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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游戏的隐藏BOSS总在秀恩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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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廖安平不甘地想着。但现实并不给他机会仔细思考,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昏迷了过去。
  “叽咕叽咕。”
  廖安平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惩罚游戏的入口,手中捏着一只纯白的兔子玩偶。
  他一下子有些晃神。难道刚刚那些都是假的?
  他环视四周,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什么粉红裙子的人,也没有地板上的空洞。只有兔子在叽叽咕咕。
  他把兔子扔到一边,骂骂咧咧地准备重新开始游戏。
  这次他小心脚下,没有再被地板上的空洞阴到,但走着走着,却冷不丁撞到一道墙。
  这不是一道普通的墙,而是用几条电话线组成的。
  廖安平正准备打道回府,一转头却看到一个粉红色的身影站在一米外,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手中拿着一把短刀,破碎的裙摆在风中微微颤抖。
  粉裙子的人继续宣判:“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呼喊。”
  ——
  郁谨要报复这些人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他们曾在孤儿院里对很多孩子施暴。
  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害死了丁鹤。
  在丁鹤的帮助下,郁谨之后再也没受到过欺负,反倒过得很滋润。
  丁鹤没有食言,很快帮他和自己的家人成功联系上。
  郁谨依依不舍地和丁鹤分别,约好以后还会来找他。
  但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孤儿院却倒闭了,丁鹤也死了。
  丁鹤是因为花生过敏而死的。因为他完全不能接触花生,他来了之后,孤儿院做菜时就再也没用过花生。
  但那一天,有人从附近人家家里偷了花生过来,碾碎了,扔进丁鹤的晚饭里。
  花生是刻意被捣碎的,所以绝对不是意外。
  那一天所有人分工明确,有的人负责偷花生,有的人负责打架闹事吸引阿姨们的注意力,有的人负责专门把花生捣碎扔进锅里,还有的人负责把电话线剪断、把门窗封上、把常备的抗过敏药替换成其他东西。
  丁鹤的到来使得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工作人员们都不得不认真起来,孤儿院的孩子们无法无天惯了,哪受得了这种管束,最喜欢欺负人的那几个孩子开始讨厌他。
  如果是个很有权势很有威严的大人物就算了,管他们的偏偏是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小霸王们越发不服。
  而且新来孤儿院的漂亮小妹妹还特别喜欢他,天天跟在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小霸王们气得眼睛要滴血。
  于是他们密谋着要教训丁鹤一顿。
  打是打不了的,丁鹤平常不跟他们待在一起,身边还经常跟着其他大人。他们只能用一些比较阴险的招数。
  他们只知道丁鹤从来不吃花生,据说是吃了身体会不舒服,就打算每天往他的饭菜和零食里加一点花生,让他难受几天。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会造成什么后果,只当丁鹤会上吐下泻,最多发烧,还觉得是便宜他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他们的想象,丁鹤真的因为过敏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而死了。
  所有人对作案的过程闭口不谈,坚决声称是他自己不小心吃到了花生。
  这些孩子最大的也没满十四岁,就算查出来也受不了太重的惩罚。
  所以,郁谨决定为他复仇。
  他用特殊的方法召唤了兔子哥哥的鬼魂,和他一起策划了这场复仇行动。
  那次谋杀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受到对应的惩罚。
  郁谨把廖安平扔在惩罚空间里,召唤出自己的替身小女孩,回到化装舞会的现场。
  他对廖安平实在没什么兴趣,吓了他几次就觉得无聊。
  有这个时间他不如回去看看丁鹤。
  他先回去拿了条新裙子,推掉兔子玩偶帮他换裙子的请求,躲到卫生间里去换衣服。
  但他刚拿着裙子进卫生间,迎面就对上了杜汀。


第43章 捉住坏孩子(十三)
  郁谨条件反射地倒退一步,脚跟磕到门框。
  他走路的时候没有声音,杜汀听到撞到门的声响,才转头来看,发现是他,从容地把衣服整理好,向他走去:“有什么事吗?”
