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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雪苍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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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初时玉虚背向山壁而岳中影则背向山洪,待二十十招之后,玉虚渐渐被逼向巨石边缘,而岳中影则渐向山洞靠近。
玉虚越斗越是心惊,没想到岳中影武功竟陡然间突飞猛进,眼见自己慢慢被逼向巨边缘,再斗下去,定然会被逼下巨石,淹没在洪流之中。然而,此时想要投降求饶,那绝对是宁死也不肯为的。再支撑过七八招,玉虚双脚已经半踏在那巨石边缘,再若退半步,只怕便要跌落山洪之中。便出时,岳中影树枝一斜,自下而上撩起,直取玉虚小腹。此时,玉虚剑已然在外,不及回防,双脚半悬空中,退不可能,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猛然弃却长剑,双手作掌,拼着受岳中影树枝重击,向岳中影胸口拍来,欲求两败重伤。
岳中影见玉虚情急拼命,急向右闪,玉虚双掌落空。但岳中影内功无法施展,这一闪稍慢,便已经被玉虚掌风扫中。玉虚这一掌尽蓄全力,自然非同小可,便是掌风,亦是凌厉异常,岳中影受这掌风激荡,蓬地一声,翻倒在地,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只听董云楚惊叫一声,从山洞中冲了出来,扶起了岳中影。她独自一人在山洞中哭了一阵,便听见洞外风雨大作,心中虽然怒意未消,却依旧忍不住关心岳中影:“他伤势并未痊愈,又中了毒,站在外面岂不是会冻坏。”心中自己如果执意要他进洞来,只怕会更让他看轻自己:“他们汉人讲究男女之妨,可终不能让他在外面受风雨之苦。”这样想着,缓缓走近洞口,只见岳中影低头深思什么,全不顾越来越大的雨势,当下轻声叫道:“岳大哥,岳大哥,外面雨大,你进来吧?”岂料岳中影一动不动,宛似什么都没有听见。
董云楚见岳中影甘愿站在雨中,终不肯进洞一避,不由得心头怒意又起,恨恨道:“好,我便看着,看你能撑到几时。”不多时,突见岳中影滑倒在石上,向山涧中跌去,董云楚大惊,待要出洞相救,却见岳中影已经借着那大树之力,翻了上来。董云楚心神稍定,这怒气早已经不知消失何处,待要再开口,却见岳中影手中拿了一根树枝,在风雨中比划起来,心中不禁大恸:“原来,我在洞中如此为他担心,他竟然丝毫不将我放在心上,反倒是练起武功来。”
董云楚一时怒一时哭,一时柔肠百转,一时深情萦怀,正无处排遣时,却又看见了玉虚同岳中影比剑,待见岳中影突然受伤倒地,便再也顾不得什么,直从洞中冲了出来,扶起了岳中影。只见岳中影口中鲜血喷出,却立时被雨水冲涮,不由得即是痛心又是担忧。却不料岳中影悠悠转醒,向着董云楚一笑,道:“云楚,云楚……”猛然一口气提不上来,那“姑娘”二字便没有说出来,只是不住声的咳嗽,忽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董云楚误听他只叫自己名字,芳心大慰,忙扶起他,向洞中走去。
第六回 共结誓盟三生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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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楚误听他只叫自己名字,芳心大慰,忙扶起他,向洞中走去。
玉虚呆呆的看着岳中影,忽然觉得胸口微痛,低头看时,原来是被岳中影手中的树枝击中了…胸口。他愣了半晌,猛然间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他,他内力根本就没有恢复,我只要一剑一剑的跟他狠劈,他连我三招也接不住。他妈的,这小子他骗我。”可想了一阵,心头又泛起一阵纳闷:“他明明内功未复,怎么会使出这么精妙的剑法,单以方才的剑法而论,这小子不知要高出我多少,若是他内功一旦恢复,那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呆立了半晌,跟着进了山洞。
只见洞中靠里一个小洞中透出一点亮光,玉虚走了过去,只见董云楚已将岳中影扶着,躺在洞中一张石塌上,为他擦拭脸上的水渍。
董云楚听玉虚进了洞来,急忙起身挡在玉虚身前,颤身道:“你,你要干什么?”玉虚见董云楚神情又惊又怒,似是随时要拼命一般,因道:“怎么,你要护着他吗,贫道轻轻一剑,便可杀了你,你能护得了他吗?”
