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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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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象柴林所说,已方也派两人,如果是吴正道自己和钟不老二人出战,自是稳操胜券,但接下来的第三场却是无人可用了,而若是让他所带来的“南海派”门下弟子出战,却又未必能赢得了这一对毛家兄弟。

正犹豫间,却只见身边的钟不老打了一个哈欠,道:“本老一整天都没有活动筋骨,实在是有点乏了,这样吧,这场就让本老玩一玩,也好解解乏!”

这肥胖老者把手里抱着肥狗阿财放在椅上,已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场中。

吴正道素知这位“鼎湖派”大长老的武功,见他自愿出战,想必有些胜算,便道:“此局就有劳钟兄了!”

钟不老摆了摆手,已走到了厅堂中央,此时毛家兄弟的钢刀已经出鞘,双双摆开架式,准备迎战。这两兄弟看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出头,但是一见持刀的手势,便知他们均是用刀的老手。

钟不老瞧了两眼,忽然“嘿嘿”一笑,道:“原来你们两人练的是‘两仪刀阵’,怪不得总要一起出手,果然有点门道。”

“两仪刀阵”是武当派的武功,虽还算不上绝学,却也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合击刀阵,威力不凡,令人不易抵挡。当然,这仅是对于一般江湖人而言,象钟不老这等高手,自有其应对之法。

眼看着双方立刻便要动手,却忽然间听见有人大叫了一声:“钟老且慢!”

发出喊叫的,却是一直翘着脚坐在一旁的华不石。

钟不老扭头望向这位大少爷,问道:“华少爷有何话说?”

华不石盯着毛家兄弟手中的钢刀,一时之间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忽然轻笑了一声,道:“钟老可曾听说过,鄂境江夏‘子午门’的‘子母鸳鸯刀’?”

钟不老眉头皱起,立时目光一转,也瞧向了毛家兄弟手里握着两柄兵器。

却听得华不石又道:“毛家昆仲,你们把两柄刀合在一起,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本少爷却能够看得出来。”

此话一出,毛家兄弟的脸色微变,那坐在椅上观战的柴林,望向华不石的眼光,也露出了些许异色。

毛家兄弟对望了一眼,双手一合,手里握在手中的钢刀,犹如变戏法一般地变成了两柄,一柄三尺二寸,一柄一尺八寸,一长一短,正是“子母鸳鸯刀”的尺寸。

“子母鸳鸯刀”是鄂境武昌府“子午门”的秘传刀法,一向以快捷凶狠著称,如果说“两仪刀阵”只是大众皆知的普通武功,“子母鸳鸯刀”却是能算得上是独门的刀法绝技,在“子午门”中亦是一脉单传,一向都不外传,就算是钟不老这等见多识广之人,也仅是听闻过其名,没有亲眼见过。

这一对毛家兄弟,想必就是“子午门”的嫡传弟子,却不知为何会被南澳柴园所网罗,而适才他们故意摆出“两仪刀阵”的架式,竟是为了迷惑对手,让别人对他们的武功做出误判。

因为“子母鸳鸯刀”与“两仪刀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刀法,而“子母鸳鸯刀”完全是单人独使的刀法,根本不是甚么合击之术,他们二人非要一起出手,也是带有欺骗之意。钟不老如若判断失误,毛家兄弟在动手之时,寻得适当的时机突然亮出双刀,定会使得他措手不及,就此落败也大有可能。

与先前的那个彭三一样,这第二场下场的毛家兄弟,竟然也是打着诡谋取胜的主意,只不过被华不石当面出言点破,这计谋自是不能得逞了。

钟不老见毛家兄弟各持着双刀,长刀正握,短刃反握,已知他们的刀技定是不同寻常,但此时既然已经有了防备,却也不足为惧了。而令得他更为惊奇的,却是华不石的眼光,适才毛家兄弟摆出的乃是“两仪刀阵”的架式,就连他这老江湖也未瞧出破绽,那不会武功的大少爷居然能一语道破,实是令他大跌眼镜。