  郁谨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低下头。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悠闲地上厕所。
  被人看到了还很淡定地穿好裤子,一点也不介意某个部位之前完全暴露了出来。
  请尊重一下这个游戏的性质。
  这是恐怖游戏不是和谐游戏。
  杜汀的脚步停在他面前,稍微偏头就能亲到他的脸颊。他许久没有听到回答,于是又关切地问了一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郁谨摇摇头,视线移到一边,阴影笼罩的脸有点发红:“没事。”
  杜汀笑了一声。他看到郁谨脸上因游戏特效而打上的阴影现在像黑雾一样迅速向四周弥散,彰显出主人内心的躁动不安。
  他气定神闲地洗了个手:“需要的话直说。”
  郁谨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离开。
  但杜汀明显没有这个意思,洗完手就倚着洗手池,跟他聊天:“裙子扯坏了,来换新的?谁干的?”
  他看看郁谨手中的裙子,再顺着向下,看到被裁掉一半的裙摆下露出的修长笔直的腿。
  郁谨定了定心神,又退了一步,背贴到冰冷的墙壁:“没事,自己割——”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腿一软,只能手扶着墙,裙子“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看起来弱小,无助,而可怜,仿佛刚刚被欺负又不能明说出来的受气包。
  杜汀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扶住他:“身体不舒服?受伤了吗?”
  郁谨摇摇头,尴尬地道:“我天生的,一会就好了。”
  杜汀这才松了一口气,帮他捡起衣服:“你是要换衣服吗?里面的隔间应该都是空的,也不怎么脏。”
  郁谨脑子有点短路,机械地点点头,匆匆接过裙子,往隔间里走。
  杜汀抓住他的手腕:“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
  就算脑子再不清楚,羞耻感还是在线的。郁谨红着脸锁上隔间门,额头抵着墙。他的头还有点晕,思维很迟缓,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深呼吸了几下,勉强冷静下来,一把扯掉身上的裙子,胡乱地把新裙子往身上套,差点把袖口当成领口。
  新裙子也是粉红色的。这个世界的他似乎只偏爱粉色的裙子。
  郁谨其实没自己穿过女装,现在又很慌乱,只知道分个正反面再套头穿。他穿完之后,理理裙摆上的褶皱,刚走出隔间,就见到杜汀正靠着洗手池等他。
  他声音有些慌:“你在这里干什么?”
  “现在情况特殊,我怕你遇到什么问题,也怕有其他人突然进来,帮你看一会。”杜汀见他出来,欠了欠身,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的目光锁在了郁谨右边的腰,犹豫道,“你的裙子……”
  郁谨本来就觉得风一吹腰有点凉,顺着他的目光抬手一看,发现侧面有道拉链,现在正大喇喇地敞开着,露出白嫩的皮肤。
  这不能怪他,他脑子不清醒。
  杜汀走过来,帮他举着手臂,问:“自己拉不上吗?”
  “我去整理一下。”郁谨好不容易降下温的脸突然又回归绯红,故作镇定地甩开他的手,拉开隔间门。
  杜汀在后面问:“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
  第一次自己穿裙子的郁谨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这个拉链,为什么这么难拉。
  不知是裙子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他每次拉到一半,都会发现拉链卡住。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有一截拉不上去,两片衣料不和谐地向两边翘着。
  裙子是按照他的身材定制的,不存在尺寸不合穿不上的可能。
  郁谨自己折腾了几分钟,最后只能敲了敲隔间的门,低声问:“你还在吗?”
  杜汀立刻回答:“在。”
  郁谨继续低声下气地道:“进来帮我一下。”
  声音里有着轻微的倔强和不甘。
  杜汀笑着摇摇头,钻进隔间之后迅速反手锁上门。
  隔间的空间不大,两个人就算各自贴着墙,中间也剩不了多少空间。
  更何况杜汀还要帮他拉拉链。
  郁谨把手臂抬高,脸别到一边。
  还好他现在进入了游戏BOSS形态,自带没人能看清脸的buff。
  但他忘了他身上的其他皮肤正泛着绯红,内心的羞恼早已经暴露无遗。
  杜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边帮他拉拉链,一边夸奖:“这条裙子,你穿起来很好看。”
  郁谨在心里想,你现在连我的脸都看不见,从哪里看出裙子穿起来好看了。
  是夸我好看还是裙子好看。
  他试探地道:“你知道我的性别。”
  “知道。”杜汀理所当然地回答。
  “但我会经常穿裙子,还会留长发,身体很弱,经常生病,时不时需要依靠别人,还很喜欢哭。”
  “所以?”杜汀一只手捏着拉链的底部,另一只手用力拉着拉环。
  这个拉链好像确实有问题,他也忍不住眯起眼,凑近去看。
  郁谨终于把自己耿耿于怀的问题问出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杜汀忍俊不禁,轻轻握住他光滑的手臂:“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郁谨:……
  他们可能没有共同语言。
  他轻描淡写地道:“我巴不得你连路都走不了,离我三分钟就哭着找我,每天必须依靠我才能生活。”
  郁谨抿抿唇,肌肉有些绷紧,随时准备甩他一脸兔子玩偶。
  杜汀促狭笑道:“骗你的。我说真的,你穿什么按自己喜好就行了,反正都好看。”
  郁谨定定地看着他,问:“那你喜欢我穿裙子吗?”
