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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特别记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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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推测,背后有一个魔修的大势力在谋划着吸人元魄本源修炼的阴谋,而且计划应该不会终止,也许还会有受害者。
  会不会痛隐刹宗有关呢?
  时方域抬眸看了看段衡,这才发现他本想问段衡的事一直都没有得到解答,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阿衡啊,你同隐刹宗是什么关系啊?”冷不防的问题将段衡问得一愣,时方域摸了摸鼻子,补充道:“在山门那里,师父看到那个人了。”
  “是三师兄吧。”
  段衡身子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我嗅到了□□的味道……
  段衡:啥?
  师父:阴谋。


第28章 当年,真相!
  “灵墟的梅花果然名不虚传啊!”
  时方域踩在松软的雪地上,背手遥望着前方开得正好的梅园,繁杂的枝桠上被成串的梅花点缀,看起来就像是绑在上面的,一点也不真实。
  雪花被寒风吹得零零落落,一片银白映着梅红,将灵墟的诡秘气息都尽数压了下去。
  时方域忍不住探出手,摘下梅树上被雪淹没的梅花,搁到嘴边吹了吹,回头跟段衡叹道:“天门山可没有这玩意儿。”
  段衡低头一笑,然后抬头盯着时方域,缓缓问道“师父喜欢,为什么不种呢?”
  时方域却耸了耸肩,撇撇嘴,指着这漫天飞雪道:“天门山不下雪。”
  他将手中的梅花又放到原来的位置,动作小心翼翼的,最后还轻轻拍了拍,“在雪里才好看。”
  段衡定睛望着时方域,不看雪,也不看梅花,好像这天地间,就只剩眼前这个人一样。
  但是,他从未在师父眼中看到这种侵略性的眼神。
  他,知道他的心思吗?
  “这是朱砂梅,灵墟常年寒冷,百花开放的时间短暂,它却开得最久,”段衡擦肩走过,好像不管有没有人听,兀自说着,“不知梅花是好出头,还是恐怕在这天寒地冻中,人间少了颜色,总是开得这样早。”
  时方域看着段衡的背影,觉得离自己好像太遥远了,他加快脚步,快速越过段衡,又放慢脚步,像正常散步一般背手走着:“好看就行了,管那许多做什么!”
  走着走着发现不对,自己居然又被那小子牵着鼻子走了,“所以说,你还要不要回答为师的话?嗯?你到底和隐刹宗有什么关系?”他回过头,这次眼中有不容躲避的坚定。
  可段衡却垂下眉,并不答话。
  “为师不知道三师兄是如何堕入魔道的,可你也知道,这世间对魔修的态度。就算他以前是一宫之主又如何呢?只要是魔,便有除去的理由,更何况你——”
  “我怎么了?”段衡突然抬头。
  他打断时方域的话,瞪着眼睛看着他,然后问出这句话。那一瞬,时方域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根刺猛扎了一下。
  他抚上心口,呼出一口气,寒气马上消散了,然后笑着转过身,状似不在意般继续往前走,道:“更何况你一个天门弟子,若是跟隐刹宗扯上关系,以后有什么都说不清了,谁还能救你?”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却没人应话,时方域有些懊恼,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问题。
  “不说三师兄,隐刹宗上上下下的魔修,你都一清二楚吗?人心尚不可测,何况又是魔修?”
  ……
  时方域像个老婆子一样喋喋不休,扯来扯去都是他的安危,段衡还以为,他师父现在最在意的应该是他跟隐刹宗都干了什么勾当。
  可是,明明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之辈,甚至剖开胸膛,里面那一颗心都是黑的,那些时方域从来都知道。
  却不说。
  一切,都是为他好吗?
  段衡一下攥紧了衣角,眼睛撑得酸痛,眼前的背影也模糊了,那个有些清瘦的身影,渐渐同当年那个身影重叠,永远挡在他身前,灵狐那次是,段霆那次是,临死前,也是。
  段衡黑曜石般的瞳眸逐渐染上一层猩红,落到头顶的雪花瞬间融化,脸上也有,眼角也有,与什么混在一起,很是苦涩。
  所有情况都发生在一息之间。
  他握着手掌中用灵力凝聚而成的长剑,向着时方域的背后就猛刺了过去,直到距离他师父后心不足一寸的地方,他都没有收手。
  可是近乎本能的,时方域陡然转身,运出灵力将那柄血色长剑轰得消散殆尽。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方域当下呆立片刻,不敢置信的看着段衡:“阿衡你这是——”
  “你可以感知到是吗?”
