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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燃[星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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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能想象到罗一脸复杂,胡子底下藏着笑意,和卢西亚诺说得痛心疾首的模样了。
  虽说这么多年来,十分了解自己的罗围观了自己对露西的特殊对待,肯定传达无误。
  ……就令她更无颜面对露西了。
  卢西亚诺的花束慌不择路地拍在厄琉斯脸上,她边拍边说:“你把我臆想得那么善良,你以为我会很感动吗,你这么浪漫的吗?”
  厄琉斯脸上止不住发烫,心思被戳穿就像被公开处刑。
  可卢西亚诺也好不到哪去,嘴张张合合,急得快哭了一样颤抖开口:“你才不是对我好,不要把害怕的东西推到我身上!我会长成这样,很笨很直肠子,根本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是你保护出的成果!是我不想连自己也变成你们这样!”
  是这样?
  厄琉斯微怔。
  “你知道我的眼里你是什么样子吗,你害怕,和我一样,我不想卷入你们的纷争、缩在安全的地方,你却不敢露出温柔那一面,因为你不能露出的弱点对吧。”
  “露西……”
  “别自怨自艾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如果你真的要保护它,就把它当做你自己的一部分来保护,你可以勇敢一点。”
  厄琉斯噗一声笑了:“居然是你让我勇敢一点?”
  迎接到了卢西亚诺的下一波花束攻击。
  没用多久,卢西亚诺停下了动作。
  “就当是补偿我被你骗这么久,不许拒绝我这个条件,先约好。”她向厄琉斯伸出小指,“以后出什么事我都陪你,你不许再瞒着我,我会努力到足以被你信任,不当你的累赘。你也一样,要勇敢一点。”
  厄琉斯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份透明干净的承诺,不久后,为难又无奈道:“这可比我签过的任何一份契约都危险。”
  “不管!”卢西亚诺闻言生气,抓住她的手,掰开小指强行拉上钩,“好了!约好了!”
  厄琉斯望着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指,眼眶忽然湿润起来。
  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她弯起小指,和卢西亚诺的摩擦,轻柔却用力地勾住,再放开,再勾住,一次次感受着,试探着什么美好而转瞬即逝的泡影般,小心翼翼地确定它的存在,“单方面的契约可不算数的。”
  “都勾上了,当然算!”卢西亚诺倔强,但又心虚道:“我虽然还做不到保护你什么,可你累了来找我还是可以的,罗说你以前累了会去病房探望爱莲娜,我想,我可以代替她的位置,这样爱莲娜也会有所慰藉。”
  “……”厄琉斯垂下眼,“嗯。我保证,以后不瞒着你。”
  虫子被厄琉斯亲手一桶一桶倒入洞窟,黑黢黢、逐渐将约兰达覆盖。
  “有种你就直接杀了我!”约兰达惨叫。
  “为了爱莲娜。”厄琉斯轻声说。
  “爱莲娜?”约兰达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的死都怪你不是吗!”
  “确实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厄琉斯动作不停。
  “放屁!”约兰达努力扬起头,脸上蠕动的血洞扭曲着,大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就在病房外!不就是你自己,一刀一刀插进爱莲娜胸口的吗!”
  厄琉斯手上的动作定住,发红的眼睛缓缓移向约兰达。
  回忆涌向厄琉斯。
  雪白的病房里,爱莲娜虚弱地躺在床上,厄琉斯坐在窗边,低头为她削苹果。
  “约兰达生病了,不能来看我,真是可惜。”爱莲娜气若游丝,“她是我入宫以来最好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直照顾我,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厄琉斯沉默着削掉两圈皮,才说:“不能,你的状况,医生不允许你出去。”
  “没关系,我有一件事必须做。我一直对不起约兰达,我对她做了一些我不知道,却对她伤害很大的事,很想向她道个歉。乖女儿,求你了,我必须出去,我能感觉到,再不出去,就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爱莲娜握上厄琉斯的手,却怔住了:“你怎么了,这么抖?”
