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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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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俊华心中恐慌,一味着急回头往后看,却没留意着前边的路,藏獒奔跑迅速,本该可以逃之夭夭,但他偏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转身时已来不及,径直撞在了前方树上,相撞时那动静叫做震天响,连牧清都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之后见夏俊华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不动了,晕过去了。
牧清:“。。。。。。”
这绝对是他工作生涯中完成得最为轻松的一次经历,得来不费吹灰之力,牧清走过去,把夏犬拎起来放在手中掂了片刻,夏俊华的狗身虽然看着个头大,但实际轻飘飘地似是没有什么重量。牧清再次把他放在地上,摸了片刻后发现这狗身看着胖,不过是因为毛发蓬松,而身体却偏瘦弱,没有几两能摸的肉。
牧清翻到他脖间的项圈,拿好手机去照上面的纹路,见铃铛正中印了两个字母,wq。
王旗?
这跟他有关系吗,牧清不太明白,王旗外表看着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或许收敛了妖气,所以无法得知真实身份,牧清不敢掉以轻心,他从怀中拿出分所下发的锁妖绳,将夏俊华捆得严实,扛在身上背着走,边走边给分所的另外几位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来这边会和。
就是不知道黎光去了哪里,牧清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大个人了,他当时在前边走,黎光在后边追,按理来说总不会丢,不过丢了便是丢了,既定事实,牧清想着等事情解决后或许有机会再去找他,现在实在提不起劲。
走了一阵,肩上的夏俊华便悠悠转醒,他挣扎了一阵眼见无法逃脱后,身子伏在牧清背上,将身体的悉数重量压着牧清,幽幽哭泣,一声更比一声响,此时他们快要走入住宅区,牧清生怕他那动静引来旁人,赶紧把他拖到地上捂住嘴,吓他:“再哭吃了你。”
“不要吃了我。”夏俊华苦苦哀求他。
牧清:“那你别哭啊,我有几件事情问你。”
“你说。”他这会儿看起来又很乖,不似作假。
牧清看他这幅模样便开始纠结:“那些人的精气是不是你吸走的,你为什么要杀人。”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吸人类的精气。”
“那是谁?”
夏俊华呃了一声,闭口不言,他那脸上藏不住表情,什么表情对应什么话,牧清看得一清二楚,他拿手机电筒去照他的眼睛,逼问道:“说,是谁。”
夏俊华说:“我不知道。”
“哎。”牧清第一次逼问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着实有些不快,可对着夏俊华这张无辜狗脸,他又不知道该如何狠狠羞辱他才好,最后上网去找食谱,厉声同夏俊华道,“你等着,让我找找怎么吃了你,先起锅烧油,加蒜,加葱花,加生抽,加蚝油,加鸡精,爆炒调料,随后另一边用大火煮开。。。。。。”
夏俊华蜷缩着身体往后退,牧清偏不让他逃,正争执间,四周忽然亮了一片灯,他抬头去看,见一人一狗被一群拿着照明灯的守卫包围,中间只余一米左右的范围,面前灯光如炬宛如白日,瞬间的强灯光让牧清不适地眯起眼睛,旁边夏俊华蠕动着身体,朝他身后躲去。、
“原来是你这个小不点,居然是捉妖师吗?”当中那位正是王旗,他身上仓促套了一件黑色睡衣,领口将开未开,显然是刚刚匆忙从床上起来,牧清视力好,一眼就能望见他那敞开领口处隐约露出的暧昧影子,那个叫吻痕,他还是知道的,又叫草莓,自己也能够种出来。
不过胸口这位置,显然是别人所为,牧清想起那天健身房厕所中听到的一幕,条件反射地去看身后的夏俊华,却见他的神智已经不清,面上眼泪横流,始终喃喃道:“不要碰我,走开,我讨厌你。”
王旗皱眉:“你在干什么,又想逃,还是想带着你的同类一起逃出去?”
