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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贪图本神美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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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连李擎口中那种人间难寻的药物都对临诀无效,这点藏在折扇里的小把戏又怎么可能对他有用?
  临诀站起身挥开面前的粉末和细针时,李擎已经开了窗户打算跳出去。他的手虽然折了,但身手还在,翻窗的动作可谓快若闪电,然而再快也快不过事先守在窗外的人。
  他一只脚刚刚踏上窗沿,就被一道红绸打了回去,那条红绸上灌满了刚硬的内力,一击就将他打得五脏俱损。李擎脸色扭曲到了极点,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在一片哐啷哐啷的动静里撞翻了一架屏风……
  临诀走到窗下时,李擎已经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见朱槿和临诀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可是……不对!今夜他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不可能泄露,还有……还有他下在茶壶中的药为何会失效!如何不是确定那茶已经被临诀喝下,他怎么敢来招惹这个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临诀见李擎脸色扭曲地躺在一地狼藉中,上前一脚将他踢了个翻身。他这一脚踢得可不轻,李擎本就被朱槿那一击打成重伤,临诀这一脚下去直接将他肋骨踢断了几根。没了支撑,他的胸膛塌下去一块,看上去十分怪异。
  见李擎被这一脚踢得彻底晕了过去,临诀微微蹙了下眉,他侧头看向身边的朱槿:“阿绥呢?”
  朱槿回道:“少庄主和其他人都中了这厮迷香,此刻睡得正沉。”
  临诀颔首,没再说什么。
  周府夜间有不少家丁巡视,临诀他们院子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引来了这些人的注意。很快,客院里进了贼的消息就传进了周老爷的耳朵里。
  彼时周老爷和夫人刚刚就寝,一听到这消息他吓得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来。
  临庄主好不容易来周府一趟,怎么留宿第一晚就闹出了这种事?府邸里守卫严密,那该死的贼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周老爷生怕惹得临诀不喜,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就出了门,等他到的时候,大堂中灯火通明,临诀和他的侍妾站在大堂内,地上还跪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
  见周老爷到了,临诀便低声将今夜发生之事以及这贼子的身份简要说了,只不过将李擎袭击的对象改成了朱槿。
  周老爷越听脸色越难看,他想到他才十六岁的女儿,想到他当初见到这人的绣品时还赞了一句,想到在夫人将此人送到女儿身边时他还默许了,就恨不得一掌打醒那时的自己。看着那个被绳索绑着跪在地上的淫贼,他心中又是震怒又是后怕,若不是今日恰好让临庄主识破,这淫贼还会在他女儿身边待上多久?他的女儿在闺阁中养得天真娇憨,哪里逃得过这恶贼的魔爪?
  “此人罪大恶极,当诛!”周老爷是个斯文人,他虽气到了极点,但指着李擎半天,也只吐出“当诛”二字。
  临诀道:“周老爷息怒。这人我是打算带走的。”
  闻言,周老爷虽然诧异,但也不敢多说。他感激地朝临诀俯身一拜,叹道:“若不是庄主,只怕小女就要受害了。女子名节事大,若真叫这淫贼得逞,周某必定后悔一生啊!”
  临诀将他扶起,“不必客气。只是受人所托,我今夜就得带这淫贼离开,犬子就有劳了。”
  周老爷心道:受人所托?莫非临庄主是为这淫贼而来的?他怎知这人进了自家宅邸?
