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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贪图本神美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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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众仙神乌泱泱地接近,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透过镂空的窗子,还能看清他们脸上仇视中又透出几分快意的面色。
随后,困住他们的这间宫殿在一阵细微的晃动中扭曲变形,眨眼间就变成了个简陋的大笼子。
透过那一根根手臂粗的栏杆间的空隙,临诀看见那些在他们十步开外围成一圈的神仙各个抑制不住露出几分喜色。
临诀拔剑砍了一下,剑刃碰上牢笼发出一声刺耳的动静,却只在笼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坑印。
饶是如此,也已经叫那群围在周围的神仙勃然变色。
为了造出能困住这大邪魔的牢笼,整个天庭不知废了多少心血,耗了多少珍贵材料。就连天帝也未必能毁坏这个囚笼,却没想到被这邪魔一剑就砍出了个印子。他要是继续砍下去,这笼子会不会就被他砍坏了?
那位造出这个牢笼的神仙见到这笼子上的印子,心疼得差点没把胡子揪断,看着临诀的目光也愈发可恨。
见到周围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神仙,朱槿显然明白身份已经暴露了,他神色慌张,一叠声问临诀该怎么办?
临诀抬手止住朱槿的追问,他目光暗了下来,沉默地望向廉贞的方向,“你骗我。”
廉贞对上临诀的目光,声音压抑却坚定,“不错。我骗了你。”廉贞带着临诀上天庭之前,告诉他的是,要带着他见见另外六星。
见廉贞这么坦荡地承认,临诀抿了抿唇,任由那些仙神施法将困住他和朱槿的笼子抬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是天庭校场的正中央,笼子沉下时刚好盖在一轮火红色的烈日阵纹上。随后,九九八十一个身着火焰宽袖大袍的仙神踩着诡异的步法将他们层层围住,人人双手结印,在他们双手抬起又落下的那一刻,浩荡仙力顷刻间盘旋而起,在众人上空化作一只火红金乌,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鸣,那头金乌俯冲而下,涌入了关押临诀和朱槿的囚笼中,与下方的火焰阵纹相应和,赤红色的火焰瞬间裹住了临诀和朱槿。
“啊!”花瓣化成的衣裳被火焰灼烧,朱槿蓦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临诀将她拽住护在怀里,隔着一层艳红火焰,面具下的双目冷冷地同廉贞对视。
廉贞就立在阵法的外面,面无表情地回视他。半晌后,他动了动唇。
临诀看懂了,廉贞说的是,“别怕,我会下去陪你。”
怕?临诀勾起了嘴角。下一刻,他弯起的唇又垂了下去,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他直视着廉贞,对方仍旧看着他,面色苍白,额间冷汗涔涔。
同样站在阵法外围的文曲星君很快就发现了廉贞的异样,他看了一眼正被太阳火灼烧的临诀,随即朝着廉贞递了个担忧的眼神。
廉贞:“我没事。”
在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需要转身离开了此地,此刻在场的所有仙神都将注意力放在临诀身上,他们全神戒备,精神紧绷到了极点,谁也没有发现,转身离开的骨将军,手指上缠着一抹红色……
第59章
一日前。
摇晴带着祁朔逃出幽州城; 落在了远离界外的一座偏僻小山头上。那追击他们而来的神将见他们远离了界外,心中担忧那些还留在皇城中的邪魔,只能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返回界内,同时将南极星君入魔并带着大批邪魔混入界内的消息上报天庭、请求援兵。
见一直缀在后头的神将终于离开,摇晴大大松了口气,忙将被自己裹在狐尾中的祁朔放了出来。
祁朔脸色依旧苍白; 但气色比起在宫里时要好多了。他刚刚扶着摇晴的手站起身,就见这山头荒草掩映处,走出一个一身红衣; 相貌美艳的女子。
正是朱槿。
见到朱槿,在祁朔面前神情温温顺顺的摇晴立刻炸了起来,她身后的的几条尾巴齐齐竖起,绒毛在夜色中根根分明; “说好会被帮我们的,怎的到现在才出现?”