夏俊华已经听不清他所说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王旗于是又骂:“你这个畜生,老子费心费劲地养着你,你看你做了什么事,是你把他引过来的?”
他们不是情侣吗,牧清心中惶恐,分明是在厕所中听到那种事了,做那种事的,不就都是情侣吗?
王旗还在说:“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老子不缺你那一个,尽坏事,天天看着也烦了,我看你别想活了。”
牧清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瞬间警觉,侧身将夏俊华护在身后,王旗这会儿才像是重新注意到他,笑道:“你这个小不点本事还挺大,不然,早该在踏进我这庄园的那一刻就被发现了,竟然还能撑到现在。”
“是你太弱了。”牧清还击,他从方才的对话中引出了一些重要思路,“商场里的那些人是你杀的?”
“不是我。”王旗转动手中的戒指,呷笑道,“我是总指挥,不用亲自动手。”
他怕是对自己过于自信,竟是把什么事情都给承认了,笑眯眯且大方地凝着牧清,问他:“你跟陆玉锵上过床没有?”
上是上过的,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次数怕是用两只手掌都数不过来,不过牧清自然不会回答他,他不屑将自己同陆玉锵的亲密事告诉对方,好东西自然是要藏着掖好,哪能被人窥探了去。
“没有?”王旗猜测,“还是上过了?”
正在他自言自语时,不远处房内忽然响起一道仓促的警报声,闹得庄园内瞬间灯火通明,约摸着都是声控灯,亮了整整齐齐的一条龙,王旗脸色大变,暗叫了声不好,一面让旁人捉住牧清,一面带了几人匆忙过去。
待他走后,围着的那几人皆变成狗身,狂吠着朝牧清和夏俊华扑去,这些狗品种多样,有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高大狗,也有浑身漆黑的凶巴狗,最为搞笑的是其中有只小短腿,跑得比其余妖慢一拍,远远落后于大部队,但却是全场最凶的一类,叫得也最欢。
越小的狗越无法正确认识自己,说的正是如此。
牧清背起夏俊华,侧身躲过一只黑背的攻击,和哈士奇正面相撞,那狗被他撞至一米开外,不过数秒又锲而不舍地继续扑上前,牧清拎起他的后腿往半空一甩,那狗应声而落,摔了结结实实的一跤。
后来来了只拉布拉多,似是还没有完全长大,毛发蓬松有形,直愣愣地往牧清身上冲刺,后来被牧清捉住两耳踢至一边,躺在地上嗷嗷吠叫了几声,抽搐几下后,彻底昏迷过去。
狗虽然多,但并不中用,王旗大约也没想到牧清这么个子小小的一只,打架起来却疯如蛮牛,几乎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番速度,快速打倒了一片,最后只余那只奶凶奶凶的短腿柯基。
柯基一愣,快速往回跑,准备回去叫救兵,可他那腿实在太短,跳过一道障碍物时便被绊倒在地,伤了腿,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却是爬不起来了。
牧清捉住他的脖子踢至半空,片刻后那狗化形,竟是个两三岁的小孩子,甚至还不能完全顺畅流利地说话,他的神情呆滞了片刻后,仿佛大梦初醒,去叫还躺在地上的夏俊华,喊:“哥。。。。。。哥,救我。”