  “我希望你穿自己喜欢的。”杜汀真心实意地回答。
  “裙子不适合奔跑。”
  这样的话,他就更像一只无法逃跑的金丝雀了。
  杜汀沉吟片刻:“说的有道理。那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换裤子吧,方便行动。你以前那套衣服呢?现在能找到轻便的衣服吗?”
  郁谨狐疑道:“你想的就这么简单?”
  杜汀爽快地回答:“是。”
  郁谨“哦”了一声,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他想了想,撩了一下裙摆,问:“那你喜欢我的腿吗?”
  如果穿裙子,就会有一截小腿露出来,像是莹润的玉石。
  杜汀目不斜视地帮他整了整裙子上的褶皱,声音十分正人君子,不带一丝邪念:“你的腿很漂亮,我想任何人都会喜欢。”
  郁谨对他的回答有些不满。觉得好看总该有点反应。
  他并不介意杜汀回答“是”,也不介意他多想些什么。
  “但是你不需要总露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不想别人看着你的腿想入非非。”
  郁谨:……我果然和某些老流氓的思维不在一个世界。
  杜汀知道他喜欢胡思乱想,拍拍他的头:“你穿裙子又不是专门给我看的,自己喜欢最重要。什么时候穿腻了,换别的也可以,喜欢什么可以先告诉我。”
  郁谨抿抿唇。说的轻松,但人总是会期望自己的外表对钦慕的对象更有吸引力。
  这个世界的他穿裙子就是给兔子哥哥看的。
  所以他才那么执着地要问杜汀对于裙子的看法。
  他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希望我是女性的样子吗?”
  “我说过,你喜欢最重要。”杜汀认真地想了想,勉强道,“如果你一定想做变性手术,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郁谨看着他艰难回答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对不起,我没这个意思。”
  “头发也一样,嫌麻烦的话可以剪。”杜汀语调一转,顺手撩了一下他的长发,柔顺的发丝从指尖滑落,凉凉滑滑的,“需要我帮你扎起来吗?”
  郁谨把长发顺到耳后,低声道:“不用。”
  耳朵尖有点发红。
  心里还有点开心。
  他听到杜汀在一边低低地笑,羞赧地用手掌抵住他的肩膀,拒绝他帮自己拉拉链的行为。
  杜汀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老老实实地道:“休息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我先帮你把拉链拉好吧。”
  “拉链是不是坏了?”
  “再试试吧。”
  杜汀又低下头去,仔细观察拉链内侧是不是被衣料卡住,头发蹭得郁谨手臂发痒。
  郁谨不大自在地道:“你快点。”
  “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了。”杜汀的指尖碾着不知名的粉末,开始转移话题,“之前的裙子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割断?”
  “不太方便,就割断了。”
  郁谨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回答太敷衍。他一个经常穿裙子的人,怎么会觉得裙子不方便行动。
  不方便行动还换一条差不多的裙子?
  杜汀装作没听出他话语里的漏洞,意有所指地嘱咐:“如果遇到什么难缠的问题,可以说出来。”
  顺便补充了一句:“廖安平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他身上应该有很多道具,看起来不会出什么事。”
  郁谨现在越发觉得杜汀就是丁鹤。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话里的内容,都应该是丁鹤才能说出来的。
  他坦诚地道:“我不是林免。”
  杜汀狡黠地眨眨眼:“我知道。”
  “你知道我现在是谁。”
  “嗯,怎么了?”杜汀带着笑意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怎么会记不起你是谁。”
  郁谨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丁鹤了。
  他满含期望地问:“所以,你是兔子哥哥吗?”