对上满脸怒色的摇晴; 朱槿露出歉意道:“摇晴姑娘勿怒,实在是那位神将一直紧追不舍,我担心叫他发现端倪,才一直隐忍不发。”
见朱槿面色诚恳; 摇晴也只好作罢。
朱槿对二人道:“主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二位的容身之处,保管天庭无法察觉,那些邪魔也决计追查不到,二位请跟我来吧!”
安顿好了祁朔和摇晴; 朱槿立刻回到了极乐山。
此时的极乐山的神庙中,陈羡词和严婉如正守在一口大鼎前,鼎下是不断燃烧着的阴火,鼎里头是数以万计的黑珠子,那些从邪魔身上提取出来的黑珠子渐渐在大鼎里炼化成黑沉沉的粘稠液体,其中魔力翻涌,不时闪过一缕缕血气,显得诡异无比。
严婉如修行日浅,不敢太靠近那口大鼎,只敢在隔着几步远的地方给陈羡词打下手,朱槿到时他们已经融炼得差不多了。
朱槿抬脚走进去,问道:“如何了?”
陈羡词满头大汗,闻言抬头看了朱槿一眼,被他流转的眼波晃得脸色通红,他结结巴巴地点头道:“快了,就剩最后一千颗。”
等到所有魔珠都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液体,陈羡词就熄灭了阴火,将那些融化后变得阴冷无比的液体统统装进了一个巴掌大的金色葫芦里。
朱槿接过陈羡词递来的金葫芦,对他道:“你和严婉如先留在这里,我去寻主人。”
话毕,他就离开了极乐山。
等他走进幽州城时,刚好见到临诀站在河边,手里提着盏莲花灯冲着廉贞笑。
朱槿站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里,目光越过街上那片璀璨的灯火,落到临诀含笑的眸子上,他看了许久许久,改变了原来的主意,转身离开。
回到极乐山后,面对迎上来的陈羡词,他目光沉重地摇头。
陈羡词一愣,看向他手里的金葫芦,“怎么没交给庄主?”
朱槿道:“计划可能要更改了。”
陈羡词疑惑地抬头看他。
朱槿道:“主人还没对廉贞下手。”
陈羡词惊道:“怎么可能?钥匙不是喂下去了吗?”
为了放松天庭的戒备,祁朔喂给廉贞的,名为移魂丹,实为解开廉贞体内封印的钥匙,那道解开封印的术法就藏在移魂丹内,只要廉贞吃下去立刻就能奏效,临诀也能轻而易举地拿回自己的心脏,陈羡词原以为此事万无一失,临诀此刻应该带着自己的心脏和金葫芦,与许尧里应外合,闯上天庭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没想到临诀居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动手。
“怎么回事?”陈羡词摸着头,哭闹道:“难道祁朔骗了咱们,他只为了移魂丹,没有把钥匙放进去?”
朱槿苦笑一声,“只怕是主人不舍得下手。”
……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时,朱槿发现许尧已经带着他离开了天庭校场,朝着囚宫走去。
那个和临诀一起关在笼子里的不过是朱槿用一片花瓣做成的替身,他的真身化作一丝红线,缠在了许尧的手指上。
“你在想什么?”许尧所过之处,那些守卫的天兵纷纷让开路,他步伐跨得大,面上却十分从容,又因身居高位,没有哪个兵将敢来询问,因而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他们虽然不能说话,但传音却是不怕人听见的,见一路上朱槿半个字都没吐出来,不由问了一句。
闻言,朱槿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有没有觉得,主人对廉贞很不一般?”
许尧很快听出了朱槿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临诀和廉贞假戏真做?”
