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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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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徽婵接过手帕,道:“谢谢你……我已知道你的心意了,我……我替你裹伤……”

此时此刻,显然并不适合谈情说爱和倾诉衷肠的场合,这辆马车是来袭者的主要目标,在周围护卫的官军骑兵瞬时便死伤惨重,有不少蒙面杀手冲杀过来。当先的一人冲到近前,挥刀便朝厉虎后脑猛砍了下来。

乱战之中的背后突袭,寻常人殊难防范,但厉虎却并非常人,这等拼杀混斗的场面,他已经历过无数次。那名杀手的刀还未落下,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厉虎的剑从腋下飞出,剑尖犹若毒蛇的牙,已刺入了他的咽喉!

突袭者象布袋一般栽倒在地上。冲到马车附近的另几名“天诛”的杀手,本来也打算上前偷袭占些便宜,但眼见到同伙的下场,却都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厉虎刺杀一人,却连头也未回,对朱徽婵道:“你和阿烺在这儿坐好,尽管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们。”

朱徽婵道:“好,你小心些。”

厉虎对公主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来。此时冲到马车前的杀手已有七八人之多,厉虎的目光扫过他们,伸出手指勾了勾,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面对站在马车上手持五尺长剑的青年,这些蒙面杀手皆是一阵胆寒,但他们毕竟是凶狠的杀人者,相互对视一眼,随即暴喝着一拥齐上。

瞬时之间,马车前后顿时被刀光剑影所包围。

就在关隘之内一团混战,官军骑兵损伤惨重之际,却只听见门洞下发出“嘎嘎”的声响,本已落下的铁闸竟然缓缓升了起来。

铁闸重逾千斤,却是被硬生生地抬起来的!抬动铁闸的两个人,一名相貌威猛的白须老者和一个二十多岁的魁梧大汉,正是熊百龄熊天南父子。

铁闸一起,两道人影已便即闪入,一身白裙的少女是司马如兰,而黑衫青年则是西门瞳。

司马如兰纤指连点,西门瞳手中的“火蟠枪”火舌狂吐,冲到近处想阻止铁闸开启的杀手们纷纷倒地。

熊百龄一声狂吼,把铁闸举到了头顶,门外的人马立时纷涌而入。

在白马关内,假扮官军兵士和埋伏在关隘内的“天诛”杀手约有两百余人,围杀余爵的百余名骑兵绰绰有余,但要对付大罴部、霹雳营和“百隆行”这许多人马却还不够,这也是他们为何从一开始发动就落下闸门,把对方人马截断的原因。

此时闸门抬起,大队人马冲进了关隘,局面迅即就发生了逆转。

在霹雳营的火枪暴响之下,关墙之上朝下射箭和发射弩机者顿时就被打倒了一片,有数人惨呼着摔跌下来,余者也不敢再露头。关墙之下,各部弟子冲上与蒙面杀手们短兵相接,以众敌寡,马上就占据了上风。

西门瞳纵马冲到了太子公主的车驾前,“火蟠枪”连响数声,打倒了三人,而厉虎运剑如风,立时又刺杀了两人。这些蒙面杀手刚才对付厉虎一人时也未能占得多少便宜,眼看着对方又来了强援,哪里还敢恋战,立时都转身四散奔逃。

厉虎也不追赶,收回长剑,对西门瞳一竖拇指,道:“师兄,谢了!”

二人是同门师兄弟,彼此间早有了默契,西门瞳只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厉虎的目光却忽然一凛,望向了远处。

他所瞧看的,正是那辆押送君父囚车的方向。

先闸门落下时,囚车进到了关隘之内,而混战一起,车边的官军骑兵被飞箭射倒多人,又被冲来的蒙面人格杀了不少,如今只剩下三名骑士还在旁把守。此时只见两匹快马忽从一侧飞驰过来,骑在马上的两人正是施青竹和葛力。

施青竹手臂连扬,射出数枚飞针暗器,两名骑兵惨呼着落马,葛力的座骑从第三名骑兵身侧驰过,寒光一闪,那骑兵的头颅飞起五尺,跌落在地,无头尸身上鲜血狂喷!

