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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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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个啊。”他拿起果盘开始帮我洗芒果,“我这么给你解释吧……尼布罗萨的神明将宇宙间所有的生灵分为五类。是朕他们三个被称为帝神,我属于神族,冷小台属于人类变种,再就是普通的人类以及生态圈里的动植物。你要知道,人类也好,神也好,我们的肉体构造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灵魂质量的大小。所以像冷小台那样灵魂质量高于常人数亿倍的变种,本质上与神族无异。但是普通神族和帝神是有区别的。只有三位帝神拥有神格,而神格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万物的秩序,也就是说只有是朕他们三个可以操控万物洞悉一切。但是其他神族不可以。比如冷小台的能力是操控水,但也仅局限于水。”
    “我明白了!”我打断道,“你的意思是,修复自己身体细胞粒子这种能力并不是所有神都有。但是朕他们三个可以操控一切,包括水,大气,一切,还可以治愈自己或别人的身体。”
    “是的,我的能力不能治疗我的感冒,我生病也得照常吃药。毕竟我们总不能大病小病都去找是煊是戎帮忙治疗。而是朕也不能轻易用他的灵力。”
    “懂了。”我点点头,“那有没有哪位的能力就是专门治愈别人或者是快速自愈的呢?”
    “有的。”李司将装满芒果的水果盘递我怀里,“而且这个人你应该认识。”
    李司那是结束对话的语气,我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既然是我认识的人,相信等到该让我知道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
    推开是朕卧室的门,他正在桌前摆弄他那些录音器材。
    我以前来他家的时候,这些话筒电线都是被他收起来的,所以今天是第一次见,觉得很新奇。
    我凑到前去,摸摸他的防喷罩,“你要录音啊?”
    他调着话筒架,“今天状态好。”
    我一听,星星眼,“那我能在旁边听吗?”
    “不能。”
    “好无情。”
    “出去。”
    我宁死不从,趴他床上挺尸。
    他无奈,拍拍我的小腿。
    我弹蹬腿,装死。
    他单膝跪床,一手撑着上身,拍拍我的后腰。
    我脸埋在被子里,吭叽了一声,装死。
    他轻叹一口气,起身拉过座椅,到桌边坐下了。
    之后他录了一个翻配,我事后有特意去看了那个漫画,叫《少年同盟》,他录的角色叫佑希。
    本来是期待能听到他的羞耻play,但我发现那个角色居然和他平时说话的调调一样,呃……还死么咔嗤眼。
    所以他本色出演了一把,一气呵成录完了。
    把我失落坏了。
    “皮卡丘。”我一脚蹬在他的椅子上,“快录两句娇喘给爷听听。”
    他无视了我,点击鼠标保存文件。
    我在床上打滚,“我想听狂笑咆哮方言哭腔伪娘撒娇卖萌抖S抖S抖S抖S都行都行都想听!”
    说着,我一不留神已经滚到了床尾。正在我以为自己怕是要跳下去的时候,我撞在了是朕的腿上。
    我仰躺在床沿,他站在床边俯视着我。
    他双臂抱胸,昂着头,垂着眸子,一脸狂傲不羁俯瞰众生的鄙夷像,“杂修。”他压着嗓音说。(杂种,Fate系列金闪闪的口头禅 抖S)
    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一根筋络从我的小腹一直拽着我的胸口,酥得我腰都软了。
    我承认我被S到了,而且感觉很爽,我已经就‘自己是否是抖M’这个论题展开了深刻的辨析。
    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我“啊!”了一声,立刻拽住床上平铺的被角,一个打滚,我就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
    就像任何物种在羞射的时候都会选择回避或隐藏,我当时也是遵循了自然规律,一激动就多滚了几圈,咚地一声撞在了床头上。
    那个铁艺雕花的床头被撞得直颤,房间里只能听到它震颤的余音。
    更无语的是,我发现自己被紧紧地裹在被子卷里动弹不得。
    一时间,气氛好卵尴尬……
    沉默片刻,我听到房间里悠悠地传来一句,“你有病吧……”
    我故作濒死状,“朕哥救我……”
    “不救,不是你要听抖S的么……”
    我是要听抖S,不是要玩捆绑play啊!我要哭了,继续哑着嗓子呼救,“朕哥救我……”
    “不救。”
    哭了。
    我的手被反别在背后,根本无法回身,脸无力地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音都闷闷的。
    “唔……”我自暴自弃。
    那边传来鼠标和键盘的声音,他应该又回到了电脑边。
    “唔……”我百无聊赖,开始制造噪音烦他。
    正当我以为他一时半会儿不会理睬我时,我身后的床铺一陷,我知道他来了。
    “谢谢朕哥!”我连忙道谢。
    “不谢。”他说。
    说着,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下一空,我似乎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卧槽朕哥有话好好说!”我在被子卷里求饶。
