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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燃[星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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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蒙为他做的一切,包括注射对军药剂的事,德蒙一定会娶她。
  顺理成章得卢西亚诺感到恶心。
  伊梵洛说:“嫁给德蒙。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和德蒙在一起。德蒙太孤单了,什么也没有,一直需要有个人深爱他,你这么爱德蒙,一定可以使他幸福。而我,只能在远处看着最爱的人被你抢走,十年来的信仰再也无法触碰,德蒙只会用看陌生人的眼神对待我。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我痛苦的事吗,恶人得到惩治,这是最令人满意的结局了,不是么。”


第108章 德蒙·奥尼尔【修
  卢西亚诺知道; 自己按照伊梵洛的要求说; 就是顺了伊梵洛的意。
  可如果说出实情; 告诉德蒙伊梵洛的所为和心意; 就是成全了爱着德蒙的伊梵洛。
  伊梵洛可以得偿所愿的话,厄琉斯的死又算什么?!
  那个高傲的伊梵洛,在他眼里,自己一定弱得没眼看,连这种话都会听吧。
  卢西亚诺感到耻辱至极。可不可否定的是,自己真的会按伊梵洛说的来做。
  她咬住了牙; 倔强地瞪着通红的眼睛。
  在伊梵洛眼里,自己就是这种会趁机骗取别人恋情的令人不齿的弱者吗?为了利益会做出一样选择的卑鄙小人么?
  他现在一定觉得赢了吧; 理所应当一般; 把自己当做会乖乖听话的、完全不用他费心的棋子了吧。
  怎么能让他安枕无忧?
  什么情境下都不能放弃,是厄琉斯最后教给她的。
  ——你输了; 伊梵洛; 厄琉斯还有一部分在她这里呢!
  卢西亚诺定了决心,要说出真相,却沉默了。
  ……如果自己说了; 德蒙又该怎么办呢。
  屈辱的眼泪逐渐收回了卢西亚诺的眼眶; 她咬紧牙关,平生都没有这么霸气地扯起过德蒙的衣领,力道大得两人额头相撞,却毫不觉痛楚。
  “德蒙,你听我说; 听好了,”卢西亚诺死死瞪着德蒙,嗓音用力至极,沙哑低沉,“这世界上有个人爱着你,比谁都爱,没有人会像他一样爱你,你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是他杀了厄琉斯,把一切罪恶和功劳都给你,扫清了你所有的障碍,”她的眼泪流下来,“你一定要找到这个人,那是个灰色头发的beta,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
  这样,就是又没有背叛厄琉斯,又没有顺伊梵洛的意了。
  她感到浑身都松懈下去,另一种情绪却浮现上来。
  她好想让一个人知道,讲给那个人听。
  “赵万里说,”德蒙沉默了片刻,“你帮我引开过一群alpha,你……是不是……”
  卢西亚诺知道他要问自己的心意,忽然轻轻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笑的很像厄琉斯。
  心里的人是谁,她的答案早就再明晰不过。
  “德蒙,带我看看厄琉斯吧。”
  翌日。
  所有竞争者都已消失,王位归于德蒙,没有任何异议。
  德蒙在赵万里的帮助下,才知道泰伦早已死亡,至于是谁下的手,恐怕只有厄琉斯了吧。
  只是他房间里那些自己的照片,德蒙再也不知道原因了。
  而卢西亚诺在看到厄琉斯的尸体后,便昏了过去,再也没醒来。德蒙原以为她是身体不适,再加上受了惊吓,睡一觉就会好。没想到医生说,她受了非常大的刺激,可能再也不会醒来。
  而厄琉斯的白事被罗主动安排走。
  具体葬在哪里,罗沉默了很久。
  厄琉斯对王位的憧憬向往,人人皆知。
  “还是别葬在王宫了,和净土星也别沾边儿,”最后罗说,“就把她的骨灰,撒到夏娃星上,当花饲料吧。”
  罗成了辅佐德蒙的人,尽管他第一句话就和德蒙强调,自己很快就会退休,只会帮德蒙处理完最为忙碌这阵子。
  德蒙学过他的课,对他彬彬有礼,却换来了沉默。德蒙从他眼里看出了反感。
  “我早想过她会死,还以为得手的会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最后是你。”
  她指的当然是厄琉斯。德蒙知道厄琉斯从小受到罗的教导,罗可以说是为师为父,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虽然厄琉斯不是德蒙所杀,此情此景,德蒙也只能垂下头,表示敬意,在罗打破沙锅问到底后,才说:“其实,厄琉斯是死在我的朋友手上。”
  “你以为我和平民一样,看了媒体版的记录?”罗毫不犹豫道,“杀了她的人就是你。不是你亲手杀的,就不是你杀的了?”