葛力一刀斩杀了骑兵,已到囚车旁边,手中的大砍刀挥砍而出,粗大圆木制成的囚笼就象是豆腐做的一般,被砍得四分五裂。而纵马驰到近处的施青竹跳上囚车,一把抱起君父,又回身一跃,又纵回到了马背上。

施青竹和葛力俱是身手矫捷,杀人劫车之举在瞬时间便已完成,官军骑兵全无防范之力。两匹马几乎没有停顿,便即冲出了战团,向远处驰去。

厉虎站在马车上,远远瞧见一切发生,眼眸之中闪过一缕寒光,对西门瞳道:“帮我保护公主和太子,我去追他们!”

在刚才的混战中,不少官军骑兵中箭落马,马车的周围倒是有不少空乘的座骑。厉虎纵身跳上了一匹,手提缰绳,双腿一夹,便要向施青竹和葛力出走的方向追去。

却在此时,只听得一个声音叫道:“牛魔王等一等,我也要去!”

还未等厉虎答话,一个人已凌空纵了过来,“砰”地一声落在了厉虎所骑的马背上,除了朱徽婵还能有谁?

这位公主千岁不会轻功,从马车上奋力一跃五尺远,虽然勉强跳到了马背上,却骑坐不住,直向马下滑去。厉虎连忙伸手将她抱住放稳,道:“你上来做甚么?”

朱徽婵道:“我和你一起去追坏蛋呀,本公主已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啦!”

听到此话,厉虎不由得露出苦笑,道:“劫囚车的那两人都很厉害,你跟着我去太危险了!”

朱徽婵将小嘴一厥,道:“我才不怕!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么?”

“可是……”厉虎开口欲言,却又听得朱徽婵道:“我知道很危险,可本公主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的,反正不管你说甚么,到哪里去,我总是会跟你在一起就是了!”

她说出此话,无疑是当面表明了心迹,厉虎本是想着决计不能带着这小公主去追敌,但此刻心头却忽然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厉虎是个浪子,曾经有过的女人多不胜数,她们的温柔体贴都甚于朱徽婵,其中亦有不少才貌双全,有着万种风情,但是那些女人之中却没一个当真能够与他同生死,共危难。

这个小公主虽然性格倔强,脾气也大,一点儿也不温柔,可是此时此刻,厉虎却忽然觉得,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她一根脚趾头!

真心所爱与为了金钱的虚情假意,本就是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好,你就跟着我,咱们一起去追!”厉虎半晌没有言语,终于开口说道。

他将朱徽婵抱紧,提缰打马,朝战团外驰去。

※※※

两匹马在山路上疾奔。

施青竹携着君父骑乘在前方的黑马背上,葛力则胯着一匹灰马负责断后。二骑从关隘口一气奔出了二十余里,白马关早已瞧不见了,而身后似乎也并没有追兵。

北境一带地域本就十分荒凉,他们所走的并非是大道,驰行了这么远,放眼向四面望去,皆是层层叠叠的黄土坡,以及坡地上随处丛生的灌木野草,却难以瞧见人烟。

又奔行了数里,在一个小山坡前,施青竹提住缰绳放缓了驰行的速度,策马爬上坡顶,凝目四顾,身后的葛力亦是拉停了马匹。

“君父大人身上有伤,须得先找个地方为他包扎伤口。那边有一座草屋,葛力,你过去瞧瞧!”施青竹指着山坡后面数百丈外的一座茅草屋,对葛力道。

葛力答应一声,打马驰了过去。

片刻之后,葛力就回来了,手中的大砍刀上多了一抹鲜血。

“那间屋子可以用,里面住着四个农人,属下已处理干净了。”葛力所说的处理,自然是杀掉。夺去一家四口无辜的性命,从他的嘴里说出,只是轻描淡写。

施青竹点头道:“好,我们过去。”