    他好无情,抱着被卷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我那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定位自己最终被狠心地丢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然后我听到他趿拉着拖鞋,回屋关门上锁的声音。
    好无情。
    我无事可做,索性放空自己,生无可恋地躺在黑黢黢的被子卷里。
    其实我刚才也被自己吓到了,我知道那一瞬的激动属于性中枢神经系统达到兴奋阶段,在激素与环境刺激下而产生了渴望与冲动。是的,我对我同桌,一个男的,产生了性冲动。
    我咂咂嘴,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论点。
    逻辑学上,论点是指真实性还需加以证实的判断。
    不得不承认,作为是朕的同桌,我以前就喜欢看他的侧脸。记得以前自习的时候,我累了就放下笔,支着头看他。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停笔,茫然地和我对视,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我的注视了。
    我喜欢他颔角的弧度,喜欢他白皙的脸颊和黑色的发,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而今天是第一次从我同桌身下这个角度仰视他,依然是我喜欢的。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我想我应该是得出了为什么会对是朕产生性冲动的答案了。
    结论就是,十八岁青少年精力旺盛太长时间没打飞机导致积攒太多颇为敏感饥不择食了。恩,对的。
    
    第64章
    
    发了一会儿呆,我觉得我还得自救一把。
    有气无力地向后翻身,咕噜,眼前豁然一亮。
    就这么开了!
    原来我之所以一直挣扎不开,是因为被套的拉锁勾住了被套,我被捆在了里面。但是现在它开了,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开了啊!那我刚才在被卷里拼命地挣扎呼救,在是朕眼里岂不是和撒娇求上一样骚啊!并不存在滚不开的被卷啊!他不会想到拉锁好死不死地勾住了被子啊!太尼玛委屈啦卧槽羞耻Die了!
    做着以上的心理活动,我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毯上,在我还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个羞耻的世界的时候,我余光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哦,想死,李司居然坐在沙发上。
    他一手捧着茶碟,一手端着红茶,翘着二郎腿,平静地看着被子卷里滚出来的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翻过来的王八。
    王八那时大脑有点短路,只知道将劈开的大腿缓缓合拢。
    李司率先开口打断我的尴尬,“我没有救你。”
    王八一脸呆滞地翻了个身,把脸藏进了被子里。
    “我以为你和朕朕在玩什么游戏。”
    “不不不不。”我一个打挺坐起来,“并不存在这种奇怪的Play。”
    “Play?”他挑眉。
    喀拉。这时,是朕卧室的门锁被打开,我同桌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余光瞥了我一眼,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我冲李司咧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几乎逃一样地抱着被子冲进是朕的房间。
    把被子一股脑丢在床上,我走到了床尾的书桌前。
    他的电脑正在给别人发送文件,看来是在我被放置Play的时候,他在卧室里火速录完了好几个。
    身后传来拖鞋的声音,然后我看见他蹲下来开始拆录音器材。
    “你录完了啊?”我也蹲下来帮他缠电线。
    “没。”
    “哦……”
    “还差几个人的。”
    “你到底接了多少坑?”
    “今天状态好。”
    “哦……”
    我把装好话筒的盒子递给他,“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的?”
    “高二吧。”他随口应着,把盒子放进书桌右下角的抽屉里,“那时候我……”
    “很苦逼。”
    “哈哈。”他干笑,“恩,想找点事情改改心情。配音很有意思的。”
    我知道,高二那年恰好是他苏醒了记忆和灵力,几次死里逃生后最终对神族妥协决意离家的过渡期。不管他继承了怎样的过去和命运,他终归还是和我一样看少儿频道长大的少年。他和任何十七八的少年一样,有着他感兴趣的爱好和狂热的事物,有着这个年龄褪不去的童心和乐趣。
    他就蹲在我旁边,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个鲜活的热源不断对周遭散发着生命的温度。
    “你笑什么……”是朕问我。
    我笑得眯了眼睛,“高兴。”
    “高兴?怎么了?”
