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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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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十七岁郑定西将烈日心法和黄沙掌法练至大成之境起,二十年来从未有人能令他用上这套奔雷闪电刀法,只因施展这套刀法需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附在刀上,才能有霹雳电闪之威,就象刀神附体,神阻杀神,佛阻杀佛,而用过之后,所伤的元气却非是三五个月所能补回的。

洛星如双拳紧握,紧张地看着仿若一叶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船的傅破,额上细汗泛出,然而在此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插手战局。

而其它诸如齐宣赵四海一级的高手,只看得见一片刀光,连郑定西和傅破的身形都无法看见,刀气扩散开去,使周围观战众人退开了一丈有余,仍觉全身发冷,皮肤被刀气割得生疼。

傅破只觉压力从四面八方迫来,自己处在压力的中心,一道道闪电向自己打来,这可不象拳脚打不过可以挨上一两下,稍有不慎就是横尸当场的局面,就连被沙暴卷在当中时,都没有象现在般的生死悬于一发。

傅破凭着自沙暴中悟得的心法和在沙暴中辗转求生的经验,躲避着郑定西狂魔般的进攻,根本无法反击,左胁和右侧大腿已被刀气划了两道口子,鲜血渗出,虽不太影响身法,却并非是什么好兆头。

郑定西心下也是暗暗着急,傅破象泥鳅般的滑不留手,到现在只伤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地方,而他的体力还能支撑多少时候这样的猛攻却是疑问,而且就算现在能把傅破斩于刀下,他也没有多余的体力能应付象洛星如这样的大高手。

傅破右臂上又被割了一道口子,但心中却不惊反喜,三道伤口的代价,使他现在能看清郑定西刀法的来势,再不象刚才只能凭感觉来闪避了,一颗心渐渐放下,神态也从容了起来。

郑定西暗惊傅破的适应力和学习力,无奈下进一步催逼刀势。

洛星如紧咬的嘴唇现在已渐渐松开,她看出傅破现在已是有惊无险,开始能够反击,而郑定西却是神情越来越紧张。

郑定西的刀势随着傅破的反击开始变得不那么挥洒自如,郑定西一颗心渐渐沉下去,他感到取胜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啪’,傅破一掌拍在刀面上,刀影顿时散去,郑定西踉跄退开,以刀拄地,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淋淋而下,喘息不止。

郑定西牙关一咬,暗叹再也顾不到儿子,抬手将长刀向龙车掷去,傅破飞身接住,郑定西却自另一边掠下城头。

齐宣高声叫道:“放箭!”

立时箭若雨点般射向郑定西,郑定西是何等武功,虽体力消耗大半,仍能轻松挡开来箭,脚尖在城墙上一点,如大雕般扑向一名骑兵,若能抢得一匹战马,当有逃生之望。

傅破叹息一声,手中长刀一闪,已到郑定西后心。

郑定西运全力挥掌横隔长刀,虽将长刀拍开,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全身wωw奇Qìsuu書còm网再无半点气力,若断线风筝般落下,摔在地上时身上已中了十几支利箭,睁目而亡。

………………………………………………

第十一章梦幻绿洲

洛星如伸手搭住申公济的后心,助他运功恢复伤势,不片刻申公济面色由苍白转回红润,张开眼睛舒出一口长气,站起身道:“好家伙,真霸道的掌力。”

龙车终于去了心腹大患,脸上掩不住狂喜之色,向傅破道:“今天晚间就举行庆功大会,庆贺我楼兰除此大害。”

傅破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呢,车师的三万大军,恐怕出发在即了。”

龙车经傅破提醒,方才想起郑定西先前放出的大只大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此刻楼兰的主要将领均已在身边,龙车环视众将道:“谁愿领军往梦幻绿洲截击?”

