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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修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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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一是羞涩一是紧张,心里噗咚噗咚地跳。本是极度喜欢的花此刻只觉是烫手山芋,直接塞到冼清师怀里去,“我回屋去了。”
因为太紧张导致他走时忘了拿竹竿,没走几步就要撞上墙壁,还是冼清师眼疾手快,瞬行过去挡在他面前,结结实实承下江飞渊不重不轻的一撞。
盛开的牡丹花散落一地,零落的花瓣随风而起,飘荡在皎洁月色之中,如同江飞渊的心,时起时伏。
☆、小渊生气了
“为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小渊如此匆忙要走,莫不是口是心非,为师说中了你的心思。”冼清师双手不轻不重扶着江飞渊的身体,语调异于往日冷酷,多了些不确定的试探。
江飞渊眼前一片漆黑,绢纱一次又一次扫过他的鼻头,挠的他有些浮躁,闻言更是羞红了脸,拽住冼清师手臂的左手猛地收力,反驳道:“才没有!师父你怎胡说?我……我要生气了。”
他现在一心想复活楼擎天,之后修复断臂寻找愧天极复仇,儿女情长做梦都不曾想过,哪里会如冼清师所言。
“生气?”冼清师微微低头,风吹起绢纱,露出血红唇瓣,和暗红眉尾。
“师父拿自己的徒儿当消遣取乐,我如何不能生气?”江飞渊想跺脚,可惦记着此举过于孩子气,只能咬牙挣开冼清师,“世间哪有谁的师父如你这般,我回屋去了,深夜还要出去办事。”
他气恼也不是,羞恼也不是,摸索进屋后,往床上一坐。
“今日佛莲子见了白提仙,他们做了什么,小渊想不想知道?”冼清师觉着自己有些过分,赶紧进屋去哄,可如何哄孩子他不会,只得说些他会在意的事。
江飞渊艰难地脱外裳,对冼清师的话表现的很冷淡。
冼清师站在一处看他笨拙地脱衣裳,明明自己不行也不叫自己,是真生气了。他走上去想帮他脱衣裳和洗漱,却被江飞渊一句拒绝,“我自己来。这些小事,总不能一直依赖师父。”
冼清师就这样看着江飞渊自己做事,直至他躺下盖上被褥。
“师父适才说佛莲子见了白提仙,他见白提仙作何?”江飞渊问。
冼清师暗暗松一口气,“与白提仙打好关系,至于他为何如此,有些难捉摸。我见他与尘念无厌之间似有一段过往,尘念无厌对他充满警惕戒备,分明想出手却又碍于什么忍着,而佛莲子一直恍若无事,倒是有意靠近白提仙,那种靠近,过于亲密,不太正常。”
江飞渊对佛莲子的了解并不多,难以猜测佛莲子搅和进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杀艳十洲以求洗剑海会试资格帖,还是单纯为了与他作对。
“为师认真想了想,兴许佛莲子打的是接近白提仙夺取金藕换取艳十洲的目的,他要参与洗剑海会试,必定选择缉拿艳十洲扬名立功,而今道上唯你与艳十洲是诸家宗门的香饽饽,杀你风险太大,便只能杀艳十洲,佛莲子,亦是如此。”冼清师说:“那日在无眠山上,佛莲子不战而退,看得出他绝非以卵击石之辈。”
江飞渊道:“有尘念无厌在,佛莲子恐是接近不了白提仙,何况,师父你且看出佛莲子对白提仙举止亲密,尘念无厌如何会看不出?他会不提防佛莲子?”
冼清师道:“但愿尘念无厌防得住,你这前任师父,可是风流得很啊。”
这事江飞渊略有耳闻,却不知究竟谁那般倒霉被佛莲子嫖了去,他想了想,提议道:“师父不妨与尘念无厌一同守护白提仙。”
“你也要为师接近他?”