听朱槿沉默,他道:“不可能。”
朱槿:“可是主人看着廉贞时的眼神,他情不自禁亲近廉贞的举止,他说起廉贞时脸上的笑容……这些并非无迹可寻,跟了主人这么多年了,他有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我自认还看得明白。以主人的性子……如果他愿意的话,就算是选择把廉贞绑在身边而不是取回心脏,也不无可能。”毕竟只要将廉贞绑在身边,就算不取回心脏,他也不用再承受痛苦。更何况……更何况廉贞好歹是七星之一,倘若临诀从头到尾都只是虚情假意,真有那么容易触动廉贞?
许尧闻言,意味深长道:“这可不一定。”他道:“朱槿,你在临诀身边呆得太久了,难道你忘了临诀的心在廉贞那里?”
朱槿:“什么意思,你……”话未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来你也想起来了。”许尧道:“心脏不同于其他器官,临诀的心脏被封印在廉贞体内,面对廉贞时他自然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亲近,甚至会有不忍对其下手的念头。而这一切到底是因为心脏留在别人体内给他造成的错觉,还是因为他真的对廉贞假戏真做,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
朱槿:“是我想岔了。”他明明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最近临诀待廉贞实在太过亲近,才让他失了分寸。片刻后,他又道:“但是万一主人拿回心脏后,仍旧对廉贞念念不忘……”
许尧:“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两人传音间,囚宫已经到了。
囚宫外的守卫一向不多,今日又是将“邪魔”临诀捉上天庭的日子,大部分有实力的仙神都守在天庭校场,留在囚宫的只有一些天兵和两个平日里并不起眼的小仙。
许尧带着朱槿,很快就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囚宫外的守卫,来到了囚宫大门外。
朱槿掌心开出一朵艳红色的扶桑花,花瓣眨眼间完全绽开,露出被包裹在其中的金色小葫芦。而没有花瓣的保护,这盛放魔液的金葫芦无法完全隔绝其中的魔气,很快就有丝丝魔气从中透了出来。
朱槿和许尧对视一眼,猛地打开葫芦,将其中的魔液泼向了面前的大门。这金葫芦看起来不过巴掌大,盛放在里头的魔液却仿佛无穷无尽,浓黑的粘稠液体从葫芦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蝗虫一半扑向了囚宫的大门。
开启囚宫大门需要特殊的密令,如今整个天庭中只有天庭和文曲星君手里有密令,他们自信无人可以破解,因而囚宫的守卫向来不多,这千年来囚宫也的确没有出现过任何岔子。
然而如今,这道在天庭上堪称古往今来最坚固的防护,就这样在那些黑色液体的侵蚀下土崩瓦解。
魔气和仙气本来就相克,这道囚宫的大门在海量魔气的腐蚀下,很快就被灼出了一个豁口。
被封在囚宫中的死气顷刻间就向外蔓延,淌过朱槿脚心时冻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他面上却兴奋无比,不等那个豁口变大,身形便化作一个一缕红烟穿了进去。
许尧紧随其后,两人入了囚宫,很快就见到了那被封在湖底的“临诀”。
朱槿走得快,见到“临诀”时眼睛一红,立刻伸出手就要把临诀的本体救出来,谁料为等他出手,一杆黑色长枪忽然破空而来,闪电般穿入了冰湖中,连同那些寒冰一起,将被封在其中的临诀一起穿了个透心凉。
“你……”朱槿睚眦欲裂,险些回头给许尧一掌,下一刻,却见许尧上前拔出黑枪,枪间银光闪烁中夹着一点血红之色。
他再看那躺在湖里的“临诀”时,却发现那人已经变成了一块人形的玉像。朱槿瞬间明白了过来。
与此同时,许尧带着朱槿飞快后退,而原先他们站着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虚无。