  厄琉斯抽回手,不看爱莲娜,紧皱着眉心,“我不太会削皮。”
  爱莲娜忍俊不禁,“我来吧,”她接过苹果,却怔住了:“我……好像也不会削皮。”
  厄琉斯不说话,接回了爱莲娜递来的苹果。
  爱莲娜想到了什么,感慨起来:“第一个苹果也是约兰达削给我的……”她垂下眸,神情愈发坚定,掀开被子,起身迈出:“不行,我一定要去见她。”
  厄琉斯一把拦住她,用力把她按倒在地,无论爱莲娜怎么挣扎,都死死按着。
  爱莲娜的不解、挣扎最后归于愤怒:“为什么你总是妨碍我?一个昏睡了几年的母亲好不容易醒过来,你连这么点心愿都不让她实现吗?”爱莲娜愤怒地推打厄琉斯,“为什么不说话!”
  厄琉斯更用力地按着她,“……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爱莲娜静了一会,突然狠狠掴上厄琉斯的脸。
  “又是这套说辞,小时候你就总说些约兰达哪里不好的话,是我认识她久还是我久?你心思阴暗,总想害约兰达的儿子,约兰达不反感你才怪!”
  血滑下厄琉斯的嘴角,厄琉斯若无其事地用肩膀蹭掉,“……是妈活的太天真了。”
  “王宫里确实很多人诡计多端,但也不能全盘否定所有人,只能说你也是其中一员,先入为主!你有哪次拿出实打实的证据,能证明约兰达不怀好意了?!是你从小就心肠恶毒,真是不敢相信,我居然生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厄琉斯的手开始发抖,“我也不敢相信,我会是你的女儿。”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想生下你这种女儿吗?!你给我丢了多大的脸,你知道我在约兰达面前有多尴尬吗?”爱莲娜抢过厄琉斯的水果刀,抵着她的脖子:“让我去,听见了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厄琉斯声音发颤,越说越激动,“你从没想过把我放在了什么样的局面里!”
  她夺过那把刀:“你把我放在一个非生则死的险境还要扒光我所有的掩护!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却来不断搅乱我的人生!你知道被人朝脸上吐唾沫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刀捅进人体内是什么手感吗?你知道裙子被人撕开是什么声音吗!你不知道,你只会在父母保护下终日玩乐!不会削苹果就可以立刻放弃?一块一块削掉皮就不是削了吗!你觉得他们会保护你一辈子!
  “你要我拿出证据,那你知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就是多年前,你去找约兰达的那个晚上!你说的话和今天一模一样!对,没错,你就是当天晚上遇害的!而你又幸运地把这一切都忘记了,你总是对自己这么好!”
  “你死后!我每天、每天来看你,不是因为思念你,是为了提醒自己,我受过了什么样的侮辱、能受到的最糟糕的境地就是和你一样!”
  “你给我制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让我十多年来的挣扎全都白费!你就会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约兰达面前,示弱服软!说一切都是愚蠢的女儿造成的误会!一切就又会变成十多年前的样子!
  “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去死!”厄琉斯一刀一刀扎下去:“够了!别再剥夺我拥有的东西了!我已经没什么好再失去的了!”
