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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说他是地球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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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门。
从北渊的视角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卫辙和灰狼此时就躲在门后面; 赤手空拳; 与举着枪小心迈进门内的偷猎者仅半步之遥。
倏的,怀里的小天马振奋地尖叫一声,还拍了拍翅膀; 扫了北渊一脸的毛。将时间倒退半秒,躲在阴影中的卫辙一把从偷猎者侧面将人拽到自己藏身处,膝踢踹他小腹,再行云流水般地用手刀直劈后颈,秒针还没有落到实处偷猎者便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哨兵所有的动作速度都快到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就连北渊都是从结果推算出的过程。
这就更别说门外的七个人,他们只看见'侦察兵'像只走入蛇口还毫不自知的小白鼠,眨眼前他分明举着枪在众人眼前,眨眼间就被猛兽扭曲黑暗的触角拖进阴影中,再被拆吃入腹。
“妈呀。”“娘咧。”“我日。”
几声异口同声地骂娘声后,其余七人步调统一地向后接连大退步,不管为首那人怎么骂都打死当缩头乌龟。
将人击晕后卫辙迅速蹲下,就在北渊以为他会夺枪时,卫辙飞快的脱下了脚边人的上衣,再毫不嫌弃地给自己套上,这位强盗连裤子也不放过,直到把地上的男人剥成一条白花花的生猪肉才勉强放过他。
首领显然不是个狠人,除了踢两下骂几句也没其他招数了,最终只能和自家手下并排站着,屏住呼吸等待黑影中的怪物现身。
先是迈出来的是一双看不出原色的靴子,再上面是随意包裹在宽大裤子中的大腿,行走间自透着修长笔直,上衣是熟悉的款式,穿着的人却是不认识的生面孔。
卫神将的肤色比起影视剧里典型的亡命之徒,白了点也嫩了点,健康的麦色上面也没什么专属于成熟男人的伤疤,五官还过分帅气,但他知道露出怎样冰冷无情的神色能够让人闻风丧胆。
不出所料,他一双深渊般幽黑的眸子缓慢地扫过在场所有人,举枪的那位瞬间被目光震慑到抖似筛糠,就差跪下来哭着喊着叫爸爸,特别是来人腿边还立着一匹凶狠暴躁的饿狼,喉咙里滚着一听就恶意满满的咆哮。
“你是谁!”最后还能出声的竟然还是他们的老大,卫辙也懒得和他废话,北渊的精神链接早在分钟前就为他将五感调节到最佳状态,他可以不费力地将其他人的任何动作尽收眼底,也可以听到他们颤抖摩擦后糟牙发出的声音,自然也不会错过老大试图拔枪的细微动作。
一瞬间,卫辙骤然闪现到众人面前——实际上他当然是用双腿跑过去的,只是速度快到动画失去了中间的帧数,再一个下勾拳正中还幻想偷袭他的男人下巴,随着为首之人被打飞三米远的身躯落地的过程中,卫辙双手齐出,顿时又趴下了两个人。
一名被吓坏的男人端起枪就啊啊啊地叫着向人群无差别扫射,打伤了自己队友的胳膊,而真正的敌人轻松地侧身闪过,还在躲避间隙中踹中了另一人的腹部。
因为主人太过能打,灰狼没有表现的机会,它就只好见缝插针地咬咬地上人的胳膊大腿,给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北渊转过驾驶位的座椅,抱着小天马施施然坐下,如果星舰中央智能足够识时务,怕是这时候就反水给即将归属的新主人奉上热茶了。
再抬首,卫辙靴边已经倒下若干不是蜷缩□□就是直接晕厥的男人,抱着枪一通乱射的男人终于在能量耗尽枪支哑火之后喘息着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似笑非笑且俊美异常的脸。
“好汉饶命,我,我是被逼的啊,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儿子和病重的老母亲要养活啊。”男人扑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再漂亮的脸他现在也生不出半点审美的欲望,只觉得眼前是一只心狠歹毒的鬼面修罗,“我再也不敢了,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
星舰内,北渊把刚寻到的一捆绳子缠小天马脖颈上,对着不开心、耍性子、闹罢工的天马压下眉尾冷声道:“干点活。”
数秒僵持后,小天马认怂,乖乖扑棱着短小洁白的翅膀飞去和卫辙汇合,再同另一边“我自己来,我自己捆”的男人一起协助卫辙,成功把八个人通通捆成了粽子。
首领以为他装晕装得很逼真,还妄图悄咪咪掀开一条眼缝偷窥现场情况,再趁其不备机智脱逃,结果在他什么都还没看清的时候便被卫辙一拳揍青了右眼。
卫神将傲气地昂起下颚,“再装死就让你真死,既然醒着就自己走进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首领只觉得自己眼睛疼面子更疼,就算熬过这遭,他在手下当中也颜面尽失再也无法抖起威风,首领破罐子破摔骂骂咧咧地叫嚣道:“龟孙你竟敢这样对我,知道我是谁吗,大爷我是萨黑,信不信我让九哥一指头碾死你?!”