原来天庭不止用移魂丹弄了个假人,还在周围设了绝命陷阱,倘若不是许尧早就潜入天庭得了消息,只怕他们匆忙闯进来,就会把那假的当做真的,甚至为了将临诀的本体完好无损地从冰湖中救出来耗费心力,等到他们明白那只是一具假象时,他们已经无法逃开天庭的陷阱了。
看着那还残留在原地的浩瀚仙力,朱槿不由一阵后怕,“天庭这些仙神,果然狡诈得很。”
第60章
许尧用灵力裹着那滴从假人身上取下来的血; 道:“囚宫这边动静太多,他们肯定已经发现了,咱们动作要快。”
朱槿点头。随后由许尧领路,二人很快就到达了关押临诀真身的地方。也幸好许尧早就将这里的一切打探得一清二楚,否则他们还真不能这么快就解决掉一路上的陷阱和那些隐藏在云海中的阵法。
天庭用来困住临诀真身的地方叫无尽海。海上平静无波,一望无际,而临诀的身体就那么静静地漂浮在死水一般的海面上; 他双目紧紧闭着,俊美的脸苍白无比,身上的衣裳在海水常年的侵蚀下破破烂烂; 却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狼狈,只因他那即使陷入沉睡依然强势无比的气场,依然深深地震撼着每一个看见他的人。
因为之前认错过,所以朱槿在来到无尽海之前; 心里一直默默提醒自己,千万要看仔细了; 绝对不能再认错。可是当见到那个漂浮在无尽海上的人时,他忽然就无比确定,不会错了,这就是主人的本体; 肯定不会错!
天庭显然对临诀极为忌惮,关押他的囚宫大门是一道防护,前面封在冰湖里的赝品是第二道防护,这一路过来时的陷阱是第三道防护; 而好不容易二人靠近了无尽海,却发现无尽海前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要想救出临诀的本体,还需打破这层屏障。
朱槿问:“你可有办法?”
许尧之前过来都是在文曲等人的带领下,因这层屏障的完全透明的,且几乎没有力量波动,以致他先前根本没有发现,他抬起手掌轻轻拍了一下,感知了一番这道屏障的大致强度,而后有些凝重道:“我试试。”
朱槿正要点头,忽的面色一变,“不好,我留在门口的花被人砍掉了。”这里毕竟的天庭的主场,他们纵然早有准备也敌不过天庭人多势众,因此朱槿在进来时谨慎地留了颗种子,种子瞬间破芽而出长成枝叶茂密的花儿,挡在大门外随时留意外面的动静,现在花儿被灭杀,天庭那些人肯定进来了。
若是他们不能在那些人进来前把临诀的真身带出去,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朱槿眉眼间一片杀意,他对许尧道:“你想办法,我先去挡一挡。”
话毕,他转身往来路冲去。
许尧没有回头去看,他双眼望着那漂浮在海面上的人,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而此时,天庭校场上,被围在校场中央受太阳真火焚烧的临诀也到了极限,被他护在怀里的朱槿早就已经在高温中化作一缕红烟消散,而他这具为了容纳魂魄而造出来的身体,也在不断的焚烧中渐渐消散,最终剩下的,只有那团始终不灭的魂魄。
那些依次坐在阵法中的仙神们一开始还胸有成竹,尤其是在见到临诀肉身消融的时候,然而随着时间过去,而那团半透明的魂魄始终稳如泰山地坐在火焰中时,他们开始急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邪魔啊,怎的魂魄竟比肉身还要强悍。
文曲见状,顿时了然,于是抬手中断阵法,命人将临诀的魂魄关押起来。
临诀那具有些透明的魂魄就坐在囚笼里,双目微微合着,似乎有些疲倦。
武曲见状,便道:“你看他那魂魄,也并非无可匹敌,干脆把金乌叫来,他的真火最为纯粹,如果有金乌加入,再加上在场众多仙神一同施法,一定能将他烧得灰飞烟灭!”
文曲却不像武曲想得那么简单。他看着那坐在囚笼里的魂魄,明明应该胜券在握,心里的不安却愈来愈大。
如今天帝闭关,这天庭中主事的人就是文曲,他一声令下,那些坐在阵法中憋足了劲往阵内灌输仙力的仙神们也就同时停了下来。
可正当阵法就要关闭,众仙神一一收起仙力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震天的呐喊。
“星君,囚宫被破!”
