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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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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一分钟,他松开了我的手,顺势摸上了我的耳垂。那里有一只红色流苏的耳坠,搭配衮服时戴上的。
“你……”我一时语塞。
他轻轻缕着那坠长长的流苏,总觉得他意识飘忽,瞳孔无神。
我耳朵一轻,他将那个耳坠摘了下来。
“是朕?”我叫他。
他瞳孔里晃动了一下,又恢复了神色,“哦,是煊让你把这个耳坠还给他。”
说完,他推门而出转身就走,留下了不明所以的我。
所以……这哥们是来我这儿取耳坠的?
卧槽他就这样走了?!
why没有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我的天why我在期待这样那样的事情?!
有股不知名的火气突然在胸口炸开了,我重重地把衣服摔到门上,“是朕你混蛋!!”
晚饭时间。据说工作人员要一起在祭台后面的竹林里野炊。
人群浩浩荡荡,我忙着生气,走在大部队的后面。
我同桌从来没有‘惹到我生气’的意识,更没有‘哄我消气’的觉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浪去了。
“Hi!”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头,是是煊。
“Hi。”我生硬地回应。
是煊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大白T牛仔裤,之前的长发也变回了以往的清爽短发。
“你可真多变。”我调侃。
“因为我寂寞。”
“噗。”我笑了,“你这个小同志问题看得很清楚嘛,说到点子上了。”
是煊也笑了。
是煊于我的感觉就是温柔随和。但是外表之下隐藏着的就是他的淡漠。因为无所谓,所以随和。他对我们笑,但他自己又看不到。
他为了哄自己开心把整条街的风格都随心情而变,他穿着大红衮服长发翩然呆坐在祭坛中央,我觉得他是寂寞的。
我问出了一个问题,“是煊,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138亿年都没搞过对象?”
“是朕也没有。”
“……不,我不是想问这个。”我哭笑不得,“那有没有聊得来的朋友啊~或者好朋友啊~或者好到当不成朋友了的朋友啊?”
是煊挂着那副他们家祖传的死么咔嗤眼屌脸,“我丧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戳了帝王的痛处,赶紧禁了声。
是煊反应平淡,找了一个话题,“你这次为什么要帮是朕?”
我愣住片刻,随后释然一笑。是煊是可以洞悉万物的帝神,我和兰切对话一定早被他料到了。
我告诉是煊,早在来尼布罗萨之前,我就料到是朕这次回来必有一战。诸神里窥觊他神格的人这么多,肯定是要杀鸡儆猴威压天下的。尼布罗萨的门户不扫,是朕在地球上住得也不会安生。我确实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我非常清楚一件事情,我要救我弟弟或者为他复仇。但是如果大怪兽真的杀了是朕对我来说就是好事吗?不。
“是朕得先活着,在我没有弄清楚如何救回我弟弟之前,他还不能死,否则可能会弄巧成拙。这事要从长计议。”我说。
“你很冷静。”
“谢谢。”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我们是帝神,而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你就好好地做回你的士冥不好吗?”
我们走在竹林间的小道上,落日的阳光在缝隙处照进来,晃得我眯起了眼睛。
是煊继续道,“把这事忘了吧。Toki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这都是他必然背负的命运。”
我用手遮住阳光,我说,“我只是想找回我弟弟,我妈还没见过他,我想带他回家看看。”
野炊,即在户外进行的炊事活动。
有烤肉的,有烤鸡的,有烤大蒜的,居然还有烤香蕉的。
我胃不好,无从下口。
是戎递了我一根他烤好的香蕉,“你怎么不吃啊……”
我盯着那火烧火燎尘土飞扬,实在是没有食欲,“胃疼。”我说。
萧尧居然肥了胆子在旁边挤兑我,“啧啧啧,老娘我就看不惯那些个不合群的,尤其是个大老爷们还嫌这儿脏嫌那儿不干净,吃你的得了呗,大家都吃呢,娘炮个什么劲儿啊!”
我捂着胃,快要笑哭了,“老萧快把你那个兰花指给我收回去。”
萧尧嘿嘿两声,蹲我旁边,“你真胃疼啊?想吃啥我帮你拿?”
