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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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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一个身影却在这风铃的声音中辗转反侧。
  “叮铃铃……叮…”
  风铃又接着响了起来,床上的男子烦躁的起身,一把将那风铃摘了下来,重新躺在床上。
  一时之间这个夜安静得过分。
  只能听见一阵呼吸声时,紊乱,不平。
  过了好长一阵时间,床上那男子又忽然站了起来。他心烦意乱的揉揉头发,一脸烦躁。
  最后他又认命般的将风铃挂了上去,这下也没再躺下了,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外面的月亮。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又响了起来,思绪飘远,回到那个他几乎不愿意触及的,却占据了他大半生的记忆里。
  “飏儿,来,吃这个…”
  “娘,为什么大哥没有?”
  “什么大哥啊,就是旁支过继来的庶子罢了。”
  ……
  “轻飏,你在看什么?”
  “诶…大哥……你给我把那个石榴摘下来吧。”
  “那个?我们回府吧,府里也有石榴树……”
  “不行,我就要这个!这个大!”
  “……好,等大哥爬上去。”
  “嘭——”
  “你这个逆子!来我府就是为了成为笑柄吗?!全京城都知道我御史大夫的大儿子十三岁了跑到别人家偷石榴还掉下来摔断了胳膊!若不是你父母死得早,我真想把你扔出去!”
  ……
  “啊!蚯蚓!!拿走拿走…——你,你是谁?!!呜呜…”
  “你要是再敢让轻砚哥受伤,我就把这东西放进你嘴里。”
  “啊——啊…拿走,拿走!…呜呜…”
  “以后对轻砚哥好点,还有,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
  “好……好…快把蚯蚓拿出去!”
  ……
  “……大……大哥,对…对不起,你…你吃石榴…”
  “轻飏怎么哭了?没事,大哥不疼…别哭了…”
  ……
  “大哥……这个给你玩…”
  “大哥……吃糕点吗?”
  “轻飏…哈哈…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待见啊…”
  白轻飏想到这里,他闭上眼,风吹在他的脸上。
  后来,那个把蚯蚓放在他身上的那个头发乱蓬蓬脸脏兮兮的小男孩他偶然在堆杂货的废院子见了几次,他只要看见,便觉得害怕,都是撒腿就跑,再也不去废院子里玩了。
  后来他生了场大病,病好后偷偷再去废院子,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男孩子了。
  可是他依旧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大哥,连父亲打大哥的时候都会哭着求情。
  刚开始这样做是害怕那个男孩突然出现,后来就慢慢地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再后来,大哥上战场了。
  又过了四年,他有一日晃悠着从青楼回家。
  只见火势滔天,已经是废墟一片。
  他的家没有了。
  爹,娘,全都没有了。
  幸好,在他最痛苦,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他战场上的大哥,变成将军回来了。
  他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快要渴死的人,终于遇到了甘泉。大哥成了他唯一的依赖。
  刚开始那几天他只要睡着,便能看见火光烧天,夜夜噩梦。便跑去和大哥一起睡。大哥给他做了一些风铃,他夜夜听着风铃的声音,再和大哥在一张床上睡着。很快就慢慢的不做噩梦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渐渐的发现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变得让他难以理解。
  他的大哥,变得有些奇怪。
  他打破皇上御赐的瓷器时,大哥一脸紧张“伤着手没?让我瞧瞧…没事,这瓷器碎了便碎了,只不过是些身外之物。”
  他撇着嘴,当着大哥的面,说那仰慕大哥的那两个官府女儿一个赛一个歪瓜裂枣。
  大哥听了,似乎一点儿都不嫌弃他言辞尖酸刻薄,反倒是笑得十分开心,给他递上一个削好的苹果:“……嗯,轻飏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
  那天晚上,朦朦胧胧之间他觉得自己的脸上被谁印了一个吻。他还以为只是做梦。
  他大哥几乎没对他发过火。
  ——在他说了要去青楼逛逛之前。
  当时他话音刚落,大哥就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不准去!”他大哥就几乎是恶狠狠地说。
  “你才十八岁,去什么青楼!”
