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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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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处了这许多时日,杨绛衣对华不石已甚是了解,这位大少爷平日里神气活现,极有自信,处事更是十分果断,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畏畏缩缩,言语不得要领的情形出现。
而且,他往日和杨绛衣在一起时,嘴里滔滔不绝,说的总是在门派,武功,训练弟子等话题,象今天这样讲一些莫名其妙的笑话,好象刻意想哄杨绛衣开心,却笨嘴拙舌的不明所以,着实令人奇怪。
杨绛衣心中一动,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直说就是,何必吞吞吐吐?”
华不石道:“小弟只是随便聊聊,姐姐要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杨绛衣道:“你适才话中之意,我已经听明白了。你说你的言谈举止,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又说你的心思,大多数我都知道,那么我就想听你说,那误会是什么,你的心思里少数我不知道的,又是什么?”
华不石沉默了半晌,似乎才终于下了决心,开口说道:“你我之间有过换命的约定,平素小弟不知检点,对姐姐太过亲近了一些,使得别人误会了你我有男女之情,这都是小弟的错。不过想来姐姐明白我的心思,定然不会有此误解。”
杨绛衣虽个性直率,却也冰雪聪明,立刻就听懂了他的话。
原来这就是华不石要说的话。这大少爷是想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有换命的约定,而并无男女之情。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他说得没有错,他的身份是武林世家的公子,有财有势,而杨绛衣只是在江湖上如浮萍一般飘泊的寻常女子,他们两人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这大少爷已成了婚,是有妇之夫,她更不应该抱有幻想。
他们之间的关系,包括姐弟之称,都仅仅是建立在一桩交易之上。华不石帮她寻找仇人,以报师仇,而她听从这大少爷的命令,为他效力,这桩交易是两相情愿,其中没有包含任何一点感情的因素。
所以,他这么说,本是理所当然,她无法提出任何不满。
杨绛衣心中这般想着,却不知为何,好象忽然落入到一片漫无边际的汪洋之中,四周围全都是冰冷的海水,黑暗而沉重,充斥了整个空间,令她难以呼吸。她只感觉一阵委屈难过,鼻子发酸,眼泪就快要掉了下来。
不过,杨绛衣终于还是强自忍住了眼泪,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自己在这可恶的大少爷面前哭出来!那样的话,她就承认了自己对这大少爷有情,她就输了!
杨绛衣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而轻松,说道:“原来如此,绛衣知道了,以后我们保持一些距离就是,定然不会再让别人有这种误会。”
华不石低垂着眼睛,象是不敢看杨绛衣,说道:“其实,我们就象以前那般相处也是可以,小弟适才所言只是……只是……”
杨绛衣道:“你只是想对绛衣说清楚,公子和绛衣之间只有交易,并无私情,对么?”
他既已说出了这样绝情的话,还想象以前那般相处么,他也未免太过份了!
华不石又道:“小弟决非此意,我们两人数度同生共死,早就情同姐弟,岂能没有感情?小弟适才之言只是随便聊聊,请姐姐千万莫要见怪!”
“你说的情同姐弟,就是想提醒我,你我之间最多只能是姐弟,决不能逾越么!”
杨绛衣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她实在无法说得出口,她只觉得一直以来,都看错了面前的这个大少爷。他表面上看来温文有礼,人畜无害,其实却是一个冷酷无情,又自私又可恶的大坏蛋!
她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大坏蛋!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姐弟,无情便是无情,又何必拿姐弟来做推辞?
第162章 战贴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姐弟,无情便是无情,又何必拿姐弟来做推辞?
“收起你的所谓姐弟之情,绛衣可无福消受!”