茅屋不大,甚是破旧,住在这里的显然是贫苦之人。屋侧的沙石地上堆着几垛茅草,零散放着簸箕,木耙等农具,旁边还有一口水井。

进到屋里,桌椅皆是翻倒着,地上有数滩血迹,却看不见尸体,想来已被葛力搬到屋子后面去了。

施青竹将君父抱到墙角的土炕上放下,这位“天诛”的首领在囚车里关了一日一夜,衣衫褴褛,身上也被木枝扎伤多处,血痕累累,虽然被封闭的穴道已解,却依然难以动弹行走。

施青竹吩咐葛力到门外去守卫,随即掏出伤药和崩带,为君父清洗包扎伤口,又取来一套衣衫帮君父换上。

待她做完一切,君父身体上痛楚大减,道:“青竹,这次可是多亏有你,本君才能逃出生天,回到总坛本君定会重重有赏,以示褒奖。”

施青竹垂目道:“多谢君父大人,这本是属下应该做的。”

却在此时,葛力忽然奔入屋内,道:“不好了!有人追上来了,想是‘恶狗门’的人马!”

第832章 尔虞我诈

施青竹脸色一变,问道:“来了多少人?”

葛力道:“至少有二三十骑,就在那边!”他说着话,伸手指向门外道路的方向。

施青竹疾步而行,想要出门去察看究竟。她才跨出两步,刚到门边,却忽然觉得背心一疼,耳中只听到一声利刃斩入身躯的闷响!

出手的竟是葛力,所用的正是那柄大砍刀!

道路上根本无人,所谓追兵只是葛力的虚言。而突袭的时机把握得极好,施青竹正要出门,背向着葛力,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厚度堪比门板的砍刀从她的后背斩入,力量之大,背胛和脊椎皆被这一刀斩断!

这是足以致命的一击!施青竹惨呼一声扑倒在门槛上,血从割裂的伤口泉涌而出,顿时便染红了地面。

她惶恐地睁大双目,伸手抓住门槛,想要翻身起来,却哪里还起得了身?

“你……你竟杀我……为……为什么?”施青竹勉力扭头,嘶声问道。

葛力提刀在手,在门边悠然而立,残血从锋刃上淌下,滴在地上,他的语气亦是轻描淡写:“把我郭槐山当奴才使唤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当年在‘天下盟’是如此,到了‘天诛’也是一样。”

“我助你逃过了‘天下盟’的追杀……你……你这忘恩负义的贼子……”施青竹咬着牙道。

“忘恩负义?”葛力冷笑了一声,“你让本大爷留在‘天诛’,无非是利用我帮你杀人,当日在天桥大街的那次刺杀行动,你就已出卖过郭某,今日我杀你,不过是略加报偿而已。”

“你……”施青竹还想再说,葛力右手挥起,大砍刀从她颈侧掠过,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葛力斩断了施青竹的脖颈,一脚将尸体踢到了墙角,转过身朝着土坑走了过来。

君父坐在土坑上,脸上已全没有了血色,身体也因恐惧而微微发颤。刚才施青竹被杀之时,君父并非不想逃,之所以坐着未动,是因为他很清楚,在“金顶刀王”郭槐山这等黑道魔头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

在坑前三尺之处,葛力停住了脚步,忽然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听到此言,君父舒了一口气,道:“不错,你当然不会杀我。你本就是个人才,跟随本君会有数不尽的好处,我让你进神君堂任统领之职,你将会拥有地位,财富,权力,所有想要的一切!施青竹本就该死,就因她错信了王虫,才会引来了今日的麻烦,你把她杀了正好,也省得本君回总坛再命人动手。”

葛力咧着嘴一笑,道:“她确是该死,不过你更加该死!郭某不杀你,只不过因为你还有些价值。”

君父的脸瞬时又开始发白,道:“你想要怎样?”

葛力道:“在你手下当甚么神君堂统领,郭某一点兴趣也没有!‘天诛’在江湖上横行了这许多年,想必积攒下了不少财富,葛某只对金银财宝感兴趣。”

君父道:“没有我‘天诛’的保护,你便是得到了财宝,能躲得过‘天下盟’的追杀么?”