传话的是个天兵,他浑身鲜血淋漓,在竭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后,他最后一丝寿元也燃烧殆尽,整个人瞬间化作飞灰被风吹散。
囚宫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在场没有人不清楚。而今,那个拼死前来报信的天兵却说囚宫被破!
在场不少仙神听了这话后心神大乱,运力时出了岔子,瞬间被那凶悍至极的阵法反噬,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水神忙化出水镜查看囚宫那边的情况,发现囚宫的大门果然被破了,那往昔仙云缭绕的囚宫门口,此刻满是粘稠的黑色液体,瞧着就令人作呕。
消息传开,天庭震动,文曲忙命人严加看管临诀的魂魄,随即抽调无数战力出色的仙神赶往囚宫。
往日里井然有序的天庭此刻因为这突然的变故乱成一团,雪上加霜的是,文曲星君刚刚带着大批仙神前往囚宫,南天门处却传来消息:六个魔王级别的邪魔带着大批魔物攻上了天庭!
廉贞此时还留在校场内,他也是看守临诀的一员,闻言他看了被困在囚笼中的人一眼,随后立刻道:“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先去南天门。”话毕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廉贞当时走得太快,没有细思其中根由。可是水神听到这消息,眼前就是一黑,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毒蛇般咬住了她的心脏,心里霎时乱作一团。这时机怎会如此之巧?天庭为了对付临诀的魂魄,设计擒住他以后,将大半战力都集中到了校场上,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寻隙逃走,然而此时守卫松懈的囚宫和南天门却遭到袭击。
这真的只是巧合么?
想到某个可能,水神不寒而栗,手指不住地颤抖起来,她连忙转身,扬声喊道:“快!锁住整个校场!”
然而已经迟了。
那原先被困在囚笼忍受火焰焚身之苦却无力脱身的人,此刻忽然暴露了他的本来面目。
就像一头从沉睡中忽然苏醒的巨兽,朝着面前六神无主的仙神,张开了獠牙……
当文曲星君心急如焚地带着大批战将前往囚宫时,那天庭引起为傲的大门已经被魔气腐蚀得只剩下一小块边角,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中蕴含着成千上万头邪魔的怨气和邪气,所过之处,仙云退散,那些披在地面上的灵玉眨眼间就腐蚀出了一个又一个豁口。
就连文曲星君都不敢徒手触碰这些邪气四溢的黑色液体。
他命人将那些东西隔开,随后在贪狼、武曲和破军等人的协同下,冲进了囚宫内。
当他们踏入囚宫时,入目所及,是铺天盖地的艳红之色。往日云雾弥漫的囚宫中,已经被一朵又一朵硕大的朱槿花占领。
它们张开艳红色的花瓣,肆意又张扬地在半空中摇摆,似乎在讥笑眼前这些冲进囚宫的仙神们。
每一朵朱槿花绽开,都伴随着浓烈至极的香气,那香中带着致命的毒气,有个神将不小心吸入一口,脸色瞬间一片通红,双目失去清明,竟是毫无预兆地朝着身边的同伴挥刀。
文曲见状,心头大怒,一贯温和儒雅的面孔上也不由露出了微微怒色,他喝道:“小小一只花妖,竟也敢在天庭放肆!”
