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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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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并不算大,只摆放着简单的桌椅家俱,装潢挂饰也甚是简洁。在屋子正中的圆桌之上放着茗茶器具,还有一盘点心,而一旁的红木架上并无摆放玉器花瓶之类,却有不少书籍,而窗前的书台之上,则端放着文房四宝等物。
咋一看去,这屋子并不象是女儿家的闺房,倒更象是寻常文人的书房一般。
现在华不石也没有工夫仔细瞧看房中的摆设,跟随着姚公孝和海红珠走上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则是寝室,装修甚是雅致,屋子里床边薰着檀香,烟雾氤氲。华不石走上楼来,却见司马如兰并不是躺在床上,却是端坐在床沿边,在床前还有一名小丫环站着待候。这位城主大小姐身穿着素色的衣裙,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
姚元孝上前施礼,海红珠已大声叫道:“兰儿妹妹怎么坐起来了,你的肚子可不疼了么?我把华不石叫来啦!”
司马如兰淡淡一笑,道:“我只不过是略有小恙而已,海姐姐和姚长老何须如此紧张,更加用不着把华先生请来。”
华不石上前两步,来到司马如兰面前,说道:“听红珠说兰儿小姐身体不适,华不石才匆忙赶来,事不宜迟,就让在下给大小姐把脉诊断如何?”
虽然司马如兰说得轻松,华不石却能看出她定非只是“略有小恙”而已。
这位城主大小姐乃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待人接物不会缺了礼数,绝非海红珠那种乡下出生、大大咧咧的野丫头可比。华不石等人到来,司马如兰只是勉强从床上坐起,却并未起身相迎,这就足见她定然病得不轻,行动已是不便。
司马如兰却把手缩回,道:“兰儿一点儿小病,不劳华先生费心。‘紫霄大会’的决赛后日就要举行,华先生还是回吠天楼去训练公主要紧,莫要耽误了大事,让今年的‘犬王’被洋人夺走。”
华不石道:“训练公主之事,华不石早有安排,定是不会有所耽误,兰儿小姐无须担心。”
海红珠也道:“是啊,反正他已经来了,兰儿妹妹就让他瞧一瞧病,也没有甚么关系。”
司马如兰却仍摇头,道:“姚长老已派人去请大夫,想必很快就到,华先生还是请回吧,你们的好意兰儿心领便是。”
听到此言,华不石却皱起了眉头。司马如兰当日从吠天楼搬回城主府,就显得颇为古怪,这些日子她也不去瞧看公主的比赛,而华不石的医术她本是知晓,如今生病却执意不让这位大少爷诊治,似乎是在逃避甚么。
他当下轻咳了一声,说道:“兰儿小姐,我们可还能算是朋友么?”
司马如兰道:“我们当然是朋友,华先生何出此言?”
华不石道:“既是朋友便要讲义气,相互帮忙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当日兰儿小姐帮华不石主持正义,不受明月会贺西楼的欺凌,后来又不顾外人的闲言碎语,住在吠天楼保护我的安全,这等相助之情华不石直到现在都铭记在心,今日华不石只想为兰儿小姐诊断病症,以略做补报而已,兰儿小姐又何须推辞呢?”
司马如兰却咬着嘴唇道:“当日是当日,现在是现在,兰儿只不过略感不适,又非甚么大病,实是不想把华先生牵扯其中,使得他人无端误会,或许还会对华先生不利。”
听司马如兰如此说,华不石就更觉得奇怪。当初华不石因为黑衣杀手夜袭之事向她求助时,这位城主大小姐决定住在吠天楼坐镇,对于外面的流言诽语全不在乎,可如今竟然会变得这般害怕他人误会,实令华不石十分不解。
这位大少爷正要再开口询问,忽听到楼外传来了一阵车马嘶鸣和嘈杂喧嚷之声,却是有不少人来到了小楼前。
一个宏亮的声音喊道:“兰儿妹妹可是生病了么?让为兄进来瞧瞧!”
