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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我要和你谈个恋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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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冲虽然不明状况,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面对任何混乱都必须优雅从容,这点还是知道的。于是他勉强镇定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面前的穿衣镜。
昨天他与刘阮玩得有点兴奋,回去又喝了点东西,更加兴奋,于是没头没脑地撞进了顾言的房间。
自己的身体上看得出,两人玩得十分尽兴,只是他的记忆十分涣漫,让他有点意犹未尽。确实他的爱好有点重口。
他回头瞄了顾言一眼。
顾言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今晚12点,我在温泉等你。”
陆冲嘴角一翘。顾言知道每晚他与刘阮12点再做什么,还是把约会定在这个时间,就有点争风吃醋的意味了。
果然,顾言在他身后,轻声地说:“你是要导演,还是要我。”
“你说呢。”陆冲嘴角一挑,十分女王范儿地回答。
顾言在温泉里虽然看似舒服,但心里是长吁短叹。他一会儿发愁陆冲会不会来,一会儿又发愁陆冲来了,他该怎么做。做的不够,怕没有效果,做得多了,不知陶丘会怎么想。
但陶丘不惜牺牲他的色相为代价,来引那个东西出来,看来陶丘对自己是没什么想法的。
大约自己是陆冲在水里大战三百回合,他也只会关心他的那些怪物。
就在顾言自怜自叹的时候,踏踏的托鞋声,一点一点地靠近。
青石的小径上,陆冲裹着条毛巾,正悠然地过来。
顾言心里吁了一口气。第一步像是成功了。在刘阮与他之间,陆冲显然选择了自己。
“来了。”顾言出言招呼。
陆冲轻哼了一声。挨着水沿,蹲身下了水,向顾言这边潜过来。
顾言还没准备好,他已身体贴了过来。面对面,身体贴着身体。
温泉的水又热又燥,陆冲的身体又滑又软。这种情况下,不做点什么,一来似乎引不来那个不正经的怪物,二来也不太合情合理。
顾言楼着陆冲的肩膀,就要去亲他,陆冲却一低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顾言一哆嗦。
陆冲这才抬起头,“你喜欢吗?”
“你做什么我都喜欢。”顾言忍着疼,浮出一个优雅的微笑。
陆冲吃吃地笑了两声。
顾言忽然想起昨夜他对陆冲的暴行,不由又一哆嗦。这是要报复回来吗?
果然陆冲的嘴唇又移了下去,牙齿在他乳|尖上蹭来蹭去,顾言还没反应过来,陆冲已一口又咬了下去。这一口咬得十分实在。
顾言低呼一声,推着陆冲的肩膀,就想把他推出去。但陆冲的牙却不肯放松,顾言的力量用在了自己身上,一阵钻心的疼。
“你特么是属狗,还是属鳖的。”顾言抽着冷气,压着怒火说。
“你说呢?”
陆冲这才松了牙,抬起了眼皮,往上翻着看顾言。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有些白多黑少的样子,说不出的邪气。
顾言一瞬间脑子里忽然闪过陶丘的话:有些化兽如果气血充足,甚至能化为人的形态。。。。。。
蜮又叫短狐、水工,有几种形态……
再一细想,陶丘特意让他把陆冲约到温泉也是有些蹊跷。
顾言好像领悟到什么,喉结动了动。
“怎么啦?害怕了?”陆冲的手摸了下去。
怕。的确怕。他身体不由往后面一缩。
陆冲扑地笑了。“看不出你还挺怂。”
顾言心里直打退堂鼓。这已不是牺牲色相了,这是在拿生命当饵了。
但事已至此,顾言反而没了顾忌。他是个大老爷们,这点阵势还不至于让他害怕。
不就是要让那东西现身嘛。不就是要引出他的真身出来嘛。
顾言一翻身,把陆冲反压在了自己身下。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但至少现在,这身体摸着还是又滑又软的,还不至于让他觉得太过受不了。
顾言甚至去亲吻陆冲的脖子。却被陆冲一把推他。
“怎么了?现在你怂了。”
陆冲的表情像是片刻前的顾言。眼睛发直,直愣愣地盯着顾言的身后,脸上是又惊又惧。
“怎么了?”顾言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你你怎么来了?”陆冲结结巴巴地说。
顾言回味了一秒,才明白过来,陆冲不是在对他说话。顾言头皮一阵发麻,一咬牙,猛一回头。只在刘阮浮在温泉上。
刘阮依然肥肥胖胖,光着上身,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
“刘导。”顾言硬着头皮打招呼。这真是,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了。
刘阮也不说话,顾言这才发现他的异常。
他的一双圆大的眼睛,只是白多黑色,如同鱼眼。而下半边身体,却是浮在温泉上。再一细看,他的脚并不是脚,而是细细的几条触系状物,均匀地浮在温泉上,如同伞一样,把他撑在水上。
“刘导,没想到你是触手系?”顾言说完,回头对陆冲大声说:“还不快跑?”
