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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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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结果呢?只有一头死畜生。
  苍霆派几人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孟息,步步紧逼道:“袁老板?我们要是找得到他这个主人,还找他的狗做什么?孟息,无论如何,你今天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要么带我们去找姓袁的,要么你自己把当初承诺的秘籍和宝物交出来,否则,我们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一帮蠢货,小爷要是能找到什么宝藏秘籍,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们废话?孟息腹诽着,嘴上却不敢真的骂出来。
  他往日跟在元彭身边,狐假虎威,在这帮人面前甩足了派头,实际上他跟这些人水平相当,一样没有修行的慧根,只幻想着走捷径,并没有什么境界可言。现在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形单影只,若是硬碰,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好汉不吃眼前亏,孟息默念三遍,仰起头来,倒还是那副高傲不驯的样子:“你们先给我让开。”
  “嘿你小子找死。。。。。。”
  孟息见他们举起了刀,赶紧改口:“不是要找袁老板吗?你们总得让开条道,让我前面带路吧?”
  带头的的想了想,对左右道:“这小子花样多,兄弟们给他捆上,别让他找着机会溜了。”
  说着凑近了,拿刀背拍了拍孟息的脸:“不急,咱们给你捆一捆再走,免得你不乖,又给兄弟们找麻烦,啊。”
  一行人上了路,孟息走在最前面,胳膊被反绑着,绳子另一头被挟持他的人牵着,就跟赶什么牛马牲畜一样。
  孟息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何曾受过这种折磨,他不敢朝人群中走,怕别人看见自己窘态,只一个劲地往荒林小路上跑。
  走了半晌,带头的觉得不对劲,一扯绳子,将孟息绊了个踉跄。
  “孟息!你是不是耍兄弟们玩儿呢?这荒山野岭的,袁老板在哪里?”
  孟息恨得要命,没好气道:“袁老板是谁?那是天上的神仙,神仙当然不会住在闹市里,你们要不信,就别让我带路,杀了我算了,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宝藏秘籍。”
  继续前行一阵,天色渐晚,孟息心头愈发慌乱,正忐忑着难以逃脱的事,忽听见苍霆派带头的叫停众人,要在此地休整。
  一群人停在一片荒林空地,孟息他们栓马一样栓在了树上,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苍霆派的人一边生起火堆,一边闲聊。
  “还是神仙好啊,来去乘风,不用受舟车劳顿之苦,哪像咱们,见天的没有安生日子。”
  “谁不想做神仙?哪儿那么容易,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拿到灵宝秘籍,壮大苍霆派威名,不用再被那些大宗派排挤。”
  “……”
  孟息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绞尽脑汁想着逃脱之法,他注意着旁人的动静,在地上摸着石片,想将绳索磨断,正反着手艰难摸索,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林间黑暗,孟息吓了一跳,想扭头去看,那人低声喝止:“别动。”
  孟息按下心惊肉跳,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是来救我的?”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他想不出谁会冒险来解救自己,想来想去,心中疑道:“难不成是袁老板又回来了?”
  “谁在那里!”
  还没等孟息猜出来者的身份,苍霆派的人便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糟糕,孟息叫苦不迭,谁料身后这人全然不担心寡不敌众,他一剑割断孟息身上的绳索,孤身与苍霆派众人缠斗起来。
  孟息挣脱了束缚,第一反应扭头便跑,心中默念:“是你要来救我的,若死在这里,可怪不得我。”
  他以为此人孤身对敌,恐难全身而退,谁知还没跑出多远,后头的刀剑相击之声便停了,扭头一看,在火光映照下,苍霆派的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片。
  这么厉害?孟息看傻了眼,他方才临阵脱逃,此刻局势扭转,又厚着脸皮退了回去,他看看那个执剑而立的瘦高人影,再看看一地横躺的人,不敢相信地问道:“这……都死了?”
  那人抬起手来,做了个用剑柄往颈上击打的动作,示意道:“没有,只是昏过去而已。”
  这人的声音……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孟息犹豫着,走近几步,那人也定定地看着他,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还未熄灭的火光晃动一下,映出他苍白淡漠的脸。
  “是你?”借着火光,孟息看清了人,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难怪声音耳熟,这可不是旧识吗?
  他语气怪异道:“林风叹,你怎么会在这里?”

  ☆、冤家路窄

  孟息语气怪异道:“林风叹,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救你。”
  “救我?”