这个嗓音华不石倒也识得,正是数月之前在吠天楼遇到过一次的那位“文武双全”的熊大公子。
只听得楼下的门被推开,接着是一阵“咚咚咚咚”散乱的脚步声响,来人已走上楼梯,来到了楼上的卧房里。
再见熊天南,这位大汉仍是一身长袍的书生打扮,头上戴着的文生方巾上,嵌着青枣大小的一块美玉,跟着他身后的四五名家仆,一个个都梳着小辫,身着白色短衫,也都是书僮的装束。
只不过前面的文生公子膀大腰圆,后面“书僮”也都体格彪壮,看起来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见熊天南径直进得屋来,姚元孝脸色一沉,说道:“这里是城主大小姐的闺房,你怎能随随便便就闯了进来!”
熊天南却嘻嘻一笑,道:“我刚才不是在楼下通报了一声么,反正咱和兰儿妹妹早晚都是一家人,我看也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吧!”
第419章 雄鸡散
熊天南却嘻嘻一笑,道:“我刚才不是在楼下通报了一声么,反正咱和兰儿妹妹早晚都是一家人,我看也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吧!”
他斜眼一瞥站在旁边的华不石,朱洪和海红珠,眉头却是一皱,说道:“姚长老怎地只会说我,他们不也都进来了么?”
姚元孝道:“华少爷是特地前来为大小姐诊病,当然可以进来,你怎能与他相比。”
熊天南却连连摆手道:“兰儿妹妹生了病,怎能让一些无能的庸医胡乱诊治,耽误的病情那还了得!妹妹尽管放心,熊某已经与胡老医师约好啦,此行正是特地来接妹妹前去看病的。”
姚元孝问道:“哪个胡老医师?”
熊天南道:“当然是‘同济堂’的胡万春胡医师,姚长老难道还能请得到比他更好的大夫不成?”
听到了“胡万春”的名字,姚元孝也只得闭上了嘴,因为他确实找不到比胡医师更好的大夫。
胡万春人称“妙手神医”,年纪已有六十多岁,乃是城中最大的药铺“同济堂”的老板,亦是大仓城里最高明的医师,在本地赫赫有名,据说从来没有他诊治不好的病症。只不过这位胡神医十分贪财,给人看病所收的诊金极高,而且从不出诊,要找他就医的病人,都须得自己上门到“同济堂”去才行。
熊天南约了这位本地的第一名医给司马如兰诊病,姚元孝自也没有甚么话可说。
熊天南道:“兰儿妹妹,我已在楼下安排好了车马,妹妹这就随我一同去‘同济堂’,让胡老医师给你诊病吧!”
他当下招呼床边的小丫环道:“你快去扶大小姐下楼,诊病之事可是耽误不得!”
一旁的海红珠却叫道:“且慢!”
她瞥了熊天南一眼,对司马如兰道:“那个甚么胡老医师有多高明我不知道,反正华不石已经来了,妹妹就让他把一把脉,总也没有坏处,是不是?”
海红珠说着向华不石招手道:“你还不快过来给兰儿妹妹看病!”
她素知华不石别的能力或许稀疏平常,在医术方面倒确是有些本事,让他给兰儿妹妹诊病自是可以放心一些,这也是海红珠一听说司马如兰生了病,就跑回吠天楼把华不石找来的原因。
司马如兰却道:“兰儿的病还是不劳华先生费心了。小红,扶我下楼吧!”
小丫环应声称是,上前扶着司马如兰下楼。
熊天南也带着几名“书僮”一同走了下去,这位熊大公子嘴里还不住说道:“兰儿妹妹做得太对啦,妹妹是千金之体,生了病定要找名医瞧看才行,那些只会训狗的下九流庸医哪里能够靠得住!”