众将沉默不语,虽然能先一步赶到梦幻绿洲,以逸待劳地奇袭车师大军,但楼兰能出的军力不超过一万人,以一敌三,此仗胜败实难预料,而且此次领军的车师大将极有可能是名震大漠的名将宁虎臣,万一输了,则楼兰四城将毫无抵抗力的失陷,这样的重担,谁都不愿轻易挑起。

傅破见诸将皆低头不语,但眼角余光都飘向自己这里,龙车更是明明白白地瞪着双眼望着他,心知逃不了领军之责,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这仗就由我来打打看,不知我能有多少可用之兵?”

龙车闻言大喜道:“圣人肯出征,则此仗我们必胜无疑,我拔风涌云腾沙啸三师归圣人统领,这已是我楼兰八成的军力了。”

齐宣抱拳道:“我愿随圣人出战,以效犬马之劳。”

傅破道:“好,事不宜迟,午餐后我军就起程往梦幻绿洲,不日当传捷报。”

赵四海看了申公济一眼,出声道:“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很久没有松动了,当年的戎马生涯现在想想也颇值得留恋,若圣人不嫌弃,还请带上我们两人,说不定还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傅破大喜,有这两员久经沙场的中原旧将加入,对他这个初上战场的人来说,将大有助益,不知怎得,他总是下意识地对齐宣的能力不太有把握。

洛星如执意要和傅破一齐出战,傅破劝她不住,也就由得她,因为战场上有了洛星如的智谋和武功,也会颇有助益。

午餐后大军迎着烈日出发,九千骑兵知道这次领军的是傅破,都士气高昂,对此战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傅破知道大家对自己的信心只是因为他是上天派给楼兰的圣人,而非是自己展现过多少的军事才华,小时候他看各类军事小说和电影,经常幻想自己坐在帅帐中运筹帷幄,或领着千军万马在疆场上弛骋撕杀,不想而今竟真有此机会。

傅破在马上回头观望,上万骑兵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上,铁蹄溅沙,有隆隆的奔雷之声,每一张年青骑兵的脸上皆露出兴奋之色,此仗若是战败,这些楼兰的精英就将尽丧在茫茫黄沙之中,楼兰国力会一蹶不振。

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三小时后,大军到达传说中的梦幻绿洲,当穿过胡杨林,看到那碧玉般的湖水,所有人都不禁欢呼起来。

傅破派出一小队骑兵侦察整个绿洲的地型,过了很长时间,大致的情报才反馈回来。这个绿洲虽没有楼兰绿洲那么大,但地型却比楼兰绿洲大的多,大概来说,除了面向干山的一面外,绿洲东西南三面都有极大片的胡杨树林环绕,竟占去了绿洲十之六七的面积。面前的湖位于绿洲的东南角,在这个湖的西面是一大片草地,是安营扎寨的最好场所。

傅破令侦察队继续工作,把这地区的地形了解的多一分,胜算就大一分。

不多时大军已在湖边搭起帐篷,众将都聚到帅帐中,商议迎敌大计。

桌上已摊着一张梦幻绿洲的简易地图,以供排兵布阵之用,齐宣道:“那只大雕今早自楼兰飞出,估计现在应已到交河,如果这样,那么车师的大军应于明天一早出发,傍晚时分就会到达这里,然后休整一夜,后天清晨往楼兰进发,去解郑定西之围。”

众将都点头表示同意齐宣的分析,傅破道:“那么,敌军应于明天傍晚到达,诸位认为,我们应如何以九千人,一举击溃敌军的三万人呢?”

赵四海一直在研究那幅地图,此时道:“诸位,假设除去我们的因素,你们觉得敌军到达时,会选择何处扎营?”