  不知不觉之间,厄琉斯毫无意义地大喊着,手臂高高举起,用力刺下,举起,再插下,举起,再刺下……
  当厄琉斯回过神来时,双手还握着刀柄。刀身完整地插在爱莲娜单薄的胸骨里,爱莲娜早已无法挣扎,胸前一片血红,只剩睁大的眼睛无力地望着天顶。
  约兰达痛苦的惨叫将厄琉斯拽回现实,厄琉斯机械地举起重物,却不是桶,而是一块巨石。
  看出了厄琉斯的杀意,约兰达扭曲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清醒。
  约兰达浅蓝色的眼睛映着厄琉斯,冷静道:
  “你不配□□莲娜的女儿。”
  巨石砸烂了她。
  卢西亚诺离开后,厄琉斯才拿出了震动已久的终端。
  “德蒙……”她望着里面的信息,想到卢西亚诺为其求情的脸,又想到德蒙漠然又暗藏火光的绿眼睛,最后定格在王位。
  一步错,步步错。
  德蒙必须死。


第93章 瓦尔哈拉宫(六)
  原本属于德蒙的雄狮部队; 在德蒙离开净土星后被泰伦夺去; 现在泰伦败给德蒙陷入昏迷; 他们便逐渐向德蒙靠拢。
  厄琉斯不觉得可以令他们转向自己; 这些人多是德蒙的校友,或是同届或是后辈,和德蒙几乎一起经历了从稚嫩到熟练的年龄阶段,忠诚度很高。但安插眼线她还是做得到的,毕竟部队中本就有眼线,泰伦接手后也是直接踢掉了好几个。
  厄琉斯知道; 据现在的眼线所述,德蒙的原计划可以说和她预防的如出一辙。
  她因厌恶泰伦出于其他目的和德蒙的私斗; 直接跳出了这个环节; 将行动目的放在威胁最大的可能性上。她假设真正的对手是实打实会对王国产生威胁的假想敌,为其行动提前作出了一系列准备。当伊梵洛说德蒙有可能攻击一区; 要求一区居民撤离的时候; 厄琉斯就知道自己绝对没错。
  过程虽然顺利,却也带来更大的麻烦。
  既然德蒙真的可以按照假想敌的标准行动,厄琉斯也就必须认真使出浑身解数对付。
  赢了德蒙; 泰伦就失去全部优势。至于其他方式; 厄琉斯不屑于杀一个昏迷的人。
  现在,德蒙在企图联合反王军和雄狮部队趁皇帝病危攻入王宫。暮之光王国历史上这样的夺|权类型不少见,出于对杀戮和斗争的包容性,以弑君方式胜出全然不受诟病,更何况胜者终将冠上奥尼尔姓氏; 王国也不会偏离过去的运转轨道。
  而无论怎么做,对于背景不庞大的德蒙来说,从根本上提前削弱王国补给都是必须的。知道原本能源的运输路线,能推测出厄琉斯中途转截的路线,是德蒙的一个优势。
  对此,厄琉斯毫不犹豫给了眼线自己的运输路线,果然德蒙开始如自己所料,带反王军向目标移动。
  等着德蒙的无疑是一个夺命的陷阱。
  “好看吗?”卢西亚诺问。
  厄琉斯思绪被拉回眼前,回过神,看卢西亚诺试着一个米色的宽沿遮阳帽,期待地抬头看自己,便微笑道:“好看。”
  待厄琉斯休息好后,应卢西亚诺强烈要求,再加上她自身的隐约期待,陪起了卢西亚诺逛街。这对厄琉斯来说实在是难得的体验,但她现在心不在焉。
  如果卢西亚诺知道自己虽然人在这里,心却飞到德蒙那边的战场,已经对德蒙下手,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只能寄希望露西永远不知道了。
  卢西亚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忽然高高跳起,趁厄琉斯不备,将帽子扣在了她脑袋上。
  “送你,”卢西亚诺退开两步,欣赏道:“果然很合适,你很适合这种风格的。”
  说着,她眼睛一亮,发现了另一家店,兔子般往里冲:“我再帮你选几件衣服。”
  厄琉斯看她消失在店门口,立刻接起了终端:“怎么样,包围住了么?”
  “还没有。”眼线低声道:“德蒙还没完全中计,但是快了。”
  “我还担心他的异能,”厄琉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会用异能突破装甲么?”
  “异能不用担心,他从小体质就那样,一打架就信息素奇怪,但能烧起来是危言耸听,不会影响结果。”
  是吗?
  厄琉斯对这些东西隐感不安,想去亲自了解,但不便脱身。
  挂断终端后,她进入那家店,却没看到卢西亚诺的身影。厄琉斯一慌,叫了几声,才看到卢西亚诺从一处通道里走出来。
  “你去哪了?那是什么通道?”
