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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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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思索道:“眼下已经这般局面,该怎样才能避免这最坏的结果呢?”
离象看着他:“杀死我,削弱他的能力,你们可能尚有转寰的余地。”
“可那样,”阮梦深接道:“你也就彻底消散不见了。”
“那又如何呢?”离象温和地对他笑了笑:“自从那以后,我身不由己,随着他做了太多不应该的事情,我现在本就非生非死、混沌不明,尽早消散,方为解脱。”
“可。。。。。。”
“无妨的,”离象肯定道:“我这样的存在有何意义?我现在没有能力自戕,你们若能出手,是在替我解脱。”
灵渊看着他平淡无波的样子,有些不忍。眼前的“离象”,本应进入轮回,成为孟息该有的悟性和品性,说不定数百年修行之后,他又是一位出众的仙人,这样优秀的仙品,被桎梏控制,实在可惜。
灵渊叹息:“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离象道:“除非有人能找到你,立刻将你唤醒。”
他看了看周围景物显现的程度,催促道:“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请你尽快决断。”
唤醒自己?灵渊焦虑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能进入仙帝幻境的,恐怕只有罗叶与方镜,那两个家伙只会助纣为虐,当然不会帮忙,奎老呢?那老糊涂还不知躲在哪里呢。
“快要来不及了。”离象轻声道。
气氛正紧张,阮梦深却突然开口道:“离象仙师,您只后悔交付出意识之后,被仙帝所利用,那可有后悔过,让轮回后的你,丧失了原本该有的悟性与命数?”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离象看了看他,目光中有难以道明的情绪。
“事实上,”离象看着他,缓声道:“这才是我最后悔、最惭愧的地方,轮回之后的那个人,他没有我的记忆与意识,身也非我,灵也非我,那他还是我么?”
离象摇摇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而我,竟用了他的前途与造化,来抵消我这一世的遗憾,这是我的自私造成的恶果,是个错误。”
“我应该用上千年万载,苦修参悟,来痛悔这个错误的决定,不过可惜,我已没有机会了。”他遗憾地笑了笑:“我只怕是又占了便宜。”
阮梦深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几乎彻底愣住了。
“可是,”灵渊忍不住为他辩解:“这不能怪你,你的本意是好的,是为了若澧神君着想,并未想到会有后续的结果。”
离象道:“我在其中,局中有我,这个局产生出的结果,便有我的一份。另外,对于若澧神君……”
灵渊注意到,他说起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回避的情绪,语气是那样的坦荡,就跟念出经卷中的词句一样平和自然。
离象说道:“无论是人是仙,眼下所有的灵识,只该用来活好今世,我错就错在,擅自为若澧神君考虑来生。”
“如果若澧神君会因为上辈子对我的执念,又去执着于轮回后另一个人,那实在是太不应该,他不必去怀念已逝的前生,最好抓住现世的得失。”
离象淡然一笑:“若澧神君太过单纯固执,可惜,我已无法继续为他开解了,若元丹找到了我的轮回之体,他必然会想起前生之事,但愿他能自己想通,莫要执迷其中。”
灵渊已听得说不出话来,自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天上地下都走过一遭,这还是头一回,他会如此彻底地钦佩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仙师真乃大智慧,”阮梦深弯腰行礼,深深埋首,用足了敬意:“醍醐指教,贯彻魂灵,这样的修为,吾辈望尘莫及。”
灵渊也弯下了腰去。
按照灵渊的神格与仙阶,是不该对离象真人行大礼的,可是修为的高低,的确不该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境界,离象的境界,他自认为比不上,便愿意拜他。
奎老急匆匆地赶到天宫大门外,二话不说,就想往大殿之中闯,正在打瞌睡的守门小仙惊醒过来,赶紧拦他:“哎仙君仙君,此地不能擅闯!”
“让开,”奎老沉着脸:“我有要紧的事要办,你耽搁不起。”
“可是。。。。。。哎?是奎老仙君您?”守门小仙突然叫道。
奎老扭头一看,觉得这小仙略有些眼熟:“你是。。。。。。”
那小仙抹抹自己的瞌睡脸,狗腿道:“奎老仙君不记得小仙啦?小仙是乐筠啊。”
“乐筠?”奎老回忆一番,微有恍然道:“哦,是你,你不是掌事仙官吗?怎么落到这里来看门了?”