  真是见了鬼,这可算得上是孟息今年遇到的最稀奇的事了,林风叹死了师父,不追杀袁老板和自己就是好事了,怎么会雪中送炭来救人?
  还有,孟息狐疑道:“你如何知道我遇上麻烦的?”
  林风叹沉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奇怪的很,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心灵相通。
  记得那个时候,林风叹正待在孤宿峰的菜园子里,诚心静气地给白菜浇水,种菜是一件需要专心致志的事情,可渐渐地,他看着松软的土地,失了神。
  他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端正雅致得很,有些像自己的师父,但又明显不是。
  林风叹是个不太有情绪波动的人,此时心头却莫名咯噔一响,像是毫无预兆地空了一块。
  他感受着这种奇怪的震颤,一时神色恍惚,然后就起了一个念头——去找孟息,他很重要。
  孟息见对方跟个石头一样,想是问不出来什么,不过无妨,只要是对自己有益,他也不必非要深究原因,能逃出苍霆派的控制就是好的。
  他看着躺倒在地的一众人,转了转眼珠子,对林风叹道:“嘿,你能不能再出个手,把他们都杀了?”
  林风叹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个提议:“为什么?”
  “你说你要救我,那就救得彻底一点啊,等他们醒来,日后必然还要再找我的麻烦,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林风叹冷冷地看着孟息,那眼神让孟息有些不悦:“不会吧,你觉得我残忍?你当初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残忍?我可记得,从前苍霆派去孤宿峰找碴的那一波弟子,几乎都是折在你的剑下。”
  “那不一样。”
  “不一样?不都是杀人,有什么不一样?”
  “我杀那些人,是因为他们欺到了我头上,而眼前这些,与我并无仇怨。”
  孟息撇撇嘴,满脸不屑:“欺到自己头上才杀?只要有威胁,就该早下手为强!你不想出手,小爷自己来。”
  他上前几步,从地上拾起一把刀来,准备斩尽杀绝。
  林风叹挥剑挡住他的刀刃,冷冷道:“我不会让你杀人的。”
  孟息气结:“你!”
  没办法,他斗不过林风叹,只能认栽,他抛下刀去,摊手道:“好,我认输,希望下次他们再来找我麻烦的时候,你还能不厌其烦地赶来救我的命。”
  林风叹沉默半晌,没头没尾道:“你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孟息烦闷不已:“好好好,随便你觉得我怎样吧,这次多谢你救我一回,咱们后会有期。”
  他要走,林风叹却不让,长剑一挥,拦住了孟息的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
  林风叹冷冷道:“你哪里也别去,跟着我走。”
  孟息惊异地看着他:“你失心疯了么?”
  “既然你担心有人会找你麻烦,不如跟着我,安全一些。”
  他一定是疯了,孟息心想。
  其实有一个实力强大的人愿意罩着自己,孟息是很乐意的,可是这个人不能是他林风叹,他们二人早已分道扬镳,往日的恩怨不必说,按林风叹现在的性子,也不像是顾念旧情的人,他现在为何会来解救自己?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师父死了,罪魁祸首袁老板不见踪影,他想把愤泄到他孟息的头上,拖他回去给师父以死谢罪。
  “我说,你的师父要死,不是他自己选择的么?不该怪到我的头上吧?”
  林风叹摇摇头:“你想多了,师父得了神明襄助,现下好好的,用不着找你算账。”
  孟息一愣,不由惊叹这阮梦深着实命大,几次三番遇险,最后都能活下来。
  他愈发不解:“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风叹不答,收了剑,平静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明日启程,我带你去孤宿峰。”
  刚出狼窝,又进虎口,这让孟息无比绝望,林风叹的实力他望尘莫及,灵力剑术高强也就罢了,这厮还警惕得令人发指,半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被“挟持”着赶了半天的路,孟息说什么也不愿再走了:“姓林的,你难不成也成仙了?觉不出饿?”
  林风叹真的没有觉得饥饿,但看孟息这副耍赖的样子,他只能妥协,同意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
  林风叹押着孟息进了客栈,他冷着一张脸,手提宝剑,气势凛冽,旁人虽然看着他二人情形奇怪,但也没有谁敢上前多话。
  饭菜很快上了桌,孟息可不管林风叹有没有银子,净挑着大鱼大肉要,对此林风叹只是皱了皱眉,倒没阻止,只给自己另要了一份清粥小菜。
  孟息见林风叹半点荤腥都不沾,不由得奇怪:“怎么?在孤宿峰修行还需戒荤?不对吧,我见你那师姐吃肉厉害着呢。”
  他也不顾林风叹的感受,撕下一只鸡腿放到对方碗里:“吃吧,不吃点肉哪有力气赶路?”
