能是西王母自己,那么很可能就是,西王母也被骗了。
昊寅在回来的路上心里就有了一番思量,只是这会儿,她还是要先听西王母怎么说。
榆丘一直默默地跟着。
昊寅走在前面,自然知道,却也不停,勾着嘴角往前走去。
西王母早就等在莲池。
一身藕粉色的长裙,跪坐在软垫上,低着头,几缕散落的青丝垂在耳侧,阿白趴在王母的腿上咯咯咯地笑。
昊寅由衷的笑了。
万万年沧海变成桑田,惟独不变的就是西王母,无论是外貌还是心性。无论何时都惊不了摇曳的风情。
昊寅有片刻的唏嘘,故友伶仃,好在仍有故友。
昊寅还站在瑶池边没动,西王母倒是抬头了:“来了。”
昊寅笑了笑,提步上前:“嗯。”
西王母抱着阿白站起身来,昊寅伸手揉了揉阿白肉乎乎的小脸儿。
这和谐到美好的一幕看在榆丘眼里简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叫来君鸾和凤火,一鸟一把火把阿白烤了,怎么哪哪儿都有阿白这一坨!
榆丘没好气地上前一把拎过来阿白,夹在臂弯里,转头对昊寅道:“我带阿白去玩儿,你们聊。”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王母举着空空的手愣了愣,转而冲着昊寅朗声大笑:“你这徒弟可真不像你说的那么傻!”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昊寅把极寒之地以及烛九阴仍然沉睡的情况概述告诉了西王母。
昊寅说的简单,可西王母知道事实要复杂得多。如果烛九阴没醒,那她看到的是谁,天地上下总不可能有第二条烛龙。事情的发展跟她原本想的都不一样了。西王母渐渐收起了笑意,皱了眉。半天没有开口。
不多久,西王母先开了口,问的却是关于昊寅:“你怎么样?”
昊寅道:“我觉得此事跟青莲被盗——”
“我没问这个。”昊寅没说完就被西王母打断了。“我问的是你,你怎么样?”
昊寅不明所以:“什么?”
西王母嗔怒道:“我不是你那个蠢徒弟,你不也用瞒着我,阿白眉间浓厚的心血怎么来的你觉得我猜不到?你这般身子来去一趟极寒之境能好好的回来,我怎么不知才千百年,请玄天尊的本事又高了这许多!”
昊寅看着西王母叹笑:“是不太好。”
“你可真是”西王母说着伸出手,掌心显出一颗血红的丹药。“服了它。”
昊寅拿过来,看了看,也不多问,仰头吞了。
西王母没好气替昊寅运气,昊寅吞了西王母的丹药之后觉得周身有了热度,不再冰的发寒。可西王母仍然皱了眉。她将仙灵之力源源不断的灌输进昊寅的体内,最终都像是被吸入了黑洞一般,不见成效:“心口绞痛是因为心头血骤失,体寒是因为失去心头血的身体抵不过极寒之境的冰寒,你——”
话说到一半就被昊寅打断:“才过去千百年,我怎么不知西王母何时竟也这么罗嗦。”
西王母听了重重的拍了昊寅一下。
两人对望了一眼,双双大笑。
仍有故友,是件幸事。
这一会儿的功夫,榆丘就进来了。不见阿白。
昊寅还没开口问,榆丘就抢先一步说:“阿白有青鸾看着。”昊寅听了多少放下些心来。青莲被盗,阿白绝不能再出事儿。
榆丘站在了昊寅身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西王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开始说正事儿。
西王母在矮荷边坐了下来,手里拿起一盏瑶池琼浆,却不喝,微微摇了摇,问昊寅:“你是不是已经猜出什么来了?”