对这两个人名一无所知的卫辙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更不会有萨黑期待的大惊失色、惊慌失措、虔诚供养的反应,卫辙给了萨黑一个你是凑撒比的眼神,利落地用绳把起个人串成一串,卸掉全部的个人终端垒小天马背上,接着左右手各拎起了两名晕死男人身上的绳子,中途再顺走地上的裸男,像拎热水瓶一样把五个人扔进了之前关押少年哨兵的牢房里,后面剩下三个下饺子一样被带进去。
萨黑这人本事没有,察言观色也不会,见卫辙不准备杀他还以为是自己搬出九哥名号有用,虽然敌人面容不改还是心有余悸,一路上不停地逼逼他和九哥的关系有多铁多铁,一起吃喝嫖赌,逢年过节都会互相走动。
话多到卫辙恨不得把他嘴巴撕了,关进牢房锁上门隔绝声音之后他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北渊也悄然出现在牢门的一边,“没受伤吧?”
“你不是都在监控里看到了?”卫辙扔给北渊一件方才从首领身上剥下来的上衣和长裤,“这人穿的料子最好,你将就套上吧。”
北渊很是嫌弃地接过,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再搁到一边,“不要,一股汗臭,我还不如去他们寝室里拿一套新的。”
“……哟。”卫辙笑起来,食指勾了勾北渊的下巴,“没看出来还挺挑的。”他笑完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位小哨兵呢?我在牢房里没见到他的……嗯,没见到他,你带哪里去了?”
把身上堆叠的个人终端抖到驾驶台上,小天马再次精神抖擞地去找卫辙玩耍,它嗅对方留下来的气味,在一间没去过屋子里找到了两个人。
房间里的气氛难以说出的凝重,即便是略通人性的小天马也被影响,垂下了它的尖耳朵,卫辙坐在床沿上用手指理顺少年卫忠的额发,抬起头看向北渊的眼睛,“生前没去过塔,也没得过塔的庇护,死后也不必安置在哨兵陵园了吧……”
“嗯?你的意思是?”北渊轻轻将身体靠过去,让卫辙挨在自己腰间。
“要不我们就把他埋在这儿了吧?”卫辙双手搂住北渊的腰,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如果是我,比起陌生冰冷的水晶棺,我还是更喜欢自由的原野……我愿化去骨肉,顺着泥土顺着溪水,走遍世间,直至销作一粒尘埃。”
北渊手指轻缩,攥住了卫辙肩上的衣服,“胡说什么呢,你要死了我就把你尸体泡进福尔马林透明缸池里,放在客厅每日邀请行砚同我一起观赏。”
卫辙:“……”
卫辙:“你这说的我都不敢死了。”
“那样最好。”北渊弯腰掀开卫忠身上的软被,卫辙也迅速又温柔地环抱起少年单薄的身躯,哨兵的双臂沉稳有力,怀抱炙热可靠,但拥有这一切的少年却无福享受。
“放在哪里?”卫辙问道,北渊垂眸思索半晌也做不出决定,两人缓步走出星舰,阳光笼住三人的身体,他们方一扬眉,便看见安置帐篷的空地上站满了熙熙攘攘的羊鹿族群。
作者有话要说: 病态北渊露出了端倪,再迅速躲进了温柔表象中。= =?