“是,不过,你不能与佛莲子见面。”
“你的目的我能想到,可还有一件事,需得提醒你,东泊少主对金藕也有意图,他既同佛莲子一伙,指不准会与佛莲子里应外合强夺金藕。”
江飞渊觉着麻烦,“尘念无厌与白提仙素来交好,这份情我自是不愿因我而断。”
“你垫着别人好,那你自己又如何?”冼清师起身关窗户,“依我之见,还是由我协助尘念无厌先拿下金藕,届时东泊少主的矛头必将转向于我二人,他在我眼中如同蝼蚁,不足为惧,而佛莲子并没有胆子与我斗法。”
他走到床边替江飞渊卸下床幔。
“可,白提仙妻子的魂魄?”江飞渊凝眉,伸手抓住床幔。
“在没有拿到替代物之前,为师不动其魂魄即可。”冼清师转身,抬手取下斗笠,露出一张雪白惊艳的脸容,“你且先休息,为师去一趟宇寰山,夜里出行谨慎些,道上想抓你的人可不少。”
☆、何处的三太子
夜深人静,阿觉淮拉上江飞渊离开客栈,一路慢悠悠的在无人的街道上走动,对于身边飘来飘去的魅影置之不理。
“飘雪天的人无不身怀邪气,子子孙孙无穷无尽。”阿觉淮有些感叹飘雪天的不幸,拽紧江飞渊的手,打量了一眼跟着他们的女鬼。
而今江飞渊的功法越渐厉害,洞悉四周一切,昨夜他便知飘雪天天黑后是妖魔鬼怪的世界,它们长久在此停留,散发出的恶气浸透了此地人类。这里的人,迟早会成魔或者妖。
不过,他有些好奇,飘雪天既有东泊宗这种情况为何仍是如此严重?
“我觉着吧,飘雪天是个好地方,乱七八糟的都有,也没人管理,不妨你把东泊宗端了,占据一方,自立为王。”阿觉淮伸手拍了一巴掌女鬼,示意她走远点。
江飞渊微扬嘴角,扑面而来的风森然难闻,“我如今还未到能肆意妄为的地步,占据飘雪天建立魔道宗门,仙道宗门恐是要日夜难安,变着法来杀我。”
阿觉淮有些质疑,“你还怕他们呀?”
“倒不是怕。”江飞渊想过建立魔道宗门,却不是这时候,他还没有达到能够独战八方的程度,草率建门,立不稳。
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一群人围着,似是发生了什么。
“你听见没,有人闹事。”阿觉淮不想理会,上次断耳之痛可是让他怕了。
江飞渊眼睛不行,听力与察觉力但是很高,早有察觉,其中一人声音并不陌生,正是那天抓他的人。
“一群凡人而已,阿觉淮,将那群人杀了。”
阿觉淮惊疑,看他面若寒霜,想来莫不是遇上仇人了?但既然一向念生的江飞渊如此下令,他也只能做不能问。
放开江飞渊的手,他从一衣袖里扒拉出一柄弯月刀,上坠兔毛,模样讨喜,不像是杀人兵器,更像是过家家的玩意儿。
阿觉淮摆好姿势,大喊一声便朝那群人冲过去,在一阵喊叫声中杀了五六个,其中一人腿脚利索早跑了,他欲去追,却见江飞渊以竹竿为剑抵在那人脖子上。
他好奇跑过去,瞅瞅这人凶神恶煞的,他还没说话,这人倒是惊恐地嚷嚷饶命,不过看江飞渊的脸色,没打算饶了他。
“你替何人做事?交代清楚,我可以考虑不杀你。”江飞渊听力极好,只凭一句话便认出这是那天拦截他的人,在他浑浑噩噩之中,他可是听闻了身边人的对话,被抓的人不知他一个。
这人那日抓人后便藏了起来,近日身上银子没了方才夜里出来想再抓个人去东泊宗换点银子,没想到他这么背,遇上仇家。
看眼前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柔弱无力,心知若不配合这命怕是没了,心念电转间,噗通一声跪地磕头,“都是东泊宗少主叫我抓人的,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求你别杀我。”
阿觉淮本打算怼他几句,想着还是算了。
江飞渊记得东泊宗,初入客栈那时就听闻东泊宗名声不好,养了一群恶狗。
“他抓人作何你可知?”