  厄琉斯好奇探头,卢西亚诺拉住她,迅速摇了摇头,犹豫道:“公厕,我肚子不舒服,今天就到这里吧。”
  厄琉斯虽有担心,但心不在此,答应得爽快。
  两人分头离开,卢西亚诺走变成跑,颤抖着拨了伊梵洛的终端。店内后门通往一条地下通道,可以绕到外面厄琉斯身后,她本想给人个惊喜,却听到了厄琉斯的谈话内容。
  没想到厄琉斯还是在隐瞒自己。
  伊梵洛接得很快,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适,但卢西亚诺完全没注意到,满脑子已经慌了:“厄琉斯给德蒙设了陷阱,你能不能去救救他,你答应过我的。”
  伊梵洛那边只有细微的风声,卢西亚诺急着叫了好几声,才发现那不是风声,是压抑到极点的细小呻|吟。伊梵洛似乎忍耐着什么根本无法发声的痛苦,卢西亚诺仔细听,才发现伊梵洛在努力和自己说话,可根本说不出来。
  “你,你怎么了?”痛觉令人感同身受,卢西亚诺感到了这痛苦的恐怖之处,恶寒不住窜上背脊。
  伊梵洛挂断了通话,卢西亚诺知道再拨也不会有回应。伊梵洛似乎体质很差,看来忍受病痛折磨是真的。
  和无法改变厄琉斯的境况那次一样,卢西亚诺又被无助感清晰地笼罩。
  一种熟悉到来自本能的退缩让她又想静待事态发展。
  可与以往不同,这种软弱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心里涌上的厌恶排山倒海一般压过了退缩欲|望。
  厄琉斯在议院的背影浮现在她眼前。
  就连厄琉斯都不是能完全掌握一切的人啊,可无论厄琉斯,还是从一开始就饱受非议的德蒙,都在尽可能以一己之力扭转处境,厄琉斯更是在她眼前以命相搏。
  难道自己的愿望就都只能靠他人实现、否则就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么?
  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在安全的角落里指责厄琉斯?
  难道想要救德蒙,就不能全靠她自己么?
  “卢西亚诺,”她对自己说,“绝对还有你能做到的事。”
  二区边缘,高地。
  天色暗沉昏黄,下澈一片混沌的盘曲嶙峋。
  德蒙与厄琉斯部下双方交战时,没有压倒性的炮火攻势,没有任何战前准备。得知对方突然出现在可接触范围内,双方都是一惊,只能真刀真枪肉搏。
  德蒙身边此刻只有一支二十人小队,而厄琉斯派遣运输重要能源的人员也皆是格斗精英,现在能单独战斗的打成一片,唯一不同的是敌方身后有一辆装甲车留下拦住德蒙等人,而另有两辆装甲车已运载着能源,在掩护之下全速逃离。
  再逃就会穿过一片空旷的盆地,再就会进入一片森林,到时候就再难寻踪影。
  装甲车们快速滑下了斜坡,以此加速后迅速通过了低洼的中段,德蒙眼看着双方越拖越远,而这边加上装甲车的压制,就算自己用异能,也只能持平住战势,依旧没有胜算。
  而且,德蒙自知心脏还受莱特那拳影响,自从上次的剧痛之后,即便不用异能也隐隐作痛。如果在这里使用,失去战斗力的话,那包括目前几人就全都完了。
  不过,如果让反王军拖上一段时间,自己追上那两辆装甲车的话,事态就会完全不同!