第90章 回归
这次不比初见时那般三两分散; 似散乱的珍珠,此时上百只羊鹿亲密又整齐拥作一团; 白色蓬松的绒毛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北渊无言环视过面前所有的羊鹿,忽然,悠长的鹤鸣从头顶传来; 吸引了大部分羊鹿的视线,丹顶鹤尖唳着在低空盘旋一圈; 落在了其中一只羊鹿的背上。
史诗般的场景背后,具体缘由却是北渊和卫辙根本无法从这一群根本一模一样的羊鹿中分辨出谁才是薇薇; 所以才请同是动物的丹顶鹤出山,现场辨认。
这种说出来太过伤感情的背后原因被深深地埋在了地下; 薇薇显然不是头羊; 站在稍偏的前排,因为丹顶鹤的指认,它默默向前走出羊群; 昂起脑袋,北渊也迎过去,温柔地摸了摸它的侧脸。
“它知道我们要走了。”北渊轻声对身后的卫辙说; 哨兵托了托怀里的人; 道:“是来送别的?那太好了; 我就怕它们误以为我们和后面那帮人是一伙的; 现在来兴师问罪了。”
“……”北渊恨不得抠开卫辙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到底是过度高于生活的艺术品还是□□故事。薇薇迈着小碎步踢踏踢踏走到卫辙的身前,用柔软的吻戳戳少年无力低垂的手指; 它哀伤的叫了声,就连不同纲目的动物也在为人类幼崽的离去而伤感,卫辙越想越觉得星盗那群人真不是东西,还想回去继续暴打小朋友。
几声悠长的鸣叫接连传递到羊鹿群的尾端,逐渐地,它们如流水般迅速而有序地向山下涌去,直至剩下薇薇和另两名羊鹿,猫犬蓓蓓这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尾巴绷直一脸警惕,貌似对大批羊鹿群有阴影。
薇薇咬住北渊的衣摆,示意跟它走,蓓蓓则是拿尾巴卷住卫辙的脚腕又松开,脖颈一歪让他跟上。
北渊本来是想把卫忠放在他们之前藏身的地下巢穴里,没想到却被三只羊鹿带路走了整整三里路,穿过一道窄细的山谷,眼前倏地豁然开朗,踩在矮坡之上,脚下遍是盛开的火红色花朵,既非哨兵白也非向导粉,全是火焰般旺盛的颜色,卫辙选了一颗成人怀抱粗的树杆底放下卫忠,燃烧的赤色映向少年哨兵苍白的脸颊,让人恍惚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睁开双眼。
“他没死,是精神黑洞而已吧?”卫辙退后两步问不远处的北渊,后者着重强调了两个字:“而已?精神黑洞百年来只有六起苏醒的案例,包括你在内。”
“说不准这就是第七例啊!”卫辙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绕着茂密的树木走了两圈,最后拍板让小天马飞回星舰取来星盗八人所有的个人终端,让北渊帮忙恢复初始设定,再连接到他们的个人终端上,七枚关机,另一个调节至最低耗能待机模式。
北渊安静地看着卫辙忙前忙后,还要把八枚终端摆个好看的造型,然后不管小天马听不听得懂,先严厉地甩锅:都怪你乱叫乱叫把人刺激混沌了,再和颜悦色叮嘱它为了补偿记得每周来摘点果子搁人手边,最好再加一捧清水,没事来扫一下少年脸上的灰,刮飓风了人被吹走记得捡回来……北渊忍不住按住卫辙的后颈,轻柔地吻上对方的唇,堵住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你说得对,兴许这就是第七例。”
风骤起,绯红色的花瓣漫天飞舞,飘过北渊的眼角,留下一抹血色残影,他阖上眼睛,牵起卫辙的手,再次走过遥遥长路,回到星舰上。