王旗这狗王八蛋,牧清在心中骂,他快要被气疯了,哪里能够这样子,这么小的孩子都出来充数,简直丧尽天良。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包住小孩赤裸的身体,穿衣过程中他发现这是个男娃,生得霎是好看,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腿和他原本的狗形一般,又短又胖,不符合人体的正常比例,怕是要出问题的。
牧清给他穿上衣服后,用剩余的捆妖绳将他背至身上,又走到原本的树下,看了夏俊华片刻后,叹气,把那高大藏獒抱起来,扛在肩上,往前走去。
他得赶紧同刘玄通他们会合,处理完这些妖怪后,还有个王旗等待他们解决。
走了片刻,夏俊华的神智稍稍清醒,待柯基喊了他那一声哥哥后,他便泪如雨下,边啜泣边同牧清道歉,说对不起,还说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故事很长,他得慢慢说。
泪水打湿了牧清胸前的布料,他有些不太开心,这衣服还是陆玉锵买给他的,平时当宝贝似地护着,这会儿湿得不成样子。
干什么呢,牧清都想把夏俊华扔在地上狠狠羞辱一番,这么大的狗了,怎么说哭就哭,他就不哭的。
第43章
这庄园着实大,好久都不见尽头; 牧清走了一阵停下来休息; 他把捆妖绳从夏俊华身上取下; 踌躇了一阵后改系在他的项圈上; 随后慢慢牵着走。
抱是不可能再抱了,刚才那一路就好似是抱了只水桶; 走得胆战心惊; 得随时提防着夏俊华哭出声,他一哭; 定是有眼泪,眼泪簌簌地流,胸前衣服濡湿了一片,好不难受。
牧清背上还背着个短腿小人儿,小人儿虽被绳子捆得结实,但奈何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梦想; 一边踢着牧清,一边还不忘用没有长出牙齿的牙床啃咬牧清的肩膀,隔着布料啃得并不舒爽,于是改咬他的颈部,稀稀拉拉地吸出了几片红。
“走开。”牧清推他脑袋; “走开去; 揍死你。”
“别闹了; 小端。”夏俊华这时的思路颇为清晰; 不似刚才那只言语混乱的狗妖; 牧清疑惑地看了他半晌,不解,想着等和刘玄通他们会合之后,再联合从他嘴中问出真相。
行至半路,牧清终于和刘玄通正面相撞,一共来了三,宴回、刘玄通和江晨晨,刘玄通跟见鬼了似地看着牧清,问他:“你背上的?”
“一只小妖怪。”
刘玄通哒哒跑到了他左边,凝了片刻后惊叹:“这么可爱的吗?”
柯基小端不满地用脚去踢面前这个怪叔叔,刘玄通越看却越是欢喜,主动给牧清卸了货,将小孩抱至怀中,拎起来左右看了片刻后,才稍稍有些遗憾:“好像有点缺陷,腿太短了,身体比例不协调。”
江晨晨附和:“是有一点,天生的吗。”
牧清解释:“他是柯基妖。”
柯基,以短腿著名于世,又有小电臀之称,讲的是它化形时,在身高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腿自然短于常人,与此同时,小屁股挺翘,圆润有形,在这方面种族优势明显。
“怪不得啊。”刘玄通嘿嘿一笑,“充公了充公了,带回去当做咱们分所的镇所之宝,这种妖怪就跟熊猫似的,遇都遇不到。”
“你小心点,别被他咬了。”宴回走过去,伸手捉住柯基小端的两腮,微微用力朝中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牙齿,笑道,“还没发育,那你抱着吧。”
刘玄通当宝似地抱着玩摇摇,小端在他怀中又哭又闹,想来情绪难受状态低落,地上的夏俊华虽是一张被毛发覆盖的狗脸,但也能就着旁人的手电看出难受无助的表情,他求助似地去看牧清,吐人话:“小端怕生,也还没断奶,不要欺负他好不好?”
“卧槽,又是妖怪?”刘玄通往后跳,和夏俊华保持一定的距离,问,“怎么回事?”