“我不想吃烤的。”
“那我给你找找,你等着。”
“oh!萧萧老天使TAT”
“你还是叫我小天使吧……”
那晚的聚会非常热闹,除了庆贺圣礼圆满举办,重要的是给我同桌庆功。毕竟这是他时隔十八年来,第一次正式地回到尼布罗萨,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
我靠着竹子呆坐着,人群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根本无心去捕捉是朕的身影,他被一群人围着,热闹得很。
我想,毕竟他曾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熟人肯定不少。
我不落寞,我就是有点饿。
就在这个时候,天使老萧跑了过来,“明哥!你猜我找见啥了?”
“啥?”我没精打采地回头。
“当当当当~”他夸张地给我展示着,我发现居然是一小袋泡过的糯米。
我觉得好笑,“老萧你知道这是啥吗?”
“这不是大米吗?一会儿你可以去闷大米饭。”
“你在逗我吗?这是糯米。”
“糯米?包粽子用的那个?”萧尧没了刚才那股邀功劲儿,泄了气,“那边放着一大缸的,我就抓来一袋。这玩意儿荒郊野外的咋吃啊?”
我轻笑,“没事儿,他们这里有没有煮锅啊?”
“有,我刚看见了。”
“得了,我知道了。”我接过他手里的那袋糯米,“你帮我借把刀。”
萧尧站直身子,冲那边撸串的王将喊,“军座!!!有刀吗?”
然后王将就把随身的军刀抛过来了。
我接过刀,随手把身边的草割了下来。旁边就是装着清水的缸,我把草在里面涮了涮。
我将草叶一条压一条的编成一个草垫子,然后把糯米包进去。
“你在干嘛……”是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低头继续包。
眼前伸过来一个果盘,“吃吗?”他说。
我用牙签扎了两片芒果包进草叶里,起身走到煮锅旁。他们在烧水,似乎一会儿要煮方便面。我不管,直接把两个草包丢进去。
然后我四处浪了好一会儿,我的草包们就出锅了。
我心满意足地捧着两个草包,感觉自己牛逼坏了。
“这是……粽子?”是朕诧异道,我甚至能在他的眼神里读到‘卧槽这么牛逼’的信息。
“啊,对啊。”我剥着其中一个。
是朕顺其自然地伸手来拿第二个,被我躲开了。
“干嘛?”说着,我把草包粽子抛给萧尧,“这是给老萧的。”
野炊结束后,人们吵着要办篝火。
我胃痛了,不想伺候。
和我一起走回家的,还有是朕。
这里是环山的公路,之前是朕第一次带我来祭坛时,我们驱车走的那条路。
夜深了,已经没有车了。也没有人,就我们俩。
尼布罗萨的星星远比地球恐怖,因为运动轨迹的不同,你会看着星星一点点靠近,变得和东方明珠一样大,就定在你眼前,然后再缓缓转走。
我们就慢步在这样的星空下,我走在前,他走在后。
这种感觉是微妙的,因为印象里,都是他喜欢走在前面。
“今天你害怕了吗?”他突然说。
“你是说大怪兽的事情?”我回应,“当然怕啊,你再晚来一秒我就死掉了,差点被你害死!”
“不会的。”
气氛有点尴尬,我赶紧圆场,“哈哈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肯定会来,而且是煊是戎都在呢我有什么怕的?再说了你回黑洞取神格万一被大怪兽中途干扰,地球炸了怎么办?诶呦,理解理解。你看我还用你的神格打败了兰切,两全其美嘛~我不会怪你的~同桌一场这点忙还是要帮的,不用客气~”
“哦,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Soul。”
我的笑容定格在脸上,路灯下投影着两个人影,我竟然不敢回头去看。
第92章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有一点不开心,又有一些兴奋。
我知道,从他叫出Soul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站在原点了。所以我不开心。可当我想到一直缠绕着我的疑云终于有驱散的一天了,我就难免兴奋。
我深呼吸,转过身去,故作轻松地。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Soul的?”
“高二。”
这么早!
“怎么发现的?”我在他身前站定。
是朕淡定地与我直视,勾起嘴角笑了,还弯了眼睛。
也是,他是谁?他是是朕啊!
对他来说,在成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桌身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高二啊,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也就是说,一直以来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他到底是把我看作士冥还是Soul?