大汉老实交代是练功,江飞渊听后嘲笑道:“恐非正儿八经的功法。”
联想洛含业要救心上人,又同佛莲子联手,如何也不是个好人。
他嘴角上扬,将灵力灌上竹竿,不动声色削了大汉脑袋。
“害人无数,只你一条命还不够还。”江飞渊收回竹竿,轻轻撑地。
阿觉淮拿脚嫌弃地踢开大汉的脑袋,回头说:“那什么东泊宗少主,杀了都不解恨,练功就练功,杀人练功那可是要遭天谴的。二大爷,你看,我们动手还是不动手”
江飞渊沉吟片刻,示意阿觉淮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程才说:“杀他何须我们动手?我有一计可叫整个东泊宗都玩完。”
今夜他们要去之地毗邻城外,那处有片乱葬岗,由于飘雪天内邪气过重,乱葬岗向来是一大凶地,无人愿意来。
二人刚爬上小山坡,就遭遇一场尸变,阿觉淮大叫着跳上江飞渊的后背,这些站起来的尸体无不丑陋不堪,恶心至极,叫他快把前两天吃的胡萝卜都要吐出来了。
这样的场景江飞渊处理过不少,有些经验,他安抚了一句阿觉淮,拿起竹竿一扫,一波强悍之风以不可阻挡之势袭出去,把百来只恶尸震成碎末。
“你越来越厉害了。”四周安静下来后,阿觉淮跳下江飞渊的后背,心有余悸拍着胸脯。
江飞渊紧握竹竿,莞尔,“棺材带来了吗?”
阿觉淮点头,从袖子里扒拉出一副冰棺放在地面,透过透明的棺盖可见里面躺着楼擎天。
江飞渊凭着感觉摸到冰棺旁边,将竹竿放在一边,拿手拍拍棺盖,“叔父。”
他轻声叫了一声,即便知道楼擎天根本听不着。
阿觉淮看他面露悲伤,暗暗一叹。
……
江飞渊在冰棺四周画下阵法,又召了几名鬼王殿下身边的鬼将看护,便同阿觉淮折返,只是刚翻下小山坡就遇上一人。
阿觉淮是妖,一眼认出对方是什么,跟江飞渊提醒道:“一只凤凰,公的。”
江飞渊面对那人无畏无惧,“寻我有事。”
凤雾霜顿了顿,才说:“有。”
“何事?”江飞渊记得这人,洛含业的朋友,冼清师口中的凤殿下,与冼清师有一段恩仇。
凤雾霜考虑了很久才决定跟踪江飞渊与之见面,起初挨着冼清师在并未打算与之接触,无论是冼温清还是冼清师,燃情刀是否还在他手,他都不是可小觑之人,被他守护的人最好是别动,这点他心知肚明,在看到江飞渊脚底的彼岸花时便了然了,“你认识冼清师否?”
江飞渊似笑非笑道:“你说三太子?”
阿觉淮惊疑,谁是三太子?
“你好像都听到了。”凤雾霜吃惊。
“听到了。”江飞渊对此事有些芥蒂,冼清师是三太子,何处的三太子?堂堂三太子主动收他为徒,是为了什么?
☆、芥蒂,怀疑,害怕
凤雾霜轻轻一笑,“听到了你就不好奇他是何处何时的三太子?”
阿觉淮看他有些奸诈狡猾,偏偏说的又是他恩人冼清师,心中充满警惕与不爽,说:“哪来的野鸡,管好自己的鸡嘴,别以为说话不用负责哦。”
此话说的难听,凤雾霜当即沉了脸,这只修为不怎么样的兔子架到他头上来了。转念他恢复脸色,看着江飞渊,“关于三太子的个人私事我这个外人且不好说,你若感兴趣问问他便可。”
冼清师有多少事瞒着江飞渊,他心中清楚,也有一大疑惑是他一直解不开的迷,与妙姝姝一战时,冼清师去了哪里?为何始终不见人影?无眠山一战,他未到,之后一个月陪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鬼王。而他回来后,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多余的话。
他沉静问:“你有什么事寻我?”