昊寅点了点头。“只是还有一事解释不通。”
西王母放下了酒盅:“这事也是因我而起。”
榆丘认真地听着,但是一句话也没听懂,只能转头看昊寅,眼神询问。
昊寅本来懒得说,被榆丘这么一看,又觉得说说也不费事儿,正好顺带把整个过程捋一遍。
烛九阴仍然沉睡在极寒之境,那么西王母所见必定不是真正的烛龙。能在西王母面前真假难辨的从古至今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九头蛇怪相柳的幻术,可是相柳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神形具灭。所以剩下的可能就不是可能,是必定!昆仑山上的另一株尚未成人形的圣心莲——青莲。
而青莲被盗在前,这就能解释烛龙的“苏醒”。圣心莲花香能造幻境,西王母所见的烛龙便是幻像。甚至于昆仑山外的四方水牢。一旦进入这幻境,所感受到一切就如真实般存在。要么永远被困在幻境之中,要么破坏它。
摆在西王母和昊寅面前的根本不是二选一的抉择,就是破坏掉这个假象。
阿白也是圣心莲,这就不难。
只是唯一令昊寅不解的,就是谁会这么做,没有目标一切都没有用。
昊寅大致解释完,就看向西王母。
西王母已经喝完了一盅琼浆,抬手擦了擦嘴角嘴角笑了:“一桩往事。也怪我。”
榆丘以为西王母接下来会回忆这番往事,却没有。
“不提也罢。”西王母站起身来,走过昊寅和榆丘,“我曾与一位故友比赛,我输了,便罚下青龙与蛟龙沉入西海两级,那蛟龙当时就有些不服气,这事儿怕是这双龙所为。他们敌不过我,便偷了青莲,布下幻境,想把我永远困在昆仑。我困他们千万年,他们怕是也不想我好过。”
昊寅不可置否。
西王母转过头来,笑得格外好笑:“我倒也无所谓,反正我年年都在这昆仑山,有没有那水墙我都不会出去,反倒是你们来了,这昆仑还热闹些。”
昊寅自然知道西王母在开玩笑,笑了笑不说话。
榆丘却当真了,上前一步道:“不行,我们要回浮盈山。”说着转头去看昊寅。满眼坚定而急切。
西王母看着昊寅笑得毫不掩饰,眼神带着几分调笑。
昊寅被笑得耳根不明显地发红,伸手把榆丘拉回来,拽到身侧:“你怎么还是这么笨!”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阿白觉得自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胖子。
木头把他从王母香香软软的怀抱里拎出来,什么都没说直接丢给了君鸾。君鸾刚把他抱起来,伸手掸了掸他的小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干净,凤火一口三昧火喷过来,阿白一个挣扎,吧唧落地,脸还朝下。
阿白还不能哭,一哭脸就疼的更厉害。
再抬眼,只见多日不见的凤火已经抓住了君鸾的手,一个劲儿的擦,一边擦一边认真地嘱咐:“你以后要抱就抱我,我抱你也行,不要碰脏东西。”
阿白哭了。
放声大哭。
凤火瞅都不瞅一眼,倒是君鸾甩开了凤火,一步上前,重新抱起了阿白,斜了凤火一眼,直接抱上阿白绕开凤火走人。
“别跟着我。”
君鸾倒是从来没有欺负过阿白,不知道什么原因,君鸾是真的喜欢阿白,时不时还给阿白一块儿糕点吃,唯一就是特别喜欢摸阿白的光头,每次摸完脸上都会洋溢出诡异的满足感。加之君鸾平常都是冷着一张脸,阿白有点儿怕怕的,不怎么找他玩儿。
但这么几天下来,阿白也算是看透了,终于发现原来对他最好的不是天尊,不是王母,而是君鸾!
不就是摸个头吗!
这会儿被君鸾重新抱起来,阿白仿佛找到了依靠,紧紧地抱住君鸾的脖子,临末还不忘朝着凤火做鬼脸。一脸得意。
凤火简直气到冒火,张嘴又要喷火。
阿白立马把头缩到君鸾胸前,拿光秃秃的脑袋去蹭君鸾,抽抽搭搭,装的极其可怜。
君鸾当下转头狠狠瞪了凤火一眼。
凤火一下子收住,看着阿白又得意洋洋的冲他示威,快憋出一口老血。
自己媳妇儿抱着别人家的熊孩子走了,还有比这更加心塞的是吗?
西王母并没有那么着急地想要解决麻烦,既然知道了是谁在捣鬼,这就其实已经不在劣势,况且只要有阿白在,青莲的幻术就很好破解。
西王母安排了昊寅的寝殿,让他先休息。
昊寅虽然不说,但西王母却知道昊寅说的不太好其实是很不好。
在给昊寅输送精气的时候西王母就察觉到了,昊寅体内藏着冰魄,这显然是从极寒之境带回来的。输送的精灵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冰魄冻住,根本化不开。以昊寅当下严重损耗了心头血的躯体再要含下这一块冰魄太过勉强。
昊寅一定知道西王母发现了,只是昊寅既然不说,她就没有立场去问。
哪怕是故交,也要留一分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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