  即使自己使用异能不能动弹,也可以夺取能源之后进入装甲车操纵,能拿到这批补给的一半。
  德蒙权衡好利弊,快速指挥了几人为自己打掩护,带上两个人以便不备,暗自分出一拨追向能源。
  那辆本作为敌人后方的装甲车立刻转向几人,射出的子弹不断擦肩,在靠近几人之前被德蒙的异能烧成铁水,在空气阻力里散开,赤红地泼落在地。
  德蒙的心脏开始疼痛,他眯起眼,知道必须争分夺秒。
  他的终端一直在震动,但丝毫不分神,此时与能源相距大约两公里,上坡的时候完全有可能追上笨重的装甲车,而且及时的话,就算装甲车进入森林,只要不跟丢,反而在树木等掩体下拥有优势。
  忽然,他的部下都分神朝他身后看去,神情微妙,德蒙耳边灌满风声,见状才隐约听见有人一直在喊自己名字。
  德蒙转过头,一下子怔住。
  洛洛追在身后,山风吹过他的身体,显得他更为单薄。
  这种时候出现?!
  德蒙没有停下,发现洛洛不停在说着什么,他努力想听清,此刻才注意到,一直没能听清不是因为风声阻隔,而是洛洛身体状态很差,声音微弱。
  不能让这样的他跟着自己跑到敌方装甲车那边,洛洛一向执着,甩不掉的。
  想到这里,德蒙和两人停下,转身奔向了洛洛。
  洛洛扒上德蒙的衣服,急促喘着气,努力想要说话。德蒙紧皱着眉,看他脸色惨白,扶住他肩膀,伸手摸向洛洛额头,入手是一片冰凉的冷汗,可肩膀处却透过衣物,传出高温。
  德蒙毫不犹豫道“你们送走他,不能受一点伤”,便把人往一人怀里一推,转身就走。
  洛洛艰难地迈出一步,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伸手扯住他的裤腿。
  “德蒙,别去,那是厄琉斯的陷阱。”他终于费力说出口。
  德蒙头也不回,“我知道。”
  洛洛怔住。
  德蒙蹲下身,终于和洛洛平视,但眼里去意已决:“被截住的能源没有按厄琉斯该走的路线离开,反而出现在可能被我觉察的范围,又恰巧在厄琉斯获得权力的时机被提前报告给我,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但只要是她设的陷阱,那份被运送走的能源就绝对是真的,我必须弄到手。”
  德蒙握住洛洛的手,强行扯下去,双手又被洛洛抓住。
  洛洛的冷汗滑入眼里,他语气虚弱,用尽全身力气说:“就算去了,你单枪匹马也只能抢到半份能源,更何况这只是被分出去的能源的其中一支,你不如冷静下来,我们一起商量——”
  “看着我的眼睛,”德蒙凑近他的脸,握住他艰难抬起的下巴,强迫他看进眼里,“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目前我不可能做到把厄琉斯所有支路的能源汇聚一处,一举得取,无论她分多少支路,我都会一支一支尽可能把它们握在手上。”
  洛洛还想说话,德蒙手指用力,洛洛闷哼一声没说出口。
  “至于和你一起商量,”德蒙一眼不眨盯着他,“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不如等你对我说实话开始,我再考虑。”
  “我……”洛洛语塞。
  洛洛被德蒙一把推到部下身上,想追上德蒙,但被压制住,此时的体质又难以反抗,只能眼看和德蒙越来越远。


第94章 入V三连么么哒
  装甲车在本是平地之处慢下去; 如同引着德蒙入瓮般。
  红烈的夕阳之下; 舰身群鸦般从环山之后腾起; 在德蒙夺下装甲车之际; 炮火瞬间降下盆地,尘烟高隆。
  风烟散尽,没能成功逃脱的厄琉斯部下的尸体焦黑,而德蒙有幸乘入一辆装甲车,在掩护下向森林中奔逃。
  然而不可能顺利,无论是间隔两公里的距离; 还是注定减速的上坡路,德蒙都知道不可能。
  情报有误。
  德蒙不是不知道部队里被各大贵族安插眼线; 但一向资源有限的厄琉斯动用这么大的排场; 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在德蒙眼中,就算有消息称厄琉斯在议院大展身手了一番; 厄琉斯此时也应该全心和泰伦一较高下; 资源依旧被泰伦所限。
  因为德蒙亲自拿捏的分寸,深知在港口被击飞的飞船根本不可能爆炸,泰伦应该只在震荡中受了轻伤。至于全员炸死、泰伦重伤; 德蒙根本不知道; 也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
  本以为埋伏自己的只是人和零星的飞机,可现在黑压压的一片,多到明显过剩的飞机,足以在心理上击垮所有情绪主导的类型人。
  但德蒙不相信每艘战舰上都有足够的能源。炮火不断轰炸在他周身,烟尘成了最佳的掩体; 此时是没必要派人下来近距离攻击自己的,德蒙决定赌一把。
  他快速设置了二十秒后的高速运行导航,然后猛地拉开车门跳出去,打开货箱,在上坡路上将高温易爆的能源石向下倾倒。
  能源石在火异能驱使下爆炸,混在尘烟中和炮火产生的效果并无不同,德蒙捂住口鼻冲入这道相对安全的通路,直奔另一个方向!在低洼处,另一辆装甲车孤零零停在原地,因远离德蒙,连炮火都对其不予理会。
  能行!