乐筠叹息一声,惭愧道:“造化弄仙,造化弄仙,小仙最近时运不济,官运不佳啊。”
奎老无暇与他叙旧,只道:“我现在有急事要办,请你通融通融,让我进去。”
乐筠有些犯难:“仙君,不是小仙不通融您,只是这规矩在此,您不能让小仙难做啊。”
天规天规,天规确实是个麻烦,奎老被乐筠拦着,要说硬闯吧,又不敢擅自动武,天宫殿前动手,会被九天惊雷轰到下界去,不是好造次的。
奎老想了想:“乐筠仙君,你很聪明,也识大体,如果我告诉你,现在你放我进去这件小事,关系到天君和整个天界的命运,你信不信?”
乐筠一愣:“奎老仙君,您可不要吓唬小仙,什么叫天君的命运、天界的命运?这么大的名头,可不是好随意掰扯的。”
奎老道:“你难道不觉得天君近来很是奇怪?”
奇怪?乐筠不解:“怎么奇怪?”他心想:天君不是一直都很奇怪吗?
“往日的天君,也有贪玩好酒这些小毛病,可是大事上从来不会马虎,现在呢?乐筠仙君,你不妨想一想,现在的天君,是不是已经半点正事都不管了?”
乐筠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据说昨日殿中的议事,罗叶尊者提了很多对凡修众仙不利的议法,众仙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当中最有权威的一位神官刚刚被惩治,凡修确实理亏。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天君,希望天君能够给出个公平的决断,结果天君好似没有半点思考利弊的能力,对罗叶的说法照单全收,让一众凡修仙官极为不满。
“这。。。。。。只能说明天君他老人家,确实不如往日精力旺盛、思路清晰了。”
乐筠嘴上客气说道,心里却跳脚痛斥:老糊涂,天君绝对是老糊涂了,否则他怎么会听信谗言,同意让他的得力干将乐筠仙官我,到这里来守大门呢?
奎老看见他的脸色,低声道:“倘若我告诉你,天君并不是老糊涂,而是被人坑害控制了呢?”
乐筠一愣,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谁能控制天君?谁有那个胆子和本事?”
奎老望望左右,凑到乐筠耳边说了一个名字,乐筠一听,当即跳了起来:“仙!。。。。。。”
“嘘,小声。”奎老示意道。
乐筠压低了嗓子:“仙帝?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谁能证明他真的死了?”奎老睨着他:“只要有意识存在,便有他生存的沃土。”
乐筠兀自震惊了片刻,往天宫大门内望了望:“您是说,仙帝现在在里面?”
奎老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快些让我进去,以免后果更加严重。”
乐筠还是有些不信:“若是仙帝真的在,您。。。。。。啊,我不是看不起仙君的意思,只是,您去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奎老思索片刻,沉吟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起作用,但我总要试一试,免得错误更加严重,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啊?”乐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奎老不能再耽搁太多的时间,只能继续加把柴火:“乐筠仙君难道就不想重回仙官之位吗?若我此去能唤醒天君,能让你重回掌事仙官之位,并且从此答应,只要你有需要,任何灵宝我都愿意为你打造,怎么样?”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乐筠认真地想了想,重重地点头道:“成交!”
奎老松了一口气,正要进门去,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转来对乐筠道:“我还想再麻烦乐筠仙君一件事,就是,你能否帮我将所有的仙君们都请到这殿上来,就说天君有旨,请他们再来议事,不到场者,一律革职。”
乐筠嗫喏:“啊?这。。。。。。这不是要我假传圣旨吗?会被下贬的……”
奎老道:“有我为你担保,你且放心,况且就凭天君现在这个糊涂样子,他能计较你假传旨意?再想想我刚刚说的好处。”
乐筠咬了咬牙:“好,小仙相信仙君这一次,豁出去了!这看门的活计,我早就干够了。”
“只是……”他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上一眼,道:“我能否再多嘴问仙君一句,为何要召集所有仙君前来?”
奎老目光深沉:“我想,之前的种种事情,很有必要昭告天下,大家迷糊了太久,都该醒醒了。”
☆、太上清慧
方镜的寝殿里。
阮梦深正躺在榻上沉沉入睡,方镜支着一只胳膊斜躺在他身边,另一只手缠着这个凡人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地捋。
他凑的很近,仔细观摩那张睡脸。
罗叶坐在小桌旁饮酒,看他这样,忍不住鄙夷嫌弃:“方镜,我劝你把你那不规矩的眼神收一收,看着碍眼。”
方镜斜他一眼:“怎么?欣赏欣赏也不行?”