海红珠直气得满脸通红,待要出言反驳,与熊天南大吵一架,却被华不石伸手一把拉住。虽听到熊天南说得难听,这位大少爷却是一脸的平和,一点儿没有生气,只是目光之中的疑惑之色又增加了几分。
众人都来到了楼下书斋之内,却见小楼的门外果然停着一辆双驾的马车,那丫环小红扶着司马如兰钻进车厢之内,而熊天南则大喇喇坐到了车前。在众“书僮”的促佣之下,车夫挥鞭吆喝,驱赶着座骑拉动马车,径直出了后花园而去。
眼看着马车已去得远了,姚元孝朝华不石拱了拱手,语气中略带歉意道:“多谢华少爷专程赶来,大小姐的个性一向十分固执,让华少爷空跑了一趟,实在有些对不住,也请你莫要怪她。”
华不石道:“姚长老这是说的哪里话,城主大小姐数次相助我们吠天楼,对华不石更有大恩,我感激尚且不及,又怎会怪她?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姚长老。”
姚元孝道:“华少爷请说。”
华不石道:“适才我听见那位熊大公子在楼上言道,他与大小姐早晚都是一家人,却不知是何意思?”
姚元孝略一迟疑,才道:“此事本来还不曾对外公开,既然华少爷问起,我倒也不便隐瞒。前些天熊副堂主向司马城主提亲,城主已将大小姐许配给熊天南了。”
华不石闻言大吃了一惊,说道:“司马城主不是并不在大仓岛上,如何能答应熊百龄的提亲,莫非城主已回岛了么?”
姚元孝道:“城主此次去到大陆上,本来早就应该回岛了,只因为大风暴的关系才有所耽搁,如今正住在岛外一位朋友的家里,还要过几日才会回来。熊副堂主乃是去到城主的那位朋友家中,向司马城主当面提的亲,而城主也就答应了,议定了等回城之后,便给他们二人举办结亲之礼。”
华不石问道:“这些事情,可都是熊副堂主说的么?”
姚元孝道:“不错,熊副堂主前几日说起此事,还拿出了议定结亲的书函与我等观看,确是司马城主的笔迹。”
华不石皱起了眉头。听了姚元孝今日所言,他才知道司马如兰一反常态的搬出吠天楼,这些天又尽量地避开他,连诊病亦是不让他插手的原因。
以前司马如兰自是可以不理会外面流传的闲言碎语,可如今她已许配了人家,便不能不顾及未婚丈夫和亲家的感受,从而引起旁人的误会。
而最令华不石不解的,却是这门亲事的来由。司马逐风早在数个月之前,就在粤境南泉庄被刺身亡,华不石亲手检验过他的尸身,绝对不可能弄错。人死不能复生,所谓住在朋友家云云,全都是子虚乌有,而答应亲事自也是不可能,那封应礼书函也必是伪造的。
所以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万金堂”的副门主熊百龄所编的谎话!可是熊百龄为何要编造这等谎话?他难道不怕司马逐风回岛时把整个骗局揭穿?或者其实他已得知了司马城主被杀的消息,才敢于这么做?
这些问题瞬时出现在这位大少爷的头脑之中,但他的目光,却忽然被摆放在桌上的一盘点心所吸引。
这是一盘灯芯糕,是江南一带最常见的甜点之一,乃是由糯米和白糖制成,切成了两寸来长,火柴棒粗细的方形细条,一端还点缀有红色的朱砂印记,甚是好看。从摆放在盘中的模样可以看出,糕点已经被人吃过了几条。
刚才进门之时,华不石也瞧见过这盘点心,只是那时匆匆上楼并未留意,此时再次见到,他的眼光却盯在了灯芯糕一端的那些朱红色的印记上。
他走到桌前,从盘中拿起一条灯芯糕,放在眼前细细察看,口中问道:“这盘点心是从何而来的?”
姚元孝摇头表示不知,海红珠却道:“兰儿妹妹最爱吃灯芯糕,这是让人到‘庆丰园’去买来的,昨天下午就有人送了来。那时候兰儿妹妹正和我正在院子里练剑,就叫丫环盛到盘子里摆在桌上。”
华不石道:“那后来你们可曾吃过么?”