陆冲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往上爬。
“发生了什么?”陆冲边爬,边混乱地说。
“你的老攻有触手,你没发现?”同样心惊胆寒的顾言,依然没忘调侃陆冲。
远远的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地扑了过来,然后后面水花大溅。陶丘手里拿着燃烧的鸡毛卷掷了过去,打在刘阮的身上。
燃烧的鸡毛卷似乎并不能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但一时半会儿让他无法迅速追上来。
顾言推着陆冲,让他快点上岸,后面的刘阮,如同一只人形章鱼一样,慢慢地在向他们靠近。
正在赶过来的陶丘却停了下来,就地一滚。
一条长而细的如同绳索一样的东西扫了过来。同时,那只不正经动物,嗵的一声,从天而降,拦住了陶丘的去路。
水中的刘阮依然不动声色,如同一个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当然,如果只看上半身的话。
他的下半身,一只长而粘乎的触手,爬上了陆冲的身体。陆冲大叫一声,他的两只胳臂被触手架了起来。
“小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刘阮和颜悦色地说。
陆冲嘴唇哆嗦得话都说不出来。“刘导,我我。。。。。。”
倒是顾言,虽然他同样害得腿肚子只转筋,但还是开导刘阮,“刘导,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你把小陆吓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嗯。小陆,我现在还是喜欢你。你呢?对我是什么态度。”
陆冲的两只手被触手架空着,两条长白的腿在水里只扑腾。“你,你先快放开我……啊。。。。。”
他的两条腿也被刘阮的触系紧紧地拴住,往两边拉开,整个人被硬行暴露在刘阮的眼前。
老不要脸!顾言虽然同样喜爱美色,但是以尊重对方的意愿为前提,刘阮的作风就有点强买强卖了。
他摸起水池边的事先准备的一把匕首,砍向陆冲腕上的触手,但那只软滑滑的东西却像没有着力点一样,顾言手里的刀滑了出去。
他再挥一刀,依然如此。顾言额角开始出汗。
那边陶丘与水蜮正来回往返。
水蜮的身体虽然像鳖,但整个头部却浑圆,嘴如同筒状的发射器,嘴一张,扬扬洒洒的溪毒便喷射出来。
陶丘手里的银针在面前划了个圈,沙子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四溅了出去。
陶丘现在无心恋战,飞身往温泉边跑。
但整个地面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小陆,我对你百依百顺,你还到处拈花惹草。”刘阮十分痛心地摇摇头。
顾言冲着触手挥了几刀,刘阮连看他都没看上一眼,这让顾眼傻了眼。
“要不,你向他倒个歉。”顾言小声地对陆冲说。
陆冲一瞪顾言,在尊严与生命面前,陆冲觉得还是命要重要些。“对,对不起。”
“你真的认错了?”
“真,真的。”陆冲上牙直打下牙。
“那你给你旁边那个高富帅一刀让我看看。”触手劈手把顾言手里的刀卷了过来,悬在陆冲眼前。
陆冲瞪向顾言。顾言也看着他。
“砍,砍哪儿。”
“我也不真要他的命。你就在他胳臂来一下子吧。”刘阮宽宏大量地说。
触手松开了陆冲一只手臂。陆冲颤微微看了顾言一眼,又看了刘阮一眼。
他头一晕。他决定先投靠刘阮这只怪物了。
“对不住了。”陆冲低声说,举起刀,掷了出去。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林子里蝉声似乎又细碎地响了几声。
一个黑影飞过了陆冲的手。他手里的匕首落了下去,掉在温泉里溅起几片小小的水花。水花一层层地散开,十分优美而缓慢。
陆冲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一双眼珠飞快地转动。像在发梦时的情景。
而在他的肩膀上,一只像是树懒,又像是狗的黑物蹲坐着。
这只动物像是在那儿见过?