  他从来没见过大哥发火的样子,拿筷子戳了戳米饭,没再开口。
  心里默默的说一声:“十八岁不能去青楼吗?我十六岁都去过了…”
  大火之后,在大哥还没回来的那几天里,,他终是见识了以往那些狐朋狗友们的真面目。大哥回来后,也就没怎么联系了,一个人逛青楼总归是有些没有味道。
  大哥又看管的严,他便就没怎么去了。
  大哥也不小了,让他不禁有些疑惑,莫非大哥向来都不逛青楼吗?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大哥真是清心寡欲。”
  时间转瞬而逝。他二十二岁那年,一个老妪抱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女童,来找他,说是他的女儿。
  老妪手中拿了一块玉,他认得这玉,这玉是他的母亲给他的了。只不过一日逛青楼时,醉酒时给了当时的花魁,后来即使是有些后悔,终归是抹不开面子,也就没要回来。这东西就成了那场大火之后,那个那么疼爱他母亲的唯一的遗物。
  又看了看,这次细看,这女童眉目之间,还真是有些他的模样。
  大哥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这块玉,哑着嗓子问道。
  “……这块玉……就是你从小挂在身上的那一块吧……”
  他点了点头。
  “那这女孩的母亲,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他自然是记得的,毕竟是当时青楼里的头牌,又与他有多次欢好之交,他便便一一描述了。
  柳眉星目鹅蛋脸,爱穿杏黄色衣衫。
  大哥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他道,自然是喜欢的,否则哪里来的这小女孩?
  大哥听了,几乎是目眦欲裂,道了几声好,转身就走,几乎有些踉跄。
  他被大哥吓了一跳,转身去捞大哥的衣袖,可大哥狠狠地把他甩开了。
  他愣在原地。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那个晚上,不知道喝了几坛子酒的大哥,醉醺醺地推开他的房门,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狠狠把他压在身下,用力噬咬他的嘴唇,粗鲁地撕扯他的衣服。
  他惊慌失措的喊叫,喉咙都喊哑了,眼睛都哭肿了,身子疼到抽搐。
  可是原来那个哪怕是手被割了个小口子都会心疼半天的大哥,却成了身上这一个粗鲁地侵犯他的男人。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大哥是会说污言秽语的,只是这些下流到残忍的话,全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怕极了,却怎么反抗都挣脱不了。最后只能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其摆布。生生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直到男人睡了过去才颤抖着起来。
  他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眼泪流地太多,也看不太清楚到底拿了什么,只记得要拿几张银票,便胡乱收拾了些东西连夜跑了出去。
  疼得昏了在半路上,幸好是被人给救了。歇了两天便又慌着赶路。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只是一心想着,要远些,再远些,远到白轻砚再也找不到自己。
  那一瞬间,他连自己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儿都忘记了。他只是害怕,害怕白轻砚也在那么凶残的对待她。
  他当时真的是怕极了,又怕又恨,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以为是最坚固的依靠,没想到是这样一把淬毒的刀。
  他也咬牙切齿地想过,要去把白轻砚杀了!杀了他!
  当时稳定好住的地方之后,看见包裹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串白轻砚做的风铃,想到是自己慌乱之中竟然收拾了进去,便一把抓住风玲,愤怒扔出门外。可除了前几天太过于疲惫睡了过去,之后是一天比一天难以入睡。
  后来,他从屋主手里接过他偶然拾到的风铃,颤抖着挂到窗棂上,微风吹响风铃,声音清澈悦耳。
  他这才悲哀地发现,他已经不再恨地想杀掉白轻砚了。
  有些东西,伴随他太长时间,戒掉反而成了一种痛苦。
  比如说伴他入睡的风铃。
  和白轻砚给他的依靠。
  三年了,他还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他颓废了三四个月,用银票买了个酒馆,买了个客栈,认识了些朋友,生意还不错,本来计划妥当,听了一朋友的建议,已经看了好长时间的青楼,正准备再把怜花楼盘下。一切似乎都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只是差点丢了那块青玉,又遇见了一个莫名的玉石公子。
  今天青楼里那一段对话,把他的回忆又勾回多年以前。
  今天那个玉公子说,要灌白轻砚一瓶除忆散,让他把该忘的都忘干净。
  除忆散他是听说过的。
  白轻飏把脸埋在手里,从此以后,白轻砚再也不会记得自己,就算有一天遇见了,也会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这样也好。
  本该如此。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


第31章 亲吻
  “去莫登山?”刘旷啃着花馍问道。
  鬼煞皱眉:“难道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那莫延振回来了吗?”
  “不知道。”鬼煞又拧了下眉毛:“我现在已经和鬼门失去了联系,这也是要回去的原因。”
  “什么时候出发?”