    我如实对他说了,我说我以前还担心和你有距离感,毕竟你是神,你138亿年而我才十八。不过现在我觉得你和我一样。你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你叛逆你任性,你喜欢动漫偷偷配音还喝娃哈哈,你也是个臭小鬼。
    他居然认可地点点头,“其实我以前还怕鬼。”
    “卧槽真的假的啊!”
    “我第一次见到是煊时,我才初一。大半夜的,他突然出现在我床边。吓死我了。”
    “恩,理解。尤其是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是银发的。”
    “我日,重点是他那时候刚自残完,浑身是血,肚子还咧着呢。”
    “……同情。”
    “他就站我床边,歪着头问我‘是朕你想起我来了吗’。我想起你妈啊我想起,我还是个孩子啊。他就悻悻地走了。吓得我那半个月都和我妈一起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肚子痛,“你他妈逼,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朕哥。”
    他无比真诚,“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真的是十八岁。没骗你。”
    对的,以前他就一直强调他是个人类,可是我没信。
    是煊那支试管效果不错,我同桌体力一充沛,性格都开朗了不少。我拉着他让他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问他读什么幼儿园,小学是哪一所。
    巧合的是我们俩居然读的是同一所幼儿园,小学虽不是同校,但是那时我们俩的家就隔一条街。
    “好神奇!”我说,“说不准我们以前哪里见过的。”
    “记不清了。”他撇撇嘴,“138亿年前的倒是记得很清楚。”
    “诶呦~”我递了个芒果给他,“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清啊。我们在幼儿园肯定见过的啊。说起来那时候隔壁班有个小男孩老是亲我。”
    “哈!哈!哈!”他仰天笑三声,随即切换死么咔嗤眼模式,“那肯定不是我。”
    “我也不记得他什么样了,我就记得他是小兔班的。对了,朕哥你什么班的?”
    “小兔班……”
    “是嘛?!那你快帮我想想,我可想知道那小孩现在什么样了。诶呀小时候把我给气得,可想报仇了。”
    “恩……”
    我抱着水果盘靠着床上的靠枕,猛拍我身侧的空位。
    他心领神会,爬到那个空位上躺好。
    “朕哥,你初中是几中的啊?”
    “哦……我初中的时候,因为爸妈工作关系在日本读的。”
    “搜噶。难怪高中的时候,我没听说过你有校友。”
    “恩,我知道你和冷小台是初中校友对吧?”
    “对,我们俩隔壁班。诶呀妈,台哥初中时可是风靡全校,别管男的女的,追他的人一大把。”
    “是么……我听他说过,我以为他在吹牛逼。”
    “没有没有。”我拍拍是朕的肩膀,“难道你不觉得冷小台长得好看吗?”
    “呃……”
    “卧槽,你对你盆栽就没点评价?”
    是朕闻言,还真的斟酌起来,两秒后他评价道,“盆不错。”
    你直接夸他长得好看会死吗!!!!
    “朕哥,和你说个真话,你不要打我。”
    “说。”
    “我以前,觉得你和冷小台像搞基。”
    他嚼着荔枝,老三老四地把核吐掉,“那你看咱们俩像搞基吗?”
    “也像。”
    “基者见基。”
    “滚你妈的。”
    我比了个中指给他,他不以为意,厚着脸皮到我怀里的果盘里抓走一颗荔枝,“冷小台就那个样,故意骚我。他有女朋友的,他可用心了。”
    这个我信,我虽然知道冷小台女友不断,不过据说他对每一段恋情都会认真,分手也没有一次是他提出来的。总之他那些前女友都只念他好,没有说他渣的。
    “冷小台就是太缺爱了,谁对他好一点,他就认真了。”是朕把果核放在盘子里,“只可惜前几个女朋友不是性格不合就是比他还浪,总之都不了了之了。”
    “那现在这个呢?她女朋友怎么样?”