“他就是你们打伤的那只藏獒,你们看他的项圈和铃铛,是同一只。”牧清开口。
宴回上前几步,问:“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回忆起来便又是件伤心事,夏俊华心情低落,俯低了身子趴在地上,前爪拨开额前蓬松的毛发,声音低沉,慢慢去回想过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养着了,他说我有慧根能化形,后来确实如此,我早早就化了形,大概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像我这样的妖怪有很多,你后山看到的那些,都是王旗这几年从各个地方搜集来的妖怪,我们被他用秘术掌控,有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神智有时也混乱不清。”
“所以你杀人了?”江晨晨插嘴。
“我没有杀人,当时我是想去救人,刚把他支开后,就和你们撞个正着,然后就被打伤了。”夏俊华身上还有伤,伤未痊愈,身体状况便也不好,加之刚才又撞了树,说话断断续续,“我没有想害人。”
“他又是谁?”
夏俊华方才对答如流,但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有所保留,支吾着不愿意回答,牧清在旁边灵光一动,问:“是王旗?”
夏俊华神情大变,看来是了。
“一个人类吸食同类精气,这是为什么。”宴回获取到了关键信息,背手思考。
夏俊华在旁边神情踌躇,显然尚在犹豫当中,明显护着那个男人,牧清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几幕,蹲下身问他:“你跟王旗是情侣吗?”
“。。。。。。不是。”
又犹豫了,显然是有些关系,牧清说:“你们都在厕所那样了,肯定是情侣。”
“不是情侣。”夏俊华吼他。
牧清就有些委屈了:“你吼我干什么,不是就不是,那既然你们不是情侣,他刚才又骂你畜生,你为什么还维护他。”
夏俊华大梦初醒,喃喃道:“对啊,我为什么还要再维护他,他都跟别人在一起了。”
“哎?”
牧清不知所措:“你别哭了,怎么又哭了,这事好好说,不是你干的,我们都不会为难你。”
“我全招了。”夏俊华终于有了力气变成人身,他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身旁的一棵树坐下,倚靠着它,慢慢去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分所几人。
这事说来话长,得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讲起,具体多少年了夏俊华也不清楚,事实上他已经很大了,几十岁,一百岁,一百几十岁,都有可能,只是他跟着王旗久了,常年被限制出行,活动范围只有身侧的一小块天地,因此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好些漫长岁月,虚度光阴。
他是王旗的固定床伴,两人关系确实匪浅,王旗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些,确实是人类,实打实的凡胎肉体,但靠着某些方法永驻青春,外表看去同二三十的男人无异。
“他靠吸食同类的精气滋养身体?”宴回终于明白,给众人解释,“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术,我曾经在书中看到过,但原以为是假的,一百多年,他到底沾染了多少天人命?”
夏俊华闭上眼睛:“很多,数不清,王旗每过五年会变换一次住所,我们刚搬来这里几个月。”
“吸食精气需要一定的契机,比如说,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段,在某个阴邪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够成功是吗?”
夏俊华破罐子破摔,全给招了:“是,那个商城位置特殊,是王旗好不容易找到的合适地点,他从前几周开始行动,大概去了两天人命。”
“第三条,被我们救回来了。”江晨晨点头,夏俊华说的确实如此。
一切水落石出,商场中频频出现的谋杀案,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个人贪婪的长生梦,宴回嗤笑道:“这个疯子,就算妖怪也会死,更何况是肉体凡胎,长生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了他这席话,牧清神色复杂地看着宴回,心中忽然不是滋味。
他突然就想起了相隔甚远的陆玉锵,自己是妖,他是人,寿命本就不对等,这是既定事实,可牧清却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他从努力修行、化形、再到背着书包进城,唯一的精神支柱只有陆玉锵,他不能没有了他,他大概是会疯掉的。
“我们别让他逃了。”刘玄通赶紧把柯基阿端装入捉妖袋中,他用了些特殊的方式,将他同里边的其余妖怪隔绝开来,防止小妖受大妖欺负,之后再问牧清,“人往哪边去了。”
“那边。”牧清让夏俊华带着他们去找王旗,不过他们并不敢掉以轻心,从犯人口中听来的话,自然是只能相信一半,另一半呈保留意见,防止其浑水摸鱼弄虚作假。
庄园占地面积之大令人咋舌,其分为前后两块区域,一边是养狗场,一面则是庄园住所,住所装潢华丽精致,一层楼高四米,墙壁两边皆是繁冗雕饰,巨大水晶灯悬于中空,流光溢彩,单是这些简单的外表装饰,也能从中看出王旗所拥有的财富数不胜数。
他们一路往前,皆暗暗惊叹沿途装修,进的仿佛不是私人住所,而是某间艺术展示馆,可住所虽大,但却冷清至极,走了约摸着有十来分钟,也没见到一只妖怪。
夏俊华说:“这不可能,以前这里都是有保安的。”
“保安也是妖吗?”