钟不老自是不知道,若论对各种奇门武功的见识,以及观察力的细致敏锐,江湖上已很少有人能及得上华不石。事实上毛家兄弟刚一进入客厅时,华不石就已注意到他们佩刀的刀鞘厚于寻常兵器,而且刀柄中间的那一条细线,正是两把子母刃的刀柄合在一起所致,是以立时就已联想到了鄂境的“子母鸳鸯刀”。

此时的毛家兄弟已不再是并肩而立,而是散开身形,一左一右分立在钟不到的两侧,相距两三丈远,双刀交错,摆出了进攻的架式。

钟不老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地,脚下不丁不八,象是全然没有防备一般。

只听得一声呼喝,左首一人已疾步抢上,寒光闪处,长短不同的双刀有若车轮一般朝着钟不老飞卷而至,而右道之人则移动身形,绕着钟不老不住地旋转。

这也是一种颇为聪明的战法,两人刀法之上既是没有相互配合攻防的招式,索性由一人主攻,另一人则伺机而动,寻找钟不老的破绽出击。不过这种战法,却也不是毛家兄弟最先的设想,这自是因为他们的刀法之秘被华不石揭破的缘故。

第266章 大相扑

“子母鸳鸯刀”凶猛而迅捷,进攻的一人几乎在眨眼之间己斩出了二三十刀,纵横而出的刀风和雪片一般的刀光,几乎将钟不老整个人都包裹于其中。但是,每一刀都从钟不老身侧数寸之处斩空,这位“鼎湖派”的大长老轻移脚步,看似肥胖雍肿的身体却是无比灵活,总是能比砍过来的钢刀快了一线。

毛家两兄弟中,进攻的一人固然无法奈合得了钟不老,在一旁绕行的另一人,同样找不到任何出击的机会,只因为钟不老完全没有露出破绽,每一招或闪或拆,滴水不漏。

钟不老本是粤境四大派的众高手中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一身武功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子母鸳鸯刀”虽是秘传绝技,但是毛家兄弟的年纪毕竟是太轻了,刀法火候多有不足,对上钟不老这样的老怪物,实在没有甚么机会。

再斗了二十余招,钟不老忽然双臂暴长,接连抢攻,使出了“鼎湖派”的拿手武功“大流星手”,将毛家兄弟逼得连连后退。几声闷响之后,钟不老得意洋洋地站在当地,一双肥厚的手掌里多了两长两短四把钢刀,而毛家兄弟则退出了丈许,脸色发白,手里已是空空如也。

先前彭三用计谋,夺下了黄莲大师的拂尘,这一次钟不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依样画葫地夺下了毛家兄弟的钢刀,只不过他所用的却完全是真实的武功,一点也没有取巧使诈。

而钟不老,当然也不会象彭三那般客客气气地送还兵器,而是一甩手,将四柄钢刀全都扔在了地板上,然后转身优哉游哉地走回了客座的椅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那只肥狗阿财,立时摇着尾巴上来,伸出舌头直舔钟不老的脚踝,显得极是亲热。

看着毛家兄弟俯身拾起掉落地上的兵器,灰溜溜地退了下去,吴正道脸上现出喜色,对柴林道:“第二场胜负已分,不知下一局,柴家主要派何人下场?”

柴林轻咳了一声,却没有即时回答,忽然目光炯炯,望向了坐在一旁的华不石,道:“以华少爷之见,这第三场柴林会派出何人呢?”

这一问话,本是毫无道理。以比武而言,华不石与柴园本是属于对立的一方,而且华不石远道而来,根本不知柴园中有哪些高手人物,如何能猜得出柴林要派何人?