“所以,请问帝神大人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追杀自己的组织头目说出‘帮我看着点老师,我睡一觉’这种话的?”
“那么,你又是怎么对自己的暗杀对象说出‘数学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这句话的?”
“……”
“……”
安以乐曾经告诉过我,五瓣花起源的那封邮件发于六年前,大概在我初一的时候。之后的数年间,五瓣花逐渐在无管理的情况下成型。
在钓鱼台水库遇袭时,萧尧也提起过高中三年是朕与五瓣花的纠葛。据说在高一高二时最盛,高三下半年以后就稍微平息了。
另外我失忆的部分里有和李明的对话,也就是说失忆的时间可以被精确在李明出现之后,高三下?!
是朕一如他平日的镇定,我也很镇定,可我是装的。
“齿轮计划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都了解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异口同声。
我见他没有再主动开口的意思,便抢了话头,“我了解到你转生前有过一个计划,你要制造第二个黑洞。你将沉睡的虚无神格封藏在地球中心,你还将得知内情的同伴尽数灭了口。因为虚无之神全盛时的灵质会归零,所以你在等虚无神格的继承人能力彻底觉醒,这样地心就空了,第二个黑洞顺其自然就形成了。不但虚无会再次卷入黑洞,所有人类都会成为祭品。”
我相信是朕是有苦衷的,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有能说服我的理由。可是他没有解释,他平静地站在我眼前,垂着眸子看我,这让我更加心慌。
我恐惧,我忐忑。
我恐惧,因为接下来的对话稍有差池,便可以让我们背道而驰。我不想那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他停留在原点,虽然我明明有足够的理由恨他。
我忐忑,因为我是Soul。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五瓣花,是朕明明可以继续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过着他十八岁少年应有的日子。
人在心虚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大声例数对方的条条罪状,以此来体现自己过失的合理性和正义性。
虽然我很讨厌这样,但是我却无法抑制。
“今天那个人为了找你复仇,将五千个人的灵魂揉到一起,像下水道里捞起来的一坨塑料袋一样。这是五千个十字架,明天可能就是六十亿。你说人类混沌反而比混乱好,可这些难道不是你的杰作吗?虚无在人类的悲鸣中苏醒,又以世间的苦难而生存。而他……”
“他叫士凉对吗?”是朕突然打断了我,“你跟我提过一次,他叫士凉。”
“你还是叫他Toki吧,士凉这个名字你不配叫。”士凉这两个字挑破了我的神经,我突然失控地扯住是朕的衣领,满眼猩红,“他从出生开始有过一天士凉该有的日子吗?没有!他每一天都生活在一个叫Toki的诅咒里,每一天每一天。哦对,Toki的能力是虚无?听说你父亲为了救你,不小心被Toki所伤。现在灵质近乎丧尽,只能躺在那里等死了是吧?哈哈,你恨吗?你该恨谁?Toki?Soul?你他妈最该恨你自己知道吗?你他妈活该!是他杀了你父亲?我告诉你,三年前布拉格的枪击案,死的那个人,是我爸!Toki杀了他的爸爸,他自己都不知道!艹!”
我想我骨子里是个阴狠的人。说出这一番话的我其实非常清醒。我故意把话说得伤人,我想让每一句话都有份量,每一个字都能刺破是朕的神经。我想看是朕痛苦的样子,我想看他在我面前示弱和忏悔。或者他恼羞成怒,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可我等来的不是示弱也不是忏悔更不是他的愤怒。
是朕跟我说,他既不恨Toki,也不恨Soul。
眼前这个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我感到莫大的无力感。
是啊,是朕确实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他恨Toki,这一切不过是我单方面的推理和臆测。是我一个人提心吊胆演完的一场独角戏。
我抓着他的衣领,垂下头抵在他的胸口上,“我看不懂你了是朕……”
“原来他是你弟弟啊……原来你是为了Toki才想置我于死地……这样我就理解了。”
“杀了你能让Toki从那个计划里解脱吗?”
“能。”
我突然很想哭,可是眼角干涩。
“我不想这样了,我现在不想了!”