众人皆道:“当然是我们现在扎营之处。”

赵四海道:“正是,敌人会一眼看中这块地方,绝不会在第二处扎营,敌人断断不会知道郑定西已然覆亡,所以会很放心地在此休息,警惕性也会大大放松,如果我们明天中午拔营起寨,抹去我们留下的一切痕迹,藏兵于树林之中……”洛星如微笑着接口道:“任何人在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看到这样清的湖水,都会忍不住喝两口的,就象我们的将士刚才做的那样。”

赵四海道:“对,刚才我们刚到此地时,心里一点警觉性都没有,看到了这个湖,都拥在湖面喝水洗脸,如果这时从林中冒出一支伏兵的话,就算我们的兵力三倍于对方,也会立刻溃不成军的,而车师大军一到这里,情形必然和我们刚才一模一样。”

风涌云腾沙啸三军的统帅回想起刚才自已部队的混乱情形,不由得一阵汗颜,背上出了一声冷汗,好在现在是自己伏击别人,若车师先到了这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赵四海道:“我们在三面的胡杨林中各伏一军,在车师大军下马喝水,警惕性降到最低点时一齐杀出,至少可一举消灭三到四成敌军,之后残兵败将会逃回沙漠,因为他们那时的兵力应该还优于我们,所以他们会重整旗豉,准备再次进攻。”

齐宣兴奋地道:“所以我们就应该乘胜追击,一举将他们击溃。”

申公济看了齐宣一眼,道:“不用追击,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进攻,他们在长途行军后吃了个大败仗,又得不到休息,将士疲惫到极点,我们以逸待劳,绝对能挡住他们的进攻,如此两三次后,他们的淡水就会用尽,到时我们再主动攻击,便可将敌一举歼灭了。”

傅破看着地图道:“果然是绝好的计划,不过将兵力布于三面的树林中,只怕太过分散了,我们只需在南面和西面的林中伏兵,到时敌军断断不会退到情况不明的东面树林,仍会向北面退,而在东北面的绿洲边缘有一座小丘,我们可以在那里再设一去伏兵,待残兵过去一半时,横截杀出,把后一半残兵拦下,于后面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定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赵四海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拍案道:“傅兄果然谋略高超。”

其它的将领听见赵四海对傅破的称呼,都对他投以奇怪的眼神,赵四海方悟到失言,傅破却笑道:“好久没听到人这么称呼我了,比圣人圣人的好听多了,四海兄以后可不要再把我的称呼变回去了。”

对敌的战略就这样定了下来,会议结果后,诸将都回到自己的帐内去休息,只有赵四海和申公济被傅破留下来,喝酒谈天。

洛星如盈盈地替三人酌上酒,然后退在一边,婉如温柔的小妻子。

赵四海笑道:“有这样的绝代佳人为伴,傅兄可真是好福气啊,当日我们的戏言,不想竟会成真。”

傅破大笑道:“事世如梦,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什么圣人,星如说我是,我就是了,反正又没什么不好。”

申公济看了洛星如一眼,笑道:“正是,正是,又没什么不好。”

赵四海道:“不过我可真觉得傅兄你绝不愧那圣人之名,有一件事我和公济到现在仍是想不通,今天早上我们两人本以为长史府胜券在握,逃生无望了,没想到傅兄竟支手翻天,把一边倒的局面一下反转过来,就象对郑定西的阴谋早有预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破道:“此事说来可真是险到极点,差一点就让郑定西成功了,”说着看了看身后的洛星如道“这还是星如的功劳呢……”那晚,洛星如看到龙车床头的那四个锦囊,不由心中一动,当时白青紫三色锦囊都已拆开,只剩下黑色锦囊,等翌日由龙车开拆。

洛星如把黑色锦囊取到手中细细察看,眉头渐渐皱起。

傅破和龙车注意到洛星如的异样,傅破问道:“怎么,这锦囊有什么不对吗?”