董云楚自已也知道自己万万不可能阻挡玉虚,但半步出不退缩,心道:“那有什么,大不了陪他一起去死。”此念一出,反倒觉得一阵轻松,脸上的惊恐之色便褪出了不少。玉虚见她由惊恐到镇定,由镇定到淡然,心中暗暗惊讶,从怀中掏出一包物什,道:“这是贫道带回的吃的。”放下那包,又道:“岳少侠并未受重伤,只是内息涌滞,性命是无妨怕,姑娘大可放心,不过他全身尽湿,又无法运功逼出寒气,怕会遭风寒,或许会非常严重。”说着回身出洞。
董云楚见玉虚走开,心中慢慢放下心来,回首看岳中影时,仍旧昏迷不醒。想起玉虚所言,当即以手试他额头,只觉得微微有些热感,但又说不上是否真是发烧。
岳中影躺在那塌上,衣衫上的雨渐渐成滴,一滴一滴的不断滴下,发出轻轻的水滴声。董云楚知道若不替岳中影除下衣衫,他穿着这阴湿的衣服,一整晚下来,必得寒症,然而岳中影全身湿透,必需要为他尽除衣衫。董云楚虽是白家女子,远不及汉人那样严守礼法,但她终究是个十七入岁的少女,岂能去为男子更衣。况且她心中已然认定岳中影于她这南蛮女子颇有轻视之意,如果自己冒然替他脱衣,明日岳中影醒来,岂不更加看不起她。但如果自已不替他脱云湿衣,难道任由他受风寒之苦,甚至因此得重病。她虽未曾患过风寒,但也见过贫困人家患上风寒,常常病重而死,难道自己能够忍心看他因此而送命。
董云楚若非倾心岳中影,自然不必如此为难,寻常男子,自可放手不管,便算自己心肠善良,替他更衣,在白家女子而言,并算不得什么难为,然而她自小受教汉人学问,自己虽不为世俗礼法所拘,但暗中却以为岳中影却未必,无论如何,也决不能被岳中影再看轻半分。
但不论如何,终不能再让岳中影受苦,便是为他所轻视,所轻贱,那又能如何,想到这里,董云楚心道:“管不了那么多,就算他将来看不起我,那也由着他去。”这样想着,定定神,将岳中影身上衣衫尽数除下。那塌边本有一席绵被,董云楚拉了过来,盖在岳中影身上,将他的湿衣尽数拿出洞来,在那洞外燃起一堆火,支起木架,将岳中影衣衫尽数搭在架上。
董云楚本是世家小姐,虽不娇气,但这些燃火之类的粗活却也从未曾干过,便是那燃火,便也是试了三四次,方始将些堆引燃,支木架更是好多次,才能将木架支稳。这些活干下来,虽不是特别劳累,但终也觉得有些气喘,便回洞中,轻轻拉过一张竹椅,坐在椅中稍事休息。
她坐在椅中,看着岳中影的脸庞,在烛光的一闪一闪之中,忽明忽暗,不由得呆了。呆坐半晌,困意渐浓,竟然不自觉得轻轻将头靠在岳中影身旁,缓缓的闭上以双目。
不知道睡了多久,董云楚突然自梦中惊醒,睁开眼来,一低头,却见那绸被不知何时盖在了自己身上,急忙转头去看岳中影时,只见那石塌上早已经空空如也,那还有人在。董云楚大吃一惊,忙起身跑出洞来,只见那火推不知何时已经熄灭,衣架也尽数散落在地上。向那大洞口看去,只见外面一片亮色。她忙冲将出来,却见那天已经大亮,云散天晴,碧空如洗,一轮红日挂在东天,照的四处暖意融融。而岳中影,正席地坐在那巨石边上,盯着那溪水。溪水清清,早已不是昨晚那般肆虐无忌。