顾言一阵恍惚。向刘阮那边看去,吓了一跳,澄碧的水面平静而空无一人。
一扭头看向天边,远处像是发了山火,映得半边天火红一片。
再一回头,天低得接着地面,地平线平而深,他一时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
他一脚踩在水面上,水面上荡漾一圈圈的水纹。
他像是能御水而行。
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大声说着什么,似乎在叫着名字。
不远处,水边一棵粗大的老树下,有个人站有那里。
老树枝繁叶茂,盘根错节,不知什么品种。根的一半扎在水里,一半在岸上,十分粗大伟岸。
而树下那人的身影却有些瘦弱。他冲着他发出两个短促的音节。
他迟疑了片刻,虽然这里险象环生,到处都是危险,他还是向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一脸担忧。“顾言!”
他在想:这人是谁,他叫的人又是谁。
那人几步冲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那人的手凉丝丝的,不太柔软,但被他拉着,他却有种异样柔和而幸福的感觉。
那人看到他后,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刚才,大明星要给你一刀时,貘把大明星与大导演一起带起了它的梦境。但导演在进入梦里的时候,也试图把我们一起拉入了他的境界。”
他看着那人。
那人黑灰的眼睛,密密的睫毛,淡淡的唇色。。。。。。
他好喜欢。
“所以,我们现在落入了一个由梦与境界的边缘,一个犄角空间。”那人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
那人轻轻一笑,“貘一直是以吞食我的梦境为食,只要能找到我的梦境,我们可以从里面出来了。”
他看着他的笑容,他模糊的眼神,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分明的眼睛蓦得一张,眼里像是落了一滴湖水,有些心惊的荡漾。
那人的眉头有些纠结。看了他一会儿,才问。“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不说话。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那人问。
他确实这不太清楚自己是谁。不过,刚才这人叫他,顾言?
“我是,顾言。”他顺着他的意思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想讨他的欢心。
那人果然松了一口气,“还行,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他微微一笑。
“我是陶丘。你的朋友。”那人简单地说。
“我们在这里迷路了?”他猜测。这里无涯的时光中,这是他遇到的少有的高智慧的物种。
这个叫陶丘的点点头。“算是吧。”
“你刚才说你的梦境?”
“嗯,我在身体里养了一只叫貘的动物。这只动物以梦为食。现在,只有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我的梦境,然后从里面出来。”
“嗯。”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其实心里在想,如果一直找不到,就这样,把他留在这里,也挺不错。
两人沿着湖岸走。岸边是细腻的白沙。湖水蓝而静,远到没有边境。两人走了一会儿,像是没有尽头。
陶丘回头去看那株老树,依然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一轮苍白的太阳,半挂在湖面上,发着同样苍白的光芒。
这无边无涯里,没有任何建筑、物种,像是世界的尽头。陶丘也有种不辩东西的感觉。
他叹了一口气,这种空间中,他居然还有累与饿的感觉。他停了下来,去看顾言。
顾言显得过份安静,只是一直凝视地看着他。
他也从没来过这种境界,顾言这种短暂的失忆,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如果从这里出去的话,一切都该恢复正常了吧。
这样一想,他加紧了步伐。
陶丘走得有些急,微微的开始喘息,脸上有些泛红,这让他心里有些荡漾。“累了吗,你歇会儿。”他说。
陶丘点点头。他估摸两人已走了近两个小时。
陶丘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他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说说你的梦。”他对陶丘说。既然要靠梦境他才能找到回去的方向,不如先问问他的梦境。他其实想多打听一下他的事。
但陶丘只是摇摇头。他所有的梦境都被貘吃掉,他并不记得自己的梦境。
“为什么,要让貘吃掉你的梦?”他问。事实上,他一开始就觉得奇怪。
陶丘看了他一眼,“大约是乱七八糟的梦,影响睡眠。”
两人接着又走了一会儿,但依然是连续不尽的湖水与沙岸,一回头,那株老树依然在他们身后不足十来米的地方。他们像是一直走不出这个地方。
最终,陶丘停了下来。
“陶丘。”他忽然叫着他的名字。
陶丘心里莫名的一跳。顾言柔和地看着他。
“如果现在你作梦的话,貘还能把它吃掉吗?”他问。
陶丘心里一动,以前的梦根本无源可寻,但如果现在自己在这个地方做梦,而又被貘吃掉的话,自己可以顺着貘的梦境回到现实世界。所以,与其不停地寻找,不如在这里睡上一觉。
自己怎么没想到。虽然顾言的记忆有些问题,但智商还没有下线。
陶丘在心里夸了他一通,然后坐了下来。
“饿吗?”他问。
陶丘瞅着他。“这里的感受都是虚假的,你忍忍就过去了。”
“你饿吗?”他又问。