  林风叹看着清粥里泛起的油花,胃中翻腾,忙将碗筷推到一边,半点饭都吃不下了。
  孟息一点都不觉得自责,幸灾乐祸道:饿着吧,饿晕了你,小爷我正好跑路。
  为了防着孟息溜走,夜里两个人还要住一间客房,林风叹打算的是把孟息的手脚都捆了,省得他趁着自己睡觉时作怪。
  绑人的时候,孟息仰面躺着,幽怨地瞪着林风叹,不知怎的,林风叹被这目光锁着,手指竟开始有些不听使唤。
  太奇怪了。他忍不住看向孟息的脸,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个难得安静下来的人、这副暂时没有露出讥诮神情的面容,林风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其表”之类的词语。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孟息瞪着逼近的林风叹,又是嫌恶又是震惊:“你做什么?”
  林风叹只是盯着他的嘴唇。
  “难不成你他娘的也成了断袖?你。。。。。。”
  紧跟着嘴唇就被咬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足够让孟息背脊发麻、火冒三丈。
  “狗日的,蛇鼠一窝,有其师必有其徒,上梁不正下梁歪,师父是跟男人苟且的下三滥,徒弟也是!”孟息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地混骂一通。
  骂的真难听,还是像小时候,市井里的混子无赖。林风叹蹙着眉头,不骂不打,还是用嘴去堵孟息的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预知能力,每回孟息想狠狠咬他,他总能提前退开,到底没让孟息得逞,四片嘴唇你来我往,逼得孟息满脸飞红。
  折腾了半晌,林风叹退开几寸,细细地打量孟息的脸,上扬的眉眼跟突然出现的记忆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流露出来的神情气质却大相径庭,一个是温润端正,一个是乖张跋扈。
  这根本算不上同一个人,他心里感觉怪怪的,说不上失落,只是觉得迷茫。
  孟息也看着他,表情难以言喻,估计此刻内心已崩溃至极。但他也不敢再骂,怕对方又来亲嘴。
  “好了,睡觉吧。”林风叹被他拿看苍蝇老鼠的眼神看着,也不好受,赶紧挥灭了烛火,早早睡觉是正经。
  林风叹闭眼酝酿睡意,身旁的孟息却渐渐地躁动起来,林风叹倒不担心他会逃跑,但是他也没有料想到孟息接下的行动。
  孟息翻来覆去,一副燥热难安的样子,扭回身来,艰难地往林风叹的被窝里钻。
  “你做什么?”林风叹被他蹭得无法入眠,冷声问道。
  孟息捏着嗓子,拿气音哼哼:“快,我好难受,这里的老板想必也做妓院生意,定是在饭菜里下什么药了,我现在浑身发热,你、你要么给我找个女人来,要么就自己伺候我。”
  林风叹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孟息加把劲儿:“嗯……你不是断袖吗?别装了,小爷给你机会伺候……你肯定……肯定高兴得要命……”
  听着他的哼声,林风叹终于迟钝地明白过来。
  林风叹难得感到震惊,因为方才孟息还在骂断袖之癖是下三滥,现在却敢如此寡廉鲜耻地,跟他这个“断袖”挨挨蹭蹭。他僵硬地去看孟息的脸,却不小心捕捉到了对方脸上一闪即逝的狡黠。
  “你怎么还不动?快把我解开,我们可以……做好多事情,你肯定喜欢的。”孟息贴着林风叹的身体乱蹭,满嘴孟浪。
  林风叹推开他,黑着脸翻身下了床。孟息心里打着主意,等林风叹一给自己解开束缚,预备做那丑事时,他就当机立断、趁虚而入,伸腿踹断他的命根子。
  同是男人,他本不愿出这等黑手,但对方既是断袖,那就算不得男人,踹断了命根,看他还耍不耍得动刀剑,使不使得出灵力。
  这厢盘算着,那边林风叹却自顾自地出门去了,孟息如同绑好待蒸的螃蟹,躺在原地动弹不得,有些傻眼。
  等了不一会儿,林风叹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水桶,不等孟息喊停,一桶冰凉的井水便已兜头浇下,将他的脱身大计浇了个透心凉。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舒服一些?”