  德蒙心里一清,随后沉重起来,正色道:“没错,她是我所杀。”
  罗眯起眼打量他,半晌,才说:“你和你父亲,缺同一样东西。”
  德蒙等他说完。罗却根本没打算细说,叹了一句“温蒂死后,彼得潘就失去了魔法”,便离开了。
  而很快,德蒙就知道彼得潘的魔法是什么了。
  在重新修整王宫,并以皇帝身份清理王宫的途中,赵万里等人搜到了逃跑的前任皇帝给德蒙的一份资料。
  赵万里找到德蒙时,脸色十分难看。
  那份资料是一份影像资料,还有几封往来的电子信件。
  “这是个只有你我才知道的秘密,绝不可以有第三人。”赵万里说。
  影像播出来的画面,首先是一片黑夜,映着火光和飞散的火星,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德蒙却心脏一顿,感到了灼人的热度。
  是那个夜晚。
  实验室爆炸,温蒂死亡,还有……火焰巨人。
  不稳的画面下转,在拍摄人的奔逃中,画面映出了令人仰视的火焰巨人。
  最后,它慢慢变透明,成了一个单薄的人影,站在被烧得焦黑的大地中心,一头倒了下去。
  那就是德蒙。
  画面戛然而止。
  来往的信件内容,大致是一方知道了德蒙就是火焰巨人,以此要挟皇帝。而皇帝,一直在保护德蒙。
  “所以,”赵万里等他消化完信件,才开口,“皇帝不知你被不知来源的人阴,在看到你劫狱时,认为使用异能造成骚乱的人,真的是你。”
  皇帝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保护德蒙。
  德蒙沉默片刻,“他人找到了吗。”
  赵万里摇摇头:“没有,厄琉斯的人在追杀他,消息如果还没走通,可能两方还在持续追捕和逃亡。只能希望他还没有生命危险了。”
  德蒙想了一会,“我不需要他给我王位,我不想被奥尼尔控制。”
  “嗯?你以前可不会考虑家族牵制什么的”赵万里忽然觉得德蒙有点陌生,但念头转念即逝。
  德蒙说:“死了的人就不会再死一次了,宣布他已经死亡,被我杀死,他看到消息,自然会知道我放过了他,而且不会再影响到我。”
  赵万里看着他。
  “怎么了?”德蒙问。
  “……没什么,”赵万里好一会儿才偏开头,“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些。”
  “被这些东西对付了十年,怎么可能不会。”只是一直都像卢西亚诺说的那样,从来没有正视过。德蒙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赵万里不置可否,沉吟了片刻:“嗯……怎么宣布?”
  “找死刑犯代替,像那天一样,当众行刑。”
  这次赵万里很久才回应:“以前,你说想给他们公正的处置,还说,让他们等着你。”
  德蒙沉默。
  那些不甘和愤怒的情绪,还像昨天。
  自己在做什么?