只可惜这一次身边不再有那几只善良可爱的动物,它们就在安顿好卫忠之后挨个离去,没有过多的告别和离愁,就像最普通的朋友的再见,碰头相聚度过愉悦的一日,再纷纷回到自己生活的正轨上。薇薇随其他羊鹿去觅食,猫犬则是爬上树枝,钻进叶片间不见了,小天马没有选择回到自己岩石中的巢穴,而是伏在卫忠的身边,打个哈欠埋头睡熟了。
星舰中,北渊坐在驾驶台前,有条不紊地将即将载他们回归的机器发动,卫辙靠在窗前向外看,手指有规律地点在小臂上,语意不明地叹了口气:“这群没良心的,还真不来送啊。”
“有什么好送的……我们也没接触多久,一共才落地几天,有三天还是在结合热当中度过的。”
提起结合热卫辙的尾巴又翘起来了,他屁颠屁颠地凑到北渊身后,腆脸道:“我的向导导,这里也算是留有我们美好第一次的地方吧,极有纪念意义,要不要我们每隔三、五个结合纪念日都来住几天?”
“……你自己住,以天为盖以地为床,风吹日晒雨打,我更愿意去水星的海景别墅度假。”
“你,你都不想念这里吗?”
“连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我想念这里的受罪吗?”
卫辙根本受不了北渊如此毫无浪漫气息的宣言,他翻了个白眼,手臂环胸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交叠双腿,百无聊赖地看着驾驶屏上的各种数据和线状图,封闭的透明窗外从碧绿色转为蓝白,接着逐渐变暗,再到浓稠如墨,不一会他就睡着了。
轻缓的呼吸在耳边萦绕,北渊被带得也开始发困,但他惊喜地发现这该死的古董星舰的自动驾驶功能竟然坏掉了,而且中央职能里还没有意外情况应急方案,他强撑着一口气,按耐着去牢房里揪一个人来驾驶的怒意,终于熬到了个人终端亮起了第一格信号。
星舰也在这里猛地一跃,匀速跨上了星际航道,北渊悠悠然熄灭引擎,让星舰随着惯性在轨道上航行,他点开联系人界面,划了划,多番考量下邀请行砚进行视频通话。
小翅膀锲而不舍地在手腕上掀动,终于把信号那端的男人给掀动了,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万分,更没有应有的询问安慰,画面中行砚先是视线从头到脚扫视北渊全身一遍,确认对方生理无碍,心理也很稳定之后,不耐烦道:“你活啦?没事就好,我在次都星你知道的那间房产里,直接过来。”
说着他就要挂断,北渊赶紧拦下,“你有急事?”
行砚被他问得心虚,“呃,也不是很急,就是……呃,”他倏地从背后被人喊了名字,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诶?你怎么没穿上衣就出来了?”
“你和谁说话呢?”关爵怀疑地走近行砚身边,接着就在目光触及北渊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他几乎是兴奋地扑到了虚拟屏幕前面,也不管刚洗过澡,全身只有一条颈带和一条大裤衩,动作幅度大到要不是行砚捞了一手他能直接穿过去,“北渊?!你还好吗,天哪,卫辙也在你旁边?看到了看到了,你们失踪这些天我都快担心死了,要不是林泽拦着我都要让臧余人以死谢罪了……”
“我们没事,你冷静点。”北渊视线忍不住柔和起来,语气也温柔得不可思议,反倒是行砚愤怒地在关爵身后不停地对北渊比着手势,大致意思就是关爵忙臧余人的案件几天没休息过了,好不容易快哄到床上你还来折腾他。
北渊露出了然的神情,何况关爵眼睛底下确实青得厉害,他简要说了自己目前的状况想说再联络,一旁,卫辙幽幽转醒,他抬眸正对上关爵的视线,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臧余人那事怎么样了?”