凤雾霜道:“见你眼熟,不知可是故人,是以前来问问。”
阿觉淮觉得这只鸡奇奇怪怪,好像知道什么却藏着掖着,先是说冼清师是什么三太子,后是觉得江飞渊眼熟,感情他朋友遍布四海八荒。
江飞渊双眼看不见,不确定此人是否在过去见过,但他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凤族的人。
“此时细看,原是我认错了人。”凤雾霜嘴角一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紫欺帝的尸体我亲眼所见被三太子撕碎,魂魄也被之捏碎,如何还会轮回于世?是我认错了。”
“你这只野鸡再说,信不信小爷一剑刮了你的毛!什么紫欺帝!什么三太子?胡说八道不要钱是吧?”阿觉淮越听越扯,暴躁脾气又上来了,这次抄剑的速度贼快,扛着就要砍。
凤雾霜倒是淡定,对付阿觉淮他绰绰有余,不过,能不生事他自是不愿生事,看向江飞渊说:“多有打扰。今夜之谈,你莫记在心上。告辞。”
阿觉淮挥剑喊道:“还不快滚。”
凤雾霜轻笑转身离去。
江飞渊抬手摩挲冼清师给的眼带,温热的感觉滚烫着他的心,紫欺帝,三太子,凤殿下,三者皆是他心中的结。
“你还看不出吗?那只野鸡有意挑拨你们师徒,你若信了,可就中招了。”阿觉淮收了剑,赶紧劝说江飞渊,他对冼清师深信不疑,冼清师对江飞渊绝无二心,而他们两人之间也绝无过去,只有将来。
江飞渊信了一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满脸都是冰冷,如同寒冰。
紫欺帝的转世吗?
……
飘雪天白日里的热闹让江飞渊寂静如雪的心逐渐温热,他杵着竹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缓步穿梭,断胳膊瞎眼的他引来很多人围观,那些眼神充满怜悯和嘲笑。
有人试着帮他被他拒绝,他只想出来买一个包子吃。
“小孩子想吃点什么?”卖包子的青年早就注意到江飞渊,少年唇红齿白的,一身漆黑长衫,衬得他白如雪干净通透,一顶黑纱帽半掩光洁饱满的额头,倒是半分不掩极其清秀的好相貌,只可惜,是个瞎子,还是个残废。
江飞渊认真辨别了一下有什么包子,“青椒肉丝。”
青年麻利地给他拿包子,拿给他时见他放下竹竿,觉着他这样不便,便说:“我看你不便,不如坐下吃了再走,人来人往的,万一碰着你怎么办?”
左手凌空的江飞渊微微一震,有些动容,他想拒绝这种好,却又贪恋这种好,大概他一辈子都改不掉一颗糖就能把他骗走的性格。
青年牵着他到一边桌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才离开。
江飞渊坐在桌旁吃包子,乖巧如当年。
“昨夜夕阳湖上好一番打斗啊,好好的夕阳湖就这么毁了,可惜啊。”
一旁有人叹惜,那卖包子的青年好奇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人说:“一个和尚与一名蓝衣仙君斗法,也不知为了何事,打的不可开交。”
青年说:“结果如何?”
“结果?我听人说,蓝衣仙君不敌和尚遭到重创,危急之时,一名背刀的少年救走了他。”
这时又来了一人,插入其中说:“那有这般简单?昨夜夕阳湖,蓝衣仙君与红衣和尚相斗时,山主也在场,只是无人知晓为何,山主从头至尾没有插手。据人猜测,山主被药迷了。”
“什么?山主那么厉害,如何会被迷了?”青年觉得不可思议,“山主后来如何?可有被救?”
“救走蓝衣仙君的少年一去不返,山主被红衣和尚带走了。今日天未亮,有人上山探消息了,人还未回来,山主的情况尚且不知。”
吃完包子的江飞渊有条不紊喝了茶水,朝青年给了银子,便摸索着走了。
半路上,突有一道强风袭来,江飞渊定在原地不动。
“江飞渊!”