他摸了摸阮梦深的脸,道:“你难道不觉得,他这么安静地闭着眼,反而更好看吗?这叫什么来着……”
方镜想了又想,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来,只得放弃。
手指在那嘴唇上轻轻按了按,方镜暧昧道:“这个嘴长得最好,仰月弯弯,好看,有福气。”
“福气?”罗叶呲笑一声:“家破人亡也叫有福气?”
方镜一本正经道:“你应该换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家破人亡,死的都是别人,他自己不但大难不死,还能上天当神仙,这难道不是福气?”
真是歪理,罗叶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喝酒,余光却瞥见方镜意乱情迷的,就快亲上阮梦深的嘴,他忍不住一抖手腕,将手里的杯子扔了过去,堵在方镜的嘴上。
“嘴痒了就喝酒聊天,别做多余的事情。”
方镜叼着杯子下了床,坐到罗叶对面:“你真是没情趣,神叶府里养了那么多貌美如花的仙姬,却在我这里装清高持重。”
罗叶淡淡道:“大概是因为本座年纪大了,实在不理解你们的口味,怎么一个个的,都跟男人卯上了劲。”
“你不懂,”方镜道:“当你对美的追求提升一个层次,就不会在乎男女的限制了,在这一方面,我还是跟若澧、灵渊意见相投些。”
罗叶闻言心头一动,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知道我去凡间这一趟,遇见谁了?”
“谁?”
“我们那个冷心冷面,却对一人一往情深的若澧神君,哦,对了,还有他苦苦爱慕的,离象真人的现世。”
“若澧?”方镜来了兴趣:“他现在如何?还是那副棺材脸?”
“一眼便能叫你认出来的程度,”罗叶也起了些好玩的心思:“要不要请他来,让你亲眼看一看?”
方镜道:“比起见他,我更想看一看他的情儿,不知又是怎样一位佳人。”
孤宿峰。
孟息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月有余,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让他别无选择,只能收回自己当初的嫌弃,在抓松鸡这件事情上寻找乐趣。
毕竟在孤宿峰这个鬼地方,这已经是最有意思的娱乐活动。
此刻孟息正屏着气躲在树丛后头,他手里捏着绳子,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空地上支起的匾筛。
那筛底下撒着引诱松鸡的粮食,两只肥鸡正在旁边试探着靠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林风叹蹲在他身边,悄声道:“不用太过紧张。。。。。。”
“嘘!”孟息气呼呼地示意他噤声,又扭转头去,紧张兮兮地看那渐渐步入陷阱的猎物,留给林风叹一个专注凝神的侧脸。
林风叹看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愈发觉得他像个孩子,任性恣意,想法简单。
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怎么,他越看越觉得对方好看,纵使全天下的人都嫌弃他,那也不怪他,是天下人眼瞎心盲。
他简直看出了神。
今日是大太阳天气,孤宿峰虽地处北方,但入伏以来已温度颇高,孟息的鬓角沁出汗来,顺着微红的侧脸往下滑。
天光正好,松林寂静,阳光晒出来的松脂香气在鼻尖萦绕,让人呼吸里都带着太阳气儿。
这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静悄悄地,偷闲享受这简单平实的乐趣。
林风叹心头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脑袋一偏凑上去,冷薄的唇贴着孟息的腮边,舌尖一卷,把那滴正在滑落的汗给尝了。
他这番动作毫无预兆,孟息仿佛被火燎着了似的浑身一颤。
手一动,绳子那头的木棍应声而倒,到嘴的两只肥松鸡,眼看着扑棱棱逃远去了。
“林风叹!”孟息又气又急,一掌将人推开,搓着自己的脸颊,气道:“你又乱发什么情啊?”
林风叹慢悠悠地站起来,看看那空空倒地的匾筛,又看看孟息带着怒意的双眼,“捉不住没关系,师姐她只是逗你,什么抓不到鸡就赶你走,不可能的。”
他认真道:“更何况,你在哪,我便在哪,没有人会轻易赶你。”
孟息欲哭无泪:“小林子,林大哥!你可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搞断袖。”
他转身就走,林风叹赶紧提了筛子追上去:“你去哪?不捉鸡了?”
“还捉什么?一上午净看你捣乱了,一身臭汗,我洗澡去!”