  刚以为找到了正确的路,忽然又有点不清不楚。
  而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十分熟悉。
  考尔比带人找到皇帝时,皇帝已是尸体。
  他是自杀,手里还握着毒|药。
  可无论是从容的衣装,还是这处不为人知的山洞,还是山洞内足够生存半个月的物资,都是早有准备。
  皇帝甚至死得面容安详,他高坐在石台上,亦如坐在王位上。
  左手是毒|药,右手是一张字条。
  “你不会需要我。我只能做这些了。”
  考尔比念完,嗤了一声,“还是个伟大的父亲。”
  他抬头看着这个坐在自己一直想坐的位置的男人,没有尊重,也没有挑衅,只是像个估价的赌徒。
  “你这么死就没意思了。”
  伊梵洛坐在飞船边缘,没有关闭舱门,被狂风刮乱着一头银发,望着王都越来越远。
  飞船是因他发情期特殊附带的,整体还是跟着大部队。
  新王上任,神机共和国护卫队自然会离开。
  暮之光王国的继任仪式一向很快,第二天清早便可有着落,告捷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德蒙此时应该在加冕仪式上,踏着红毯,已经头戴王冠,拥着可人的omega妻子,开始新的人生了。
  伊梵洛几乎想到了那个场景。
  一向无根浮萍般的德蒙,被本就喜爱他的净土星人包围,爱戴,被民众的欢呼声簇拥,和最爱他的卢西亚诺相拥一笑。
  那一定是个略带不适应,却对未来满是憧憬的笑吧。
  伊梵洛忽然感觉眼睛被晨光刺得发痛。
  他垂头,眼睛还是酸痛得很,渗出液体来。于是伸手抹了抹,站起身,打算好好睡一觉。
  从洛洛变回来,他还没有好好睡过。
  睡一觉醒了,就该是被抵达目的地的队友叫醒,彻底离开这里的时候。
  没等他走几步,有什么呼啸着到了他背后。
  “伊梵洛。”
  伊梵洛怔住,有一瞬间以为是思念至极,产生的幻听。
  他转身,看到德蒙踩着飞行器,扒住舱门,跨了进来。
  “德蒙……”是幻视吗?伊梵洛喃喃。
  德蒙视线偏了偏,英气的眉此时轻皱着,和伊梵洛的对视似乎让他很尴尬。
  伊梵洛这才想起在德蒙的视角里,自己睡了他很多次。
  也就是说,不是幻觉了。
  意识到这点,伊梵洛竟有些可惜。
  如果是幻觉就好了,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不是幻觉的话,就又要违心了。
  “伊梵洛,我想见洛洛。”德蒙最终还是撇回了视线,和伊梵洛坦然对视。
  伊梵洛沉默了片刻,不屑般向后,重重坐到椅子上,身体还不适应,疼痛被放大,让他轻眯了一下眼睛:“洛洛不会再出现了。他本来就是个秘密,来见你之前,也早就做好了最后一面的准备。”
  德蒙走向他,“你放了他。”
  “人不是我关的,你是在为难我。”伊梵洛说着,看到德蒙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知道喜欢的人囚禁另一个人的自由,自然如此。
  “规矩是人定的,你放不放。”德蒙压低声音,抬手,火焰出现在手心。
  伊梵洛就知道要糟。
  但他从容得自己都不可思议。
  “我劝你别碰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艘小飞船上。我的发情期还在。”伊梵洛说着笑了一下,“你不会还想被我压吧,我记得你很享受。”
  德蒙手里的火黯淡下去,还没等伊梵洛松口气,却重新强盛,一拳砸在伊梵洛耳侧!
  耳后的合金墙壁在震颤,金属撞击传遍整个墙体,伊梵洛脑子被震得听不见声音。
  只能看见德蒙眼里压抑的愤怒,和隐约的失望。
  “洛洛是我最重要的人。”德蒙说,“如果有人伤害他,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伊梵洛眸色一深,一把扯住耳侧的手腕,德蒙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就颠倒了位置,被他扣着手腕,反压在了椅子里。
  本就萦绕在两人鼻尖的alpha信息素,此刻更为浓稠黏腻。
  即便隔着衣服,身体每个接触部位依旧融化般燃起舒适感。
  伊梵洛的吻一串串落在德蒙耳边,颈侧,德蒙浑身僵了片刻,伊梵洛才回过神。
  “都说了我在发|情期,”伊梵洛凑到他耳侧,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想弄出动静,引全护卫队的人过来看看,净土星新皇帝被一个alpha睡的模样吗。”
  他轻轻咬了德蒙的颈侧,齿间夹住一片肌肤,轻轻磨着。
  气息诱人得令德蒙目眩。
  德蒙用力咽下喉间上浮的轻哼,回过头,赤红色的眼睛一眼不眨,情|欲之下沙哑道:“以前我在下,只是不想趁人之危。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在意你的感受,你还有在上的可能?”