洛星如把锦囊递给傅破,沉声道:“你看看封口处缝线的针眼。”

傅破和龙车凑在一起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来。

傅破抬头望向洛星如,目光中露出讯问的神色。

洛星如道:“这些针眼都太大了,我把口缝起来的时候,针眼绝不可能有这么大。”

傅破再低头看,果然发然这些针眼都很大。

龙车依然不解,问道:“那么,为什么会……”洛星如脸色凝重,道:“如果我把封口的丝线重新拆开,再顺着原来的针眼痕迹缝上,针眼就会象现在般大了一圈。”

龙车脸色大变道:“难道说有人动过这锦囊?”

傅破道:“这些锦囊几天来一直放在这里吗?”

龙车点头道:“是,我不在的时候,这里是严禁侍者进入的。”

洛星如拿起其它几个已经开拆的锦囊察看。

当时洛星如缝这些锦囊的封口时,并没有封死打上死解,拆开时只需拎住一头的线角轻抽,就可把整条封口的丝线抽出来,而封口不会遭到损坏。

洛星如把最先拆的白色锦囊递回给龙车道:“大王请看这上面的针孔,虽然已经拆开了,但还只和黑色锦囊的针孔差不多大,甚至还要略小一点。”

龙车反复的比较,点头称是。

洛星如再把青色和紫色锦囊递给龙车道:“大王再看这两个锦囊的针孔。”

非常明显的,紫色锦囊的针孔青色锦囊的针孔要大,也比白色和黑色锦囊的针孔大。

龙车道:“难不成这紫色锦囊也被人先行偷拆过了,会是谁呢,难道真有哪一个侍者胆大妄为闯进这里来过?但这里附近的侍者一批十二人,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下擅离岗位的。”

洛星如道:“大王,这几天是谁陪寝的?”

龙车想了想道:“这几天,并没人啊,只有开前两个锦囊那天,从下午到晚上,荣妃一直陪在这里。”

洛星如听到荣妃的名字,‘隘了一声道:“荣妃,她不是郑定西献给大王的吗?”

龙车脸色变白,双手握拳恨声道:“这个贱人!”

一个陪寝的妃子,乘龙车熟睡时偷拆锦囊,确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

傅破道:“那么就是说,我们所有的计划现在都已被郑定西知道了,说不定那天下午,连第二个锦囊都给她偷看过了。”

龙车疑道:“但那天晚上我们不是还把余翔抓住了吗?”

洛星如道:“事后我就在想,余翔怎会这么不小心,不绕一个圈子而是直奔车师的方向而来,以致被我们捉住,而且还有那封密函,郑定西本不用把事情写下来,可以让余翔口头通知车师方面的,令我们连审问都不用了,现在看来,这都只是郑定西的疑兵之计。”

龙车额上渗出汗珠,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傅破道:“若我们全不知情,那定会落得个一败涂地的结果,现在则另当别论了,看郑定西这几天的情况,不象是要溜走,而是仿佛已胜券在握,布置停当,只等大典时发动了,星如,若你是郑定西,会怎么做?”

洛星如沉吟道:“从余翔处搜出的密函上说,请车师大军暂缓行动,若这密函只是为了迷惑我们,那么车师大军必然会照原计划进军,甚至会提前,而郑定西方面,则须作好内应,大典这天我楼兰八成的兵力聚在一起,秦风卞玉燕凉三城等若是空城,若我是郑定西,肯定会乘机夺下一城,坚守至车师大军到来。”

说到这里,洛星如停下来想了想,又道:“但秦风等城城墙矮而薄,只凭长史府三百家将,又怎能守至车师大军到来,此计不通,若照这个思路,郑定西只有夺下王城才行,但王城又有裘烈的一千五百人镇守,不行,郑定西绝夺不下王城。”

傅破眼神一亮道:“若你一定要夺下王城,该怎么做?”

洛星如皱起秀眉道:“若定要夺下王城,除非裘烈……”龙车抹了把汗,道:“除非裘烈叛变,这样他的一千五百人加上三百长史府家将,共千八百人,守个十天半月绝无问题。”

洛星如点头道:“这极有可能,裘烈乃是外来之人,手下的兵士也非楼兰族人,对圣人没有崇敬之心,真叛变起来,后果严重。”

龙车站起身道:“我这就去找裘烈。”

这一段故事傅破叙述得栩栩如生,洛星如也不时作一些补充,直令赵四海和申公济也感受到那晚傅破等人发现郑定西阴谋时的紧张气氛。

赵四海追问道:“后来呢?”