柴林此问,本就是含有考较这位大少爷之意。要知刚才的第二场,毛家兄弟若论真实武功,远非钟不老的对手,他们唯一的希望,只有出奇不意地使出独门刀法,以巧计获胜,谁知却被华不石临时出言点破了计谋,他们的败落也就理所当然。

因此,南澳柴园第二场与其说是输在武功不济,还不如说是输给了华不石的心计和见识。

到了第三场,这位柴家家主竟索性开口相询,存心要试探一下这位大少爷心计到底有多强。而吴正道等人对于华不石的深浅亦是猜测不透,此时皆是闭口不语,全都等着看华不石如何回答。

以华不石如今的处境来说,此时自是装傻最为合适,无论是否真猜到了柴林第三场会派何人,都没有必要说出来。但是,当华不石与对面的柴林目光交会时,他的心中却忽然一动。

以这位大少爷的观察力,仅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便能有所判断,虽说未必能猜得出对方心中所想,至少可以知晓他的态度,而此时,华不石从对面柴家家主的眼中,全然没有看出敌意。

华不石带着众人前来强索宝物,刚才又出言破坏了对方的计谋,柴林本是应当视他为眼中钉才是,可是对方的眼中,却似乎在传递另一种含义。

华不石“哈哈”一笑,道:“难得柴家主如此抬爱,给本少爷出了这么一个难题。也罢,在下便说一说自家的判断,请柴家主评判是否正确。”

柴林道:“华少爷请说。”

客厅之中的所有人,此时都紧盯着华不石,想要听听他在这等情形之下,会做出怎样的猜测。

华不石沉吟了一会儿,道:“柴园之中的贤士多有过人之能,不论是先前那位彭三先生的幻术,还是毛家兄弟的‘子母鸳鸯刀法’,俱是不凡的本事,不过这两场比试,柴家主打的都是使用计谋取胜的主意。”

柴林道:“如此说来,华少爷是以为第三场比武,柴林也会使用计谋么?”

华不石道:“当然不是。本少爷认为恰恰相反,第三场比试柴家主定是要以实力比拼,不再取巧。”

柴林“哦”了一声,未置可否,坐在椅上的吴正道却有些不以为然。

第三场比式一定是吴正道本人亲自出手,身为粤境四大派里势力最大的“南海派”掌门,吴正道乃是前来柴园的众人之中武功最强的一个,他可不相信在这南澳柴园之中,能有足以与他匹敌的人物存在。

只听得华不石又道:“使用巧计必须出其不意,方能致胜,最好是不让对方有反应和思考的时间,如若第三场柴家主仍想用计,自是越快出手越好,应当不会好整以暇地来让本少爷猜测,以免让人瞧出破绽,对不对?”

柴林点了点头,道:“华少爷此言倒是有理,不过以我柴家只不过是一介地方乡绅,柴园之中如何会有武功能与诸位宗师高人一较长短之人呢?”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柴园贤士之中藏龙卧虎,有高手存在本也不足为奇,不过,柴家主既然要本少爷猜测,想必此人应该是我们已经见过之人。”

他略一停顿,道:“本少爷之前从未到过南澳,今天才首次进入柴园,所见之人甚是有限,也就只有门前的数名家丁,以及在这客厅中的几人而已。谢二管家虽也有些武功,却还不足与吴掌门一战,柴家主本人碍于身份,当然也不会下场,所以本少爷猜想,柴园要派出之人,只能是家主身后的这位身材魁伟的先生了。”

柴林身后那个仆从打扮的大汉,身高八尺有余,不仅高,而且体型极是壮大,有如一座肉山一般。

一般来说,身材魁伟之人,体能力量自是比瘦小的人要大。不过武功的高下,却并非是仅由力量大小来决定,反应的灵敏、攻防时的速度和破坏力更加重要,过于胖大之人,这几方面往往都并不擅长。而武学之中多有以巧劲破千斤的妙招,纵有再大的蛮力若是不会运用,也敌不过上乘武功的轻巧一击。

是以此人先前跟着柴林身后走进客厅时,众人都因为他十分肥壮而多看了两眼,但见他脚步粗重,显然并不象是修练了上乘武功的模样,就均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柴林听了华不石所言,却点了点头,道:“华少爷的眼光果真不凡,他名叫藤田乃花,柴林确是有意让他出场作第三局比试,却不知华少爷以为如何?”