文曲不是主杀的星君,甚至三个他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贪狼一个,但是他失掌天下文气,天生都存着满腔浩然正气。这一声大喝顿时让周围灵气一清,那些朱槿花中散出的花粉顿时清空,花瓣被震得往后缩了缩,那位被花香蛊惑的神将也回过了神,羞愧过后愈发谨慎,盯着那些花的目光也愈发憎恶。
贪狼和破军对视一眼,趁着文曲这一声大喝带来的清气未散,立刻提着武器攻了上去。
这二位是实打实的沙发之星,实力在整个天庭中也是佼佼者,比起廉贞来仅是稍逊一筹,同眼前这花妖相比更是强了不知多少倍,一击下去,眼前红色的花海顿时浪潮翻涌,数不清的朱槿花在强大的力量下被轰得粉碎,那大朵大朵的朱槿花连同其下的枝叶根茎被连根拔起,花瓣和枝叶在半空中直接化作飞烟消散。
但同时,也有数不清的藤蔓枝叶向上疯长,灵蛇般缠上那些仙神的四肢,花朵喷吐毒气,枝叶突然长出利刃,这在人间无毒无刺的朱槿花,为了守住后方,悍然撕开了温和柔软的本像,从最柔软的底部长出利刺和毒牙!
花浪翻涌中,一个长发披散,上身赤裸的俊美男子忽然出现,他朝着面前攻来的神将微微一笑,狭长上翘的眼尾泛开一抹嫣红,像是人世间极丽的风景,透出无尽柔美的情丝……那一瞬间,仿佛宿命的牵引,那个手中高举武器的神将忽然间怦然心动,浑身便顿住了。
身后传来同伴惊惧的呼喊:“小心,那花妖施了魅术!”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朱槿嘴角一勾,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同时手里赤红色的大刀狠狠一挥,狠辣无比地将面前神将劈成了两半……
谁也不能阻碍主人的脚步!谁也不能!
第61章
挡在面前的屏障坚不可摧; 将许尧牢牢地拦在了外头。
他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知晓朱槿已经和天庭的人对上了,于是沉了眉眼,用力攥紧了手中那杆黑色的长枪,然后,右手提起,将这杆长枪狠狠刺进了眼前透明的屏障之中。
黑色的长枪和那看不见的屏障相撞; 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响,长枪与屏障相交的地方甚至裂开蛛丝般的纹路。一道道扭曲的电光从中窜出,狂风暴雨般劈打在了许尧身上。
天庭对临诀显然无比忌惮; 这道屏障遭到攻击时爆出的雷电力量极强,即使是经历过天劫飞升成仙的许尧也有些受不住。
他的力量完完全全灌注在长枪之内,压根分不出一丝一毫应付雷电,只能咬牙硬撑着。
“喝!”随着许尧孤注一掷的呼和声; 那杆被他灌注了全部力量的长枪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坚硬地扎破了眼前这道透明的屏障!
半空中仿佛传来轰的一声响; 屏障破裂的同时,那杆陪伴他无数岁月的长枪也碎成了几块。那原本寒光内蕴的长枪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浑然变做了一件凡物。
望着手里已经拼凑不起来的武器,许尧难过却抿紧了唇; 然而此刻却没有时间让他去悼念这已死的武器,他脚步有些虚浮地晃了晃,连忙将长枪的碎块收起来,而后急急调息了一会儿; 就冲上了无尽海边的高台,将浮在海面上的临诀带了出来。
起先临诀身上还沾着些海水,那看似无关紧要的水珠子落到许尧身上,当即将他那身堪称法宝的衣裳灼出了几个小洞,若是落在肉身上,那简直……
许尧眉头紧紧地皱起,他立刻用术法烘干两人身上的水珠子,再看临诀身上被海水腐蚀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当即用术法幻化了一件披在了临诀身上。
等他背着临诀的本体往外走时,恰好见到这囚宫中的迷雾散去,一朵朵艳红的朱槿花开在满地死气中,在燃尽生命后化作一股股红色的烟雾,刹那间灰飞烟灭。
看到这一幕,许尧的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悲凉,他将这份情绪沉入心底,单手护着身后的临诀,另一只手拔出悬在腰间的长刀,目光暗沉地盯着那些从红雾中走出的仙神。
朱槿花灰飞烟灭后化出的红雾逐渐消散,自然也显露出了那些被雾色掩盖的身影。
以文曲为首,身后贪婪、破军还有几名战将一一散开,将许尧围住,他们之中有人身上挂了彩,鲜血已经止住,一身狼狈却暂时洗不掉。
文曲身上也受了点伤,但这伤势与他而言无关痛痒。他见到许尧背着临诀的本体从迷雾中走出来,起初有些震惊,但顷刻间,他的念头就转了无数个,很快就想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再看向许尧时,眼中就只剩下失望和冷漠,“原来是你。”那日翠鸟一事,并非全无破绽,但是天庭事务繁多,众仙神要筹备擒拿临诀之事,又有许尧的刻意引导,那些毫无证据的疑点也就被他忽略了过去,但现如今,联系起其中种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你生前是保家卫国的名将,死后修成鬼仙亦扫荡四野妖邪,护卫界内平安,可为何要帮着这邪魔?”