海红珠道:“我本来是想吃的,可是练完了剑天色已经晚了,我急着要赶回吠天楼,就没来得及吃。”
华不石道:“幸好你没有吃,不然如今生病的就不只有兰儿姑娘一人。”
姚元孝闻言脸色一变,道:“难道大小姐的病,是因为吃过这盘糕点么?”
华不石道:“你可曾听说过天下间有许多种奇毒,其中有一种毒,名为‘雄鸡散’。此毒乃是朱红颜色,有若雄鸡之冠,却全无气味,不易被人察觉,就算用银针也难以试得出来。男人若吃下此毒全然无事,可女子吃了,却会肚痛难忍,就如同生了急病一般。”
他伸手拿过在桌上摆放的水瓶,往一只茶杯中倒了半杯清水,说道:“‘雄鸡散’虽是无法用银针验出,但清水之中若溶有此毒,立时就会变为深绿颜色,是以能用此法来检验。”
华不石说着话,将那条灯芯糕点有朱红印记的那一头放入了杯中,果然在瞬时之间,那杯清水已全然变为了墨绿之色。
海红珠惊道:“啊呀糟糕!这糕点果然有毒,兰儿妹妹吃了,那可大事不好啦!”
华不石道:“娘子也不用太着急,此毒虽能列入天下间的奇毒之一,只是因为它银针难验,而且毒性特异,男女服食之后反应不同,倒也并非是十分霸道的杀人毒药。兰儿小姐的武功师出名门,内力更是高强,就算吃下了此毒,也不过会感觉到腹痛,想来还不会致命。”
此时姚元孝却已握紧了拳头,喝道:“真是岂有此理!那‘庆丰园’竟敢在大小姐的糕点里下毒,当真是胆大包天,活得不耐烦了!我这就派人去把他们全都抓来!”
华不石却道:“姚长老且慢。此事实在有些蹊跷,‘雄鸡散’绝非寻常之人能得到之物,配制其实极难,而且价值千金,就算江湖上的使毒行家也不易拥有,‘庆丰园’不过是一家糕点作坊,怎会有这等奇毒。”
姚元孝道:“华少爷是说,这毒不是‘庆丰园’下的?”
第420章 胡老医师
姚元孝道:“华少爷是说,这毒不是‘庆丰园’下的?”
华不石道:“从这灯芯糕的模样看来,上面的朱砂红印记,乃是后来才点上去的,而‘雄鸡散’就下在这印记之中,是以这糕点从‘庆丰园’买来之后再被下毒的可能更大。”
姚元孝目光一转,望向海红珠,道:“昨天下午,是谁把糕点送来的,你可记得么?”
海红珠道:“是城主府的一名仆从把糕点拿来,我哪里能认识他,小红说不定倒是识得。”
那个小丫环小红,此时已随着司马如兰坐马车走了,姚元孝一时之间无法找寻,恨声说道:“此事姚某一定要追查到底,非得把那下毒之人找到,千刀万剐才行!”
华不石忽然转头向海红珠问道:“红珠,你是何时知晓兰儿姑娘生病的?”
海红珠道:“我一大清早来了城主府,那时兰儿妹妹才刚起床,脸色却是很差,又说肚子疼痛,正要叫小红去请大夫,我便跑回吠天楼去把你找来啦!”
华不石道:“你一见到兰儿姑娘得病,就跑回去找我,中间并未耽搁时间么?”
海红珠道:“当然没有,诊病的事情万分紧急,怎么能耽搁!”
华不石又望向姚元孝,问道:“姚长老却是如何知道大小姐有恙的?”
姚元孝道:“我今日一早来到城主府本是有事情要办,进门时正好遇见小红派去请大夫的家仆,这才得知此事,是以急忙赶到了后花园小姐的闺阁来。”
华不石点头道:“如此说来,大小姐得病去请大夫,前后最多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可熊天南却如何得知得如此迅速,不但从熊家庄赶来,还带来了随从马车,又约好了胡老医师诊病,岂不是奇怪么?”