  段衡的手被时方域的罡劲震得虎口裂开,一滴一滴的血落到雪地上,开出一朵朵梅花。
  比树上的还好看。
  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那种异常痛苦的,又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的眼神看着时方域。
  “你可以感知到,我会杀你,对吗?”
  他又问了一遍。
  时方域后退了,被段衡的眼神,逼得向后退了。
  可段衡却不容许。
  他紧紧上前抓住时方域的衣襟,将他重重撞到后面的梅树上,树上的积雪瞬间尽数散落。
  “用我的手,杀了你自己,为了什么?”段衡紧紧抵着他,手指攥得咯吱响,他又从委屈变成愤怒了,压抑在喉中的话一字一字吐出来,好像利刃一样划得时方域心口生疼。
  “阿衡你知道,师父是——”
  “为了我吗?”段衡靠近几分,眸中的冷意更多了,蓦地笑了一下,可那双猩红的双眼却蒙上水雾,进而划出两行泪痕。
  “为了让天门的人以为,你就是魔君转世,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然后真正的魔君转世,你的徒弟!然后他就可以再无顾虑,可以自在得活在这天地间了,是吗?”
  段衡的嘶吼让时方域的耳朵出现了轰鸣,他一个字都听不见,可是他就是知道段衡在说什么。
  他从未看过段衡这个样子,他以前在他身边,就像一头温顺的小绵羊,受着他的庇护,顺着他的心思,从未改变。
  “不是,阿衡,”时方域不知道段衡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但他觉得他应该解释一下,“那日,你失控了,你还记得吗?你已经不认识师父了,我别无他法……你从未做错事,也未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炎煞是如何嗜血与你何干?就让师父这么看着,看着自己的弟子因为那劳什子魔君元魄,死于仙门之手,被瓜分得什么都不剩吗?”
  “这样不行吗?”段衡反问,“这样死了,不就干净了?”
  “不行!”时方域咽下一口吐沫,双眼圆睁,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凭什么?”段衡听到那两个字之后吼出声,将时方域一下甩到了雪地上,刺骨的寒气瞬间侵入身体,可奇怪的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凭什么让我忍受,师父身死这种事呢?”段衡还揪着时方域的衣襟,却慢慢趴伏到他的胸前,压抑着哭泣,那哭声像是从心中挤压出来的。
  那里有些温热,可是心却有些凉了,时方域探出手摸到了段衡的头顶,他想安抚他,可是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阿衡,你在怪师父吗?”
  时方域不想承认自己是错的,可是段衡不就是在怪他吗?怪他做错了,怪他对他的保护,怪他将后面那些绵长不绝的痛苦都尽数留给他。
  杀了师父,这个负担太重了。
  可杀了仇人,那不是天经地义吗?有什么好后悔的?
  “但是,本来,你不就是怀疑是师父动手的吗?”
  时方域躺在雪地上,无神地看着天空,灰蒙蒙的,除了雪,什么也没有,他冷冷说道。
  段衡突然安静了。
  “这故事最好的结局,不应该是你手刃仇人,炎煞元魄从这世间消失,皆大欢喜不是吗?”
  段衡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时方域,他很想说,不,不是那样的,可话却如鲠在喉。
  “你相信是为师杀了你的娘亲,或者说,你怀疑,所以动摇了,所以炎煞元魄在你体内苏醒了,所以你失控了,对吗?”
  也许是被段衡的情绪引导着,时方域突然想起,从死前,重生,到现在,那一直被他埋藏在心底里的,仇恨。
  或者说,是失望吧。
  不论最后他斩断了段衡什么选择,替他选择了什么样的人生,可是那一刻,段衡没有相信他,对他的仇恨瞬间激发了魔尊的元魄,这些都是事实。
  如果相信他,就不会有这许多事。
  明明知道这些,但他却为段衡开脱着:是谁都会怀疑的吧?是谁都会愤怒的吧?是谁都会被假象蒙蔽的吧?