  威压感十足。
  德蒙盯着伊梵洛,被伊梵洛摁住的手腕逐渐抬起。
  这个角度不适合用力,更何况伊梵洛占了姿势上的优势,重心压在他的手腕上。
  可即使伊梵洛占据优势,德蒙的手腕还是在力量对冲下,一点一点抬了起来。
  伊梵洛因意外而清明了几分。
  单凭体力,自己这个原beta压不住他。
  但不打算和德蒙再有交集的念头,怎么可能刚开始,就在这里被掐灭可能。
  伊梵洛眯起眼:“那你就试试。”
  冰锥嵌入德蒙身体,将他深深固定住。德蒙目光因疼痛涣散了一瞬,却咬牙没有叫出声。
  伊梵洛的手暧昧地游走,嗓音沙哑又理智,偏偏又很轻柔:“我能忍,可你喜欢我,你能忍么……已经有感觉了吧。”
  他的吐息刻意喷在德蒙耳里,手也下滑。
  德蒙怒喝:“放手!”
  “不放。”伊梵洛另一只手牵制住他的动作。
  二人异能相抵,但德蒙熟练度远没有伊梵洛的高,直接用身体贸然挣脱,又着实得不偿失,一直调动异能,可伊梵洛的异能如同没有绝顶的山峰一般无限上升,德蒙束手无策。
  伊梵洛含了含他的耳垂,深情地望着他,“德蒙,我爱你。”
  德蒙浑身一僵,伊梵洛却嘲笑道:“果然这样就……更有反应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发|情状态下被戏耍,德蒙猛地挣脱了冰锥,从椅子上摔到地上,也算是摆脱了束缚。
  代价是身上多处流血,创口被撕扯得更大,他一瞬间没能站起来。
  伊梵洛走向他。
  德蒙不住撑起上身,“你别过来。”
  可就算怎么挣脱,他还是被伊梵洛抱了起来,被伊梵洛的气息环绕。
  数次身体交缠的记忆全部上涌,却汇聚成呕吐物般令人反胃。
  “放手!”德蒙不断挣脱着,却忽然浑身一轻,不禁怔住。
  伊梵洛将他放在了飞行器上,按动按钮,束带捆上了乘姿错误的他。
  伊梵洛面上虽有情|欲带来的红晕,目光却清亮得发冷,理智至极,一边调整了飞行器的导航,一边开口:“洛洛有话留给你。”
  德蒙听到洛洛,心里一清静了下来,平复着占满胸口的情|欲,看着他说。
  “想救他,就升级国家,在星联会上占到话语权。异能也别再用,出了事没人担着。”伊梵洛调试好了终端,“这些是洛洛的希望。至于我和你……”
  伊梵洛垂眸一笑:“就当做是场误会吧。”
  他手一推,德蒙还没说的话和飞行器一起没入了风中云雾中。
  伊梵洛关闭了舱门。转身的刹那,忽然感觉狭小的私人飞船变得更小了,令人气闷。
  旅途就结束了。
  无论开始还是结果,都没有真实感。德蒙对自己的心意,让他幸福得没有真实感;一切到手后再亲手抛却,又让他不可思议般没有真实感。
  这种心态下,神机国很快就到了。
  途中靡娅好像来过一次,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过了不久就全忘了。
  护卫队下了飞船,列昂推着轮椅上的吉尔来问候了他一下,战友情仿佛隔世,伊梵洛反应了一会,才逐渐在神机国隐约泛着金属味并充满负离子的空气中,线条凌厉笔直的建筑风格中,熟悉的电流声中,找到了现实的归属感。
  检阅,了解现有岗位,打乱护卫队的队员们重新派遣,和吉尔整理工作报告上交天脑,在靡娅欲言又止的视线里接受检查,最后被强塞了两大兜子补品和一句懊糟的脏话推出实验室,拎着东西,预约个自动飞船,俯视着神机国科技感浓厚的风景,在驾驶台上转账交个钱,就到了家门口。
  十年来的生活如此熟悉,反而又不真实了。
  所有动作都可以由反射神经完成一般,就连看到家门的瞬间,伊梵洛都感到了此时该有的懈怠感。
  困,想睡一会。
  识别门打开,伊梵洛不禁打了个哈欠,踏进去。
  门自动关上,屋内一片昏暗,伊梵洛半阖上眼,走向卧室,一个愠怒的声音却止住了他。
  “伊!凡!”