  孟息隔着滚落的水珠,朦朦胧胧地看着林风叹居高临下的棺材脸,打了个绝望的寒颤。

  ☆、仙帝

  灵渊沿着眼前的阶梯一路向上,长长的阶梯尽头,是一座恢弘的宫殿,看上去还颇有些眼熟。
  灵渊想起来,这不是萍虚仙山地底的那座宫殿吗?
  萍虚仙山往事已久,地上的建筑早已顷颓凋敝,不剩下什么,那地下的宫阁却依旧如新,当时便让灵渊有些震撼。
  此刻灵渊环顾四面,不明白自己怎会到了这里来,正疑惑间,却见殿中宝座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一身玄衣,面具遮脸的人,他高踞宝座,气势凛然,看起来就像一位睥睨三界众生的帝王。
  他张开双臂,声音沧桑而悠远:“灵渊,你看看这宫殿,如何?”
  灵渊盯着他的面具,道:“很好,比天君的大殿还要气派。”
  那人又问:“你满意吗?”
  灵渊挑起一边眉毛:“为什么要问我满不满意?”
  那人温和道:“因为这里,是为你准备的啊。”
  “为我?”
  那人点点头。
  “你是谁?”灵渊问道:“既然愿意为我准备这样一座华丽的宫殿,那么你想必是我的朋友,是朋友,为什么不把面具摘下来见我,难道你不敢见人?”
  那人笑了,道:“不,我是怕你不敢见我。”
  “笑话,”灵渊不以为然:“我什么都不怕,唯独怕丑,难不成你长得特别丑,长了三只眼睛两个鼻子?”
  那人不置可否,面具后漆黑的眼睛默默打量着灵渊。
  这种打量让灵渊非常不舒服,但是他想着方才那一番折腾,已不敢轻易对这个人出手,只怕又跌进那让人头疼的幻境里去。
  既然不能动手,那便只好动嘴。
  灵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人道:“让你陷入无法突破的重重幻境里?”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显然,这人面具后的脸是在微笑着,他微笑道:“这都要怪你自己,你本来有抵抗心魔入侵的能力,可是你偏偏要任性而为,将自己的梦门留给一个凡人,白给旁人可乘之机。”
  灵渊不想听他的数落,他问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我现在只是来提醒你,该做正事了。”
  “正事?”灵渊道:“什么是正事?”
  那人不答反问:“灵渊神君,你可知道,这天界的天诞神君还有几位?”
  灵渊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回答道:“从来都不多,屈指可数。”
  那人摇头道:“不,你错了,天诞的尊神从来不少,只是如今折损了太多,已几乎要荡然无存了。”
  灵渊蹙起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宝座上的人站起身来,在云雾塑成的地面上迈步:“曾经宿列九天,有天诞神君四百八十位,灵化仙君千数,万年沧桑陨落,所剩已不多,如今更是情形艰难。
  因为天诞神君的诞生离不开灵气强盛的地脉,可现在人间已没有几处真正的世外仙源,天上也难得再有能孕育神灵仙胎的所在,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天诞神君消亡殆尽?没有法子,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你们?”
  “不,是我们,”那人转向灵渊,斩钉截铁道:“你,灵渊,你也是其中之一,或者说,你现在是我们计划的关键。”
  灵渊的眉头已皱得不能再紧:“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什么计划?”
  那人无视他的焦急,说话仍是慢悠悠的:“让我们能够继续存活下去的计划。”
  灵渊等着他说下去。
  那人继续道:“你以为偌大的玉灵渊,为何能隐世许久,不为人所知?因为我花了极大的功夫去遮掩,我努力维持着那里的灵气,让它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孕育灵胎。我想你已经看见了,玉灵渊的确成功孕育了许多灵胎,不过可惜,那都是无魂之胎。”
  “无魂之胎?”灵渊一愣,想起了刚刚幻境之中阮梦深幼时的所谓“无魂之症”。
  “要说我们唯一比不上凡人的,便是永远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和轮回更迭,”那人的语气里带着遗憾:“百命轮回可以续命,却只能续出无魂之命,玉灵渊能结灵胎,结的,却也只是无魂之胎。”
  他叹一口气:“你算是个例外,你是玉灵渊头一个真正的的天诞神君。”
  灵渊回想起之前幻境之中见到的景象,心头疑云密布:“为什么,阮梦深这个凡人,会有无魂之症?”