  杜汀突然手臂用力一甩,郁谨趔趄一下扶住墙,看到他手中捏着刚刚扯掉的拉环。
  现在拉链是彻底拉不上了。
  杜汀礼貌道歉:“抱歉,我刚刚用的力气太大了。”
  郁谨被他吓了一跳,迷茫地点点头。
  “我不是。”杜汀平静地道。


第44章 捉住坏孩子(十四)
  郁谨的双眼倏地瞪大,顿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起来。
  他已经做好了杜汀回答“是”,然后他们一起想办法把现在那只兔子玩偶掀翻的打算。
  但是杜汀现在却否认了。他不知道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丁鹤本身出了问题。
  “拉链坏了,我再去换一条。”郁谨勉力稳定着声线,推开隔间的门。
  他脑内一直有个等式,兔子哥哥=丁鹤,所以如果杜汀否认,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情况。
  杜汀拉住他的手腕,恳求道:“只是暂时的,等一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都在哪里呀,快出来帮帮爱德华叔叔。”
  企鹅的声音远远地响起,同时莫鸿鹄不耐烦的声音由远及近:“人呢?怎么少了个人?”
  “先松手。”郁谨试图甩开他的手,见他不肯,召出一堆兔子玩偶从天而降。
  “你掉坑……”莫鸿鹄的声音在卫生间门口戛然而止。他掏出枪,对准粉色裙子的身影,冰冷地道:“又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跳到他脸上的兔子玩偶。兔子玩偶扒着莫鸿鹄的脸,把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他只能“啧”了一声,胡乱射出一枪:“滚!”
  郁谨轻飘飘地走到门口,用一种尖细难听而又阴森怨恨的声音留言:“我会再来找你的。”
  莫鸿鹄爆了句粗口,可惜被兔子玩偶拦住,没办法追出去。
  他好不容易扯掉兔子玩偶,就看到兔子再次在手中自爆,留下一手血,满脸嫌弃地去洗手。
  他看到杜汀从玩偶堆里钻出来,幸灾乐祸地道:“你不是运气好又小心,惹不到这里的怪吗?怎么,不小心做错事了?还是小公主莫名其妙发脾气了?”
  杜汀摇摇脑袋,理了理头发,慢条斯理地也去洗了个手:“没发脾气,也没做错事,是个误会。”
  莫鸿鹄脸有点绿,他本意是想嘲讽杜汀,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在意。
  似乎还透露出淡淡的炫耀感——你以为我们在吵架,其实我们是打情骂俏。
  他是真的越来越怀疑杜汀的身份了。
  “现在可就剩我们三个了,都小心一点吧。”莫鸿鹄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少一个‘队友’。”
  杜汀无声地笑了一下。他可不相信莫鸿鹄真的当他是“队友”。
  不过他还是虚情假意地道:“不一定,我相信廖安平一定能平安回来。”
  “谁知道呢,那个女鬼看起来比最初厉害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变强。”莫鸿鹄耸耸肩,“先去看看企鹅那边又有什么问题吧。”
  ——
  郁谨烦躁地推开兔子玩偶房间的门。
  “怎么回来了?”大兔子像早知道他的行动,张开手臂等在门口,他一进门就抱住他,“裙子不合身吗?”
  “拉链坏了。”郁谨迷茫地抬起头,眼神有些失落,像只一意孤行飞出笼子的小鸟,一出门就被大雨淋了一身,垂头丧气地回到主人的怀抱。
  他的头陷进兔子软软的皮毛里,觉得温暖而安稳。
  兔子抬起他的手臂,瞅了一眼,把他拦腰抱起,开开心心地道:“那换条新的吧。”
  心神不宁的郁谨难得乖顺地任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失神地看着摆在床上的玩偶和零食。
  直到兔子叫他抬起手臂,准备帮他把裙子脱下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惊慌地按住裙摆:“你干什么?”
  “帮你换条裙子。”兔子笑眯眯地道,“这条裙子坏了。”
  郁谨当然知道这件事。他也知道之前那条裙子,十有八九也是兔子帮他换上的。
  但清醒的时候让别人做这件事,总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我自己换就行。”
  “一直都是我帮你换的。”兔子玩偶不顾他的拒绝,熟练地帮他把裙子脱了下来,“你以前不是必须要兔子哥哥帮你穿衣服,不然就不起床吗?”