葛力“哈哈”一笑,道:“这你倒是用不着为我操心,郭某已打定了主意,此事一了便离开中土大明,此生再不回来了,他‘天下盟’的巫擎天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又奈我何?不过在走之前,郭某须得拿到足够下半辈子享受荣华富贵的财宝才行,这便要请君父大人你帮忙了!”

君父道:“我怎知道你拿到财宝之后,不会杀了我?”

象葛力这种黑道中的魔头,便是许下承诺也全无意义,斩草锄根不留后患方是他们的最惯常的行事手段,其实包括君父自己亦是如此。

葛力道:“你怎么想都无所谓,结果也没甚么不同。你落在郭某的手中,若还能够保往秘密不说,我倒是由衷佩服!”

他的逼供手段极是残忍,便是意志刚强的武者也经受不住,别说一个不会武功,全身是伤是君父了。葛力满脸狞笑,向前逼来,手腕一转,大砍刀在空中耍了一个刀花。

君父惊怒交加,往坑里缩去,葛力却已凌空一指点中他腰间穴道,君父顿时全身酸软,动弹不得,而葛力的一只大脚已踏在了他的胸前。

“慢着,我说!我告诉你‘天诛’的财宝藏在何处!”就在大砍刀的刀锋快要割在身上时,君父忽然大叫道。

“你倒是识时务,”葛力道,“那就快说!”

“组织的财富并不是存放在一起,共计有四处藏宝之地,分别在北直隶和豫、鲁、川三境。”君父喘着粗气,颤声说道,“每一处宝窟,都存贮有不下两百万银两,还有价值更高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

“哦?那你把这四处地方全都详细说出来,先说最近的北直隶那一处,本大爷只到找到了财宝,便饶过你的性命。”葛力虽然早料到“天诛”作为江湖上的最大的杀手集团,所拥有的财富定然不少,却没想到四处宝窟所藏竟超过千万银两之巨,一双绿豆眼不由得闪出贪婪的光。

他以前虽是黑道巨擘,却也未曾见过如此多的财宝,而无论是谁都不会嫌钱太多。

君父道:“这四处宝窟都极是稳密,且都安设了机关埋伏,若不知开启之法是决计进不去的。本君口干舌燥,能否给我先喝一口水,我再将这四处宝窟的情形一一详告与你?”

“好,喝完了水你就快说!”葛力似是急于听到宝窟的所在,当下便一口答应。

他将踏在君父胸前的脚收回,目光在屋里一扫,却没有找到可饮用的清水。在墙边倒是摆有一个水缸,但刚才施青竹为君父清洗和包扎伤口,里面的半缸水已染了污血,自是不能再喝了。

葛力向窗口望去,顿时就瞧见了屋侧的那口水井。

君父道:“你帮我从井里打些水来,我喝完了便告诉你藏宝之处。”

葛力眼珠转了转,道:“好,我出去打水,谅你也耍不出甚么花招!”

君父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且身无武功,葛力到屋外去走一趟,他也确难有甚么逃走的机会。葛力在屋角找来一个瓦盆,把大砍刀插在背后,端着瓦盆出门,朝水井走过去。

水井旁有一只木桶,桶把上栓着绳索。葛力来到井边,将瓦盆放在井沿上,拿起木桶向井内投去。他一手提着系在桶上的绳索,却倏然运劲一摆,那木桶“唿”地一声,朝一旁的草垛飞去。

而葛力的身形亦是瞬时直蹿了过去,大砍刀已拔在手中,寒光一闪,朝着草垛直劈而下!

脆响声中,木桶立时碎裂,而草垛在葛力泰山压顶般的刀势下轰然迸开,草梗、麦秸四散纷飞。“当”地一声尖利的金铁交鸣,大砍刀被格挡住,闪出一篷流星般的火花!

草垛中原来藏了人!

葛力一击未成,立时退回到井边,横刀观望,当漫天的草叶落下之后,只见五丈之外竟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倚靠在男人怀里的少女是公主朱徽婵,而那手持着五尺长剑的男子正是厉虎。

葛力的目光从二人身上回到自己手中的大砍刀上,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刚才那一刀他运足了气力而发,此时只见刀口的锋刃上,赫然多了一个半寸多深的缺口。

这柄刀本也是极为锋锐的利器,可仅在一记交击下便已受损,对方手中的剑肯定是斩金切玉的宝刃!