  鬼煞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吧。”
  “这么急?”刘旷又赶紧拿了两个馍:“……呃,我们要骑马吗?”
  骑马,就能和鬼煞坐在同一个马上了!
  刘旷的心境早已不同往日,想当初他和鬼煞做同一匹马时度日如年,而现在恨不得天天和鬼煞粘在一起!
  鬼煞道:“不了,两人骑太不舒服,还是雇辆马车吧。”
  刘旷眼中希望的小火苗瞬间就熄灭了。
  刘旷叹了口气,去垃圾桶里翻鬼煞的钱袋。
  “可是门主,我们剩下的钱只够买一匹马了啊…”他纠结地说:“要不,我去路上偷一些人的荷包吧…”
  鬼煞脸色一黑,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说:“刘旷,你脑子里除了偷盗这些奇淫技巧就没别的了吗?!”
  “那怎么办啊…”
  鬼煞皱了皱眉,在“鸡鸣狗盗的末流之术”和“稍微有些不舒服”中,勉勉强强选择了后者。
  “……算了,骑马吧。”
  “好嘞!”刘旷眉开眼笑地应和了一声。
  买马的时候,鬼煞在一旁专心看马。刘旷在和店主砍价。
  鬼煞看了一会儿,问道:
  “这里的马都是一样价格的吗?”
  老板正准备开口,被刘旷一个眼神打断了。
  刘旷对鬼煞说道:“门主,价格都一样,我们刚好能买得起,你随便挑吧。”
  低声对老板说:“价钱不会少了你。再去拿两身衣服来,再要一个斗笠…白色的。”
  鬼煞拿着衣服,问道:“不是没钱了,哪里来的衣服?”
  刘旷道:“我给老板讲了讲价,老板送的。”
  “送的?”鬼煞有些惊讶,随即赞赏地点了点头,又指着斗笠问道:“这个能换成黑的吗?”
  最喜欢看鬼煞戴白斗笠的刘旷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能,这家店只送白斗笠。”
  向来对这等俗事不那么在意,而且不知道自己兜里有多少钱的鬼门门主点了点头,义无反顾地相信了刘旷的胡说八道。
  刘旷在鬼煞鄙夷的目光中艰难地爬上马背,刚做上就有些不稳当,他身子后仰,随即一脸惊恐地抓住了鬼煞的衣服。
  鬼煞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缰绳一甩,上等好马疾速飞奔。
  行至一处峡谷,地形有些崎岖,鬼煞便放慢了速度,这处景色不错。抬头看,是一线蓝天,湛蓝无云,低头看,是是怪石险滩,水清无鱼。还以为刘旷会眯着眼睛评论两句,没想到身后十分安静。
  忽然,耳边传来轻轻地鼾息声,两只胳膊缓缓伸了过来,慢慢环住自己的腰,然后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背上,他知道,这是刘旷的脸。
  夏日衣衫单薄,一种十分陌生的热度从身后青年的身上传了过来。
  黑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峡谷阴凉,又正好有风迎面吹了过来,该是有些凉爽,但背上和腰上暖暖的温度却是让他有些燥热。
  他蓦然忆起,似乎已经被这个人抱住了两次。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并不讨厌。
  这种感觉,奇异地让他想起了周叔在那个大雪纷飞的黑夜放到自己门口的那碗鸡蛋羹,捧住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当初在鬼门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对这个刘旷有一点心软,当时还想过,若是刘旷再小个十来岁,说不定会收了他当儿子好好养着。
  他现在忽然改变了想法。
  他忽然觉得很迫切,仿佛是一点也等不了似的。
  他跳下马,刘旷瞬间没了依靠,软趴趴地扑倒在马背上,他把刘旷一把拽下来,刘旷一脸迷茫地睁开眼。
  鬼煞面无表情地说:“你当我儿子吧。”
  什……么?!!!!
  刘旷瞳孔睁大,瞬间惊醒了!
  鬼煞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当我儿子吧。”
  “为…为什么?”刘旷抖如筛糠。
  他的大脑几乎要死机了,有一行大字滚屏而过:“我想和你睡觉,你却只想当我爸爸!”
  刘旷瑟瑟发抖地抬起头,整个人都懵了。
  复读机一样重复了一遍:“……为、为什么?”
  鬼煞也愣了一下——为什么?