“是的。”
分所几人皆面面相觑,不敢掉以轻心,之后夏俊华推开走廊当中装潢最为别致的一间房间,朝里张望。
众人也都探头望去,见当中大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依稀可见身体上的暧昧痕迹,男子看起来状态虚弱,甚至在有人闯进房间时,都无法起身查看状况,只微微撇目,见到夏俊华时神情警惕。
“他人呢。”夏俊华冷冷问。
男子没说话,奋力将脑袋移至一边,夏俊华转身同牧清他们解释:“王旗的一个小情人,只是其中的一个。”他看起来有些着了魔,很久后才缓过来,喃喃道,“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其实我知道的,也想逃,逃不掉,总是被他抓回来,他还用药物控制我们,我有时候意识也不清醒,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好没意思。”
说这话时他看起来无比无力,脸上的神情苍凉,牧清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他想,原来一个男人可以有好多个情人,那锵锵呢,他有情人吗?
牧清不知道,想着要回去问问他。
刘玄通过去收了躺在床上的小妖,一行人接着往地下室走,走至入口处,就见地上七倒八歪地躺着不少只狗妖,宴回一愣,上前查看后说道:“都晕过去了,没死。”
门虚掩着,他们推门进去,见地上当中躺着一架白骨,骨肉皆已腐烂,不堪入目。
可那白骨却还活着,约摸着是吊了一口气,奄奄一息,见到夏俊华时忽然激动,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又数次摔在地上,白骨碰撞地面,发出恶寒的摩擦声响,却仍坚持不懈地往夏俊华所在的地方爬动。
夏俊华定眼一看,眼泪忽然簌簌地流,边哭边道:“王旗,是你啊。”
他恨又恨不起来,爱又爱不起来,看着王旗这幅模样又觉得诛心无比,后来便苦苦哀求刘玄通拿捉妖袋收了他,消失的那一刻,牧清见白骨挣扎着快要起来,奋力冲向夏俊华所在的方向,但最后不敌身体的消亡,于片刻后猛摔在地上,骨架分离,彻底死去,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几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宴回走上前,去看地下室正中的一滩池水,那池水清澈无比,中间飘着一片荷叶,荷叶当中架着一块小台子,那台子当中空了一块,显然其实本来放着什么东西,但却不见了。
“是不是他用了什么法器,后来法器不见了,然后他自己就反噬了,变成这幅样子?”牧清试着猜测,问宴回,“你觉得有可能吗?”
“有可能。”宴回回答,“但是会是谁把他拿走了。”
“刚才的时候,王旗本来是带人在围堵我,后来他听到这边响了警报声,就着急跑来了,会不会是跟这个有关。”
宴回伸手去探那片荷叶,还未碰上,却听四周忽然警钟大作,经久不息。
“看来刚才有人拿了里面的东西。”
牧清思虑片刻后,给他说:“黎光不见了,我跟他一起过来的,后来跟他走丢了,你说会不会是他?”