行砚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关爵不出所料打开了话匣子和卫辙大谈特谈起来,行砚默默去厨房端来两杯热牛奶,坐在床沿上和北渊相对无言。
“……没想到林泽一直也在关注这件事,我刚有所行动他便找上门,无奈下我只能全盘托出,顺便请求他的帮助。”
“然后呢?”卫辙听得入神。
“林泽和我打了一架,说我污蔑他的恩师。”
“给他听录音啊!给他看录音真实性证明文件啊!”
“给了,打完架他把自己关房间里一整天,然后亲自出马把潜逃的臧余人给逮了回来……他和北芮那事全是臧余人觉得他做事太正,挡了自己的路,所以想办法把他支出了公会,北芮之所以那么巧会在节骨眼上受伤,也全出自臧余人的指使。”
“阴险。”
“肮脏。”
“下作。”
“该死。”
报了多年的仇,即便身体疲惫,关爵的精神上也一扫阴霾,卫辙拍桌赞他,“关队行动效率高啊!这下我们是不是没有生命危险,可以直登首都星了?……不对,这艘星舰上有星盗的标志,我们只能去下尾星上岸。”
“什么情况?”关爵听到星盗两个字,条件反射般的挺直了脊背,这也是北渊想让他尽快休息所隐瞒的事情,行砚放弃般地嗷了声,后仰倒到床上,关爵无可奈何地捏捏他的大腿肉,“那可是星盗,你能不能关心关心你唯一的朋友?”
“反正又死不掉,有什么好关心的!倒是你,我觉得你要猝死了!!”
卫辙转头对上北渊的眼睛,得到:你说吧,反正都开了个头的回复,他一想也对,回头顶着关爵求知若渴的目光,以及行砚三句话内你不挂视频我就让你挂的眼神警告,道:“就是一群星盗到我们掉落的星球上偷猎,被我们反抓住,都是普通人,特别没用,为首那人叫什么……萨黑?你知道吗。”
关爵认真回忆一遍,摇了摇头,“星盗里出名的几个匪首里没这号人物。”
“嗯,看着也是。”卫辙点头,“他说他是什么九哥面前的红人,哎,谁认识……”
“谁?”关爵忽然皱眉扬声反问道:“九哥?四匪首之一线老九?”
卫辙:“……这个……不清楚啊,他乱说的吧……”
关爵迅速把聊天界面转接到自己的个人终端上,边说话边随便找了件衣服给自己套上,接着戴正他那副黑红色暗影小队专属的面罩,低沉的男音瞬间变得砂纸一般刺耳,“带我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虽然今天已经不是七夕了
第91章 编剧
队长下令; 副队长只有乖乖执行的份。
卫辙隐约意识到萨黑的身份不简单,或者说他抬出给他撑腰的那个人身份不简单。
四匪首之一; 一听就是星盗之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视频那端行砚已经和关爵吵得不可开交,一个怪吼怪叫:见见见,见什么见; 线九他的所有弟兄里面最瞧不起的就是萨黑,你逮到了也没用!另一个嘶声咆哮:你早知道萨黑是谁?那你不早说!
行砚讥讽地眯起了眼睛; 阴阳怪气道:“你一个专门追捕星盗的公会骨干、国家栋梁都记不住关键人物姓名,还好意思让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早点说?!”
关爵深呼吸一口气; 默念了八百遍自己的向导就这破德行,犯不着为这点事生气; 他强忍住怒气镇了镇心神问:“他是谁?”
“你能不能收起你那颗操劳万物的心; 首都星离了你是不是就不转了?”