这句话杨绛衣仍是没有讲出来,她还是说不出口。她只能“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想再看见这恶少爷的脸。
华不石还想要解释,却也不知要如何启齿,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只好垂头不语。
两个人相对而坐,却都不言不语,目光交错,却谁也不看谁,一时之间大厅之内气氛尴尬,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幸好这时候,有五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才使得厅内几近结冰的空气缓和了一些,否则只怕连桌上供着的兔儿爷也无法忍受下去。
来的五个人,正是前来吃酒的“湘江五鱼”于家兄弟。他们进了大厅,纷纷给华不石作揖见礼。
“师侄们来晚了,请华师叔原谅!”说话的是于家老大。
华不石还礼道:“于兄不用客气,五哥呢,怎么没和你们一道来?”
马五花每天一大早都会带着五鱼跑来孙家老宅,直到天黑才走,这十多天以来天天如此,可是今日却只看见于家兄弟,而且来得比以往都晚,华不石不禁有些奇怪,才有此一问。
于老大道:“我们兄弟本来也想和师父一起来,却寻不见他,后来一问,才知道师父一大早就接到了一封贴子,便带着西日师兄出门去了,所以我们就只好自己来了。”
华不石闻言眉头一皱,道:“是什么贴子,是谁送来的,上面写的什么?”
于老大道:“不晓得,给师父的贴子,我们哪里敢看。”
华不石忽然站起身来,在厅内踱了两步,又问道:“那贴子现在何处?”
于老大道:“就在总坛里,师父的卧房里放着。”
华不石道:“五哥出门之时,是什么装束,骑马还是步行?”
于老大道:“我们找师父时,他老人家已经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骑马。”
站在他身后的于家老五却插口道:“回师叔的话,我听总坛的门子说了,师父和师兄是骑马出门的,那门子说西日师兄一身短衣打扮,出门时满身的杀气,好象要去找人打架似的,师父是什么装束倒是没说。”
华不石脸色一变,“啪”地一声,手掌拍在了桌上。他走到杨绛衣的面前,道:“姐姐,请你陪小弟到城里‘洞庭帮’总坛走一趟,好不好?”
经过刚才的事情,杨绛衣心中实在已经恨透了这可恶的家伙,根本就不想再面对着他,可是又想起了之前与他的约定,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只得木然应道:“好吧,我陪你去。”
华不石拱手道:“多谢姐姐。”
他立时高声吩咐门外的帮众备马。
于家老大小声问道:“师叔,难道师父会出什么事情么?”
华不石道:“我也只是猜测,五哥或许会有危险,现在不及多说,我们到了城里,看到那封贴子便知分晓,但愿是我多疑才好!”
马匹很快就准备好了,七个人跨上马背,直奔长沙城里而去。
华不石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他神色严峻,显然心事沉重,身边的杨绛衣更是紧崩着一张俏脸,一言不发,跟在他们后面的“湘江五鱼”见此情景,哪里还敢说话。
一路之上众人打马如飞,却没有交谈一句,很快就进了城,来到了“洞庭帮”的总坛。
作为长沙城中的第一大帮派,“洞庭帮”的总坛位于长沙城正中,也是一座有上百进院子的庄院,前宅大门高大雄伟,颇为气派,门额上的牌匾写着“天下洞庭”四个大字,笔架苍劲,显然是名家的墨宝。
华不石却没有余暇欣赏去这幅墨宝,他在门外跳下马来,把缰绳一扔,就朝着大门走了进去。站在大门外看守的帮众想要阻挡,身后的于家老大喊道:“这位是华师叔,你们快点让开!”
“洞庭帮”与“恶狗门”结盟长沙城里已是无人不知,这些帮众虽然没有见过华不石,却也知道马帮主和恶狗公子结拜的事,一听说这位年轻公子是“华师叔”,连忙闪到了一边,躬身施礼。
进了庄院,华不石也不停留,直奔大堂。刚到前厅门前,却见二爷“虎胆”孟青山已从厅内迎出,抱拳道:“华老弟大驾光临,实是难得,快请到厅中用茶。”说着,就要把华不石让进前厅。
华不石却拱手说道:“孟二哥,闲话不及述谈,听于家兄弟说五哥今早接到了一封拜贴,便出了门去,小弟有些担心,特此赶来,想瞧一瞧那张字贴。”
孟青山眼神一凛,道:“竟有此事,我还以为五哥到华老弟的分舵去吃酒了呢!那张字贴现在哪里?”