原来柴家家主,当真要让他身后这位肥壮如象的家伙出战,吴正道心头一凛,定睛望向那藤田乃花,只是依然看不出此人具有上乘武功的模样。

华不石却面色从容,娓娓答道:“柴家主过奖。家主说出此人名字,倒也证实了本少爷的先前所想。这位仁兄虽然穿着普通,发髻却梳成了长方之形,而藤田这等姓氏亦非汉人所有,可知他定然不是中土大明人士,而是来自东瀛岛国。我曾听闻过东瀛有一种名为‘大相扑’的力士角斗之技,习练之人须得养得肥壮,才越有优势,这位藤田乃花先生,想必便是此道中的高手。”

相扑,乃是发源于中国的摔跤技法,旧称为“角抵”,汉唐时期就已存在,在市井之间一度十分流行。但东瀛的所谓“大相扑”与中土的相扑摔跤却颇有不同,是否由中土传入,也是难以考证,而在大明朝内,知道东瀛“大相扑术”的人亦是不多,是以就连吴正道那样的老江湖,也全然看不出端倪。

华不石不仅猜到这藤田乃花是柴园第三场比武将要出战之人,还道出了他的武功来历,实是让柴林颇感惊讶。

但柴林微怔了半晌,才道:“他是柴林新近所收的家奴,确是来自于东瀛,华少爷猜得一点也不错。”

他说完回过头,对着身后形如肉山一般的壮汉说了几句话,却并非是汉语,大概便是东瀛的语言。那藤田乃花的嘴里亦是对答了几句众人无法听懂的语言,然后低下头“嗨”了一声,便走到在厅中,傲然而立。

当他走动之时,众人都能感觉到有整个厅堂中的地板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那藤田乃花站在厅中,伸手朝着吴正道一指,又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显然是在向这位“南海派”的掌门人挑战,而且态度甚是轻佻。

吴正道冷哼一声,从椅上站起身来,道:“好,老夫今日就见识一下东瀛岛国的‘大相扑’术,能比我天朝的角力摔跤强在哪里!”

第267章 肥壮如象

吴正道冷哼一声,从椅上站起身来,道:“好,老夫今日就见识一下东瀛岛国的‘大相扑’术,能比我天朝的角力摔跤强在哪里!”

他一抬脚步,有若魅影闪动,身形已来站到藤田乃花的对面之处,这一跃数丈之远,脚下全无身息,犹如一片鹅毛飘行过去一般。这一手轻功身法甚是高明,比起那大汉笨重如山的步伐,却完全是两个极端。

“南海派”的武功,本是以三十六路“狂风剑法”而闻名,吴正道的后肩上,就背着一柄五尺长的乌鞘长剑。然而,此时他站在厅中,却并没有要伸手拔剑之意,只因为对面的藤田乃花空着双手,身为一派掌门,吴正道自是不便先行动用兵器,以免被人讥笑失了颜面。

也就因为这是比武,吴正道才会有此顾忌,若是双方火拼争斗,他早就利剑出鞘,绝对不会有半点客气。

然而,也就在片刻之后,吴正道就已后悔不迭,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拔剑在手!

藤田乃花猛然狂吼一声,双足蹬地,已腾空跃起,朝着吴正道飞扑而下。

他的身体至少有四五百斤重,这一扑自然不会跃起太高,却颇是迅速,而且来势威猛,有如是一座大山向吴正道直压了过来!

吴正道哪会让他压中,足尖一点,已退出了五尺,正好闪开对方的一扑。藤田乃花眼看着业已扑空,忽然双臂一展,朝着吴正道搂了过来。

这等扑击搂抱之法,在中原摔跤术中也并不新奇,藤田乃花的动作虽算得上敏捷,却早在吴正道的计算之中,是以立时就被闪开,难沾得上他身体分毫。

然而也此时,藤田乃花的手臂突然之间暴长了三寸,已搭在了吴正道的肩上!