“黎前辈吗,可能是真走丢了吧。”宴回没有在意,黎光作为总所的副局长,向来是行得端做得正,在他们捉妖业内好评不断,自然是不愿意将疑虑放在他的身上,“我们先把他找到,这件事情之后再做解决。”
几人出去后,果不其然,在一个转角很快找到了黎光,他看起来神情紧张,后来便跟大家解释,说是真迷路了,一直都是路痴,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也没有出什么太大的纰漏,他松了一口气后道:“幸好,我就担心牧清一个人有危险。”
牧清疑惑地看着他,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暂时把事情抛至脑后。
回家之后他先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陆玉锵便过来开视频查房,确定牧清已经安全到家后,才看起来高兴了些,两人一直聊着家长里短的话题,后来牧清馋劲上来了,转身去拿向暖这几天给他买的薯片,拆了一包后坐回到镜头前,正欲说话时,却见陆玉锵神色恐怖。
真心可怖,至少牧清跟他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陆玉锵露出如此神情,他疑惑道:“怎么了锵锵?”
“你的脖子。”陆玉锵抬下巴,把手机往床上一扫,按住摄像头,牧清面前的屏幕瞬间一暗,随后他听到陆玉锵裹杂了怒气的声音,“你解释,怎么回事。”
“什么脖子?”牧清找了旁边的镜子去看,却见脖颈处赫然出现不少吻痕——刚才柯基小端咬出来的玩意儿。
“好了你别解释了。”陆玉锵还没等他开口,便自己放弃,整得跟个怨妇一般,“我不想听,我困了睡觉了,晚安。”
第44章
牧清待那边挂断了电话; 才疑惑地咦了一声; 跑进卫生间脱了上衣; 背过身去看肩膀和脖颈上的痕迹。
那痕迹不浓也不淡;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蚊子咬了两个小点; 也不知道陆玉锵是生了什么两只雷达眼,鸡蛋里挑出了两块骨头; 牧清懊恼地拍脑袋,出去给他打电话。
没接; 说是显示正在通话中; 又打了好几回依旧如此,想来是发了很大的脾气,牧清不胜烦恼; 拿着手机开门出去; 向暖和陆振东两老夫妻在大厅正中你侬我侬,电视中放着陆玉锵前几年上映的电影片; 声音开得倍儿响,一个惨遭女友背叛的男主角声嘶力竭地喊:“我他娘的是瞎了眼; 啊;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表情悲怆声音凄惨,听得牧清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本来想借着向暖的手机给陆玉锵打电话; 老母亲出手; 想来是要给点面子的; 不过后头一坐下; 向暖就拉着他兴奋道:“清清来了啊,刚开了部电影,锵锵早些年拍的,还没放几分钟。”
“是吗?”牧清也有了兴趣,他坐下后仔细瞧,终于从大屏幕男主那张被污泥涂得黑如墨炭的脸中,依稀看出了陆玉锵的影子。
虽然和同期相比已经佼佼,但前期陆玉锵的演技确实不够成熟,输出全靠吼,表情狰狞便自以为表演得当,因此也给现在留了一堆的黑图,不过这电影本身立意足够,当时还是让他一举拿下了最佳新人男主的奖杯,华国官方电影频道也曾反复播放,通过官方渠道,第一批中老年粉由此而来。
电影以当今社会为背景,讲述了一个极度悲惨的男人的一生,从他出生到最后的死亡,仿佛都是一部基调阴暗的闹剧。男主陆康子两岁时被抛弃,十四岁辍学步入社会打工度日,十八岁邂逅人生初恋,二十二岁结婚,二十四岁被绿离婚,之后又经历了一段有颜色的婚姻,从此一蹶不振,陷入人生的低谷,弯着背脊再没有起来。
陆玉锵在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是:“这他妈的都是什么啊。”
角色演绎得中规中矩,当中人物着实悲惨引人同情,牧清代入感强,同理心重,神情紧绷表情严肃,恨不得是冲进电影屏幕手刃渣男和贱女,方能给陆玉锵报被绿之仇,他这厢正凄凄惨惨时,忽然听向暖拍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子又木得抱了,我们锵锵太惨了,跟他说不要娶这种女人他就不听吧。”
说完她又笑,陆振东也陪着笑,道:“老婆这是电影,生了孙子也不是咱的。”
“哎。”向暖便忽然陷入一种孤寡老人的悲伤中不可自拔,“那什么时候来个孙子,我们总要老的,到时候没人照顾锵锵,可怎么办。”
“我们不是还有清清吗。”陆振东安慰她,“清清是妖怪,不会老的是吧?”