  然后一边又在咆哮:可是,他是师父啊……
  “师父,你杀了我吧。”
  突然一个疯狂的声音闯入了时方域的耳朵,他猛然从失神中回到现实,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他便后悔了。
  眼前的段衡红色灵力缠绕,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杀了我吧”,好像也看不清眼前的人一般,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恐到无以复加。
  那天是个噩梦,是两个人的噩梦,他们分别各有仇恨和悔恨,又在这两种交织的情绪上折磨着自己。
  他们永远折磨的都是自己。
  因为,他们好像没办法,真的怨怪对方。
  时方域一把抓住段衡的手,将他按到自己的胸膛上,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声音轻轻地,缓缓地。
  “阿衡,是为师错了,对不起。师父不怪你怀疑我,所以,你也原谅师父替你决定人生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能更新,是因为……蠢作者想谈恋爱了(看了个韩剧),然后今天跪地还两更。
  希望大人们原谅小的……


第29章 真相,告白!
  这世间的对对错错,因着纠缠情爱便难以辨明是非。要揪着是非曲直不放的仇人比比皆是,可是亲近的人,何必抓住这些不放呢?
  时方域在段衡耳边说了很多话,让他那颗躁动狂暴的心也渐渐沉寂下来了。人都会在心中埋藏一些东西,但久了就会发霉,坏掉,然后一点点从心底坏到外面,最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今将这些挑明了说开,反而是好事,这世间总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快乐简单,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痛苦很难。
  时方域当年的一个决定,折磨了段衡这么久,让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保护都是好的,让他知道,比起成为仙门的敌人,他的死去会更令段衡伤心一点。
  风雪渐渐停了,时方域拍打着段衡的后背,想了想道:“你以后别再为师面前扮演小绵羊了,不然为师总忍不住保护你,然后就变成了控制你。”
  “结果你现在其实已经比为师更厉害了不是吗?”他有些嫉妒地拍了一下段霆的头,又摇头,自言自语,“不,跟我比应当还差点。”
  段衡没有出声,可他却动了动身子,从时方域怀抱中起身,双手撑在他身侧,盯着他看。
  “怎么了?”时方域被这种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又想起绫景阔的那个小青梅。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时方域说着说着推了推段衡,却发现没能推动。
  “你这样,为师很没面子。”时方域有些不高兴了。
  “师父,你不是让徒儿别再当一头小绵羊了吗?”段衡嘴上挂着笑,却是一点没看出他有多高兴,那笑容邪邪的,让时方域对自己方才说出的话有些后悔。
  “流血了。”段衡抬起自己的右手,在时方域眼前晃了晃,撅嘴可怜道,但明显是装的。
  “已经不流了,”时方域看了看他虎口的伤,刚说完,段衡便将手掌伸展开,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你这是干什么?”
  时方域赶紧握上他的手,温暖的灵力注入,鲜血止住,伤口也渐渐愈合,段衡却突然将手伸开成“八”字堵上了时方域的嘴。
  冰凉的血珠落入了时方域的口中,段衡俯身贴了下来。
  “师父从没觉得奇怪过吗?”低沉的声音仿佛能蛊惑人心,让时方域一下忘了反抗。
  片刻过后,时方域回过神挣扎了一下。
  “唔……”段衡的手却更紧了。
  “算了,徒儿并不是想听师父回答。”
  “师父似乎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儿看待,所以总想保护我,但即使我现在长大了,也还是师父的徒弟,你总有理由保护我的。”段衡一点一点贴近时方域的额头,最后两额相抵,四目相对,时方域再次失神。
  “师父,你懂徒儿心意吗?”他看着身下的人,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转而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时方域顿时双眼圆睁。
  可还不等他反应什么,段衡抽开按在他嘴上的右手,转而将他双手按在两侧。
  身体重重压了下来……
  已经被按得发麻的嘴唇毫无感觉,可是眼前放大的脸让时方域瞬间崩溃。
  灵墟,梅园,雪地上,时方域作为一个师父,被他的大徒弟吻了……吻了……吻了!
  再也不能冷静下来,时方域灵力运转,用尽全身力气将段衡推了出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生怕段衡再压上来。
  “阿衡!”时方域捂着嘴,一手指着被弹开撞到梅树上的段衡,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酝酿了许久,吼道:“你这算欺师灭祖!”