老虎一瞬间的脸色看上去就像被撩了全部的胡须,不止是撩,还被打了花哨的蝴蝶结; 但下一秒,关爵忽然欺身贴近行砚的脸,“行砚……”他亲昵地用手指按上了对方的后颈; 王爵也在这时候跃上床; 满是倒刺的粉色大舌头隔着睡裤舔舐过行砚的大腿根。
北渊:“……”
卫辙:【辣眼睛。】
可惜向导就是吃硬汉柔情、关爵服软、猛虎撒娇这一套; “烦死了……”行砚软了语气; 甚至还有些害羞地推推关爵的胸膛,“萨黑是线九养母的亲生儿子,好吃懒做不成气候; 还胆大到试图勾引线九的女人,但线九非常尊敬自己的养母,对萨黑的态度虽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往死里整他。”
白塔毕业后北渊被校留用,每天都在备课背历史,平时也就随意看看表面新闻,只记住些重要的联合国大事,没那么多时间关心星盗内部的家长里短;但行砚不同,他自从被公会当着全星际'通报批评',拐弯抹角'排挤'出首都星,屈居在次都星当一个杂货店小老板之后,一身本领无处发挥,成天闲得发慌什么都去研究,差点把他的杂货店搞成了情报所。
直到前男友安全感越来越差,行砚这才逐渐断了满星际的眼线和人脉。
卫辙本来将这对向哨的争吵当作行进路上的背景音乐,临近关押室外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北渊道:“那八个人在谈论我。”
“嗯?”北渊先是疑惑地皱眉,紧接着立即反应过来,“他们有人认出你了?!”
比起首都星和次都星现世安稳的年轻一代,受过神将直接恩惠的下尾星,与被神将一人打到元气大伤的星盗显然对卫辙的记忆更为深刻。比如卫辙在塔内抛头露面了大半年,居然没有一个同学认出来,而他仅仅暴打了一群星盗一顿,他们便立刻回忆出了这张脸的主人姓名。
卫辙对北渊点了点头,他忽地灵光一现有了主意,“要不这样,我等下不现身,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卫神将留在了蓓蓓薇薇的星球,然后我们就能以神将名义保护这颗星球不再被偷猎者觊觎,如何?”
“不如何。”北渊语气冷淡地否决了他的这项议案,“你就不怕来找你寻仇的人踏平了整颗星球?”
“……”
“其实任何方式都不如保守秘密不让其他人知道这颗星球的存在,而且如果仅是少数偷猎者偷偷潜入,我想羊鹿群自有办法赶走他们,更别说我们还未踏足的区域可能还藏有其他更厉害生物。星系中如此的小星球数不胜数,大部分被发现之后都只是记录在星球署的加密文件里,从未对外公布,就是不想让人类文明踏及太多星球,很多时候,外来物种的出现便是对本地生态链的一种破坏……”
“好的好的,北老师我知道了。”卫辙夸张地揉揉耳廓,用行动谴责北渊的说教陋习,北渊默默阖上了嘴巴,与卫辙相视无言数秒忽地道:“准备好重见天日了吗卫神将,反正你的精神力都回到S了。”
“你确定?”卫辙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虽然说我在星舰上确实用臣服性压倒了那两名黑暗哨兵,但我怎么没什么实感啊……”
“由不得你了。”北渊在门边键入新设定的密码,等门开了一把将卫辙推进去,房间内缩成一团窃窃私语的八个人顿时吓得噤若寒蝉,每个人都瞪凸了眼球盯着先踏入的卫神将,其中一位还在数秒后炸裂了头毛理智崩溃尖叫道:“你是人是鬼!”