  德蒙捂紧了疼痛欲裂的心脏,随着靠近装甲车,一段一段引爆前方的能源石,使其配合自己的速度腾起尘土,然而每踏出一步,心脏就更为剧痛,视线和意志也全然模糊,最后几乎失去了所有理智。
  耳中一片蜂鸣,眼前一片黑暗,德蒙却想起了在伊梵洛机甲内听到的轻声慰藉。
  那是伊梵洛以防自己坚持不下去时,被动听到的自行提醒。
  ——“想想我,你还要来见我。”
  伊梵洛……
  一枚火炮在他附近炸下,德蒙被气流崩开,脱离安全的掩护通道,滚了好几圈,暴露在所有人视野里。
  他遍身都是创口和血迹,从地上努力撑起自己,却已被无数炮筒同时瞄准。
  “殿下,德蒙中计了!”
  厄琉斯抵达王宫,在赶到现场之前,听说德蒙单枪匹马进入了陷阱内部,便知道胜券已然在握,她甚至没有必要亲自前去。本以为德蒙会带上几十人一起进入盆地低洼,这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连德蒙被掩护逃跑的可能性都不用考虑。
  就算德蒙抛弃能源逃入难以捕捉的森林里,厄琉斯也能炸了半个森林把他逮出来。
  她下了血本,除了后方的飞机用为心理战术,前方所有武器的弹药和能源都尽可能塞满,不要钱地轰炸也能撑个二十分钟,足以让盆地再塌个几米。
  眼见胜负已定,厄琉斯深知王位已握在手上,心跳不由加速起来,眼眶发热。
  两分钟,一分钟,三十秒,十秒,一秒,每一刻都显得尤为漫长,却每一刻都让终点看起来无比接近。
  然而就在一个时间点,命运好像和她开了个玩笑。
  所有报告全部停止,厄琉斯有一瞬间怀疑是终端故障,却发现声音还在,只是十几处报告的人全部缄口不言,同时,所有飞机全部向一个方向飞去。
  盆地中央处,火红的纹路烧遍德蒙,他的理智仅差一线便会全面涣散,心脏痛到几乎成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抬眼,一架飞机已经近距离靠过来,距离他虽有五十米远,十余层楼那么高,但他却知道心念一动,它就会毫无悬念地炸毁。
  他眯起眼睛,仅剩的理智正要做出选择,却见飞机忽然沉了一下,接着飞快向一个方向驶去。
  德蒙怔住,身上的血管纹路微微黯淡了一些。他抬头,只见不知为何,所有飞机约好了般同时向一处汇聚,顷刻间天上就空了大半,并持续空下去。
  德蒙踉跄着站起身,无比不解,身体也恢复原状。
  没空细究这些,机不可失。捡了一命的他钻进装甲车里,运着能源暂时躲入了森林。
  天空中,所有飞机都朝着一个黑点汇拢而去。
  不同于所有黑黢黢、线条凌厉的机身,这个黑点线条圆润,是架速度不快、甚至造型时尚的私人飞船,它开得颤颤巍巍,十分不稳,眼看就要被赶超。
  这架飞船由卢西亚诺操作着,说是“操作”,也只能说得益于前方空旷无物才能免于事故。因为卢西亚诺根本无力驾驶。
  冷汗和眼泪湿了她满脸,她缩在地上抽搐着。地上已经呕出了一小滩胃液,现在胃里空无一物,只能干呕。她哭不出叫不出,浑身针刺一般疼痛,呼吸成了极刑。
  她并不是没有做好决定和准备,然而打下这针靡娅的对军发情药剂之后,痛苦还是超乎了想象。
  这根药剂不是她求来的,是在靡娅借用边境实验室时,卢西亚诺心念一动偷来的。
  会偷窃这种东西,不是因为这是什么珍贵的研究成果,更不是出于贪财、好奇、收集欲。卢西亚诺崇拜靡娅的原因,不同于大多数地处劣势的omega。他们认为靡娅在公然反抗性别上的差别对待,卢西亚诺好歹生在皇室,从小知道omega和人口数量的重要关系,再加上靡娅生在可以说将omega捧在手心的神机国,卢西亚诺只认为靡娅是为了科学研究。