  3D的电子德蒙,或者说虚拟程序艾瓦出现在了他面前。
  “德蒙”一脸哀怨,双拳|交替打着他的胸口,委屈控诉:“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这么久!担心死我了!”
  见伊梵洛立在原地,“德蒙”忽然得意地伸出一根食指:“给伊凡看个宝贝。”
  一个虚拟光屏出现“德蒙”胸口,“德蒙”低头,掀开礼盒一般,献出了一个对话框。
  “你一直想要的。”艾瓦说,
  ——德蒙的邀战申请。
  是在德蒙的卧室,洛洛拉着德蒙的手,亲手发送的。
  伊梵洛的眼睛微微撑大,眼圈逐渐泛红。
  这下意识的喜悦,也是因为回到熟悉场景的反应吗。
  他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不存在的艾瓦,手指轻颤。
  “你开心——伊凡?”话未说完,艾瓦停在了空中,脸上的笑容僵住,眼里闪动着机械的不解,瞬间成了冰冷的数据。
  伊梵洛按动了格式化的命令框。
  净土星。
  “找你半天了,加冕仪式还等着你呢。”赵万里给德蒙披上大氅,“等会,权杖在这。等一下,罗会亲手交给你,但你先试一下重量,手上不是有伤么。”
  德蒙接过,手上伤口已经处理,并无大碍,却感到了另一种沉。
  “能拿住,去吧。”赵万里见状快速把权杖交给下人,“不记得流程没关系,会有人带你走完,做该做的就行了。”
  做该做的。
  德蒙终端里有赵万里写的单向可视演讲稿,流程对他来说也根本不难。
  流程中,德蒙会先从王宫走出,踏着红毯,伴着乐队,走上王宫前的加冕台。直播演讲后,他会接受罗的加冕,将获得一根两米高顶着红宝石的黄金权杖,和六斤重的王冠,走下台,沿途和所有臣下握手,踏上飞船,按固定路线巡游前四区。剩下就是不需播放的,王宫内部的杂事。
  赵万里的担忧是多余的。他并不紧张,只是陌生。
  仅是近距离的音乐,就让德蒙下意识不明所以,但想到卢西亚诺最后对他说的话,对此进行理解后,还是稳步向前走去。
  真奇怪。德蒙想,他本以为无论做出反抗王国的决定,还是重新开始人生,都是因伊梵洛的存在而开始。
  可到最后,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竟和伊梵洛没有半点关系。
  让他成长的,使他改变的,都只是他一直所忽视、不愿去了解的身边的事物。
  权杖不可思议的重量感还残留在手心,而且更沉了几分。
  德蒙踏上台。
  王都居民有不少都凑过来,仰着脑袋围观加冕,远远延伸到大街小巷,只有一条路是清出来供德蒙巡游的。
  站在这里,竟然可以望见那么远。
  德蒙打开了单向可视演讲稿,想起赵万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让他一定按着读。
  演讲稿的内容,大致是给民众带来希望,多是赵万里担心德蒙这个实践派不会表达,真真假假,塑造出的德蒙形象让德蒙觉得虽然很像自己,却理想了点,让他读着读着,不自觉文雅了一些,放慢语调。
  正当他读到一半,一个高挂的东西映入他眼里,他不由停住。
  台下众人也发觉了不对,看过去。
  本该人声鼎沸的远处一片死静,考尔比独自走来,所到之处又从寂静变成议论纷纷。
  考尔比手握一根高高的金属棍,棍子顶端,插着皇帝白色的头颅。
  那个将对德蒙的父爱隐藏至死,才不得不间接告知的父亲。
  “殿下,十分抱歉,我来晚了。”考尔比扬声,眼里的试探一如既往的嚣张,“弑君才拿到的王位,被说成世袭,您一定很不爽。”
  人群轰动。
  德蒙注视着考尔比。
  王位被自己夺走,考尔比便杀了他的父亲。
  德蒙知道加冕仪式上,这个赌徒又在赌自己会怎么做了。
  是顺他的意,承认国王是自己所杀,输给他。
  还是依旧顺他的意,因对父亲死去而复仇失态,搞毁这个加冕仪式?