许尧手里提着刀,淡淡道:“没有为何,各为其主罢了!”没有临诀,就没有今日的他。许尧得了好处,自然要付出忠心。
听了许尧这话,文曲默然不语,倒是他身边的破军冷笑道:“也不知道这邪魔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一个两个地为他出生入死。”方才那凭着自爆也要拖住他们的花妖就不说了,眼前的需要气息虚浮,身上还有被雷电烧灼的痕迹,想必方才为了救出临诀付出了不小代价。
许尧和这些仙神没什么话可说,他握紧手里的刀,拼命压榨体内的最后一点力量,长刀在他手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如同此刻他冰寒凛冽透着杀气的眸子。
文曲唯恐夜长梦多,见状便道:“动手!”
他身后的破军和贪狼立刻冲了上去。
这两位主战的星君联起手来可远远不是一般仙神能相比的,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许尧,跟他们交起手来也只有落败的份儿,更何况他此刻力量耗尽,还要护着背上的临诀。
于是不过短短几招,许尧手中的长刀就被挑飞,与此同时他硬生生挨了贪狼和破军两位星君一掌,将背上的临诀用力拍飞了出去。
临诀看似毫无知觉的身体被远远抛飞,断线风筝一般落到了囚宫外头。
文曲一直盯着许尧,见他将临诀本体抛了出去,立刻命人过去将他带回来。谁知那迅速冲出去的神将半晌都没能回来,文曲眉心一拧,他嘱咐贪狼和破军生擒许尧,而后亲自出了囚宫。
谁知刚刚迈出囚宫那扇已经被腐蚀得残破不堪的大门,文曲的步子便不受控制地顿住了。
他站在囚宫门口,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站在不远处的人,千年前的感受过的恐惧仿佛在这一刻忽然被唤醒,他久久无法动弹,身体像是被层层冰雪封住,连动一动都是一种奢望。
那个原身出来寻找临诀本体的神将也同他一样站在大门口,身体僵直着不敢动弹。
如今天庭上战力较强的仙神,无一不是经历过千年前的那场浩劫后存活下来的。他们不怕浮在海面上,死物一般的临诀,却无法直视这个活起来的邪魔!在他面前,他们这些天庭仙神,就如同一只只蚂蚱,再怎么能蹦跶,被他稍稍踩一脚,也就魂飞魄散……
正是这种烙印在他们灵魂中的恐惧,令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跨出去这一步。
对于文曲等人的俱意,临诀一无所知。
他被许尧从囚宫中拋出来之后,一直被封印的身体仿佛启动了开关,他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脑子却和眼前云雾缭绕的天庭一样空空茫茫,想不起任何东西,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该做什么,要去哪里。
不知道多久没有活动过的身体再动起来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干涉,就像一台尘封多年的机器。他站在那儿好半晌,才想起了如何去指挥自己的身体,双手抬起,从天灵盖上,一路往下摸,于是他知道了自己的长相。
手指拂过脖颈,一路滑到了胸膛,于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少了两部分,一个是灵魂,一个是心脏。
他的灵魂呢?心脏呢?哪里去了?
正在这时,远方的天庭校场处忽然冲起一道炙热的火柱,临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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