他转回身来警告性地一指:“你别想跟来偷看啊。”
孟息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溜到了后山的温泉池子里泡澡。
虽然聂霜吟明令禁止,不允许他到这里来,但孟息显然不会乖乖听她的话,林风叹是知道的,但他嘛,当然只会纵容孟息。
这么好的池子,这么好的水,一直空置着,岂不是浪费?还不如拿来给他孟小爷享受。
孟息靠在温泉池壁上,昏昏欲睡,难得的安逸舒坦。
正闭目享受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舒服?”
孟息吓了一跳:“谁?”
睁眼一看,竟然是之前带走阮梦深的那个神仙。
神仙笑眯眯地看着他:“混沌做梦都想着升境成仙,你真的那么想做神仙?”
孟息见来的不是林风叹,松了一口气,仍泡在水里,悠悠道:“是啊,求而不得,所以日思夜想嘛,神仙老爷窥探我的心思做什么?难道想帮我一把?”
神仙笑了笑:“我是来问你,想不想随我去天界看一看?”
这个提议让孟息有些惊讶:“真的?你要把我带到天上去做神仙?”
“不是让你做神仙,”神仙因为他的天真和蠢失笑:“不过,你可以先去看一看,看看天上好不好,再考虑要不要。”
到了那真正的云端之上,孟息几乎被迷花了眼睛,天上的美景,他果然想都想不到。
他触摸那些宝石一般的轩柱廊沿,看看脚下涌动的云海,眼中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罗叶和方镜坐在酒桌旁,饶有兴趣地欣赏他的神态。
“怎么样?”罗叶好整以暇地问他。
“太好了,”孟息蓄着笑:“我能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吗?”
罗叶摇摇头,有意逗弄他:“不行啊,凡间还有人翘首期盼着,等你回去呢。”
“哪有?”孟息急着辩解:“我打小就一个人,没有父母亲朋,也没有兄弟姊妹,我在人间本就是无牵无挂、孤身一人。”
“不对啊,”罗叶道:“那个冷脸的小子,我看他宝贝你得很,你来这里一会儿功夫,他想必已经急坏了。”
“他?”孟息不屑:“他是犯了一厢情愿的龌龊心思,他急不急,与我无关。”
方镜问:“你不喜欢他?”
孟息瞪着眼:“当然不喜欢,我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
方镜佯作遗憾道:“啊,原来你不接受男人?我还想着,你若是愿意跟我,我便为你升境提格,留你在这天上做个小仙倌呢,既然你不愿意,那。。。。。。”
“不不不,等等!”孟息止住他,试探道:“你说的,是真的?”
方镜点点头:“我刚才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怎么?你愿意考虑?你不是不接受男人么?”
两位神仙老爷和一众仙侍都笑了起来,看他的笑话。
孟息咬了咬牙,看看眼前的仙境妙景,再想想自己在人间过的那些日子,心便横了下来。
他抬起脸来,琢磨着男人勾引男人的劲儿,蹩脚地拿眼梢勾方镜:“我可以做。”
方镜与罗叶对看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方镜笑道:“这就是若澧一往情深的佳人?我看着,怎么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呢?”
罗叶道:“可不能这么说,离象真人是真正的绝妙君子,至于这一位嘛。。。。。。”他不屑地笑了笑:“不一样了,你不能拿他跟正主比,不配比。”
孟息哪怕再愚钝,也知道他们是在奚落挖苦自己,可是他不在乎,他紧抓着一丝直入青云的可能性,再多的嘲笑也不能让他放手。
他藏起眼中的怒意,换上甜甜的笑脸:“神仙老爷,您说话可要算数啊。”
方镜神君失了兴趣,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招呼仙姬们上前伺候。
倒是罗叶起身朝着孟息走来,对他道:“我们可不能做横刀夺爱的事情,你是我带来的,我便好心给你提个建议。”
他伸出手掌,凭空幻化出一个玉净小瓶来,递给孟息道:“你既然为了成仙,愿意接受男人,那么正好去接受那个对你有情的人,这瓶子里的仙药,你与他一人一半,饮下仙药,鱼水之欢,他的悟性灵根,便是你的了。”
罗叶笑得温和,却无端像个诱人入地狱的修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既满足了你的愿望,也成全了他的向往,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方镜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全了,远远地骂他:“罗叶,你可真有一手,真够缺德。”
孟息愣愣地将那瓶子接过来:“什么意思?你他娘的。。。。。。让我和他双修?”