于家老大答道:“回二爷,我早些时候看见,就放在师父卧房里的桌上。”
孟青山道:“你快去取来。”
于家老大应声而去。
孟青山道:“华老弟请稍候片刻。帮主有时接到一些江湖朋友的贴子,出门赴约也是常事,华老弟放心,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
华不石苦笑道:“若只是寻常的拜贴,小弟自是不用担心,只是听于家兄弟说五哥带着西日师侄一同出门,西日师侄一身短装,满身杀气,若我猜得不错,那定是一封约战书,对方很有可能是魔道的高手。”
听了此话,孟青山脸色已有些变了,道:“魔道高手?莫非会是那无生老魔?”
华不石道:“但愿不是,倘若真的是他,只怕五哥会有危险。”
孟青山转过脸对一旁的帮众道:“你们有谁知道那张字贴是何人送来的?”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都不答话,其中却有一名帮众答道:“回二爷的话,那字贴是今天一大早,福瑞酒楼的跑堂拿来的,那跑堂小二说酒楼里有一名客人托他把字贴送到洞庭帮来,要面呈帮主,小人接了,拿到后面交给了马帮主。”
孟青山面色铁青,道:“这等事情,你怎么不早些报知我!那福瑞酒楼的跑堂何在,快去把他找来!”
那帮众吓得脸色煞白,连声答应,跑了出去。
华不石道:“孟二哥先别动怒,一切见了那字贴便知,若真是魔道中人送的贴,只怕那酒楼的跑堂也不会知道甚么信息,找他来问话也用处不大。”
孟青山道:“唉,五哥为人争强好胜,若有敌人约战,他定会前往,实在是令人担心!”
华不石道:“五哥所习的‘百胜神拳’,本就是刚猛之极的外门武功,出手之时最重气势,绝不能畏战,也就是五哥这等个性,才能把‘百胜神拳’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孟青山道:“华老弟说的甚是。幸好五哥的武功已入化境,在这湘境之中难有对手,就算对方是魔道中的魔头,在五哥手下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华不石轻叹一声,道:“五哥的武功小弟怎么会不知,就算与七大门派的掌门交手过招,我也不会为他担心,可是对手若是无生老魔,结果却又难说得很。”
“无生老魔”的厉害,华不石仅有耳闻,并没有亲眼见过,可他却亲眼见过“千花坊”坊方解花语的武功,就连解花语那样的绝顶高手,也敌不过“无生老魔”而被杀身亡,这个魔头有多可怕,华不石实在是殊难想象。
字贴终于被取来了,是一张巴掌大小的大红印花的纸贴,与寻常的喜贴并无不同。于家老大把它交到孟青山的手里,孟青山只瞧了一眼,脸色就已变得更加难看,转手将字贴递给了华不石。
华不石接到手中,却见那字贴上写着一行字:
“石燕湖边,关帝庙内,单打独斗,一决生死,你我各带一个徒弟来收尸,申时未至不候”
下面的落款,写着“无生”两个字。
果然是“无生老魔”下的战书!
贴子上写明的要单打独斗,只带一个徒弟前来,所以马五花才只带了西日阿洪前往。他没有告知孟青山和“洞庭帮”里的其他人,就是不想让他们一同跟去。
如今“洞庭帮”和“三大恶”联盟,四个门派的精锐力量都集中在长沙城中,而魔道的“九仙会”业已土崩瓦解,如果是大队人马正面拼斗,魔道毫无胜算,决计讨不到好去!
“无生老魔”下的这封战贴单独约战,正是避敌之长,攻敌之短的作法。
一看到这张战贴,华不石就立刻明白了“无生老魔”的谋略。而这个谋略,正是针对着马五花争强好胜的性格所设,对于孟青山,华天雄,公羊泰,甚至任何其他人,都不会起作用,谁也不会放着大队人马不用,去玩什么单打独斗!