  他忽然有些迷茫了。
  他努力的回想当初为什么要收湖水当自己的女儿。
  似乎是因为当时白轻飏不见了,当初带湖水的老妪死了,白轻砚说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爱情的果子”。便提议让自己收养她。
  他看着这女孩竟然没被自己吓哭,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知道自己已经是没人养的孩子了,眼睛里还有些泪。
  当时心中一动,又想,这算得上自己的侄女了,便收了。
  可现在,刘旷当初看见自己可是吓得屁滚尿流,而且也不用人养活,和自己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最重要的是年龄也完全超标。
  ——那为什么突然想养他当儿子呢?
  一阵风穿过,吹起鬼煞的衣袍,袖子衣领都被灌了些风进去,把刚刚莫名奇妙的温热躁动全都压了下去。鬼煞瞬间清醒了过来。
  鬼煞低头看向地面,深深呼吸了一下道:“不了,刚刚是我一时冲动。”
  刘旷还是一副迷里雾里的模样,他脑袋瓜子想破了也想不出鬼煞异于常人的,奇特的脑回路。
  鬼煞转头:“……马呢?”
  刘旷转过身子,只见天蓝山高,水清树绿,地上怪石一堆,野花点点。
  ——唯独少了一匹应该停在此处的黑色宝马。
  刘旷抬起头,一脸沉重:
  “……门主,据我推测,我们的马应该是——跑了。”
  ……
  山高路远,廖无人烟。
  两人默默走了很久。
  鬼煞低着头。
  “咳咳……门主,这真的不怪你。”刘旷干干地开口。
  鬼煞没有说话。
  “嗯……就怪这马…这马不通灵性!”
  鬼煞沉默了半饷,幽幽道:“这马是我挑的。”
  刘旷一巴掌拍在嘴巴上。
  “那啥…怪我…怪我!”
  鬼煞顿住,看了一眼刘旷,又往前走,闷闷地说:“对。”
  ………
  刘旷:……怪我啥????
  “刘旷,我饿了。”
  声音慢慢的,稍微有些无力。
  刘旷一听,立刻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去垃圾桶里翻吃的。
  把一块花馍递给鬼煞。
  鬼煞把斗笠拿了下来递给刘旷,啃了口花馍,脸微微皱了下,但没说话,又慢慢啃了一口。
  刘旷心里微微一颤,顿时觉得时光仿佛溯游。他突然忆起,当初玉石啃干馍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表情。——不,要再可爱那么一点点,因为玉石下一秒就凑过来亲了一口自己,说要吃这么甜的……
  他问:“……门主,要吃甜的吗?”
  “要。”鬼煞回答得一点也不犹豫,立刻把花馍还给他。
  刘旷转身从垃圾桶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小心撕开包装:“门主,这是我家那边的东西,您尝尝看。”
  鬼煞皱了皱眉,试探着咬了一口这个黑乎乎的东西。
  然后眉毛舒展开来,眉目之间,尽是满意之态。
  低头又咬了一大口。
  刘旷看着鬼煞满足的模样,啃了一口手里的花馍,一时间觉得这个馍也是甜的。
  又突然想到这个馍是鬼煞咬过的,顿时觉得更甜了,简直要甜到齁。
  刘旷一边啃花馍,一边甜丝丝地想,鬼煞和玉石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不是?怎么办,好像又喜欢鬼煞了一点点……
  鬼煞忽然手持巧克力在刘旷面前晃了晃。
  刘旷一脸幸福地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鬼煞一脸诧异:“……为什么要给你吃?我是想说,给我收拾起来,下回再吃。“
  刘旷:“……“
  呵呵……鬼煞和玉石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嗯嗯,一点点点点点………………
  刘旷尴尬又不失风度地微笑,说出来的话豪气万丈,展现出浓浓的霸道总裁风:“……没事,门主想吃就吃吧,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就天色渐晚。
  刘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月光暗淡。他转身看向鬼煞,鬼煞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只是刘旷就是看出来,他有些紧张。他八月十四号晚上就知道,鬼煞怕黑。现在想想,当初让他生火并且想自己道谢的人可能已经是“玉石“了。
  “门主,我们生个火堆歇一会吧。”
  鬼煞扭头看了他一眼。
  刘旷挠着头笑了一下:“哈哈……我怕黑…………”
  鬼煞突然眼睫毛轻颤了一下,眼睛里波光潋滟,似乎是这暗淡苍穹以外的星光。
  那一刻,刘旷简直要忍不住去亲吻他眼睛的冲动。
  幸好鬼煞移开了目光,淡淡道:“好。”
  刘旷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在四周拾了些柴火堆在一起,又掏出打火机烧了一些干叶子扔在柴火上。
  “好了!”刘旷弄好后,也坐在鬼煞旁边的那块大石头上。
  鬼煞一动不动地盯着刘旷手中的东西。刘旷见了,给鬼煞演示了一下,笑着说:“这个是打火机,能生出火来,是我们家那边的东西。”
  鬼煞伸出手,刘旷便把打火机轻轻地在他手上。
  鬼煞好奇地试了两下,没有什么反应。
  “不对,这个要先开开,是用这只手……”
  刘旷直接凑过去,伸手去纠正鬼煞的手指,
  他们离的很近,近到鬼煞可以感受到刘旷呼到自己脖颈上的又轻又暖的热气。
  “还有,要这样握着……”刘旷整只手,都附在了鬼煞的手上。
  “啪!”打火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刘旷弯腰拾起打火机,递给鬼煞,鬼煞一把夺过打火机,似乎是有些薄怒。
  “我自己来……你离我远点!”