罗叶嫌弃他说话粗俗,微微蹙了蹙眉:“不是,这不叫双修,是将他的灵根夺过来,为你所用。”
“那他呢?”孟息眨着眼问,神色里没有多少在意,像是顺嘴一提。
罗叶看着他太容易被蛊惑的双眼,缓缓道:“为情而死,他想必会很乐意。”
孟息一惊,将瓶子推了回去:“我不要,我不害他。”
罗叶颇意外地挑了挑眉,换个说法道:“如果我告诉你,这并不是你夺取他的,而是他该还你的,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意思?”孟息扬起了声音问,一双秀气的眉头蹙紧。
罗叶虚空一晃,将一副卷帛展示在孟息眼前。那卷书帛庞杂冗长,其中的文字浩如烟海,凡人花上一生,恐怕都无法将其阅尽。
但罗叶显然有办法让孟息快速找到他该看的信息。
绢帛展开一阵,忽地停住,两行字迹发着光跃出卷面,清晰无比。
“地辰四万七千八百廿七年仲春卯月十三,孟息,太上清慧灵根,仙铭天命。”
“地辰四万七千八百廿四年仲冬子月廿一,林风叹,大煞无魂,夭。”
孟息呆住了,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合到了一起,却变得那样陌生晦涩。
罗叶微笑道:“看见了吗?太上清慧灵根,本来就该是你的,是有人将它换给了林风叹。”
他重新将玉净小瓶递过去,“是你的,你不想拿回来吗?”
等到送走了孟息,方镜忍不住问罗叶:“你往日可不会这样无聊,做什么要戏弄他?”
罗叶道:“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他为方镜满上酒,道:“咱们可以来下个赌注,赌他是要灵根,还是要保全对方的命,赌他会不会接受我的提议。”
方镜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忽然会意了。
他们的生命漫长枯燥,凡人斗鸡耍猴取乐,他们也差不多,用更低等的生命,为自己的生活增添几分可有可无的乐趣。
他笑起来:“我赌,他会。”
☆、还复来
天宫玉殿类似凡间的皇宫,除了天君与众仙官议事的大殿,后面还有众多楼宇宫阁,是天君和仙侍们居住之所。
天宫里寂静空旷得紧,奎老一路上竟连一个仙侍都没有碰到,他毫无阻碍,就这么进到了天界的禁地——天君寝殿之外。
很少有神仙知道天君寝殿外层层结界的奇妙之处,奎老却了解得多,因为他本就是最好工匠之一。
仙帝的幻境,就设在这里。
罗叶和方镜俨然一副坐等胜利果实的清闲样子,两人正下棋打发时间,一个仙侍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
“方镜神君!大事不好!”仙侍慌慌张张地跌进殿来,嘴里不接气地喊。
方镜漫不经心地瞥上一眼,道:“慌什么?天要塌下来了?”
仙侍道:“神君让我们留心天殿结界的动静,刚刚发现,奎老仙君闯了进去,正在关闭结界!”
“什么?”方镜变了神色,眉头一皱,斥道:“他疯了?”
罗叶露出些微不耐:“留着他,果然是自找麻烦,这些凡修的想法一时一变,没有个定数。”
方镜看他:“那怎么办?”
“还能劳动你么?”罗叶瞥他一眼,“让我去跟他谈谈吧。”
奎老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谈,他毫不留力,将设置结界的基柱逐个击碎,当他突破结界,准备进入幻境时,罗叶才刚刚赶到。
罗叶有些惊讶:“你怎会知道进入其中的方法?”
奎老看他一眼:“抱歉,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做任何事情,都喜欢准备好一条后路,有备无患四个字,我时刻记在心上。”
他转身朝那朦胧诡秘的幻境之中行去,罗叶沉下了脸色,聚灵力成剑,朝着奎老疾刺而去。
但他终究晚了一步,一入幻境,虚空颠倒,他的灵力之剑只当刺进了虚空里,毫无用处。
“该死。”罗叶正待追去,却忽地被人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是一个凡修的神官。
“怎么?罗叶尊者现在愈加放肆了,竟敢闯天君的寝宫禁地了?”
