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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看到鸡精在打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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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皓月就抱起司晨往门外冲,两个人配合默契十足,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那个水牢只能禁锢神落很短的时间,白皓月立即凝神,想要带着司晨空间跳跃,却被什么人轻轻地一提,接着就被摔在墙上。温热的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焦距再次集中时,看见那个长着龙角的男人一手掐着司晨的脖子,将他举在半空中,那表情似乎是在观察什么实验品。
    那男人动作看起来轻,甚至显出一种疲乏的感觉,力气却一点也不小,那只枯瘦的手像钳子一样紧锁着司晨的脖子,让他挣扎了两下就因为窒息而渐渐失去力气。
    苍玄飞过来:“睚眦!”
    被称为睚眦的男人没什么精神地看向苍玄,提着司晨就像拿根鸡毛,声音嘶哑地说:“小玄,这是你的人?”
    苍玄的修为怎么也有几千年,这个男人管他叫小玄,天知道年纪会有多大。力量是随着岁月而呈指数成长的,司晨在半昏迷状态中,深深地觉得自己今天真要没命了。
    连续两天濒临死亡,这是怎么了,出门没看黄历吗。
    除非……
    他的目光转向苍玄,希望能在对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一点关心,苍玄却根本没有看他。
    苍玄一心看着那个男人,那目光让司晨心都颤抖了一下。
    无数复杂的感情如沸腾的海水一般涌了上来,仿佛有一只大手伸进了司晨的胸膛,狠狠地要将他的心脏挤爆。
    苍玄眼中,是看到什么渴望已久的东西,却在真的见到以后甚至不敢相信的眼神。
    那样专注,那样用力,仿佛怕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
    脆弱,甚至而卑微。
    “睚眦,”苍玄的声音哑得好像被刀劈过,“我没做梦吧?”
    这句话中的害怕失去的恐惧,得来不易的激动,甚至没有丝毫掩饰。
    司晨一瞬间觉得这人就这么被掐死自己好了。
    苍玄。
    你真行。
    “小玄,”睚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捏了捏额头缓解疲劳,“神落是你的小侄女,她好像很喜欢这个……”他斟酌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称呼司晨为什么。
    想了一会,他说:“零食。”
    他没有说这个男人,甚至没有说这个人。
    零食。
    他看司晨,就跟司晨看虫子一样。
    是个零食。
    苍玄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开口:“睚眦,你……”
    睚眦看了他一眼,无力地勾了勾嘴角:“这点东西,你应该会给我吧。”说着就扬手轻轻一扔。司晨被早已挣脱水牢的的神落接住,卷在黑风里。神落用白玉般的手指沿着司晨的下巴划了一圈,特别有灵气地笑起来,张开小嘴,埋下头又咬住了他颈侧的嫩肉,一边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不断流失的生命力让司晨的身体越来越冷。
    司晨在模糊中看向苍玄。
    依然是一个背影。
    曾经那么熟悉,现在却那么冰冷。
    司晨眼眶发酸,心也冷下去。
    他以为苍玄伤害白皓月已经是能做的最坏的事,现在他意识到,其实苍玄做什么,与他根本就没有关系。而他居然有些想依靠苍玄,居然,想要指着苍玄。
    他太蠢了。
    司晨睁开眼睛,聚集剩余的精气,猛地大喝一声。那一声如同凤凰啼鸣,如同金色的太阳第一缕光,顿时迸发出四射的金光,神落被炽热的金光打得离开了两寸,司晨暴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掐住神落的脖子,向后甩去。神落一时不备,被摔向一边,好不容易用黑风在半空中稳住,再次冲过来,想要抓司晨。就在她快要碰到司晨的一瞬间,敖厉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一道水幕挡住她的去路,与此同时,白皓月迅速抓过敖厉,揽起司晨用尽全身的力量,打开了空间的缺口。
    如漩涡洪流一般的空间隧道将三人裹在里面,不断旋转中,司晨还能看见神落漂亮却气急败坏的小脸,还有那个宽阔的背影。
    背弃他的,苍玄的背影。
    苍玄。
    司晨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去死吧,混蛋。
    在司晨内心的咒骂中,三人落在司晨家宽敞的客厅里。白皓月刚把他抱到沙发上,整个人就跪在地上,捂着心口不断喘着粗气,浑身的冷汗都流下来。
    他的空间跳跃最远不过几百米,从妖协到司晨家,至少十公里,完全是爆发了自己最大的潜能才能做到,消耗过大,马上就靠在一边晕了过去。
    “皓月!”司晨自己也没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抱住白皓月的头,拍他的脸,“皓月,你醒醒!”