  周老爷此刻心中的想法临诀毫不在意,他朝朱槿看了一眼,随后单手拎着李擎离开了周府。
  两人到芦城时,才过了不到一刻的功夫。
  夜色中的极乐山白雾弥漫,静静矗立在芦城的郊外。
  临诀随手抓了团破布塞进李擎的嘴里,拽着绳子将他一路拖上了山,等他终于走到神庙门口时,李擎身上的衣裳早被山道上一路的石子灌木划破了,皮肉上一道道血痕还在往外滴血。
  他面色惨白,满头是汗,嘴巴却被破布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等临诀终于停下来时,李擎翻着白眼又一次晕了过去。
  临诀直接拽着绳子,跨过神庙的门槛将他拖了进去。
  李擎原本晕着,谁知那神庙门槛极高,临诀将他拖进去时又毫不留情,他被拽进去时后脑狠狠磕到了坚硬的地面上,这一下可活生生把他痛醒了过来。
  李擎脸色扭曲地睁开眼,却见面前坐着个面貌熟悉的女人。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双眼顿时瞪大了……
  临诀拖着李擎进来时,先一步得知消息的严婉如已经坐在神庙等了好一会儿了。李擎的样子和他在严府时完全不同,可严婉如只看了看他的双眼就认出了对方。
  她双拳忽的捏紧,失去清白的痛苦和那些被家人误解的委屈一瞬间涌上了心头,最后统统变成了对眼前之人的刻骨恨意。这恨意烧得她双目发红面色狰狞,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狠狠扇了李擎一巴掌。
  啪的一声!这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神庙里格外响亮,也彻底唤醒了严婉如的报复之心。
  她看着李擎被死死绑住浑身狼狈的模样,突然一把拽出了他嘴巴里的破布,而后以一个女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力量抓起旁边的椅背,一下又一下地往李擎身上砸。
  每一下都藏着严婉如难以诉诸于口的怒火和痛苦,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狠更快!听着这个禽兽痛苦嘶哑的惨叫声,她心中忽然感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一直到李擎的惨叫声越来越低微,最后变成了若有似无的呻吟声时,严婉如才不得不停下来——她的手在用力过度之下不住颤抖,短时间内都无法抬起来了。
  在此期间,临诀和朱槿就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发泄,那个被临诀造出来的傀儡少女在严婉如发泄过后,还体贴地扶着她坐下。
  见严婉如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临诀便一脚将还剩一口气的李擎踢到了一边去,朱槿随后拽着绳子将他拖进了旁边的小屋里。
  严婉如虽然已经累得抬不起手,目光却还紧紧地钉在李擎身上,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样。
  临诀见状,嘴角的笑意愈深,他问:“是不是还没发泄够?”
  严婉如抿了抿唇,面上有一闪而过的犹豫,但片刻后,她斩钉截铁道:“是!”
  临诀问:“还想怎么惩罚他?”
  严婉如:“我要他遭受我曾经所受苦楚的千百倍,要他生不如死!”
  临诀戴着面具的脸在神庙的阴影里显得诡异无比,他微微一笑,道:“如你所愿。”
  ——两日后,芦城
  街旁的馄钝摊上,两个武夫模样的男子正小声谈论。“听说了吗?城西那家杂耍院里今天要演一个新节目。”
  “什么节目?”另一人好奇问。
  “你不知道吗?昨个儿那院里的老板就说了,今天要演‘兽|交’。”
  “兽|交?两个畜生有啥好看的?”
  “嘿!这你就不懂了。”那人小声道:“据说是人和兽那个那个……”
  “嘶!这……这也太……”问话的人表情扭曲,先是兴奋,后又变成了不忍,“这杂耍院的老板也太丧尽天良了,哪能逼着人做这种事。”他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做这种事。
  “嘿,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这回可是那人自己送上门的,就在昨天晚上,所有在杂耍院看表演的人都看见了,那个书生模样的男人说自己就是禽兽,只能跟禽兽相配……”
  这两人说到一半,街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杂耍院的表演开始了!大家快去!晚了就抢不到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甩下饭钱,抓起佩刀就冲了过去。
  城西的杂耍院门口此刻已经挤满了人,站在门口的两个伙计一边高声念出今天的特殊表演,一边数着人头收钱。
  而随着看客们鱼贯而入,杂耍院内的表演也开始了。
  如果说临川境内最出门的是铸剑山庄和云想楼,那么芦城内名声最广的就是这位于城西的杂耍院了。
  这杂耍院是一栋高有三层的大楼,其占地极广,入了门之后便是一个视野开阔的大院,其后每打开一道门,都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表演。二楼处还设有雅间供贵人欣赏楼下表演。
  等到进场的看客们将楼下的散座都挤满了之后,杂耍院的大门就关闭了,与此同时,一个披着黑布的囚笼被拉入了场内。
  楼上的雅间中,严婉如撩开白色幂篱的一角,恰好看到那个大囚笼上黑布被人掀开,露出其中浑身赤裸的男人和一条大黑狗。