此声一出,四周人群顿时大叫,嚷嚷着大魔头来了。
不时身边便没了声音,只有喊他的人在不远处。
面对自己的大名吓跑了众人的场景,江飞渊觉得好笑又莫名落寞。
“江飞渊,我有事求你,你别杀我。”流小枫全身警惕,不敢靠近江飞渊,若不是关系尘念无厌的性命,他才不会冒死找江飞渊。
江飞渊并不认识这位,寻声转了方向过去,“若能帮到一二,尽管说便是。”
流小枫抿唇,犹豫片刻才开口。
昨夜尘念无厌与佛莲子一战战败,被打的极其狼狈,在佛莲子的最后一招中,若非流小枫冒死相救恐已成灰湮灭。
流小枫虽将尘念无厌从佛莲子手下就回,面对他遭遇的重创却束手无策,最后百般无奈才决定找东泊宗的人帮个忙,熟知东泊宗的人并不愿意,他本想来强的打晕了东泊宗主,却无意看见江飞渊的身影。
他年纪少,跟同龄人玩的好,江飞渊也是其中之一,故而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把希望寄托于他。
一路将江飞渊带至到荒无人迹的荒村,尘念无厌被安置在一间十分破烂又恶臭的土房子里,脸无血色,蓝衣带血。
江飞渊并不擅杏黄之术,但对疗伤一类并不陌生,他为尘念无厌诊治一番,暗自叹惜。
“看你脸色,尘念公子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流小枫忧虑惶恐,甚怕江飞渊开口说尘念无厌不行了。
江飞渊道:“你知道,我是魔。”
流小枫神情复杂道:“我知道。”
“尘念无厌的情况很糟糕,救,唯有逆行施救,要么,放之。”江飞渊虽是魔却没有让天下人尽成魔的雄心报复,面对尘念无厌的性命之忧,他更希望尘念无厌就这么走了,好过于被他救了之后成魔。
“没有别的办法吗?”流小枫眼眶一红,紧握双拳,恨不得将佛莲子碎尸万段。
“不想他成魔,也不想他死,那,就要看你有无本事让佛莲子施救。”江飞渊心生一计。
流小枫皱眉道:“佛莲子怎会救他?这个妖僧,渡人却不杀人!做给鬼看的。”他眼巴巴望着江飞渊,“你不是杀了一千之众吗?那你肯定非常厉害,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江飞渊觉得好笑,他也算是流小枫的杀父仇人吧,见了他没有拔刀砍他也没骂他就够奇怪了,自己的朋友面临性命之忧,苦苦求助自己,这孩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只要你救他,我,我流小枫从此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违逆你的任何命令。”流小枫噗咚一声给他跪下。
江飞渊受不起他这一跪,忙不迭起身挪开,奈何流小枫是真心要救尘念无厌,执着之心令他动容。
一番思忖后,他说:“我且先替尘念无厌保命,余下之事还需等几日方可。”
“你答应了?”流小枫激动不已,完全忘了江飞渊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直接握住他的左胳膊。
“三日后,东泊宗会攻上宇寰山,杀伤夺掠,山主白提仙死于东泊少主剑下,其妻养魂之金藕为之夺走。而在之后,仙门莅临共伐东泊宗。”
流小枫狐疑地看他,“这跟救尘念公子有何关系?”
江飞渊不紧不慢道:“自然有。如今洗剑海会试在即,各家宗门欲参与者不计其数,而这道会试并非谁都能去。避嫌界的监察师手持资格帖,论功绩挑选参会之人,时不待人,过了便又是二十年,有心入避嫌界者必定趁这段时间大展拳脚。东泊宗在此时血洗宇寰山,虐杀山主,无疑会成为众人的讨伐的目标,届时将有无数人参与讨伐之战,佛莲子亦在其中。你便趁此机会,带上尘念无厌当着众人之面请佛莲子施救,他是云泽天下的和尚,不会不救。”
流小枫一时之间也没想太多,听了江飞渊的话后觉得可行,立马答应下来。
未免意外发生,江飞渊带上流小枫与尘念无厌住客栈,时逢晌午,楼外极其热闹,江飞渊独自在屋修炼,直至冼清师回来。
“师父,我今日出门,听了一个故事。”江飞渊直截了当说。
冼清师将带血的斗笠取下,伸手将鬓边长发撩到耳后,闻言看了一眼坐于床上的江飞渊,紫眸冷清如霜。将斗笠放置桌上,他斟茶,听茶水声。
“独自出的门?”