    白皓月彻底晕了过去。他黑色的短发全部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粘着鲜血,比其他平时优雅自持的样子,显得无辜了很多。他的眉头蹙在一起,睫毛不断地颤动,嘴唇毫无血色,似乎在念着什么。司晨贴近他,听到那是自己的名字。
    他鼻子一下酸了,眼泪差点就流下来。
    这小子……
    敖厉也伤得不轻,额头不断流着血,好像有点脑震荡,随便一抹,在司晨家里大步走来走去,检查各种平时设下的结界和保护,最后蹲在两个人旁边:“他们要是追过来,恐怕扛不住。”
    妖协也设下了无数的结界,很多都是司晨用朱砂混了自己的血亲自画的,寻常小妖碰一下就灰飞烟灭了,那两个人却硬闯进来,出入如无人之境,司晨家里虽然有苍玄画下的护法金阵,但也不知道能不能阻拦。
    敖厉也想到这个,他是最早认识司晨的,看着他和苍玄纠缠了这么多年,想起苍玄刚才那样的态度,自己都替司晨心寒,不禁担心地看着司晨的神色。
    司晨只是拿纸巾专心地帮白皓月擦额角的血迹,那么帅一张脸,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他看得心疼得一抽一抽的:“联络上级,请求支援,这情况我们根本应付不了。”
    敖厉点点头,转身去打电话。
    司晨摸着白皓月的脸,试了试他的脉搏,弱而无力,心里难过地骂,傻小子,真拼命,骂完就更加难过。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凑在白皓月嘴边。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接起来,是一个带着嘲讽的少年声音。
    “歪?司书记,我来妖协了,你们怎么一个都不在啊,没什么事我可回山里睡觉去了啊。哎呦卧槽,这怎么回事,墙上怎么这么大一个坑?”
    司晨一肚子火气直接被点燃,朝着手机大吼:“范太岁你个王八蛋!妖协刚才被攻破了,我们仨人都快死了,现在皓月中着毒又昏迷,你三十分钟内来我家把你所有的药都带上,超过一秒钟我就一口把你吞了一片都不剩,我他妈说到做到!”