向暖就问:“那清清以后会照顾他吗?”
牧清转过头:“哎?”
沉浸剧情的他被迫突然拉入这个现实且悲伤的话题,屏幕中的陆康子在经历了旁人所无法承受的悲惨痛苦后,终于步入垂暮之年,剧中北方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他着一件深灰大棉袄,拱着手,坐于门口的破旧太师椅上,身边空无一人,晚年凄惨至极。
牧清瞧着屏幕中那灰败的男人,用力点头说:“我肯定是会照顾锵锵的。”
几人话匣子一开,忽然就收不回来,正巧电影接近尾声,向暖这方的注意力全在牧清的话意上,就差直接问,你要怎么照顾他。
向暖先说:“这么久了也没好好跟你说过锵锵的性格,这孩子小时候脾气不好的,总出去打架。”
牧清点头说我记得,那会儿陆玉锵就是他们村里的小村霸,哪有什么办法,别人胖又胖不过他,说又说不过他那张小嘴儿,小孩子瘪着嘴往那儿一站,虽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给你指点江山指点出几朵花来,叫油嘴滑舌。
他那些小跟班只能不甘心地跟着他打天下,当然后头天下没打到,他们就被寻来的家长拉住耳朵拎回了家,想起来总归都是一件趣事。
陆振东点头补充:“锵锵现在脾气比之前好,毕竟长大了,都二十七了。”
向暖想打他头:“是二十五岁,你自己儿子的年纪不清楚吗,怎么做爹的。”
“是是是,二十五岁。”陆振东急忙改口,再说,“脾气是好了,但他生气起来你基本没辙,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几天都不会给你打电话,得好好哄,上回一次——”
上回一次是气了好多天,跑哪去都不知道,回来就晒得黑如焦炭,穿着黑衣服朝那儿一站,是人是鬼都分不清,陆振东忽然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中还有怨气,骂骂咧咧:“这兔崽子,站我面前我得好好揍他一顿。”
兔崽子陆玉锵正长手长脚地躺在床上,这床宽仅一米二,他那两手都耷拉在床沿处,一腿搭于一腿上,无所事事地望着头顶,这房子稍有些破旧,导演不讲究住所好坏,他自然也跟着节俭,过了一会陆玉锵屈身,将自己蜷作一团,抱着手机玩了片刻,越想越觉得心中郁结难安。
他后头睡不着,干脆翻被起身,披着睡衣出门,找了张纸垫在沿上,谈了一声气后弯腰坐下,托腮看着前边一望无际的黑。
黑,可真黑,这破天气不见什么光,昨儿还有一轮圆月,今日云层乌泱泱地一遮,就跟黑洞般黑如浓墨,让人看着心情愈发阴郁,陆玉锵想到今天那段通话,继而又想到牧清脖颈上的吻痕,气便不打一处来,顾自嗤笑了一声,将头偏至另一侧,坐那儿跟流氓似地抖腿,手指还在给自己打着节拍。
视线往右边一移,他便看到一人慢慢朝他走来,手中端着两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走得小心又轻巧,眼巴巴地朝着这边望。
这人叫做安晓连,是这部电影的男二,年纪听说是比他还要小一些,不过同样年轻有为,去年拿了个小影帝的奖杯,年初又上了一部大爆的小制作电影,星路一片坦荡,不过陆玉锵知道的更多些,他家跟安家有些生意场上的往来,素人时期便一同吃过饭见过面,交集虽不深,但可以说得上是认识。
他也算是个大咖,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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