  “……好吧。”刘旷讪讪地松手。
  鬼煞自己拿着打火机,不一会儿就打出火星来。
  鬼煞一下接一下地打着火机,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出。
  鬼煞忽然问道:“……你家那边有各种奇怪的东西吗?”
  刘旷:“嗯,这种打火机是很常见的,还有今天吃的那个黑色的糖是巧克力,很多人喜欢吃。”
  鬼煞问:“…刘旷,我现在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从天上来的。”
  刘旷笑了一声,顺着绳子把垃圾桶拉过来:“我不是从天上来的,但这个你看不见的东西,它说是从天上来的。”
  鬼煞伸出手去摸了几下,摸到了垃圾桶的身子,垃圾桶轻轻抖了两下。
  刘旷接着说:“巧克力就是垃圾桶变出来的,不过不是白给,要抓贼,只有抓了贼才能变出来。”
  他拿出背包里的东西一一解释道:“这个是口香糖,也是一种糖,但不能咽下去……呃…上次我头发上粘的宝石就是用这种东西粘的…要尝尝吗?”
  鬼煞想起当初刘旷五颜六色的头发上粘满宝石的模样,十分嫌弃地摇了摇头。
  “好吧……喏,这个是香烟。是用来吸的,吸完之后嘴中会吐出烟雾,能让人感到……呃愉悦?”
  鬼煞看了一眼,皱眉说:“上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
  刘旷挠挠头:“我知道…但这是一种……”
  “以后不要吸烟了。”鬼煞冷冷的打断他:“你知道还吸…是傻子吗?”
  刘旷的嘴角忍不住咧开,他看见鬼煞一眼,重重地点了下头:“好!”
  心中不自觉地有些雀跃。
  唔,是关心呢。
  鬼煞指着那两部手机:“这是什么?”
  刘旷把手机打开:“这个是手机,可以打电话,呃……打电话就是我离你很远很远也能听到你的声音。”
  刘旷想了想,还是觉得鬼煞无法理解,就让垃圾桶用一积分把偷的那部老年机还原,充好电,用老年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刘旷伸过去按了一下接听键,对鬼煞说:“门主,把它放在耳朵边。”
  鬼煞一脸迷茫的缓缓把手机放到耳朵边,抬起头,看见刘旷一步一步后退,退到金链子都绷紧了的地方。
  黑夜几乎让刘旷的身形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鬼煞忽然觉得一阵紧张,好像刘旷就会这样忽然不见了一样。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金链子延伸的地方,那里一片漆黑。
  风轻轻的吹动的草丛发出轻柔的响声。草丛中有一些,蟋蟀在不停的叫唤着,夹杂着咕咕的叫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鬼煞似乎能够透过手中那个会发光的的小东西,听到一名成年男子仿佛忽然间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刘旷眼也不眨的盯着鬼煞,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深情。
  他只是看见鬼煞十分安静的,举着小手机,放在耳朵边,神色也十分认真。
  刘旷从来没见过鬼煞如此认真而听话的神色。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分不清鬼煞和玉石了——不,为什么要分清呢,鬼煞就是玉石不是吗。
  否则为什么,他现在看见鬼煞,就如同见到玉石一样,想让他开心,想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所有的东西,想让他变得更好……还有……想让他喜欢自己。
  就在这时,他看见鬼煞顺着金链子看了过来,眼神略有些迷茫。鬼煞的眉头微皱,神色间似乎有些慌乱,仿佛是找不到父母的卖场小孩。
  他是在找自己吗?怕自己消失吗?