    范太岁要被吓死了,立马乖了,小声说:“哦,晨哥哥你别生气,我马上……”
    司晨一下把手机摔到墙上。
    他看着白皓月,又想起刚才的事,心像有针扎一样,觉得头发晕,也栽倒在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妈妈真的好受伤——牛X牌沙茶酱
    第6章 疗伤
    
    范太岁是个太岁。
    太岁这种东西,跟人参,灵芝差不多,不同的是太岁更加接近于仙药,传说中吃了就能成仙,当年秦始皇叫徐福东渡的时候,想找的就是这玩意。
    范太岁本来只是叫太岁,没什么战斗力,主要有一点诅咒能力,于是有人犯着他了——比如说在路上撞了他一下,把他的小身板直接撞到电线杆子上——他就阴狠狠地跟那人说你犯太岁了。然后,对方接下来就会吃饭噎着,喝水呛着,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流年不利。因此司晨就给他取了个人类的姓。
    司晨有着非常强大的恢复能力,当范太岁来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好了。然而伤好了些,心情却非常非常不美丽。
    范太岁长得很好看,像韩国那种小明星一样,五官精致,细腰长腿,本来应该很受欢迎,只不过总是一脸别人欠他二五八万的样子,一般人根本不敢找他搭话。
    但他特别怕司晨。
    身为一只正气凛然的鸡精,范太岁的那点诅咒就跟挠痒痒一样,根本突破不了司晨的王霸之气。更重要的是,好多人都想吃了范太岁成仙,可他却没有自保能力,当初如果不是司晨半路把他救下来,他恐怕早就被那什么十八流的小妖精吞得连须都不剩。
    这么多年司晨一直都把他种在山里,除了偶尔召回来治个病之外,什么都不用干。不仅如此,司晨还给他设了好几个保护罩,时不时去清理一下害虫,甚至给他找了一群人参精,冬虫夏草精之类的小弟,让他们这些脆弱的植物抱团取暖。
    虽然司晨脾气暴躁,人却非常好,范太岁跟他讲话一般都拽得像叛逆期的少年,真要挨揍,往山里一窝,等司晨消气也就过去了。但司晨现在阴恻恻地看着他,还是让他非常恐慌。
    司晨对他太好了,自己却在司晨需要的时候在山里睡大觉,这让范太岁十分内疚。所以当司晨把他抓过去,扑头盖脸一顿暴揍的时候,他也不躲,只是趁着被打的间隙一把抱住司晨,不停说:“哥哥消消气,消消气。哎呦别打脸!”
    司晨被他尖得像锥子一样的下巴颏扎得脖子疼,推开他,朝着他的鼻子指了指:“死小子,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说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吼道,“三十一分钟了!”
    范太岁做出特别可怜的样子,这么好看的小男孩,谁看到都要怜惜。
    他眼睛红彤彤的,委屈道:“哥哥。”
    司晨还是心软,狠狠推了他一把:“给皓月看病!”
    白皓月躺在沙发上,昏迷着,表情有些痛苦。范太岁走过去,跪在沙发边,把白皓月的手拿出来号脉。
    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医术,这属于兴趣爱好,但他已经研究了一百多年——主要是为了治总是受伤的自己——天赋又极高,水平拿出去自己叫全国第二,恐怕没有哪个老中医敢说自己第一。
    范太岁一点也不喜欢白皓月。
    他跟着司晨的时间少说也有几十年,从来都是跟司晨最亲的,也就被司晨越惯越嚣张跋扈。白皓月一被捡回来他就怒了。
    什么玩意,司晨你想养二胎?!
    范太岁闹啊闹,被揍了。
    范太岁离家出走玩冷战,遭无视。
    范太岁一哭二闹三上吊,司晨说你烦不烦。
    范太岁……只能气愤地接受。
    但他和白皓月相性实在不合,一个矜持清高,一个冷漠任性,互相看不顺眼。白皓月修养好,从不表现出来,范太岁则总是躲在墙角给白皓月下诅咒。
    所以白皓月吃方便面从来没有调料包。
    按理说白皓月死了他还要高兴,然而手指一搭上他的手腕,范太岁脸色就变了。
    司晨有点慌:“怎么了,很严重?”
    “他干什么了?”