罗叶不把他放在眼里,沉声道:“滚开,不要多管闲事。”
神官道:“怎么是多管闲事呢?守护天君与天规本就是我们神官的职责。”
“职责?”罗叶指指寝殿方向:“现在已有人闯进了其中,本座正是要替你们这些失职的神官,去拿下那擅闯禁地的人。”
神官不容分说道:“这就不劳罗叶尊者费心了,我们自会查明。”
奎老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找到了幻境之中的灵渊,他正沉沉地睡着,安静平和,像是仍在玉灵渊里,还从未醒来过。
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外界完全隔离开,奎老突破不了这层屏障,他碰不到灵渊,灵渊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奎老知道,眼下自己已无法轻易唤醒灵渊,除非……
不容多想,他立刻席地坐下,开始剥离自己的灵元,竟是要用以身犯险,用灵元突破屏障,试图搏命唤醒灵渊。
与此同时,在灵渊的梦境之中,他面前那个原本温和平静的离象真人,忽然变了一副样子。
他的神态不复之前的淡然,变得有些阴翳,一双眼睛里涌起了阴云,再开口时,竟然已是仙帝的声音。
“灵渊,谢谢你还是这么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否则,我就要被这离象给摆一道了。”
他用离象的脸阴笑起来,诡异的俊美:“不过接下来可就不能如此了,这样的你,怎么能当大任呢?”
仙帝说着,已站起身来:“看看,你还把你这小情儿给招来了,他有什么用?免得你在梦里寂寞?”
灵渊无视他的挖苦:“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怎样改变我?”
仙帝淡淡道:“本来我想留着你,跟离象一样,让你在梦境之中永存,但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我看你们并不喜欢这样的存在方式,我还是现在就动手,给你一个解脱。”
“哦?”灵渊道:“你不留我的命了么?”
“我并不是要杀死你,只是取代你的意识,你放心,我会代替你,活得很好,活得无比光彩。”
他狞笑起来,忽地朝着灵渊袭来,灵渊下意识想使用灵力回击,却发现这是在梦境里,完全无法施展。
他的脚步如同钉在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仙帝黑云涌动的手掌已近在咫尺,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道金光闪过,竟将仙帝的手掌震得一歪。
灵渊与仙帝都变了脸色,这是……
紧接着,灵渊就听见了奎老的声音,穿透骨髓一般的响亮,他在用仙灵呼喊着,唤他醒来。
“灵渊,灵渊!你还在睡?你不能睡了,快些醒来,你该醒来了!”
是啊,我该醒来了,可是我要怎样才能醒来?灵渊咬着牙,明明是梦里,额上却沁出了汗水。
仙帝面沉如水,第二击已然袭来,就在这时,一直被他忽略的阮梦深猛然推开灵渊,迎上前来,接住了仙帝的一击。
在梦境里,一切都有些诡异的不真实,比如此刻,阮梦深的身躯竟软得像是一块豆腐,仙帝的一只手,竟然直接陷进了他的胸膛里。
仙帝变了脸色,一整支右臂都正在往阮梦深的身体里融合。
他暗叫不好,灵渊与阮梦深梦境融合,移存记忆的过程阮梦深也参与其中,他这是要融进了阮梦深的意识里!
他明白了此中关键,立刻想要收回手来,阮梦深却紧紧地攥住他,往自己的胸膛中没得更深。
仙帝极尽距离看着阮梦深的脸,本来毫无攻击性的一张面孔,此刻竟凌厉狠绝至此。
“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壳子吗?”阮梦深笑着问他:“选择我,也不会太亏吧?”
“不!”仙帝的脸蓦然变得扭曲起来,但融合的过程快到难以想象,眨眼之间,他已经彻底融入了阮梦深的身体。
“阿眠!”灵渊惊叫一声,梦境锵然破碎,脚下的地面骤然消失,人就像自九重天上跌落一样,失了重飞速下坠。
灵渊挣扎着,想抓住那个随他一同坠落的人,却抓了一个空,他一声惊呼,猛然惊醒。
醒了?
是醒了,周围不再是什么梦境里的萍虚仙山,而是一间素净雅致的寝殿。
他惊魂未定地急喘一阵,平复呼吸去看,发现奎老正跌在他所睡的床榻边,昏迷不醒。
灵渊赶紧翻身起来,揽起他叫喊,奎老嘴角有刚刚溢出的血迹,双目紧闭着,没有生息。
“老疯子!”灵渊急得要命,正不知如何是好,不远处的屏风后却慢慢走出来一个人,灵渊慌乱间抬头一看,那人须发皆白,气度超然,竟然是天君。
天君道:“吵嚷什么?打扰本座休息。”
他看看灵渊怀里的人:“那是谁?”
灵渊找回一丝清明,痛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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