    是朕默默剥了颗荔枝,“她……”
    我同桌话刚出口,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把身上的果盘放在了是朕肚子上,起身接电话。
    电话是杀手大大打来的,内容无非就是五瓣花的事情有眉目了。
    “美人儿,还是邮箱我吧。”我说,“我这会儿忙着搞基呢。”
    美人儿让我去死,“我只是通知你,小爷我把你想要的东西找到了,just用了一天,别忙着崇拜我。想要这份材料就拿你弟弟Toki来换。”
    说着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谁的电话?”是朕问我。
    我把手机丢在窗台上,咕噜一下滚上床,“美人儿~”
    “冷小台?”
    “不比你们家的美人差~”
    是朕嗤笑一声,把那个大果盘又放回了我的肚子上,“德性。”
    “朕哥”,我沉吟片刻,“我弟弟……”
    他专心致志地剥着芒果,“说。”
    “说来话长。”我苦恼,“一会儿说吧,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冷小台她女朋友怎么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哪天带你去见见。”
    “那你跟我讲讲你高中的事情吧,我不知道的那部分。”
    我不知道的那部分,自然是他和五瓣花、尼布罗萨等等这些不能算是轻松的记忆。
    他好像有点不太愿意说。
    “你不想提起?”
    “还行。”
    “恩……那就说些我不知道,什么都行!”
    “累了……”
    “屁吧,起来起来。”我把他拽起来,“你说你一周内体力都是满格的。这不是理由,要不讲讲你和冷小台,说好的坦诚相待呢朕哥!”
    他想了一会儿,起身把果壳果皮收拾进垃圾桶里,“他高一的时候还是个非常普通的人类。有天放学的时候,我碰到五瓣花,他以为我遇到坏人,就拉着我跑。然后阴差阳错地就觉醒了能力,把我给救了。”
    “哦,然后你就发现他骨骼惊奇,要培养他作你盆栽?”
    “哈哈哈是冷小台自己说他是盆栽的啊,可不是我说的。他一开始特别菜比,能力根本就不会用。每次都是歪打正着,有一次还差点挂掉。”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
    “恩……”
    那是一段辛酸和苦涩的回忆,故事里没有我的名字。我只能静静地听他说,突然有点不甘心,又很心疼。
    “你恨五瓣花吗?”
    “还行。”
    沉默片刻,他翻身趴了过来,“有一个人。”
    我立刻察觉,“你是指……伤害到你父亲的那个人吗?”
    “对。”他说,“不过那时太混乱了,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的名字。”
    “叫什么?”
    “Toki。”
    之后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他叹了口气,从方才凝重的神色上舒缓下来,“好了,换你给我讲了,你刚才说你弟弟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剧场就说些 呃……话说当三次元原型知道他们被我写成小说的反应吧王将 微信我,“把你写成小说了 搞基的。”
    “……泥垢了”
    “给你一个给自己起名字的机会”
    “叫我浑身难受”
    冷小台 饭馆
    我,“把你写成小说了 搞基的。”
    “咋写的”
    “千人骑万人压的小浪受”
    “卧槽这么爽?!”
    钱多多 某条朋友圈评论
    “听说你把哥几个都写成小说了,求看!”
    “别看了,搞基的。”
    “哦,把我写帅点”
    萧尧  扣扣
    “求个地址呗XX,将哥说你把他写成基佬了,我想看。”
    “你比他基。”
    “卧槽求个地址啊XX陛下!”
    “不给。”
    殷陶小槑 微信
    他“XX,我的英语一定要好!请把我设定成标准的英式发音!”
    “然而这个设定并没有什么卵用”
    是煊 微信
    “XX”
    两天后 我回复 “?”
    “!”
    “?”
    “再见的表情”
    安以乐 微信
    “XXXXXX!!!怎么找你那个小说的地址啊?!?!”
    “并不存在这种东西“
    “啊?他们说有的啊!你咋写的”
    “搞基”
    “干,我就知道!“
    是戎
    “地址”
    “你不是男主”
    “凭什么!”
    萌萌……在他不主动来找我之前,我是不会主动找他说话的……
    
    第65章
    
    李司帮我们放了热水,是朕说是泡浴,可以让我先洗。
    我躺在浴缸里,浸在水中的身体很沉,不想动。
    Toki,五瓣花,李明,士凉。
    蒸汽熏得我眼睛眯了起来,视野里只剩下浴室的天花板,白色的,一如那日的雪地。
    雪地中,躺着一个穿着淡蓝色外套的男孩子,一朵猩红的血花他的左脑处绽开,他叫李明,是这个故事的开头。
    为什么幻境中的李明会长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呢?