    范太岁诊脉的时候像个少年神医,难得看上去很靠谱,甚至不容置疑,什么病他看来都是小病,这就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显得格外不妙。
    司晨更慌:“空间跳跃,从妖协到这。”
    范太岁睁大眼睛,一下想到司晨他们刚才的情况会多么凶险,更加自责,将左手化成太岁的样子。太岁又称为肉灵芝,并不怎么好看,但好歹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范太岁却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切下来一块,掰开白皓月的嘴巴塞了进去。
    司晨嗓子都哑了:“这么严重。”
    范太岁比较自我中心,特别心疼自己,要不是不这么做就可能救不回来了,他肯定不会拿自己做药。
    范太岁不置可否,从镶满铆钉的黑色皮质小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抖手,那盒子变成一个巨大的柜子,一下就占据了半个客厅,有几百个小抽屉,每个上面都写着药名,不少都是非常名贵的中药,而后又掏出一个小木头梯子,往地上一扔就长大伸长,最终变成能达到柜子顶上的长梯,爬上去抓药。
    司晨焦心地理了理白皓月的头发,想到刚才那小姑娘和奇怪的男人,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药用价值,那小姑娘那么喜欢,又想起苍玄,恨得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范太岁抓了药,看司晨脸色发白,很心疼:“哥哥,这几天我会住在这里,每天喂他一片太岁肉,白又白暂时不能恢复得很好,但不会有事的。”
    他管谁也不叫名字,白又白已经是不错的外号了,他管敖厉叫奥利奥,全称奥利奥大爷。敖厉表示奥利奥就算了,听起来还比较鲜美,大爷算怎么回事,叫蜀黍也可以啊。
    这时大门轰地被撞开,苍玄直接飞进来,看见司晨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上下看他的脸:“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他身上有伤,声音焦急得发抖。
    司晨把手抽出来,一拳打在他鼻梁上。
    这一拳司晨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苍玄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黯然:“小晨,你听我解释。”
    司晨根本不想听,嘲讽:“那两个人呢?你带着他们来吃我了?”
    苍玄上前一步:“怎么可能?他们不会来了!”他再次抓住司晨的手,“他们……那小姑娘好像把你当成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刚才拼命拦住他们,不让他俩继续追你们,好不容易说清楚了。你放心,没事了。”
    说着他还想关心一下白皓月:“皓月他……”
    司晨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苍玄也不躲,抱着肚子蹲下,龇牙咧嘴,很疼的样子。
    司晨冷冷地说:“装。”上去就又是一脚,苍玄直接倒在地上。
    苍玄抱着身子,灰头土脸地说:“小晨,你打我吧。”
    司晨知道,如果不是苍玄让他打,他根本没有机会近他的身,那就不打白不打,想到这里就大叫:“老敖!”
    敖厉打着电话从餐厅走进来,看见苍玄张大眼睛:“这……”紧接着去看门口,没见到另外两个人才松了口气,挂了电话走过来,想骂苍玄两句,又没立场,只能问司晨,“没事了?”
    司晨一指苍玄:“有,揍他。”
    然后接着对苍玄拳打脚踢。
    敖厉:“……”
    敖厉怂怂的,很担心地小声问:“他,他不会还手吧?”
    司晨愤怒地瞪他。
    敖厉不情不愿地将殴打升级为群殴。
    司晨还不解气,又对范太岁说:“咒他!”
    范太岁诅咒张口就来,正准备说,司晨命令:“咒他阳痿!”
    苍玄大惊:“小晨!”
    司晨一拳让他没法接着说话。
    范太岁:“……”
    范太岁从什么都有的包里掏出把伞递给苍玄:“你若不举,就是晴天。”
    苍玄简直没话讲了。
    过了一会敖厉打累了,站在旁边接着打电话,范太岁没有什么战斗力,就去给白皓月喂药,苍玄抱着头仍在接受暴揍。终于司晨也累了,捏着发疼的拳头,把他往门那边踹了一脚:“滚。”
    苍玄抱住他的腿:“小晨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司晨甩也甩不掉,拖着他往门口走。
    敖厉挂了电话,看着司晨和苍玄也很头疼。他是看着两个人纠缠了几百年的,期间光是苍玄救他就有好几次,对司晨更是事事关照,虽然有时挺混账,但追根究底真的可以说对司晨非常好。今天苍玄虽然好像对司晨见死不救,但他看出来应该跟那个叫睚眦的人有什么关系,何况现在苍玄已经解决了事情,保证了司晨和他们的安全,也许应该听听他的解释。
    于是当惯和事老的敖厉劝道:“小晨,听听他说什么吧,不然他肯定一直缠着你。”
    这一点他太了解了,论缠人,或者说不要脸,苍玄真是天下第一。
    司晨已经把苍玄拖到了门口,正想一脚踹出去,听见敖厉劝他,虽然知道有道理,但还是不解气,讥讽道:“苍玄,你刚才连我死活都不在乎,现在还在乎我听不听你解释?”