听华不石一说,姚元孝亦是皱起了眉头。城主府与吠天楼只隔着两条街,可谓极近,海红珠来回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而姚元孝则是碰巧前来城主府才得知了此事。
然而熊家庄却是位于城西,距离城主府有些路程,就算骑乘快马前去也要花一刻钟以上。华不石才前脚刚来,熊天南后脚就已经赶到,而且一来便说要接大小姐去“同济堂”诊病,准备得如此充分,就算是司马如兰生病的消息一传出,便有人骑着快马到熊家庄去报信,熊天南也不应当会来得如此之快才对。
以此推断,熊天南早就知道城主大小姐会生病,才可能提前做出了这许我安排。而这世上能够未卜先知的,除了神仙之外,也只有下毒暗害司马如兰之人!
华不石虽然未曾明言说出对熊天南的怀疑,但姚元孝亦是心计深沉之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位大少爷的言下之意。倒是海红珠一向头脑简单,此时只瞪着一双大眼不明白华不石说的是什么。
姚元孝道:“若是熊天南指使他人下的毒,定然是想对城主大小姐不利,现在大小姐已经被他接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知华不石的推断甚有道理,可如果此事当真,熊天南做出这等事情,那么其父熊百龄也很可能牵涉其中。熊百龄乃是“万金堂”的副堂主,在门派里的地位仅次于司马逐风,如果熊家背叛,对于“万金堂”和“大仓城”来说,都是令人震惊之事,而且后果极为严重。
姚元孝虽然身为内堂长老,到了此时,却也难免心慌意乱,不知该当如何应对了。
华不石脸上的神情却依然镇定,说道:“暂且不论是谁下的毒,我看咱们还是先赶到‘同济堂’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兰儿小姐再出意外。”
姚元孝顿时回过神来,道:“不错!我们赶紧去‘同济堂’找到大小姐,再行追查处置下毒之事!”
※※※
“同济堂”位于东城,与城主府相距七八条街,倒也不算太远。
姚元孝打马如飞,在前开路,而华不石、海红珠和朱洪紧跟其后,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二十多名城主府的帮众。大街上的行人本是不少,见到这一行人在路上纵马飞驰而过,都纷纷躲闪避让。
一行人只用了片刻的工夫,就驰过了多条街道,远远瞧见了前方药铺的金字招牌。
先前到城主府小楼前接司马如兰的那辆双驾马车,就停在药铺的门外,只是车夫已不见了。姚元孝纵马上前,到了马车前才提缰勒马,伸头朝车内看去,却见车厢内空空如也,同样没有人影。
华不石等人此时也赶到了门前,各自翻身下马。
从姚元孝的神色,华不石便猜到司马如兰定是不在马车里,当下说道:“我们一起进药铺去找人吧,兰儿小姐说不定还在里面。”
姚元孝道:“好。”
华不石平常料事皆准,只不过这一次,这位大少爷却并没有猜对。
“同济堂”是大仓城里最大药铺,除了外面的门面,后面还有五进院子,三十个房间。众人很快就找遍所有院子的每一个房间,非但没有发现司马如兰,就连熊天南和他手下的几名“书僮”也没有找到。
胡万春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肥胖老者,此时已被抓来,带到了姚元孝的面前。
这位胡神医眼看着一进门就四处搜寻的城主府帮众,心中惴惴不安,脸上神情更是慌张得很,颤声说道:“我们‘同济堂’做的是正当的药铺生意,你们……你们要干甚么?”
姚元孝道:“我问你,城主大小姐现在何处?”
胡神医道:“您说的可是兰儿小姐么?她不是在城主府里么,我哪里能知晓她在何处。”
姚元孝眼睛一瞪,说道:“她身体有恙,刚才来找你诊病,你怎会不知道她在何处!”
胡神医道:“她找我诊病,这可说的是哪一回事呢?我从早晨起床就一直在药铺后堂,根本没有人来找我诊过病啊。”
姚元孝目光一寒,手中的手杖挥出,砸在了一旁的柜台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柜台寸许厚的大理石桌面已断成了两截!