  郁谨低着头,背微微弓起,原本雪白的皮肤染上一层粉红,纤细的身体因为空气中的凉意轻轻颤抖,看起来有点可怜。
  兔子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他被娇惯坏了,复活了兔子哥哥之后每天和他黏在一起,穿衣服要兔子哥哥帮忙穿,吃饭也要他喂,连走路都走不了两步就喊累要抱。这事本来也没有什么,但郁谨一回想起那个撒娇的语调就觉得头皮发麻。
  兔子倒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反而乐在其中。
  可是他现在不想这样了。
  “快点穿上,别着凉了。”兔子若无其事地拿起另一条裙子,从他头顶套下去,温柔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裙子的位置,从最下面开始帮他扣扣子。
  兔子特意挑了条没拉链的裙子,杜绝拉链卡住的悲剧。他从后面环抱着郁谨,手指一路向上,慢条斯理地把纽扣塞入扣孔,动作优雅而轻柔,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他的皮毛偶尔会蹭到郁谨的皮肤,有点发痒。
  最后一颗扣子扣上,正好遮住喉结。兔子再帮他把腰上的缎带系了个蝴蝶结,手臂紧紧环着他,满意地在他耳边问:“喜欢这条裙子吗?你穿起来很漂亮。”
  这动作手法倒是挺像丁鹤的,平常他起床犯懒就是这么看丁鹤帮他扣扣子的。
  郁谨被柔软的兔子毛包裹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看起来格外乖巧可爱。
  他摸摸身边的兔子毛,问:“你喜欢吗?”
  “喜欢。”兔子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滋滋地拎起几条新裙子,“我还准备了很多裙子,你可以一件件试。”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再……”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穿裙子吗?你穿起来也很好看。”兔子微笑着打断他的话。
  郁谨怏怏地靠在兔子怀里,看着一条条小裙子从自己面前飞过,生无可恋地道:“以后试吧。”
  “好。”
  兔子揉揉他的脸,拆开棉花糖的包装,拿起一颗喂到他嘴里。
  棉花糖上插了根小棍,可以防止他的毛沾到糖上。
  郁谨本来想推脱,但被他按住肩,强行把棉花糖塞了进去。
  兔子眯起眼:“吃点糖吧,心情会好一点。”
  虽然棉花糖很好吃,但兔子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只在意自己是不是想做。
  郁谨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
  兔子问:“好吃吗?”
  “……好吃。”
  兔子继续开心地给他喂食。
  郁谨一边嚼棉花糖一边想,就这样什么都听兔子的安排,好像也挺舒服的。
  兔子很温柔,想法也很周到,一定能把他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但前提是,兔子喜欢的东西,也是他所喜欢的。
  “累了吗?休息一会吧。”兔子喂食完毕,满意地擦擦手,把他按在床上,拉好被子。
  郁谨挣扎着坐起来,指着显示屏道:“还没有结束……”
  “那些你不用管,爱德华会处理好的。”兔子把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促狭笑道,“要兔子哥哥唱摇篮曲哄你睡觉吗?”
  “不用。”郁谨推开兔子,准备下床。
  兔子紧紧地把他按在怀里,暖暖的绒毛挤着他的脸:“不行,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应该要睡觉了。”
  郁谨知道兔子只是不想让他出去。
  “今天的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所有的孩子都需要乖乖睡觉。”兔子指了指大屏幕,“他们也是。你就算现在出去,也没有‘新朋友’能陪你玩了。”
  “新朋友”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郁谨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兔子已经意识到杜汀的存在,并且将他视为敌人了。
  “是不是最近生活有点无聊,你想交些新朋友了。”
  兔子一手撑脸,声音里隐隐透露着委屈。
  郁谨顿时有了一种正牌男友在埋怨自己在外面找小情人的错觉,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谁愿意被这样质问啊。
  郁谨心里无缘无故冒起一股气,指尖燃起一簇火焰,沿着兔子的爪子一路向上烧。
  “如果你舍不得你的新朋友,我们可以一起看看他。”兔子丝毫不害怕兔毛被烧焦,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像是一对手铐,安安稳稳地把他限制在原地。
  风势突然一转,火苗反而向着郁谨的方向飘过去,兔子毫发无伤。
  郁谨看着反向自己袭来的火焰,一下子清醒过来,垂下头,闷闷地道:“那就看看吧。”
  兔子笑眯眯地把火苗掐灭,打开一袋薯片递给他。
  屏幕上,游戏仍在继续。最后一面墙上也被写上了血字,鲜血缓缓向着地面流淌。
  企鹅已经颁布了新的问题:是谁换走了药?
  药的种类,他不说。药放在哪,他也不说。用来替换的药是什么,他依旧不说。
  问多了他还翻脸,气鼓鼓地坐在地上,用手把闹钟的时间硬生生向前拨了一格:“现在你们只有十分钟了。”
  强行缩短游戏时间。
  郁谨看了兔子一眼。觉得这应该是兔子授意的。
  莫鸿鹄跟企鹅理论了几分钟。
  企鹅继续把时间向前拨:“五分钟!”