董云楚轻轻走上前来,岳中影过头,见是她,笑笑,道:“云楚姑娘,早。”董云楚方要开口,突然看到他胸前,惊道:“你,你的……”原来岳中影胸前衣服一团乌黑,却是外袍领口处烧的掉了大大的一块。董云楚立时觉得脸色发红,这衣服自然是昨夜自己搭在那木架之上烘烤时,不知怎得,被烧去了一块。
岳中影见她窘迫,便笑道:“没什么,这样穿着,更觉通透,晨风清拂,更令人觉得神清气爽。”董云楚听他玩笑,忍不住便要笑出声来,却突然又想起昨天为他更衣,一时间,倒更觉心神不定,那脸色越发的红烫起来。岳中影似是觉察到了她的心思,神情中也渐有些不自然,两人相对半天,却谁也没有开口。
许久,岳中影方道:“云楚姑娘,我为你备了早餐,吃过了吗?“董云楚听他突然说句毫无相干的话,啊了一声,方始醒悟过来,便笑道:“是么,我怎么没有看到。”岳中影道:“便在那小洞中的桌上啊,你没有看见吗?”两人一经说话,方才的尴便一扫而过,董云楚道:“那我端出来一起吃啊。”岳中影点点头。
董云楚回身进洞,果见榻前的小桌上放了一只竹盘,上边放了白家人常吃的几样食物,相来是昨天玉虚道人外出时带回的。想起玉虚,董云楚四下里查看半日,不见玉虚身影,心中暗暗奇怪,但想他即不在身边,未尝不是好事,便也不云理睬,拿了那竹盘出来,放在了岳中影身前,两人席地而坐。只见岳中影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细索,奇道:“岳大哥,你拿绳子做什么?”岳中影笑道:“我本想结一根粗绳索,试试能不能将咱俩垂下去,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你看那边。”说着,指着对面的一座山峰。
董云楚顺着岳中影所指,只见远处山峰顶上依稀有人影不住在恍动。岳中影笑道:“可惜玉虚老道士看得紧,咱们看来是逃不了了,不过正好,咱们可以用它来打点山泉解渴。说着,缓缓将那细绳拉起,只见绳子尽头,系着一个竹筒,筒内装满了清水。岳中影端过那笔筒,递向董云楚,笑道:“客官请慢用。”董云楚扑哧笑出声来,笑道:“多谢。”接过那竹筒,喝几口水,只觉那水甘甜美味,清醇无比,不觉赞道:“我虽常在点苍山里游玩,却从没喝到过这么甘甜山水。”话音一落,似觉得此话有些不便之处,不禁脸上一热。
岳中影并未知觉,顺手拈起一块WY道:“方才,我有些饿的受不了,便偷偷吃了一点,没想到这里的WY当真是美味无比,嘻嘻,你也来一块。”说着递给董云楚。
董云楚轻轻接过,笑道:“我们白家人好吃的东西很多,可不止是这一样,有机会你可以都偿偿的。”
岳中影心中一动,暗叹道:“我真的还有机会同你一直品尝吗!”这样想着,却不说出来,只道:“我在南诏,常听人道什么白蛮人,乌蛮人,摆夷人,呵呵呵,我可真弄不清他们之间的分别。”董云楚脸色微变,道:“你们汉人常常瞧不起我们,便叫我们南蛮,我们白家人莫不成真不如你们汉人吗?”