    苍玄脸一下垮下去,颓然坐在一边:“司晨,你不知道。”
    “那是我大哥,我以为他早就死了。”
    “我……没阻止得了,”他的嗓音带上哽咽,捂住脸,“亲眼看他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苍玄是个重情义的人
    
    第7章 前缘
    
    司晨真是不想承认,他听见苍玄这么说,心里就已经原谅了他大半。但他还是硬撑着,冷着脸质疑:“你大哥?你还能攀上长龙角的亲戚?”
    他心思转动,睚眦,这名字在哪里听过,紧接着就震惊了:“卧槽,他是龙的第二个儿子?!”
    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
    跟龙沾了关系,无论是哪条龙,都不是他们这些鸡窝里,小水沟里修炼出来的精能比得了的。或者说,要比较就显得不自量力得可笑,这差距就像天和地,凤凰和鸡,大象和蚂蚁。
    司晨不住地后怕,不禁有些怀疑苍玄是什么来历。在他的认知里,苍玄是条放荡不羁的蛇仙,跟狐仙,黄仙什么的,都是五大仙的级别,虽然不怎么高贵,但在畜生道的修炼中已经算是顶级。
    但龙是不一样的,无论是哪一条龙。
    龙属于天道,生下来就是神。
    睚眦也许还没有神格,但也是神子。
    对于司晨他们来讲,龙那个级别的如果可称为帝王,睚眦就是皇子,而他们不过是最低贱的草民身上的虱子。
    “大概……没有血缘关系。”苍玄沉沉道,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在世间生存,受到他家诸多照顾,然而家族虽大,主要只能见着睚眦一人,可以算是他带大的。”
    司晨出了口气,心想这的确是很深厚的感情。
    范太岁凑过来,他以前见过苍玄几次,被对方强大气场吓得连正眼看都不敢,此时见到这样一个人居然被一只鸡精和一只奥利奥揍了,就胆子大了些:“他那么牛,怎么会死的?”
    苍玄的眼睛被痛苦染红了。
    那对他而言,是一段最伤痛,甚至恐惧的记忆,以至于在那之后他甚至不愿再理会世事,陷入深渊沉睡了许久。
    最终他哑声道:“睚眦为了给一个人报仇,与天为敌,冲撞了昊天上帝,被他父亲……亲手所杀,我想要阻拦,却……”
    他捂住脸,说不下去。
    司晨叹了口气。睚眦的父亲是神龙啊,苍玄能怎么样呢。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这段话的重点。
    显然其他人也意识到了,客厅里陷入一阵寂静。
    昊天……上帝?
    司晨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你说,他……他敢冲撞……”
    昊天上帝四个字他甚至不敢说。
    传说中,昊天上帝能洞悉三千世界,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他是盘古开天辟地后产生的最高神,世界上的第一位神明,天庭的主宰,放在道教系统中相当于玉皇大帝,放在佛教系统中相当于释迦摩尼。
    可他比玉皇大帝和释迦摩尼地位高多了。
    世间神话流传,随着岁月早已混乱,有些甚至自相矛盾,以至于人们只知玉皇大帝,释迦摩尼,却忘记了,道教祖师和佛祖,只不过是昊天上帝的徒子徒孙罢了。
    昊天上帝的概念在司晨他们心中,就像耶稣基督的概念在基督教徒心中的地位一样,不同的是司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昊天上帝真实存在。
    真实得令人恐惧。
    敢于冲撞昊天上帝并不是什么能够直观体现实力的事情,但想要冲撞到昊天上帝,起码要先越过十万天兵天将,从三十三天无数神佛中杀出一条血路,还要最终到达传说中的昊天金殿,仍未身死。
    这实力,太恐怖。
    那种人应该看一眼就能杀死他,司晨摸着自己的脖子,深深觉得自己还活着是个天大的奇迹。
    能生出来这种儿子的是哪一条龙?