这等变化,却是完全在吴正道的计算之外!要知武功高手动手过招,对于距离的拿捏俱是十分准确,吴正道闪避藤田乃花的扑击,正好处在他手臂无法触及的位置,却不曾想到这位肥壮如象的东瀛人,竟有类似于中原武术中的“通臂拳”绝技,令手臂忽然暴长的本事,虽是仅有三寸之差,却已足够让他的巨掌接触到吴正道的身体。

吴正道的反应毕竟不慢,含胸沉肩,又后缩了两寸半,同时脚下疾退,这等情形之下,就算对方能碰到他的身体,最多是也触碰一下,甚至连他的衣衫都不可能抓住。

但是,事实却再次出乎了吴正道的计算,就是这轻抚一般的触碰,竟令他脚步一滞,身体沉了下去,再想闪退开已无法做到!

只因为这一触碰竟是重达千斤,这位东瀛力士,不知所用的是何种技法,竟能够将全身的重量都转移到在了这一只巨掌之上,经由这一下接触,全部压在了吴正道的身上,使得他纵有一身绝顶的轻功身法,此时竟无法旋展出来,被这一掌压得踉跄出好几步,差一点便要跌倒!

若说先前的手臂暴长,中原武功中还有“通臂拳”与之类同,这一手使力之法,却是吴正道从来闻所未闻的技能。此时他已退无可退,只能提动真气,右手凝掌拍出,击在了藤田乃花的腰腹之间!

这一掌虽然结结实实地击中,却并没有给藤田乃花带来多少伤害,无论是谁,想隔着尺许厚的肥油将对方打伤,都绝非易事。而藤田乃花的双臂平张,又朝着吴正道直压了过来!

“嘭嘭嘭嘭嘭!”五声闷响,吴正道双臂连出,接连五掌击中了藤田乃花的身体,这名肉山一般的大汉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似乎全不再乎,行动亦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而藤田乃花的巨掌按在吴正道的肩头之上,直有着千斤之重,将吴正道的身形推压得步步后退。

原来这“大相扑术”,乃是一种极其擅于运用自己身体的武技,无论是扑抓时力量的运用,还是靠着肥油脂肪硬扛吴正道的掌力,藤田乃花都是充分利用了那堪比一头大象的庞大身体,竟然将一个“南海派”的掌门人,粤境武林中的绝尖高手死死地压住,无几翻身的机会!

这其中的重要原因,自是吴正道不谙如何去应对“大相扑术”这种古怪武技的缘故,而“南海派”本是以剑法著称,内功和掌力均非所长,吴正道若有长剑在手,对方肥油再厚,也经不住利剑的刺击。

吴正道先前未曾拔剑,以空手迎敌,乃是舍长就短,此时既已被藤田乃花欺到近前,步步进逼,他身后空自背负着五尺长剑,却再难腾出手去把剑拔出来!

看着场中两人交手,钟不老,黄莲大师和一众前来的“南海派”弟子,皆是惊异万分,在他们想来吴正道对付一个一身蛮力的壮汉,本应该不费力气地手到擒来才是,却没有想到,这东瀛的“大相扑术”竟是如此奇异的武功,一时之间竟会发展到如此态势。

相对而言,柴林却是面露微笑,似乎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而华不石则是翘着脚坐在椅上,无忧无喜,全然看不出他在想些甚么。

瞬时之间,厅中空地上吴正道一步一步地后退,已退出了十余步,只听得“咯”地一声,他脚下的青石倏然裂成了数块,对面的东瀛力士用的借势化力的技法十分高明,压在吴正道肩上的力量越来越重,以至于将他脚下的地板也硬生生压碎!

双方的比武,一旦发展为了力量的对拼,身高体重都数倍于对手的藤田乃花自是占尽优势,而吴正道已是勉力支撑,再想提掌攻击藤田乃花都已做不到了。

就在此时,只听得藤田乃花大声吼叫,忽然撤去压在吴正道肩上的巨掌,一把搂抱住吴正道的腰,竟将他整个人抱举到空中,便要向一旁地面直摔出去!