懂得利用对手的性格,抓住其弱点而设下计谋,这也正是“无生老魔”的厉害之处。马五花此去,还未交手,在谋略上已败了一招。
孟青山捏着拳头,额头青筋直冒,来回踱着步子,说道:“五哥此去十分凶险,可是那魔头在战贴中言明了要单打独斗,五哥只带了西日师侄一人前去,就是不想让我等介入,这可如何是好!”
第163章 关帝庙前
孟青山捏着拳头,额头青筋直冒,来回踱着步子,说道:“五哥此去十分凶险,可是那魔头在战贴中言明了要单打独斗,五哥只带了西日师侄一人前去,就是不想让我等介入,这可如何是好!”
华不石道:“二哥可知道那石燕湖在何处?”
孟青山道:“石燕湖就在长沙城南门之外四十里,离官道也不算太远。”
华不石道:“以小弟之见,我们一同赶去就是!此时已过申时,五哥恐怕已经与那魔头交上了手,这等生死攸关之事,哪里还顾得那许多!”
孟青山一跺脚,道:“华公子说的对,兄弟这就集结人马,赶到石燕湖去!”
※※※
石燕湖,虽然地处偏避,人迹罕至,却也有一点点名气。
传说后汉三国年间,汉寿亭候关羽领军攻打长沙城,与守将黄忠交锋,两人在阵前激斗数百回合不分胜负,黄忠诈败而走,关羽受激不过穷追不舍,在石燕湖畔中了埋伏,被敌军围住,险些丧命,危急时刻纵赤兔宝马蹿跃过涧溪,才侥幸逃出了包围,回兵再战,攻下了长沙。
关羽和黄忠,都是流传千古的名将,也都是三国时期蜀国的五虎上将。后世人为了纪念关公,便在石燕湖边跳马涧前修建起庙宇,供奉关帝的神像。
千年之后,又有两位武林中的绝顶高手,选择此地做为决斗之所,马五花受激来战,能否也能象古时的关公一般绝处逢生,逃出生天?
孟青山,华不石和杨绛衣等人赶到石燕湖边的时候,早已过了申时,夕阳西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与他们一起策马而来的,还有于家五兄弟和四十名骑士,全都是“洞庭帮”的精锐。
二爷孟青山本来还想调集更多的人手,但时间已来不及,不仅是孟青山,就连华不石都已等不下去。救人如救火,这四十人皆不是庸手,已足以与魔道中人一战。
出了长沙城南门,纵马疾驰四十里,又离开官道,沿着石燕湖边奔行了数里地,眼前不远处已露出了一座建筑,在昏暗的夜色之中,仅能看得见大致轮廓,象是一间庙宇。
此处一边是湖水,一面却是怪石嶙嶙的山崖,道路崎岖狭窄,这间庙宇孤零零地耸立在山石之间,是一片黑黝黝的颜色,犹显得神秘莫测。
此处已是荒郊,周围看不见半点灯火,就连骑士们手里火把的光,在这里也变得十分渺小而微弱。
孟青山右手一举,众人纷纷勒马站住。
他指着前方的庙宇,对华不石道:“前面想必就是关帝庙,华老弟可有高见?”
华不石道:“这座庙宇修在这等险峻无人之处,着实有些诡异,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孟青山点了点头,作了几个手势,只听得“唰唰”数声,众人已抽出了兵刃。八名骑士跳下马来,四面分散,向周围搜索,另有十名骑士策马前行了数丈,逼近那座庙宇,列阵防御,而其余的骑士分为两队,保护着前行人马的两翼。这些“洞庭帮”的精锐弟子行动规整,显然都久经训练,决非寻常的江湖武人可比。
孟青山对华不石道:“华老弟以为,这庙外可会有人埋伏?”