“嗯。”
“你双眼不便,以后尽量不要独自出门,很……”
“这个故事讲述一个人想尽办法接近另一个人。”江飞渊打断他。
冼清师放下茶杯,朱红双唇水光潋滟,“你变得不听话了。”
江飞渊道:“他以为那人很简单,真相,却并不如此。”
“何人与你说的?”
“他害怕那人的好,因为,没有理由得不到回报的好,大多都有目的。是亏欠还是心怀不轨?”
“江飞渊!”
江飞渊从床上下来,拿起床边的竹竿,“三太子叫小渊有何事?”
啪的一声脆响在气氛僵硬的屋内响起。
☆、撕开的真相
破碎的茶杯碎片划破洁白无瑕的手指,猩红鲜血顺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流淌而下。而受伤的冼清师面色极为冷酷,两眼阴沉,看江飞渊的眼神很复杂。
那一声声响让江飞渊受了半点惊吓,待觉擦出是冼清师捏破了茶杯,浑身肌肉才松了下来不再紧绷。
“自无眠山后,小渊变得敏感,对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心扉去信任去接近,我亦是取不了你的信任。”冼清师松开碎片,碎片落地摔得更碎,他眉目冷硬,“你我明面是师徒,却始终不及一般师徒之间的感情。你怪我,怨我,甚至恼我把我关在你的心门外。因为,我,没有及时出现让愧天极害死楼擎天!我没有阻止愧天极挖走你的双眼!更没有阻止艳十洲摧毁你爹娘的尸骨!”
冼清师深呼吸一口气,垂垂紫眸,发生了那些事,他心里也不好受,更愧对江飞渊,本来他可以阻止一切,是他没有及时赶回。
三月了,三月时间,一败涂地的江飞渊没能从无眠山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折磨艳十洲,仍旧平息不了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悲痛欲绝。
这种悲痛欲绝得不到宣泄,他便开始保护自己,牢牢地把自己锁起来。
“这明明是两件事。”江飞渊不住发抖,握竹竿的手抖个不停,久远的事他不想回忆,黑暗里的阴暗他不想被人挖出来,“我很想知道你为何要接近我保护我,不求回报,没有理由。”
“所以,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信?他称我一声三太子能说明什么?”
“三太子撕碎了紫欺帝的尸身,捏碎了他的魂魄!!”
屋内归于平静。
江飞渊满脸痛苦,冼清师一脸惊愕。
“有件事我未告诉你,那夜在无眠山上,愧天极告诉我,天地之间,只有紫欺帝拥有仙魔共体之身,只有他才有雪眼。”江飞渊慢慢呢喃,“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接近我,对我好,都是不怀好意!”