傅破道:“裘烈只对龙车说了一句话。”

赵四海道:“什么话?”

洛星如道:“你把我杀了吧!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肯对龙车说。”

傅破看了一眼洛星如道:“后来星如再去找裘烈,终于问出他母亲的安危掌握在郑定西的手中,嘿,只要是男人,又有谁能抗拒星如的魅力呢?”

洛星如脸上掠过一抹红霞,不依地跺着脚道:“你这人真是的。”娇羞的样子,令赵四海和申公济也心旌摇动。

傅破哈哈大笑,一把将洛星如强搂进怀里,凑上大嘴强吻了一口道:“后来我立刻赶到秦风城,把裘烈的母亲接出来,看守的人全被我抓起来,所以第二天郑定西发动叛乱时,对此还一无所知。”

………………………………………………

第十二章危机

已经是夜半了,洛星如蜷在傅破怀里早已睡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傅破却迟迟不能入睡,明天就要迎来一场恶战了,虽说预先有了周详的安排,但也难保不出意外,必竟对方有三万人之多。

傅破吻了吻洛星如绝美的侧脸,轻轻移开胳膊,翻身下床,走出帅帐。

夜风冰冷刺骨,远处有点点火光,那是值夜的士兵围着篝火取暖。数百个营帐绵延若海,颇为状观。

两个帅帐旁的值夜士兵见到傅破,忙上前行礼,傅破挥手让他们各归岗位,他需要单独待一会儿,借宁静的夜色和冰冷的寒风使心情平静下来。

天上繁星点点,把夜空点缀得异常美丽,也更显其深邃莫测。

千百年来,世事不断变化轮回,直有这顶上的天空,恒久不变,傲视天下苍生。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星空映照下的苍茫空间里,有多少未知的事物,其间的奥秘,要到何时才能参透,又或是永远都无法参透,我们所作的一切努力,最后总是徒劳?那卷神秘的羊皮,是否其中就包含了宇宙的奥妙?这些天来那卷羊皮虽然就放在圣殿之内,傅破却从未仔细地看过,因为在潜意识中,他已渐渐喜欢上楼兰这一片绿洲,与洛星如更是如胶似膝,当外不愿意那卷羊皮再把他带到什么地方。

远处就是干山,在夜色中只是黑蒙蒙的一片,看不清轮廓,按照白天的记忆,这座山山如其名,上面没有一点绿色,全由乱石组成,而且绵延百里,甚是巍峨,那车帅大军想要翻越,恐怕会颇为辛苦。

干山顶上的那片夜空,也有星光,虽然非常非常的微弱,微弱到常人的眼神无法看见,只有傅破的超人目力能接受到些许的的光茫,但有趣的是,那里似乎有很多星星,排列成一条长带的形状。

这一长条的星光,隐隐地闪烁不定,甚是美丽。

咦,这星光怎得隐隐在动?傅破揉了揉眼睛,凝起目光仔细观望,没错,那一条微弱的光带,的确在一点一点地移动。

傅破打了个激凌,忽然一支纤手搭在肩上,身边传来洛星如柔美动听的声音,“怎么了,在为明天担心吗?”

傅破扬手指向那条光带道:“你看那里,那是什么?”

就在此时,那条光带忽然明显得稀疏起来,待洛星如照着傅破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光带已消失不见。

洛星如道:“什么也没有啊!”

傅破道:“刚才,在那里有星光,还会移动!”