陶丘只好点点头。在温泉池边蹲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在这空间走了几个小时,事实上,他又累又饿,还很困。
顾言忽然慢慢地向湖水里走去。陶丘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纵然一跃,如同一条鱼,在湖面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入了水中。
陶丘站了起来。安静的湖面泛着一圈圈的水纹。
这个空间与空间之间的狭窄缝隙里,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里面的一切除了从书里习得,实践其实都很陌生。
虽然他们只会困在这里,不会死去,但五感一应俱全。如果出不去,漫长的时间中,他们将要忍耐无尽的寒冷、饥饿以及绝望。
一条鱼从湖水里被抛了出来。陶丘伸手一接,落在了他的手里,还在他手里蹦来跳去。他忙用手抓紧了。看了一眼,品种不明。
又一条鱼被抛了出来。他的手已握不住,鱼落在地上,跳个不停。
接着被顾言扔上了来的便是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一截截湿沉沉的木柴。约摸被他扔上来十来根。
顾言终于从湖里游了出来,上岸。他全身都在淌着水。陶丘注意到他穿了件黑色的袍子。
他把衣服脱了下来,扔在地上。
陶丘又去看那些鱼与木柴。
这是要生火用的吗?他有些后悔,没有带燃火的工具。而只穿了条湿内裤的顾言,身上也不像是有火机的样子。
但顾言把木柴一根根地堆放在一起,叠成了一个堆。
他在陶丘身边坐了下来。
“一会儿就会燃着的。”他说。
陶丘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奇怪于他说话的内容,也奇怪于他断然的语气。
“这种木料的燃点极低,只有放在极寒的湖底里才不会燃烧。遇到空气,一会儿就会自已燃烧。”
果然,湿淋淋的柴木已开始噼噼啪啪,迸出了火星。
陶丘的脸色明显变了,“你以前来过这里?”
来过这里?他好像一直都在这里,从没离开过。
但他还是点点头。这个陶丘的,显然把他认成了另外一个人。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愿意说破。
火越燃越大。他把鱼一条条地串起来,架在火上。耐心地翻转,不一会儿,便香气扑鼻。
“上一次,你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那个叫陶丘的,似乎十分在意那个人,此时正一脸的担忧。
这让他心里居然有点不好受。
他继续烤着鱼。陶丘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如安慰般,冲他微微一笑。“如果不愿意想起来,就别想。”
他的笑容如同湖中的水纹,他有些心动,却又有些嫉妒。
他的微笑与担忧并不是属于自己。
烤好的鱼他几乎都给了这个叫陶丘的。而他只是象征地吃了半条。
那个陶丘却胃口很好,吃光了两条鱼。吃饱后,心情似乎十分不错。他呢喃般地喟叹:“这里有吃的,有火,还算不错。”
他只是无声地一笑。
只有他知道,无尽的时光中,无尽的寂寞,是如何地让人要疯掉。
他心里忽然一动,如果把这个叫陶丘的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每天都给他烤鱼吃,每天与他并坐在这湖边,每天看着他嘴角的微笑。。。。。。
这个念头像山火一样开始焚烧他的心脏。
“如果再有水喝就更完美了。”陶丘得寸进尺地叹口气。
他动了动嘴角,“别急,一会儿就有了。”
陶丘的目光闪闪,“不是吧。这么神。”
十分钟后,陶丘领悟到了顾言的意思。毫无征兆,天空下起大雨。陶丘抱着膝,坐着。奇异的是,雨这么大,火却依然熊熊地烧着,没有丝毫减退的迹像。
真是神奇。
如果再有把伞……
陶丘忙打消自己这无边无尽的欲望。但头上有个什么东西搭了下来,原来是顾言把他的大袍子顶在了他的头上,他自己也挨着他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衣服,一只手揽着他的腰。
陶丘配合地往他身上又挤了挤。
一股浓烈的体温传了过来,以及似有若无的混合着可可、咖啡以及草木的香味。
体温、篝火以及拥着自己的这个温暖的人,带给陶丘无与伦比的舒适感。他打了个呵欠,倦意袭来。
如果这样睡过去,再做个梦,就可以顺着貘的记忆回去了吧。
陶丘把头枕在了顾言的肩膀上。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那个叫陶丘的就这样枕着他肩膀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雨也停了下来。湖面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湛蓝。幽远而深,无穷无尽。
一轮苍白的太阳,挂在地平线上,像是永不会升起,也不会落下。
这死静的空间,像是停留在了某一点。没有时间的起,也没有时间的终。
他静静地看着远方,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已有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大概是由于这个叫陶丘的。
他的突如其来,如同启动了他心中的某个枢纽,或是机关,一股巨大的情绪便开了闸门,如同巨浪一样翻涌而来。
他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这个人的容颜。如果这个人一觉醒来,找到了自己梦境,大概会不头回地离开这里。
如果他离开,会不会带自己一起走呢?