  事后,德蒙都不懂自己的反应为何那么迅速。
  火焰一瞬间将考尔比点燃。
  考尔比还没反应过来,便惨叫起来。
  火势升起三米高,焰心的温度却不会直接烧死考尔比。
  所有人都看得见考尔比皮肤顷刻间覆满水泡,看向德蒙的眼里却满是嘲笑。
  德蒙能听到他在说,你看,你还是输了。
  德蒙跃下,大氅飘落在地。他从容走向考尔比,声音没有一丝发抖,“刑法再加一条火刑,依旧由我亲手行刑。”
  考尔比诧异,连惨叫都停住。
  “考尔比·维泽克,在亚当星假公济私,对omega进行人体试验,造成死伤,为我亲眼所见,证据确凿。”
  德蒙手探入火焰,近距离和他对视,低声说:“赌注而已。”
  音量只有二人能听见。
  火焰降下,考尔比瞬间被烧成焦炭。但火焰并未因此消失,始终燃着,考尔比焦黑的身形在里面噼啪炸响。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德蒙伸手,向罗招呼过去。
  罗恢复过来,上前,王冠和权杖接横躺在他手中。
  侍从将大氅捡起,披到德蒙身上。
  德蒙接过王冠,在头上摆正,而后接过权杖。
  “致辞结束,但我想说说,各位最想知道的事。”德蒙说。
  “竞技场将重建,规模更大,赛程和规则,都更为丰富。”仅是开了个头,群众就欢呼起来,震耳欲聋。
  德蒙向前走去,边走,边一条条说出埋在心中已久的刑法,最后落在将王国升级的目标上。
  欢呼声久久不散,连同看不见的远方,闷雷般响彻天际。
  竞技场还是没有关闭。
  刑法还是皇帝的一言堂。
  对囚犯说的那些等待,可能早就作废了。
  厄琉斯没错,自己也没错。
  束缚他的圈,由他亲手重新戴上。前路不知何往,可他知道,这个圈将重新被自己瓦解。
  他谈不上是毫无沮丧,也谈不上勇往直前,和信心满满也没什么关系。
  德蒙和即将熟悉、相处的臣下们一一握手,面带微笑。
  他只是感到,这热闹的风,辉煌的场景,和边境的荒芜无二。
  他自己,也忽然和在荒凉的边境时无二。
  那熟悉的不彷徨感,至始至终。
  八年后。
  星河静谧,无数大小舰船忙碌着穿插而过,没人注意到某颗贫瘠的小星球。
  臭名昭彰的嗔妄星科研实验室,又在污染了一颗小星球后,干脆至极地带着移居设备迁徙到另一颗小星球,其成熟的移居基地技术,常被评价为如同空中肆意翱翔的飞鸟一般盘旋在银河境内……时落下的一串串鸟粪印子一样恶心。
  一百平米左右的会议室,就在这颗新的鸟粪印子星球荒芜的表面之下,由微微泛蓝的金属墙壁围成,本该透着一股冷调,却一股氤氲的湿燥。
  “你们在兴奋什么?”