华不石想了一想,道:“应该没有。无生老魔的战贴上言明要单打独斗,双方都只带一名徒弟来此,若是派人埋伏在外面,五哥耳力极强,来时定会发现,就可以退去不与他决斗,反倒对他不利。”
过不多时,在四面搜索探察的帮众回报,周围百丈之内,果然没有发现任何埋伏。
孟青山道:“既无人埋伏,我们直接闯进庙去就是。”
华不石道:“魔道设下此计,想必也算准了我们的援兵会来,定会有所安排,我们不可冒进,先派人进去试探一下为好。”
孟青山回头吩咐道:“于家兄弟,你们砸门进去,小心防范。”
“湘江五鱼”应声答应,纵马向前。这五人武功虽不甚强,但都是黑道出身,在江湖上闯荡了多年,经验丰富,让他们探路却是十分合适。
于家兄弟跳下坐骑,来到庙门之外,侧耳倾听了一阵,并未听到什么动静,那于家老大大吼一声,抬脚踢开了庙门,五兄弟高声呼喝闯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们五个人就出来了,还多了一个人,却是一个和尚,被于家五兄弟押了出来。
那于老大叫道:“孟二爷,华师叔,庙里什么也没有,只供着关老爷的塑像,还有这个秃驴!”
孟青山催马上前,众人也紧随其后,来到庙前。
他抬眼仔细打量那个和尚,却见他二十多岁,相貌普通,脸上带惊惶之色,身材长得有些肥胖,穿一身青布僧衣,光秃秃的头顶在火炬的照射之下油光发亮。
“你叫什么名字?”孟青山问道。
“小僧法号慧慈,是这关帝庙的看守。”那和尚小声答道,声音颤抖,显然是见了面前这一伙握刀持剑的强人,心中害怕所至。
在香火旺盛的名刹大庙中,都会有住持僧众,象这座关帝庙这样的偏避小庙,没有多少香火,自然供养不起僧人,只有一个和尚看守庙宇,倒也合情合理。
孟青山盯着慧慈和尚的脸,又问道:“这庙里早先可有人来过?”
慧慈和尚道:“先前倒有几个来过小庙,不过他们未在庙里停留,都从后门出去了,好象是到山后面的石崖上去了。”
孟青山道:“有几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慧慈和尚道:“有四个人,有一个黄色头发的大汉,一个穿着马褂的疲懒汉子,还有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走起路来飘呀飘的,活象是神仙一般,另一人戴着斗笠,上面垂着面纱,什么模样小僧看不见。”
这和尚虽是满脸惊惶,说起话来口齿倒还伶俐,所描述的正是马五花和西日阿洪的外貌,而那鹤发老者和戴着斗笠之人,想必就是“无生老魔”和他所带来的徒弟了。
孟青山听慧慈说完,忽然一伸手,取过身边帮众手里的一柄钢刀,手腕一翻,已劈了出去!
刀劈得极快,慧慈和尚眼见钢刀朝着自己当头直劈而来,连一声“好汉饶命”都来不及喊叫出声,更不用说闪避的。却只见刀光一闪而逝,慧慈和尚站在当地,张着嘴巴,他身上的僧衣却忽然变成了数片碎布,掉在了地上!
二爷孟青山用钢刀划开慧慈和尚的衣衫,却丝毫未伤到他肌肤,出刀不但快,而且拿捏得极准,实是上乘的武功。等那慧慈和尚反应过来之时,僧衣已经滑落,变得身无寸缕,露出了一身肥胖的白肉,他忙不迭地用手遮掩住下体,显得狼狈不堪。
孟青山望了一眼慧慈和尚的裸体,道:“此人不会武功,说的应该是实话,我们穿过此庙,去找五哥他们吧!”