    这条龙的九子都不是神,没有无限的寿命,可能全死光了,现代传说中,这九子都不是很强大,甚至有的还很接地气,在哪都扛着个碑。也许没有人考虑过,他们生前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莫非是……
    司晨不敢继续想。
    范太岁对这些没有太多概念,看了看司晨和敖厉两个人都脸色惨白,又耐不住好奇,只好小心翼翼地接着问:“他死了,怎么又复活了?”
    苍玄回过神来,搓了搓脸,眼睛发肿,似乎想起了当年的惨状。
    “不知道。他父亲当年,非常狠,将他的身体和魂魄全部粉碎,封印,重组,最终炼成了一柄刀,献给了昊天上帝。”
    客厅里再次死寂,司晨三人脸上都显出不适的神色。
    把自己亲儿子杀了还不算,还要挫骨扬灰,挫骨扬灰了还不算,还炼成一把刀送给大BOSS拍马屁,表忠心。太吓人了。这是亲爹么?果然儿子生多了,随便死一个也没所谓了?
    司晨不忍心问苍玄,这一切他是不是都看到了,但看苍玄的表情,也许他一桩桩一件件,亲眼所历。
    那是怎样的痛苦。
    苍玄说自己没有亲人,也许是还是个蛇蛋的时候,就被随便丢在什么山沟沟里,后来自己长大,好不容易遇到了睚眦。睚眦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看到亲人惨死,尸体受辱,却因为自己太弱小而无能为力。
    司晨有些想拍拍苍玄的肩膀,或者揉一揉他的脑袋,好不容易忍住了。看到死得这么惨的亲人居然复活,他恐怕也会过于惊喜,难以置信,忘记一切。
    司晨叹了口气,对苍玄的怨气消失了。
    苍玄颓废道:“小晨,对不起。可能,我下意识觉得他不会真伤了我的人。你能……原谅我么?”
    说完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司晨。
    司晨为自己心里的复杂感觉烦躁不已,挥挥手:“知道了。反正……”他顿了顿,没接着说。
    他想说,反正你也没那个义务保护我。
    只是苍玄保护多了,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苍玄看着别人,不管他,就是一种背叛。
    可他们甚至不能算朋友,朋友应该是像敖厉那样,平等互助的存在。苍玄只是他身边一个时而出现,时而消失,难以定义的奇怪角色。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伤心呢。司晨想,又觉得悲催。
    苍玄小心地凑过来,想抱他,被司晨挥开,苍玄又像被抛弃的哈士奇一样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
    “你怎么不去找他?”司晨问,“那不是很重要的人么?”
    苍玄眨巴眼,诚实地说:“我想先看看你。”
    司晨心里一下好受了:“哦,那你看了,去找他吧。”
    “不。”苍玄这回不管了,一把抱住他,黏糊得像条大章鱼,“我再看看你。”
    说着一把将司晨横抱起来,朝着他卧室飞,一瞬间满血复活:“来,哥给你看看伤哪了,哎呦,我反应过来之后那个心疼哦。”
    司晨狂挣扎:“滚!住手你……我都好了!”
    “哦,”苍玄面无表情,又淫…笑,“那我脱了衣服,你看看我伤哪了,哎呀我为了拦着他们不来找你被打了好一通,我哥真他妈牛逼,死过一回拳头还那么重。”
    俩人飞回司晨房间,苍玄一脚踹开门就把司晨往床上带。司晨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缩在墙角警惕地看着他,扭头大吼:“老敖,太岁!哪去了?我需要你们!”