  严婉如分明从那个男人通红的双目中看到了不甘、厌恶以及痛苦,可那个男人的身体却像一条发情的母狗,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死缠在那条公狗的身上,甚至一边求欢一边发出可耻的喘息声。
  一个男人意识清醒地落到这个地步,可说是一种极致痛苦屈辱的折磨了。严婉如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忍,可随即她就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想到了其他被这畜生祸害的无辜姑娘。
  她运气好遇到了极乐山神,可其他无辜的女子呢?她们也许同她一样不明不白地失了身,然后在出嫁当晚便遭人厌弃;也许是在意识清醒之下被这禽兽强暴,之后不敢声张只能日日提心吊胆;也许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被这淫贼哄骗着陪他玩“快乐游戏”,待晓事后无颜苟活于世,只能悬梁自尽……
  她能亲眼看着这恶心的贼子遭受报应,可那些可怜的女子却只能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煎熬……
  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他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第11章 
  当严婉如撩开幂篱往下看时,临诀带着朱槿坐在一旁喝茶。
  朱槿将从李擎身上得来的东西递给临诀,那是一片巴掌大的金属块,通体漆黑,只在边角处描出一缕缕细细的暗纹。
  临诀将这枚铁块放在面前端详了一会儿。
  朱槿道:“那日将他拖进小屋后,我仔细盘问过。李擎绣花的技法乃是祖传,但他易容的本事和那些不属于人间的药物却来自界外邪魔。”
  虽说无正为邪,但邪魔跟邪神可完全不同。前者来自世外,是借着世界漏洞钻进来的外来物,无论是神仙还是凡人,在他们眼中都是食物,区别只在于前者难以下嘴,后者极好拿捏;而邪神,却是仙神堕落而成,本该守护一方的仙神因为一己私欲由极正转为极邪,自我放逐自暴自弃,从仁爱宽和的正神转为阴暗自私的邪神……当然,临诀这种掠夺神位而成的邪神是例外。
  人间九州,三十六城及其周边城镇郊野是天庭布下守护结界的地方,被称为界内。除此之外的深山荒野、深海丛林等等结界保护不到的地方被称为界外,那里早已群妖乱舞,邪魔横行。
  临诀将手里的铁块捏碎,几缕紫红发黑的雾气从破口处挤出,争先恐后地往外逃,临诀一掌将之捏在手心,硬生生将其揉成了一粒拇指大小的黑珠。
  朱槿见这黑珠中隐隐散出不同寻常的威压,面上一喜,道:“仅仅是施与凡人的几缕气息烙印就有这样的威压,这气息的本尊一定是个非常强大的邪魔。主人,可要让许尧过去清理?”
  临诀将珠子收起,摇头道:“不必了。越强的邪魔藏得越深,况且许尧现在还斗不过他。等什么时候时机到了,我亲自过去一趟。名单呢?”
  朱槿将整理好的名单交给临诀,“被李擎祸害过的女子一共二十三人。都是大户人家中的闺阁小姐。其中商户女有十二人,官家女有八人,武林世家女有三人。如今还活着的只剩十七人。这些女子有的遁入空门,有的沦落青楼,有的被家人关在废屋自生自灭,有的怀孕了流落街头。”
  临诀听完,随手将名单扔在桌上,道:“派人去和她们接洽,有愿意出来的就给笔银子远远送走,不愿意的就买通周围人照应一二。至于怀孕的,想打胎的给药给银子,不愿意的……我记得郊外的庄子还有些地方,就让她带着孩子去那儿找份差事。”
  朱槿听完,应了声“是”,又笑道:“主人仁义。”
  临诀闻言嗤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做这些事儿不过是……”话未说完,他忽然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朱槿见状吓了一跳,连忙问:“是不是疼了?”
  临诀眉头微皱,摇头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今天也才初五。”
  朱槿提议道:“不如尽早回山庄休息?”
  临诀嘴角微勾,“算了,已经没事了。”
  朱槿有些担忧,但见临诀不甚在意的模样,也不敢多提。
  两人谈话间,严婉如已经看够了李擎的报应,她心愿已了,又死期将近,整个人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不过对于临诀控制李擎的方法,依旧有些好奇。
  临诀对此只解释了一句话,“一个小法术罢了。”
  严婉如没再问下去,她本就聪明,知道自己同临诀他们的差距,能有这番奇遇已是上天眷顾,哪还能奢求别的?更何况神鬼之力变幻莫测,自己一个凡人问再多又能听得懂多少?
  临诀问:“还看吗?”
  严婉如摇头。
  三人于是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了城西。马车咕噜轱辘往城外驶去,途中经过严家,朱槿问:“可要下去看看?”
  严婉如意动,然而她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却发现严府门前一片缟素。
  难道是家中哪个亲人意外离世!严婉如心中焦急,半边身子探出车门就要跳下去,下一刻,她的动作却顿住了。
  只因经过车旁的路人说了几句闲话。
  “这严家大小姐当真命薄如纸,才嫁到林家一天就得急病去了。”
  “严家老爷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得多伤心。”
  “谁说不是呢!”