“你们藏得倒是不错,若不是屋里的那只老狐狸叫我来打水,我倒还未必能发现得了!”葛力抬目望着厉虎,缓缓说道。

厉虎和朱徽婵从白马关一路追踪而来,就在葛力杀死施青竹,逼问藏宝窟的时候,他们已到了茅屋外,潜身藏在了草垛的后面。对此君父早已察觉,他自称口渴叫葛力出门打水,实也没安得好心。

水井就在草垛的旁边,葛力若是弯腰从井里提桶打水,对于草垛后的厉虎来说无疑是个绝佳的突袭机会,肯定不会放过,极有可能一击而杀。

厉虎杀了葛力,君父固然仍是逃不了,但最多只是被押解去京师,一时间并无性命之忧,但落在了葛力手中却是必死无疑。尽管葛力说过,只要君父说出藏宝窟的位置就不杀人,但这等鬼话却是完全靠不住的,对此没人比君父更加清楚。

君父固然是老狐狸,葛力的狡猾亦不在其之下。君父让他去井边打水,葛力马上就想到了草垛里有人埋伏,却假意一无所知,不动声色地拿着瓦盆走到水井前,又装做打水的模样,却突然抢先出手,反袭藏在草垛中的人。

君父和葛力尔虞我诈,各使心机,却还是葛力占了上风。只不过厉虎的反应亦是极快,一拳击碎了木桶,运剑格住了势大力沉的一刀,携着朱徽婵疾退数丈,葛力的突袭才未能得逞。

相隔五丈,厉虎与葛力四目对视,忽然咧嘴一笑,道:“你们各怀鬼胎,都只想着害人,老子却根本没有想过要偷袭你!”

第833章 弱点

厉虎忽然咧嘴一笑,道:“你们各怀鬼胎,都只想着害人,老子却根本没有想过要偷袭你!”

葛力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厉虎道:“老子说的是实话,你信不信又有何干!今天你虽死定了,不过是我会面对面地杀你,叫你死得没有话说!”

葛力哈哈大笑,道:“王虫,说此话你也不怕闪到舌头,莫要忘了你可曾是郭某的手下败将!”

厉虎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道:“你可记得当日在渝江的官船上,茅杰临死前我曾在他耳边说过一句话?”

葛力点头。在渝江官船上一场截杀,茅杰死在了葛力的刀下,而当时他还问过厉虎,到底说了些甚么,竟能让茅杰瞑目。

厉虎道:“我当日对茅杰讲,我就是‘恶狗五小’中的厉虎,加入‘天诛’是为破获这个组织,且向他承诺,一定会杀了你,替他和他的师父报仇!”

茅杰乃是“泰山派”掌门人霍天益的嫡传弟子,潜入“天诛”只为报师仇,当日认出葛力便是杀死师父的凶手,却被仇人所杀,临死时自是怀着无比不甘和绝望,厉虎的承诺给了他一线希望,他方才能够瞑目。

葛力沉下脸来,道:“好,我这便送你到地下去见茅杰,看看你有甚么本事给他报仇!”

他手中的大砍刀一垂,刀头脱落而下,“当”地一声插在地上,刺入沙石地面半尺来深。

门板一般厚的刀头,其实只是一个鞘,“金顶刀魔”郭槐山的真正兵器“寒鱼刃”就藏在这只鞘中。此时,一尺八寸长的狭长短刃已握在葛力的手里,薄如纸片的刀身上寒光浮动,就象一条游动的银鱼。

而厉虎的“蛇翼剑”本就无鞘,他一手提剑,在朱徽婵耳边小声道:“留在这儿等我。”

朱徽婵露出担心之色,道:“你要小心些!”