他伸手一把抓起胡神医胸前的衣襟,喝道:“载大小姐前来的马车就停在‘同济堂’门外,你竟然还敢抵赖!莫不是皮发痒了,想要尝尝镔铁怀杖的滋味!”
姚元孝骨瘦如材,看上去有若猿猴,胡神医却是一个大胖子,二人的体型相差甚远。然而姚元孝却一把将一个身型几乎比自己胖大一倍有余的胡神医提在手中,就象是提着一只小鸡般轻松,这位“万金堂”的内堂长老手指上的劲力确是不小。
胡神医只吓得全身发抖,几乎要尿了裤子,哀告道:“姚长老饶命啊,小的今日确是一直都在后堂,没有见到过兰儿小姐啊,药铺中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姚元孝闻言更是大怒,喝道:“看来不打你定是不会说实话,好,这便叫你知道厉害!”
他说着提起手中的镔铁杖,便要往胡神医的身上招呼。适才姚元孝随手一杖砸下,就打断了桌面上的石板,若是一杖砸在人的身上,非要骨断筋折不可,也不知这位胡神医的医术够不够高明,是否能替自己接骨医伤。
华不石上前拦阻道:“姚长老莫要动手,那辆马车虽然停在门外,熊天南和兰儿小姐却未必进了药铺,我们还是详加查问一下药铺的伙计再说。”
姚元孝本无伤人之意,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司马如兰,深恐大小姐出了意外,心中的焦急难以遏制,才要挥杖打人。此时听了华不石所言,也就垂下了钢杖,对胡神医喝道:“暂且饶你,若是查问出你在说谎,定要取你的性命!”
胡神医逃过一劫,赶忙作揖道:“不敢……小的说的确是实话,决计不敢说谎……”
药铺之中有十多名伙计,查问的结果,却是熊天南和司马如兰,确实没有走进过“同济堂”。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门外的马车是何时到来,却也有两个站在大门旁待客的伙计看见。据这两名伙计说,他们瞧见那辆双驾马车在门外停下,本以为是要来药铺光顾的客人,却没想到只看见四名大汉,架着两名女子下了车,往旁边的小巷中去了。
问起从马车上下来之人的模样,伙计说隔着大门瞧不清脸,只看见那两名女子一个身穿着素色衣裙,另一人穿一身浅红色短衣,正是司马如兰和丫环小红的装束模样。而那四名大汉有一个穿长衫,另外几人则是白色短衣打扮,自是熊天南和他的那几名“书僮”了。
在那之后,药铺伙计又听到那边的小巷之中传来了车马的声音,显然是来人换乘了另一辆马车,从后巷离去。而换乘的马车是何模样,两名伙计却均没有看到,也就说不上来。
姚元孝和华不石等人立即出了药铺大门,赶到两名伙计所说的那处小巷之中,却只见此处乃是一条颇为狭窄通道,两旁均是五六尺高的石墙,墙上并无门户,而地面上青石铺路,就连车轮的印记也无法留得下。
第421章 大润发
姚元孝和华不石等人立即出了药铺大门,赶到两名伙计所说的那处小巷之中,却只见此处乃是一条颇为狭窄通道,两旁均是五六尺高的石墙,墙上并无门户,而地面上青石铺路,就连车轮的印记也无法留得下。
小巷另一端的出口则是一条大街,道路四通八达,街上往来的车马甚多,根本不会有人留意从巷子里驶出去的车马。
众人追出了小巷,便算是完全断了线索。
姚元孝一跺脚,悻然道:“不知熊天南那小子把大小姐带到何处去了,这条街道岔路太多,到处都是车马,我等不知道那辆马车的模样,已无法再追下去!不过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这就到熊家庄去要人!”