  严婉如踏出车门的脚又收了回去,坐回车内时,她已彻底心灰意冷,反正也就两天可活了,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怨的?不该庆幸家中为她保留了最后一分颜面,没让她死后还受人诟病?思及此,她倚在车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马车就驶出了城门,咕噜轱辘地爬上了极乐山。
  下车后,临诀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严婉如面上有看破生死的淡然,“也就两日的光景,能有什么打算?只求山神能在我死后帮忙找个地方葬了,不叫我暴尸荒野,我就感激不尽了。”
  临诀颔首,“举手之劳。”
  见临诀答应,严婉如松了口气,又隆重行了一礼。
  “只愿来生我能清清白白做人,不再是个失了贞洁的女人。”
  闻言,临诀无意识地抚了抚握在手中的剑,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是清白?什么是贞洁?难道没成过亲,没上过床就是贞洁?”
  临诀的这句反问叫严婉如哑了声,其实幼时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为何世间如此不公?凭什么男人可以风流快活,女人却必须守身如玉?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
  然而这些离经叛道的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被她遗忘,一直到现在,被临诀的一句反问唤醒了过来。
  若是从前,在她还好好呆在闺中时听到这样一句话,她或许会有感慨,会有不甘,却不会去做些什么。可是现在,经历了这样一番奇遇,她的眼界变宽了,性情也变得更坚韧。一种从未想过的可能忽然就浮上了她的心头,这世道如此不公,她还要投生转世再受世世苦楚吗?
  于法理世道而言,她是个无处依傍的柔弱女子,于天地鬼神而言,她是泱泱众生里的微末凡人……那她为何还要去投胎转世,做一粒注定在人世沉沦的微尘?她为何不能走另一条路?
  这个念头像一粒种子扎进了她的脑子里,迅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严婉如本已暗淡的双眸霎时亮了起来。


第12章 
  交易已经结束,临诀和严婉如再无瓜葛。见说完那句话后对方神色怔怔,似乎有什么东西还未想明白。他也不再理会,转身吩咐傀儡过两日给严婉如收尸,便要离开。
  身后却传来噗通一声双膝突然跪地的动静。临诀眉梢一挑,回过身去。
  只见严婉如跪在地上,双目灼灼地看着他,“我不想投胎,不想再做凡人,求山神指一条明路!”说着,她就跪在地上重重磕起头来。山地泥泞,地里还有些石子,那些石子刺破了她的皮肤,在她一连磕了十几下后,她的额头已满是血污。
  鲜红的血顺着她面部的轮廓不断往下淌,然而她眼都未眨一下,面上满是坚毅和决绝。这个曾经柔弱无比的闺阁小姐,她如今的心志绝对比绝大部分男子还刚强。无怪乎她当初能吸引神庙的注意。
  严婉如跪在地上磕着头,临诀就站在一旁看着,一直到她的动作渐渐慢下来,摇摇晃晃地快要晕倒过去时,临诀才让傀儡扶住她。
  见状,朱槿已明白了临诀的态度,她随手摘了片树叶,灵力化作数行小字印在了叶片上。而后对严婉如道:“这是一份鬼修的功法,你只剩两日的寿命,就算是给你灌顶也来不及了。这份功法你拿着,这两日读透了,等两日后魂魄脱离身体立刻就能修炼。记住,在修炼到第三层圆满之前不要离开极乐山的范围。否则若是被阴差勾走,我们也管不了的。”
  严婉如几乎绝望的双眸陡然被点亮,她双手颤抖着接过那片叶子,一连道了数声感谢。
  朱槿冲她微微一笑。随后就跟着临诀离开极乐山前往落霞镇。
  下山之时,朱槿问:“主人,严婉如能成为第二个许尧么?”