适才华不石看着场中二人相搏,一直未动颜色,此时见藤田乃花抱起了吴正道,他的嘴角才如不经意一般地露出了一丝浅笑。

这大少爷自身不能练武,却一直醉心于搜集天下各种武功的传闻资料,加以品评相较。东瀛“大相扑术”在中土虽然所知之人甚少,华不石却不但知晓,而且曾经专门品鉴研究过。

藤田乃花先前使出的手掌攻击之法名叫“突张”,而如今他正面抱起吴正道,所用的技法,在“大相扑术”之中称为“寄切”,乃是相扑者在比武之中最为高尚的致胜技巧。

要知习练“大相扑术”的人均是体型庞大的巨人,而此术又极为依赖于肉体的应用,两名相扑者比拼时,若能将对方的身体的抱离地面,对方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反抗手段,唯有被摔出场地一途。因此“寄切”之法在“大相扑术”算得上一击必胜的绝招。

只可惜这个绝招,并非对所有的对手都有用。

藤田乃花眼见着与吴正道交手大占上风,便使出“寄切”之术,准备要做致胜一击,华不石却知道,这个东瀛人实是犯了一个大错。

事实上,藤田乃花能够占得上风,只是因为吴正道对“大相扑术”一无所知,才一时失策,被对方的力量所压制,然而藤田乃花对于中土天朝的武功,其实亦不熟悉,才会以为只要紧紧抱起吴正道的身体,就能让对方失去反抗之力。

中原的武功博大精深,若以各种奇技巧招而论,比东瀛岛国还多得多,而对于内功真气的运用,更是藤田乃花所不知晓的。

吴正道的手臂被对方巨力抱住,动弹不得,双脚虽能踢打到对方的下腹,但那里正是对方身体上肉油最为厚实的部位,自是起不了太大作用。

所幸的是,他还有头部可做攻击。

只听得“砰”地一声,吴正道的额头,己撞在了藤田乃花的眼角!

两个人头部相碰,吴正道全无伤损,藤田乃花却是惨叫一声,眉骨已被撞碎!

这其中的原因,自是吴正道运动了全身真气,聚于前额之上,这一撞犹如铁锤贯顶,而藤田乃花身体上虽有肥油保护,奈何眉角太阳穴位置,乃是人体要害,即便再胖的人,在那里也长不出肥油来。

经此一撞,这东瀛巨汉在重击之下,手臂上的力量顿时剧减,吴正道双手挣脱而出,两掌齐出,一式“双风惯耳”,再次击中了藤田乃花的两鬓要穴!

先前交手之时,两个人的身高相差甚远,吴正道一直被藤田乃花手掌上的巨大力量压住,双掌挥出也只能攻击此人的胸腹以下,根本打不到对方的头部要穴,此时藤田乃花将他整个身体抱起,却正是给了吴正道攻击他头部的好机会!

即使是肥壮如象,藤田乃花的太阳穴被这两掌击中,也是头昏眼花,站立不稳,勉强向前冲行了几步,就如同倏然崩塌的巨山一般俯身栽倒了下去。而吴正道被藤田乃花拦腰抱住,此时却也来不及挣出,眼看着肉山崩倒,竟然被压在了肉山之下!

第268章 七巧园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场中的两人,那青石地板经由藤田乃花倒地的这一压,又碎裂了好几块,而这东瀛巨汉的体型太大,吴正道被压在下面,一时之间也看不见他的状况。

难道这一战竟会打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么?

直过了半晌,藤田乃花的身躯才被两只手掌撑起,滚到了一边。这位“大相扑”高手已经晕厥了过去,全然失去了知觉,而被压在下面的吴正道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吴正道乃是粤境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人物,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倒。

只是看到这位“南海派”掌门此时的模样,客厅里有众人皆露出怪异的表情。

只因为此时的吴正道形容大变,原本颇有些道骨仙风的相貌,此时却是鼻青脸肿,与一只猪头相似,而嘴角还被擦破了一大块皮,鲜血直流,更显得狼猾不堪。他的一身长衫也被扯破了半边,挂在身上,这等惨状,哪里还是威震一方的一派掌门人,简直就象极了一个被烂揍了一顿的叫花子,实是滑稽可笑得很。