  他凌乱了。
  时方域双手扶住头转了一圈,想理清目前的状况。
  对,两人来到灵墟是为了探查当年真相,却意外见到了三师兄展莲,询问段衡的时候扯到了陈年旧事,心事说尽便也无事了,然后他让段衡不要再扮演小绵羊……
  “是了……”时方域找到线索,转过身对上段衡,指着他道:“阿衡你搞错了是不是?为师让你不要再伪装了,但是没让你如此……”
  他摸了摸唇,突然顿住,脸涨得通红。
  “师父讨厌我吗?”段衡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又回归到那种无波的平静。
  时方域心一惊,连忙道:“不讨厌!”
  段衡抬头,预料中的失望痛苦却没有,他嘴角上扬,眼睛里星光闪耀,“那刚才呢……师父讨厌刚才那样吗?”
  时方域看着段衡,的嘴。脑中轰隆一声,方才的情景再次重现,可奇怪的事,原本麻木的嘴唇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回忆时却感受深刻。
  他还能感觉到,两唇相贴时那种柔软和……甘甜。
  我在想什么?!
  时方域打个冷战,然后才意识到,他真的不讨厌,无论是段衡,还是刚才那个。
  段衡离开靠着的梅树,缓步走近时方域,还不等触碰到他,时方域自己跳开数丈远,惊慌地又退后了几步,最后甚至脚下一滑,仰头又倒在了雪地上。
  “别别别过来!”时方域赶紧爬着站起身,逃也似的御剑离开了梅园,从一闪而过的身影中,段衡看到了那个差点从剑上摔下来的慌张的师父。
  应该要好好想想吧……
  应该会想清楚吧……
  段衡摇摇头,觉得这样笨手笨脚的师父好像也挺好,他还从未看过他师父这样慌张的样子。
  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了。
  如果他不说,那个傻师父恐怕一辈子都不明白他的心意吧。
  可是,师父身边那么多“危险”,他不想错失良机。
  前方的路千难万险,他希望他师父可以陪他一起走过,不是谁保护谁,而是携手并肩。
  作者有话要说:
  弯成方便面还不自知的师父面壁。
  师父:怎么会这样呢?我居然不讨厌?
  作者:傻子,天天说你家徒弟年纪到了该思春了,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都多大岁数了还是处男自己心里没点碧树吗?


第30章 告白,事端!
  时方域在房中静息打坐一晚,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心平气和,最后索性甩开鞋子钻进了被子里,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干脆盘腿坐在窗边,用灵墟冰冷的空气压制他那颗躁动的心,于是他盯着雪景看了一整晚。
  然后第二天,他便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打开了房门。
  下过雪的空气干净清爽,时方域晃晃昏沉沉的脑袋,将房门打开,转身又进了里面。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看着里面的水纹,心中思量起别的事。
  段家被灭门是因为有人想要夺取他们的元魄本源,但究竟谁会有这样的实力将灵墟段家一族残忍杀害?而且那个最后与他相斗的人,如果他没有下山,没有注意到灵墟的动静,那个人逗留在灵墟是想做什么?
  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弃子,留下来是背锅的,恰巧其他仙门六族赶至,就可以将罪名全部推到那个人身上……
  这样推断的话,时方域总觉得有些此地无银,就算没人背锅,世人也会将这种事推给无恶不作的魔修。这样反而好像在掩饰什么,比如,真正的凶手本来就是仙门六族的人……
  时方域一惊,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仙门六族自古以来虽不好说同气连枝,但除魔卫道的心却都是一样的。
  况且段家虽然日渐落魄,但想要将他们逼到如此境地,也不是仙门六族可以轻易做到的,即便是东仙源绫家也要伤筋动骨。
  有些烦躁地按按眉心,时方域啧了一下,仰头喝下杯中的水,还没等他咽下,就听到身后有人急忙跑过来。
  “师叔,家主唤您过去一下。”
  “噗”,时方域喷出口中的水,强迫自己想正事不去想昨晚那个人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破功了。他用袖子蹭了蹭嘴,转过身看段霆,不自在地挑挑眉,却还要装作深沉长辈的样子。
  “他可说有何事?”
  段霆抱剑躬身应道:“家主没说。”
  这他怎么敢去?时方域心思乱转,生怕段衡再给他来个啥欺师灭祖的举动,想着该怎么推脱。
  实际上,哪里有徒弟召唤师父的道理,这本就不合常情,可事到如今,时方域也说不出“你让他亲自来找我”这样的话。
  他真找来怎么办?