  “你还有闲暇关心他,”那人嗤笑一声:“为什么?因为他前世,也是天诞。”
  灵渊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那人踱着步,悠悠道:“我们之中,有太多天诞神君为轮回再生尝试过,阮梦深算是其中一个,但是如你所见,他通过百命轮回转世重生,轮回再生了,却只是一个无魂之体,是我给了他一个剥来的灵元,他才能有意识。”
  “当然,这一着也并没有白费,他在你的‘重生’之中作用关键,现在虽然是肉体凡胎,却是一个很好的壳子。”
  灵渊突然恍悟:“罗叶是不是知道这些?他救回阮梦深,是为了让他继续做我备用的壳子?”
  “你猜的不错。”
  灵渊心中混乱,只想着阮梦深的遭遇原来早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他抬起眼来,沉声道:“既然我是你们的盟友,那么你不是更应该以真面目示我?我至少要知道你的身份吧?”
  那人想了想,转过身来,慢慢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显露出面具之后的真容——
  极英俊的一张脸,浓眉高鼻,眼窝深邃。
  除了一双眼睛不是绿的,他的模样乍看之下竟跟灵渊完全相同。
  “你……”灵渊瞠目而视,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人似乎预料到这个结果,笑了笑,道:“怎么样?很惊讶吗?不过不用怕,这只是因为,我现在是在你的意识中与你交流,我的肉身早已不在,这只是一个幻象。”
  灵渊讷讷道:“你究竟是谁?”
  “我的名字和我,都太老了,不要说你不会知道,就连我自己也快要忘记了,”那人模样是年轻的,说话的口气却像是个耄耋老者:“还好,虽然我不复当初,但制造幻境和剥离神识的手段还没有落下。”
  听他这么说,灵渊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或者说是一个称呼。
  他曾经在奎老收藏的书中看过,数万年以前,天界的凡修神仙和天诞众神是分而治之的,凡修众仙有他们的天君,天诞之神也有自己的统领者,这个统领者,被他们称为仙帝。
  仙帝生于上古天诞神君的灵元之中,他擅长制造幻境,还有能剥离人品性神识的能力,他若想操控谁,简直易如反掌。
  可惜天诞神君命数有限,随着神君们日渐消亡减少,仙帝也慢慢虚弱,似乎到了年迈将死的地步。
  那时恰逢天诞神君因诛杀太多凡人,被凡修众仙群起攻之,两方发生了一场争斗。
  再后来,据说仙帝已死,天诞神君寡不敌众,败下阵来,凡修神仙怕天诞众神不守天界律条管束,妄自残害人命,便再不让他们自治,所有的神仙,无论出身,都尊一位天君,遵循一套律法,违者,均按天规惩治。
  “你是……仙帝?”灵渊试探着问道。
  那人想了想:“曾经是有过这个称呼,可惜已经过时了,你如果愿意这样叫,那也随你。”
  灵渊看着他,慢慢习惯了跟一个与自己极度相似的人谈话:“看来,仙帝并没有死去,反而依然有随意更改别人的命运的能力。”
  仙帝无视他话语中的嘲讽:“若论起肉身,那我的确是死了,但还好,我本就是诞生于意识之中,只要还有一个天诞神君的梦境存在,那我便还能继续存活。”
  灵渊突然明白了:“如果所有的天诞神君都死了,那么便没有人为你提供存在的空间,所以你这么做,还是为了你自己。”
  “有什么冲突吗?”仙帝理所当然道:“我的存在和天诞神君的存在,本就是休戚与共的。”
  “为了我们的存在,便去侵害其他人?”灵渊忍不住叹息:“看来,人家说天诞神君是草菅人命的妖魔,并没有说错,我当初真不该为这个说法感到愤愤不平。”
  仙帝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笑道:“你瞧瞧,你总是对凡人太有同情心,这是不应该的。那些凡修神仙定下律法,说神仙也该杀人偿命,与凡间无异。可我的想法跟他们不同,凡人的性命短如蜉蝣,周而复始,多一世少一世,并无多大不同,而我们的命,只有一次。”
  仙帝惋惜地说道:“如此珍贵的命格,却只有一世。”
  灵渊无法忍受他的论调,辩说道:“我们的命虽只有一次,可却比他们长得太多,也舒坦太多,这本没有什么不公平的,你若是亲眼见识过凡间的种种苦难与不公,便不会嫉妒他们拥有的轮回。”
  “嫉妒?”仙帝笑起来:“有意思,这个词用的很有意思。灵渊啊灵渊,我真不知让你在凡间走这一回,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如今你竟已完全站在了凡人的立场上说话了。”