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我只想救回我弟弟,可以的话,我不想伤害是朕。
我决定放下隔阂和尊严,至少要尝试一下,坦诚地,甚至是带有哀求地争取一次。
我抬起头,我说,“你放过士凉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和你一起。”
是朕垂着冷漠的眸子俯视我,口型微动,说出了简短的五个字。
“Toki必须死。”
之后我至少有五秒钟的定格。那一刻我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轻呼一口气,松开了他的衣领。
转身,路灯下拉着两条影子,渐行渐远。
尼布罗萨直达地球的量子隧道客流量很大,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终于回到自己亲爱的母星了。
顺带一提,票价7灵质,花的兰切的。我说五瓣花也是收会费的,让他补交。他一口气给了我一百块,这个小弟还是不错的,大哥我很看好他。
什么?你说我为什么不花自己的?我0。0031灵质谢谢,票务员说一毛以下的不收。
北京时间也不知道几点钟,上午某点差不多二十分,我到达了我家楼下。
不过我没有直接回家,我打算去对街吃臊子面,想吃了。
途径陈枫的饺子馆,大门紧锁,挂着店主外出的牌子。
这家臊子面非常好吃,主要是那个秋刀鱼咸菜啊我跟你讲,大概是先腌制了一下,鱼骨软了但是肉不碎,有香油姜蒜辣椒再放点花生呃……我觉得我还是讲点正事吧。
是朕虽然说他不恨Toki,但又要Toki死,想必齿轮计划的成功与否事关重大。既然虚无之神的自我毁灭是齿轮计划最后一步的关键,如果要帮Toki摆脱这个命运,我要走的就是两条路:第一,破坏齿轮计划;第二,想出一个可以代替原本计划的方案。
可是我连他什么目的都不知道啊,穴特!
如果,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有杀掉是朕这一种方法了么……
我挑起一根面,叼在嘴里吸溜,这时候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麻烦来一份臊子面,谢谢。”
那人就坐在我正对面那一桌,我抬头时正好和他大眼瞪小眼。
此人梳了一乖巧的小短发,刘海遮住额头,一张娃娃脸,还架一副大框眼镜。
我放下筷子,也不避讳那么多了,上去就把他眼镜摘下,刘海撸起来。这特么不是殷陶小槑吗!
诶呦卧槽咋还有你戏份呢啊?你和你那漫画男主喜结连理了没有啊?
他见到我也很意外,屁颠屁颠跟着我,说要跟我拼桌。
“原来咱们是老乡啊。”我抱着碗说。
“呃,我不是这的。不过我姥姥在这儿住,我来这陪陪她。”
“哦……真巧。”
殷陶小槑的臊子面上来了。
我一边加醋,随意扯了个话题,“诶,对了,你和你那男主大大怎么样了?”
他咽了口面,鼻子一酸,居然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你怎么哭了,卧槽。”我赶紧把纸巾盒推过去。
殷陶小槑抱着纸巾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本来就长得小,像个正太,哭得我心都化了。
餐厅不少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引了来,旁边一阿姨推推我,“小伙子,赶紧哄哄你弟弟啊!”
我咧开僵硬的嘴角。弟弟?殷陶小槑比我还大一岁呢!
不过话说回来,殷陶小槑这个人一遇到他家男主的事情就变得情绪失控,感觉是真的非常喜欢,现在是真的非常难过。
“别哭了。”我劝道,“你家男主死了啊?”
他停顿抽泣两秒,“哇!!!!!TATATATATAT”
“诶呀没死没死。”我实在不会哄孩子,“我骗你的,肯定没死。”
“你才死了呢!TAT”
“好好好,我死了我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又没死你哭什么。”
“我难过呗我哭!哇TATATATATAT。”
没办法,我只好默默扒饭,等着他哭完。
大约一碗臊子面的功夫,他哭够了。
“说吧。怎么回事?”我放下筷子。
“世界由粒子构成,粒子是有规则运动的。不同平行世界的粒子周期不同,包括我们所存在的宇宙。粒子越多,粒子的运动周期越大,世界就越大……”
“STOP!打住打住!”
我赶紧制止了他。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一恢复正常就开始神棍。
“重点!”