  刘旷,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呼之欲出,裹也裹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血脉在疯狂的流动,猛然爆发出来的,滚烫,血液简直要灼伤他的神智。他开口,连声音,都是沙哑的,仿佛大漠中被骄阳炙烤的沙砾。
  他终于开口。
  “……门主,我喜欢你。”
  鬼煞愣了一下,只觉得这声音中炽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他的耳廓。
  手中青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声音大了许多:“咳咳……门主,门主,你听到了吗?听到我说话了吗?”
  “嗯。”
  不一会儿,刘旷又从远处走了出来,手中的声音依旧在响:“门主,那我就挂了啊。”
  刘旷走过来,笑到:“门主,你明白了吗?这就叫打电话…那个挂了,就是打电话结束的结束语……”
  “刘旷,我喜欢你……”鬼煞忽然打断了刘旷。
  一时间,刘旷心脏骤停,他忽然觉得这世界上霹雳啪啦的烧火的声音,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草丛中夏虫的叫声,身旁溪流的流水声…全部,全部都消失了。
  他呆呆地看着鬼煞的微微张开的嘴唇,他想:
  我要亲他了。
  门主,你别动。我真的要亲你了。
  “……是不是打电话的开始语?”
  “…什么?”
  鬼煞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是不是打电话的开始语?”
  这世界的声音又全部都回来了。
  刘旷的心从跳楼机上直接被撂了下来,震地他连脚底都是发麻的。
  他沉默半饷道:“不是。”
  鬼煞皱了皱眉:“那以后就不要总把这句话挂到嘴边了……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我的脸是真的有很多人喜欢,你就不用再说了。”
  鬼煞不想承认,他听见刘旷说那四个字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不是。”刘旷冷静地说:“门主,我不是想告诉你这个。我是想告诉你——”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鬼煞,他声音几乎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喜欢你。”
  然后他弯下身子,闭着眼睛,眼睫毛微微地颤抖,他终于吻了鬼煞。
  他亲吻了他,缓慢地,虔诚地,庄重地,微微颤抖地,国王加冕也不过如此。
  身旁有火,刘旷半张脸都被火光映成的暗红色,连瞳孔中都是灼热的情绪,他又慢慢站直了身子。
  鬼煞看见刘旷眼睛里带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呼之欲出的,浓重的情绪。声音在黑夜里略有些压抑的沙哑,却又很轻,仿佛那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都能把他的声音盖了去,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是这种喜欢——白轻砚对白轻飏的喜欢。”
  空气都静止了。


第32章 
  鬼煞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头上; 身子若是仔细看,是有些僵硬的。
  喜欢————吗?
  他这一生,还从来没被人喜欢过。
  他的母亲似乎是不喜欢他的,从小便逼着他吃虫子; 逼着他吃一些让他疼的毒; 死之前指着一个男人笑着说:“看见了吗; 那是你爹。”
  但他有了一个父亲。
  他曾经躲在角落里; 静静地看着“父亲”亲吻白轻飏的脸颊; 把他抱在怀里; 把他扔到天上,笑呵呵再接住。
  他便知道了,“父亲”也是不喜欢自己的。
  然后有一天; 白轻砚发现了他,笑着给了他一个苹果。
  他拿着苹果跑了。
  他便以为白轻砚是喜欢他的。在心里偷偷叫他“轻砚哥”。
  可是他为轻砚哥“报了仇”,却看见轻砚哥抱着白轻飏,亲了亲他的头顶:“轻飏; 轻飏; 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他这才知道; 轻砚哥是不那么喜欢自己的。
  再后来,白轻飏生病了; “父亲”生平第一次拉住了自己的手,他高兴到手心冒汗。
  但“父亲”却把他送到了一个魔鬼一样的鬼罗旁边。
  他当时便想; 白轻飏怎么那么讨厌。
  白轻飏怎么那么多人喜欢。
  他恨死白轻飏了。
  再然后; 他成了人见人怕的鬼煞; 又遇见了白轻砚,白轻砚没有怕他,也没讨厌他。
  但他发现,白轻砚似乎更喜欢白轻飏了。
  白轻飏走后,他真正看到,白轻砚到底是喜欢白轻飏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
  他其实已经明白了很多,但还是讨厌白轻飏。
  但现在,有个人说喜欢他,然后亲了他,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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