厉虎点头,松开了抱住她的手,向葛力走过去。

葛力的目光在朱徽婵的身上一扫,才凝住到厉虎的身上,脸上却隐现一丝嘲讽之意。待厉虎走到距离三丈之处,他身形一晃,倏进两丈八尺,“寒鱼刃”朝着对方劈面划了过去。

这已是二人之间的第三次交手。头一次在渝江官船上,厉虎败阵被擒,而第二次在胡蛮寨的德源客栈中拼斗,由于情势的变化并未分胜负便即罢手,今日的这一战可谓狭路相逢,二人势必要决出一个生死!

“金顶刀魔”在黑风录上排名第三十三位,已可算得上是黑道上顶尖的强人,然而葛力出手,却并不似寻常的武功高手那般气势涛天,若说先前他便用大砍刀时,还颇有些威势,此时“寒鱼刃”在手,却完全不一样。

葛力出刀毫无风声,就好象是在水中的游鱼,蹿动之间连水波也不会惊起。然而刀虽无声,却能够要人的命,葛力每一刀或刺或划,招式诡异,总是不离开对方身上要害,便是惯常于捱刀拼命的厉虎,也不敢捱他一刀,只因为葛力的一刀就能致命!

原来这才是“金顶刀魔”真正最拿手的刀法,先前的两番交手,葛力都有意隐藏了武功。他心机深沉,从一开始便对“天诛”有所保留,直到此刻施青竹已死,君父也被制住,他才放手一战。

无独有偶的是,厉虎的剑法同样悄无声息,因为“青蟒剑法”本也是杀手的武功。之前与葛力的两番交手,他亦是未曾发挥出实力,渝江官船上交手之前他已苦战受伤,在德源客栈中他虽然无伤,却没有趁手的兵器,今日“蛇翼剑”在手,厉虎如虎添翼,战力自是大增。

这一场拼杀并无呼啸的风声,尖利的吼叫,茅屋之间的沙砾地上,两条人影盘旋交错,连偶尔的刀剑交击,发出声音亦是不大。

“寒鱼刃”和“蛇翼剑”皆是削铁如泥的宝刃,虽然一长一短,却犹如凶鱼对上蛇蟒,缠斗在一起竟自不分高下!

咋一看去,二人的拼斗动作不算快捷,不但全无顶尖高手相争的浩大声势,就连寻常武者动手时兵器互撞的“乒乓”热闹也是大有不如,但是若有懂得武功之人细加观看,立时就会惊出一身冷汗。

葛力和厉虎都是绝顶的杀人者,他们发挥本事时,当然不会用花哨的招式,每出一刀,每刺一剑都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杀死对方。这世上最强杀手之间之间的搏命,比起寻常的高手拼斗,何止凶险了百倍!

二人一面缠斗,一面不断移动身形。屋外的这片沙砾地上并不平坦,除了那口水井,旁边摆着簸箕、木耙等物,还有一只石磨。葛力和厉虎皆是极擅于利用环境的人,地面上的砂石,脚边的农具,都成了为他们所用的武器,每出一招都恰到好处,且极尽狠辣之能。

井沿上的青砖被砍出数道缺口,簸箕木耙等物事在刀光和剑影之中被绞得粉碎,而那只石磨,则被葛力的一刀劈成了两半。凡人二人拼杀经过的所在,地下皆只剩下一片碎屑。

杀手最擅长的就是破坏和毁灭,此时葛力和厉虎皆是全力施为,所到之处当然不会再有完好的东西留下来。

从井边打到茅屋的门前,从空地的一侧战到另一侧,二人缠斗了五六十招,竟然势均力敌,谁都没有占得上风。

葛力的刀法变幻无方,且仗着“寒鱼刃”的锋锐,当年许多白道名家都败亡在他手下,也成就了“金顶刀魔”在江湖上的凶名,然而今日,他却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厉虎的“青蟒剑法”与葛力的刀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同在“巽离组”一年有余,二人一起执行过许多次刺杀任务,尽管葛力一直隐藏武功,但他出刀的习惯和杀人手法,厉虎却皆是了若指掌。

正是因为彼此熟悉对方的手段,在寻常武者看起来匪夷所思的招式,他们却都能意料得到,并及时应变。

有“蛇翼剑”在手的厉虎如此难缠,葛力全力施为,一时之间竟还拿不下对方,但他的心中却并不着急,因为他早就已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厉虎的弱点,就是朱徽婵。

一个顶尖的杀手不能有情,因为有了感情就难免牵挂分心,在面对强手时,这足以导致败亡!