“你懂粒子周期运动的意思吗?我那个世界的粒子周期是三十年,也就是说,每隔三十年就会重头来过。现在的那个世界又变回了男主出生前的六年前,男主又要重新出生一次,经历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人生,而且他肯定不记得我了 TAT。”
“重头来过?”我惊讶,“你无法更改吗?怎么会这样。”
“我,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从它诞生的一瞬间就确定下了粒子运动轨迹——什么东西要在什么时间点构成,什么人要在什么时间点和谁相遇,就是所谓的命运。虽然我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比如在原本没有的设定上让男主认识了我,可是以我的灵质无法改变整个世界,因此我无法打破世界循环的局面。你知道吗?就像噩梦一样,就像你每天过着同样的一天。一样七点二十起床,一样早餐吃面包牛奶,一样在上班的路上和对面浇花的老奶奶打招呼,一样的工作,一样的拥挤的末班车,一样的没完没了的泡沫剧。然后一觉醒来,又是显示着七点二十的闹钟!”
“就像噩梦一样。”我嘀咕道。
“是的!这是上帝的噩梦!不,对于所有人来说,对于宇宙中每一粒尘埃来说都是噩梦。无意义你懂吗?我现在才意识到,其实我们所在的宇宙也是一样。无论上帝多么伟大,想必他和我创造漫画世界的原理也是一样的。虽然他可以任性地对世界作出一些改变,但是他无法破除循环的诅咒!这个宇宙是循环的,虽然周期很长很长,但是一旦处在循环中,这就让一切都变得无意义!无论人类的文明发展到怎样,哈哈,其实人类本身的存在都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只是不断不断的循环。宇宙根本就没有未来!”
殷陶小槑歇斯底里着,他很崩溃。
我却坐在他对面,失了神。
恍惚间,我回忆起一个画面。那是在学校的放学路上,我对李明说了一句话,‘其实我最近在算宇宙的寿命,研究出来一个算式!周而复始,宇宙是个循环的过程。所以,如果能发现这些字母所代表的数字,就能算出宇宙的周期了。’
算式?数字?
我猛然想起那个和李明对话的幻境,我记得我把算式确实写在了李明那本五三物理书上!
“走!”我拉起殷陶小槑,“跟我去一趟我家。”
“啥?我面还没吃呢。”
“等会我给你做,快走。”
我拉着他一路狂奔,进了家门直奔卧室。打开物理书一百七十三页,那里赫然写着一个由九个字符组成的代数式,下面密密麻麻写着每个字母的定义。
数字?!上次在是朕的AV里破译出来的那串数字正好是九个!
我凭着印象,将这九个数字随机带入这个代数式,得出了各种结果。其中有一个答案引起了我的注意,数值接近138亿。
宇宙的周期。
这个世界虽说是由粒子堆砌而成,但是真正决定粒子运动和状态的是粒子里面包裹着的超弦。帝神在创造宇宙的一瞬间,就决定了超弦在接下来138亿年的周期内的振荡规律。我知道,帝神们虽然灵质庞大,但是他们的灵质远远不能够改变整个宇宙的振荡规律,所以循环的诅咒是破除不了的。
我想我应该是猜到齿轮计划的目的了。
顾名思义,黑洞像是宇宙中心的大齿轮。是朕想创造两个黑洞,让两个黑洞齿轮彼此衔接,破坏以往粒子一成不变的运动规律,带动宇宙继续前行。
他想让宇宙有未来。
殷陶小槑坐在床边,随意翻着我散落一地的书本。
“诶,你也看过《人类的解放》这本书啊?”他说。
“是我同桌的。”
我记得,这本书是我同桌假死时扫墓那天,我假借拿书之由和李司去他家偷准考证时拿回来的。
“……这里有张照片啊。”殷陶小槑翻开书。
我忙着整理散落的书,随意瞥了一眼。
那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夫妇和一双儿女。我确实记得是朕有个姐姐,他经常帮他姐写论文来着。
我放好书,将那张照片从殷陶小槑手里扯过,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照片里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和是朕不像,是朕随了妈妈,她随了爸爸,不过一样很漂亮,有一头不输于妈妈和弟弟的黑亮秀发。
我盯着这一头黑色长发愣了神,这不是红叶么。
第93章
红叶?红叶!