洛星如奇道:“那里,那里是山埃”

傅破再凝神看去,果然那里还是干山,只因刚才的那些亮光,再加之夜里山的轮廓很模糊,与夜空相接,傅破又先入为主地以为那些亮光是星星,才会把山错当作夜空,此时经洛星如提醒,心念电转,以想到是怎么回事,全身猛的一震。

傅破蓦地一声长啸,大喝道:“来人!”

值勤的士兵忙跑过来。

傅破道:“半刻钟内全体做好应战准备,所有将领火速来帅帐议事。”

洛星如意识道事态紧张,问道:“出什么事了。”

傅破沉声道:“刚才我看到在干山山顶附近有点点火光,若不出所料的话,应是车师的骑兵,我们的营火已将我们的存在暴露了,所以我让你看的时候,对方已将火把熄灭。”

洛星如脸色大变,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傅破想起上次在这里看到的那虬髯大将,以他轻松捏碎卵石的功力推算,他的目力自然可以隔那么远发现此地的营火。

洛星如喃喃道:“兵贵神速、兵贵神速,看来带兵的定是车师名将宁虎臣了,我们对他太低估了。”

傅破道:“他接到大雕传讯就立刻出发,深夜翻越干山,在他的计划表中,大概是准备于今天天亮时到达这里,休整一天后于傍晚出发,深夜奇袭楼兰吧,有三万大军的压倒性兵力,又加郑定西的内应,仍如此小心,用兵没有半点的疏忽,果然不负名将之称,现在,我们所有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事先定的计谋也没了一点用处,难道真要以这九千人去硬拼敌人的大军吗,这可会一败涂地的呀。”

洛星如听着傅破的喃喃自语,知道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但自己现在又何偿不是呢。

傅破深息一口气,努力定下心神,他曾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商场中声誉鹊起,被称为不败的天才,就是因为他每次被对手逼到绝境,都能在最后关头以自己的超人的冷静与不凡的智慧反败为胜,创造奇迹,这一次商场换作了千军万马的战场,对此毫无经验的傅破,能否再一次创造奇迹呢?

此时所有将领均匆匆赶到帅帐,傅破简短地把情况说明,一时间大帐内寂静无声。

齐宣突然大叫起来:“快,快把营火全都灭了,那样的话会暴露我们的目标的。”

傅破一怔,忙下令熄灭营火。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九千将士全都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战,但帅帐里众人却仍没有想出应敌之策。

赵四海和申公济变是脸色沉重,以他们的经验,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就只有打硬仗了,而打硬仗的话,他们是必输无疑的。

洛星如长叹道:“我们太大意了,以为胜券在握,对这种突发的变化毫无防范,现在……”齐宣道:“我们的将士们原有必胜的信心,但现在形势急转直下,对心态的打击极大,战力将会大幅减弱,莫说宁虎臣有三万人,就是一万人,我们也未必能赢。”

众人经齐宣一提醒,都自觉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连自己都这样,可想而知帅帐外的将士了。

傅破突然‘隘了一声,道:“不好。”

众人都看着傅破,心道当然不好了。

傅破道:“快,快再把营火燃上。”

众人皆不解其意,齐宣张口结舌道:“这、这不是自我暴露吗?”

傅破道:“正是,希望宁虎臣没有注意到刚才我们的营火曾经熄灭了一小会儿,这样,他就会认为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

洛星如立刻会意,眼神一亮道:“这样,宁虎臣一定会率军直奔这里偷营,我们就可以在此设下埋伏。”

傅破脸上散发出慑人的神采道:“不,我们已经低估过宁虎臣一次了,不能有第二次,他没有必要在夜里冒偷营的险,而很有可能会在离此不远处等待天亮,待看得见时再进攻,照样能收奇袭之效,而我们则无一点反击之力,何况,若宁虎臣注意到了我方刚才营火的变化,就会推测到他们已暴露,从而也不会冒然进攻,总之,我们在这里设伏死等,成攻率是很低的。”