岳中影惶恐道:“不,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觉得你们,你们很好的,比,比汉人好多了。”董云楚化怒为笑,道:“真的吗?”岳中影点点头,道:“自然是。”董云楚道:“那我便告诉你,我们叫白人,跟你们自称汉人一样,可不是什么蛮子,你要叫我白蛮人,我可就叫你们北蛮啦。”岳中影连连点头,道:“是,是,是白人,不是白蛮人。”
董云楚见她神情紧张,不禁的笑了起来,又道:“岳大哥,那个玉虚道长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岳中影回头看看远处山顶上的玉虚,便将一应经过向董云楚一一述说。董云楚听毕,低头想了半日,忽道:“怪不得那日玉虚道长说你尽得佳人之心呢,那个子?姑娘是不是很美啊。”
岳中影一呆,万没料道他居然问起此事,忙道“没,没有,子矜姑娘本是有病,或许是谢我为他治病吧,才放我走的,可,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董云楚笑道:“我想的,我想的那样?”岳中影一呆,说不出话来。
董云楚突然抬头盯着岳中影,道:“岳大哥,我,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可我怕,怕你瞧不起我?”岳中影道:“我怎么会呢?”董云楚犹豫片刻,方鼓足了勇气,道:“我自小学习汉人的学问,知道汉人女子应当遵从的礼法,可是,可是我就是做不来,因为我,我喜欢你,我知道我这样说,会让你看不起我,可是我也没有法子。”她本来甚是犹豫,但这些话一出口,却突然坚定无比。她语间虽然甚低,但语气神情再也无羞涩难堪之意。
岳中影乍一听董云楚表白心中情意,不由得心头大震,这些话本是他这几日来想说却未敢出口的,此时听董云楚说来,一时又惊又喜,却说不出话来。
董云楚见岳中影默不出声,原本满怀期待的脸上渐渐显出失望的神色,轻轻道:“我便知道,我们白家人始终都是蛮夷之辈,始终都给你们看不起的。”说着,缓缓起身,向山洞中走去。
忽然,岳中影拉住了她的手。董云楚愕然回头,只见岳中影脸色郑重,道:“你不嫌我只是个江湖浪子,居无定所,漂泊天涯吗?”董云楚喜道:“不,不,只要你不嫌我是白南蛮贱民便是了,我,我怎会嫌你。”两人欢喜无限,相对而视,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岳中影张开双臂,轻轻将董云楚搂在怀中。董云楚依着岳中影,轻声道:“照我们白家人的习俗,我应当叫你阿影哥的,你们汉人呢?”岳中影笑道:“就照你们白家人的习俗便好,还管什么汉人。我从现在开始,今后五十年,一百年,都是要做白家人的。”
董云楚抬起头,道:“五十年,一百年,咱们真的可以吗?”岳中影笑道:“怎么不可以,只要我们心中想,就一定能够做得到。”董云楚笑了笑,道:“对啊,只要心中能想,便可以做得到。可是,你不是说你将那画归来后,便要回到中原去吗?”岳中影笑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了,因为现在有你,我还回中原干什么?”董云楚抬起头来,道:“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告诉你了,阿影哥哥,我已经将那幅画送回去了。”岳中影奇道:“什么,你,你认识画中的人?”董云楚道:“是啊,那日你受了伤,我便看见了你怀中的话,可惜被水打湿了,不过我一见那画中人,便认出来了,明日我便将那画送了回去。今天我来找你,本来便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岳中影点头道:“那你带我去见见她好不好?”董云楚点点头。
两人相偎许久,董云楚忽然抬起头来,道:“阿影哥。”岳中影答应一声,董云楚便道:“我想起一个法子来,或许可以从玉虚老道手中逃脱。”岳中影问道:“什么法子。”董云楚轻轻靠近岳中影耳边,向他说了几句。
岳中影沉吟了一阵,道:“这,能成吗?”董云楚一撇嘴,道:“哼,你不相信我啊?”岳中影忙道:“相信,相信。”董云楚登时笑出声来。
两人一起说说笑笑,董云楚便向岳中影说些南诏风物人情等事。正说的起兴处,忽听身后有人冷笑道:“嘿嘿嘿,两位好生自在啊。”两人急忙回头,却见玉虚已经不知何时到了身后。