  仙帝笑够了,又道:“那些庸庸碌碌的凡人,看起来样样不好,可是他们还有选择的机会,他们可以修行,可以后天努力进入仙道,如此一来,便延续了命长,也没有丢掉轮回,他们在更改命数,我为什么不能呢?我只不过是想让天诞神君,也拥有轮回的机会而已。”
  灵渊已知道了他的目的所在,他冷冷道:“凡人修行并没有碍着我们,我们强行轮回,却要拿凡人的性命做基石。”
  仙帝似乎知道无法说服灵渊,无所谓道:“你可以指责这些手段略显残忍,反正,这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们有了新的打算。”
  灵渊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
  “奎老为了保你,费了许多功夫,让你得到了真正的‘重生’,经他这一掺和,我终于知道了玉灵渊那些灵胎的正确用处所在。”
  灵渊蹙眉道:“原来奎老也早知道这一切。”
  仙帝道:“不错,但你不该误解他,他是实实在在为了你好,若非如此,我不会让他擅动玉灵胎。”
  他笑了笑:“我已计划好了,等玉灵渊的灵胎皆尽长成,我们便夺回自己的统治来,到那时,我可以留下奎老,至于其他的凡修,我只能剥去他们的意识品性,把他们留作容器,跟阮梦深一样。”
  夺去他们的意识品性?灵渊道:“所以,天君近年来突然变得糊里糊涂,也是你做的?”
  仙帝看着他:“不错。”
  灵渊突然忍不住笑了:“你知道我们这样像什么吗?”
  “什么?”
  “像强盗,像窃贼,像寄生的毒虫。”
  仙帝看着他,瞳孔微微一缩:“你真是喜欢自我检讨,那么,你就留在这里慢慢想吧,再过几日,想必你就不会这般坚持了,我期待见到一个崭新的灵渊神君。”
  “崭新的?”灵渊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你想对我做什么?也剥去我的品性?”
  “不错,”仙帝道:“照你现在的性子,完全不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那我只能选择强行改变你,这是我为你制造的幻境,你便留在这里,等待着蜕变吧。”
  他笑得很是温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灵渊真想骂他,都要剥出我的意识品性了,还不是伤害我?
  可是他没来得及骂,因为仙帝说完这些,便已消失不见了,在他创造出来的幻境里,他当然能够来去自如。
  灵渊本来以为自己会在这无法攻破的幻境中独自煎熬,可没想到,很快就又有人来看他。
  是罗叶尊者。
  灵渊正在屏气凝神,思考着脱困之法,罗叶便来了。
  灵渊掀起眼皮瞥他一眼,闷闷道:“我不想说,当你救回阮梦深的时候,我真的当你是个好人。”
  罗叶抿着嘴笑:“可是很明显,我们救他并不是为了积德行善。”
  灵渊唉声叹气:“你和方镜,你们骗得我好苦,亏我还信了你们的鬼话,把所有事情都怪到元彭身上去,甚至连惨死的离象真人,也因为听了方镜的鬼话,被我想象成一个贪财害命的小人。”
  “怎么,你现在不恨那个一心要杀你的元彭了?他可是一直都在我们的对立面,只等着抓住机会,将我们都斩尽杀绝。”
  灵渊道:“我现在觉得,元彭那家伙虽然有些蠢,还爱认死理,但是比你们有人情味多了。”
  “我们是神,”罗叶还是笑着:“要人情味做什么呢?”
  灵渊摇摇头:“算了,我刚刚已经发现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跟你们讲道理。”
  罗叶笑了笑,打量灵渊半晌,道:“灵渊,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你如今肩负着改变秩序的重任,不多时之后,你就是天诞神君的功臣。”
  “滚蛋的功臣,谁想当谁尽管当去。”灵渊嗤之以鼻:“你想要?我让给你。”
  罗叶轻呵:“仙帝说的不错,你确实太贪玩散漫,没有做大事的魄力,看来要成事,确实需要磨掉你的脾气。”
  “是磨我的脾气,还是彻底让我变成一个傀儡?”
  灵渊可不比他们,他一点也不想成他们所谓的大事。
  凡人一生短暂,苦苦累累地摸爬滚打,追寻转瞬即逝的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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