  时方域还在纠结,段霆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今晨,玉峰有人来访,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听到玉峰二字,时方域心思一收,凝眉呢喃:“玉峰沈家……”
  天南地北的,大老远跑灵墟来做什么?
  时方域低头看看自己地衣着,抬头问段霆:“他有什么嘱咐吗?”
  段霆知道“他”指的是谁,当下点头道:“家主说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看来来的是熟人了。
  时方域随即挥挥手,“你在门外候着。”然后转身去了屋内。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段家的黑色道袍,扎紧了腰间的玉带钩,他一甩脑后红色飘带,脸已然换了个样子。
  “走吧。”他道。
  段霆一直在专心引路,并不同时方域说话,绷着一张脸的样子同过去没什么分别。但时方域其实也发现了,同小时候相比,段霆眉间少了那股戾气。
  这孩子不知道被谁硬拽着又给把长歪的树干掰正了,如今能这样沉稳真不容易。
  “你腹部的伤好了吗?”知道眼前的好歹是个浪子回头的好孩子,他就忍不住又“师心泛滥”,开始唠叨起来。
  段霆却是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时方域,眼神有些莫名奇妙,转过身又继续走,冷道:“早就已经好了。”
  时方域点点头,没探究他话里的意思。
  ……
  “师叔为昨日的态度给你道个不是,还因往事而对你有看法,觉得你不会尽心尽力对阿衡。不过看你现在倒像是真心的,如今段家式微,振兴灵墟还需要靠你们这辈,切莫因着以前的愁怨而生嫌隙,虽然这话应该跟阿衡说,毕竟要说怨恨还应该是他对你……”
  段霆听着时方域的长篇大论,觉得他甚是古怪,转头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会客厅,段霆打断了时方域的话,说:“师叔说的是,师侄谨遵教诲,只是已经到了,要不师叔先进去?”
  时方域眼神微闪,尴尬地笑了笑,“已经到了吗?在里面?”
  段霆刚点了点头,时方域突然转身说了句“噢对了忘记洗脸——”
  “师叔!”段霆赶紧叫住他,眉头皱了皱,“您洗过了。”声音坚定,貌似再说“别想骗人”。
  时方域顿住脚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道罢了罢了,外面闹出这么大动静屋里的人应该早知道他来了。
  再说,他有什么好害怕的,明明是屋里那人欺师灭祖!
  想到这他甩了甩衣摆,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快速迈着步子走到房门前,在段霆身前卷过一阵风。
  “吱吖”一声,门开了个小缝。
  然后还没等时方域弄清里面的状况,就被段霆使劲打开了房门。
  “家主,人带到了。”
  时方域赶紧缩回了扒在房门上的手,眼睛冲房梁上左看看又看看,心中却将段霆骂了个狗血淋头。
  “您来了。”段衡放下茶杯,看到来人只是淡淡笑着唤了一声,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旁边的沈真皱眉看向时方域,语气不善:“大师兄等他做什么?”待看清时方域的装扮,眉皱得更深,又问一句:“大师兄将他收入段家了?”
  时方域看着沈真嫌弃自己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爽快,挨到离段衡最远的一边坐下,伸长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那是自然,屠杀混沌那一日,混沌将我吐出来时要不是施前辈赶至,师兄我早已是油尽灯枯了。恰巧施前辈又无去处,我这才相邀……”
  时方域听着段衡的解释,心想这孩子编瞎话倒是有一套,也说清了自己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回到段家,又解决了他的身份问题。
  不过,还是有些疑点……
  “说起来,那混沌吃了大师兄,居然还会将你吐出来?”沈真这孩子也不笨,马上找到了关键所在。
  段衡执着茶杯一笑,轻啜一口,掩了掩嘴角,说道:“我在天门山时听四师伯说过,混沌乃天地异兽,本无口无鼻无目,后来第一任魔尊将它视为座下小宠,用他天罡六神戟在脸上重重划了一道,虽像口却不是口,以后这混沌凶兽可吞食天地万物,待将猎物吸噬殆尽都是会吐出来的。”
  胸口处沉睡许久的馄饨动了动。
  段衡说得神乎其神,沈真听得目瞪口呆,就连最末尾的时方域都想给自己徒弟拍手叫绝,赶明让他去凡尘说书,铁定也饿不死。
  “那大师兄之所以唤他来是……”沈真随即想到什么,神秘道。
  “对,当日我已被混沌吸食了所有灵气,但施前辈却将我救了起来,你祖父的症状与元魄冻结灵力不济的情况非常相似,或许施前辈有办法。”
  沈真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时方域却从段衡的只言片语中抓到了重点,也不顾及自己还在躲着段衡了,他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父……沈麒怎么了?”