    楼下。
    敖厉默默收回看着司晨二人天外飞仙的视线,打着电话往外走:“喂,钟处,飞到哪了?给你接风啊。酒?司晨酒厂里随便拿两缸给你哈,都是极品啊哈哈哈哈哈!”
    范太岁拍拍手,听见司晨叫自己,刚想上去帮忙,又想自己这么柔弱,万一被吃了怎么办,刚刚割了片肉,还好可以再长出来,但还是去给自己浇点水吧,于是溜溜达达地走向浴室,把司晨的嚎叫抛在身后。
    苍玄撑在司晨上空,霸气邪笑:“嘿嘿嘿嘿,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只要我抓到你我就跟你嘿嘿嘿。”
    司晨用一只脚阻止他前进的道路,正色道:“苍玄,别闹!”
    但对方是个混不吝的,接着往前爬,还做出MV中女星在地上爬时那种很性感的姿势,结合他蛇仙的身份,竟然很诱人。
    司晨要吐了。
    他想了想,说:“这个事就算了,昨天你给白皓月下毒,那个怎么算?那个事你还没切腹谢罪呢。”
    苍玄坐下了,泄气,抓了抓头发:“我那,我那不是喝醉了么。”
    “哦,你喝醉就杀人。”司晨点点头,“所以我才不能跟你睡啊,谁知道能不能活着醒过来呢呵呵呵呵。”
    “别介,别介啊。”苍玄马上下床,“你别拦着我,那小子在哪呢,我这就给他解毒,我不就吓唬吓唬他吗,谁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斤有两的,没有自知之明怎么能行,为了教育祖国的后代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啊呦喂!”
    “别去!”司晨赶紧说,接着脸色就很不好,“皓月受伤了,很严重。”
    他心情又不顺畅了,一方面为了自己连累白皓月受这么重的伤,一方面为了害他受伤的元凶还在外游荡,而且还不知道要伤害多少人,心情沉闷地问:“那个睚眦,真不会来了?他为什么要养魔?那魔为什么要杀我?”
    现在不杀他了,又要去杀谁?
    “苍玄,”他神色沉重,“你知道他们害死了多少人吗?”
    那些都是最无辜最普通的人,也许早晨出门时还想着晚上回来给女儿做什么好吃的;也许刚刚拿到拖欠的劳务费,想去医院给老人补上做手术的钱。
    苍玄失去了最亲的人,那人却复活了。这些人的亲人朋友失去了他们,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何况,他们死前还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以至于怨气冲天,成为了怨灵厉鬼的食物,甚至无法踏上轮回。
    太惨。
    这样纯粹的恶,必须用命来还。
    苍玄不愿意睚眦被人说,哪怕是被司晨说,他皱起眉头:“不就几个人,算个什么。”
    说完就知道自己讲错话了。
    “不是!”他赶紧补救,“他说他不在市里待着了,他去别的地方了,你别……”
    可已经晚了,司晨震惊地看着他,换了好几口气才压住立即暴揍苍玄的冲动,尽量压着声音说:“留在我这里,死的是我这里的人,去别的地方,死的是别的地方的人。”司晨咬紧牙,摇着头不敢相信地看向苍玄,“苍玄,我知道你不是人类,可人命对你来讲,就这么贱?”
    这话中嫌恶的语气像一把刀,扎进苍玄心里。
    苍玄也冷下脸来,虽然他知道不该这样,但为了一个人耍滑卖乖已经是他的极限,改变三观,根本不可能。
    他没什么表情地说:“司晨,你不知道,在我生活的时代,神明间的一场战争就能让人类灭绝。你知道女娲娘娘为什么要造人吗?因为被杀没了呗。大洪水。山崩地裂。一道闪电就能抹杀一个部落,神明动动手指,就产生成百上千条亡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个人与一个瓢虫,又有什么不同?都是生命,孰贵孰贱?为什么杀人是罪,杀死瓢虫就根本不值一提?”
    “司晨,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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