以往的厉虎虽然有过许多女人,却并没有情,这也是葛力认为他最可怕的地方,但如今情形却已不同,朱徽婵相对于厉虎,与以往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葛力只一眼便已然看出。

而且,这个年轻人还犯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错误,便是前来追踪时把这小公主也带在了身边,这几乎就与找死无异!

葛力一边拼斗,有意向草垛的方向靠近,倏然身形横纵数丈,掠到了朱徽婵的身边,一刀向她脖颈上划去!

朱徽婵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相斗,哪里料到转眼之间自己却成了攻击了目标,只吓得花容失色,开口惊叫,却无法闪避。

“叮”地一声,葛力的刀被“蛇翼剑”挡下。这本在意料之中,他这一刀本就不快,突袭朱徽婵也并非为了杀她,而是要引厉虎相救。目的达成,葛力的“寒鱼刃”瞬间加速,刀光暴起,朝着厉虎连劈三刀!

厉虎闪过一刀,又加剑格开第二刀,“嗤”地一声,肋下的衣衫已被第三刀划开了一条裂口。葛力毫不停留,再出一刀,却又是劈向了朱徽婵。

厉虎和葛力都是应变极快之人,最擅于利用周遭的环境应敌,先前二人拼斗时所经之处,一旁的农具石磨,全都为他们所用,也俱被刀剑斩毁。

现下葛力把朱徽婵卷入了战圈之中,厉虎却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必须时时运剑保护,顿时就左支右拙,落入了下风。

在葛力第三次佯攻朱徽婵引厉虎相救,紧接着连攻五刀时,厉虎终于闪避不过,被“寒鱼刃”划过腰间,顿时出现了一道半寸深的伤口。

厉虎只感到中刀之处传来一阵冰寒刺骨般的剧痛,一把携住朱徽婵,退出了三丈之外。

葛力并不急于追敌,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朱徽婵,厉虎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心。他站在当地,缓缓回刀,伸出舌头舔下留“寒鱼刃”上的一滴残血,冷冷道:“王虫,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却蠢得要死。现在一剑杀了公主,你或许还能与我一战,否则再中一刀,你便死定了!”

朱徽婵面如土色。她坚持要与厉虎同来,本是一心一意要和牛魔王同生共死,没有想到结果却是连累了他。刚才厉虎是因为回护她才被葛力砍中了一刀,朱徽婵即便不会武功,也能看得明白,此刻她心里又急又痛,眼泪又快要流了出来。

厉虎翻手将一粒丸药放入嘴里吞咽下去,对朱徽婵道:“不用害怕,也别听那恶人胡说,我答应过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你只须记得这一点就够了。”

朱徽婵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竭力忍住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她想到此时牛魔王定是不愿见到她哭,也不想看到她害怕,所以一定要表现得坚强一些才行。

第834章 至强之剑

厉虎冷眼瞟向葛力,道:“你杀不了我,更别想要杀阿婵!你有工夫与我聊天,无非是以为毒药能够奈何我,只可惜是打错了算盘!”

葛力欲杀厉虎而后快,在这个当口上,当然不会真有闲心停手不攻与对方聊天。“寒鱼刃”上涂有毒药,葛力此举实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厉虎伤口的毒性发作而已。

伎俩被识破,葛力的脸上并无愧色,沉声道:“好,你竟不怕寒鸡散之毒,那郭某只好多费些事,亲手送你们这对同命鸳鸯上路!”

他话声一落,已欺身掠近,挥刀向朱徽婵斩来。

攻敌所必救,葛力故伎重施,瞬时之间二人又交手了六招,厉虎的右臂之上再增了一道创口。葛力不再给对方喘息之机,“寒鱼刃”接连劈砍,在这数息间刀剑相交的次数,远比先前拼斗近百招还多。

然而再攻出了数刀之后,葛力却忽然感觉到情势有了些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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