  段衡看向时方域,眼神温和,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沈真有些不满他直接叫了祖父的名字,但又觉得他可能会成为祖父的救命恩人,嫌弃地回答道:“祖父虽然早早将家主之位传给了父亲,但族中事务还离不开他,因此十分操劳,当年大战魔尊炎煞,祖父受了很重的伤,身体一直不好。”
  “可是,祖父的情况却更诡异些,”沈真突然认真起来,“他的灵力无时无刻不再消散,而元魄又像受损一般不供给灵力,三年前祖父最后一丝灵力也消散殆尽,父亲用各种灵丹妙药才吊着祖父一口气。”
  “今日来只是想求灵墟的血泉灵水,没想到被告知施前辈有办法救祖父,”沈真站起身抱拳鞠了一躬,虽然脊背有些僵硬,说出“施前辈”三个字也很不自然,“还望施前辈对晚辈之前的无礼多加包涵。”
  “唉?你这是干什么?”时方域赶紧将沈真身子扳直,“能救不能救……不得看看才知道……”
  他给段衡使眼色,刚才那些都是段衡编出来的,沈温花了两年都治不好他爹,他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我也只是说有可能,师弟还是先别抱太大期望,施前辈是我介绍给你的,到时候事情不成,恐怕他心有负担。”段衡站起身道,时方域感觉到一丝丝对自己的维护。
  他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师兄放心,断不会责怪施前辈的。只是……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
  沈真性子有些急,此时知道自己祖父有可能有救,自然是一会儿都等不了。
  段衡低眉想了想,点点头道:“你稍等片刻,我将族中事务交与段霆,这就跟你走一趟。”
  沈真知道再待在这里有些不好,留给他交代族内事务的时间,指了指灵墟山门方向道:“那师弟在那里等师兄吧。”
  段衡点头,沈真一扭头出了会客厅。
  时方域有预感,其实段衡是有话跟自己说,果然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段霆自己走了出去。
  他的心突然提起来。
  段衡敛起笑容,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很是慎人。时方域心想难不成他又犯病了?
  段衡走近了一步。
  时方域颤颤巍巍退后一步。
  段衡又走近一步。
  时方域又颤颤巍巍退后……摔到了后边的椅子上。
  时方域抬起腿做出防御的姿势,双手做推拒状,想了想又改成了紧紧捂住嘴。
  “嗬。”
  段衡突然偏头笑了一声,似是被时方域的举动逗笑了,眼睛弯弯的样子有些可爱,那一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时方域看得入神,心顿时漏跳一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貌似悸动之后,段衡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段衡双手把着椅子两侧,将时方域整个禁锢起来,他伏着身子,深深地望着眼前人,半晌后,低音入耳。
  “前沈家主的样子着实有些蹊跷,也许同那件事有关系,师父……和徒儿前去查探一番,或许下一个是沈家也说不定……”
  段衡说的是正事,可时方域脑子却有些不清醒,他觉得自己沉浸在那个声音里而不是内容里,很好听,还想听更多。
  段衡看到时方域呆滞的表情,嘴角挂起隐秘的笑,他抬手握上时方域的手腕,想将他的手扒开。
  但这个动作却让时方域清醒了,生怕段衡会干什么,他两脚一蹬,将段衡踹出好几步远。心中放心想着“老子还没到打不过徒弟的地步”,他却突觉身体悬空。
  没了段衡把着椅子,借着踢段衡的力,时方域连同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师——”段衡伸出手喊了一声,虽然完全是出于本能。
  时方域揉揉后脑勺,从地上站起来,样子颇为狼狈,“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玉峰!”
  他气的直接摔门走了。
  留下段衡一个人无奈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还有个一千字的小尾巴,有可能周三补上。另外,我发现,每当看到新评论我都会咧开嘴角笑成师父样_(:з」∠)_
  ——
  段衡:师父总躲着我,说个正事都谨慎地不行。
  师父:说正事用离那么近?说正事用深情对望?说正事用——
  段衡吧唧亲了一口师父。
  师父倒地大哭不止:哇……这崽子又欺师灭祖啊!


第31章 事端,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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