武功高手若想要隐藏身份,装作不会武功的模样,可以乔装改扮,收敛住气息,变换举止,有诸多种手段,因此要判断出一个人是否会武功实在不是那么容易。但是,象孟青山这样的老江湖,却是自有他的办法。他忽然出手,一来是为了试探慧慈和尚被袭时的反应,而更重要的,是划破慧慈的僧衣,察看他的身体。
练过外门武功的人筋骨壮硕,明眼人一看便知,即便是内家高手,因为修炼有内功,各处经脉中经常有真气运行,肌健也与常人有些许不同。慧慈和尚刚才反应迟钝,而现在赤身裸体,以孟青山的眼光,自是能看得出来,此人身上确实找不到一点修练过武功的迹象。
魔道如果派人假扮和尚设下圈套,应该不会派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如果在平时,孟青山肯定还会细加盘问,看看有没有其它破绽,可如今帮主与“无生老魔”正在后山做生死决斗,大家全都心急火燎,哪里还有时间在此耽搁,只好暂且相信这和尚的话。
当下众人纷纷下马,那慈慧和尚拾起地上破烂不堪的僧衣,勉强包裹身体,逃到了一边。
却在这时,华不石忽然说道:“且慢!”
二爷孟青山停住脚步,手掌一举,喝令道:“大家先站住!”
“洞庭帮”的众弟子正要走入庙门,有两三人已跨进了庙堂之中,听到了命令立时全都站在了原地。
孟青山深知华不石机变过人,此时开口说话必有道理,问道:“华老弟可是有什么发现?”
华不石道:“发现倒是没有,小弟只不过觉得有些奇怪,这座庙宇的四周全是树木杂草,却为何这般寂静,连一声虫鸣也听不见。”
听了华不石之言,孟青山凝神倾听,果然除了众人的呼吸和马匹发出的声音,再无一点儿声息。没有声音,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之前众人都没有留意,但孟青山却是明白此事的异常。
现下正值秋季,天气还未转凉,寻常山野草丛之中必然有蟋蟀和青蛙等虫类,鸣叫之声更少不了,毫无声息就着实令人费解。
第164章 神蝎上人
忽然听见于老大喝叫了一声:“秃驴,你往哪里跑!”
众人扭头一看,却是那个慧慈和尚偷偷摸摸地向一旁移动,正要逃走,于家老大眼疾手快,两三步就追了上去,扭住慧慈的手臂,将他抓了回来。
于老大腕力不小,又懂得擒拿手法,此时施展出来,那慧慈和尚不会武功,哪里忍得了疼痛,顿时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大声哀告道:“好汉饶命啊,小僧实在没有恶意,只是不想打扰各位好汉,才要先行离开啊……”
华不石走到慧慈和尚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又抓起他的手臂瞧了一眼,道:“你自称是此庙的守寺僧人,头顶却没有香疤,这个光头也是新剃的,是何道理?”
于老大手上用力一拧,吼道:“说!”
慧慈和尚痛叫连声,道:“哎哟……哎哟……好汉爷小力点,小的经受不住……这关帝庙这么小,正紧的和尚哪里会到这里来,小的这守卫僧,其实也就是被周围的村民雇来看庙的,没有经过剃度,是以没有香疤……”
华不石道:“那你定会说今日刚好剃过头,故此头顶还粘有些碎发,对不对?”
慧慈和尚道:“确实是如此啊,公子爷饶命……”
华不石道:“好,你倒真会自圆其说。那你再说说,手臂之上的许多蜇痕又是怎么回事?”
于老大手掌一抬,抓起慧慈和尚的手臂凑到火把前,果然看见他的上臂和手背上有许多细小的疤痕,麻麻点点的,呈现灰白颜色,却不象是新近的伤痕,若不细看,还真是难以瞧得出来。
慧慈和尚道:“那是蚊虫叮咬所致……”
华不石道:“一派胡言,被蚊虫叮咬哪会有这样的蜇痕!这种痕迹,我以前倒是见过一次,是在湘西苗疆中的一位毒门高手身上,这明明是长年豢养毒物,被毒虫蜇刺留下的印记,我说的可对?”