    为什么李明会在模仿我的笔体和习惯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帮李明办理转学的人死了,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名死者。
    凶手叫白杨,是五瓣花的成员之一。起初,我以为那起连环凶杀案的杀人动机是为25年前贩婴事件的复仇,但安以乐告诉我那三名死者很可能和一个叫五瓣花的组织有关。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五瓣花。
    李明和五瓣花有关系吗?
    另外,是朕说他在五瓣花中,唯一仇恨的人叫做Toki。而我一直坚信Toki就是我要寻找的士凉。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联想,Toki和李明……有关吗?
    热水中,体内加速流动的血液摩擦着我的血管壁。睫毛上沾了雾气,重得我闭上了眼。
    “今天真是谢谢你啊。”
    谁在说话?
    我睁开了眼睛,视野里一片夜阑。我正站在通向校北门的林荫道上。两边是秃了的梧桐树,挂了雪。
    “要不是你捡到我的学生卡,我今天就进不去图书馆了。”他说。
    我偏过头,看向了那个和我说话的人。
    那个人有着偏黄细软的头发,轻薄的刘海垂在额前。大概是天气冷的原因,他眼窝里泛着一层水气,鼻头也被冻红了。
    “你叫李明对吧?”眼前的人说。
    我愣住了。
    然后他问,“你是哪个明啊?”
    “我是……小明的明。”我木讷。
    “我也常被他们叫小明的,我名字的‘冥’字不吉利,反倒是更喜欢你那个明呢!”
    我背着书包,怀里抱着一本物理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飘忽地与那个人并排。
    他看见我怀里的书,问道“你也高三呀?复习物理?”
    我完全不清楚自己这又是陷入了怎样的幻境,只是一味迎合着眼前那人。
    “恩。我喜欢物理。”我说。
    “啊!”他好像很兴奋,“你喜欢物理啊!那上次月考最后那道物理大题你做出来了吗?”
    如果这个幻境是根据我的经历来演变的,那这个人所指的物理大题必然是那道以宇宙大爆炸为背景求动量的,我记得。
    他手指卷动着书包上的带子,“那道题太扯蛋了。而且我觉得爆炸理论本身就是荒谬的,宇宙的起源绝不可能只源于一个点。”
    我笑了,我把怀里的书夹在腋下,双手抄进口袋,“你的纠结点在于‘无中生有’对吗?庞大的物质世界竟只源于一个点,这个理论确实难以让人接受。不过,我倒是觉得问题的根源在于你怎么定义这个‘无’。”
    “无穷小。”他哈了一口气暖着手,“那个点并非什么都没有,而是万物聚合在一个无穷小的空间里。之后宇宙进行着一个从无穷小到无穷大的过程。现在科学家不也论证了宇宙缓慢膨胀的理论么。”
    说着,他反手在书包外层里摸出了一支笔,“其实我最近在算宇宙的寿命,研究出来一个算式!”
    “哈哈太中二了。”我干笑两声,把手中的物理书递给他,“你就直接写在书上吧,反正这本题我做完了。”
    他一手托住那本书的底部,“我这笔好像不怎么下水了。我先试试昂……”
    然后,我就看他用那支不怎么下水的圆珠笔在物理书的背面随意试了两个字——士冥。
    “哦哦!下水的!”他翻开那本书,在空白处写下了一个算式。
    那是一个代数式,仅用了九个字符。
    他分别给每个字符进行了定义,然后对我说,“简而言之就是……星体间存在引力,无穷大时它们开始聚合,无穷小时引力变为斥力,然后反弹。周而复始,宇宙是个循环的过程。所以,如果能发现这些字母所代表的数字,就能算出宇宙的周期了。”
    “恩。”我盯着那个人的脸移不开视线。
    麻痹,老子长得真帅!
    所以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在幻境中梦见了自己,而我出现在了李明的身体上?这一切是我的幻想,还是我曾经的一段记忆?难道我以前有和李明出现过这段对话可是我潜意识里已经遗忘掉了?