齐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傅破看了齐宣一眼,心想这个楼兰的大将怎么一点用也没有,到现在为止竟没有提出过一点建设性的意件,倒也属一大纪录,而且也正是这个家伙以自己之心去度名将之脑,说车师大军会于明天到达,影响了大家的思路,才有今晚之祸,实在是误人。

赵四海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已把握住傅破的战术意图,回答齐宣道:“我们应该立即出兵,在山下截击车师大军。”

傅破道:“正是,我们发现了车师的大军,十分震惊,而宁虎臣发现了我们,也必然大出意料之外,必然也会停下来改变原有的战略,商议对策,我们必能抢在他们之先,在山下设下埋伏,这是我们唯一能取得胜利的机会。”

傅破忽然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上天派我到楼兰,又怎会让我的第一仗失败,此战我们必胜,而且会大胜。”

众将被傅破感染,齐齐大喝道:“是!”脸上已一扫刚才的沮丧神情。

九千精骑在夜色中急驰在大漠上,战马都受过良好的训练,不发出一声嘶鸣,只有铁蹄溅沙之声。

傅破一马当先冲在部队的最前端,眼前干山黑糊糊的轮廓,已越来越大了。

傅破逐渐放慢速度,同时举起右手,后面的人依样而行,部队一点点停了下来。

傅破回头问身后诸将道:“前面就要到干山脚下了,你们有谁对这里的地型熟悉,有没有设伏的好地方。”

沙啸军的统领英超策马上前道:“要翻过干山,则必要经残月峡谷,这段峡谷狭窄异常,最适于设伏,只是残月峡谷出口处两旁的山崖很是陡峭,我们必须从里面绕到两旁的山坡上去设伏。”

傅破微微皱了皱眉道:“那么我们必须要先进入残月峡谷了?”

英超道:“是。”

傅破道:“好,前进。”

部队开始缓缓移动。

十分钟后,残月峡谷已在面前,部队再次停下,傅破望着面前的峡谷,心里忽然流过一股异样的感觉。

自古以来,算人者变被人算,兵家更是如此,万一宁虎臣真的看到了绿洲上的营火曾经熄灭,是否能高明到算出他们的行动呢,如果先在残月峡谷设下埋伏的话,现在前进,自己这九千人就会全军覆灭。

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小,部队又已来到了这里,除了前进别无他法,若是在出发前傅破就把这里的地型问清,得知这里的地型对双方竟是如此的微妙而险恶,说不定就会改变计划。

傅破侧耳凝神倾听,只有夜风穿过峡谷的呼啸声,没有别的什么动静,正要领军前进,却听见风中隐隐送来‘得’的一声。傅破心中一震道:“这是什么声音?”

身后诸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傅破指什么,只有洛星如的耳力听得到那声轻响。

洛星如道:“恐怕是风把山上的小石子吹下来,掉在峡谷里的声音吧。”

傅破失笑道:“我太多虑了。”策马前行,大队跟在他后面起动,不想傅破竟又突然停下。

傅破全身一阵凉意,回头道:“你们听,能听到什么?”

洛星如等仔细倾听片刻,均摇头道:“只有风的声音埃”傅破紧紧握住拳头,声音低沉:“是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众人皆不解其意。

傅破问洛星如:“星如,已你我的耳力,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听出多远。”

洛星如想了想道:“现在我们是迎风,前面三里内要是有什么大的动静该都能听见,你因该还会远一点吧。”

傅破道:“若是伏地听声,可听出多远?”

洛星如道:“大概可以听出七到八里。”

傅破道:“谁会伏地听音,现在试一试。”

赵四海和申公济同时跃下马,右耳贴在地上,足足听了三四分钟,起来互视一眼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

傅破道:“这就是了,你们想,如果车师三万大军此刻正在从山上下来,怎会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身后众将浑身冰寒,终于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傅破道:“如果宁虎臣不是蠢到现在仍在和部下商议对策的话,那么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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