这样一想,心里的那个巨浪更加的猛烈。
他凝视着他一会儿,微微地低下头,去碰触他的嘴唇。他像是在品尝一粒糖果一样,去揉蹭,去舔舐。他的动作惊动了睡眠中的陶丘,他下意识地启开了嘴唇,更便于他把舌头伸了出去,去探他牙齿。流连片刻,又去找他的舌头。更软的,更滑的。
他几次三番把那个小巧的舌头完全地含在口里,或轻或重地吮吸。
他有些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篝火熊熊地燃烧,他的身上出了汗。
他把手枕在陶丘的头部,把他的身体轻轻地放倒在沙滩上。
篝火的影子在陶丘的脸上跳跃,映出一片片红霞。但他的眉头不知何时,皱了起来。
陶丘像是在做着什么不愉快的梦。他想起他的话:乱七八糟的梦,吞吃恶梦的动物。
不知道自己于他,是个恶梦,还是个美梦。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平陶丘的眉头。然后,低下头,沿着他的脖子,一路亲吻下去。
火越烧越旺,他背上的汗越来越多。陶丘却如梦魇一样,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的呼息开始沉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与节奏。
他用嘴讨着他的欢心,希望陶丘为梦折磨的痛苦吟哦,能有些欢愉的色彩。
身体下面的那个人终于开始有了回应,在他的手掌下,口腔里开始轻微地颤抖,肢体开始不自觉地扭动。嘴里泄露的声音也有了黏腻的味道。
静止的时间,像是一下子开始启动了起来。一启动,就开始飞快运转,他有种时间不多的焦急与烦躁。
他要要了这个人。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如果再稍做迟疑,就也来不及了。
他伸手要去褪他的裤子。但陶丘却忽然从梦魇中睁开了眼睛。
时间的齿轮已摩擦成火。
陶丘猛地坐了起来,眼神一瞬间的恍惚后,便恢复了镇定。
“我已找到的我的梦境。”陶丘说。
他的呼吸像要停顿。陶丘看着他的目光像是一无所觉,“我们会马上离开。”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形,天地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扭曲,又像是被龙卷风袭卷。
周围的一切开始支棱破碎、动荡不安。陶丘的面目开始模糊,但他的眼睛依然向着他,十分清亮。
你会,带我一起走吗?