  会议室内的大屏幕突然浮现几个字。
  几人都惊了一下。
  大屏幕联系着将他们有组织地转移到这里的帮手,名为蓝鹰的男子,主要贡献是互相传递神机国和嗔妄星的消息,以隐藏嗔妄星正逐渐外移的真实情况,并给出神机国的消息,使嗔妄星能及时应对。
  他不露面,见过他本尊的可能只有起初移民出来那几位,但那几位也凭空蒸发了般,只剩日渐扩大到一定规模后,接到投资建起的基地。
  小个子神情兴奋,猛地抬了下屁股,被基地代理负责人看了一眼,才坐回去,依旧红着张脸。
  代理负责人张口,凛声却不无恭敬道:“出资帮助我们的人要来了,就在今天,晚上十二点。”
  代理负责人敏感地感到屏幕沉默了片刻,不是不想问什么,而是蓝鹰没问。
  说起出资人和背地筹划的蓝鹰,代理负责人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两人干的是殊途同归的事,却都因为一些原因互不通关系。嗔妄星基地的消息全部对拥有信息口令卡的蓝鹰打开,只是蓝鹰的查阅记录也被代理负责人得知。蓝鹰数次查了出资人身份方面的资料,但可惜的是,出资人也要求保护好自己的通讯记录,这一点上和蓝鹰没什么区别。
  屏幕没再说话。
  会议结束,蓝鹰此番“造访”是将天脑最近会对嗔妄星下达的实验命令进行一个提前告知,蓝鹰将希望嗔妄星造假上交的实验报告草拟了一份统一的标准,详细到过程中的每次阶段性汇报,并再次叮嘱了他们不要乱动。
  比起蓝鹰是嗔妄星救星的想法,代理负责人更多感到的是,权力被架空,一切不在掌握之中的威胁。
  这个人不露身份,随时可以抽身,嗔妄星这个基地基本已经受他控制,可没人确定他的意图究竟是保护,还是利用。
  要知道。从天脑那里获取信息的渠道在神机国并不容易得到,不管怎么说也是青年,而这个青年暗中操持了整整八年,如果只是为做善人,耗尽青春最有力的生命时间,未免不切实际。
  可代理负责人毕竟从蓝鹰手中得到了一部分自由,无论蓝鹰是什么目的,这个基地的人都获得了自由。
  散会,代理负责人暗自查阅起了蓝鹰今天的查阅记录。
  果然不出他所料,最近可能和出资人有关的通话记录全都被查了一遍。
  代理负责人暗自心惊,他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保密工作,蓝鹰的信息搜索几乎无孔不入,就连这次查阅记录也未必完整。
  但与此相对的是,出资人和他们联络不需要通讯设备,那是蓝鹰……不,全星际人都不了解的方法。
  代理负责人感到心底发寒,关了设备,继续发布迎接出资人相关的命令。专门轨道,路线的清扫,可能要准备的资料和现状,为对方可能的身份的多手准备和基地信息走露的防护……他不了解出资人,不像蓝鹰,代理负责人知道蓝鹰肯定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可出资人……说不定就是个以前干走私现在不便露面的多金退休老头也说不定。
  万幸却也不那么万幸的是,他的担心被打消了。
  两个小时后,出现在基地的男人西装革履,高大的身材挺拔有力,每迈出一步都是教养和气势。
  代理负责人对这个人有印象,八年前通缉信息传到嗔妄星的网络里时,这人衣着宽松,一头金发蓬乱乱翘,绿眼睛却像把锐利的刀,小脸咬牙切齿,恨不得在你心里刻上“都他妈别好过”。
  如今,却像全部颠倒了一般。
  过去的稚嫩和倔强已经被并不清朗的英俊取代,绿眼睛虽然微笑得沉稳得体,但其中坚韧和笔直向前的气势不受丝毫掩盖和弱化,如果被这个alpha撤掉所有表情盯着,代理负责人会感觉他为达目的,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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