慧慈和尚此时却不说话了,他的伪装已经被对方看破,再狡辩也是无用,他瞧向华不石的眼光之中,已充满了怨毒之色。
华不石又道:“如果不是在此处听不见一点虫鸣蛙叫之声,我还未必能想得到,你在庙里所设下的埋伏,乃是某种毒虫。这周围所有的昆虫蛙类,想必都被你带来的毒虫吃光了,才会没有了声息,对吗?”
此话一出,众人均是心头一震,尤其是于家五兄弟,更是又惊又怒。之前孟二爷命他们进庙察探,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危险,这时候听说里面竟然有毒虫埋伏,若大家进入大殿之后被袭,自是他们探察不力所致。
于老大心中恼恨,狠狠地扭住慧慈和尚的手臂,只拧得骨头“咯咯”作响,那慧慈和尚却也不再哀告,咬着牙一声不吭。
见这假和尚如此硬气,于老大更是大怒,一把拔出了腰间的短匕,压在了慧慈和尚的脖颈上,就要割断他的喉管。
却在此时,忽听得几声惊叫,先前进入关帝庙的几名“洞庭帮”弟子从庙里纷纷奔逃而出,于老大从庙门向里看去,只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只见整间关帝庙内,地上全都爬满了毒虫,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蝎子,有数千只之多!
在门外火把的光芒印射下,蝎背上乌黑的硬壳,前螫,和尾刺俱是闪闪发亮。这些蝎子小也有数寸长短,有几只最大的,竟有半尺来长,牙尖爪利,螫刺飞舞,显得极为凶恶!
就在不久之前,于家五兄弟还在庙中探察过一番,没有发现半点异常,此时却忽然出现这许多毒虫,着实让于老大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他看到庙里泥土地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坑洞,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这些蝎子先前都藏在地下,不知这假和尚用了什么手法,将它们从泥土中唤出,顿时占据了庙内的大半地面。
幸好那几名“洞庭帮”弟子只是刚进庙门,没有深入,此时才能及时逃奔而出,若是走了大殿中央,这些蝎子再突然出现,就算不被咬死,肯定会被困在中间,中毒受伤定是免不了。
众人看到这一大群毒虫,心中惊恐,纷纷向后退去,直退到离庙门十丈开外才站定。这些蝎子张牙舞爪,十分可怕,不过却仅是在大殿内外爬动,并不远离,好象是奉行指令据守着这座寺庙一般。
慧慈和尚被于老大抓着,也随着众人退到了十余丈之外,此时却在不住地冷笑。
二爷孟青山一步抢到他的面前,手中钢刀架在他咽喉上,轻轻一抖,便已割出了一条血痕,怒道:“好一个假和尚,竟用这等狠毒的手段,定是留你不得!”
那慧慈和尚却面不改色,说道:“我养的三千头虎尾蝎剧毒无比,被它们蜇中,没有人能活得了,你杀我容易,想通过这间大殿却办不到,你们那个马帮主就在后崖上的万福万寿塔里,这座大殿是唯一的通路,杀我和救你们帮主的性命哪个重要,你可要想清楚!”
孟青山道:“我便先杀了你,再救帮主,又能怎样!”
慧慈和尚“嘿嘿”冷笑,却不答话。
孟青山道:“你要是识相,就马上把庙里那些毒虫收了,否则我先让你尝尝分筋错骨手的滋味,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慧慈和尚道:“我神蝎上人,岂是受人威胁之辈,你有甚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本上人大不了一死而已!”
孟青山知道这假和尚说的不假,这座关帝庙位置十分险要,正好修建在山石和湖泊之间,若想去后面的悬崖,必须要穿过这座大殿不可。如今大殿里里里外外全是毒蝎,还有不少蝎子已沿着墙爬到了屋顶,即使施展轻功飞纵,也无处落脚。
看来要想通过这间大殿,非得让这慧慈和尚收回那些毒虫不可。
孟青山自然也看得出,这慧慈和尚表现得如此光棍,想必不太容易屈服,但这时他心如火燎,急着要到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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