    恍惚间,我和我已经走出了校门。他往右走,我没有目的地。
    妈的,管他的,肚子饿了。
    我径直走向校门外的那家兰州拉面店。对,老子摸口袋发现还没有钱。一个转身钻进隔壁的书店,然后把手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卖掉,拿着八块钱去吃了一碗拉面。
    吃着吃着,我感觉又有人叫我了。
    “士冥!醒醒!”
    再次睁眼,我又回到了浴室。视野里不再是浴室白色的天花板,而是我同桌那张死么咔嗤眼屌脸。
    他看我醒了,皱了下眉,“你要死啊……”
    看来我已经从幻境里出来了,但是为什么这么晕眩?
    “咳咳咳咳咳。”我一个打挺从浴缸里坐起,扒在是朕身上开始干咳。
    是朕双手托住我的身体,告诉我说,他看我洗太久了,就进来看看。我在浴缸里睡着了,口鼻都滑到水面下,他如果晚来一分钟我就溺水死掉了。
    我咳得昏天地暗,全身脱力地赖在是朕身上。
    他轻轻拍打我的后背,随后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
    一路拖拽着把我送回卧室,我仰躺在他床上大力喘着。
    过了许久,那种晕眩感才被氧气冲淡,我把遮在眼前的手背拿开,呆滞地看着身边的是朕。
    他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就静静地,看着我。
    “你要是累了就睡吧。”他说。
    我摇摇头。
    “朕哥,我想起件事,先回家了。”
    他帮我把衣服放在床边,自始至终没有多问我半句话。
    从他家出来时,已经近乎午夜,街道上只有我一个行人。
    有一股躁动按耐不住,我一路狂奔地往家里跑。有一件事,我必须要确认!
    我妈依旧没在家。
    进了家门,我径直走到卧室的书柜前。
    幻境中,我把李明的那本物理书卖到了书店里,而我一个月前正好从那家书店买到了这本二手物理书。
    书的背面写着我的名字,而且因为圆珠笔不下水,名字的前几个笔画只有笔印没有笔油。
    翻开物理书一百七十三页,那里赫然写着一个由九个字符组成的代数式,下面密密麻麻写着每个字母的定义。
    是我的笔体!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刚才的幻境重合了。也就是说,刚才的幻境可能真的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而我却忘记了自己曾和李明有过这样的一场相遇!
    我瘫软在座椅上,抬起手,举着手机。
    我给冷小台拨了一个电话,我跟他讲,现在神族存在的事情已经被我知道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李明的事和是朕你们有关系吗?
    他没有说‘没有’,他说了不知道。
    我说“哦”,然后问他,“你还记得李明的那张脸吗?”
    他如实告诉了我,“说真的士冥,李明……我只能记得有过这个人的存在,后来他死了。现在我们班上任何一位同学都没人记得他的长相,他的声音,他曾在班里的一举一动。甚至前段时间我们班聚会我提起坠楼事件的时候,还有同学根本就不知道班里曾经转来过这个学生。他的存在几乎只是一个名字,他转来了两个星期,其他班级的同学压根就不知道他是我们十六班的。”
    “哦……”
    “怎么?你还在查这个啊?”
    “谢谢你,先挂了。”
    其实我并不是在意李明有着怎样一张脸,事实上在刚才的幻境中我也在反光的地方上看过他的脸。平常无奇。
    但是,李明作为一个有着特殊目的接近我的人,对他来说易容或者伪声都是可能的。
    我在意的是李明这个人被淡化了存在,在意他几乎没有在周遭人的印象里留过痕迹。
    李明最终仅剩了一个名字,这就和那个人一样。Toki。
    灯灭了。
    正在发呆的我立刻回过神来。此刻的我还坐在书桌前,房间里只剩那从窗外折进来的几缕光。
    停电了吗?
    不是!
    月光在刀刃上拉着一条线,一股冰凉抵住了我的下巴。
    我随刀背抬起了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没必要关灯吧。你知道的,以我这小身板,就算是开着灯也敌不过你。”
    身后的那人有着爽朗的笑声,但刀锋上的杀意还是十足的,“哈哈哈,关灯杀人气氛好。”
    他的声音很熟悉,至少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叫陈枫。
    对,从我高三下半年开始,搬到我家楼下开饺子馆的那个饺子小哥。
    “陈枫……”我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哈哈。”锋利的刀刃贴上了我的喉颈,“我真想知道你当初到底是舍弃了哪部分的记忆,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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