我记得上次我领着是朕去看她,她醒来以后第一眼没有看向床边的我,反而先注意到窗台上坐着的是朕。然后我同桌还真就毫不避讳地和他姐来了个长达半分钟的对视啊。
诶呦我日,我同桌当时心里一定有九千七百三十二头草泥马在奔腾啊,亏他反应那么淡定。
想想还有点小虐呢。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您好,这里是长青疗养院。”
“那个,请问一下203床的病人最近状况好吗?”
“哦,你是小明吧?”
“姐姐好,红叶最近好吗?”
“你不知道?她昨天出院了啊。”
“啊?”我愣住了,“不,不是。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啊?”
“给你打电话,说你手机不在服务区。她的家人来把她接走的。”
“家人?”
“警方和院方都核实过了,她自己本人也同意了。来接她的是一个男的,个子很高,挺白的,戴副眼镜。”
李司?
“哦,谢谢。我知道了。”
红叶是是朕的姐姐,被李司接走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挂了电话,我转身去了厨房。我答应给殷陶小槑做饭,我还没忘呢。
“我可能有办法救你的男主。”我掂着炒锅。
殷陶小槑抱着我那个小熊碗乖乖坐在饭桌上,“真的么?”
“事情没有那么绝望,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我现在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Oh!我好爱你!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士冥。”
炒了一盘蛋包饭,又用番茄酱给他挤了一个小猫。
“吃吧。”
“我不喜欢小猫。”
“……”
殷陶小槑吃得安静如鸡,我就坐一旁玩着手机。
“士冥……”
“恩?”
“你是不是失恋了?”
“噗……”我正喝水呢,全喷了,“咳咳咳what TM are U talking about?!”
殷陶小槑一脸‘那撸后都’,会心一笑,“我懂得我懂得,我也失恋呢,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种惺惺相惜。”
“惜你麻痹。”我擦掉嘴角的水,“你失恋了,老子可没有!”
说完,我!他!妈!竟!然!有点心虚!
于是我又追加了一句,“再说从咱俩相遇开始,我除了吃臊子面就是做饭颠勺,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失恋了?”
“非也非也。”他故作料事如神状,“你看看你,有意无意地就翻你那个手机,也不看点实质内容,左滑滑右翻翻,看看扣扣看看短信息,一会儿锁个屏一会儿解个锁,是不是在等谁的消息?”
“老子那是锻炼大拇指!多活动手指以后不会得老年痴呆!”
殷陶小槑笑得一脸‘此处无需多言’,真讨厌!
他继续吃得安静如鸡,我继续玩着手机。
我确实在等消息,不过不是是朕的。
到了今天这种局面,我想以是朕的性格,他根本不会主动来找我,我都已经看开了。
殷陶小槑说的没错,我失恋了。
可是我无暇难过,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想救士凉,我想找出齿轮替代的方法,我想睡一觉。
真的好累。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亮起,我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很简单,一串手机号码,一串地址。
从尼布罗萨回来之前,我让兰切帮我查一下DJ联络方式。这短短一个中午他就查到了,不愧是帝神的前任狗腿子。看来我留他一命的决断真是正确的。
殷陶小槑吃过饭后也没有过多打扰,我们相互留了邮箱,他就回去了。
我洗好碗,吃了一个芒果。
手机上显示着正在拨通,嘟——
“Hello?”
“是我。”
利比亚,这块被战火侵袭的土地,在世界这个大染缸里被涂上了媒体期待的颜色。和平的绿色,可以掩盖很多。
当你每天早上起来,喝着咖啡,咀嚼着涂满黄油的吐司,或许还有些复古的情趣订一份晨报。或许你不知道,那些被炸的内脏外翻的,并非只封禁在历史里。二战或许太久远,时间可以涤荡很多。平淡的日常,媒体选择性的诉说,上班时的地铁和每晚的肥皂剧。战争,这个刺激人们迟钝神经的字眼早已被经济环保这些热点挤到角落。全世界呼吁和平的声音是传不到硝烟弥漫的战火中的,在我们高呼人性的同时,战争,也在悄无声息的继续着……
我端详着手里的枪,试图摸清楚如何将子弹上膛。
“Toki~”DJ出现在我身后,“这是我能找到的关于你的全部资料。”
“恩。”我继续组着枪支,这玩意儿真特么硬,掰不开。
“不过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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