他的问题刚问出口便被同伙又是掐就是打,恨不得当即撇清关系说不认识这只蠢货。
卫辙咧嘴笑出声来,露出一口阴森森的小白牙,“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说南域神将卫辙在下尾星的小朋友心目里是金光闪闪、护人安全的天神,那在星盗乃至任何为非作歹的匪徒内心中,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原本他们还想着十年前卫神将精神域炸裂与上千星盗同归于尽,就算再可怕人也是死了,但今日,传说中的恶魔就站在他们眼前,微挑起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萨黑可耻地怂了,他欲哭无泪地被一众手下顶在最前面,低眉顺眼抖抖索索道:“卫,卫神将,当初您打仗的时候,我还在泥里吃土呢,我可没害过你啊……”
“是吗?”卫辙收回唇角的笑容,目光冷冽盛气凌人,“我要问点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刻有人抢先帮萨黑做出了回答,狗腿的样子被其他人私下唾弃好几口,但卫辙很满意他们的识相,侧身让北渊走到前面来。
北渊将视频界面放大,手指再轻旋,令戴了面具的关爵直面被捆在一起的萨黑八人,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的反应比忆起镇安神将的时候还要癫狂,刚才还只有一个人尖叫,这次八个人齐刷刷地嘶声裂肺地嘶嚎起来,边嚎边无用地往墙壁里钻,恨不得化作壁画贴墙上。
地底复生的恶魔与人间肆虐的魔鬼,前有狼后有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萨黑吓得都快尿了,不停地朝卫辙喊:“神将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别把我们交给暗影小队,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闭嘴。”
关爵隔着万里低声一呵,整间禁闭室顿时鸦雀无声,他隔着面具缓缓记下所有人的长相,最后对着萨黑开口道:“我是暗影小队队长,你们现在最好赶紧把记得的,不记得的都好好回忆回忆,三个小时后这个房间见。”
屏幕看不到的地方行砚顿时眼睛瞪得比萨黑还要大,北渊刚退出房间门还未合紧精神攻击就直接劈了过来,关爵反应飞快地加强精神壁垒挡了回去,幸好行砚也没有真的用力。
“你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想干什么?什么三个小时,你答应我什么了?”
“我得亲自去把萨黑秘密接到沙尘星监狱收押,免得夜长梦多,再说中间转机下尾星极容易被线老九发现。线老九十分看重萨黑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养母,母亲又爱子成疾,抓到萨黑可以给我们争取到很大的主动权。”关爵边说边迅速将刚脱下来的黑色作战服又穿了回去。
于公北渊支持关爵,于私北渊支持行砚,所以他明智地保持沉默,而卫辙脑回路不同于常人,他在一对哨向吵得马上就要就地分居的间隙竟然插嘴道:“要来的话帮忙带两条颈带,我和北渊裸奔好几天了……”
行砚&关爵:“……”
关爵忍不住噗嗤笑起来,“你们原来还知道啊,刚开视频看到你们脖颈我都不好意思把视线抬到衣领以上……”行砚则是愤懑地骂了一句脏话,按开关爵的个人终端把队长专配的星舰密钥拷进自己终端里,“你是关大爷,我争不过……大爷走吧。”
既然关爵要来,北渊的事又少了一件,他舒适地将行进路线和速度等数据发给行砚,泡了杯茶,惬意地窝进了休息室绒毯上的豆袋里。
卫辙将整座星舰里里外外逛了一遍,无所事事地钻进北渊怀抱中间,“北渊,我有不好的预感。”
“嗯?”北渊一个靠感觉吃饭的向导还什么都没察觉,卫辙这个肌肉猛男居然在他面前聊起了预感,北渊抬起眼皮,给了他一个请赐教的眼神。
“你想想,关爵刚才那句:极容易被线老九发现,像不像一面巨大的flag?”
“赴……哥?”北渊艰难地尝试了两次,也没有发出的音。
“flag,,跟我读:。”
“。”
“flag。”
“flag。”
“很好。”纠正完发音,卫辙心满意足地继续讲:“大致意思就是他说了这句话,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了铺垫,他说容易被发现,结果就被发现了。”
“哦……你是说——”北渊意义不明地拉长了尾音,卫辙赶紧道:“我觉得接下来我们肯定会被线老九发现的,不是在关爵来之前我们直接被炮轰,就是转移到他的星舰上之后发现有人跟踪,或者交接途中?”
北渊抿一口茶,放空了脑海,卫辙越讲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喋喋不休地编造了剩下的全部剧本,包括了绑架,威胁,鞭打,虐待,忍辱负重,宁死不屈……
“他们肯定还要派向导攻击我的精神域,我痛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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