岳中影见玉虚眼眶深陷,眼圈发黑,浑不似平日里仙人风骨,不觉笑道:“怎么,道长少小离乡老大回,居然不适应故乡水土,只不过一夜大雨,便睡不安稳了吗?”玉虚并不答话,只看着他,冷峻的眼神中带了几分疑惑,半晌才说道:“你昨天使的是什么剑法?”原来玉虚自昨日败于岳中影之手,一夜不眠,琢磨岳中影剑法之奇,岂料一无所得。
岳中影的摊手,作个无可奉告的样子。
玉虚沉吟半响,猛然舒展了眉头,一挥手,笑道:“好,岳少侠不愿相告,玉虚也不便强逼,此事暂且不提。岳少侠、董姑娘,看二位的样子,贫道应当是要恭喜两位了!”岳中影拱拱手道:“此事还真是要多谢谢道长玉成了。”玉虚哈哈笑道:“那倒不必。不过岳少侠,两位是否能够鸳盟和谐,恐怕还得老道说了算,岳少侠,老道不希望两位失望,也望两位能够不让贫道失望。”岳中影知他语中之意,故意长叹了一声,道:“道长玉成之意,岳某自是感激,可惜……”
玉虚听岳中影言语之中,似有松动之意,忙道:“可惜什么?”岳中影笑道:“道长,先放在下下去吧?”玉虚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微有怒意,但想他已经内力被制,虽剑法精妙,也不难制,当即点点头,将二人放下那巨石来。
第六回 共结誓盟三生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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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中影顺手捡起乱石堆中一根树枝,递给董云楚当作拐杖,两人相并而行。玉虚冷声道:“二位意欲何往?”岳中影驻足道:“道长不是想要宝藏吗,岳某自然是带道长去寻宝了。”
玉虚大喜道:“你说什么?去哪里?”岳中影轻蔑的一笑,道:“道长何必急成这样,到了在下自然会告诉你的。”玉虚想要再问,亦知岳中影未必肯说,又不能用强,虽知岳中影此举未必是实,却也不愿追究,暗想反正岳、董二人在自己手中,也不怕他们有什么诡计,当下便不再问什么,随二人慢慢下山。
山路崎岖,再加上昨夜大雨山洪,那便更是泯泞不堪。岳中影武功未复,又要照顾董楚,这下山之路竟比上山难了好几倍,待下得山来,已近午时。好在岳、董二人情意即通,一路欢声笑语,自不觉的艰辛,只有玉虚跟在二人身后,慢不得、快不得,独自闷声不语。
三人在山下,寻着一家小店打尖后,便一路向咩咀些城而来。玉虚见二人往城中走,不觉心中警觉起来。哪知董云楚到了城门前,却不进城,反倒转向北行。玉虚心中疑惑,便问道:“两位到底要去何处?”
岳中影笑道:“道长本已经将宝藏秘密握于手中,却又弃而不觉,不是可惜吗?”玉虚听他如此说,不觉得一愣,道:“岳少侠此话怎讲?”
岳中影道:“道长可是得岳某中曾今得到过一幅画?”玉虚想起那日在乌蛮寨中,确实自岳中影怀中搜出一幅画来,只是当时以为没用,便也没放在心上,此时听岳中影提将出来,玉虚顿时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似乎犯了大错,果然,岳中影继续说道:“道长大概不知,那幅画便是舜化成殿下的唯一遗物。”
玉虚急道:“什么?那是舜化成留给你的?”岳中影笑道:“自然,岳某平生未曾来过南诏,何来南诏画像。”玉虚颤声道:“那么,就是说宝藏的秘密便是藏在画中?”岳中影笑道:“这个,在下倒也不敢确定,不过,舜化成殿下临死之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将这幅画带回南诏,其中自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在下却不知道什么宝藏之事,若不是道长三番两次的逼问,在下还真想不到这一节。”
玉虚听他如此说,自觉那画果然蹊巧,当日自己竟然不加细究,随手丢开,不觉得大是后悔,道:“可惜,可惜,那幅画贫道只当是岳少侠随处购来的,无甚用处,便随手丢了。”岳中影笑道:“道长且莫懊恼,道长虽丢了,未必没有人会捡得到啊?”
玉虚大喜,道:“这么说,那画,那画有人捡到了?”岳中影笑道:“岳某既然想到了其中的关节,自然不可能将那画轻易的丢弃,恰好遇见子矜姑娘,便借她之手,将那画又收了回来。”玉虚喜道:“那此画现在何处?”