  临诀摇头:“不能。”
  朱槿有些诧异,“这般心志,跟当初的许尧也不相上下了。”
  临诀摇头道:“毕竟根底只是凡人。”
  朱槿恍然大悟。
  =====
  临诀和朱槿离开两日,因为中了迷香而不得不留在周府等候的傅绥心中焦虑不已。直至见到他回来,他才大大松了口气。
  临诀这一回来周府仅仅是为了解决采花贼一事,其他的不过是顺带,现在事了,傅绥他们迷香又已解开,便直截了当地告辞了。
  倒是周老爷有些不舍,临诀等人离开时他还一路送到了落霞镇镇口。
  临川和落霞镇的距离不远,直接骑马回去的话只须一个多时辰。然而一行人刚刚出了落霞镇,临诀忽然道:“这么直接回去没意思,走小道,穿过红枫林,往定海城那条道回去。”
  穿过红枫林进入定海城,再从定海城回到临川可算是绕了一个大圈子,这样一来,短短一个多时辰的路就得延长到十多个时辰了。
  不过庄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场所有人连一句疑问都没有,直接调转马头进了红枫林。
  这个时节正是枫叶最好看的时候,众人一踏进红枫林,就仿佛走进一团烈火的世界,枫树生得挨挨挤挤,那些橘黄的淡红的叶子也亲热地挤作一团,一眼望过去红色灿烈,黄色耀眼,尽是极暖的色彩。
  临诀打马走在前面,朱槿和傅绥仍是一左一右跟在他身侧。
  他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一路行来嘴角一直微微扬着,就连一片随风飘到他面前的枫叶,他也十分有兴致地将之接到手里慢慢把玩。
  见临诀兴致这么高,傅绥不由露出笑容,“咱们山庄后面正好有一大片空地,义父若是喜欢,回去后便可叫人移些枫树栽下,等到明年秋天,就可在家中赏景了。”
  临诀闻言,随意将手里的枫叶扔下,道:“不必了,栽再多枫树,也比不上此地美景。”
  傅绥疑惑,见临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前方,不由跟着看过去。
  只见距离他们数十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一身雪白道袍的年轻男子,他腰间悬剑,玉冠束发,容貌极俊极冷,却贵气天成,像是一尊昂贵冰玉雕成的人像,浑身上下都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
  明明是和他们一样的五官身体,明明没生出三头六臂,傅绥却觉得这人和他们完全不同,就像……就像十二年前他第一眼见到临诀时的感觉。在见到此人的一瞬间,傅绥眼皮一跳,忽然生出一种令他不怎么舒服的预感。
  那道人似乎只是无意间经过此处,面对朝他缓缓行来的几人毫不在意。
  临诀却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时忽然勒马停了下来。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瞧着对方。
  此时枫叶林中轻风簌簌,这人一身极其显眼的白衣也随着轻风微微拂动,在一片火红的枫林中像是一片雪白的羽、一团柔软的云。
  临诀胸腔内的那个东西忽然砰砰跳了起来,他开口道:“这位道长姓甚名谁?从何处而来?”
  白衣道士见这一行人停在他面前,清冷的眉眼间露出一丝疑惑,听临诀问起,他还以为这人是来结交的,正要回应,对方的下一句却让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临诀坐在马上,薄唇斜斜勾起,笑得像个游戏人间的登徒浪子,“这位道长,我看你十分顺眼,做我的人,可好?”
  做我的人……做我的人……我的人……人……
  这句话在红枫林中不断回响,震得临诀身后的人齐齐一惊。
  因为临诀笑容邪气,语气暧昧,没有人认为自己误解了他的话。所以……庄主这是在调戏这位陌生的道长。
  后面的几人咽了咽唾沫,看看坐在马上的庄主,再看看那位即使冷着脸也俊美无双的道长,忽然就理所当然了起来,在他们眼中,自家庄主举世无双,配谁都是别人高攀了。
  不过庄主今年是突然开窍了么?前十几年都清心寡欲的,今年忽然带回了个美人又相中了眼前这位道长。不过无论是朱姨娘,还是眼前这位道长都是一等一的绝色啊!
  后面的几个随从还在暗中赞叹庄主的眼光,一旁的傅绥却黑了脸,他可以忍受朱槿的存在,是因为一个女人留在临诀身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又算什么东西。
  他双手紧紧攥着那条缰绳,几乎要将手心勒出一条血印来。却什么都不敢做,只得强忍着坐在马上。
  他侧头去看朱槿,却见这个女人面上一点醋意都没有,只一双眼睛好奇又欣喜地看着那个道人。傅绥忽然觉得十分荒谬。
  而在临诀说出那句话后,那个白衣道人沉默了片刻,似乎也被惊着了,随后便沉着脸转身离开,他的身法极快,眨眼间就消失了众人面前。
  “啧,脸皮这么薄,脾气又这么好。”临诀感叹了一句,明显有些意犹未尽,“要是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非得把他舌头拔下来不可。”
  傅绥策马靠近,强笑道:“义父刚刚那话,是开玩笑的吧?”