如果不是遇上凤雾霜他不会知道紫欺帝死于冼清师之手,当年杀了紫欺帝的人,而今收紫欺帝的转世人当徒弟,会有什么善意。
冼清师惊诧过后,明艳冷酷的脸充满对江飞渊的失望,但又无法指责他什么,因为杀紫欺帝的人确实是他,那时,他叫冼温清。
他站起身,走向江飞渊,却见江飞渊后退不慎撞上床边一个不稳跌坐下去,竹竿脱离他的手又被他仓皇抓回。
“小渊,事已至此,有些事我便不瞒着你。”冼清师不再往前,难以预料他继续往前江飞渊会如何。
“我接近你确实有所目的,但至少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当年你我之间是非难断,对战非为纠葛,是你我之间的比斗,不过,关系生死,不关胜败。”
江飞渊作为紫欺帝的转世人,可他并不会把自己当做是紫欺帝,去承受不属于他的灾难,更不会替他去死。冼清师一番话令他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无关生死?你却把他杀了。”
冼清师靠近床畔,垂首凝视弱小的人,他并不想这么早让江飞渊知道关于很多年前的事,他还没做好准备,“如果我说杀他只是掩人耳目,你会信吗?当时局势远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身为琨境之主,统领万妖群魔,对外面临仙界清扫,对内遭受内部分崩离析,他是众矢之的,唯有一死方得解脱。”
“是这样吗?”江飞渊不敢信任,感觉他在靠近,当即将竹竿挥过去,“别过来。”
江飞渊今非昔比,功法高深不说,只是一根竹竿都能被他使出神兵神器的威能,如此一击,冼清师不避不闪,那身体扛了。他自己也是不行了,各方面都不如从前,中招后当时苍白了脸,红唇黯淡。
他强忍住周身不适,执意靠近,“是这样。”
“离我远点。”竹竿上灵力充沛,随时能摧毁金丹期修士的金丹。江飞渊紧握竹竿不肯放,艳十洲让他对人甚至是对仙道充满了恐惧,接近的每一个人他都会防备,可疑的冼清师不会例外。
竹竿抵住柔软之物,江飞渊一愣。
“我本打算等你杀了愧天极之后再告诉你关于你的过去,那时候的你能在穷凶极恶的琨境生存。”腹部紧靠竹竿,冼清师面不改色,也毫无防备,他希望江飞渊信任他,从前罢了,今日后,完全的信任他。
江飞渊苦笑,“我会杀了愧天极,但我,并不接受紫欺帝。”
因为是紫欺帝的转世,所以仙魔共体,养在佛门佛也渡不了他,最后被抛出佛门;因为如此,修仙之路艰难,只能停留在筑基期,被妙姝姝嘲笑羞辱;因为如此,整个延光宗为之覆灭,阿爹阿娘尸骨无存;因为如此,他成了残废成了瞎子。
雪眼被挖走的那一刻,他得到了解脱。愧天极害他起因于雪眼,艳十洲背叛他也因如此,此物离身,厄难也便走了。
“阿爹阿娘辛苦将我养大,千裳小师妹为救我魂飞魄散,我活着,是魔是仙,无关紧要。紫欺帝什么都没有给我,我为什么要去琨境替他拿回他失去的一切?”
突然,江飞渊想到了什么,觉得万分可笑,眼眶发酸地笑道:“师父,你对我好,可只是因为我是紫欺帝的转世人?”
冼清师像是被什么利刃扎了心,又像是被冰雪淋了一身。
“避嫌界紫岚仙宗的第一长老,仙者中最高辈,可谓之祖师,受人尊敬,威严八方,走的是昭昭仙道,带徒弟却让他走臭名昭著的魔道。全心全意帮我复仇,不过是你给我一点甜头,你让我信任你依赖你,听你的话走上你安排的路,以紫欺帝的转世人为名送我去琨境,收服万妖群魔,独占一界为王。”
清秀的脸布满痛苦,血与泪掺和顺着白色眼带落下。江飞渊双眼发疼,心如刀绞,在一无所有后,他发现自己仍被利用着。
不知何时,屋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渐渐地,雨大了。
江飞渊从床上站起身,周身魔气散发,笼着瘦小的身躯。握竹竿的手轻轻用力,将冼清师推出屋外,耳闻门扉四分五裂之声,嘴角浮出一抹冷酷无情的笑,“我是江飞渊,一个断胳膊的瞎子,那里是什么紫欺帝啊。”
他冷哼一声,用内气震碎冼清师为他带上的眼带。
无珠的眼深凹,让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森然之气。
他收起魔气,举步迈出屋子,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你你!!!”流小枫万分惊愕盯着江飞渊,刚才所闻震撼了他,万万没想到,江飞渊不但是魔,还是魔中之首。
江飞渊冷笑道:“这并不妨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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