  她崇拜靡娅的点在于,靡娅能用尽自身优势,尽管和自己一样体质孱弱,依旧有心将其改造成武器,和只会在恐惧之下退缩的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日,听说靡娅就在自己看守的边境,卢西亚诺二话不说就去见偶像,然而看到这根药剂被拿出来的一瞬间,她感到了一种命中注定。
  靡娅人在神机国,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用到这根东西。
  那么,就让它属于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吧。
  就像今天,她需要以omega之身,为一个人引开战场上所有的alpha!
  卢西亚诺定了定神,努力爬起来。
  舱门现在大敞着,是卢西亚诺为了信息素散出去而为之,现在根本无力关上。使用之前,时间紧急,卢西亚诺根本没空去调出几年前靡娅的实验发布会,只知道记忆中,这根药剂可以使omega发情,引开五公里内的alpha,以使omega本身成为一种武器出现在战场上。
  在决断一念间的紧迫关头,卢西亚诺虽不是谨慎类型,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也是不得不多加留意。然而,即使她记下了对于保障自身安全最重要的药效时长,此刻也根本不管用,她根本无法正确判断时间的流逝,每一次恐惧和痛苦游走于神经都无比漫长,她准备了一个倒计时器,一打下针就按下,也根本没来得及碰到,只有导航按照规定时间驱动了飞船。
  卢西亚诺无数次觉得撑不下去了,也无数次怒骂自己你就这么点忍耐力吗?
  如果靡娅在场,一定会沉默着给卢西亚诺一个拥抱,说她撑住了没死是个奇迹。
  两分钟过去,药效过了些,尽管卢西亚诺毫不知情。她已经死了一大半,靠着对以往软弱的自己的厌恶站起来,木然站到了驾驶台前。
  她感到有点嘈杂,这才发现终端光屏已经自动亮起,光屏上厄琉斯正大声叫她的名字。以前厄琉斯被放在黑名单,二人和解后被放到了自动接通来电的白名单上。
  “厄琉斯……”她舌头发木。
  “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干什么?”这声线抖极了,厄琉斯面色发青,眼里皆是惊惧,卢西亚诺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卢西亚诺用力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话音未落,她忽然踉跄着跌倒在地。
  飞船一阵剧烈的晃动,卢西亚诺因药效如坠梦中,晕晕乎乎地爬起来,但又摔倒了。
  “住手!不许攻击!”厄琉斯几乎尖叫,可没有人回应她。
  卢西亚诺的飞船冒着黑烟,倏然下滑,倾斜之间卢西亚诺从敞开的舱门滚落出去。
  厄琉斯大声叫着卢西亚诺名字。
  一瞬间,时间如同静止。卢西亚诺如同一只坠落的鸟,在风中清醒几分,轻盈地摔落在一处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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