这自也怪不得吴正道,被一个五百多斤的怪物重重的压在下面,即便是一派掌门,绝顶高手,也难免会要变成这等模样。

看到这等状况,黄莲大师和钟不老等人还能强行忍住不笑,站在华不石身边的白奕灵却是“咭”地一声,笑出了声来。

吴正道从地上爬起之时,本就已经颇为恼怒,此时再被白奕灵的这一笑,更是气得怒发冲冠,几不可遏,右臂一展,“呛”地一声清鸣,背后的五尺长剑已被他擎在手中。

没有藤田乃花的压制,此时拔剑自是毫无问题,而利剑一出,吴正道恼羞成怒之下,便要把昏迷在地下的东瀛巨汉一斩两截!

“慢着,吴掌门剑下留人!”喊话的正是柴园的家主柴林,“第三场比武我柴园已认输了,柴林这便依约取去‘七彩琉璃珠’与诸位观看!”

以吴正道的立场,自是恨不能一剑斩杀了藤田乃花以泄心中之愤,但是既然说好是比武争胜,对方已经明言认输,再赶尽杀绝却不是侠道中人的做法。

过了良久,吴正道才缓缓垂下了手中的长剑,恨恨说道:“好,柴家主既然认输,就此作罢,家主快去把那宝物取来!”

柴林连声答道:“是,是,这便去取。”

他转身吩咐身后的家仆,去把瘫倒在地的藤田乃花扶下去。

八个柴园的家仆,用尽了吃奶之力才把肉山一般的东瀛巨汉给抬走,而“七彩琉璃珠”也很快就取来了。

同样的八个家仆,抬着一口楠木大箱进厅来,这楠木箱足有五尺多长,三尺余高,放在青石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显然份量也是不轻。

“这箱子里所装的,便是‘七彩琉璃珠’么?”华不石问道。

柴林道:“正是。”

在华不石原本想来,“七彩琉璃珠”大概是一颗夜明珠之类的宝珠,却没有想到抬上来的东西,居然装在一个如此巨大的木箱之中。

不仅这大少爷怀疑,就连吴正道和钟不老等人,心下也暗自嘀咕,这柴大善人一眼看去便是个精明狡滑之人,也不知是否会把另一件东西冒充成“七彩琉璃珠”拿上来。

然而,等箱子被打开,箱中这物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心中疑虑立刻全都消失无踪了,只因为,箱内之物若不是“七彩琉璃珠”,这世上就再没有东西能叫这个名字了。

箱中的这一颗宝珠,直径竟有两尺,放在一个铸造精巧的青铜架上,宝珠乃是透明的,此时屋内的光线照在其上,竟然焕发出七色不同的光华,在宝珠周围隐隐浮现。

中土制作琉璃之术,早在唐朝便有流传,到了大明朝,琉璃所制的宝物也并不少见,其价值与普通的玉石相若。可是如此巨大的一颗琉璃宝珠,而且制作得浑圆天成,实在是非常难得。

华不石本是绔纨少爷出生,对于鉴别珍宝也算是内行,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琉璃宝珠,在他想来,大明朝现有的任何一家琉璃工坊,想必都没有制造出这样的一颗宝珠的工艺,此物应当是来自海外,而非大明之境。

而一旁的吴正道和黄莲大师等人,见到了这颗宝珠,眼中却不免流露出失望之色。

这颗“七彩琉璃珠”固然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可是与他们所想要得到的“盘龙珏”,却看不出任何关联。而这颗宝珠晶莹剔透,几近完全透明,里面也断然不可能藏着甚么东西,而宝珠下面的青钢托架,他们亦是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之处。

华不石绕着宝珠走了一圈,就连装宝珠的楠木大箱也里里外外瞧了个遍,才停了下来,忽然望向一旁的柴林,问道:“这颗琉璃珠确是宝物,不过以本少爷看来,价值至多也不过数千两白银之数,以柴家主的巨富身家,应该也算不上甚么,何以先前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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