  临诀闻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是开玩笑的?”
  傅绥面色僵住了,勉强做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临诀道:“你等着,为父非把这个美人娶回家不可。”
  朱槿在旁笑道:“我祝庄主早日抱得美人归。”
  临诀哈哈大笑,一扬马鞭道:“你们按原路先回去,我去追那位道长。”
  话毕,一骑绝尘,消失在众人面前。
  傅绥见状,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然而临诀身下那匹马是上上等的良驹,他又不知那道人会去何处,此刻去追根本就追不上,无可奈何,只能按着临诀的吩咐掉马返回。
  这一路上,他一直不断回想临诀当时的神态和语气,越想越觉得对方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对那个来历不明的道人动了心思。
  他一路纠结苦闷,一旁的朱槿却依旧言笑晏晏,仿佛无论临诀看上多少美人,无论临诀看上的是男是女都同她无关。她难道不嫉恨么?傅绥问了出来。
  朱槿闻言掩唇轻笑,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被满林子的红枫衬得愈发娇艳,她开口,声音娇娇怯怯的,“奴家是庄主的人,庄主这样的英雄人物便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少庄主何故有此一问?”
  不知为何,对方的容貌明明依旧娇美动人,可这一刻傅绥却忽然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其实这种违和感一直都有,不过以往太过微弱以致被他忽略过去,可现在他忽然怀疑了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傅绥等人回了临川,临诀则循着那道气息,一路骑马进了定海城。
  定海城虽说有个“海”字,但跟海可没半点关系,最近的海域跟定海城都隔着好几座城。
  临诀一进定海城,就看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眉目清冷的道长站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中,格格不入且无所适从。
  他面前是一张摆着各种大小藤球的小摊,周遭围了一圈的路人。摆藤球摊的小贩还在大声嚷嚷:“大家快来看看啊!快来看看!没天理了,弄坏东西不赔钱居然还想走……”


第13章 
  廉贞星君此刻被一群凡人围在中间,手里还捏着个被损坏的藤球。面上清冷肃然,实则一片茫然。
  他回忆起在天庭时的情景……
  和凡人想象的不同,天庭上也有日月更替,不过对于凡人来说可望不可即、遥远无比的日与月,对天庭而言只是两个挂在天庭周围的巨大球体。
  所谓“天上一日,人间百年”不过是凡人对于神仙悠长生命的幻想,实际上,天庭的时间跟人间是一致的。
  武曲星君同廉贞星君说起那事时,金乌正指挥着太阳星按着千万年来不变的轨迹从天庭周围悠悠飞过。
  武曲抬头看了稳稳呆在日星中的金乌一眼,侧头对廉贞笑道:“这么多年了,金乌生得越来越俊了。”
  呆在日星中的金乌听了这话,偏头看了武曲一眼,见武曲朝他笑,又冷漠地撇开视线,性情是同它属性完全相反的冷漠。
  武曲依旧毫无在意地笑,只是笑容里带了几分忧虑。他对廉贞道:“我今日来寻你,实在是有件要紧事,除了你没人能办到了。”
  廉贞疑惑地看他。
  武曲面色严肃道:“人间有个邪神,以为凡人达成心愿为饵,引诱凡人献出寿元。受害的凡人数不胜数,那邪神的力量也愈发壮大,这些年天庭派了不少神将下去捉拿,却都无功而返。你在我们七星中是最强的一个,数遍整个天庭也找不出几个在修为上能与你媲美的神仙,昨日天帝与众仙神商议,诸仙一致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廉贞闭关数百年,近几日才刚刚出关,对天上人间诸事不知,闻言疑惑道:“那邪神当真如此厉害?天庭所有神将都奈何不得他?”
  武曲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自千年前出了那事后,战神刑天为了镇压那魔头,毅然自戕,拿自己的头颅祭奠阵法,自战神死后,天庭神将群龙无首,很是混乱了一阵,没了战神,神将的力量日益衰竭,至于其他仙神,像那些乐神、医神之类的,修为倒有,却没几分武力。那邪神在人间作乱已久,擅自篡改凡人命数,而一个人的命运被改,无数人的未来就此变动。天道混乱,平衡被打破,阳气下沉阴气上升,那些本该被阳气死死压住的邪魔因此得了养分,愈发壮大。原本人间有结界守着万无一失,可是如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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