华不石却道:“且慢!此地乃是东城,熊家庄却在城西,相距甚远,熊天南想必不会带着兰儿小姐回庄,我们若去熊家庄要人,来回至少要大半个时辰,反倒耽搁了时间。”
按照药铺伙计所言,那两名女子乃是被几个大汉架着下车,这说明司马如兰和丫环小红都被制住,强行带上了另一辆马车而走。如果现在能及时追上熊天南,把城主大小姐救出来,自是能够平安无事,如若耽搁上大半个时辰,司马如兰一个少女落在熊天南的手中,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即使是现在立即去到熊家庄,熊百龄再领着他们回来找到熊天南,事情只怕也难以挽回。到了那时,就算熊百龄假意责罚儿子,但是两人毕竟本就有结亲的约定,司马如兰除了立刻嫁给熊天南之外,已别无选择。恐怕这才是熊家父子安排出这条计策的真正目的。
姚元孝也并非不知道此节,只是当下没有线索可追,去熊家庄找熊百龄要人已是万般无奈之举。
这位“万金堂”的长老望向华不石,问道:“华少爷可有救回大小姐的良策么?”
华不石转脸对朱洪道:“你骑快马速回吠天楼,把公主带来!”
听了此言,姚元孝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忘了,狗的嗅觉最是灵敏,想必能闻到气味追踪下去,找到大小姐!”
华不石道:“但愿如此,这已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若实在找不到,也只能去熊家庄了。”
这位大少爷外表看来甚是镇定,全无慌乱之色,但内心之中的焦急,并不比姚元孝少上半分。对于华不石来说,司马如兰与他虽然并非诽闻所传的那种情人关系,却是他在大仓城中最好的朋友,好几次都因为有了她的帮助,华不石才得以度过难关。
如今司马如兰遭逢危难,他自是决心要全力相救,而往日城主大小姐的一颦一笑犹在眼前,却更令得华不石心烦意乱,难以自己。
这条大街距离吠天楼并不远,仅过了片刻之后,朱洪就已抱着公主飞马赶回。
华不石把公主带到那条小巷之中,凝注着大白狗的眼睛,说道:“你的主人在这里被坏人带上一驾马车,现在下落不明,十分危险,你必须带着我们找到她,明白么?”
公主“旺旺”地吠叫了两声,似乎听懂了华不石所言。
华不石一挥手,道:“去吧!”
大白狗顿时伸出鼻子四处闻嗅,忽然吠叫了数声,拔脚朝着巷外的大街上跑去。
华不石和姚元孝等人立时各自上马,紧紧跟随着公主。眼见大白狗一边闻嗅一边奔跑,显然对于马车奔行的方向甚是明确,华不石心中暗自庆幸。看来那辆马车离开此地的时间尚短,空气中的气味还没有消散,而公主的智慧不仅帮助它赢得了比赛,这一次还得依靠它追踪马车,营救主人。
华不石、海红珠、朱洪、姚元孝,以及城主府的护卫共计有二十余人,数十骑马匹在大街上并排横行,紧跟在一头大白狗的身后,而马队之中还有人高声吆喝着“车马生人快让路”,场面甚是奇特。街边的行人瞧着新鲜,都驻足观望,不少人也都识得他们的身份,纷纷指点议论。
与在街边观望的闲散行人不同,姚元孝和华不石等人均是心急火燎,只恨不能立刻找到大小姐司马如兰,好把她救出魔掌。
幸好公主跑得并不算慢,每当经过分岔路口时,它选择追踪的路线也颇为坚决,很快就已带着一众人马转了过三个弯,跑出了五六条街。
在前方的街角之处,停着一辆四驾的黑漆马车,公主奔到车边,张嘴嗷嗷乱叫,四脚一蹬已跳上了车厢,姚元孝和一众城主府的护卫立刻拍马驰到近前,瞬息之间就把马车围在当中。
坐在车前的马夫见状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这可是熊家庄的车马,你们胆敢乱来,难道不要性命了么!”
他说着便要去拿长鞭,姚元孝骑在马背上,单手横伸,已抓住了那马夫的手腕,喝道:“你乱喊甚么!我是姚元孝,要找的就是熊家庄的车马!”
他说着话朝车厢内瞧看,却见厢内除了大白狗公主却并无他人,手上一紧,喝问道:“熊天南把城主大小姐带去了何处,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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