  兔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里的情况,红色玻璃珠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
  郁谨看着仅剩的三个玩家再次走进宿舍搜索,莫鸿鹄不知道在犄角旮旯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笑嘻嘻地扔给杜汀。
  他平静地道:“不用看了,你想休息的话,现在就休息吧。”
  “你不想再看你的新朋友了吗?”兔子微笑问。
  郁谨瞥了一眼莫鸿鹄挑衅地拿枪指着杜汀的样子,无所谓地道:“不看了,休息吧。”
  兔子欣慰地点点头,却没有放开他的手:“那我们去睡吧。”
  他关掉显示屏,催郁谨去洗脸刷牙。
  郁谨觉得憋闷,拍了一下被子:“现在就睡!”
  兔子似乎被他突然强势的态度震了一下,很快转变语气,拍拍枕头,自然地拉起被子,顺手关了个灯。
  “晚安。”
  郁谨在黑暗里幽幽地睁着眼,声音比平常都温柔:“兔子哥哥,你能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吗?”
  ——
  莫鸿鹄把找到的东西扔给杜汀,笑嘻嘻地道:“送你了。”
  东西砸到杜汀肩上,又滚落地面。他俯身捡起,发现是一颗糖。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颗牛轧糖。
  莫鸿鹄自己嘴里也嚼着糖:“挺好吃的,我和沈禾都吃了,没出什么事。你也尝尝吧。”
  杜汀看着手中精致的小糖果,笑了一声,合上手掌:“我不喜欢吃糖。如果你们喜欢,不如把这颗也吃了。”
  沉默许久的沈禾也开口了:“既然有三颗,就应该一人一颗,不然容易出事。”
  “我不吃,就算出错也是我受惩罚。”杜汀诚恳地道,“到时候我会自己承担责任。”
  “叫你吃你就吃废什么话。”莫鸿鹄嗤笑一声,枪已经举了起来,“吃不吃?”
  杜汀坦然地面对着枪口,不慌不忙地道:“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那个坏孩子。企鹅只给了我们五分钟的时间,现在可能不到三分钟了。”
  莫鸿鹄怒气上涌,扣动扳机:“找什么坏孩子,妈的干掉你游戏就结束了。”
  他本来瞄得很准,不知道为什么,子弹却自动从杜汀身边偏移。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杜汀平静地道。
  莫鸿鹄不信邪,一步步逼近:“现在还在这装呢?老子早就发现你不对劲,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玩什么鬼花样。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了,再不把你搞死我们都得完蛋。”
  他最初就跟杜汀气场不合,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这是个强力的竞争对手,没往游戏NPC的角度考虑。
  但是游戏内的线索还是提醒了他,这人根本就不是杜汀。
  正常玩家谁会隐藏身份?只有那种混在玩家中捣乱的隐藏大BOSS才会搞这种事。
  难怪他运气这么好一次惩罚都没受到。
  “吃个糖,几秒的事情,很难吗?”莫鸿鹄死死地盯着杜汀,缓缓扯开嘴角,胜券在握地道,“你不吃,不是因为不喜欢吃,是因为不能吃。你有严重的花生过敏,而牛轧糖里就有花生,所以你不敢吃。”
  “这个牛轧糖就是‘杜汀’的,就藏在他的枕头下面,他要是不喜欢吃怎么会藏这种东西?刚刚甜点的时候,你是不是完全不想接近花生?你不喜欢吃糖,连花生也不吃?那也太娇惯了吧。而这个孤儿院里,只有一个人不能吃花生,”莫鸿鹄义正言辞地道,“那就是泰迪熊嘴里的那个‘小少爷’,只有他不能吃花生!你就是他!”
  他警惕地盯着杜汀,随时准备应对他的暴走。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游戏就是要把他们都搞死,只有跳出游戏规则,找到背后的大BOSS,他们才有获胜的机会。
  现在那个人正站在他们面前,只要击败他,游戏就真正结束了。
  沈禾也站在他身边,警觉地看着杜汀。他的态度一直很朦胧,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和莫鸿鹄站在同一阵线。
  杜汀手里攥着牛轧糖,犹豫地捏了捏,等到糖快被手掌的温度完全融化,才缓慢而不情愿地打开包装。
  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解开包装纸,露出乳白色的黏腻的糖。左手掀起面具的一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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