岳中影笑而不答,看了看董云楚。玉虚道:“怎么?”
董云楚道:“报歉的很,道长,那幅画已经物归原主了?”玉虚惊道:“物归原主,谁?舜化成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们……”
岳中影笑道:“道长不必惊慌,那幅画虽然得自舜化成殿下,不过他的主人却并不是殿下本人,而是另一个人。”玉虚疑惑道:“另一个人?”
董云楚道:“道长既然当年在舜化成殿下麾下,难道认不出那画中人是谁吗?”玉虚道:“画中人?”心中暗暗回忆,那日他见到岳中影怀中之画,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倒也并未在意画中人是谁。那画作虽好,但其内容也没其么特异之处,身毒道上的商贾们常将南诏各处景物风情,写入画中,带到中原各地,蜀中流传更广,玉虚虽身在道观,但时时关注南诏局势,这等画作,自然也曾见过,因而当日也并未曾留意画中人物,此时听董去楚说提起,他竭力回忆,对那画中人物却仍然模糊。
董云楚笑道:“道长如果不是很健忘,自然知道二十多年前舜化成殿下兵败苍山时的情景吧?”玉虚随口道:“自然记得,那便如何?”心中倏然间想起一个人来,惊道:“你,你是说她?她,她不尚在人世?”董云楚笑道:“不过二十多年而已,那人当时不过十来岁年纪,现在尚在人世,这有何不妥吗?”
玉虚竭力想想起那画中人物肖像,欲同二十年前的那人相比,却始终身影模糊。他沉吟半晌,道:“那好,二十余年未曾见面,贫道倒真是想见见这位故人。”
正说着,董云楚向远处一指,道:“道长想见,那还不容易,喏,就是在那边。”
玉虚顺着她所指望去,只见远远的莲花峰下,一片松海碧浪,不时有风掠过,隐隐碧浪翻腾,不觉笑道:“好一片松林,真可于青城山的松海相媲美了。”董云楚一笑,道:“听道长此言,反觉得青城山更似道长故土了。”玉虚一愣,他一句随口之言,却恰如内心所想,叹道:“是啊,贫道避居青城山,原也想将这一把残骨便葬在了哪里,谁知道人越老,这心越越发的静不住啊,嘿嘿嘿,终究还是抵不住这世俗之念啊。”
那莲花峰看似甚近,其实极远,三人走了约略一个时辰,才渐渐接近那片松林。一座小小的庙庵便掩映在这松林之间。
那庵甚小,占地不过三两亩。庵墙皆以松竹相间而成,墙外流水潺潺,越发显得这庵小了许多。岳中影抬头见那庵门上三个大字:万松庵。字迹绢秀轻柔,少了几分佛国虚空之气,却与这松林、流水更相得宜彰,不由的赞叹道:“果然不愧万松之称。”玉虚心中暗暗纳闷:“这万松庵建于如此幽避之处,依她素日的性子,如何能住得?”怕有甚不对处,便戒备了起来。
董云楚走上前来,却不敲门,径自推门而入。岳中影便跟了进来。玉虚见状,忙上前便想要拦阻。便在此时,忽听庵中传来一阵轻轻的木鱼声响。
三人向那庵内望去,只见庵内屋舍,竟也全是松竹搭建。许是身处这松林深处的原故吧,庵内香火便显得清淡许多,佛香之味并不甚不浓,若不是主庵之内一尊白玉观音像,只怕便更让人觉得这里不是佛庵,倒更像是山林高士隐逸隐情之所。
岳中影走近主庵,只见观音像前并排着三个竹编的铺团。观音一侧,一个白衣尼正自低眉顺眼,轻声诵经。岳中影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尼姑不过四十上下,一身缁衣尼帽,却仍掩不住她清丽之态,岳中影一眼便看出,正是南思昭那幅画中的女子。虽然那画中女子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与这尼姑年纪相差甚大,然看她肤如凝脂,眉若黛山,眉眼之间略萦愁色,便同那画中少女绝无二致。
岳中影正自发呆,却听玉虚道:“段姑娘,别来无恙。”那尼姑听玉虚称她一声“段姑娘”身子稍颤,停了诵经,转过头来,看那玉虚道人。似乎她并未立即认出来人,顿了一顿,才道:“原来是你。”
玉虚道:“二十年前一别,不想今日还能得见,段姑娘怎地出了家?”那尼姑道:“你不一样做了道士吗?贫尼静心,段姑娘之称,不敢再当。”
说着,又将目光转向岳中影,道:“施主可是姓岳?”岳中影忙一躬身,道:“晚辈岳中影,拜见师太。”静心略一欠身还礼道:“施主不必多礼。”目光在岳中影脸上略微一停,愣道:“施主受了伤?”