他看着这个人,在心中轻轻地问。
他听到雨水落入湖面的声音。滴哒地一声响,泛起一纹纹的波浪。如同花开,缓慢而优美。
接着一声巨大的响动。那只庞大的水蜮重重地跌了下来,连脚下的温泉水池都跟着震了一震。
他缓缓地移动视线,看向四周。温泉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像是平白无故地,做了一个白日梦。
而梦的内容,他一点也记不清楚。
但心里却有着陌生的孤独与寂寞。以及,深埋的欲望的火焰。
几声蝉声碎碎地响了起来,顾言揉了揉眉头。神智开始一点点恢复,然后,吓了一跳。
他记得最后一幕,大导演以一个触手系的姿态与他对峙,而大明星陆冲拿着把匕首冲着自己刺过来,但一回神,整个水面上只是自己一人。
岸上的陶丘手里的鸡毛卷在夜晚的风中,半明半暗地亮着。
在他愣神的片刻,看来又发生了一场大战。战争的结果就是水蜮被治服,而刘阮逃离。
倒在地上水蜮开始一点点的萎缩,如同被风干的一张老皮一样。
陶丘把鸡毛卷凑进水蜮那张皱缩的皮,一会儿,皮滋滋地燃了起来,带着焦糊的油脂味,卷成一团,忽地一声,暗火转为明火。
温泉里已没了刘阮,也没了陆冲。顾言从温泉里起来,身上却瑟瑟发抖。
好冷。他摸索了一条毛巾,把自己擦干,然后一件件地穿上衣服。
顾言走近陶丘。而陶丘依然站在水蜮旁,看着它一点点燃烧。他也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站在陶丘身边。
水蜮的燃烧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顾言有些熟悉。他在脑中回想了会儿,想起是陶丘给他的驱虫剂的味道。
陶丘回过头,冲他一笑。顾言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温柔,以及冲动。
这股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让他喉咙上下滚了滚。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两个人呢?”顾言轻声地问。
“你不记得了?”陶丘溜了他一眼。
顾言摇摇头。说实话,他有点头疼。
“陆冲跟着刘阮走了。”
顾言张口舌结。陶丘的意思显然是说不是刘阮把陆冲带走的,而是陆冲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
“刘阮也是水蜮。水蜮有不同的形态,刘阮作为拥有充足的气血与五行的高级形态,已具备和人类一切的特征。”
陶丘下意识地略过了他与顾言在罅隙空间的那一段,直接说了现状。
“你是说刘阮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只水怪。但他一直以人类的身份生活?”顾言问。
“这很常见。高级化兽一直都在人类社会中生活,并参与到人类整个的历史进程。如果没有被发现,他们会一直以人类的状态,生老病死,然后,再进入到下一个轮回。与人类不同的是,他们拥有不同轮回的众多记忆,以及作为化兽的能力。所以,这一类别的化兽在人类社会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就像大导演一样。”
“如果你们遇到这类东西,要怎么做?”顾言十分好奇。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类化兽已与人类无异。
“旁观。”
顾言不解。
“如果这类生物遵循人类的秩序,按照自然法则生生灭灭,我们只是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对他们的行为并不干涉。除非他们的所作所为,超越了人类的权限。”陶丘说。
“那大导演呢?”顾言心里倒是挺担心刘阮。
“那要看大明星的态度。”陶丘一笑,“刚才大明星要砍你的时候,是刘阮给把他的匕首拦了下来。他刚才不过是要吓吓你。”
“吓我,为什么?”顾言问。
“你说呢。”陶丘转过头。
不知为什么,顾言忽然觉得陶丘好像有些不高兴。
顾言在人情|事故上,也算是玲珑剔透。陶丘的反应,让他立即猜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陆冲在温泉的各种花式前戏?
虽然这些任务来自陶丘的委派,所以他的生气,未免就有点自相矛盾。但顾言不管这些,情绪一下子上扬起来。
他心底一直荡漾的那股情|欲,再次冒出头来。
“陶丘。”
顾言伸手轻轻去揽他的腰。陶丘明显愣了愣,似乎有些拿不准他的举动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者根本没什么意义。毕竟他们已这么熟。勾肩搭背也不是没有过。
顾言也看得出陶丘推开他不好,不推开他也不好,进退两难的样子。
但他在心里还是有些满足。至少陶丘并不讨厌与他肢体接触。
“你觉得我怎么样?”顾言问。
陶丘只是有些奇怪于他突出其来的提问,张着眼睛看着他。
顾言咽了口口水,忽然有些犹豫该不该在这里表白,自己如何地对他一见钟情,对他如何地欣赏与爱恋。
在这种黑灯瞎火,没有情调,毫无浪漫可言的地方,对着心爱的人表白,实在不符合他的作派。
但不知为什么,他从梦里醒来后,分分钟钟想把陶丘摁在自己怀里,做些一直以来他想做,却又忍着不做的事情。
在他的深情凝视下,陶丘终于给了他一个表情,动了动嘴角,“挺好。”
这个答案有些敷衍塞责的态度,但顾言还是决定一鼓作气,“我觉得你很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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