岳中影心中一奇,想不到眼前此人居然会武,一眼能瞧出自己身上有伤,看来武功似乎不低,当即答道:“晚辈因受玉虚道长挟持,被迫服了毒药。”
第六回 共结誓盟三生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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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中影心中一奇,想不到眼前此人居然会武,一眼能瞧出自己身上有伤,看来武功似乎不低,当即答道:“晚辈因受玉虚道长挟持,被迫服了毒药。”
静心道:“玉虚道长?便是你吗?”说着,转向了玉虚。玉虚道:“不错,便是贫道。”静心道:“道长既已出家,何苦再让尘世俗念误了清修之功。”玉虚道:“贫道既然为南诏遗族,自当以兴复南诏基业为终身之志,岂可为区区贫道一人之故,而致祖宗基业而不顾。”
静心脸色微颤,道:“道长此话怕另有所指?”玉虚笑道:“那便如何,当年舜化成殿下本可以实现兴复基业之志,最终却因师太之故,远走他乡,客死异国。师太难道对此一点也不感到内疚?”
静心突然站起身来,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说什么。客死异国,他,他怎么了?”玉虚愕然道:“怎么,这位岳少侠没有告诉你吗?”静心转首去看岳中影。岳中影低声道:“南大哥,不,舜化成殿下受奸人危逼,在成都府云光寺自尽。”
陡闻恶耗,静心只觉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向前一晃。岳中影忙上前一步,想要去扶住她,却见静心只是晃了两下,却并没有摔倒,两手扶住了身前的桌子,定了定神,缓缓将桌上一幅卷轴拿起展开,颤声念道:“此生自知情缘尽,双尽翩跹绕合欢。”
玉虚斜眼看那画正是岳中影当中怀中所藏,又见静心情思正乱,当即拨剑向静心刺去,喝道:“将那画放下”。岳中影见他暗施偷袭,又惊又怒,急要扑上相救,忽觉一股内力只到小腹,便再也提不上来,胸口一塞,委顿在地。
只见静心两眼茫然,呆若木鸡,这一剑已然要刺中他胸口,突然自庵外传来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声响极速,转瞬间已到玉虚脑后。玉虚这一剑便刺不下去,反手挥出将来击落。转头看时,却是一小块松木,湿润柔软,显是刚从树干上抠下来的,心中不由微微一惊。
这时,林中树动,跃出一人,挺剑直取玉虚。玉虚见那剑势极快,急忙挥剑相拒。只见那人剑尖闪动如电,招数极是精妙,显是剑中高手,暗暗心惊。
只听董云楚拍手笑道:“大哥,是你呀!”岳中影道:“他是你哥哥?”,董云楚笑道:“是啊,我大哥董伽罗,嘻嘻,我大哥的武功可不必你差。”岳中影一笑,向董伽罗看去,只见他不过三十来岁年纪,相貌温雅,气度从容,一柄长剑虽如电一般迅疾,却不见丝毫暴戾之气,心下不由的暗暗赞叹。
玉虚见来人剑法甚高,急切之间战他不下,当下奋力强攻。松风剑法本以凌厉见长,这一轮强攻之下,只见剑影重重,剑气纵横,一时间“哧”声大作。董伽罗从容不迫,将玉虚剑势化解,一边道:“道长三清高士,何故为难舍妹,又暗施诡计,偷袭一位出家人,传扬出去,岂不是让江湖好汉笑话。”
玉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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